2021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及其英译本对比研究——基于主位类型和主位推进模式.pdf

2021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及其英译本对比研究基于主位类型和主位推进模式常晶昊常晶昊摘 要:主位类型和主位推进模式源自系统功能语言学，从信息传递的角度对语篇 描述和分析，用实义切分法划分句子为主位和述位，分析语篇的衔接与连贯。国务院 政府工作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是由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发布的公文，内容涉及中国 经济、政治、民生和国防等方面。其英译本是全世界了解中国发展现状和计划的重要来 源。本文采用定量统计和定性分析的研究方法，对比分析2021年报告及其英译本中 主位类型和主位推进模式，从语篇连贯的角度研究报告及其英译本。为以报告为 代表的政治类语篇的汉英翻译提供指导原则关键词：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主位类型；主位推进模式;对比研究A Comparative Study of 2021 REPORT ON THE WORK OF THE GOVERNMENT and its English Version:Based on Thematic Type and Thematic ProgressionCHANG JinghaoAbstract:Th ema t ic Ty pe a nd Th ema t ic Pr o gr essio n a r e o r igina t ed fr o m Sy st em Fu nc t io na l Lingu ist ic s,wh ic h desc r ibe t ex t s fr o m t h e per spec t ive o f ma ssa ge a s a c la u se Th ey divided t h e c la u se int o t wo pa r t s：t h eme a nd r h eme wh ic h c a n be a pplied t o t h e a na ly sis o f t ex t u a l c o h esio n a nd c o h er enc e.REPORT ON THE WORK OF THE GOVERNMENT(h er eina ft er r efer r ed t o a s“RWG)is deliver ed by Ch ina s go ver nment.It inc lu des ma ny a spec t s o f go ver nment s wo r k su c h a s：Ch ina s ec o no my,po lit ic s,peo ples livelih o o d,na t io na l defense a nd so o n.It s English ver sio n is a windo w fo r t h e wo r ld t o k no w Ch ina s develo pment a nd pla ns Th is r esea r c h a pplies qu a nt it a t ive a nd qu a lit a t ive a ppr o a c h t o c o mpa r e Th ema t ic Ty pe a nd Th ema t ic Pr o gr essio n in RWG a nd it s English ver sio n.St u dy ing t h e t wo t ex t s u nder t h e fr a mewo r k o f t ex t u a l c o h esio n a nd c o h er enc e,a gu iding pr inc iple fo r po lit ic t ex t s,pa r t ic u la r ly fo r RWG c o u ld be c o nc lu ded-135-语言与文化论坛(2022年)翻译与文学卷Keywords：REPORT ON THE WORK OF THE GOVERNMENT；Th ema t ic Ty pe；Th ema t ic Pr o gr essio n；c o mpa r a t ive st u dy1.引言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以下简称报告)主要包括三方面内容：前一年的工作回 顾、当年工作任务和政府自身建设，与人民生活息息相关。随着开放的不断深入，越来 越多的外籍人士来到中国，也有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到海外工作生活，对中国政府工作了 解的需求也不断高涨，报告的英译本应运而生。报告兼有演讲体和书面语的呈现形式，既便于总理直接向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直 接发布，又便于以书面文件的形式供读者阅读参考。报告具有鲜明的语言风格特征:行文全面客观，用数据和事实说明前一年取得的成绩;报告突出重点问题和重点工 作，针对性强;报告行文言简意赅，语言精练。对于报告的英译本而言，要做到源文 本信息和原文风格的准确再现。近年来，针对报告和翻译研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也有不足之处。与报告相 关的翻译研究文章多集中在翻译策略和技法层面，且其中大部分聚焦翻译过程中词汇 层面的处理方法,针对句子层面上信息结构的翻译研究数量较少。司炳月和高松(2019)曾以2019年中国政府工作报告的中英文本为语料，辅以 UAM Co r pu s To o l 3语料库统计软件采取定性和定量分析的方法统计分析级差资源在 外宣译本的分布情况和形式，揭示了外宣文本及其英语译本中级差资源类型、分布特点 及对文本其他意义的调节效果,讨论了级差系统对外宣翻译研究和实践的价值。龚卫 东等(2020)采用语料库方法，依据批评话语分析理论,从主题词及其搭配角度出发，比 较分析历年报告英译文本和英国国家语料库的语言特征，深入探讨主题词及其搭配 特征历时变化所体现的国家形象。由此可以看出，对于政府工作报告而言，采用语料库 的方法对其进行定量基础上的定性分析更能分析出文本特征以及原文和译文之间的 差异。以语料库为研究工具的相关研究多集中研究以下指标:词长、词丛、主题词、句长、句子个数和复合句使用频率等，这些指标都可宜接借助语料库标记并统计。叶钺(2019)采用定量分析的方法，选取2009-2018年发布的报告、报告英译本及美国 政府国情咨文作为研究对象，对比报告和报告英译本展开平行语料库研究;对比 报告英译本和国情咨文展开可比语料库研究。对比三种文本的句法特征，维度包 括平均句长、句子个数无主句翻译、复合句使用频率和常用结构。发现近十年每份 报告英译本体现的句法特征与汉英语言自身差异、报告行文特点及政治文本严 格的英译要求有关。主位类型、主位推进模式这类语义指标和句长、词频等形式指标 不同，几乎无法靠语料库软件直接标注，因此开展相关翻译研究有一定难度。本研究-136-翻译与跨文化交际研究手动标注各种主位类型和主位推进模式，并用Ant Co nc软件统计各指标数量，在此基 础上展开对比研究。2.主位结构理论框架篇章是指“一段有意义、传达一个完整信息、前后衔接、语意连贯、具有一定交际目 的和功能的语言作品”（郑贵友,2002）主位结构是系统功能语言学中体现篇章功能的子 系统,与信息结构、衔接共同体现语篇功能。2.1主位类型主位类型主位是话语信息的出发点，主位可以在下文中确定信息推进的方向。（Ha llida y 2004）根据主位本身的复杂程度，可以将其分成单项主位、句项主位和复项主位。单项主位指只包含概念成分的主位。（胡壮麟，2008）城典型的单项主位由一个名 词词组充当，只体现概念功能。单项主位也可由一个副词词组或介词词组充当，同样可 由两个或多个单位组成的并列结构充当。（李美霞,2006）“单”是指单一的元功能（概念 功能），而非唯一一项主位。句项主位则是由小句充当主位,传统语法所说的主从复合句的主句和从句都可以 成为主位。（胡壮麟,2008）城句项主位是单项主位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二者的区别在 于,单项主位由名词词组、副词词组或介词短语构成，句项主位由一个完整的小句构成。二者都只体现概念功能,但在信息结构的复杂程度上，二者有明显区别。句项主位的信 息结构更加复杂。多数情况下，句项主位的信息调群更长，且可以进一步划分主位和述 位，所以将二者分开讨论。复项主位和单项主位的区别在于前者有内部结构，可以进一步划分语篇主位、人际 主位和话题主位;后者没有内部结构，不可以进一步分析（朱永生,1995）蔦2.2主位推进模式主位推进模式在篇章中，所有的句子都不是孤立存在的，都是处于一个上下衔接、前后连贯、主题 统一的表述整体中，因此前后句子的主位、述位间既有联系，又有发展。处于一个整体 中的句子通过不断变换主位，从而推动语言表达向前推进,通过保持主位与主位、述位 与述位、主位与述位等之间的联系，从而保证这个表述是一个不可分割的完整体。这种 推进和联系的过程就是主位推进，对不同类型的篇章的主位推进方式过程进行抽象概 括总结出的模式，就是主位推进模式w（pa t t er ns o f t h ema t ic pr o gr essio n）（朱永生，1995）S本文采用以下四种主位推进模式：主位同一型、述位同一型、延续型和派生型。在主位同一型中，几个句子的主位保持一致或近义关系，述位不同。其中，T为主 位（Th eme）,R为述位（Rh eme）（下同）。具体推进模式如图1所示：-137-语言与文化论坛（2022年）翻译与文学卷在述位同一型中，几个句子的主位不同，但是述位保持一致或近义的关系。具体推 进模式如图2所示：在延续型中，后一个句子的主位是前一个句子的述位，也可称之为阶梯型主位推进模式。如图3所示：T1-R1T2=R1-R2图3延续型在派生型中，主位相当于前后几句主位或述位之和，如图4所示：T2+T3=T 1-R1T2-R2T3-R3图4派生型大多数语篇往往不会只采用一种主位推进模式,在对比分析中，我们要考虑特定类 型的语篇是否倾向于使用某一种主位类型或者主位推进模式。在汉英翻译过程中，译 文是否会改写原文的主位结构和主位推进模式。3.政府工作报告中的主位类型和主位推进模式2021年报告由三个部分组成,分别是2020年工作回顾、“十三五”时期发展成就 和“十四五”时期主要目标任务以及2021年重点工作。本文分别标记报告及其英译 本的主位类型和主位推进模式，统计各种主位类型和主位推进模式数量，分析报告的 行文特征和翻译策略。3.1政府工作报告及其英译本中的主位类型政府工作报告及其英译本中的主位类型在政府工作报告源文本中，本文以句号为基准，将全文切分成486个完整的句子。在政府工作报告英译本中，本文以句号和分号为基准，将全文切分成666个完整的句-138-翻译与跨文化交际研究子。根据主位类型的划分原则,分别在报告和报告英译本中标注单项主位、句项主 位和复项主位，并在Ant Co nc软件中统计各类主位数量和占比。各类主位在两个文本 中的数量情况如表1所示：表1政府工作报告源文本中三类主位的数量和占比主位类型数量（个）占比（）单项主位1873&48句项主位25853.09复项主位418.44总数486100.00从表1中可以看出，在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源文本中，句项主位数量最多，有258 个，占主位总数量的53.09%。其次是单项主位，有187个，占主位总数量的3&48%。最少的是复项主位，只有41个，占主位总数量的&44%。如表2所示，在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英译本中，占比最大的是单项主位，有512个 之多，占主位总数量的76.88%。其次是句项主位，有124个，占主位总数量的 1&62%。数量最少的是复项主位，只有29个，占主位总数量的4.35%。表2政府工作报告英译本中三类主位的数量和占此主位类型数量（个）占比（）单项主位51276.88句项主位12462复项主位294.35总数666100.00我们不难发现,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源文本句项主位居多，英译本则单项主位居 多。英译本多次将原文句项主位调整为单项主位。如表3所示：表3原文句项主位与译文单项主位对比源文本1亿农业转移人口和其他常住人口在城镇落户目标顺利实现 CT,城镇棚户区住房改造超 过2100万套。英译本Th e go a l o f gr a nt ing u r ba n r esidenc y t o 100 millio n peo ple fr o m r u r a l a r ea s a nd o t h er per ma nent r esident s wit h o u t lo c a l h o u seh o ld r egist r a t io n STI wa s met.Mo r e t h a n 21 millio n h o u sing u nit s in r u n-do wn u r ba n a r ea s ST2 wer e r ebu ilt.本文百分比取值至小数点后两位，因取值时四舍五入，故占比总和会在100%上下浮动，总和 仍视为100%,特此说明。-139-语言与文化论坛（2022年）翻译与文学卷在源文本中,该句是一个典型的句项主位的句子，其主位是“1亿农业转移人口和其 他常住人口在城镇落户目标顺利实现”，述位是“城镇棚户区住房改造超过2100万套”。而在英译本中，这句话被拆分成两个独立的句子，分别表述原文主位和述位的信息。两 句话的主位分别是Th e go a l o f 和Mo r e t h a n 21 millio n h o u sing u nit s,将源文本 中的一个句项主位拆分成两个单项主位。在系统功能语法中，对句项主位的界定是：主从复合句的主句和从句都可以成为主 位。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站在英语立场上的,英语的完全句，按其结构，可以分为简单句、并列句、复杂句和并列复杂句（章振邦,2012）。句项主位的判定前提是该句包含2个或 2个以上独立分句。汉语不常谈及主句和从句，英语中的复合句相当于汉语的复句，即 比单句高一个层次的语法单位（朱德熙，2000）。汉语句项主位的判定前提是该句为复 句，句项主位往往是复句中的单句。不难发现，报告源文本句子个数比英译本少了 180个，这是因为源文本复句中包含多个单句，单句用逗号分开，复句用句号结尾。单句 之间既可由连词连接，也可由语义成分连接。若英译本完全重现这一构句形式,则会出 现流水句（连谓句）。所以英译本要么将单句调整为简单句，要么将原文复句调整为英 文并列句、复杂句或并列复杂句（第一种处理方法较多见）。这就是造成源文本多句项 主位,英译本多单项主位的原因。除此之外,英译本多次补全主位“we”,在英译本中主位“we”和“We”出现了 244次,而源文本中与主位“we”宜接对应的主位“我们”只出现了 16次。英译本多次还原了主 位成分“我们”。如表4所示：表4原文单项主位（有省略）与译文单项主位（无省略）对比源文本（我们ST将）优化和落实减税政策。英译本We ST will c o nt inu e t o implement a nd impr o ve t a x r edu c t io n po lic ies.原文直接将主语主位“我们”省略，述位单独成句，而译文补全了被省略的主语主位“We”。出于主谓一致的要求，凡是在汉语中隐含的成分英语中都要在形式和内容上重 现。汉语此类主语省略句较多，从语言心理上看，这是主体意识的一种表现，认为自己 谈及的一切不言自明（潘文国，2004）泗。而英语中要么明示主语主位，要么使用形式主 语，不会有不言自明的意味。汉语的主体意识和英语的客体意识其实是东西方悟性思 维和理性思维的对立。悟性思维的特点是参与意识,参与社会活动、自然界和生命的轮 回；理性思维的特点是距离意识，前提是保持物我之间的距离，对研究对象进行冷静的 剖析（潘文国，2004）迪。因此，在汉语语篇中，如果话语主体为“我”或“我们”，那么就可 以依靠逻辑和语序形成意义的内在衔接,形成一种隐性的“意脉”;英语中则更注重形式 或形态因素这种显性手段，把主、客体关系清楚地反映出来。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源文本和英译本的复项主位都比较少。而且这些复项主位绝 大多数包含概念功能和语篇功能,极少数有人际功能。这是因为语言的人际功能是讲 话者作为干预者的“意义潜势”,是语言的参与功能。通过这一功能，讲话者使自己参-140-翻译与跨文化交际研究与到某一情境语境中，来表达他的态度和判断，并试图影响别人的态度和行为（胡壮 麟等，2008）。政府工作报告与常规演讲体文本不同，政府工作报告的鼓动性较弱，更多的是陈述政府工作内容、任务和目标。所以极少表达演讲者的态度、判断和试图 影响别人的态度的内容。政府工作报告源文本和英译本是供受众阅读的书面文本，而不是单纯的演讲体文本。在复项主位中，占比较大的是“语篇主位+概念主位”，只 在第三部分末尾才出现“人际主位+概念主位”，同时体现三种元功能的主位则更少。具体情况如表5所示：表5 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源文本和英译本中复项主位的构成情况源文本和英译本 中的复项主位语篇主位+概念主位人际主位+概念主位人际主位+语篇 主位十概念主位总数源文本数量（个）1325341占比（）31.7160.897.32100.00英译本数量（个）209029占比（）6&9731.030.00100.00从表5中可以看出：在报告及其英译本的复项主位中，包含三个元功能的复项主 位数量最少。源文本和英译本中语篇主位绝大多数是框架标记语，如：第一、第二等。在源文本中，“人际主位+概念主位”占比较大;在英译本中，“语篇主位+概念主位”占 比较大。在源文本的人际主位的功能在于将演说的直接受众拉入到特定情境语境中，这些人际主位都体现出讲话者（国务院总理）对直接受众的鼓励，号召各位在接下来一 年的工作中砥砺前行。但是在英译本中，这一人际功能有所削弱。因为英译本的直接 受众是更广泛的读者群体。所以这一人际功能不再有针对性，而是弱化成了一种陈述 性话语。因此英译本中“人际主位+概念主位”的复项主位数量较少。英译本中“语篇主位+概念主位”复项主位数量较多，其原因在于:汉语的逻辑律和 英语的形态律。汉语是语义型语言，在语言的组织中，语义的搭配是决定语序最重要和 第一位的手段。一个个语音语义团块是一颗颗分散的珠子，需要有一根线将它们串起 来。这根线就是逻辑，由人的思维逻辑决定语音语义团块安排的先后顺序（潘文国，2004严7。英语的形态律在于英语的逻辑是通过形态实现的，其中包括词尾变化、介词、连词等一切形式上的东西。英语主从句位置可以颠倒，是因为从连词可以知道何为主 句，何为从句，而且这些连词通常是不可少的（潘文国，2004）如。汉语连接单句和单句 既可以使用连词又可以使用意合法，而英语的主句和从句则要靠严密的形态连接，所以 源文本复项主位中篇章主位较少，英译本则较多。3.2政府工作报告及其英译本中的主位推进模式政府工作报告及其英译本中的主位推进模式在标注报告及其英译本中各种主位推进模式后，将文本导入Ant Co nc软件中，统 计各类主位推进模式数量和占比。具体情况如表6和表7所示：-141语言与文化论坛（2022年）翻译与文学卷表6政府工作报告源文本的主位推进模式类型主位同一型述位同一型延续型派生型总数数量（个）18811155219占比（）85.845.026.852.28100.00在报告的源文本中，共有219次主位推进，其中占比最大的是主位同一型，共出 现188次，占推进模式总数的85.84%；其次是述位同一型和延续型，分别出现11次和 15次，分别占推进模式总数的5.02%和6.85%；数量最少的是派生型，在文中出现5 次，占推进模式总数的2.28%。表7政府工作报告英译本的主位推进模式类型主位同一型述位同一型延续型派生型总数数量（个）12827198182占比（）70.3314.8410.444.40100.00在2021年报告的英译本中，共有182次主位推进，其中占比最大的是主位同一 型,共出现128次，占推进模式总数的70.33%;其次是述位同一型和延续型，分别出27 次和19次，分别占推进模式总数的14.84%和10.44%；数量最少的是派生型，在文中 出现8次，占推进模式总数的4.40%。对比原文和译文的主位推进模式，发现如下特征：总体上，源文本的主位推进次数 比英译本更多。虽然英译本比源文本句子个数多,但是英译本的主位推进模式只存在 于完整句之间，而源文本的主位推进模式可以存在于单句和单句之间，或单句和复句之 间。也就是说，英文主从句内部不会出现主位推进,而中文复句中却可能会包含多次主 位推进。而且，英译本多次将原文复句中多个单句调整为一个完整句，不体现原文单句 间的主位推进。所以原文的主位推进次数比译文更多。在原文和译文中，主位同一型占比最大,远超过其他三种推进模式。报告内容多 样,但多集中陈述一个话题:政府部门已完成的或计划完成的工作，所以绝大部分句子 的主位都是“我们”“政府”或“中国”。（源文本倾向于省略重复主位）在主位同一型推进 模式中，所有句子都以同一个成分为谈论的起点，每个句子的述位都对这个起点作新的 论述。文本围绕什么谈，有什么可谈，受众一目了然（朱永生，1997）。主位同一型有利 于向受众清晰明了地传达原文信息，也使得内容排列更整洁。原文中多个主位同一型的主动句都在译文中调整为被动句。话语视角改变，例如 从有序推进疫苗研制变成Th e develo pment o f va c c ines will be st ea dily a dva nc ed,前者体现参与意识,后者体现距离意识。面对同一事件结构，不同民族或同一民族不同 历史时期的人，关注的焦点有同有异，这会影响被动式句法标记的词汇来源的异同，也 会影响被动式标记成分的异同（石毓智，2010）。其实，汉语中显性被动标记“被”“受”等 和英语中的“be do ne”形式不完全对等。王力（1985）指出，中文被动式所述，对主语而言-142-翻译与跨文化交际研究是不如意或不企望的事，如受祸、受欺骗、受损害等，或引起不利的结果等等。被动句是 英语中的一个重要句式，能对信息进行重新编码和解码，在句子和语篇的构建中具有信 息重组的语用功能，其中包括主题确立、主题连接和焦点凸显三方面（姚雪梅，2010）。因此，中英文被动句式的语义色彩不同，英文体现中性语义，而中文则体现负向语义。鉴于此，报告行文会尽量避免被动句式,英译本则并无此限制。原文述位同一型推进模式多骈偶，译文则会把这一推进模式调整为散行句，弱化原 文形式语义。在原文述位同一型推进模式中，述位多是对仗的四字词，如“持续推进”“不断深入”“持续改善”“稳定增长”“显著提升”等。汉语以意合为主，形合为辅,手段之 一就是骈偶,这一特色可以追溯到诗经时代。骈偶能帮助意义凝聚，其最大特点就是 互文见义，通过相对位置映衬字义，并列结构的词可以通过相互对待其整个词的意义（潘文国，2004）磁。而英语以形合为主，意合为其补充；形合主要在句内，意合则在句 间，因此通篇行文可以以散行为主,不必强调骈偶（潘文国,2004）35形合和意合是语 言特点的两个方面。因此,单讲中文是意合语言，英文是形合语言是不严谨的，二者的 语言特征要辩证地看。4.结语本文运用系统功能语法中的主位类型和主位推进模式，对比分析2021年报告的 源文本和英译本，发现源文本句子数量少,但主位推进次数多;英译本句子数量多，但主 位推进次数少。源文本多用句项主位，英译本多用单项主位。在源文本和英译本的复 项主位中，源文本“人际主位+概念主位”占多数，英译本“篇章主位+概念主位”占多 数;源文本经常省略主位“我们”，英译本补全主位“we”。此外，在报告及其英译本中，主位同一型占比最大。源文本被动句数量比和英译本少。源文本述位重骈偶，英译本 重散行。这些现象有的源自报告的文体特征，有的则源自汉语和英语的本质差异。本文研究所发现的结论适用于以政府工作报告为代表的文本的汉英翻译实践，在 翻译过程中要明确各种类型的主位在传达信息时的功能，也要明确各种主位推进模式 的特点。在保证译文信息准确的同时，也要确保译文的衔接顺畅和行文连贯。但仅通 过2021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源文本和英译本的对比分析所总结出的特征和现象 不足以充分证明本文结论的有效性。今后的研究可对比分析历年政府工作报告源文本 和英译本的主位类型和主位推进模式，结合共时研究和历时研究，总结出更普遍、适用 性更强的翻译实践指导原则。参考文献：参考文献：龚卫东，姜倩倩,于翠红,2020.政府话语中国家形象的历时建构：基于政府工作报告 英译文的主题词及其搭配研究 J.长沙大学学报（5）=123-130.胡壮麟,201&语篇的衔接与连贯 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15,-143-语言与文化论坛(2022年)翻译与文学卷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等,200&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 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黄衍,1985.试论英语主位和述位 J.外国语(5)：34-3&李美霞,2006.功能语言学导论 M.北京:外文出版社：140.潘文国,2004.汉英语对比纲要 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石毓智,2010.汉语语法 M.北京:商务印书馆：91.司炳月，高松,2019.外宣文本中英级差资源分布与翻译：以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双语 文本为例:EJ1上海翻译(5)：14-20.王力,1985.中国现代语法 M.北京:商务印书馆：8&徐盛桓,1982.主位和述位 J.外语教学与研究(1)：1-9.姚雪梅,2010.英语被动语态的语篇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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