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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生态文明思想深论ECOTHE NEW ERA OFECOLOGICAL CIVILIZATION以生态文明思想推动全球可持续发展进程 文/陈迎作者简介：陈迎，中国社会科学院生态文明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社会科学院“双碳”目标创新工程课题首席研究员。摘要：当前，全球可持续发展面临很多严峻挑战，如气候危机、能源危机、粮食安全，以及全球生态环境持续恶化、区域经济和社会发展很不均衡，等等，全球治理陷入困境。人类社会在深刻反思的同时积极寻找未来发展道路和解决方案。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为推进全球可持续发展提供了解决方案，同时也体现了中国在推进全球可持续发展方面的开放合作的广阔心胸和大国担当。关键词：生态文明思想；可持续发展；开放多元；普惠包容；和谐共处 Abstract:At present,glob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s facing numerous serious challenges such as climate crisis,energy crisis and food security,as well as the continuous deterioration of the glob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unbalanced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economy and social development,in accordance,global governance is in a difficult situation.While reflecting profoundly,human society is also actively seeking for future development paths and solutions.Xi Jinpings thought 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provides solutions to promote glob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nd simultaneously demonstrates Chinas expansive mind and responsibility of being open and cooperative in advancing glob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Key Words:thoughts 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sustainable development;openness and diversity;inclusiveness;harmonious coexistence2021 年 4 月 28 日，首届 Re：Think 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可持续发展创新会议在成都举行。来源：中国网中国发展门户网An In-depth Discussion of Thoughts 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ECOTHE NEW ERA OFECOLOGICAL CIVILIZATION13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系统阐释了人与自然、保护与发展、环境与民生、国内与国际等关系，提出了十个“坚持”，“坚持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之路”是其中重要内容,而推动全球可持续发展进程是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应有之义。一、全球生态文明建设与可持续发展的一致性一、全球生态文明建设与可持续发展的一致性全球可持续发展进程开端于20世纪60年代，经过1972年的斯德哥尔摩人类环境会议，1992年的里约“环境与发展”大会，2000年的千年首脑峰会，2012年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峰会，到2015年通过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形成人本、地球、繁荣、和平与伙伴关系（People，Planet，Prosperity，Peace，Partnership，5P）理念，提出覆盖17大领域169个具体目标的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反映了人们对可持续发展内涵认识的不断深化和理性升华。当前，全球可持续发展面对很多严峻挑战，气候危机、能源危机、粮食危机接踵而至，生态环境持续恶化的趋势难以遏制，区域经济和社会发展很不均衡，全球治理陷入困境。2020年以来的新冠疫情对全球可持续进程带来严重负面影响，人类社会在深刻反思的同时积极寻找未来发展道路和解决方案。从这个意义上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与推动全球可持续发展有许多共通之处，二者目标一致、理念相通、相融互鉴。（一）对工业文明的共同反思人类社会历经了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到工业文明，这是一个生产力水平不断递进不断发展的过程。18世纪80年代，工业革命首先在英格兰兴起，继而在不同国家和不同地区展开，至今方兴未艾。工业文明是以工业化为重要标志、机械化大生产占主导地位的一种现代社会文明状态。其主要特点大致表现为工业化、城市化、法制化与民主化，社会阶层流动性增强、教育普及、信息传递加速、非农业人口比例大幅度增长、经济持续增长等。这些特征也可视作推动传统农耕文明向工业文明转轨的重要因素。工业文明的优势是规模化生产使人类商品迅速丰富，创造了大量财富，但工业文明对地球资源的大量消耗，带来环境污染问题，也使得这一发展方式难以为继，不可持续。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人类选择了可持续发展的道路。生态文明也是基于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规律对工业文明进行深刻反思。习近平主席指出，“人类不能再忽视大自然一次又一次的警告，沿着只讲索取不讲投入、只讲发展不讲保护、只讲利用不讲修复的老路走下去”1。“纵观人类文明发展史，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工业化进程创造了前所未有的物质财富，也产生了难以弥补的生态创伤。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发展方式走到了尽头，顺应自然、保护生态的绿色发展昭示着未来。”2（二）对发展转型的一致认同2014年12月，时任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一份可持续发展综合报告中指出，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要促进发展范式的转型，终结贫困，倡导生活方式转型，保护地球，走向人类尊严3。2015年9月通过的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的题目是“改变我们的世界”，就体现了对工业文明的反思和批判，和寻求发展范式的转变和文明的整体转型的核心要义4。生态文明是对工业文明的扬弃。“人类需要一场自我革命。”5工业文明的问题不可能在工业文明框架下得到解决，即使随着技术进步，绿色技术创新提高了资源能源使用效率，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可持续发展的问题，必须跳出工业文明的思路模式，以生态文明的新思路实现发展方式的根本转型6。同时，生态文明不是停止发展，放弃对物质生活追求，而是在吸收借鉴人类一切文明成果尤其是工业文明成果的基础上，以解决工业文明所固有的环境与发展矛盾为根本目的，致力于在更高层次上实现人与自然、环境与经2021年11月1日，城市可持续发展全球大会生态韧性主题论坛在上海召开。来源：生态环境部对外合作与交流中心14生态文明思想深论ECOTHE NEW ERA OFECOLOGICAL CIVILIZATION济、人与社会和谐的新型文明7。（三）生态文明与可持续发展相融互鉴对中国而言，现代可持续发展思想起源于西方，是舶来品。但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步伐，中国不仅接受了可持续发展理念，还从自身发展的反思中产生了强烈共鸣，进而将可持续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1994年率先制定发布中国21世纪议程，积极实施千年发展目标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将为全球可持续发展作出巨大贡献。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正走向世界，获得国际社会的认同。2013年9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哈萨克斯坦纳扎尔巴耶夫大学发表演讲，在回答了学生们提出的关于环境保护的问题时，首次在国际场合提出生态文明理念，向世界昭示中国引领生态文明建设的美好愿景，把中国追求“绿水青山”与践行一个大国应有的承诺与责任联系在一起8。他强调，建设生态文明是关系人民福祉、关系民族未来的大计。中国要实现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必须要走出一条新的发展道路。习近平主席与学生听众分享了“两山论”理念“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而且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表达了中国把生态环境保护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实施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美丽中国的战略，绝不能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换取经济的一时发展的决心。习近平主席描述的“给子孙留下天蓝、地绿、水净的美好家园”不仅是美丽中国的远景，也代表着全人类共建美丽地球家园的希望和梦想。由此可见，生态文明与可持续发展尽管来源不同，话语体系不同，但无论在哲学层面、战略层面或实践层面，二者目标一致，理念相通，相融互鉴9，10。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的制定和实施与中国将生态文明建设提到新高度在时间上几乎是同步的，目标和内容也都高度契合，2030议程体现了生态文明思想，生态文明思想为落实2030议程提供了理论基础，指明了前进的方向。二、以生态文明思想推进全球可持续二、以生态文明思想推进全球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发展的目标近年来，习近平主席就全球生态文明建设和可持续发展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论述，涉及可持续发展的经济、社会和环境三大要素，可以概括为在生态文明思想指导下推进全球可持续发展的三大目标。（一）开放多元的世界经济围绕可持续发展的经济目标，习近平主席强调“坚持共商共建共享，合力打造开放多元的世界经济”。中国在四个方面已经开展行动：一是不断扩大对外开放，放宽市场准入，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二是推进经济全球化进程，维护多边贸易体制，愿在平等和相互尊重基础上同各方开展贸易合作，努力缩小世界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不平等。三是推动共建“一带一路”同落实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协同增效，促进南南合作，为发展中国家创造更多机会。四是愿同各国分享包括5G技术在内的最新科研成果，共同培育新的核心竞争力，转变经济增长模式。在世界经济发展乏力和逆全球化抬头的不利形势下，习近平主席的表态展现了中国开放合作的广阔心胸和大国担当。（二）普惠包容的幸福社会围绕社会目标，习近平主席强调“坚持以人为本，努力建设普惠包容的幸福社会”。各国政府的首要任务是减少贫困，提高人民生活水平。通过打好精准脱贫攻坚战，中国已在2020年实现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的宏伟目标，实现新增就业1100万人以上，大力扶持职业教育，支持志愿An In-depth Discussion of Thoughts 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ECOTHE NEW ERA OFECOLOGICAL CIVILIZATION15服务、慈善事业健康发展，保障弱势群体合法权益。中国在消除贫困方面做出的努力令世界瞩目。中国在实现自身减贫目标的同时还愿与各国在减贫和社保等方面加强交流合作，分享经验，为各国人民带来更大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三）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美丽家园围绕环境目标，习近平主席强调“坚持绿色发展，致力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美丽家园”，追求人与自然和谐是生态文明建设的终极目标。这里的美丽家园，不仅是建设美丽中国，还要携手各国建设美丽星球、美丽世界，为子孙后代留下碧水蓝天。首先，从道义高度肯定了建设美丽地球家园是人类共同的义不容辞的责任。其次，宣示中国绝不会牺牲环境谋求发展的决心。近年来，中国秉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打赢蓝天、碧水、净土三大保卫战，鼓励发展绿色环保产业，大力发展可再生能源，促进资源节约集约和循环利用，取得了初步成效，为其他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起到了示范作用。此外，中国还承诺将在对外合作中更加注重环保和生态文明，积极落实巴黎协定，加强国际合作，携手应对全球气候变化、生物多样保护等迫切问题。三、以生态文明思想推进全球可持续发展的大国三、以生态文明思想推进全球可持续发展的大国担当担当习近平主席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主基调是合作共赢。他在国际场合强调最多的是“地球是全人类赖以生存的唯一家园”“人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运共同体，没有哪个国家能独善其身”11。无论是发展中国家还是发达国家，都共同面临生态环境的挑战，要共同应对环境问题。世界各国携起手来，共同应对环境问题，建立美丽的家园，这是我们拯救受伤地球的重要途径，构建生命共同体对于生态文明建设非常重要和迫切，全球生态文明之路行稳致远，不能靠一家单打独斗，必须携手共行，走合作共赢之路12。随着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和国际地位的提升，习近平主席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论述中，洞悉当今世界面临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越来越多地展现中国作为负责任大国的担当。从“中国愿意继续承担同自身国情、发展阶段、实际能力相符的国际责任”13，“中国责无旁贷，将继续做出自己的贡献”，到“中贵州省铜仁市梵净山。来源：贵州省铜仁广播电视台融媒体中心16生态文明思想深论ECOTHE NEW ERA OFECOLOGICAL CIVILIZATION国是负责任的发展中大国，是全球气候治理的积极参与者”14，再到“中国已成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参与者、贡献者、引领者”，中国越来越自信地走向国际治理的舞台中央。但同时，习近平主席也敏锐地意识到，虽然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国际社会对中国有更多期待，但中国在全球治理中的话语权还比较弱，影响力还不强。对于如何应对气候变化等全球性挑战，破解全球可持续发展的各种难题，既要解决当下矛盾，更要引领未来，从治理机制入手，构建合作共赢、公平合理的气候变化治理机制。因此，他强调“要深度参与全球环境治理，增强中国在全球环境治理体系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积极引导国际秩序变革方向，形成世界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的解决方案”15。随着国际国内形势的发展，全球政治经济格局发生了重大转变，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基本思路已经从“别人要我做”转变到“我们自己必须要做”，统筹国际国内两个大局，真正产生了主动转型的内在动力。正如习近平主席强调，“中国向联合国提交国家自主贡献，既是着眼于促进全球气候治理，也是中国发展的内在要求”16。“中国一贯秉持开放合作，坚持把联合国可持续发展议程同本国发展战略和国情有机结合，努力实现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的发展”17。对于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中国不仅承诺“百分百承担自己的义务”，还积极为国际社会提供中国经验。2021年9月21日主动提出了“全球发展倡议：加快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推动实现更加强劲、绿色、健康的全球发展”（简称“全球发展倡议”）。该倡议的核心内容包含“六个坚持”，即坚持发展优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普惠包容、坚持创新驱动、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坚持行动导向，以及减贫、粮食安全、抗疫和疫苗、发展筹资、气候变化和绿色发展、工业化、数字经济、互联互通等八大重点合作领域。全球发展倡议作为中国为国际社会提供的重要公共产品和合作平台，充分响应了当前国际社会特别是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共同期待，体现了中国关于全球未来发展的战略远见，为世界各国携手合作、共克时艰注入了信心和正能量，为全球共同发展指明了方向。总之，以生态文明思想推进全球可持续发展进程，体现了生态文明建设国际行动与国内行动的高度一致。国际合作是国内行动的自然延伸，服务国内转型，国内行动支持国际治理，要统筹推进。参考文献：1习近平在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上的讲话（2020年 9月22日），人民日报2020 年 9月23日。2习近平：共谋绿色生活，共建美丽家园 在 2019 年中国北京世界园艺博览会开幕式上的讲话（2019 年 4月28日），人民日报2019 年 4月29日。3 潘基文：在 2030 年前通往尊严之路：结束贫困、使所有人生活转型并保护地球的综合报告。4 联合国：改变我们的世界：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2015年 9月。5习近平在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上的讲话（2020年 9月22日），人民日报2020 年 9月23日。6 张永生：生态文明不等于绿色工业文明，载潘家华等主编，美丽中国：新中国 70 年 70 人论生态文明，第 472-479页，中国环境出版集团，2019 年。7 周生贤：生态文明不是不要发展 不搞工业文明，瞭望，2013年 05月05日8习近平：弘扬人民友谊，共创美好未来-在纳扎尔巴耶夫大学的演讲（2013 年 9月7 日），人民日报2013 年 9 月8 日。8习近平：弘扬人民友谊，共创美好未来-在纳扎尔巴耶夫大学的演讲（2013 年 9月7 日），人民日报2013 年 9 月8 日。9 郇庆治：生态文明建设与可持续发展的融通互鉴，可持续发展经济导刊 2020 年第1-2 期。10陈建辉：论生态文明与可持续发展的关系，林业经济问题，2002 年 4 月出版。11 习近平：共谋绿色生活，共建美丽家园 在 2019 年中国北京世界园艺博览会开幕式上的讲话（2019 年 4月28日），人民日报2019 年 4月29日。12 习近平出席联合国气候变化问题领导人工作午餐会，人民日报2015 年 9月29日。13习近平：从巴黎到杭州，应对气候变化在行动（2016 年 9月3日），习近平二十国集团领导人杭州峰会讲话选编，外文出版社2017 年版，第18-19页。14 习近平：推动中国生态文明建设迈上新台阶，求是，2019 年第3 期。15 习近平：在接受路透社采访时的答问（2015 年10月18日），人民日报 2015 年10月19日。16习近平向首届世界科技与发展论坛致贺信（2019 年10月16日），人民日报2015 年10月17日。17习近平向首届世界科技与发展论坛致贺信（2019 年10月16日），人民日报2015 年10月17日。（责任编辑：李红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