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双重视角_栗智慧.pdf

总第 期北京社会科学 年第 期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效应 基基于于数数字字产产业业化化、产产业业数数字字化化双双重重视视角角栗栗智智慧慧 周周全全林林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 栗智慧（），女，河南林州人，首都经济贸易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周全林（），男，江西临川人，江西财经大学财税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基金项目 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北京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和统计体系研究。摘 要 基于我国省际面板数据，运用修正的耦合协调模型测算数字经济及其子系统与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度，对全国及四大区域各系统耦合水平发展态势和区域差异进行分析，结果显示：第一，我国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水平均呈不断上升趋势，且前者普遍低于后者的水平，数字产业化水平低于产业数字化水平；第二，二系统、三系统耦合度逐年递增，但绝对水平较低，且前者高于后者；两类耦合度在区域间和区域内部差异较大；第三，在耦合水平方面，“产业数字化高质量发展”最高，“数字产业化高质量发展”次之，“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最低。由此，在全面认识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匹配现状的基础上，为促进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更加融合适应提出了建议。关键词 数字经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高质量发展；耦合效应中图分类号 文章编号（）文献标识码 .一、引言 年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会议指出，加快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打造新引擎。年，“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提出，“立足新发展阶段，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以数据为关键要素，以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入融合为主线协同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可见，新时期我国以新发展理念为内涵的高质量发展目标和以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为主要内容的数字经济手段，只有相互促进、协调发展，才能实现高效、有序、健康的可持续发展。“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分别于 年、年在 杭州峰会、党的十九大报告中重新提出和首次提出，“数字经济时代到来”和“经济转向高质量发展”都是党中央在新的历史时期下对国内外形势认真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效应 基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双重视角审视后对我国未来几十年发展作出的重大科学判断。习近平强调：中国高度重视发展数字经济，在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指引下，中国正积极推进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引导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高质量发展和数字经济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共存的常态化发展模式，前者是经济社会发展的方向和目标，而后者是通过大数据、数字化技术和信息实现资源的快速优化配置与再生，依托数字经济手段是实现这个目标最重要、最有效的途径。数字经济作为驱动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关键力量，掌握其与高质量发展的融合现状，实现数字经济及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与高质量发展之间的协调发展，关系到未来高质量发展目标能否顺利实现，也是当前亟待厘清的问题。因此，本文测度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综合系统的耦合水平，有助于从另一个角度审视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相互作用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二、文献述评 习近平多次强调，数字经济快速健康发展是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领和支撑。事实上，自党的十九大报告首次提出“高质量发展”概念以来，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就已经成为密不可分的共同体。近年来，已有不少学者对二者关系进行了探讨。关于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关系的理论研究，学界狭义上将数字经济理解为数字技术、网络技术，并以之作为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石，不仅可以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而且可以为网络经济、人工智能经济等新的信息经济提供方向。数字经济需要承载经济动能转换的历史使命，新旧动能转换更要重视 技术与其他产业的融合。学界广义上将数字经济视作一种新经济形态和内生变量。数字经济作为一种新兴经济模式，具有不同于传统行业的经济特征、运行方式和经济效应，它是实现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的内生动力，是中国经济提质增效的新变量，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数字经济影响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研究包含三个维度。一是宏观方面改善产业结构和资源要素的配置效率。宏观上数字经济通过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来促进经济高质量增长。数字经济引领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机制是由质量、效率、动力这三大变革机制来实现的，宏观层面优化了资源配置方式，提高了配置效率，其中效率变革通过提高创新能力实现，动力变革通过数字经济形成新产业、改造传统产业并形成数字要素实现，质量变革是提升产业供给水平。二是微观企业和个体层面，数字经济引领高质量发展在企业层面主要是实现了范围经济与规模经济的结合，形成了新的盈利模式，产业层面主要是促进产业组织和结构变化，促进产业融合。微观上数字技术降低生产者、消费者成本，提高交易匹配效率，满足消费者多元化需求。数字经济时代，信息技术的发展重塑了劳动形态表征，从而形成新的劳动异化特征。三是从改善经济、社会、生活等角度出发，探讨数字经济对经济发展质量外在表现（即提升经济绩效、提高创新能力、促进协调发展、利于生态文明、提高生活水平、提升公共服务水平）和内生动力（促进增长动能、促进创新资源积累、促进风险防控能力增强、促进市场机制完善、促进教育机会增加、提升政府治理能力）两方面所发挥的作用，以揭示数字经济对经济发展质量产生影响的作用机制。不仅如此，数字金融提升了区域创新水平和对外开放水平，证实数字普惠金融能够通过创新、协调、开放、共享促进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可见，数字经济从经济、社会、生态等多维度驱动了经济高质量发展。但同时我们还应注意，数字经济不仅产生正向价值，而且产生了“大数据杀熟”等平台垄断行为，这种行为在企业层面会抑制中小企业的创新，进而会对经济、社会、北京社会科学 年第 期政治等方面产生负面影响，最终导致社会总福利的分配不公。有部分学者对数字经济和经济增长两系统耦合进行了初步探讨，发现二者耦合存在着区域差异性，且从东到西呈梯度递减规律。现有文献对数字经济和高质量发展的关系从实证和理论两个方面做了大量研究，但既有研究主要针对二者的单向促进关系，很少有文献关注二者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虽然有学者对二者耦合协调进行了初步分析，但只是对数字经济整体和高质量发展进行了简要探讨，并没有进一步研究数字经济子系统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关系，且在方法上使用的都是传统协调度模型，计算结果难免存在偏误。从现实上看，“十四五”规划纲要、政府工作报告等国家层面文件都不断强调要推进数字产业化、推动产业数字化转型，所以打造数字经济新优势更需要对其子系统进行深入考察，现阶段关注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与高质量发展之间的协调发展格外重要。鉴于此，本文首先考察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相互作用系统，进一步构建三系统框架探究三者之间的交互作用关系，为了解三者相互作用的内在机理又加入三系统的二类交互系统，这是本文对现有研究的一个重要补充。三、耦合度模型概述与综合系统构建 （一）耦合机理及耦合度模型概述耦合度量各系统之间相互依赖及相互作用，涵盖“协调”和“发展”两方面，它是将“协调”和“发展”结合，整体协同促进的程度。其指标“耦合度”和“协调度”分别表示双方相互作用程度的强弱、不分利弊，以及二者相互作用中良性耦合程度大小，表示系统从无序走向有序的趋势。耦合的实证思路以系统的思想全面分析不同变量之间的协同变动，不同于传统实证方法研究变量间的因果关系。由于传统的耦合度模型使用存在着较多误区，导致其效度存在偏误，有学者对传统耦合度模型进行了修正，修正后的模型在社科领域具有更高的效度，计算的协调发展度更合理地代表耦合协调关系与发展水平。因此，本文使用该方法，具体为：当综合系统有两个子系统 和，假定，则二系统耦合度 值修正模型为：（）（）（）当综合系统有三个子系统，假定，则三系统耦合度 值修正模型为：（）（）（）|（）接着，计算系统发展度，发展度设定为柯布道格拉斯形式，即各子系统取权重一样；再次，根据模型公式计算得到系统的耦合协调度：；最后，再根据耦合协调度判别标准和划分类型对全国和各省份耦合协调度进行判断。（二）综合系统指标体系 数字经济。学术界对数字经济指标体系未形成统一标准，现有文献中的普遍做法是构建适合研究需求的指标体系。本文在充分借鉴已有文献的基础上，对比现有各项指标，根据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两大内涵构建了包含两项一级指标、六项二级指标和二十二项三级指标的综合指标体系（表）。高质量发展。文献中衡量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方法有两种：一是使用替代指标，如全要素生产率、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经济增长质量指数、人均。，二是构建高质量发展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现有的指标体系虽然从不同角度、不同方面选取指标刻画高质量发展，各指标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效应 基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双重视角体系一级指标和二级指标名称不一，但是三级指标或代理指标很多都保持一致。本文根据“五大发展理念”构建包含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项一级指标的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标体系（表）。（三）数据说明与指数计算方法本文对我国 个省份（西藏、港澳台除外）年数据进行了分析，时期大致覆盖了“十一五”时期末到“十三五”时期末，同时将全国分为东、中、西和东北四个区域考察区域差异。各指标原始数据主要来源于 年中国统计年鉴、各省统计年鉴及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少部分数据来源于中国科技年鉴中国环境年鉴，部分年份缺失数据通过线性插值法补齐。本文中各系统的综合指数均使用熵权法计算得到。表 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综合指标体系综合系统子系统一级指标二级指标三级指标属性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综合系统数字经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电子信息制造业规模电信规模和通信能力及服务水平软件业务发展状况农业工业服务业微型计算机设备产量集成电路产量人均电信业务量移动电话普及率互联网普及率互联网宽带接入端口占有率移动电话交换机容量密度长途光缆线路密度软件业务收入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从业人员 城镇就业人员农林牧渔业增加值农村用电量工业增加值国家专利申请授权量与规模以上工业企业 人员全时当量的比值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新产品销售收入占工业企业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第三产业增加值原保险保费收入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快递量人均交通和通信消费支出人均文教娱乐消费数字普惠金融指数北京社会科学 年第 期续表综合系统子系统一级指标二级指标三级指标属性高质量发展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 经费支出技术市场成交额财政科技支出占比发明专利产业结构城乡结构需求结构人均 离散程度绿地面积废水排放强度废气排放强度单位 能耗固体废弃物排放度外贸依存度出口贡献度外商直接投资教育医疗就业城乡差异收入、消费共享水平规模以上企业 经费支出 技术市场成交额 财政科技支出 财政总支出万人专利授权量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数产业结构合理化指数生产性服务业占比城镇化率社会消费品零售额 人均 变异系数建成区绿地覆盖率废水排放量 二氧化硫排放量 综合能源消耗量 一般工业固体废弃物排放量 进出口总额 净出口 外商投资总额增长率人均教育经费每万人医疗机构床位数城镇登记失业率农村 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农村 城镇人均消费支出之比地区人均可支配收入 全国人均可支配收入地区人均消费支出 全国人均消费支出 四、实证分析 （一）四项指标综合水平特征描述总体上看，考察期内我国各省份四类指标的综合指数水平均呈上升趋势。一方面，数字经济整体水平稳步上升。数字经济综合指数的全国均值由 年的.上升到 年的.，近十多年增幅达.，年均增长率为.，可见我国数字经济整体水平发展迅速。从分维度指数看，除北京等少数地区数字产业化指数略高于产业数字化指数均值外，绝大部分省份的数字产业化水平均大大低于产业数字化水平，正如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指数（）中所指出的：我国“数字牵引型”省份空缺。前三者综合指数均低于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效应 基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双重视角高质量发展水平。另一方面，从相对发展水平来看，全国数字产业化水平由 年的.上升到 年的.，年均增长率为.；全国产业数字化水平从 年的.提高到 年的.，年均增长率为.；高质量发展水平由 年的.上升到 年的.，年均增长率为.。综上所述，考察期内数字经济及其子系统数字产业化水平和产业数字化水平增速高于高质量发展水平，“十二五”和“十三五”时期数字经济水平增速基本保持不变，但其子系统却存在着很大差别，数字产业化水平“十三五”的增速（.）远高于“十二五”时期（.），产业数字化水平“十三五”时期的增速（.）远低于“十二五”时期的.，说明 以来国家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取得一定成效，但是作为数字经济应用和融合的产业数字化进一步融合趋势不容乐观。高质量发展水平增速低于“十二五”时期经济增长速度（年均增长率为），但是略高于“十三五”时期经济中高速增长水平（约为）。分区域来看，首先，考察期内四大区域数字经济综合指数由东到西逐渐降低，但东、中、西、东北四大区域年均增长率依次为.、.、.、.，西部数字经济水平最低，但其增长速度最快。其次，四大区域及全国的数字产业化综合指数呈不同的上升趋势，全国平均值高于中、西、东北地区，由于东部具有绝对的领先水平从而带动了全国平均水平。其中，东北数字产业化水平最低且发展速度最慢。再次，从产业数字化指数演变趋势看，四大区域之间略有发散趋势。东部地区的产业较发达，各种技术水平均处于全国领先地位，所以东部地区的产业数字化具有突出优势。其他三大区域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中部地区接近全国平均水平，东北、西部与全国平均水平差异较大，与我国各区域间经济发展和产业结构差异情况一致。东北产业数字化水平有减慢趋势，西部地区有望在近两年赶超东北地区。众所周知，东北地区是我国老工业基地，经济发展缓慢，产业整体技术落后，创新能力不足，在当下这个数字经济成为驱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引擎的时代，显然东北地区还需要加快步伐。最后，高质量发展水平在东、中、西部呈现齐头并进态势，中、西部远低于东部和全国平均水平，后期中部反超东北地区。总体上说，四项指标在各区域间呈现一定的相似特征：一是东部绝对水平全国领先，但其增速最低。这表明，东部在发展过程中可能遇到瓶颈，或许是由于前期投入存在“滞后”，但无论如何东部不断提高创新能力才是破解之道。二是西部水平最低，但增速最快，说明西部现阶段处于高水平发展的初期，该时期重点在于从东部引进新技术而非提升自身创造力，与很多学者认为高质量发展和数字经济存在着较大空间溢出、知识溢出效应结论一致。三是高质量发展水平普遍高于数字经济水平，说明数字经济在促进高质量发展上还有较大潜力。（二）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二系统耦合分析表 上半部分列出了区域和各省份二系统耦合类型。整体看来，我国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二系统耦合水平稳步上升，从 年中度失调型转变到 年濒临失调型，增幅达.；从绝对水平看，我国仍未实现失调衰退型向协调型的转变。分区域看，东、中、西、东北的耦合度分别从 年的.、.、.、.上升至 年的.、.、.、.，增幅分别为.、.、.、.，西部地区增幅最大。从耦合类型来看，只有东部地区实现了从失调衰退型向协调发展型的转变。中、西、东北三个区域在考察期内均经历了中度失调轻度失调濒临失调三个阶段，年均处于濒临失调衰退型。可以看出，四大区域存在着明显差异，东部耦合度最高，但增幅最小；西部耦合度最低，而增幅最大，有超越东北之态。北京社会科学 年第 期从省域层面看，我国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耦合度绝对水平均呈显著上升态势，但依然不高，且省域间差异也显而易见。首先，耦合度最高的省份，主要是广东省、江苏省和浙江省，已经步入初级协调发展型。其中，江苏省和广东省在 年最先实现失调到协调发展，浙江省较之前两个省份稍晚，但是耦合度增长速度最快，截至 年其耦合度水平排名全国第一。其次，耦合度较高的省份，主要是上海市、北京市、山东省、福建省、湖北省、安徽省、四川省、重庆市八个地区，已经处于勉强协调发展型，实现了负向耦合向正向耦合“质”的转变。其中，上海市的耦合度最高，且最早实现协调发展的转变，其他七个省份都是近两年刚刚迈入协调型。再次，耦合水平较低的省份，主要包括天津市、湖南省、吉林省等 个省（市、自治区），目前处于濒临失调型，可见全国大部分地区都处于该阶段，即由失调迈向协调发展的过渡阶段。最后，耦合度最低的省份，主要有青海、宁夏和海南三个地区，仍然属于轻度失调衰退型。（三）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与高质量发展三系统耦合分析表 下半部分列出了各区域及各省（市、自治区）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和高质量发展三系统耦合类型。可以看出，总体上，我国三系统耦合水平呈稳步上升态势，全国均值从 年的.上升到 年的.，增幅为.。但是，绝对水平依然较低。近十年间，我国整体层面上三系统耦合类型经历了中度失调到轻度失调再到濒临失调，依然没有实现负向耦合向正向耦合的跨越。就四大区域而言，东、中、西、东北耦合度均呈不断增长趋势，年均增长率分别为.、.、.、.，西部地区耦合度绝对水平最低，但是增长率最高。其中，东部地区 年率先实现协调发展，实现从负向耦合向正向耦合的转变。其他三个区域仍然处于濒临失调阶段，中部和东北部经历了“中度失调轻度失调濒临失调”三个类型的转变，西部则经历了“严重失调中度失调轻度失调濒临失调”四个类型，可以看出各区域向不同类型转变的时期以及各类型的时间跨度都有差异，虽然西部发展水平最低，但增长势头最强。总体来看，东部与其他三大区域差距较大，东北、中部、西部均处于濒临失调阶段，东部和中部稳步发展，西部后来居上，有超越东北的趋势。我国各省份耦合度绝对值均呈上升趋势，但是省份间存在着明显差异。首先，耦合度最高的是东部江苏、广东、浙江，这三个省份已经处于初级协调发展型，其中，江苏在 年最先实现协 调 发 展，广 东 年 紧 随 其 后，浙 江 年也步入协调发展；其次，耦合度较高的有北京、上海、福建、山东及西部的四川，这五个地区现阶段处于勉强协调发展型；再次，耦合度较差的地区主要有天津、河北、辽宁等处于濒临失调阶段的地区，这类地区即将实现由负向失调向正向协调型转变；最后，耦合度最差的省份是海南、山西、甘肃、青海和宁夏，依然处于轻度失调型，要实现协调发展还需要较长时间。（四）三类二系统耦合比较分析上文分析了二系统、三系统的耦合变动特征，为更清楚地了解影响三系统耦合关系变动的影响因素，下面将从分类二系统耦合和三系统耦合的关系进行分析。根据修正二系统耦合模型，分别计算出三类二系统耦合度（表）。首先，“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二系统耦合度全国总体平均水平从 年的.上升到 年的.，仍处于失调衰退阶段。观察期内，仅东部在 年实现了从负向耦合（失调）到正向耦合（协调）的转变。东北和中部处于濒临失调阶段，西部耦合水平最低，仍然处于轻度失调阶段。其次，“数字产业化高质量发展”二系统耦合度全国总体均值由.中度失调衰退型上升到.濒临失调衰退型，即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效应 基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双重视角表 二系统、三系统耦合类型类型区域二系统耦合东部东北中部西部全国轻度失调衰退型濒临失调衰退型勉强协调发展型中度失调衰退型轻度失调衰退型濒临失调衰退型中度失调衰退型轻度失调衰退型濒临失调衰退型中度失调衰退型轻度失调衰退型濒临失调衰退型中度失调衰退型轻度失调衰退型濒临失调衰退型初级协调发展型 江苏、广东、浙江勉强协调发展型 上海、北京、山东、福建、湖北、安徽、四川、重庆濒临失调衰退型 天津、湖南、吉林、河北、山西、内蒙古、辽宁、黑龙江、江西、河南、广西、贵州、云南、陕西、甘肃、新疆轻度失调衰退型 青海、宁夏、海南三系统耦合东部东北中部西部全国轻度失调衰退型濒临失调衰退型勉强协调发展型中度失调衰退型轻度失调衰退型濒临失调衰退型中度失调衰退型轻度失调衰退型濒临失调衰退型严重失调衰退型中度失调衰退型轻度失调衰退型濒临失调衰退型中度失调衰退型轻度失调衰退型濒临失调衰退型初级协调发展型 江苏、广东、浙江勉强协调发展型 北京、上海、福建、山东、四川濒临失调衰退型天津、河北、辽宁、吉林、黑龙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内蒙古、广西、重庆、贵州、云南、陕西、新疆轻度失调衰退型 海南、山西、甘肃、青海、宁夏北京社会科学 年第 期表 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与高质量发展三类二系统耦合度分类耦合 区域数字 产业 化产业 数字化东部东北中部西部全国数字 产业 化高质 量发展东部东北中部西部全国产业 数字 化高质 量发展东部东北中部西部全国将实现协调发展。四大区域仅东部实现失调向协调发展的跨越，其他三大区域均处于濒临失调型，中、西部水平相当，东北耦合度最低，发展速度最慢。再次，“产业数字化高质量发展”二系统耦合度全国均值在观察期内由 年.的中度失调衰退变动至 年.的濒临失调衰退。同前两类一样，仅东部实现了协调发展，西部最低。具体而言，与数字产业化相关的两类耦合度低于第三类，意味着数字产业化对产业数字化和高质量发展的促进作用低于产业数字化与高质量发展的协调促进作用，但是也呈现出一些局部区域特征，如西部地区数字产业化对高质量发展协调促进程度就高于产业数字化。总而言之，我国总体和各省份的数字产业化水平较低，还未充分释放其在促进产业数字化和高质量发展中的潜力，在未来应该加强数字产业化的投资和研发力度，加快数字经济对实体经济的融合，不断释放数字产业化对经济发展的红利，让二者共同促进高质量发展。此外，通过分类二系统与二系统和三系统耦合度的比较发现，耦合度总体及四大区域的增长态势和耦合类型基本一致，二系统耦合度均高于三系统耦合度，说明部分分类二系统不协调发展抑制了总体耦合发展水平，数字产业化高质量发展和产业数字化高质量发展耦合度也低于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二系统耦合度。综上，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的耦合度低于其他耦合度（东部地区个别年份高于其他），其也是降低二系统和三系统总体协调发展的主要原因；产业数字化高质量发展融合对现阶段促进整体系统耦合协调发展的贡献更大，全国及中、西、东北三大区域的数字产业化水平亟待提高。五、全国及四大区域三系统耦合分布动态演进 为了考察观测期内各区域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效应 基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双重视角数字化和高质量发展耦合的总体分布与演进态势，本文使用 核密度方法绘制了全国及四大区域三系统耦合水平的核密度估计图（图）。图 描绘了全国及四大区域 年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和高质量发展三系统耦合的动态分布态势。从图 可以看出，从全国总体看，三系统耦合水平分布曲线中心及变化区间稳步右移，主峰高度经历了先缓慢下降后上升的过程，曲线宽度没有明显的增加或收窄，即存在着右拖尾现象，说明我国三系统耦合发展水平呈稳定上升趋势，全国总体三系统耦合水平绝对差异没有明显的变化，即区域发展不均衡程度没有变化；右拖尾现象表明，全国耦合水平较高的省份在观测期内提高得更快，即“强者更强”；个别年份 年、年呈双峰分布，但侧峰峰值很低，说明虽然存在着两极化情况，但分化程度不高。接下来分析四大区域情况。图 是东部地区的演变趋势，可以发现东部地区分布曲线主峰位置明显右移，主峰高度不断降低，形状由“尖图 全国及四大区域 年三阶段耦合发展分布动态北京社会科学 年第 期而窄”向“扁而平”转变，经历了“单峰双峰多峰”的变化过程，部分年份略有左拖尾现象，说明东部地区三系统耦合水平总体上不断上升，但是区域差异明显且绝对差异有增大的趋势，有多极化分布趋势。根据图，中部地区三系统耦合水平曲线中心及变化区间右移速度加快，只有一个主峰且高度不断下降，分布曲线存在左拖尾但延展不变，说明中部地区总体上耦合水平不断增加，绝对差异有增大趋势，不存在区域极化现象。图 展现了西部地区三系统耦合水平曲线变化趋势，总体来看，主峰及区间右移，主峰高度除 年略有下降之后又逐渐上升到原来水平并基本保持不变，宽度也基本保持不变；年主峰除高度下降外还存在着双峰现象，部分年份存在着右拖尾，说明中部地区三系统耦合水平整体上在提升，绝对差异基本不变，个别年份存在着极化现象，但是总体看没有两极分化的趋势。从图 可以看出，东北地区的耦合水平总体右移，主峰高度先降低再提高，宽度先拓宽后收窄，始终只有一个主峰，右拖尾延展性不变而在 年收窄，说明东北地区总体水平有所提升，绝对差异呈先增加后大幅减小的态势，不存在区域极化现象。综上，全国及四大区域分布曲线和主峰均呈不断右移态势，说明各区域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和高质量发展耦合水平不断提高。各区域内部绝对差异相差较大，全国总体和西部地区区域内部差异基本保持不变，东部、中部区域绝对差异有增大趋势，东北则有减小趋势；各区域极化现象略有不同，全国层面在 年和 年存在“一主一侧”双峰，左侧峰值较低，两极分化程度不高，说明全国层面存在着“梯度效应”，有极化趋势；西部仅 年存在双峰，之后回归单峰状态，两峰高度相当，说明当年两极分化程度较高，但是不存在明显的极化趋势；东部地区从单峰到双峰再到现阶段的多峰，侧峰峰值水平与主峰相当，说明东部具有明显的梯度效应，多极分化趋势明显；中部和东北地区未出现明显极化现象。六、结论与建议 本文在“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两大内涵和“五大发展理念”的基础上构建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综合系统，利用熵权法计算出 年全国 个省份（西藏、港澳台除外）数字经济及其子系统和高质量发展指标综合指数，继而使用修正的耦合模型测度了数字经济总系统与高质量发展二系统耦合度，及子系统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与高质量发展三系统协同效应，并进一步简要分析了三类二系统耦合度；在此基础上，运用核密度估计分析了全国及各区域三系统耦合水平的分布动态。主要结论为：第一，我国各省份数字经济总体及其子系统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的综合水平普遍落后于高质量发展水平。各省份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二系统耦合度平稳上升，呈现“东高西低”不均衡的梯度分布特征，但耦合度绝对值依然较低。年，全国大部分省份都处于濒临失调衰退型，除了东部达到勉强协调发展外，全国平均水平和其他三大区域均仍未实现失调向协调发展的转变；区域间发展差异明显，东部发展水平最高，但年增长率最低，而西部发展水平最低，增长率最高。第二，各省份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与高质量发展三系统耦合度呈现与二系统一致的趋势和变动特征，区别在于耦合度普遍低于二系统耦合度。为了更清楚地考察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相互作用，对三系统耦合进行深入分析更为重要。从绝对水平看，东部耦合水平最高，西部最低，但是西部增长速度最快；从相对水平看，只有东部实现了协调型发展，其他区域均处于濒临失调衰退阶段。大部分省份的耦合类型与二系统一致，只有少数省份耦合类型发生变化，湖北、安徽、重庆在二系统耦合中处于勉强协调型，但在三系统处于失调型，山西、甘肃在二系统耦合中处于濒临失调型，而在三系统处于轻度失调型，即三系统耦合类型下降一个等级。第三，数字经济子系统与高质量发展的三类二系统耦合水平持续提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效应 基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双重视角升，但绝对值仍然处于较低水平。其中，产业数字化高质量发展二系统耦合在三类中发展水平最高，对于促进三系统耦合的作用最大。总体上，数字产业化高质量发展二系统耦合水平高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但前者在东部低于后者，说明东部沿海地区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的融合发展程度更优。第四，从三系统分布动态来看，全国及四大区域的耦合发展水平均呈不断上升态势，区域内部差异较大。其中，全国总体和东部有两极分化现象，但全国分化程度很低；从区域内部差异看，东部、中部区域绝对差异有增大趋势，东北则有减小趋势，西部基本不变。基于上述结论，本文提出以下三点建议：第一，应不断提高数字产业化水平，加快发展数字产业化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潜力。目前，数字产业化水平普遍落后于其他系统，数字经济促进高质量发展主要在产业数字化系统，因此，补齐短板、加快数字产业化发展水平才能使综合系统协调发展。数字产业化发展需要打造数字经济新优势，就是看能否在大数据、人工智能、高端操作系统、云计算等数字技术方面有创新性突破。科技研发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因此国家和地方政府更应该提前布局、尽早规划，在政策、资金方面给予鼓励支持，营造适合创新的社会环境。年，国家发布的“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对数字经济产业化作出规划，接下来需要各省份各级政府根据实际情况细化政策，务必推动政策“落地生根”。第二，应促进数字经济与传统产业的融合深度和广度，即产业数字化转型。虽然产业数字化水平略高于数字产业化水平，但依然低于高质量发展水平，且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的耦合水平在三类中总体上处于最低水平，说明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的融合状况不理想，也是抑制高质量发展的最大障碍。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要协同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转型，加快数字中国建设步伐数字产业化除直接促进我国经济发展外，更重要的是通过与现代产业融合，打造一批“互联网”的新兴产业群。产业数字化转型可能面临着前期技术引进、设备更换、人才培养等高成本问题，但它后期的规模效应和范围效应更应该得到政府和企业重视，切忌只考虑眼前利益，而忽略长远利益。第三，应注重发挥区域优势，形成区域间优势互补，先行打通国内循环发展格局。本文研究发现，全国及四大区域间耦合水平差异较大，且存在着两极化情况，空间不平衡性加剧。其中东部地区远高于其他地区水平，东部各系统综合水平均高于其他区域，应充分利用数字经济的空间溢出效应，将发达省份如北京、上海、广东、江苏等地的数字产业化技术由东向西不断推广渗透。有实证研究发现，大城市溢出效应的学习机制是带动小城市发展的主要原因，早在 世纪国外经济学家就把学习效应作为经济持续内生增长的源泉，现代经济超过 的资源都投入学习。现阶段中、西部处于发展中期和初期，财力、物力、人力都不能与东部沿海相比，所以其创新能力有限。因此，这些地区在提高自主创新能力的同时，更要注重积极学习东部成熟技术，这对不发达地区而言不失为一条捷径。在我国“双创”热的政策鼓励下，抢占中西部劳动力回流中创新型人才资源，有助于提高东部地区对中西部地区的知识外溢作用，从而带动中西部地区经济共同发展。要激发各创新主体活力，推进创新人才信息共享，建立分类人才信息库、创新型领军人才信息库，促进创新人才“柔性流动”和“柔性聘用”，鼓励智力要素以各种形式参与创新收益分配。此外，需要特别注意东北地区，其不仅耦合水平不高，而且增长率也低，西部已有超越东北的态势。年党中央决定实施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东北须尽快抓住数字经济的发展机遇，经过“刮骨疗毒”之痛取得经济发展方式和结构性改革的突破性进展，从而实现东北高质量发展。北京社会科学 年第 期注释：限于篇幅，各省份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二系统耦合度及数字经济子系统与高质量发展三系统耦合度均未详细汇报。限于篇幅，具体计算步骤和四项指标结果不再一一列出。参考文献：任保平 数字经济引领高质量发展的逻辑、机制与路径 西安财经大学学报，（）：彭刚，赵乐新 中国数字经济总量测算问题研究 兼论数字经济与我国经济增长动能转换统计学报，（）：龚雪，荆林波 平台经济研究述评与展望 北京社会科学，（）：王娟 数字经济驱动经济高质量发展：要素配置和战略选择 宁夏社会科学，（）：肖远飞，周萍萍 数字经济、产业升级与高质量发展 基于中介效应和面板门槛效应实证研究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荆文君，孙宝文 数字经济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一个理论分析框架 经济学家，（）：丁志帆 数字经济驱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机制研究：一个理论分析框架 现代经济探讨，（）：姜英华 数字时代资本意向、技术加持与劳动异化的政治经济学分析 北京社会 科 学，（）：宋洋 经济发展质量理论视角下的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 贵州社会科学，（）：滕磊，马德功 数字金融能够促进高质量发展吗？统计研究，（）：张腾，蒋伏心，韦朕韬 数字经济能否成为促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动能？经济问题探索，（）：邓荣荣，张翱祥，陈鸣 数字经济发展与经济增长质量耦合度的时空演变及驱动因素 数值测算与实证分析 南京财经大学学报，（）：段秀芳，徐传昂 中国数字经济与经济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机理研究 商业经济，（）：张竣喃，逯进，周惠民 技术创新、产业结构与金融发展的耦合效应研究 基于中国省域数据的实证分析 管理评论，（）：吴文恒等 中国人口与资源环境耦合的演进分析 自然资源学报，（）：逯进，周惠民 中国省域人力资本与经济增长耦合关系的实证分析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王淑佳，孔伟等 国内耦合协调度模型的误区及修正 自然资源学报，（）：杨慧梅，江璐 数字经济、空间效应与全要素生产率 统计研究，（）：王军，朱杰，罗茜 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及演变测度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郭晗，高小珺 城镇化、数字经济与经济高质量发展 基于中介效应和调节效应的实证分析经济视角，（）：李宗显，杨千帆 数字经济如何影响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现代经济探讨，（）：陈诗一，陈登科 雾霾污染、政府治理与经济高质量发展 经济研究，（）：葛和平，吴福象 数字经济赋能经济高质量发展：理论机制与经验证据 南京社会科学，（）：干春晖，郑若谷，余典范 中国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和波动的影响 经济研究，（）：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耦合效应 基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双重视角 ，（）：，陈俊 空间知识外溢如何影响区域经济增长 理论机制与经验证据 统计研究，（）：徐晔，赵金凤 中国创新要素配置与经济高质量耦合发展的测度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编辑：文昱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