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他们”谁更同质群际关系的感知内_外群体变异性新视角.pdf

中国社会心理学评论 第 24 辑第 227 239 页SSAP,2023“我们”与“他们”谁更同质?群际关系的感知内/外群体变异性新视角*柯文琳 温芳芳 戴 钰 何妤佳*摘 要:感知群体变异性研究表明“外群体同质性效应”的普遍存在,导致了内群体偏爱和对外群体的刻板印象、偏见和歧视。但在不同的群体地位和规模、客观群体特征、群际接触与身份威胁下,这种效应会改变,甚至出现“内群体同质性效应”。研究者主要从社会动机和认知加工两方面对其做出理论解释。进一步以感知群体变异性为视角综合考虑不同的影响因素对群际关系的作用,从而为降低群际冲突和群际歧视提供新的研究证据和方法,这将成为未来研究的重要方向。关键词:感知群体变异性 外群体同质性效应 内群体同质性效应 群际偏见 社会动机荀子曰“人之生,不能无群”。群体作为人类存在的本质属性,人们会将给定的群体与某个特征联系起来,但对该群体成员拥有该特征的程度有着不同的看法(Chappe&Brauer,2008),他们可能会认为成员之间在这个特征维度上非常相似,也可能会认为同样的群体成员在这个维度上彼此非常不同,这种人们对某个社会群体成员感知到的变异性被称为感知群体*本研究获得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20FSHB003)和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18ZDA331)的资助。柯文琳,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硕士生;温芳芳,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通信作者,E-mail:wenff ;戴钰,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硕士生;何妤佳,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硕士生。变异性(perceived group variability)(Andrews et al.,2018;Rubin&Badea,2012;Swart et al.,2011)。这一领域研究者聚焦于关注感知者的群体从属关系如何影响对自己所属的内群体和自己不属于的外群体的感知变异性。最初关于内外群体感知变异性的研究发现人们普遍存在“外群体同质性效应”(Out-group Homogeneity Effects,OHE),即倾向于将外群体成员理解为更同质的类别,即“他们都是一样的”(Judd&Park,1988),并且这种偏差可以快速且自动发生(Palese&Mast,2020)。认为外群体是同质的在一定程度上会降低对外群体的心理复杂程度的感知,强化对外群体的刻板印象并导致群际偏见和歧视(Shilo et al.,2019)。但在一些情况下,人们也会表现出“内群体同质性效应”(In-group Homogeneity Effects,IHE)的反向效应,即认为自己的内群体更加同质(Deska,2018;Goldenberg et al.,2019;Simon,1992;Wilson&Hugenberg,2010),例如,新近研究表明在群体分类中为了减少不确定性,人们更倾向于选择情绪表达更同质的群体为自己的内群体(Goldenberg et al.,2019)。那么,“外群体同质性效应”与“内群体同质性效应”何时发生,受到哪些因素的影响以及存在怎样的心理机制呢?对这些问题进行梳理,一方面有助于理解和丰富感知内/外群体变异性的相关理论,另一方面对于干预因为群体同质性感知导致的群际偏见和歧视(Er-rafiy&Brauer,2012;Palese&Mast,2019;Shilo et al.,2019)也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一 感知群体变异性(一)感知群体变异性的由来群体变异性指群体成员在群体属性上相似或不同的程度(Hutchison etal.,2013),这是一种客观上的差异。但研究表明同一个群体的变异程度在不同的人身上和在不同的情境中看起来可能是不同的(Badea et al.,2012;Canbeyli,2019;Wilson&Hugenberg,2010;Hannon et al.,2020),相比群体的真实变异程度,研究者更关注人们对群体变异性的感知程度,特别关注对内群体和外群体的感知群体变异性的差异(Rubin&Badea,2012)。(二)感知群体变异性对群际关系的影响首先,研究感知群体变异性有助于理解刻板印象过程,刻板印象的一822 中国社会心理学评论 第 24 辑个核心特点是倾向于笼统地把某群体成员划分到某个类别上(Hughes etal.,2019)。认为一个群体是同质的,特别是认为外群体是同质的,会导致人们更容易将他们的刻板印象从一个群体成员身上泛化到其他群体成员身上,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强化对某群体的刻板印象(Shilo et al.,2019)。除此之外,对一个群体的同质性感知可能涉及贬低一个人独特的人类特征,同质被认为比异质群体的心理复杂程度更低(非人化)(Deska,2018),而非人化是引起群体冲突的破坏性因素(Pavetich&Stathi,2021;Simon&Gutsell,2019;孙钾诒、刘衍玲,2021),这容易引起群际偏见和歧视(Capozza et al.,2017;Savitsky et al.,2016;Palese&Mast,2019)。而增强对一个群体变异程度的感知能有效减少对该群体的偏见以及歧视(Er-rafiy&Brauer,2012)。因此,研究感知群体变异性也许可以为干预群体的刻板印象、偏见和歧视以及群际冲突提供新的视角,具有重要的意义。二 内/外群体同质性之争内/外群体关系一直是群际研究的重点,而在感知群体变异性的研究中,感知者的内/外群体身份也得到了研究者广泛的关注(Judd&Park,1988;Konovalova&Mens,2019;Palese&Mast,2020;Shilo et al.,2019)。关于感知内/外群体变异性的研究发现其存在一定的复杂性,一些研究表明存在外群体同质性效应(Konovalova&Mens,2019;Shilo et al.,2019;温芳芳等,2020),另一些研究则表明存在内群体同质性效应(Deska,2018;Goldenberg et al.,2019)。(一)“外群体同质性效应”的普遍性最初关于感知内/外群体变异性的研究发现,人们倾向于将外群体成员理解为“他们都是一样的”(Judd&Park,1988),这被一些学者称为“外群体同质性效应”(Out-group Homogeneity Effects,OHE)(Konovalova&Mens,2019;Judd&Park,1988;Shilo et al.,2019)。近年来,“外群体同质性效应”得到了不同研究领域、跨文化和跨年龄的实证检验,众多研究结果表明“外群体同质性效应”的存在具有普遍性。在面孔感知领域,一些研究表明异族效应(Cross Race Effect,CRE)是“外群体同质性效应”在人脸识别上的表现(Howard et al.,2019;Wil-son&Hugenberg,2010),人们对同种族的人脸识别优于对异族的人脸识别(Vingilis-Jaremko et al.,2020),倾向于关注内群体成员的个性化面孔特征922“我们”与“他们”谁更同质?群际关系的感知内/外群体变异性新视角 (Kawakami et al.,2018;温芳芳等,2020)。有研究者对其进行了更深入的研究,发现这一效应发生在面孔感知的早期阶段,具体表现为对其他种族面部变异性的神经敏感性降低(Hughes et al.,2019)。此外,“外群体同质性效应”也发生在人们对不同的群体做出性格或价值观等个性特征评价的过程中(Konovalova&Mens,2019;Ishii&Kitayama,2011)。并且 Shilo等(2019)的实证研究表明,“外群体同质性效应”在儿童时期就已明显存在,这一研究结果使得此效应得到了跨年龄群体的验证。除此之外,与内群体相比,人们更不可能识别出外群体成员在社会互动期望方面的个体差异,而对互动对象的期望做出正确推断是表达行为适应性的先决条件(Palese&Schmid Mast,2019)。因此,Palese 和 SchimidMast(2020)认为,人们在与外群成员互动时,表达行为适应性的可能性较小,这可能会导致负面的互动结果。(二)“内群体同质性效应”的发生虽然“外群体同质性效应”是普遍存在的,但在某些情况下,人们也会表现出“内群体同质性效应”(In-group Homogeneity Effects,IHE)的反向效应,即认为自己的内群体更加同质(Deska,2018;Goldenber et al.,2019;Simon,1992)。所以,有时我们会说“我们都是一样的”而不是“他们都是一样的”。在面孔感知领域,Wilson 和 Hugenberg(2010)研究发现对美国白人被试的种族独特性进行威胁将会在面孔感知中导致“内群体同质性效应”的发生。在人格特质、社会生活和学术成绩方面,个体在被置于一种提高其同化或分化需求的情境后,会调整其对群体变异性的感知,呈现对内群体同质性感知增强的趋势(Pickett&Brewer,2001)。而对儿童的研究也得到了类似的结果,具体表现为白人儿童表现出了“外群体同质性效应”,相比之下,黑人儿童表现出了“内群体同质性效应”(Guinote et al,2007)。因此,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对感知群体变异性的影响因素做进一步的研究和梳理,有助于理解“外群体同质性效应”和“内群体同质性效应”的发生条件和心理机制。三 感知内/外群体变异性的边界条件虽然不同的研究从不同的角度表明了外群体同质性效应的普遍存在,但在某些条件下情况却发生了反转,内群体同质性效应也同时发挥着作用。认为一个群体是同质的,特别是“外群体同质性”可能会导致负面的032 中国社会心理学评论 第 24 辑群际互动结果,在这种情况下,找寻影响内外群体感知变异性的边界条件也许能为群体间歧视和冲突的解决提供一些启示和有效的干预手段。现有研究表明,群体地位、群体规模、群体客观变异性、群体特征典型性、群体接触与熟悉性和群体身份威胁均为群体感知变异性的影响因素。(一)群体规模和地位群体规模和群体地位作为重要的群体属性,是感知群体变异性的重要预测因素。小群体似乎会诱发对内群体同质性的感知(Canbeyli,2019),这可能是因为人们应用群体规模大小的知识作为一种启发方式来评估群体变异性,所以大的群体被看作比小的群体具有更多的异质性(杜秀芳,2006)。也可能是由于群体间的单方面依赖,规模小的群体会依赖规模大的群体,这种依赖性增加了小群体对大群体中与他们期望不一致信息的关注,更加关注大群体内部的差异(Canbeyli,2019)。在一项比较研究中(Guinote,2001),研究者发现生活在德国的葡萄牙被试(作为少数群体)表现出更多的外群体异质性,而生活在葡萄牙的葡萄牙被试(作为多数群体)则表现出外群体同质性。低地位的群体被认为比高地位的群体更同质,并且弱势群体的成员也倾向于认为自己的内群体更加同质(Badea et al.,2012;Canbeyli,2019)。Badea 和 Deschamps(2009)的研究使用最小群体范式,通过一个动态的实验过程表明群体地位较低的成员会感知到更高的内群体同质性,然而,这种效应会在该群体地位上升到较高地位时(从被选择到拥有主导权)消失。类似地,他们又比较了群体地位不同的自然社会群体,结果表明,群体地位最低的成员对内群体同质性的感知最高(Badea&Deschamps,2009)。这可能是因为弱势群体的成员不爱表现自己,个体更关注优势群体成员或不太了解弱势群体成员(Canbeyli,2019)。另一种解释是人们倾向于对高地位个体的行为进行性格归因,而对低地位个体的行为进行情境归因,所以认为高地位的成员更具个性化(Badea et al.,2012)。值得一提的是,如果在竞争情境下,群体需要通过努力获得胜利,而不是处于一个既定的客观社会地位,这时竞争获胜(高地位)的群体会被认为比失败的群体更具同质性,因为这时的群体同质性与具有积极价值的群体凝聚力有关(Badea et al.,2012)。群体规模的不同常常伴随着群体地位的不同,但群体规模不等同于群体地位,群体规模小不代表群体地位低,同时考虑群体地位和群体规模两个因素,探索其交互作用对群体感知变异性的影响也是未来研究的方向。132“我们”与“他们”谁更同质?群际关系的感知内/外群体变异性新视角 (二)群体客观变异性和特征典型性在探讨自然群体的感知群体变异性时考虑群体客观变异性和特征典型性也很有必要,感知群体变异性可能会受到对群体客观情况的准确感知的影响,不同群体对感知变异性判断的差异可能不是一种感知偏差,而是对现实的反映(Badea et al.,2012)。例如,上述提到的弱势群体被认为比优势群体更同质,这可能是因为地位高促使优势群体的成员更愿意表现自己,从而表现得更多样化,而在客观上这些人比弱势群体成员表现的变异性更大(Chappe&Brauer,2008)。某一群体特征的典型性也会影响人们对该群体变异性的感知,前人的实证研究发现了从典型外群特质的相对外群同质性到典型内群特质的相对内群同质性的逆转(Simon,1992),人们会判断某群体在具有刻板印象的特质维度上更加同质(Rubin&Badea,2010),这可能是因为人们通常遵循“同质性等于特质拥有”的启发,人们对群体的刻板印象特征进行相对同质的评价,以表明他们认为群体拥有这些特征(Rubin&Badea,2012)。在实验室中使用最简群体范式等方法构建暂时的内外群体,这种操作有利于控制群体的客观变异程度。(三)群际接触与身份威胁大量社会心理学实验证明群体间接触和保持积极社会认同的动机可能会影响个人对群体变异性的感知。群体接触不仅仅指直接接触,间接接触作为干预手段也被证明在减少外群体偏见方面是有效的(Vezzali et al.,2015)。在群体感知变异性方面,Turner 等(2013)证明仅仅想象与外群体成员进行交谈就可以增加感知到的外群体变异性。但当这种接触造成了群体身份威胁,情况又有所不同。根据社会认同理论(Tajfel,1978),保持积极的社会认同的动机可能会影响个人对群体变异性的感知,对被试所在群体的不恰当的刻板印象威胁会导致被试对内群体同质性的高度感知,从而增加社会支持感,带来安全感(Lee&Otta-ti,1995)。而当群体成员的群体身份在至关重要的维度上遭到威胁时也会引发内群体同质性感知的提升(Hutchison et al.,2013),在 Wilson 和 Hu-genberg(2010)的研究中,受到移民威胁的白人对内群体同质性的感知显著增加了,这表明对内群体同质性的感知会受到对群体身份威胁的影响。232 中国社会心理学评论 第 24 辑四 内外群体感知变异性的心理机制为什么会发生外群体同质性效应向内群体同质性效应的逆转呢?根据以上边界条件可以看出,当在信息加工能利于节约认知资源和强调社会身份以确保积极的自我概念时,群体成员倾向于认为他们的内群体比外群体更同质。概况而言,研究者主要从信息认知加工和社会动机需求两个方面对其做出解释,以便更好地理解以上影响因素发挥作用的心理机制。(一)信息认知加工信息存储与检索理论(Information Storage and Retrieval Theories)主要从信息认知加工方面对群体感知变异性的心理机制做出解释(Ostrom&Sedikides,1992)。1.存储信念理论人们做出关于同质性的不同判断可能是由于先前存储的关于内外群体同质性的样本数量不同,并对这些信息进行了差异性存储。根据 Park 等(1991)提出的关于同质性的存储信念(stored beliefs)理论,人们可能会存储先前获得的关于群体同质性的信念。而根据双存储模型(Dual-StorageModel),关于内群体成员的信息存储在人性的类别中,而关于外群体成员的信息存储在与刻板印象相关的属性类别中(Castano&Yzerbyt,1998),外群体同质性效应是对内群体和外群体信息进行差异处理和存储的结果(Canbeyli,2019)。并且人们基于他们对不同群体成员拥有的存储样本的数量做出关于同质性的不同判断,样本量更大则认为其更具多样性,那么群体规模越大的群体就越容易被感知为异质的(Konovalova&Mens,2019)。同理,考虑到人们对内群体成员接触的更多,也更加熟悉,人们很可能基于有限数量的原型成员获得外群体成员信息,而基于更大数量的样本获得内群体信息。因此,增加对外群体的熟悉性也会增加对外群体的异质性感知。2.信息编码与检索理论根据信息编码与检索理论(Information Encoding and Retrieval Theo-ries),外群体同质性效应也源于人们编码和检索信息的方式(Read&Ura-da,2003)。这个理论与 Park 等(1991)提出的存储信念理论都认为群体感知变异性受暴露频率的影响,但两者之间的一个关键区别是信息编码与检索理论强调学习和遗忘过程的作用。Linville 等(1989)认为,具有极端特征的样本更容易被记住,因为它们在编码时受到更多的关注,而群体规332“我们”与“他们”谁更同质?群际关系的感知内/外群体变异性新视角 模越大、暴露频率越高,遇到极端情况的可能性就越大,就越容易被感知为异质的。(二)社会动机需求Ostrom 和 Sedikides(1992)提出了动机需求理论(Need-Based Theo-ries)来解释内外群体感知变异性的不同,人们可能出于不同的动机去感知内外群体。1.积极社会认同需求出于积极社会认同的需要(Tajfel,1978;1982),对群体变异性的感知可能是因为人们想通过强调社会身份以确保积极的自我概念。人们更可能将积极的特质归于自我,而在某种程度上个性的多样化和与众不同被视为一种积极的特质,所以在一般情境下,人们倾向于表现外群体同质性效应(Rubin&Badea,2012)。而当内群体遭受不恰当的刻板印象威胁或在群体身份遭受到威胁时,为了获得积极的社会认同,人们对内群体同质性的感知会提高,这是为了在内群体中获得一种支持感和安全感(Lee&Ottati,1995)。2.可预测性需求另外,出于对可预测性的需求,人们会以更好地预测周围环境信息为目的去感知内外群体的变异性。人们可能会为了更好地预测外群体的行为而高估外群体的同质性,以便更好地应对外群体并减少焦虑感。然而,当内群体遭受了来自外部的威胁而促使个体更密切地关注外群体成员中哪一个最危险时,外群体同质性效应可能会发生逆转(Stephan,1977)。3.自我与他人相似性需求社会投射是期望自己与他人之间有相似之处的倾向,也有研究者通过人们对内外群社会投射的差异来解释内外群体同质性效应(Robbins&Krueger,2005)。Robbins 和 Krueger(2005)研究表明内群和外群的社会投射的差异对感知到的群体同质性的基线有影响。根据社会投射理论,当群体身份遭受威胁时,个体可能会增强期望自己与群体内成员更相似的动机,更强的内群体投射会导致内群体同质性效应。五 研究展望有关感知内/外群体变异性的影响因素和理论解释等方面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在这些研究基础上,聚焦群体同质性和群际关系,以432 中国社会心理学评论 第 24 辑下几个方面将成为未来研究的重要方向。首先,聚焦感知内/外群体变异性对群际关系的影响,未来研究可以将影响感知内/外群体变异性的边界条件作为操纵变量,通过操纵感知群体变异性来干预群际偏见。感知到的外群体同质性会导致对外群体的偏见和歧视以及对内群体的偏爱(Er-rafiy&Brauer,2012;Shilo et al.,2019)。在一些条件下人们能降低对外群体同质性的感知,例如,研究证明增加对外群体的接触和熟悉性能减少对外群体的同质性感知(Al Ramiah&Hew-stone,2013),也有研究证明增加对外群体的熟悉性在减少外群体偏见方面是有效的(Vezzali et al.,2015),但较少有研究直接探讨感知群体变异性对群体偏见的影响。若感知群体变异性可以影响群际偏见,未来研究可以以感知内/外群体变异性的边界条件为视角,探究这些因素对群体偏见的作用,从而为降低群际冲突和群际歧视提供新的研究证据和方法。其次,关于感知内/外群体变异性的边界条件,未来研究可以对感知群体变异性的影响因素进行深入分析,在不同情境下探究多个影响因素的交互作用对感知变异性的影响。例如,在现实生活中群体地位的不同常常伴随着群体规模的不同,但群体地位不等同于群体规模,综合考虑这两个因素,探索其交互作用对感知群体变异性的影响是未来研究的有趣方向。并且在探究边界条件时,有研究探讨了自然存在的群体(Wilson&Hugen-berg,2010),而越来越多的研究开始使用最简群体以控制无关变量的影响(Deska,2018;佐斌、温芳芳、吴漾、代涛涛,2018)。为了提高不同研究结果的可比性,研究人员有必要对不同的方法进行对比分析。此外,竞争获胜的群体会被认为比失败的群体更具同质性,因为这时的群体同质性与具有积极价值的群体凝聚力有关(Badea et al.,2012)。聚焦群体同质性与群体实体性的联系也是未来研究的有趣方向。同质性强调群体成员间的相似性,可能会给群际关系带来消极影响;而群体被视为一个紧密结合的有机整体的程度被称为群体实体性(entitativity;Campbell,1958),实体性则强调成员间的凝聚力,是一种积极的感知。未来研究可以更深入地探究群体同质性与群体实体性之间的关系,探讨两者的影响因素以及心理机制的异同点。参考文献杜秀芳,2006,国外外群体同质性效应研究述评,心理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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