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重大战略叠加效应对长三角城市群的影响研究.pdf

第 卷 第 期 年 月南京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信息经济及管理】国家重大战略叠加效应对长三角城市群的影响研究金 巍，蒋 薇，高菽菡南京邮电大学 社会与人口学院，江苏 南京 南京邮电大学 高质量发展评价研究院，江苏 南京 摘 要：国家重大战略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加速器”，对区域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采用 年长江经济带 个地级及以上城市的面板数据，借助双重差分倾向匹配法（），检验多个国家重大战略叠加对区域发展的影响机制。结果表明，国家重大战略叠加能显著促进区域经济发展，但对同一区域内的都市圈影响存在异质性；国家战略叠加效应对其他区域具有潜在的“虹吸效应”。进一步分析影响因素发现，城镇人均消费、工业增加值以及外商投资能够有效促进区域经济发展，而科技创新则具有抑制效应。为此，国家重大战略的制定和实施要兼顾战略协同性及区域发展的异质性，以实现战略叠加效应最大化。关键词：重大战略；高质量发展；长三角城市群；区域经济中图分类号：文章编号：（）收稿日期：本刊网址：作者简介：金 巍，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人口与区域经济。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水环境敏感地区再生水市场化配置体系研究”（）；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项目“习近平关于美丽中国生态文明制度体系建设思想研究”（）长江三角洲城市群（以下简称“长三角城市群”）位于“一带一路”与长江经济带的重要交汇地带，在国家的现代化建设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作为具有世界影响力的城市群，长三角城市群有着得天独厚的区位条件，不仅是长三角区域一体化、长江经济带与“一带一路”等国家重大战略的叠加区域，还是大运河文化带、自由贸易试验区、沿海经济带等区域发展战略或政策的重叠区域，这为长三角城市群发展提供了优越的政策环境和驱动力。已有研究认为，区域一体化能够通过优化资源配置、推动产业结构升级等方式促进区域经济增长。然而，随着区域一体化不断加强，可能产生产业同质化、竞争合作关系模糊等新问题，不利于区域高质量发展。为此，以推动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国家战略为契机，本文深入研究国家重大战略的叠加效应对区域经济发展的推动作用，及其对区域内不同都市圈影响的异质性和作用机理，以提高长三角区域一体化水平，推动区域高质量发展，进而为国家战略和政策的制定与实施提供理论和实践依据。一、政策与文献回顾（一）区域政策演变外部政策环境对都市圈高质量发展具有深远影响，如纽约都市圈的发展可追溯至 年成立的区域规划协会，该协会致力于将区域内不同类型及功能的组织用共同的规划目标联系起来，以提升纽约都市圈在产业、交通等诸多领域的发展速度，使其成为世界上规模最大、最繁荣的都市圈之一。欧盟作为世界上一体化合作与发展的典范，超出了一般政府间组织，自罗马条约后陆续出台的一系列政策促进了成员国间的贸易、产业合作，进而推动了欧盟整体的经济发展。而东京都市圈也通过政府机构的协调运作，适时地调整法律法规和都市圈规划，对其发展起到了巨大作用。上述城市群的发展表明，政策环境对城市群高质量发展具有强大的推动力。年以来，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在国家重大战略和政策支持下，经历了由规划一体化、多中心一体化向高质量一体化、数字经济一体化转变，其中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成为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的指导性、约束性文件。（二）文献综述政策推动下的区域一体化作为实现高质量发展的主要动力，是最具活力的经济现象之一。等最早提出区域一体化概念，将其视为不同经济体间的交互作用，各地区通过深化区域间产业的分工合作，以使资本、信息等要素实现自由流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世纪 年代后，各国均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一体化的影响，一体化的研究不再仅局限于国际贸易与政治关系的讨论，人们对区域一体化的研究逐渐增多。现有文献主要研究了区域一体化发展战略对区域内经济发展的影响，在理论方面，于刃刚从生产要素流动的角度出发，发现区域经济一体化有利于实现区域内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从而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和区域经济增长。部分学者则认为政府干预加大了市场分割程度，不利于资源的优化配置，进而提出需要将我国经济结构进行战略性调整升级，建立全国一体化市场的缓解措施。在实证方面，学者们研究结论存在较大不同：一是区域一体化不利于区域经济协同发展。市场一体化与区域协调发展的共同作用，使更多同质性企业集聚，因此，异质性企业的定位选择使地区的经济差距进一步扩大，如珠三角区域的经济差异呈现加剧趋势。国外学者运用区域收敛的非参数分析发现，扩容后的欧盟成员国间存在经济收敛趋势。同时，随着一体化的不断深入，企业呈现出向发达国家集聚的趋势，导致欧盟成员国的收入差距不断扩大。二是区域一体化对经济增长具有显著的正向效应。国外学者将区域政策视为政府对区域经济进行调控的一种有效手段，且任何国家都需要借助南 京 邮 电 大 学 学 报（社 会 科 学 版）年这一手段，以使其经济能够充分发挥作用。部分学者进一步研究认为区域一体化能显著提升欧盟成员国的生产效率。国内学者在研究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时发现，随着区域一体化水平的不断提升，经济增长呈现出显著的正向效应，但也强调经济发展水平阶段的重要性。三是区域一体化与经济增长之间呈非线性关系。发现，一体化对经济的影响与区域所处的发展阶段高度相关，只有经济发展处于高水平阶段，一体化才可能带动区域经济发展。和 通过卫星图像来观测东非市场的经济活动，结果表明一体化的建立对城市经济的增长只具有短期效应。另有学者研究发现，区域制定的政策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政策的决策者受社会、经济和政治等因素的干预较大，导致难以直接评定政策的实施效果。在此基础上，黄文进一步指出区域政策对经济所产生的影响存在显著的区域差异，一体化仅在低集聚度和高集聚度区域有利于城市经济发展。已有文献为本文提供了理论借鉴和启发，但区域发展研究仍存在深入探究的空间：一是区域发展受单一政策影响的研究较多，在多重国家战略或政策叠加影响下，区域经济社会如何发展，且这种影响在区域内部是否存在异质性，都值得进一步研究。二是国内学者多以省域为研究对象，暂未从更小的地域探究政策对区域发展的影响机制，而更小尺度的地域研究能更准确地反馈各因素之间关系，且城市作为政策实施主体，能够有效提升研究的价值。三是在研究方法上，学者多使用双重差分（，以下简称）模型研究区域一体化的影响，仅将样本简单地分为处理组和对照组，未考虑样本选择偏差的影响。为此，本文以长江经济带地级及以上城市为研究对象，分析国家重大战略叠加对经济发展的影响；同时，采用倾向得分匹配（，以下简称）的 模型，在分析政策效应的基础上，深入研究政策在不同区域及同一区域不同都市圈的异质性。二、理论机制与研究假设本研究的理论机制主要包括以下两方面：一方面，区域经济发展依靠外部政策环境支持，而国家战略和政策实施也推动着区域一体化进程。另一方面，中心城市对周边城市的溢出效应已成为推动区域一体化的主要路径，这也促使区域内城市间关联更紧密。基于此，本文以政策干预和中心城市辐射效应为主线，全面解析在国家战略和外部政策主导下，区域一体化影响城市经济发展的理论机制（如图 所示）。政府干预是各级政府在国家重大战略的影响下，采用产业发展规划等手段来推动区域内的分工合作，进而实现区域一体化发展的目标。就我国的具体实践而言，政府主导的区域一体化是最为常用且最为有效的区域发展措施。近年来，长三角地区通力协作，共实施 项制度创新、签署 个区域内合作协议、制定 项规划与政策，切实推进了区域一体化发展。一方面，区域一体化改变了地区各自为政的局面，尽可能地减少不同区域间的重复投第 期金 巍等：国家重大战略叠加效应对长三角城市群的影响研究资，提高了经济增长的效率。另一方面，区域一体化进程加快了区域内基础设施建设，进而扩大了企业集聚规模，增强了市场活力，为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图 区域一体化影响城市经济发展的路径图中心城市是城市群发展的重要内生动力，中心城市辐射效应是中心城市凭借自身经济、资源、技术优势，向周边城市溢出先进技术、关联产业，进而带动周边城市技术、产业的进步。中心城市的辐射效应包括有形辐射与无形辐射，有形辐射是通过资金、技术、人力等对外辐射；无形辐射则是通过信息、文化、创新等对外辐射。中心城市的溢出效应受多种因素的影响与制约，区域内异质性程度过大，以及区位优势不足等都是影响中心城市溢出效应的重要因素。只有有形与无形辐射共同作用，才能使中心城市更好地发挥对周边城市的带动作用。为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一体化政策对于区域的经济发展具有正向作用。：一体化政策对不同城市群经济发展的影响存在异质性。三、研究设计（一）数据来源本文采用 年长江经济带 个地级及以上城市的数据进行实证分析，数据主要来源于 数据库、中国知网统计数据库、年中国社会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以及各城市相应年份的统计年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部分缺失数据主要通过均值替代法进行填补。（二）变量选择被解释变量。人均 比 总值更能反映经济发展水平和富裕程度，故本文选用人均 表示经济发展水平，同时考虑变量之间的稳定性，对人均 进行对数化处理。南 京 邮 电 大 学 学 报（社 会 科 学 版）年核心解释变量。的交乘项为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表示长三角地区的城市是否受到“长三角一体化”“一带一路”“长江经济带”等多重国家战略的影响。此外，表示城市，若城市位于长三角地区，则，反之为。表示所处年份，以 年实施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为节点，年及以后的年份为，其他年份为。控制变量。基于已有研究，本文选取的其他控制变量如下：人口老龄化（）用 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表示；服务业就业人数（）用城市从事服务业工作的人数总和表示；城镇人均消费（）用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表示；科技创新（）是指城市人均专利申请授权数量；工业增加值（）是工业企业生产过程中新增加的价值总和；外商直接投资（）是指跨国界流动和营运的资本总和。各变量描述性统计见表。表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变量观测值平均值标准差最小值最大值 注：数据由 软件处理得到（三）模型构建为分析长三角区域一体化等国家战略实施对长三角城市群发展的影响，本文将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的政策冲击看成准自然实验，比较分析受多重政策冲击组与受单一政策冲击组的差异性变化，进而量化政策的实施效果。为尽可能控制数据偏差和混杂变量的影响，强化政策冲击的作用，本文先采用 法构建同质性较强的处理组和对照组。具体做法是：在对照组中选择一个或多个相似样本与实验组中样本进行配对，再将匹配后的处理组和对照组进行 估计。为检验政策效应，本文将基准回归模型设定如下：，（）其中，为被解释变量，表示第 个城市第 年的经济增长水平；，是城市虚拟变量，用于区分处理组和对照组，为 表示长三角区域一体化所覆盖的城市，为 表示非长三角区域一体化的长江经济带其余城市；，是时间虚拟变量，即政策冲击发生的年份，政策发生之后的年份取，政策发生之前的年份取，本文选取 年作为政策冲击事件发生的年份；交乘项，是考察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是否影响长三角地区经济发展的核心解释变量；为核心待估计参数，表示长三角区域第 期金 巍等：国家重大战略叠加效应对长三角城市群的影响研究一体化对于经济增长的净效应；，指一系列控制变量，为随机误差，为截距项。四、实证结果分析（一）平均处理效应结果对经过倾向得分匹配后的样本进行双重差分估计，考察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对区域城市经济的平均影响效应，本文所构建的双重差分时间固定效应模型如下：，（）在此基础上，本文还加入没有设置控制变量的模型以及全样本进行对照，具体结果见表。表 中第一列回归是未加控制变量，政策对城市群经济影响的结果，第二列回归则是加入各控制变量后，政策对经济影响的结果。由表 可知，加入控制变量与否，交互项的系数都显著为正，而加入控制变量后，交互项系数依然显著，但影响程度减弱，这表明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对区域内城市经济发展存在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据此，得以验证。表 区域一体化对经济发展的平均处理效应变量（）（）（）（）（）（）（）（）（）（）（）（）（）（）（）（）时间固定效应控制控制观测值 注：，分别表示在，的水平上显著此外，控制变量对区域城市经济发展的影响存在显著的异质性。首先，老龄化系数为负，但不显著，表明老龄人口占比过大将不利于城市经济发展，主要由于老年人收不抵支，为更好地安度晚年必须增加储蓄、减少消费需求，进而对投资产生潜在的负向冲击效应，降低了以投资驱动为主的经济发展速度。其次，城镇居民人均消费的系数显著为正，居民消费增南 京 邮 电 大 学 学 报（社 会 科 学 版）年长将直接促进社会生产增加，倒逼生产水平与质量的提升，进而促进生产效率提高和产业结构升级，形成促进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但实验组居民消费对经济的促进作用小于全样本，可能由于实验组经济发展主要依托于第二产业，模型中工业增加值的回归结果也进一步验证了这一结论。再次，科技创新的回归结果显著为负，且抑制强度高于全样本，这可能是由于区域一体化进程中科技创新以政策导向为主，忽视了市场规律对科技创新的引领作用，导致创新型投入往往形成冗余资本沉淀，抑制了经济发展。最后，工业增加值和外商直接投资的系数显著为正，且影响程度高于全样本，这与前文机理分析和其他学者的研究结论相似，主要因为现代工业技术的发展有利于改善生产力和技术服务，从而提高企业生产效率；而外商投资在高技术壁垒下，只能通过先进技术溢出进入市场，进而带动东道国经济发展。进一步比较长三角与长江经济带 回归结果发现，长三角区域的外商直接投资能有效促进经济发展，而长江经济带 系数不显著。可能由于长三角地区技术创新壁垒高，外商投资必须以更先进的技术为保障，进而形成正向的技术溢出效应；年长三角 数据表明，外商投资的项目多侧重于智能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等技术附加值高的产业，并对推动长三角地区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的支撑作用。（二）稳健性检验经济发展受到多种因素影响，长三角城市群经济发展除了受区域一体化政策的影响，其他政策和因素变化也可能导致地区间经济发展产生差异，而这种差异与一体化战略的实施并没有直接关联，进而导致本文结论不成立。为尽可能排除其他因素的潜在影响，本文借鉴刘瑞明的做法，采用反事实检验法，即改变政策实施的时间，重新进行回归，结果见表。表 反事实检验结果变量符号（）（）（）政策试点提前一年（）政策试点提前两年（）政策试点提前三年（）时间固定效应 固定固定固定城市固定效应 固定固定固定拟合优度观测值具体做法是：假设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提前一年、两年或三年实施，若此时政策估算结果显著为正，则说明该地区经济的发展可能是受别的政策或其他因素的干扰，而不第 期金 巍等：国家重大战略叠加效应对长三角城市群的影响研究是得益于该政策；反之，若估算结果不显著，则验证了前文的结论。表 中列（）（）（）分别表示政策提前，年的情况，结果显示均不显著，从侧面说明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的实施提升了长三角地区城市经济发展，本文结论具有稳健性。（三）异质性分析长三角区域一体化政策范围内的异质性分析基于前文分析，进一步探究多重政策叠加区域内外部城市经济发展存在的异质性及驱动机制。为此，本文对长三角区域一体化范围中的上海都市圈、南京都市圈、杭州都市圈、合肥都市圈、苏锡常都市圈以及宁波都市圈进行异质性分析。对按照不同都市圈划分的城市样本进行双重差分，可以发现多重国家战略叠加对不同都市圈经济发展的影响存在异质性。实证结果显示：上海、杭州、苏锡常和宁波都市圈交互项系数在统计学上均不显著，区域一体化对于上述都市圈的经济影响较弱；而南京和合肥都市圈交互项系数显著为正，表明区域一体化有助于这两个都市圈的经济发展。这进一步验证了国家战略的实施不可能促进所有城市的经济发展，因各城市在地理条件、经济发展程度和产业结构等方面存在差异，其经济的驱动因素也不同。这可能是由于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在逐渐扩容的过程中，上海、南京、杭州、苏锡常、宁波等城市较早纳入长三角城市群，而合肥都市圈则在 年才被纳入，受 年国家政策影响显著；南京都市圈由于东接上海、苏锡常，西连合肥，在长三角区域一体化进程中具有枢纽地位，受政策影响显著。而上海、杭州、苏锡常、宁波等城市均属于上海经济区，一体化程度高于南京、合肥，导致 年城市群规划对上海经济区的影响不显著。由此，得以验证。进一步分析自变量回归系数差异，南京与合肥都市圈人口老龄化有助于经济发展，可能由于南京、合肥老龄化程度高于区域内其他城市，促使与老龄化相关的服务业快速发展，同时也激发了老龄化相关的新兴技术密集型制造业发展，这在一定程度上拉动了地方经济发展。另外，老年人对健康医疗、休闲娱乐的重视，促使老年人对健康型消费需求增加，如大健康产业蓝皮书预测，年“银发族”人口总消费将达到 万亿元。长三角区域一体化政策范围外的异质性分析为全面对比分析国家战略叠加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本文选取同处“长江经济带”国家战略，但不受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影响的长江中游城市群、成渝城市群进行对比研究。长江中游和成渝都是区域影响大的城市群，对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作用与长三角城市群相似。为此，分别将长江中游、成渝城市群作为实验组进行双重差分估计。实证结果表明：长江中游、成渝城市群受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影响为负，但不南 京 邮 电 大 学 学 报（社 会 科 学 版）年限于篇幅，长三角区域一体化范围内都市圈异质性分析结果留存备索。限于篇幅，南京、合肥都市圈与长三角城市群的平均处理效应结果留存备索。限于篇幅，长江中游、成渝城市群与长三角城市群的异质性分析结果留存备索。显著，这可能由于长三角城市群受政策利好，对长江中游和成渝城市群产生潜在的虹吸效应，不利于这两个城市群发展。即使处于同一个国家重大战略范围内，国家战略的叠加效应对区域经济发展依然具有强大推动力，且会对同一战略下的其他城市产生不利影响。因此，科学规划、实施国家重大战略，不仅要有利于区域经济发展，还要统筹兼顾其他区域发展。五、结论与建议本文基于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的准自然实验，通过实证分析主要有以下研究发现：总体来看，国家重大战略及其配套规划的制定与实施对城市经济发展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区域受政策冲击后，科技创新、工业增加值和外商直接投资对地方经济的作用程度增强，城镇居民消费对经济的带动效应减弱，而人口老龄化和服务业就业人数对经济发展具有潜在的影响；从异质性分析来看，国家战略叠加效应对区域内城市发展的推动作用存在异质性，有助于后进入政策覆盖区和具有枢纽作用城市的经济增长，对区域内一体化程度高的城市作用不显著；进一步分析发现，国家战略叠加区内外经济发展也存在异质性，受战略叠加效应作用的城市群对其他区域具有潜在的“虹吸”效应，抑制其他地区经济发展；从其他变量的作用来看，城镇居民消费、工业增加值及外商直接投资与长三角城市群经济发展存在显著的正相关性，而科技创新则显著抑制区域经济发展。基于以上结论，提出如下建议：一是优化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国家战略，发挥国家战略对经济发展的正向促进作用。在一体化进程中，加强工业结构优化升级，加快技术密集型工业发展，发挥区域带头示范作用；进一步提高外商直接投资的技术门槛，在促进长三角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形成正向的技术溢出效应；加强社会保障，完善产品品质和市场秩序，增加居民消费对经济发展的贡献度。二是统筹长三角区域内城市协调发展，高质量推进长三角一体化。发挥长三角区域合作办公室的统筹协同作用，明确长三角各都市圈的发展特色和定位，后加入的都市圈在享受产业转移带来的发展机遇时，更要发挥产业集聚的“后发优势”，实现更大力度的区域间产业分工协作，形成以消费驱动为主的高质量经济发展模式。三是发挥国家战略叠加效应对区域内外经济发展的正向促进作用。长江经济带作为我国三大战略之一，其沿线城市群仍受长三角一体化战略叠加的冲击，这需要国家合理布局重大战略，充分考虑对周边区域的影响，构建更为完善的市场体系与优势互补的产业格局，以实现全国范围内的协同发展。四是从控制变量影响看，首先，在科技创新过程中要用市场需求取代政府管制，提高投资效率和科技创新应用效率。其次，要及时引导市场需求，在人口老龄化过程中，充分发挥医疗健康、旅游对消费的拉动作用。最后，从政策层面引导居民消费、工业发展和外商直接投资，以更好地发挥对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第 期金 巍等：国家重大战略叠加效应对长三角城市群的影响研究参考文献：杨丹丹，马红梅，杜宇晨 区域市场一体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以长江经济带沿线 省市为例 商业经济研究，（）：李雪松，张雨迪，孙博文 区域一体化促进了经济增长效率吗？基于长江经济带的实证分析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于刃刚，戴宏伟 生产要素流动与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形成及启示 世界经济，（）：银温泉 打破地方市场分割 建立全国统一市场 宏观经济管理，（）：梁琦，李晓萍，吕大国 市场一体化、企业异质性与地区补贴 一个解释中国地区差距的新视角 中国工业经济，（）：吴立军，李佛关 泛珠三角经济圈区域内经济增长差异及收敛性探究 广东财经大学学报，（）：，：，（）：，（）：，：，卜茂亮，高彦彦，张三峰 市场一体化与经济增长：基于长三角的经验研究 浙江社会科学，（）：毛艳华，杨思维 珠三角一体化的经济增长效应研究 经济问题探索，（）：，（）：，：？，（）：，：，：黄文，张雨瑶 区域一体化战略影响了中国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吗？基于长江经济带城市群的实证考察 产业经济研究，（）：金巍 时空差异下水资源对城镇化进程的约束效应研究 南京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刘瑞明，赵仁杰 西部大开发：增长驱动还是政策陷阱 基于 方法的研究 中国工南 京 邮 电 大 学 学 报（社 会 科 学 版）年业经济，（）：王晶晶，李灵玉 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 基于空间计量模型的实证检验 南京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责任编辑：张秀宁），：“”，（），；“”，：；第 期金 巍等：国家重大战略叠加效应对长三角城市群的影响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