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o”表情包的模因传播、环境刺激与价值省思.pdf

55新媒体研究MEDIA OBSERVER 媒体观察 当今社会，科技和经济的繁荣使青年享受社会进步红利的同时，也加剧了社会竞争、滋生了焦虑情绪。时代漩涡中的青年群体看似拥有广阔的发展空间，但随着生产方式的转型和劳动力市场趋于饱和，青年实际可以选择的工作机会十分有限。理想生活与现实境况之间的落差感加重了青年的心理压力，不少人开始在网络角落里写下“emo”。“emo”一词发源于 20 世纪 90 年代，原指朋克音乐中的一个以冲动、敏感、忧郁为特征的小众流派。在互联网语境中，“emo”被视作“emotional（情感的、情绪的）”的缩写，指代传播者悲伤、焦虑的情绪化时刻。然而，随着“emo”表情包频繁出现于社交网络，其提供的心理支持和虚拟慰藉被弱化、潜藏其中的身份焦虑则被强化，短暂狂欢后产生的空虚感扰乱了青年对社会情绪的真实把握。因此，探讨“emo”表情包意义建构和传播过程，理解环境刺激中青年的适应性行为，并对“emo”表情包传播的文化影响进行价值省思，具有重要现实意义。1 “emo”表情包的模因传播1.1 意义建构与网络模因“emo”表情包的意义制造契合德塞都的“盗猎”模式。德塞都将民众阅读视作“前进和撤退，玩弄文本的战术和游戏”1，读者将文本拆解，根据自己的理解重新组合，为个体生活体验提供解释。詹金斯认为快速发展的媒介技术将 普通公众纳入媒介传播和转化过程2，他提出“参与式文化”的概念，指出消费者在传播中被转化为媒介的生产者。“emo”风格成形于 20 世纪 80 年代美国音乐风潮当中，是摇滚乐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理性之外追求一种自如的情感宣泄，在乐队的现场表演中，演奏者和观众常在高潮时刻出现浑身颤抖、潸然泪下的情感释放。在中国社交网络上，青年网民不为传统的“emo”框架束缚，在常规观点“emo”是“emotional”的缩略语之外，将对自己有用的文本“盗猎”，把自己的生活体验融入其中，毫不掩饰对负面情绪释放的追求。网民结合汉语拼音将“emo”的内涵进行了深化。“emo”被视作中文谐音词，意思是“e（一）”个人“momo（默默）”地哭，这种调侃语气自带喜剧色彩，进而迎来了全民参与的广泛传播。“emo”表情包能在短时间内于社交媒体中实现大面积的扩散与网络模因易于分享、复制的基本特性相关。“模因”一词最早出现于 1976 年道金斯所著自私的基因中，用以形容文化传播的基本单位，可复制性、长久性和多产性是模因的基本特性，“emo”表情包的模因传播、环境刺激与价值省思李逸燃摘 要 “emo”表情包是当下社会朋辈竞争引起焦虑等负面情绪的直观表现，在社交媒体平台上经历模因传播同化、留存、表达、传递四个阶段后，不断扩大影响力。它的流行反映了青年群体对身份认同和情感联结的渴望，也客观折射了信息茧房对负面情绪的强化作用。“emo”表情包的传播虽以黑色幽默的形式为青年提供了心理支持，但也由于表情符号的过度使用，简化了文字信息，容易出现理解歧义和语言退化。“emo”表情包渴望的虚拟慰藉终究只能产生有限的现实影响，需要青年在真实社会矛盾的解决中，提升自我效能感，提高对未来的期望。关键词 “emo”表情包；网络模因；焦虑；认同；情感联结；社会关怀中图分类号 G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0360（2023）11-0055-05作者简介：李逸燃，华中科技大学新闻与信息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为新闻传播。2023年第11期 NEW MEDIA RESEARCH56新媒体研究互联网将模因的传播变为高度可见化的存在，形式、内容、立场是模因传播的三个重要维度3。表情包以图片加文字的形式传情达意，鼓励受众根据日常生活使用场景重新赋意，已然成为当下社交媒体互动中的重要语言工具，“emo”表情包以传播的广泛性以及模仿的便捷性、可操作性特点，将青年的情绪化时刻提炼为符号，形象化阐释为模因，在社交媒体上快速实现扩散。模因作为参与式数字文化的产物，不仅是文化传播的单位，也是一种传播类型，既能在微观层面传播，也能在宏观范围形塑社会心态。与病毒式传播的简单复制相比，模因传播包含了受众的选择倾向与意义赋予，受众被视为具有自主性和情感需求的个体，能引起情感共鸣的模因更易实现大范围的传播，海利根将模因传播分为“同化、留存、表达、传递”四个阶段4，首尾两阶段往往紧密相连，构成信息传播闭环，持续对受众进行情感冲击。1.2 同化和留存：符号表达模因的同化和留存阶段是指模因内含的信息可被受众既定思维模式接纳并引起共鸣，意味着模因既需要在内容或形式方面具备一定的独特性引起个体注意，也不能内容过于晦涩高于受众接受能力上限，“emo”表情包提供形象直观、易于理解的视觉符号，在信息传播中率先进入受众认知场，形成模因传播。读图时代，公众对网络交流高效化的追求致使符号的可接近性特征逐渐增强。影视媒介的发展，助推图像取代书写文本成为当代社会的主导文本，受众在图像的阅读和创造中，争夺权利、纾解欲望。社会进入读图时代，青年亚文化也呈现出“图像化转向”的趋势，表情包凭借直观形象、诙谐有趣的细节叙事，已然成为当下年轻网民释放情绪的重要手段，在青年内心世界的呈现与构筑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以网民在社交媒体平台最常使用的猫和老鼠“emo”表情包为例，动画片猫和老鼠主角杰瑞通过饱含泪水的眼睛和弯曲向下的嘴角等视觉情感符号，强调悲伤心情；灰色的背景、杂乱的胡须等细节符号从侧面表达无助和沮丧心情，颜色和构图勾起受众记忆中类似的文化体验，易于受众理解记忆，形成初步同化。模因的情感信息对受众进行沉浸式精神按摩，在平台算法推荐机制下，受众同理心被最大限度调用，建构起共通意义空间，形成留存。“emo”表情包采用第一人称叙述视角，以粗粝、未打磨的私人立场拉近传受双方的心理距离，不仅通过真实或符号化的泪水增强了表情包的感染力，也让受众在移情的作用下感知传播者的情绪状态，在关怀理解语句的互动中，促进情感的双向慰藉，扩大留存。1.3 表达和传递：狂欢展演如果说同化和留存阶段侧重于由人及我的内化，那么模因的表达和传递阶段则侧重于自内向外的输出。在“emo”表情包的传播过程中，受众借助高度开放性、互动性的网络社区，提取符合自我主体性的情绪化表达，在图像语言的颠覆性解释中，让情绪呈现具有边缘、颠覆、嘲讽的后现代风格。人类有了解外在社会的强烈动机，努力寻求认同是青年成长的重要心理阶段，受众在传播活动中会主动提取能与自己形成情感共振的符号，用“自我验证”（Self-verification），获取对外界的掌控感。随着移动互联网下沉至低龄市场，青年的情绪被高度可见化于社交媒体平台，当青年在互联网上感知到同龄人的“emo”情绪，通过表情包的复制、转发，既对传播者表达了理解和尊重，也对本体完成了一次自我同一性的建构强化。巴赫金的“狂欢”理论将世界分为两类：一类是官方等级森严的秩序世界，平民百姓屈从权威、规矩生活；另一类是狂欢广场式生活，阶层的界限被打破，人们平等地进行对话和交往，“一切神圣物和日常生活的正常逻辑嘲弄、歪曲和戏仿”5，狂欢节上对小丑、平民的加冕是对他们低微的人物地位进行升级，而国王的脱冕，则意味着“角色降格”6、消解权威。“emo”表情包正是青年在社交网络中的一次狂欢实践，“我艺谋了”表情包的流行，与“emo”一词和知名导演张艺谋中文读音相同密不可分，青年网民以导演本人似笑非笑的严肃照片配以“我艺谋了”的文字，表达一种自嘲与讽刺，通过对知名人士权威的反叛，短暂逃离世界现存规训体系。网络的便捷性打破了传统信息传播中的专业壁垒，“emo”表情包展现出的悲伤情绪解构着主流文化对青年积极进取、昂扬乐观的价值期待，原本处于弱势地位的青年群体在开放、虚拟的社交媒体里畅所欲言，他们既是狂欢的受众，也是参与者，在负面情绪的直抒胸臆中摆脱了现实的物质压迫和精神压抑。在表情包“反心灵鸡汤”的戏谑中减轻了纯文字叙事的严肃感，传达对社会焦虑情绪和同辈竞争压力的厌恶。在高度匿名化的互动中，吸引更多受众前往“乌托邦”，推动下一轮模因传播的持续进行。2 “emo”表情包的环境刺激2.1 朋辈竞争和社会焦虑当今社会是一个朋辈群体高度竞争的社会，这57新媒体研究MEDIA OBSERVER 媒体观察 些竞争客观上推动了中国宏观社会的进步，但也加剧了微观个体的压力。社会发展存在的就业门槛高、资源分配不均、社会流动缓慢等一系列负面影响，让青年在和周围人的对比中明确自身处境的劣势地位，进而产生深刻的焦虑感。研究认为，焦虑与行动效率之间并非全然正相关，过高的焦虑感并不利于提高人的行动效率7。青年在自我反思和自我监督中，将自己封锁在渴望成功、期望关注的高压之下，为确认自我价值和减轻无法忍受的不确定感，频繁发布信息获得评论和点赞。虚拟空间为青年提供了一处隐去社交压力的“乌托邦”，网络匿名化的设置，让青年可以自由宣泄负面情绪，而不用担心他人的眼光。网络非实时互动的形式也极大延展了青年社交的舒适度，青年不必面对面即时应对社交提出的问题，而可以在有能力时选择性回复，且不必完全采用言语文字的形式，视频、表情包都可以作为交流表达的延伸。“emo”表情包作为一种通俗易懂的图像形式，跨越了知识鸿沟带来的可能存在的语言障碍，让受众能更清楚地表达和理解情感信息，作为社会焦虑时代的一种文化符号，对于加强情绪化个体的社会联结也有正向影响。2.2 身份认同与情感联结“emo”表情包在社交网络上的传播，促进了青年负面情绪的宣泄，客观上促进了青年身份认同的形成和情感联结的互动。中国社会长期存在尊卑等级关系形成的“差序格局”8。在主流话语的建构下，代表消极负面情绪的“emo”表情包被精英群体排斥于社会非主流地带，但网络社群的崛起解构原有的中心式话语权。互联网的平民化从某种程度上缩小了现实社会人与人之间身份差异的心理距离，媒体平台用开放包容的手段消解了以血缘、地缘为依托的传统圈子，组成依照兴趣、情感形成的网络社群。青年群体具有与他人建立稳定且有意义联系的社会动机，强烈的自我表达欲望和联系他者需求让他们聚集在网络场所，以集体化的形式增强存在感，在网络空间的实时交流反馈中，青年群体在其他网民的关怀言语里获取心灵慰藉。柯林斯的互动仪式理论将互动视作社会动力的来源，而情感能量在人们互动交流中扮演着重要角色。“emo”表情包迎合了网络高效化、夸张化交流的趋势，反叛的图像符号、中文与英文缩略词相结合的文字符号，增加父辈群体的理解难度，也加深了代际区隔，帮助青年辨识出与自己拥有共同喜好、情感、身份认同的个体与组织，在社群参与中获取文化归属感、在与父辈不同的公共表达中建构起自己的身份认同。网络上的社会支持对个体网络空间归属感的提升起正向影响，“个体在虚拟空间感知到的社会支持越多，向外提供的助人行为也会越多”9。“emo”表情包在社交媒体上的传播可形成一个良性的闭环：一方面，青年通过发送表情包舒缓焦虑情绪，寻求情感联结；另一方面，他者的帮助也会进一步激励青年回馈社会，不断扩大受影响群体的范围。2.3 信息茧房和平台效应网络媒介的幸存者偏差提高了普通受众的社会期望，但也加剧了他们对不平等的感知。应用程序的信息搜索功能打破了互联网信息碎片化的障碍，为同类社群在社交媒体上的聚合提供了技术基础，但信息本身的刺激性色彩、个体对信息的倾向性选择和平台的算法推荐都为“emo”表情包的传播构筑起信息茧房，在社交网络强化了“emo”情绪。情绪刺激性强的信息在传播中更容易引起受众的注意10，“emo”表情包是青年抑郁情绪的直接抒发，内涵丰富的情感表达映射出青年焦虑的内心世界，在媒介舆论场获得快速发酵。人际网络中的信息传递带有明显的倾向性色彩，个体的信息选择受到主观偏好和社会网络的影响。选择性注意（Selective-attention）理论认为个体受自我认知框架影响，会倾向于注意与自我现有态度、信仰或行为一致的消息内容11。“emo”表情包反映的焦虑、悲伤情绪，具有普适性，每个人都可能在日常生活中接触感受到，相似的情感体验让更多的人参与到“emo”情绪的展演中。人际网络中的群体压力和沉默的螺旋也进一步强化了“emo”表情包的扩散。“emo”表情包中的丧文化情绪，某种程度上已成为青年在自我展现时的意见领袖，其他与之意见相左的人，出于自利动机，不愿发表见解，导致“emo”情绪在一定范围内存在显著的“筑茧”效应。个性化推荐算法与平台界面设计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emo”表情包的传播。平台的内容安排旨在顺应用户惯性，当用户在一定时间内进行大量“emo”表情包的搜索和传播，平台也会持续推送相关消息，固化用户思维模式，甚至导致一定的路径依赖。3 “emo”表情包的价值省思3.1 黑色幽默和心理支持模因的本质是幽默，“emo”表情包借助黑色幽默的夸张、讽刺，为时代洪流中的微观个体提供了情绪价值和心理支持。黑色幽默作为一种修辞策略，擅长用喜剧的方式来表现悲剧的内容，第二十二2023年第11期 NEW MEDIA RESEARCH58新媒体研究条军规 自杀专卖店 欧亨利小说都是其中的典型代表12，“emo”表情包通过夸张、幽默、自嘲将抑郁情绪嵌入传播活动，是社交媒体中黑色幽默表达的典型代表。当社会处于竞争较大的压力状态，急需某种力量转移注意力，疗愈现实生活的苦痛。“emo”模因的戏谑式表达以黑色幽默式的段子、图片缓解了社会负面情绪。幽默与心理健康正相关13，弗洛伊德认为幽默是缓解压力和释放能量的一种方式14，是一种防御机制，幽默信息可显著降低人们的攻击性行为，对压力起到缓冲作用。“emo”一词表达的是代表悲伤、抑郁的负面情绪，采取表情包的幽默形式进行传播，一定程度上可在玩笑中提高使用者的幸福感，使其对心理健康产生积极正面的影响。在“emo”表情包的情绪共鸣中，幽默元素的加入也促进了人际关系的和谐。以“一起 emo”的表情包为例，在此“emo”表达中，当事人既在网络互动的安慰中获得了心理支持，也在卡通人物夸张化相拥而泣的图片中产生同病相怜之感，在幽默的调侃中，减缓了受众的焦虑，也部分改善了使用者的心境，减轻了压力，提升了自我效能感，提升了自己对生活的满意度。3.2 表达缺失和语言退化早在 20 世纪中后期，大众媒体的发展就极大冲击了传统的表达形式，内涵丰富的个体生活经验被大众媒体盛行的情绪化表达取代。数字时代，为获取时间优势，短期高效沟通交流，表情包符号逐渐成为青年重要的社交语言，人们通过图片的转发、复制快速参与社交互动，真实性的情感变得贫乏。互联网大量碎片化的信息降低了受众的独立思考能力，让青年习惯于用表情符号进行表达，但表情包作为一种符号化的表达，是文字性语言的简化形式，过度使用可能会丧失语言本身的丰富性和多样性色彩、出现理解歧义。“离开语言，朝向思维之途的存在之门就会慢慢关闭，思维就会被搁置在失语的中途。”15表情包的使用往往局限于特定的情感和表达方式，无法涵盖丰富多样的语言表达。过度依赖表情包可能导致人们无法准确地传达复杂的思想和情感。表情包的图像和符号往往具有多义性，同一个表情包可能被不同的人解读为不同的含义。过度使用表情包可能导致人们依赖于简单的图像符号来传达复杂的情感和意义，而忽视了语言中的语境和细微差别，带来交流中的误解和歧义。当受众转发“emo”表情包时，可能无法准确描述自己为什么“emo”，无法区分自己和其他同样发出“emo”的人的情绪有何不同，过度依赖表情包使得沟通变得模糊不清，消解个体的表达能力和判断力。3.3 虚拟慰藉与社会关怀“emo”表情包虽然通过对主流情绪的反叛，对成功学“积极努力”的归因进行了一次抵抗，但这种抵抗更多是虚拟空间内的一次自我宣泄，只是暂时在想象中获取对现实压力的安慰，现实中的真实情绪和社会境遇能否有所改观仍是未知数。青年在互联网上传播“emo”情绪博取他人安慰时，自身的心理倦怠也在潜移默化中被加深，甚至可能出现越安慰越难过的网络奇观。当今社会，社交媒体不仅仅是辅助青年生活的工具，某种程度上它就是生活的本身，而在其中大行其道的抑郁情绪与丧文化，可能会导致集体无意识，甚至在潜移默化中增强青年的习得性无助。习得性无助是指个体在面临连续性挫折或失败后，产生的无能为力的情绪16，习得性无助状态不仅对当下受众的心理健康产生了影响，也会导致受众在未来发展中采取消极回避的姿态。“emo”表情包在社交网络上的大量传播，客观上让内含其中的消极情绪不断扩大，受众在信息茧房中，容易产生“都很糟”“生活没有希望”的刻板印象，并以消极的态度面对生活，在消极怠工中陷入恶性循环。青年对未来希望的感知会影响他们当下的表现，当个体希望感缺失，将会在当下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人为设定障碍，出现自信减少、激情消散、抗压能力减弱等现象。社会压力和生活压力降低了青年的希望感，“emo”表情包传达出的正是这样一种无力抵抗的脆弱孤独。当个体缺少必要资源重塑自己的希望感时，主流文化应出手相助。未来，可以利用网格化治理的手段，以社区为基本单位，增强心理辅导，点对点开展关怀帮扶，借助社区数字化、年轻化、娱乐化的表达，引领青年关注国家时政、关心社会民生，减少青年情绪化、非理性的思考。在倡导利用新媒体发出正能量声音的同时，也需要注意弱化纯粹理性客观的立场，转用充满人性关怀的故事和语言，逐步理解接近青年的内心，营造温馨和谐的社会氛围。4 结语社会负面情绪是社会发展中释放出来的一种预警信号，反映了时代发展中存在但时常被主流媒体忽略的某些具体问题，“emo”表情包的传播和流行正是青年在面对社会压力时产生的焦虑情绪的符号化呈现，这呼吁社会群体和青年个体双方齐心协力，共同纾解负面情绪。一方面，社会要重视目前存在59新媒体研究MEDIA OBSERVER 媒体观察 的阶层流通缓慢、利益垄断等问题，积极打造社会流通渠道，推动劳动和分配的公平，让青年成为社会发展的受益者；另一方面，青年自身也要多尝试用语言合理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在社会矛盾的解决中发挥主观能动性，同时不断坚定理想信念，充满希望迎接未来的挑战。参考文献1 亨利詹金斯，杨玲.大众文化：粉丝、盗猎者、游牧民：德塞都的大众文化审美J.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4）：65-69.2 汪金汉.从“文本盗猎”到“公民参与”：詹金斯的“参与性”媒介受众研究J.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2）：191-197.3 SHIFMAN L.Memes in a Digital World：Reconciling with a Conceptual TroublemakerJ.Journal of Computer-Mediated Communication，2013，18（3）：362-377.4 HEYLIGHEN F.What makes a meme successful?Selection criteria for cultural evolutionC/Proc 15th Int.Congress on Cybernetics（Association Internat.de Cyberntique，Namur）1999：418-423.5 胡春阳.网络：自由及其想象：以巴赫金狂欢理论为视角J.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1）：115-121.6 燕耀，徐金丹.盗猎、狂欢与互动：鬼畜视频的传播心理研究J.当代电视，2021（6）：81-85.7 张志学.家庭系统理论的发展与现状J.心理学探新，1990（1）：31-34，20.8 阎云翔.差序格局与中国文化的等级观J.社会学研究，2006（4）：201-213，245-246.9 叶宝娟，杨雪，雷希，等.网络社会支持对大学生网络助人行为的影响机制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18，26（6）：1208-1210，1214.10 王敬欣，贾丽萍，黄培培，等.情绪场景图片的注意偏向：眼动研究J.心理科学，2014，37（6）：1291-1295.11 CLARK，J K，WEGENER，D T，FABRIGAR，L R.Atti-tudinal ambivalence and message-based persuasion：Motivated processing of proattitudinal information andavoidance of counterattitudinal information.Personality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2008，34（4）：565-577.12 张淑华，周志勇.“涝疫结合”：灾情的网络戏谑式表达及其传播社会学分析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22，44（4）：161-168.13 BOYLEG J，JOSS-REID J M.Relationship of humour to health：A psychometric investigationJ.British Journal of Health Psychology，2004，9（Pt 1）：51-66.14 张莹瑞，佐斌.幽默的心理学研究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08（4）：409-412.15 潘庆玉.语言教育哲学导论：语言哲学视阈中的语文教育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9：63.16 武晓艳，曾红，马绍斌，等.习得性无助量表研制及其与人格相关研究J.中山大学学报（医学科学版），2009，30（3）：357-3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