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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与责任:工程伦理中的道德评价与工程师的责任担当_杨桦.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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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1、2023 年 6 月第 3 期 第 23 卷昆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Kunm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s)Jun.2023No.3,Vol.23收稿日期:2022 12 08基金项目:北京市教委社会科学计划一般项目“新工科背景下首都高校工程伦理教育体系研究”(SM202010005006)作者简介:杨桦(1992),男,讲师,博士,主要从事西方伦理学和科技哲学研究。doi:10.16112/ki.53 1160/c.2023.03.122运气与责任:工程伦理中的道德评价与工程师的责任

2、担当杨桦(北京工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124)摘要:在工程实践的过程中,运气作为一种非常规事件在某些时候会对工程的结果产生重大的负面影响。传统的工程伦理常以抽象的指导原则出现,并没有严肃对待运气在工程实践中扮演的重要角色,以至于公众以第三人称视角给予了工程师诸多不合理的负面道德评价。为了使工程师在运气事件中获得更加真实合理的道德评价,需要对工程师的责任作两个层面的区分:一方面,负面的工程后果必定会引起工程师情感上的“践行者之憾”,从而在内在视角上负有一定的情感责任;另一方面,在判断道德责任时需要在工程师的主观意愿和客观的事实逻辑之间进行情况分类,从而根据不同的情境更合理地给出各自

3、的道德评价和道德义务。此外,工程师也要通过完善自身的德性与能力强化责任担当,以求将运气在工程实践中的影响降到最低。关键词:运气;工程伦理;工程实践;道德评价;道德责任中图分类号:B82 057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1 1254(2023)03 0048 09Luck and esponsibility:Moral Evaluation and the esponsibilityof Engineers in Engineering EthicsYANG Hua(College of Marxism,Beij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Beijing 100

4、124,Beijing,China)Abstract:In the practice of engineering,luck,as an unconventional event,sometimes has a significantnegative impact on the results of the project Traditional engineering ethics often appear as abstract guiding prin-ciples and do not take into consideration the significant role that

5、luck may play in engineering practices,resul-ting in the public unreasonable negative moral evaluations from the third person perspective To help engineersobtain a realistic and reasonable moral evaluation in luck events,it is necessary to distinguish the responsibili-ties of engineers at two levels

6、 On one hand,the negative engineering consequences will cause the engineer s“agent regret”emotionally,thus bearing certain emotion responsibilities from the internal perspective On theother hand,in judging moral responsibility,it is necessary to classify the situation between the subjective will ofe

7、ngineers and objective factual logic,so that the respective moral evaluation and moral obligation can be givenmore reasonably in different situations In addition,engineers should also strengthen their responsibility by im-proving their own virtues and abilities to minimize the influence of luck in e

8、ngineering practiceKey words:luck,engineering ethics,engineering practice,moral evaluation,moral responsibility如多种职业伦理一样,传统的工程伦理框架为了对工程师形成一定的道德约束,常在规范的层面上以一种指导方针的形式出现。因此,工程伦理通常是以笼统原则的方式在各类章程中被载明来涵盖工程师所应承担的责任与义务。然而,这种传统的伦理判断框架只能作为一种重要的判断基础存在,在实际工程实践中并不能一直给工程师带来最优化的道德判断;同时,这类抽象原则在指向上的模糊性也造成了工程师在许多失败工程

9、中遭受了不应有的负面道德评价。尤其是,运气存在的可能“削弱了工程伦理规范带给行为者的安全感和稳定感,继而在对可能期待的工程活动的结果中产生了一种深深的不确定性。”1 20因此,正视“运气”此种非常规事件对工程以及工程伦理的影响是必要的,从而能为传统的工程伦理规范做出合理的补充。一、工程实践中的运气现象近代以来的伦理思想体系,极大程度上都依赖于理性主义的思想。以康德为代表的理性主义伦理学,为人们描绘了一幅典型的理想主义的道德伦理体系:善良意志并不因它造成或者达成的东西而善,即使由于命运的一种特殊的不利它在尽了最大的努力之后依然一事无成它也像一颗宝石那样,作为在自身就具有其全部价值的东西,独自就闪

10、耀光芒2。康德描绘的愿景意在指出,人们对行动的道德评价应该是纯粹的,不能受到任何外在因素的干涉。同样的,对行动者本身的道德评价也应如此。这种伦理思想以不同的形式流行于现代人们的伦理生活世界,这种流行背后实际上存在着两种基本的世界观预设:一是只要行动者考虑得足够全面和精细,那么,任何行动的后果都是可控制的,因为“所有后果必有其原因”;二是这种愿景提供了一种历史悠久的彼岸诱惑,即我们不能够仅从行动结果来看待世界的不公正,如德福不配称等。因为某些存在,如善良意志本身便具有实在的价值。但是,这种理想的构建在某些时候却和人们的真实生活格格不入,运气的存在便是这种龃龉的典型体现。(一)工程实践中的运气影响

11、一种思想的流行意味着它符合人们对应然世界的想象,故它的描绘常符合某种理性愿景,但并不一定符合我们实实在在的伦理生活。威廉斯对此便给出了有趣的质疑:画家高更,因为能够在塔希提岛找到丰富的艺术灵感,选择前往那里充分发挥自己的绘画才能,而抛弃了自己原本的职业和家庭。那么,如何评价他对另一种生活的选择?威廉斯认为,高更最后充分实现了他的艺术天赋,并且创作了令人惊奇的艺术作品,于是他的确能够为其抛弃职业和家庭的做法辩护。然而,假如他同样很努力,但去了塔希提岛之后,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天赋呢?或者,他在去的半路上出了车祸,又或者刚登上塔希提岛就被原始部落所误杀,这里每一种情况都将导致他对另一种生活的选择

12、在道德上变得无法辩护3 33 36。显然,道德上的辩护似乎存在着行动者自己不能控制的因素影响,它本质上并不是纯粹的。质言之,对行动和践行者的道德评价是受到行动过程中的运气影响的,我们真实的伦理生活中处处充斥着运气的存在。与人们真实的伦理生活一样,在工程实践的伦理维度上,同样的问题依然存在。确实,在工程伦理的章程中能够看到规范化的原则和要求,工程师按照此种要求来实践工程便意味着按照特定的理性法则去行事,这也是工程伦理重要性的一种根本体现 从工程师的伦理素质出发来为工程质量做出确定性的保障。然而,现实的不确定性却会对这种传统的工程伦理视野提出挑战。让我们来对比三件真实发生的案例:(1)1984年

13、6 月20 日上午10 点12 分,在萨德伯里附近的鹰桥矿,一系列的地震灾害爆发,导致地下4 200 英尺处的一处下挖充填采场的充填体坍塌。四名正在作业的矿工中,三名当场死亡,另一名矿工经抢救 27 小时后也不幸遇难。(2)1984 年7 月 6 日下午 1 点 25 分,在国际镍业公司(In-co)的克赖顿矿发生了萨德伯里有记录以来最大的地震事件。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此矿又发生了一系列较小的岩爆。幸运的是,按照此矿传统的夏季计划,在第一次岩爆发生的前一周,采矿工作已经处于停工休假的状态,故岩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3)1983 年12 月30 日,坎贝尔红湖矿 F 区发生了一系列岩爆。F 区作

14、为矿内仅有的一个孤立矿体,已在 12 月 20 日被封闭起来,因为矿工汇报说作业时地表似乎在“运转”(总是会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出现)。所以,在 12 月 30日的那场灾难当中并没有人员在 F 区工作,也就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4。如果我们回到这三件案94第 3 期杨桦:运气与责任:工程伦理中的道德评价与工程师的责任担当例事发的时间,便能够很容易地得出结论:三个矿产工程的道德责任主体,包括每个工程的工程师、矿业公司及其他相关主体都将会承担着人们不同的道德评判。即使证据表明,三个矿产的责任主体在矿产开发的相关设计上都没有什么违反伦理章程的迹象,且第二案例和第三案例中的“无伤害结果”确实只是由于某个相关性

15、很小的事件,如放假或者自然的偶发事件,如奇怪的声音。但是相较而言,人们通过后果显然还是会给出不同的价值评判。毕竟在每一个理性人的视野里,生命的价值是崇高的,而价值的破损必须有相应的“承担方”。那么,如同人们的伦理生活一样,工程师的工程实践在伦理的维度上同样承担着运气带来的风险。(二)工程实践中的运气类型可以看到,工程实践虽然在技术上遵循着严格的科学指导,工程师也被原则性的伦理章程所要求,但是工程的不确定性依然是时刻存在的。为了进一步厘清这种不确定性是如何影响人们对工程师的道德评价,以及人们的这种评价是否是“合理”的。我们首先要确定的是:当我们在谈论这种工程中的运气时,我们指的到底是哪一种运气?

16、1.必须清楚的是道德领域的评价有别于法律责任。法律责任同违法行为紧密相连,只有实施某种违法行为的人,即在法律严格的条款中符合相应的认定条件,才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但是,道德评价由于与人们的伦理生活紧密相联,所以它在某些时候是“公众的”“模糊的”,甚至是“相冲突”的。譬如,OPEN AI 公司此前发布的名为 Open AI GPT 2 的人工智能语言学习程序,尽管作者已经按照法律程序尽全力去规避这个程序所可能带来的各种风险,并给出了相当的风险提示,甚至为此关闭了此程序的部分核心内容,但是,它仍然由于其他机构,如媒体的滥用而受到了各方面的、尤其是伦理上的批评5。因此,尽管这项工程在科学技术上具有突

17、破性,并且工程师在法律上已经做到了全面性的保障,但是其还是未能避免由于运气和他人的恶意使用而带来的负面道德评价。正是这种道德责任而非法律责任,才是本文所要讨论的主题。2.就运气的类型而言,也需要做出更为细致的分类。在与威廉斯关于道德运气的论辩中,内格尔定义了道德运气:凡在某人所做之事有某个重要方面取决于他所无法控制的因素,而我们仍然在那个方面把他作为道德判断对象,那就可以称之为道德运气6 27。如果说道德运气所描述的是在伦理生活中的运气,那么,工程运气便指的是在工程实践中的运气展现。因此,将道德运气的定义合理地借鉴到工程领域来看,运气在工程中的总体性特征便在于:一是此工程活动及其带来的负面结果

18、存在某种工程师自身无法控制的因素;二是即便这种因素在法律上不会成为任何违法的认定条件,它还是会给工程师带去负面的道德上的评价。除此之外,内格尔还进一步给道德运气做了四种分类:一是生成的运气(constitu-tive luck),指的是行动者自身的倾向、潜能和气质问题。在日常的伦理生活中,一个人可能因为天生的气质倾向而受到负面的道德评价,例如易怒、嫉妒心强等。但是,在一个工程实践中,行动的主体是符合基本行业标准的工程师,按照特定的规范所做的工程实践,所以就工程师自身的特定气质而言,并不在我们的讨论范畴之中。二是环境的运气(circumstantial luck),也就是说,在特定的环境情境中,

19、一个行动者可能会有不同的道德表现。例如,生在德国纳粹的公民便拥有一个特别的情境,并且有机会通过反对纳粹政权05昆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23 卷自黑格尔以来,人们开始注重道德和伦理之间的区分,但这种区分在此处并不会带来特别的作用。本文谈论的是工程伦理的领域,其中所述的道德评价指的就是他人对工程师(或相关行动者)道德品格以及工程师在工程实践中所应该具有的义务和责任的认同度。本文对运气的论述参考了伯纳德威廉斯和托马斯内格尔关于道德运气的著名论辩。威廉斯和内格尔在道德运气的论题上有着不同的立场,但是这种差异主要表现为他们对现代以来主流的(尤其是康德主义的)道德概念的认知不同,但他们一致认同道

20、德运气的存在及其对伦理生活影响。这种一致能够很好地将运气在伦理生活中的影响方式借鉴到工程伦理之中。此外,如同威廉斯和内格尔所认同的那样,运气可以分为好运气和坏运气,且好运气确实会在工程实践中产生积极的影响(譬如,贵州省喀斯特洼地的环境对于中国 500 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 FAST 的建设来说就是好运气)。但是,此处的讨论主要落脚于坏的运气对工程以及工程师道德评价的影响。来表现其英勇。而如果该公民选择服从纳粹政权,他可能会面对另外一种道德评价。实际上,运气致使这位公民落入了一个极难选择的环境之中,而道德评价于此却要求一种所谓的中立态度,这似乎是不公平的。可以说,环境的运气和生成的运气一样,指向

21、的都是行动者本身,故和生成的运气一样,也不在我们的讨论范畴之中。三是行为原因的运气(causal luck),指的是意志控制之外的一些先前的环境等因素对意志的决定作用。譬如,行动者认为,自己的杀人事件并不是自己的意志自身决定的,而是因为天气太过于燥热对自己意志产生的负面影响。同样,这种运气并不会影响一个标准化的工程师就其工程实践方面的道德评价,它更多的是个体在伦理生活中自由意志和决定论的相容问题,正如格林鲍姆所述,在工程实践中,不确定性而非意识薄弱才是很多情况下的决定性因素7。四是行为结果的运气(resultant luck),指的是行动者的某些结果是在他的控制之外的,但是人们却会将某些重要的

22、评价因素归咎于行动者,作为该结果成为行动者道德评判的重要要素。例如,一位卡车司机撞死了在机动车道上玩耍的小孩,虽然卡车司机没有违规的操作,但是坏运气使得他依旧会受到道德上的负面评价,毕竟孩子失去了生命。那么,究竟这种运气和工程之间的关系如何,又应该如何去理解这种运气给工程师所带来的负面道德评价,这是接下来的讨论重点。二、工程师的情感责任与道德责任通过分析可以看出,不论在人们的伦理生活中还是工程实践中,运气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种重要性并不意味着它可以取代甚至超越理性意志或者道德价值本身在一个道德判断中的核心地位,但它的出现使人们意识到,某些不可控的因素同样也是人们真实实践的一部分。如此而言,传

23、统的工程伦理要求就必然有触及不到的地方,而这也便说明了,人们在此种特殊事件中对工程师的道德评价需要被进一步地厘清。(一)运气事件中的公众视角与情感责任在传统的工程伦理框架中,行动者仅需要为其“可以控制的那部分原因要素”负责,但是在运气存在的道德评价中,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在工程实践的很多情形下,即便工程师已经按照行业的规范标准尽了自己的义务,运气的存在依然会使得该工程的结果在很多方面是负面的。由此,工程师也不得不承担相应的负面道德评价。譬如,协和客机是 20 世纪初世界上唯一一种投入商业运营的超音速客机,也一度被誉为世界上最安全的民航客机。然而,2000 年 7 月25 日,法国航空一架原定

24、由法国巴黎飞往美国纽约的协和班机 AF4590,起飞不久后坠毁于巴黎市郊,空难造成机上 100 名乘客和 9 名机组人员全部罹难,并造成地面 4 人死亡及 1 人受伤。对于法国航空的飞机工程师来说,这场空难实际上是由坏运气导致的。官方调查报告结果显示,在空难发生之前,由美国大陆航空执飞的班机在起飞前跑道滑行时掉落了发动机上的一根长条型钛金属零件,并且该零件在 AF4590 航班起飞前还未清理。在航班 AF4590 起飞时,飞机机轮恰巧碾过该零件,导致轮胎爆裂,且爆裂的一块轮胎碎片恰好高速射向位于机翼的满载油箱,导致了大量的燃油泄漏;同时,爆裂的另一小块碎片又恰好割断了起落架的电缆线,产生火花引

25、燃了燃油。种种意外因素的合集,最终才导致了空难的发生。从传统的理性伦理框架上来说,法国航空公司的工程师无须为此次空难负有直接的道德责任,因为这件事情的起因在于诸多的“坏运气”,而这都是不可控制的。在随后的法律判决中,也是美国大陆航空而非法国航空的工程师被判“过失致死罪”并承担民事赔偿。然而,事实上法国航空的工程师作为此架飞机的直接负责者,也受到了来自公众的道德谴责,认为他们在工程伦理规范上是失格的,也最终导致了协和飞机的永远停飞。那么,为什么由运气导致的事态最终也要该工程的伦理主体承担道德责任呢?这种由运气而来的道德评价对于该工程的伦理主体来说是否是合理的?实际上,在个体的伦理生活中,道德评价

26、通常是一个个体内心或者与其行动相关人的小范围事情 至多以村落或族群的共同体为范围,随着现代科技、尤其是媒体的流行,这样的小范围道德评价开始变得不稳定,一些负面后果严重的事件逐渐上升为公众的道德评价。对于工程的道德评价来说,工程的对象通常都是公众性的,于是在发生了严重的工程事故之后,对于工15第 3 期杨桦:运气与责任:工程伦理中的道德评价与工程师的责任担当程以及工程师的道德评价就必定转向了公众的视角。因此,一旦工程造成了负面的结果,那么,以中立视角进行判断的公众道德视角来说,任何坏的道德结果必定有其对应的承担主体,工程师在此便理所当然成为那个难辞其咎的主体。此外,正如威廉斯所言,如果存在着一个

27、道德辩护的话,那么这个辩护本质上将是回顾式的3 34。个体行动的这种回顾,通常在短时间内即行动的完成时,便可做出如高更完成惊人的作品时,而对于一个工程来说,公众的第三人称视角要求其在持续的长时间内都不能出现任何的负面后果。所以,尤其对于一个冒有风险的工程实践来说,任何正常的工程运行并不需要公众进行任何的正面道德评价,而一旦事故发生,公众回顾式道德评价的发生必定是负面的。从这一角度便说明,为什么对于任何一种可能是由运气带来的工程负面结果,公众也会将其归咎于并没有法律责任的工程师主体。但目前为止,我们只是在大众心理学上对公众视角进行一种事实陈述,而并没有确证这种道德评价对于工程师来说是合理的。于是

28、,我们需要引入另一个概念来进一步论述在运气事件中对工程师负面道德评价的合理性。除开公众的第三人称视角以外,在工程师内心的自我道德评价中,或者说其内在视角而言,即使该工程实践的负面结果是由运气造成的,他依然会给予自己某种至少是在情感上如负面道德评价 那就是威廉斯所说“践行者之憾(agent regret)”。在面对一个不好的事态时,如果该事态是与行动者直接相关的,如工程的负面结果之于工程师,那么,他必定会有这样的一种“遗憾”:要是它是另外一种事态,那就好了。正如上文中卡车司机的例子,司机没有任何操作违规的地方,反而是在机动车道上玩耍的孩子违反了交通规则。但是,只要有生命失去,司机依然会感觉到愧疚

29、或者说遗憾,否则他便不是一个拥有正常情感的行动者,因为司机可以自责“假如我再开慢一点就好了”。所以,威廉斯说“这个事故的发生与他有一些特殊的关联,而这种关联不能只是因为考虑到那个事故的发生并不是他的过错就可以排除的。”3 41这也是为什么在很多时候,人们愿意为不是自己过错的后果承担部分的“人道主义赔偿”,而公众回顾性视角所给予的负面道德评价在很多时候又是可以接受的原因。因此,运气的存在并不完全取消道德责任在一个意志控制理论框架中的作用,运气的存在反而是行动者自我构成整全性的一个重要部分,纯粹去排除命运在伦理生活或者工程实践中那份力量的做法反而是不负责任的。正如内格尔所总结的:一味注意那些不受他

30、控制的因素的影响,结果会使这个应负责人的自我消失,淹没在一系列纯粹的事件中6 37。显然,我们已经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区分,那就是在一个工程实践中,坏事态的发生所导致的责任归属,一方面是直接的道德责任,另一方面是有关遗憾的情感责任。用斯坎伦的话来说就是,一个行动者的可怪罪性在于该行动者这样做的理由和这样做的条件,而这件事的错误性并不一定在此8。可怪罪性便是工程师在情感上的是否遗憾,即使错误性可能并不在他那里。那么,一个工程负面结果的发生,工程师为此所承担的,如果负有直接的道德责任,就必然负有相应的情感责任;如果负有遗憾的情感责任,那么,直接的道德责任是否应该给予他便是需要进一步讨论的。一旦工程师在

31、一个工程的负面结果中承担一定的责任,这就同时意味着他具有相应的道德义务。因此,当公众在运气工程事件中从第三人称视角给予工程师一定的负面道德评价之时,这种评价对于工程师来说并不一定是合理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工程师在一个工程实践的负面结果中至少要承担的是一种情感责任。于是,不论工程师是否应该承担公众的负面道德评价,他至少从情感责任上来说都负有一定的道德义务,从而促使运气事件的正确完结。(二)运气事件中的道德责任与道德义务上文已经讨论了,在运气事件中,工程师必定会承担一定的情感责任。除此之外,公众给予的道德评价哪一些是合理的?接下来便要做出进一步的分类。分类的方式是针对某个工程事件:发生负面而非正

32、面的事态;该事态的发生,至少在其直接诱因上是由行为结果的运气造成的。并且,我们需要给该工程的直接道德责任人,通常是工程师的主观意愿条件以及客观事实逻辑,如结果是否可以避免做出分类。以此来分析公众对他的负面道德评价是否合理,也能够进一步表25昆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23 卷明,在这种情况下,工程师所背负的道德义务应该是什么,可分为以下四种情形:1.可以称之为不可避免会发生的负面事态,且工程师在现有条件下做到了其可能做到的风险降低极限。一般说来,当我们说该工程的负面事态是完全不可避免的时候,那就说明在该事态发生之前,工程师合理地在此不将某一种运气要素视为其工程设计必须要考虑的因素。或者说

33、,由于技术或者知识结构的限制,工程师已经做到了最大的可能降低与该运气要素相关的风险,但还是无法阻止由该运气导致的负面事态。对于这种情况,可以用“认识论的缺陷”做一个充分的表达。如果说工程师对于工程及其运用具有确定的认识论缺陷时,那么,工程由运气所带来的那种风险就是不可避免的,这里可以分为两种情况看待:一是在当前的科学知识水平和技术条件下,工程师及整个工程团体对于潜在的运气及危险是没有任何认知的,即超出了人们就此工程所处情况的认知水平。譬如,20 世纪初建成的墨西哥艺术馆,因为运气原因,选址在了世界罕见的超高压缩性淤泥软弱土上,这导致了现在的艺术宫有着严重的地基下沉现象,甚至达 4 米之多。然而

34、,对于该工程的工程师来说,在当时的条件限制下,还没有对这种软弱土科学地勘探和认知的技术,故处于一种“认识缺陷”之中。所以,在运气的诱因下,虽然工程师在艺术宫建筑的设计上表现得非常的完美,但这种工程的失败也是不可避免的。“认识论缺陷”还存在另一种情况,即现今工程设计中,存在着大量工程师可以利用的工程成果,但对于其实质的运作原理,却是在人们的认知之外的。一个有意思的例子是,虽然飞机已经大量运用于人们的生活之中,但就飞机的飞行原理来说,科学家和工程师至今也无法完全解释为什么飞机能够在空中飞行 或者说,目前流行用伯努利原理解释飞机能在空中飞行是有缺陷的9。原理并不详尽清楚的工程项目,可以经由大量的实验

35、,如飞机在风洞中的表现和实践数据支撑其可行性,但工程师也可能因为运气而设计出恰好打破原有经验支持的工程实践。因此,上述的两种情况,工程师都是由于其认知上的缺陷,而非自身伦理品格的败坏,由运气可能给工程带去负面结果。对于这种情形而言,工程师依然会负有情感上的遗憾。但是,由于这种结果完全超越工程师的认知范畴和能力水平,故并没有直接的道德责任,便不需承担公众关于其道德品格的负面评价。当然,既然运气的确导致了工程的负面后果,工程师依然还是有义务停止具有认识论缺陷的相关技术的使用,从而将此类的工程风险降低到一个新的水平。2.同样在结果上是不可避免的,与此同时,工程师却没有做到降低该工程的风险极限。也就是

36、说,对于该工程的负面结果而言,即使工程师在事前将其可做的风险降低到了极限,但是由于某种特别的“坏运气”的到来,同样使得该负面结果也是不可避免的。然而,这并不能为工程师事前没有降低风险的行为做出道德合法性的支持。通过工程师的伦理章程便可了解,无论工程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将工程活动在事前做出尽可能的风险评估和风险降低是工程师负责任的职业精神所在。上文法航 AF4590 的例子便是该情形的一个很好展现。实际上,在这起工程灾难的调查结果中显示,协和飞机在此次事故之前有过其他的小型事故发生,并且被法国航空部门提出需要加强机翼,包括油箱的保护措施,但是,工程师并没有落实执行这些降低工程风险的工作。当然,就事

37、故之后的回顾分析来看,在 AF4590 的空难中,对油箱的普通和一般加强的保护还是无法避免油箱被击穿和点燃的后果。事故发生后甚至采用了防弹的保护技术来保护油箱,但都于事无补。但是,工程师的不作为在伦理的层面上还是需要负相应的责任。简单来说,造成某一工程负面结果的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工程师对某一可控因素的介入虽然不能改变工程负面结果,但是这种行为自身可以作为某种道德义务被工程师承担,以使得整个工程行业的职业精神得到充分的展现,同时也对其他相关的工程实践提供了更好的未知性风险保护的参考。因此,在这样的情形中,没有做到降低风险极限是一种工程师德性缺失的体现,他不仅在情感责任上表现出遗憾,同时也有义务

38、在运气事件中汲取教训,将降低工程风险本身而非工程结果当作自身有道德价值的事情去做。3.指的是那些工程负面结果原本可以避免,而工程师也已经在其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尽力降低35第 3 期杨桦:运气与责任:工程伦理中的道德评价与工程师的责任担当了工程风险,但是负面结果还是发生。这种情形,通常是因为工程师所承担的多种角色相互冲突而造成的。对于一个工程活动来说,它在其不同的环节常涉及到诸多不同的参与者,而不同类型的参与者之间又有着不同的利益诉求。例如,政府决策者和工程投资者所关注的利益便可能和工程师所追求的安全要素相冲突。在另一个层面,工程师由于其自身的角色又有着对雇主负责的伦理要求10。这就很容易造成一个

39、结果,即工程师已经尽其可能降低风险,但是因为利益冲突、权力限制等客观因素,最终还是没有能够避免本可避免的工程负面结果。一个著名的例子是,“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因右侧固体火箭助推器的 O 型环密封圈失效而导致解体,最终机上 7名宇航员全部罹难。在发射之前,O 型环工程师罗杰博伊斯乔利曾向主管人员表达过对 O 型环橡胶材料失效的担心,但是公司的管理层否决了他的异议并表示“收起你那工程师的姿态,拿出经营的气概。”1 56除此之外,工程师还面临着自身多重角色的内部冲突,从而产生“必然在 道德上表现得卓越和 生活得好之间产生一个断裂。”11 威廉斯描述过一位化学博士生乔治,作为一名毕业生,却很难找到糊口的

40、工作。倒霉的是他自己身体不好,妻子也因此辞职来照顾他和孩子,故能马上找到一份工作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一位老化学家给他提供了一个职位,让他帮忙去制造生化武器,并给予他非常高额的报酬。这个时候,是否去完成这个生化工程的内在冲突就在乔治各种角色的伦理要求中展现出来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给妻子和孩子基本体面的生活,而作为一个工程师为公众的安全福利考虑,在此却成为了一个悖论12。不论是工程参与者相互之间的角色冲突,还是工程师不同角色之间的冲突,可以确信的是,作为一个工程师所首要保护的便是“公众的安全、健康、财产和幸福”。尤其是,当公众或者工程攸关方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工程师更应该毫无疑问地停止所有的工程活动。那

41、么,如果由于其角色所限,还是没能避免工程负面后果的发生,他便需要承担相应的情感责任和道德责任 或许我们会承认他在有限的角色中竭力的德性表现,但是也需要给予他没能够更进一步的道德谴责。而对于一个工程师自身来说,他也需要负有这样一种道德义务:将生命的重要性放到首要的位置,避免在今后的工程活动中再犯此类错误。4.工程负面结果是可以避免的,并且工程师也没有做任何降低工程风险的预防措施。由此,无论运气在这种工程负面结果中承担什么样的比重,对于工程师来说都违反了诚实可靠的工程师美德,也必须在道德情感和道德责任双重层面承担其应有的负面道德评价。对此,有太多的案例来描述这种不称职的工程师,这也是为什么工程伦理

42、本身对于工程师来说是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之一。工程师所应该培养的不仅是普通人在生活中所具备的那些伦理生活中的道德;同时,他必须在自我的角色之间、自我与工程活动相关者之间,工程与社会、环境等要素之间拥有一种判断和谐的道德素质,这种判断是一种德性上的积极养成,而不应该仅是工程事故发生后的一种回顾式评价而已。三、工程师的风险规避与责任担当在法律、伦理,团体、社会的要求下,工程师和任何一种其他的职业一样,必须对其设计和参与的项目负责,不仅是对该项目成果的有效性负责,也被要求让人们能够更容易地对这个项目进行掌控 不论是其收益还是其风险都是如此。因此,这些工程师往往被要求对工程的结果具有绝对的解释力,这种解

43、释力也被公众赋予了与工程师自身德性相关的伦理意蕴。正如上文所述,公众的这种期待来自于一个非常理性化的伦理框架构架,它是回顾式的,所以也是必然的;同时,践行者自身的遗憾让人们加重了对这种伦理要求的确信。当然,这种伦理要求是合理的,只不过这种合理的要求在被化约为工程师的伦理规章制度的时候就失去了很多本应具有的弹性,传统的工程师伦理规章制度的确能够为公众的理性伦理要求奠定基础,却在某些情况下给予了工程师过多的负面道德指责,而运气的出现就是这些情况中最为典型的一种表现。对运气于工程负面结果中出现的情形讨论,并不意味着工程师在面对自己所在工程实践的失败甚至有毁灭性结果时可以置身事外,而是要在以下两点中厘

44、清其责任担当:45昆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23 卷(一)工程的失败或者负面后果并不与该工程师的职业德性有着必然的因果联系运气的出现不仅在于不可预测的自然事件的发生,还有某些事件结合而成的概率上的巧合。还有一些特殊事件在于,由于工程相关人的主观操作而带来的,仅对于工程师视角来说的运气事件,其中一种情况便是,人们由于对科技的依赖往往过分相信科技工程带来的指引。譬如,一位司机开车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路口,路口的两条路都能够通往自己的目的地,但是其中一条路相较于另一条要更近一些。就司机目测而言,近的那条路相较于远的那一条显得更加拥堵,而导航系统或由于网络拥堵而导致的更新不及时还是明确近的一条路会

45、更快。最后,司机选择相信了导航,不仅进入了异常拥堵的道路,且因为拥堵造成了车祸。那么,可以说使用人而非工程师需要承担该事故的责任,对于工程师来说,使用人的惯性思维成为了一种运气事件,加之技术上的不成熟,使得该工程产生了负面结果,他并不应该由此而承担所有的负面道德评价。(二)不论运气在一个负面结果的工程中扮演多重的角色,但是只要坏的结果已然发生,那么工程师作为工程的直接道德责任人必定需要有所承担本文利用了威廉斯所述“践行者之憾”来描述这种责任,这说明公众的回顾式评价有确定的对象,即“这个工程坏的结果这个事态”。威廉斯和内格尔也都表明,对事态的评价和对该人的评价是完全两件事情 3 36,6 26。

46、所以,我们的分析结果表明,在四种运气事件的情形中,工程师必须就该负面事态承担践行者的遗憾,由此也负有相应的道德义务,但是并不是在每一种情况中他都必须承担对其本人职业德性方面的全部道德负面评价。当然,对负面事态的归责,即理解工程师在此类事件中的责任担当只是事后的一种补救和惩罚措施,除此之外,工程师也必须具备一定的伦理德性,在根源上尽量去降低每一个工程的风险系数。因此,面对不可控制的运气来说,工程师尽可能做到风险规避,也是其职业美德一个重要的方面。这至少应该从以下三个方面去推进:1.充分承认并告知不确定性的存在,这有利于工程各攸关方冲突的消解,也有利于相关工程规范的进一步升级。在现代科学技术的实践

47、中,对可靠性的追求一直是人们最为根本的一个目标。但是,我们必须充分承认运气和不确定性在人们的工程实践中同样承担的重要角色。贝利斯的例子便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一名有着复杂病史的肥胖病人被诊断患有卵巢方面的疾病,并且由于之前的腹部手术,她非常担心此次手术所造成的腹部损伤。因此,医生决定使用更加微创的腹腔镜手术来进行治疗。不料,由于病人的肥胖以及之前手术的后遗关系,病人在这次术后患上了腹腔脓毒症13。实际上,使用腹腔镜手术是结合了病人的身体条件、实际需求以及医生的技术设备等多方面因素的综合决定,但是因为某些概率性事件的结合,才导致了其中的风险成为了一个负面结果。惠特曼便认为,由这种运气而来的冲突是可

48、以被消解的,那便是病人需要被充分告知其中的不确定性。在另一方面,这种不确定性可能是由于医生在此情况下的认识论缺陷所造成的 并不知晓其中的病理发生原因,而将这起运气式的病理公开,有利于医学界对以后类似的情形去做出更加合适的医学判断14。因此,不管是工程师还是工程的攸关方都需要勇敢承认运气的存在,并充分地公开分享由于运气而致的各类工程失败,从而能够让类似的运气事件受到人们的重视,并进一步规范升级这类运气事件的应对措施。2.增加多视角多方向的评价维度,从而降低运气事件在工程实践中导致负面结果的可能性。工程实践中因为运气而带来负面结果,除开纯粹的偶然性事件之外,还有一部分是由于运气的事件超出了工程师的

49、认知。而这种对认知的超出,或许是由于工程师本身的关注点不够全面,又或许是由于其本身的认识论缺陷所致。盖梯尔对传统的知识论信念进行挑战时,便认为人们的认知极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即主体自身内部的信念与客观的事实相符合,但却不一致的情况。为了解决这种由于运气导致的认知缺陷情况,“第三人称的视角”对于一个外在的认识论证成具有核心作用14。因此,在工程的实践决议中,为了减少运气而致的认识论上的缺陷,工程师同样需要多方面的风险评价同时介入,以求达到一种对认知盲点的最大克服。那么,工程师也应该同55第 3 期杨桦:运气与责任:工程伦理中的道德评价与工程师的责任担当时“公开所有可能影响、或者看上去影响他们对

50、判断或服务质量的已知或潜在的利益冲突”10,信息公开的前提下确立相关者的利益关系,以求在专家评价、社会评价、公众评价等各方面进行充分的风险考虑,而把运气所带来的不确定性降到最低。3.培养工程师的职业德性,使其把遵守工程伦理章程内化为自觉的伦理行为。可以看到,即使运气确实在很多工程实践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甚至是负面结果的主要成因。但是,工程师自身的德性在事件发生前对风险的影响以及事件发生后的道德义务履行也十分重要,这关系着工程师团体是否能够将运气事件的影响降低以及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所以,工程师需要将伦理章程内化为自身的德性表现,职业德性的养成并不是简单的对伦理章程的遵循,许多运气事件的发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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