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振信心：营商环境与企业家精神_王忠明.pdf

2023.07宁波经济提振信心：营商环境与企业家精神王忠明确实，我国民营经济的成长壮大以及长足发展，极其直观而又集中体现了40多年改革开放的辉煌业绩。人们耳熟能详的经典概括“五六七八九”，就足以说明广大民营企业贡献巨大，既作用于经济繁荣，又作用于社会进步，演进至今，已是一个不容忽视、不可替代的巨大存在。统计表明，截至2022年8月底，我国个体工商户已达1.09亿 户，是2012年 的2.7倍，十 年 来 年 均 增 长10.9%。而在1980年，当时的个体工商户还不到1万户，占市场主体比重不足1%。这样的巨变，这样的突飞猛进，假如没有信心的支撑，岂能想像？可以说，正是对改革开放有信心、对市场经济有信心、对国家长治久安有信心，民营经济才能大踏步地走进新时代，“不仅不能 离场，而且要走向更加广阔的舞台”。毫无疑问，在中国这样一个有14亿多人口的大国兴办市场经济，又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量大面广的民营企业不可能都是清一色的积极向上，都始终充满发展信心。而鱼龙混杂、参差不齐，则是一种必然现象。因此，对少量或部分民营企业信心缺失，既不能视而不见，也不必大惊小怪。民营企业从来都是在惊涛骇浪中砥砺前行的，市场经济的发展也从来都在检验和锤炼着民营企业的发展信心。无数事实证明：千磨万击中，往往是有信心者胜。由于我国民营经济的体量已非同小可、举足轻重，其影响面越来越大，社会关注度越来越高，因此，一旦出点问题、产生某些变化，便容易被突显甚至被放大，秒入公众化语境、成为喧哗性话题。这就要求我们在观察分析发展信心等问题时，必须保持冷静。但是，客观地看，相对于以往，近年来民营企业中发展信心不足问题显然比较突出，其特殊原因主要是新冠病毒疫情突如其来并反复肆虐对国内外供应链、生产链的冲击（疫情防控加大企业经营成本，出现一定程度的“抗疫疲劳”）、头部企业接二连三NINGBO ECONOMY2023.07专家视点2023.07宁波经济近年来，民营企业发展信心问题引发普遍关注。据北京大成企业研究院与北京知行合一阳明教育研究院联合调研报告分析，改革开放以来，就我国民营企业的基本面而言，反映在发展信心上，是大体稳定与部分不足并存。认清“大体稳定”，本身就能提振信心；而看到“部分不足”，也为提出更有针对性的提振举措所必需。112023.07宁波经济遭遇严格监管及其连锁反应、高质量发展新要求给出的转型升级压力、政策举措存在边际效益递减（获得感减弱），以及美西方无休止的严酷封堵与打压。这种种致因交集叠加而至，使得不少企业一时喘不过气来，出现不同程度的信心动摇乃至垮塌，表现为迷茫、焦虑、观望（按兵不动）、“躺平”，投资意愿不振。数据表明，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民间投资原本占一半以上份额，但近些年民间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一降再降，疫情三年更是跌至“归零”，这直接导致整个国民经济增速减缓。更为极端的是，有些民营企业主心生厌倦，执意远离经营管理和市场竞争，将企业一“卖”了之，一“关”了之，甚至撤离、外流，一“走”了之、一“移”了之。根据新世界财富（New World Wealth）发布的 全球财富迁移评估报告 显示，中国富豪移民他国人数连续多年排名世界第一。仅2020年，中国共有1.6万名高净值人士移居海外，比2017年的1万名增加了60%，是排名第二的印度约7000名的2.3倍。随着全国抗疫已实现平稳转段，生产生活有序化程度日益提高，国内外市场需求逐渐复苏，尤其是新一届中央政府以及地方党政领导对民营经济频频示好，释放出支持民营企业健康发展、高质量发展的鲜明信号，这都明显有助于提振和坚定民营企业发展信心。许多民营企业已直接感受到市场回暖、订单增多、忙碌指数飙升。统计显示，今年一季度全国新设民营企业户数203.9万户，同比增长10.7%。其中，北京市新设6.8万户，同比增长21%，平均每天755家企业诞生，呈现出良好发展势头。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近期多家权威国际机构纷纷上调2023年中国经济增长预期。例如，世界银行在6月6日发布的专题报告中，将中国今年的经济增速预期从1月和4月先后两次作出的预测数（4.3%和5.1%）上调至5.6%；经济发展与合作组织6月7日也发布最新全球经济展望，亮点之一就是预测中国的经济增长将达到5.4%，而早在今年3月中旬该组织已作出5.3%的上调预期。很显然，这些上调预期都反映了国际社会对中国经济强劲复苏、向好攀升越来越有信心。由此，也将启发或推动广大民营企业进一步坚定发展信心。尽管经济回暖态势彰显，但国内需求不足制约犹存，一些结构性问题仍比较突出，推动高质量发展仍需要克服不少困难挑战。而推动经济运行持续回升向好，关键还是增强发展信心，多做确定性的事，对冲各种不确定性，尽最大努力争取最好结果。因此，为了更有效地提振民营企业的发展信心，加强信心的稳定性，扩大信心的稳定面，就必须强化改革创新思维，着眼于长远，着眼于根本，既要优化营商环境，也要弘扬企业家精神惟有双管齐下，方能相得益彰。作为关乎民营企业发展信心的外部因素，营商环境优化与否至关重要。营商环境，又称宜商环境，通常包括市场环境、政策环境、法治环境、社会环境等四个方面。现在，普遍强调的是“三化”，即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例如，国务院总理李强上任第一天就如此表态：“民营经济的发展环境会越来越好，发展空间会越来越大。我们将在新起点上大力营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营商环境”。近来，许多省市党委书记也纷纷通过现场调研或召开座谈会等方式，传达出对改善营商环境的关切。例如，上海市委书记陈吉宁表示，上海将坚持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方向，为中外企业在沪发展全力营造公平透明、稳定、可预期的营商环境；河南省委书记楼阳生表示，良禽择木而栖，有好环境、好平台、好服务，就能让企业、项目和人才“近悦远来”。要以放权赋能改革牵引营商环境优化，用足用好下放权限，进一步优化办事流程，提高服务质效，努力构建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安徽省委书记韩俊表示，要加强产需对接，建立完善领导干部面对面联系企业机制，一杆子插到底，帮助企业解决生产经营中的困难和问题，持续打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优化营商环境，具有改善投资预期、提振市场信心的独特功效。对于广大民营企业而言，包括市场经济基础制度在内的整个营商环境的完备和优化，可以减少甚至消除其对投资后的经营过程无法判断的顾虑或疑虑，减少企业投资行为中的不确定性，为投资带来稳定的基本预期，这就会极大地调动起乐于投资、参与竞争的创业热情。一般而言，政府是制度、政策的供给侧，因而也是优化营商环境的责任主体，必须通过更加深入的行政管理体制改革、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等，大力改善影响商事主体经营的社会、文化和制度等软环境要素，为民营企业坚定和提振“让生产 忙 起来、投资 暖 起来、物流 跑 起来”的发展信心而积极作为。在高质量发展的硬约束下，今后我国区域竞争的焦点之一就是看谁的营商环境更优化，看谁真正能够创建服务型政府。而名副其实的服务型政府，不只是使各项支持和鼓励民营经济发展的好政策、好措施及时落地，更重要的是所有公职人员应彻底抛弃旧有的“官本位”陋习以及居NINGBO ECONOMY2023.07专家视点2023.07宁波经济122023.07宁波经济NINGBO ECONOMY2023.07专家视点2023.07宁波经济高临下的主宰意识、恩赐意识等，代之以纳税人意识、公仆意识、人民至上意识的自觉确立，切实做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企业服务，这样才能使广大民营企业干得更安心、更顺心，也更有信心。作为关乎民营企业发展信心的内在要素，企业家精神是否弘扬更为紧要。如同自律和他律，均为形成文明秩序所不可或缺一样，增强信心也必须包括自信和他信两方面。他信，就是对外部环境的信心；自信，则是对自身能力（潜能）的信心。自信和他信往往浑为一体、相互影响，但就企业家精神而言，他信不可无，自信更重要。企业家的信心，若是主要建立在他信基础上，则外部环境顺利就信心强，反之就信心弱；若是主要建立在自信的基础上，则无论外部环境顺利与否，都能始终保持坚定的信心有学者将此称作“无条件自信”。美国耶鲁大学的校训便是：“要无条件自信，即使在做错的时候”。面对同样严峻的外部环境，为什么有的企业依然能够满怀信心、坚韧向前？最根本的支撑，还是企业家精神。正如格力电器董事长董明珠所说，“越是面对挑战，越要坚定信心”“成长之路充满挑战，但我们始终相信认准方向坚定走下去，路一定会越走越宽”“当前经济运行正在回升，但仍面临不确定因素。在不确定性中，仍有确定的趋势和向上的方向每一个奋发有为的企业，都会对未来发展抱有信心”；亦如比亚迪董事长王传福所说，“在我国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的过程中，注定会遇到很多困难。我们能克服困难、实现换道超车的主要原因是对绿色梦想初心的选择和技术创新的坚持。通过长期专注技术创新、苦练内功，目前企业在全球累计申请专利约3.8万项，授权专利约2.6万项，技术研发人员超4.9万人。在技术创新的引领和支撑下，企业的产品品质得到了有力保障，收获了消费者的喜爱我们对新能源汽车市场和产业未来整体发展充满信心”。据新华社记者近期报道，凡有充沛的企业家精神的，都是“咬定创新不放松，在逆境中苦练内功”的。企业家精神越强，对迎战冲击、走出低谷就越有信心，从困难中恢复的速度也就越快。例如，苏州太湖雪丝绸公司董事长胡毓芳，从当年放弃教师的“铁饭碗”下海创业，到去年企业成功登陆北交所，“靠的就是一股韧劲儿和闯劲儿”。“面对各种不确定因素冲击，我们没有坐以待毙，而是选择迎难而上”。胡毓芳说，近年来，企业通过电商直播打开销售边界，在网红打卡点增设门店，拓宽海外销售渠道加快品牌出海，打开一片新天地。最近一段时间，笔者也先后走访过大北农集团、方太集团、大连恒力、青岛海利尔、河南白象等优秀民营企业，发现那些雄心勃勃的企业家无一不是意志坚定、精神饱满、情绪乐观，无一不是充满自信，并与他信融为一体的。他们似乎天然地具有市场经济品格和商埸决胜的禀赋，不惧怕正常竞争，不惧怕艰难困苦，无论外部条件顺逆与否，都能横下一条心，百折不回，瞄准目标勇往直前。假若在广大民营企业中更多地激扬起企业家精神，那么，信心问题就会大大改观，再加上营商环境得以持续改善，两者加强正向互动，整个民营经济乃至社会经济发展信心指数还会低迷吗？【作者王忠明系全国工商联原副秘书长，本刊特约编委】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