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力减少对企业杠杆率的影响：基于转型升级的视角.pdf

2023 年第 9 期劳动力减少对企业杠杆率的影响院基于转型升级的视角阴周源李伟摘要 近年来袁我国劳动力数量连年减少袁企业用工和经营运作面临前所未有的全新问题遥 传统的制造业企业被迫减少对劳动力的依赖袁并进行相应较大力度的转型升级遥 与此同时袁我国的企业杠杆率也在不断攀升袁如何解释杠杆率快速上升的原因成为当前研究关注的重点遥 基于此袁本文分别构建基于宏观视角的 VAR 模型和微观视角的面板回归模型袁分析企业劳动力尧转型升级以及杠杆率之间的关系遥 研究结果显示院劳动力供给整体上会对制造业企业转型升级和杠杆率产生负向冲击曰但细分来看袁劳动力减少对于劳动密集型尧技术密集型行业杠杆率存在显著的负向影响袁而对资本密集型行业却不存在这种现象遥 据此建议院建立相关保障制度袁稳定劳动力供给曰优化资源配置袁提高企业转型升级效率曰强化金融服务袁落实差异化原则遥关键词 劳动力减少曰老龄化曰转型升级曰杠杆率曰降杠杆中图分类号 F061.1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6-5024(2023)09-0059-10DOI 10.13529/ki.enterprise.economy.2023.09.006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野企业高杠杆率中的人口年龄结构因素及对策研究冶渊项目编号院18BJY111冤作者简介 周源袁南京大学经济学院博士后袁研究方向为人口经济金融尧货币政策曰渊江苏 南京 210093冤李伟袁中国人民银行南京分行高级经济师袁研究方向为经济金融统计遥 渊江苏 南京 210004冤Abstract:In recent years,the number of labor force in China has been decreasing year by year,and enterprises are facingunprecedented new problems in terms of employment and operation.Traditional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re forced toreduce their dependence on labor force and carry out corresponding greater efforts in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At thesame time,the leverage ratio of Chinas enterprises has also been continuously increasing,and how to explain the reasonfor the rapid increase in leverage ratio has become the focus of current research.Based on this,this paper constructs aVAR model based on macro perspective and a panel regression model based on micro perspective to analyze therelationship among enterprise labor force,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and leverage ratio.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laborsupply on the whole will have a negative impact on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nd theleverage ratio.However,in terms of subdivision,the reduction of labor force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impact on theleverage ratio of labor-intensive and technology-intensive industries,while this phenomenon does not exist in capital-intensive industries.Therefore,it is suggested to establish relevant security system to stabilize labor supply;optimizeresource allocation and improve the efficiency of enterpris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strengthen financial services andimplement the principle of differentiation.Keywords:labor force reduction;aging;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leverage ratio;reduce leverage59一尧引言人口因素对社会经济发展具有重要影响袁人口结构的变动会引起社会各方面的改变遥 随着我国老龄化进程的加快和人口红利的消退袁劳动人口渊15-64 岁冤比重在 2010 年达到 74.53%的峰值后开始连年下降袁劳动力绝对数量在 2012 年达到峰值后也开始连年减少遥 我国作为制造业大国袁劳动力减少给企业生产经营带来诸多影响袁企业招工难尧用工难尧用工成本上涨等现象已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袁企业亟待通过转型升级等方式来改变对大量劳动力的依赖遥企业的转型升级离不开相关投资袁并通过合理运用债务杠杆来促进发展袁但值得关注的是近年来我国的企业杠杆率渊本文所称企业杠杆率袁若无特别说明则均指非金融企业杠杆率冤大幅攀升袁已从 2008 年的不足 100%增加至 2021 年的 153.7%袁过高的杠杆率已经成为影响经济发展和金融稳定的潜在危险遥 我国野十四五冶规划明确指出院保持宏观杠杆率以稳为主尧稳中有降遥 随着企业杠杆率的攀升袁国内外众多学者也对企业杠杆率上升的原因进行了多方面分析袁其中很多是从货币尧金融尧企业性质等角度出发袁如金融自由化和金融创新尧扩张性货币政策尧国有企业财务软约束等袁较少从劳动力结构变动这一视角进行分析遥 基于此袁本文结合现实国情袁重点探讨劳动力减少是否会对企业杠杆率产生影响袁以及影响的程度如何钥 带着这样的思考袁我们以企业杠杆率为研究对象袁将劳动力数量尧制造业转型升级等因素纳入实证分析模型袁开展劳动力减少对企业杠杆率的影响研究遥二尧文献综述劳动力减少与宏观杠杆率的直接关系研究相对较少袁较多的一类研究是劳动力减少对经济增长以及对投资的影响袁或者人口老龄化对居民部门杠杆率的影响遥 另一类是侧重于某一环节影响的研究袁如劳动力减少对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影响等遥 这些研究为本研究提供了借鉴遥渊一冤劳动力减少对经济增长尧宏观杠杆率的影响现有的一些研究从劳动力的供给效应角度研究劳动力减少对 GDP尧投资等方面的影响遥 如陆旸和蔡昉渊2013冤1指出其他因素不变袁劳动力减少直接降低潜在经济增长率遥 劳动力减少促使资本边际报酬递减袁投资率随之下降袁进而影响资本存量遥 林玲和王成渊2014冤2运行 GTAP 模型模拟分析发现袁劳动力减少会降低GDP尧居民收入和福利水平袁因而为了维持同样的福利和产出水平袁非技术劳动力的减少需要约技术劳动力3 倍的增幅来弥补遥 刘长庚和张晓鹏渊2016冤3重点研究了劳动人口占比对投资的影响袁利用我国 1997要2014年省级面板数据实证分析得出劳动人口占比与投资率之间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而是有明显的门槛效应袁其占比下降对投资率的影响不断弱化遥 在劳动人口占比持续走低尧老龄化进程加快的背景下袁我国投资率有所下降袁经济增长也会有所放缓遥现有关于劳动力减少对宏观杠杆率的影响研究非常少见袁现有研究侧重于人口老龄化对居民部门杠杆率的影响袁这些研究可以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一些借鉴遥 人口老龄化会对房价和居民部门资产负债表产生显著影响遥 如院人口老龄化导致房价下跌提升了居民部门杠杆率曰老龄化导致老年人债务占所有居民的债务比重上升袁老年人偿债能力减弱袁加剧居民部门的杠杆风险渊Tak佗ts袁20104曰Kim袁20155曰Lisack 等袁20176冤遥 陈雨露等渊2014冤7基于 1980要2012 年 119 个国家渊地区冤的面板数据研究发现袁人口老龄化与金融杠杆之间的关系为显著的倒 U 型袁存在一个拐点渊时间窗口为 2019要2028 年冤袁拐点前人口老龄化将导致金融杠杆率上升袁拐点后人口老龄化将导致金融杠杆率下降袁金融体系的不稳定性将上升遥 巴曙松渊2013冤8认为袁人口红利减弱袁将弱化基础货币尧M2 创造机制袁造成国家资产负债表的杠杆率收缩遥 刘哲希和陈彦斌渊2021冤9认为主要发达经济体呈现出野高老龄化尧高宏观杠杆率冶的典型特征袁认为老龄化会推升居民和政府部门杠杆率遥 一方面袁老龄化增加居民和政府部门的债务负担袁另一方面袁老龄化对经济增长产生抑制袁进而促使宏观杠杆率劳动力减少对企业杠杆率的影响院基于转型升级的视角602023 年第 9 期上升遥 刘哲希等渊2020冤10利用 1960要2017 年 41 个代表性经济体的面板数据袁研究发现人口老龄化对居民部门杠杆率存在非线性影响袁当老龄化超过一定比例后袁其对居民部门杠杆率影响会增大遥 对野未富先老冶的经济体而言袁人口老龄化对居民部门债务的影响更大遥 廖询渊2019冤11认为刘易斯拐点后人口结构变化导致劳动用工成本快速上涨袁人口流动放缓导致资源配置效率下降袁企业生产效率难以有效提高袁使得企业资本回报率下降导致企业杠杆率上升遥 但是袁其使用的杠杆率等年度数据截至 2015 年袁而刘易斯拐点在 2010 年左右才出现袁这样就造成计量分析的样本容量太小曰而且其研究的劳动力成本上升袁与本文研究的劳动力减少对杠杆率的影响袁其作用机制有显著不同遥 此外袁从调查数据分析发现袁老龄化导致老年抚养比升高袁降低居民的偿债能力袁增加了居民部门的杠杆和债务风险渊郭新华等袁201512曰周利和王聪袁201713冤遥渊二冤劳动力减少对企业转型升级的影响宏观经济学的生产函数指出院劳动和资本决定经济体的总供给袁二者存在一定的替代关系袁现实经济会更复杂一些遥 在新发展阶段袁劳动力减少尧城乡人口流动减缓袁企业生产经营受到不利影响袁部分企业转型升级步伐加快遥 国内学者研究了人口老龄化尧劳动力减少尧人力资本等对企业转型升级的影响袁但劳动力减少对企业转型升级的影响效应袁结论不一遥 有观点认为劳动力减少袁企业用工成本上升会对企业的研发投入产生挤出效应袁不利于企业创新和转型升级遥 如阳立高等渊2017冤14认为劳动人口占比下降显著抑制了制造业结构合理化与高度化发展遥 也有观点认为劳动力减少尧人口老龄化会通过野倒逼机制冶促使企业转型升级袁且存在地区尧行业尧经济水平和影响期长短的差异遥 如张桂文等渊2021冤15认为老龄化背景下劳动力供给减少,迫使企业用资本和技术替代劳动遥 从长期动态看,劳动力供给减少尧资本积累尧人力资本投资和技术创新均会促进制造业转型升级遥 赵昕东和刘成坤渊2019冤16一方面认为老龄化会通过倒逼效应促进制造业结构升级袁另一方面老龄化通过阻碍技术进步对制造业结构升级产生不利影响遥 卓乘风和邓峰渊2018冤17基于 2003要2015 年省级面板数据实证分析发现袁中部地区人口老龄化有利于产业结构升级遥 全国整体和西部地区人口老龄化阻碍产业结构升级袁东部地区阻碍并不显著遥潘爱民和马健渊2021冤18研究发现袁老龄化和房价都直接促进了产业结构升级袁且老龄化会通过房价作为中介影响产业结构升级袁房价的中介效应仅在中部地区出现遥国内也有一部分学者认为企业转型升级的关键在于人力资本遥 代谦和别朝霞渊2006冤19构建内生技术变迁国际贸易模型袁分析认为人力资本水平决定一国要素禀赋位置和产业结构高度遥 薛继亮渊2013冤20建立联立方程组模型袁对 2002要2012 年省际数据进行检验袁发现人力资本水平每提高 1 个百分点袁产业结构优化程度就提高 0.044 个百分点遥 此外袁机器换人的加快也反映出人口老龄化背景下制造业转型升级步伐的加快遥 如李小瑛和吴鑫杰渊2021冤21以 2018 年广东省制造业劳动用工情况调查的 600 家企业尧2400 名员工为样本袁实证分析发现劳动成本上升对企业年均机器换人投入有显著的正向影响遥 曹咏萍等渊2021冤22认为在人口老龄化尧劳动力成本上升背景下袁我国制造机器化尧自动化和智能化步伐加快袁用野机器红利冶重塑我国制造的比较优势袁是制造业转型升级和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有效途径遥除了以上劳动力减少对杠杆率的影响尧劳动力减少对企业转型升级影响的文献以外袁关注企业转型升级对杠杆率影响的文献很少遥 现有文献研究了人口老龄化对居民和政府部门杠杆率的影响袁还有文献研究了人口老龄化尧劳动力减少对企业转型升级的影响遥 个别研究涉及劳动力成本上升对杠杆率的影响袁但是该研究在方法上还有待改进遥 综合起来说袁鲜有文献研究劳动力减少对企业杠杆率的影响遥 为此袁本文以企业转型升级为中介袁梳理劳动力减少对企业杠杆率的影响机制袁并独特地构建了制造业转型升级指数袁从宏观和微观层面构建模型实证分析了劳动力减少对企业杠杆率的影响遥三尧劳动力减少对企业杠杆率的影响机制和指标分析渊一冤影响机制近年来我国人口结构发生了较大变化袁劳动力连年减少袁这对我国部分产业尤其是以劳动密集型为主的61制造业发展产生深远影响遥根据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袁在劳动力或资本投入减少的情况下袁维持或提高产出的主要方法就是提升技术水平遥 可以预期的是袁对于劳动力密集型制造业企业袁随着劳动力供给的减少袁除了加大资本投入外袁更多的是通过转型升级来提高技术水平遥 而制造业企业的转型升级需要企业加大设备更新力度袁增加资金投入袁从而增加企业债务负担袁提升企业杠杆率遥从企业实际运营来看袁以机器换人为例袁一些研究表明机器换人是经济性的选择袁制造业自动化是大势所趋遥 对浙江企业的相关调查显示袁若要进行机器换人袁那么超 60%的企业要花费 800 多万元袁而这 800 万元对于一般的中小企业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数字遥 同时袁机器后期的维修和保养袁也需要投入一定的资金袁这会提高企业的杠杆率遥 此外袁2021 年底袁江苏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印发了叶江苏省制造业智能化改造和数字化转型三年行动计划渊2022要2024 年冤曳袁计划到 2024 年底袁全省 5 万多家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全面实施智能化改造和数字化转型袁累计建成国家尧省级智能制造示范车间 2530 个遥 这么宏大的智能化改造计划袁所需资金数量也是非常庞大袁省级财政为此每年安排 12 亿元专项资金袁用于贷款贴息等方式撬动资金袁还有相关地方政府的配套资金补助袁并采取引导金融机构增加制造业中长期贷款尧采取融资租赁等方式提供资金支持譹訛遥可见袁智能化改造带来的资金投入尧杠杆率提高是很明显的遥 此外袁随着劳动人口数量减少袁制约了生产要素投入袁同时企业成本上升袁资本回报率下降袁企业投资减缓袁制约 GDP 快速增长遥以上这两方面因素共同作用袁推升了企业宏观杠杆率遥考虑到人口结构影响 GDP 增长已经比较明确袁本文主要研究劳动力减少对企业转型升级尧债务负担和杠杆率的影响遥 具体影响机制如图 1 所示遥渊二冤变量选择和分析1.企业杠杆率杠杆率有多种定量描述方法袁既有宏观杠杆率又有微观杠杆率遥 宏观杠杆率通常用债务总额与 GDP 之比来表示袁是衡量债务可持续性的重要指标袁既可以用来测定各经济部门的杠杆率袁也便于开展国际比较研究遥 微观杠杆率可以用负债总额/资产总额袁体现一个企业通过负债利用较小的资本金控制较大资产规模的水平遥 值得关注的是袁现有统计数据显示国内非金融企业宏观杠杆率和微观杠杆率存在背离的现象遥 纪敏和张翔渊2016冤23指出这一背离的根源在于企业资产收益率的下降遥根据研究需要袁本文既分析了劳动力减少对宏观杠杆率的影响袁也分析了劳动力减少对微观杠杆率的影响遥 因宏观杠杆率的分母为 GDP袁不便于细化衡量劳动力减少对不同行业的细分影响袁不利于政策的差异性评估遥 因此袁本文在实证分析了劳动力减少对宏观杠杆率的影响基础上袁纳入资产收益率等因素袁规避资产收益率对宏观和微观杠杆率背离的干扰袁来衡量劳动力减少对不同制造业细分行业微观杠杆率的影响遥2.劳动力变量劳动力是企业的重要生产要素之一遥我国 15要64 岁劳动人口绝对值是从 2012 年开始逐年减少袁劳动人口图 1劳动力减少对企业杠杆率的主要影响机制转型升级尧如机器换人尧人工智能等推升企业杠杆率渊企业债务/GDP冤贷款尧债券等融资增加尧企业债务负担加重推动 GDP 增速下降企业为维持产出和增长尧资金投入增加制约生产要素投入投资回报率降低院企业投资增长减缓劳动力减少荩荩劳动力减少对企业杠杆率的影响院基于转型升级的视角622023 年第 9 期表 1制造业转型升级评价指标指标指标计算制造业规模制造业企业单位数-制造业年平均从业人数-制造业固定资产原价-制造业增加值-制造业结构技术密集技术密集型企业营业收入/制造业营业收入资本密集资本密集型企业营业收入/制造业营业收入制造业效率制造业 R&D 经费-制造业劳动生产率制造业增加值/制造业从业人数制造业能耗制造业能源消费制造业能源消费总量/制造业增加值制造业碳排放量制造业碳排放量/制造业增加值占比是从 2010 年开始逐年下降遥本文选用劳动人口数作为劳动力的代理变量遥统计数据显示袁我国劳动人口数呈先升后降走势袁2012 年达到历史高点袁为 10.10 亿人袁之后逐年下降袁2021 年末劳动人口数已降至 9.65 亿人遥3.制造业转型升级指数构建为了更好地刻画劳动力减少倒逼企业转型升级情况袁我们构建了制造业转型升级指数渊见表 1冤袁包括制造业规模尧制造业结构尧制造业效率尧制造业能耗四个维度遥 根据数据可得性袁制造业规模选择制造业企业单位数尧制造业年平均从业人数尧制造业固定资产原价尧制造业增加值 4 个指标曰制造业结构选择技术密集尧资本密集 2 个指标曰制造业效率选择制造业 R&D 经费尧制造业劳动生产率 2 个指标曰制造业能耗选择制造业能源消费尧制造业碳排放量 2 个指标遥 样本期为 1998要2021 年的年度数据遥制造业转型升级代表了制造业规模越大尧结构越优尧效率越高尧能耗就越低遥 因此袁在这四个维度中袁制造业能耗是一个明显的负向指标袁这里对所有指标标准化后袁再对制造业能耗指标进行倒数化处理袁从而使得四个维度指标都正向化遥 通过主成分分析法确定每个指标的权重袁根据权重拟合制造业转型升级指数 Mtui遥四尧劳动力减少对宏观企业杠杆率的影响渊一冤模型构建与变量定义为进一步考察劳动力减少对制造业企业产生的冲击袁这里构建 VAR 模型袁通过脉冲响应函数来捕捉每个时点的脉冲响应袁从而刻画某一变量变动对其他变量产生的具体影响遥Yt=c+A1Yt-1+A2Yt-2+.AkYt-k+ut渊1冤其中院Yt表示含有 N 个变量尧时序 t 期的变量集袁k 表示滞后的期数袁A 表示相关的参数集遥 选择劳动年龄人口数量尧制造业转型升级指数尧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尧企业杠杆率四个指标作为 Yt的变量集袁其中 L 劳动人口为 15要64 岁人口数袁用 Labour 表示曰制造业转型升级指数由相关指标拟合而成袁用 Mtui 表示曰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用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规模 Invest 来表示曰企业杠杆率由企业杠杆率 Lev 来表示遥渊二冤样本及数据说明为统一量纲袁降低异方差袁对劳动人口数量尧固定资产投资对数化处理遥 由于年度数据时序较短袁这里通过变频的方式将劳动人口数量和制造业转型升级指数由年度转变为季度数据袁 变频时采用线性拟合的方法遥 同时袁部分指标数据有所缺失袁如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规模仅公布了 2003 年一季度以来的数据袁2003 年以前的规模通过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速进行倒推袁最终样本期为 1998 年一季度至 2021 年四季度袁在建立 VAR 模型之前袁对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袁最终结果显示 4 个变量都为一阶单整变量袁可以建立 VAR 模型进行分析遥渊三冤VAR 模型结果根据前文理论分析袁随着劳动力减少袁制造业企业用工短缺现象显现袁为解决劳动力短缺问题袁制造业将63被野倒逼冶进行转型升级遥 因此袁这里首先分析劳动人口减少对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影响袁基于 VAR 模型的脉冲响应结果遥 结果显示袁劳动力减少对制造业转型升级会产生负向冲击袁也即劳动人口数量越少袁就越会促进制造业转型升级袁这也符合前文理论预期遥 从冲击响应程度来看袁在第 8 期时袁也即两年左右袁制造业转型升级指数响应最大袁达到-0.1488袁随后缓慢衰减遥而制造业转型升级主要是通过购买机器设备等固定资产投资来进行劳动力替代袁因此袁劳动力减少变动在对制造业转型升级产生冲击后袁会进一步反映在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上遥 通过建立劳动人口数量尧制造业转型升级指数尧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规模三变量的 VAR 模型后袁分析变量间的脉冲响应函数袁结果如图 2 所示遥 结果显示袁劳动力减少变动当期不会对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产生冲击袁但从第 2 期开始袁劳动力减少变动对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出现负向冲击效应袁也即劳动力减少会导致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上升袁且在第 7 期时达到最大袁为-0.0222曰而制造业转型升级对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具有正向冲击效应袁也即制造业转型升级会促进固定资产投资袁且在第 5 期时达到最大袁为 0.1353遥最后袁将企业杠杆率加入 VAR 模型袁通过脉冲响应函数分析变量间的响应情况遥 限于篇幅袁这里仅展示劳动力减少冲击下最终导致的企业杠杆率响应以及固定资产投资冲击下的企业杠杆率响应袁结果如图 3 所示遥 结果显示袁劳动力减少最终会对企业杠杆率产生负向冲击袁也即劳动力减少时企业杠杆率会上升袁且在第 5 期达到最大值袁为-0.3224遥 而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规模的上升袁企业杠杆率会出现正向波动袁即固定资产投资会导致企业杠杆率上升袁且最大值出现在第 3 期袁为 0.9062遥渊四冤稳健性检验分析为检验结果的稳健性袁将劳动人口数量替换为劳动人口占比袁重新构建基于劳动人口占比尧制造业转型图 3劳动力减少尧投资冲击下的企业杠杆率响应1.501.00.50.00-.50-1.00-1.50-2.002.001.501.00.50.00-.501234567891012345678910劳动力减少对企业杠杆率的影响院基于转型升级的视角图 2劳动力减少尧转型升级冲击下的制造业投资响应援员缘援员园援园缘援园园原援园缘原援员园原援员缘原援圆园.35.30.25.20.15.10.05.00-.05-.1012345678910 11 12 13 14 1512345678910 11 12 13 14 15642023 年第 9 期升级指数尧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尧企业杠杆率的 VAR 模型遥 结果显示袁劳动人口占比同样会对制造业转型升级尧投资以及杠杆率产生负向冲击袁虽然负向冲击的力度与劳动人口数量指标之间略有差异袁但冲击的方向及走势基本一致袁表明上述结果具有稳健性遥五尧劳动力减少对微观企业杠杆率的影响前文主要从宏观角度研究了劳动力减少对企业转型升级尧杠杆率的影响袁这一关系在从微观行业角度是否依然成立袁我们建立面板回归模型进行实证分析遥渊一冤模型设定与变量定义为探究劳动力减少对于制造业细分行业杠杆率的影响袁构建如下面板回归模型进行验证院Levit=琢+茁1Labourit+茁2Controlit+着it渊2冤其中院i尧t 分别表示行业尧时间属性袁Lev 表示行业杠杆率变量袁用行业总负债/总资产来度量曰Labour 表示15要64 岁的人口数量袁并对数化处理曰 Control 是其他可能影响行业杠杆率变动的控制变量袁具体包括资产收益率渊当季利润总额/资产总计冤尧企业转型升级指数尧实际利率渊一年期贷款基准利率减 CPI冤尧工业化程度渊工业增加值与 GDP 比值冤尧去杠杆政策变量渊2015 年将去杠杆列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任务之一袁2016年及以后的时间赋值 1袁其他时间赋值 0冤曰着 为随机扰动项遥渊二冤数据样本选择与说明资产负债率尧资产收益率指标采用制造业 29 个细分行业的相关数据袁劳动力减少尧制造业转型升级指数尧实际利率尧工业化程度尧去杠杆政策变量均采用总体数据袁上述部分年度指标均通过了变频处理袁转化为季度数据遥样本区间为 2003要2021 年的季度数据遥为消除季节性波动所带来的潜在影响袁本文对所有数据均进行了季节性调整遥渊三冤实证分析基准估计结果显示渊表 2冤袁不论是否加入控制变量袁劳动力数量变量渊Labour冤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袁且系数分别为-1.35尧-0.57袁劳动人口对企业杠杆率水平存在显著的负向影响作用袁即劳动力减少袁会引起企业杠杆率的上升遥这与前文宏观分析一致袁即随着劳动力人口减少袁为解决由于劳动力不足带来的用工短缺问题袁企业进行转型升级需求上升袁投资力度加大袁杠杆率提高遥控制变量方面袁实证估计结果基本符合理论预期袁具体来看院资产收益率渊Roa冤对企业杠杆率水平呈现显著负向影响袁企业收益水平越高袁内部资金越富余袁对外负债规模越减小袁资产负债率水平就越低曰制造业转型升级指数渊Mtui冤对企业杠杆率水平呈现正向影响袁企业制造业转型升级力度加大袁购买机器设备等固定资产投资增多袁对资金需求增加袁资产负债率越高曰实际利率渊Air冤对企业杠杆率水平呈现显著负向影响袁实际利率越高袁企业外部融资需求减少袁资产负债率下降曰工业化程度渊Vagdp冤对企业杠杆率水平呈现显著正向影响袁 企业工业化程度越高袁 扩产投资需求增加袁 资金需求上升袁 杠杆率随之上升曰 去杠杆政策变量渊DeLev冤对企业杠杆率水平呈现显著负向影响袁这说明自 2016 年开启的去杠杆政策对于抑制企业杠杆率上升有显著作用袁能够降低企业杠杆率水平遥异质性回归分析显示渊见表 3冤袁劳动力减少对于劳动密集型尧技术密集型行业杠杆率存在显著的负向影响袁对资本密集型行业杠杆率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遥 相对于资本密集型行业袁劳动密集型尧技术密集型对于劳动力人口的依赖性更强袁所以劳动力减少会倒逼企业通过投资转型升级等方式解决劳动力短缺问题袁从而提升杠杆率遥 从影响程度看袁劳动力减少对于劳动密集型行业的影响程度远大于技术密集型行业遥 这是由于劳动密集型对于劳动力人口的依赖程度更高袁当劳动力减少时袁企业加大转型投资力度的更大袁从而导致资产负债率上升得较多遥渊四冤稳健性检验分析为检验结果的稳健性袁一方面袁将劳动人口数量替换为劳动人口占比袁其他变量保持不变进行模型回归65表 2基准估计结果估计方程渊1冤控制变量未加渊2冤加入控制变量劳动人口数渊Labour冤-1.35*-0.57*渊0.00冤渊0.00冤资产收益率(Roa)-1.84*0.00制造业转型升级指数(Mtui)0.0002*渊0.10冤实际利率渊Air)-0.07*渊0.09冤工业化程度(Vagdp)0.31*0.00去杠杆政策变量(DeLev)-0.01*0.00常数项7.28*3.29*渊0.00冤渊0.00冤个体效应控制控制时间效应控制控制样本数21672167R20.290.46F 统计量865.86306.35Probchi20.000.00注院*和*分别表示在 10%和 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袁括号内数值表示对应系数的 t 统计量的 p 值遥表 3劳动力减少对不同行业杠杆率水平影响的差异程度行业名称系数行业名称系数劳动密集型-2.15*资本密集型行业0.82*农副食品加工业-3.49*酒尧饮料和精制茶制造业-0.03食品制造业-2.35*烟草制品业0.22纺织业-1.42*造纸及纸制品业-1.13*纺织服装尧服饰业-1.52*石油尧煤炭及其他燃料加工业1.55*皮革尧毛皮尧羽毛及其制品和制鞋业-1.18*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0.81*木材加工及木尧竹尧藤尧棕尧草制品业-5.6*化学纤维制造业0.43*家具制造业-2.61*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2.75*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0.61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0.95*文教尧工美尧体育和娱乐用品制造业-0.75*通用设备制造业-1.46*橡胶和塑料制品业-0.95*技术密集型行业-0.27*非金属矿物制品业-1.68*医药制造业-1.05*金属制品业-2.44*专用设备制造业-1.45*其他制造业0.82*汽车制造-0.53*铁路尧船舶尧航空航天和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业0.81*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0.35*计算机尧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0.12仪器仪表制造业-1.25*注院*表示在 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遥劳动力减少对企业杠杆率的影响院基于转型升级的视角662023 年第 9 期分析遥 另一方面袁调整劳动人口指标口径袁选取 20要44 岁青壮年人群渊占劳动人口的比重近 60%冤作为劳动人口的替代变量袁并进行相同的模型回归分析袁结论显示主要变量对于企业杠杆率水平的影响与前文基本一致袁表明上述结果具有稳健性遥六尧研究结论和政策建议渊一冤研究结论本文分别从宏观尧微观角度分析了我国劳动力减少对企业杠杆率产生的影响遥实证结果显示院第一袁劳动力减少是制造业企业转型升级的重要推动因素袁两者存在显著的负向关系遥 随着我国适龄劳动人口的减少袁为弥补劳动力不足袁企业通过更新设备等方式方法袁客观上促进了制造业企业转型升级遥第二袁企业转型升级会抬升企业杠杆率袁两者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遥 企业转型升级的背后是生产设备和技术水平的更新换代袁这些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袁带动企业融资需求袁从而表现为杠杆率的上升遥第三袁整体上劳动力比重下降会推动制造业企业加杠杆袁但对不同类型制造业企业之间存在一定分化遥 从宏观上看袁劳动力减少会带来整个制造业企业杠杆率的上升曰但分具体类型制造企业看袁劳动力人口减少会使得劳动尧技术密集型企业的杠杆率上升袁但资本密集型企业不存在此类情况遥主要原因在于劳动和技术密集型企业对人口及人才的需求较资本密集型企业更加明显袁劳动力减少而产生的冲击也就更大遥渊二冤政策建议1.建立相关保障制度袁稳定劳动力供给劳动力减少虽然客观上促进企业转型升级袁但一定程度也推升了企业杠杆率遥 因此袁要保持劳动力供给的相对稳定袁避免企业杠杆率过快上升遥一方面袁政府部门要做好劳动力供给的保障遥一是在逐步放开生育政策的基础上袁加快构建生育支持体系袁提高生育补贴力度尧延长产假时间尧加大税费减免力度尧为生育女性提供幼托服务尧增加公立幼儿园供给遥二是加快城乡一体化和区域一体化进程袁推动农村人口向城市尧低生产率向高生产率地区的有序转移遥 三是推动劳动者在常住地尧就业地均等享受基本教育尧医疗尧养老等公共服务袁帮助劳动者稳定就业遥 四是加快技能型人才和高素质劳动者的培养袁为重点领域劳动力短缺提供补给袁缓解结构性就业矛盾遥 另一方面袁企业自身应加强人力资源开发利用袁加大相关培训袁激发员工活力袁最终提高劳动者的综合素质和劳动生产率袁实现人口红利向人才红利的转变遥2.优化资源配置袁提高企业转型升级效率一是发挥政策的引导作用袁将企业的转型升级由野被动冶变为野主动冶遥在劳动力供给等资源发生明显变化的情况下袁引导制造业企业合理有序配置各类生产要素袁主动向野数字化尧智能化冶等高质量发展方向转型遥二是加强政策配套袁通过税收减免尧财政补贴等方式袁对劳动尧技术密集型企业的设备更新改造尧技术创新等进行支持袁破除劳动力尧资本等生产要素对企业转型升级的约束遥三是继续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袁对不能适应市场环境袁转型升级成效不明显袁存在被市场淘汰倾向的企业袁则应该遵循市场化原则袁逐步实现优胜劣汰遥3.强化金融服务袁落实差异化原则首先袁发挥好金融服务实体的作用袁支持劳动密集型企业和技术密集型企业转型升级的融资需求遥 对传统企业的转型升级应加大金融支持力度袁合理利用信贷资源尧直融市场等渠道袁拓宽企业资金来源遥 同时袁鼓励新兴产业发展壮大袁针对新兴产业融资担保不足的问题袁可以创新及技术专利等资产作为抵押袁满足其融资需求遥 其次袁提升金融资源的引导作用遥 关注企业杠杆率水平袁对存在转型升级需求但杠杆率过高的企业袁应科学分析企业合适的债务水平袁并在合适的范围内为企业提供金融支持曰对杠杆率过高且融资空间有限的企业袁引导企业置换高成本债务袁减轻债务负担袁降低高杠杆风险遥 建立健全企业风险监测和评估机制遥 相关政府部门应加强沟通和协作袁加强监管和风险评估袁及时跟踪企业的杠杆率变化和结构化去杠杆效果袁避免高杠杆企业风险的进一步积累遥67注院譹訛江苏省人民政府办公厅.江苏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印发江苏省制造业智能化改造和数字化转型三年行动计划渊2022要2024 年冤的通知渊苏政办发也2021页109 号冤J.江苏省人民政府公报,2022,(2):6遥参考文献院1陆旸,蔡昉.调整人口政策对中国长期潜在增长率的影响J.劳动经济研究,2013,(1):35-50.2林玲,王成.劳动力减少对我国实体经济的影响要要要基于 GT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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