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翻译学视域下Educated：A Memoir英汉翻译研究.pdf

192024年3月(总第259期)英语广场摘 要 Educated:A Memoir是美国历史学家、作家塔拉韦斯特弗的一部自传体小说。本文从生态翻译学的视角切入，以任爱红汉译本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为例，阐述译者在翻译时如何基于翻译生态环境进行适应性选择与转换，并从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分析该文本的汉译效果，旨在探究该类文本的翻译策略和方法，从而助推中外文学及文化的交流。关键词 生态翻译学；三维转换；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中图分类号 H059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9-6167（2024）07-0019-04生态翻译学视域下Educated:A Memoir英汉翻译研究 侯笑宇 李思龙作者简介：侯笑宇，浙江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应用翻译。李思龙，通讯作者，浙江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收稿日期：2023-7-19随着中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大力推进，中外文化交流也越来越频繁。在坚持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同时，我们也要了解国外的优秀文化，推动世界各国文化的友好交流。优秀英美文学作品的汉译有助于文化交流与传播，能够帮助国内读者打破认知的壁垒，尽可能近距离地体会国外的社会风貌和风土人情。因此，对于此类国外优秀作品的汉译研究是非常必要的。1 研究背景生态翻译学是利用生态理性特征，从生态学视角对翻译进行综观的研究范式（胡庚申，2013）。生态翻译学研究既是一种“喻指”，又是一种“实指”（胡庚申，2008）。“喻指”是指把翻译生态比作自然生态而进行的基于整体的翻译研究；“实指”则是指取向于译者与翻译生态环境之间关系的研究。也就是说，生态翻译学与传统翻译学的不同之处在于其以整体的翻译生态系统为基础，从生态翻译学的视角切入，对翻译的本质、过程、标准、原则和方法以及翻译现象等做出新的描述和解释。Educated:A Memoir是剑桥大学历史学博士，美国历史学家、作家塔拉韦斯特弗（Westover，2018）的处女作。这本自传体小说在上市第一周即登上纽约时报畅销榜，稳居第一名，全美销量破百万册，韦斯特弗也因此书被时代周刊评选为2019年度影响力人物之一。作者韦斯特弗出生在美国爱达荷州山区的一个小村庄，父亲经营一家废料厂，母亲是一名药剂师兼助产士。韦斯特弗深受原生家庭的影响，霸道的父亲质疑政府与医疗机构，并认为“公立学校是政府引导孩子远离上帝的阴谋”，“送孩子去上学和把他们交给魔鬼没什么两样”。17岁那年，韦斯特弗下决心离开这种环境并开始了曲折的自学之路。2 生态翻译学视域下Educated：A Memoir案例研究Educated:A Memoir所探讨的教育与原生家庭问题一直是热门话题。该书现有45种不同语言的译本（黄树海，2022）。本研究选用的是南海出版社出版的任爱红译本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本研究以生态翻译学为指导，从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三个维度分析 Tel:[phone]ENGLISH SQUAREEducated:A Memoir的汉译。2.1 语言维语言维的适应性选择与转换要求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对原文的内容和语言进行转换并用目的语准确地“重现”源语文本，以使目的语读者充分理解原文的内涵。例1：Running the farm consumed Dads childhood.I doubt he expected to go to college.Still,the way Mother tells it,back then Dad was bursting with energy,laughter and panache.He drove a baby-blue Volkswagen Beetle,wore outlandish suits cut from colorful fabrics,and showcased a thick,fashionable mustache.译文：父亲的童年都耗在经营农场上。我怀疑他从没想过去上大学。尽管如此，母亲说当年父亲活力四射，爱闹爱笑，神气十足。他开一辆淡蓝色大众甲壳虫，身着五颜六色的面料做成的奇装异服，蓄着浓密的胡子，颇为时尚。例1的背景是母亲向韦斯特弗讲述她的童年以及她与父亲是如何相遇相知的。由于语言文化的差异，英文多用连接词、介词，并且有丰富的形态变化，而中文多用精简凝练的四字格短语。原文使用了一系列名词以及形容词来描写父亲年轻时的精气神。译者在翻译时，采用了归化的翻译方法，将这一系列定语全部译为四字短语“活力四射”“爱笑爱闹”“神气十足”“五颜六色”“颇为时尚”，把原文内涵生动形象地表达出来。译者选择了中国读者更习惯的表达方法来描述父亲的形象，体现了译者在语言维度上的适应性选择与转换。例2：The first time mother assisted with a birth she was gone for two days.Then she wafted through the back door,so pale she seemed translucent,and drifted to the couch,where she stayed,trembling.“It was awful,”she whispered.“Even Judy said she was scared.”译文：母亲第一次去协助生产，在外面待了两天。然后她从后门飘了进来，脸色苍白，近乎透明，飘移到沙发上，浑身直打哆嗦。“太可怕了，”她低声说，“连朱迪也说自己被吓到了。”例2描写的是母亲在成为助产士之前，第一次以助产士助手的身份参与接生，结束后回家的画面。韦斯特弗用waft、drift等表达烘托出母亲第一次参与接生后害怕的心情。译者保留了这种夸张手法，将其译为“飘了进来”“飘移”，将母亲害怕的表现刻画得栩栩如生。此外，译者将so pale she seemed translucent翻译为两个四字短语“（她）脸色苍白，近乎透明”，而不是直译为“（她）脸色太苍白以至于几乎透明”；将trembling译为“浑身直打哆嗦”，这使译文更加贴合中文的语言习惯，表达更加地道，能帮助目的语读者更好地理解原文。2.2 文化维文化维的适应性选择与转换是指译者在进行翻译工作时，要注意不同语言间文化内涵的传递。由于不同国家之间的历史、地理、环境、人文各不相同，这些差异往往会使源语中存在的某些文化内涵很难被对等地传达到目的语中。译者在翻译时，应特别注意文化内涵层面的选择与转换。例3：Educated:A Memoir译文：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例3为本书的书名。原文直译过来的意思是受教育：回忆录。出版方曾提过教育之名教育等书名译法，均因意见不同或者其他问题，未获通过。作者曾提出以Things Gained and Things Lost（收获与失去的东西）为书名，但也未获出品方通过（黄树海，2022）。最后，译者在反复咨询和选择的情况下，提出现在的译名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并获得作者和出版社的认可。“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出自圣经诗篇的第十一首：“我是投靠耶和华，你们怎么对我说：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去。”出自圣经的书名可以说成了本书的点睛之笔。“飞”这个词在这里有双重意思，除了“逃离”外，还可以表示“飞向”。这恰好紧密贴合原著的内容。一方面，韦斯特弗通过教育，逃离了暴力的哥哥、专横的父亲、麻212024年3月(总第259期)英语广场木的母亲，逃离了她的原生家庭；另一方面，她像一只自由的鸟不断向前飞，从杨百翰大学到剑桥大学，从对历史一无所知到写出的文章让教授赞不绝口，从不会喝咖啡到游刃有余地参加晚宴，她乘着教育的东风不断前行，最终飞向属于她的山峰一个全新的自己。再来看看其他版本的书名翻译。日语译本的中文意思是“教育和大学改变了我的生活”，德语译本的中文意思是“解放：教育如何为我打开大门”，台湾地区译本则是垃圾场长大的自学人生：从社会边缘到剑桥博士的震撼教育。此三种译本的重点全部围绕教育一词并在此基础上强调教育改变人生，让读者一眼就了解到本书的主题及主要内容，目的性较强，有将读者引向励志教育的目的，带有成功学的倾向。但该书除了表明了教育的重要性之外，还着重刻画了作者从顺从原生家庭到相信自己、依靠自己、改变自己的全过程。教育只是作者努力改变自我的一种手段，剑桥博士的头衔只是自我改变后获得的一种结果。作者想传达的除了受教育的意义，还有凡事要靠自己，要有勇于改变的决心。综上所述，译者选用的中文译名近乎完美地表达了该书的内涵，完成了文化维度的适应性转换。例4：“The devil tempts him more than other men,”Emily said.“Because of his gifts,because hes a threat to Satan.Thats why he has problems.Because of his righteousness.”译文：“他承受着比别人更多的魔鬼的诱惑，”埃米莉说，“因为他的天赋，因为他是撒旦的威胁。这就是他有问题的原因。因为他的正义。”译者在翻译例4时选择的是异化策略。此处的情节是哥哥肖恩宣布与女友埃米莉订婚并计划骑马去郊游，埃米莉与韦斯特弗一样经常受到肖恩的暴力对待，所以韦斯特弗计划加入他们的骑马之行并劝阻埃米莉不要嫁给肖恩。受肖恩影响，埃米莉深信肖恩伤害韦斯特弗和其他人是因为这是老天给肖恩的使命，肖恩是“有灵性”的正义使者，伤害他人就是在帮助他们。译者没有选择地道的中文表达来翻译例4，而是选择异化策略，用直译法使读者尽可能向原文靠近，更直接地去感受韦斯特弗的原生家庭给她带来的从精神到身体的摧残，从而更好地理解文章的内容与主旨。2.3 交际维译者在进行交际维度的适应性选择与转换时，要注意将源语的交际意图表达清楚，以实现读者对原文内容及主旨的理解与认知。这就要求译者在进行翻译工作时，除了要注意源语信息及其文化内涵的传递外，还要将重心放在交际层面。例5：If he was challengedand he usually wasnthe would play the part of the ruffian,a hardened“Whatcha gonna do about it?”expression disguising his face.But after,when it was just the two of us,the mask lowered,the bravado peeled off like a breastplate,and he was my brother.译文：如果有人对他提出挑战通常不会有人这么做他会表现出一副流氓相，一副“看你有种”的冷酷模样。但之后，只有我们俩时，他的面具卸掉了，那种虚张声势就像胸甲一样脱落，他还是我的哥哥。例5的背景是哥哥肖恩看不惯剧场里年龄比他小的男生并开始挑衅他们。作者用了ruffian（恶棍）、hardened（麻木）等字眼描述了肖恩乖张的性格，又直接引用了肖恩说的“Whatcha gonna do about it?”，把泼皮无赖的肖恩刻画得惟妙惟肖。whatcha是英语中的口语表达，相当于what do you。如果译者把这句话直译为“你打算怎么样呢？”，译文语气就较弱，无法很好地与原文语境相融。为了传达源语的交际意图，译者将这句话译为“看你有种”，使译文摆脱了源语文本的束缚，将重心放在交际层面。“有种”一词是中文俗语，使肖恩的形象跃然纸上，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例6：But when Shawn hoisted himself into the saddle,the Yearling merely skittered.His front Tel:[phone]ENGLISH SQUAREhooves raised a few inches off the dirt,as if hed pondered rearing but thought better of it,then he dropped his head and his paws stilled.In the space of a moment,he had accepted our claim to ride him,to his being ridden.He had accepted the world as it was,in which he was an owned thing.He had never been feral,so he could not hear the maddening call of that other world,on the mountain,in which he could not be owned,could not be ridden.译文：但肖恩爬上马鞍时，“一岁”仅仅跳了一下。他微微抬起前蹄离地几英寸，像是打算扬起前腿直立起来，但想想还是算了，于是又低下头，放下了蹄子。不一会儿，他就接受了我们要骑他的要求，接受了自己被骑的命运。他接受了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在其中，他是别人的所属物。他从没有过野性，所以听不到来自另一个世界大山的狂野召唤在那里，他既不能被拥有，也不能被人骑。例6描写了韦斯特弗和哥哥肖恩驯服山上野马的过程。韦斯特弗使用了隐喻的修辞手法，在这段话中肖恩指代的是原生家庭，而肖恩驯服的马“一岁”指代在非正常原生家庭中成长的人们，在面对原生家庭带给他们的伤害时，他们不敢反抗，只能服从。译者直接将be ridden、be owned译为“被骑”“被拥有”，这带给读者强烈的情感冲击，使读者能感同身受并理解作者想要传达的核心观念去做不被占有的人，奔向另一个世界。译者由此实现了交际维度的适应性选择转换。3 结语在翻译包含文化负载词的文学作品时，译者往往很难进行“一对一”的对等翻译。本研究分析了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译本，发现在生态翻译学指导下，译者能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解决由文化差异带来的翻译难题。译者任爱红的译文简洁凝练，通俗易懂，符合汉语表达习惯，尽可能把源文本的内容与主旨完美地呈现给目标语读者。笔者从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视角分析文学翻译实例，证明了生态翻译学能为文学翻译提供新视角，为文化交流提供有力支持。参考文献1NIDA E A.Language，culture，and translation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3.2WESTOVER T.Educated：a memoirM.New York：Random House，2018.3WESTOVER T.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M.任爱红，译.海口：南海出版社，2019.4高凤妮.教育与代际阶层流动评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J.中国教育学刊，2021（11）：110.5胡庚申.适应于选择：翻译过程新解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8（4）：90-95.6胡庚申.生态翻译学解读J.中国翻译，2008，29（6）：11-15+92.7胡庚申.生态翻译学的研究焦点与理论视角J.中国翻译，2011，32（2）：5-9+95.8胡庚申.生态翻译学建构与诠释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9黄树海.接受美学视域下的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书名翻译J.英语广场，2022（3）：16-18.10 连淑能.英汉对比研究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11 孙琳，韩彩虹北京折叠中文化负载词的英译生态翻译学视角J.上海翻译，2021（4）：90-94.（特约编辑：刘仲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