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内战》中民主思想对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启示.pdf

基本理论研究中 共 伊 犁 州 委 党 校 学 报Journal of YiLi Prefecture Communist Party InstituteNo.320232023年第3期【收稿日期】2023-05-10【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马克思恩格斯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思想及当代启示研究”（项目编号：17BKS154）；东北林业大学教育教学改革项目“红色精神融入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有效途径研究”（项目编号：DGY2021-61）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作者简介】邹佰峰（1975），男，黑龙江哈尔滨人，东北林业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理论。张卫诚（1999），男，山东德州人，东北林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发展史。法兰西内战 中民主思想对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启示邹佰峰张卫诚（东北林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黑龙江哈尔滨150040）摘要：法兰西内战 作为马克思对于巴黎公社斗争和建设经验的科学总结，表达了马克思对于资本主义民主的批判，详细描绘了无产阶级关于人民民主建设的初步探索。公社在民主建设过程中实现了民主受众整体参与、民主流程接续贯通、民主范围多面拓展，显露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雏形。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人民民主建设进行了深入的实践与探索，提出了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重要理念。探究 法兰西内战 中蕴含的人民民主思想对于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建设提供了重要启示和理论依据。关键词：巴黎公社 法兰西内战 马克思人民民主D O I编码：doi：10.3969/j.issn.1674-6287.2023.03.002中图分类号：A8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6287（2023）03-0011-06长期以来，实现由广大人民真正享有民主，一直是无产阶级和共产党人筚路蓝缕追求的目标。1871年成立的巴黎公社是无产阶级建立政权并将人民民主理念与实践结合的首次尝试，虽然历经72天最终失败，但此次过程中巴黎公社进行的一系列民主建设和改革措施都透露出以人民为主、人民至上的价值导向，对后来者建设社会主义民主社会影响深远。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生成于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境界的背景之下。加强当前和今后民主社会建设，要求我们寻根溯源，秉持以史为鉴的大历史观，从马克思主义理论出发，在 法兰西内战 中透视民主理念，为全面建设现代化民主国家提供思想理论指引。一、法兰西内战 中的人民民主思想马克思认为“现代工业的进步促使资本和劳动之间的阶级对立更为发展、扩大和深化”1。从历史唯物主义的阶级观点来看，阶级斗争是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结果，是阶级社会发展的直接动力。阶级斗争又伴随着社会革命，无产阶级革命最终指引着无产阶级夺取国家政权和实现人民民主。马克思在阐明人民是以广大无产阶级为主概念的基础上进一步指出人民民主只能是无产阶级国家政权下的民主。（一）对资本主义民主的批判资产阶级代议制作为中世纪与封建贵族斗争的产物，在促进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同时，也被人们看成是民主的进步。伴随着阶级矛盾的激化和自由思想的兴起，资产阶级打着虚伪的“民主”旗号吸引人民团聚在其周围，却在取得政权后把民主抛弃于身后。1.代议制民主本质是少数精英民主。马克思通过对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民主代议制考察得 11No.3 20232023 年第 3 期出结论：“它在这个人数很少的阶级和这个阶级以外的整个社会机体之间却挖了一道鸿沟。”1在一个无产阶级居多数者的国家，以代议制民主来满足广大人民需求是根本行不通的，尤其是其议会代表是与无产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在马克思看来，法国议会所代表的是以人民利益为食的资产阶级正统派和奥尔良派，这些少数旧体制的遗留并没有随新时代的到来而褪去，反而在议会中更加活跃起来。首先，这些作为少数代表的资产阶级组成了“乡绅议会”，一经掌权便表露出资产阶级的丑陋。他们追求着个人利益，漠视群众呼声，对无产阶级进行剥削和压迫，政府被“民主”的议会变成了巨额国债和苛捐重税的制造所，资产阶级对于政府官职、权力和金钱的无节制追求也使得这个政府充斥着贪污腐败。其次，由于在议会行使权力的诸多代表往往被要求具有一定经济基础和社会影响力，这就把普通民众排斥在国家日常政治生活之外，因而他们对国家政治走向以及政府决策的影响力非常有限。由此看出，近代代议制民主本质是资产阶级少数精英民主。2.资本主义普选仍然是不充分民主。马克思通过研究法兰西兴亡史，从阶级属性出发揭露了这个国家的变革力量主要来自无产阶级，但是帝国普选却对无产阶级一直采取利用和愚弄政策。在 法兰西阶级斗争 中，马克思指出，普选权的出现使得国家天平倾向于占法国人口总数三分之二的农村人口，农民的选票决定着国家的政治走向。于是乎，资产阶级利用“农村地区的极端愚昧”使得“参与全民投票就等于投票赞成对内专制和对外战争”，将人民普选局限于形式民主和选票民主，把普选看成政府和国家之间的博弈，通过普选发动对内斗争和对外战争以转移国家内部矛盾，以求延长其统治。在资本主义初期的发展过程中，普选权对于居民的性别、收入、受教育程度、种族、年龄进行了极大的限制，这种限制往往都是对统治阶级利益的维护。人民普选权并没有使无产阶级中最先进的那部分进入议会，而是相反的，把他们赶出了议会。马克思就一语道破：“在资本主义社会，普选权在此以前一直被滥用,或者被当作议会批准神圣国家政权的工具。”1近代西方资本主义普选制度并不能真正地使广大人民受益，普选权在使用过程中往往被套上时限的枷锁，其普选范围仅限于法律施行、代表选举等方面，对于纳税、教育等决策内容却触及不到，广大人民群众并不能真正参与到国家治理中。3.资本主义国家机器充满剥削和专政。国家自身的阶级属性决定着国家治理的主体，在一个剥削阶级占统治地位的国家，人民不能参与到国家治理的过程中，以无产阶级为代表的广大人民群体往往会成为被治理的对象和客体。资产阶级以形式民主来换取人民的支持，他们在利用人民力量夺取政权后，反过来把人民当成了有能力动摇自己统治的敌人，进而为了稳固其统治对人民进行一系列的压迫。马克思揭示了法兰西资产阶级的无耻行径：“国家政权在性质上也越来越变成了资本借以压迫劳动的全国政权，变成了为进行社会奴役而组织起来的社会力量，变成了阶级专治的机器。”1以往的革命使资产阶级开始对无产阶级的强大力量感到恐惧，他们加强了政府权力的行动工具和集中程度，使其成为压制人民运动最有效的措施。这个以常备军、警察局、官僚机构、教会和法院为重要组成，以专政和压迫为实质的国家机器，在君主专制时期是现代社会反封建的有力工具。但在资产阶级统治时期，这些国家机器被进一步发展和完善，不仅成为资产阶级暴力统治的工具，甚至超越了直接的经济剥削，变成了对人民的第二重剥削。这种被资产阶级用于扑灭革命、镇压人民运动的工具被马克思认为是已完全脱离社会的无序权力。资产阶级创造的国家政权和国家机器起初是作为反抗君主专制统治的有效手段，但是由于阶级矛盾的激化，又被作为专制和压迫无产阶级的工具，成为人民民主发展的最大阻碍。（二二）无产阶级政权显露人民民主底色无产阶级政权显露人民民主底色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只有无产阶级专政才能争得人民民主，民主共和制是无产阶级执掌政权的现存样式。但由于以往政权都由资产阶级领导，缺乏无产阶级专政实践的指导，因此，对于如何实现人民民主还局限于理论之中。直到巴黎公社作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出现，社会主义民主底色才在现实中显露出来。1.建立人民政权，实行议政合一。在考察英国工人运动时，马克思指出，劳动阶级在发展进程中将创造一个消除阶级和阶级对抗的联合体来代替旧的市民社会。因此，作为防御外敌和市 12No.3 20232023 年第 3 期民自治而构建的公社，已经超越了“市民社会寄生赘瘤”的资产阶级旧政府，不再具有原来意义上的政府性质。结合巴黎公社运动，马克思认为，这个新兴政权实质是“人民群众把国家政权重新收回，他们组成自己的力量去代替压迫他们的有组织的力量”1。由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带有压迫性质，工人不能拿来直接使用，更无法运用其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因此，巴黎公社一经成立便抛弃了以议会制和分权制为代表的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建立起了以中央委员会为代表的无产阶级的国家机器。这个以广大人民为代表的政权对资产阶级实行专政，对无产阶级实行民主。巴黎公社作为工人的政府，它将军事、行政、法律等诸多公职变成了工人职务，一切权力归公社所有，而不再仅限于资产阶级私有。由中央委员会下辖十个委员会承担着政府部门的职责，凡有重大事项决议与法律施行均由中央委员会讨论审议通过，并由下辖各个委员会执行。这种议政合一的制度，一方面不仅可以保证权力始终在忠于人民的代表手中，做到权为民用；另一方面也克服了资产阶级议会制空谈、冗官的诸多弊端，提高了行政效率。2.坚持人民普选，实现主权在民。普选制作为民主制的重要内容之一，在资产阶级历史上长期起着笼络民心的作用。但是由于资产阶级自身的狭隘性，普选制并没有发挥其民主的作用。无论是拿破仑，抑或是梯也尔，这些资产阶级的代表者利用普选欺骗民众，实现自己的利益。巴黎公社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生成的，起义的人民占据了巴黎，成为巴黎的主人。起义的国民自卫军认清了资产阶级普选制的旧疾，将普选看成是建立政权后最紧要的任务。在巴黎公社存在期间，中央委员会长期履行着无产阶级的最高权力机关职责，中央委员会对人民负责，并由人民选举产生。在公社执政期间，公社实行人民普选制度保障公民合理合法参与。较之于以往的资产阶级选举偏重形式主义，巴黎公社的选举具有强烈的人民属性。从选举特点来看，选举取消了对选民性别、种族、身份的限制，实现了选举人人有权、人人平等；从选举办法来看，选举打破各区代表名额相同的习惯，按居民人数分配名额；从选举结果来看，选举出代表65人，其中有25名工人，有37名知识分子和职工；从选举代表来看，他们都被人民衷心拥护，大多数是热爱工人解放事业的坚定战士。马克思对公社选举赞颂道：“从来还没有过进行得这样认真仔细的选举，也从来没有过这样充分地代表着选举他们的群众的代表。”1除此之外，公社的普选制还具有使用频率高和适用范围广的特点。一方面，公社每遇重大事项便组织人民进行投票选举；另一方面，公社普选贯穿于政治、军事、经济和教育等诸多方面，真正实现了将权力交还给人民。3.构建廉价政府，预防政治腐败。对于未来社会的构想，马克思提出了“廉价政府”的概念，他认为用尽可能少的行政成本实现最优化的行政管理，才能使政府高效、权力民主。法国资本家梯也尔给巴黎选民描绘出一个“节俭共和国”的蓝图，但最终落实的却是无产阶级建立政权的巴黎公社。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维护自身的利益，资产阶级不得不依靠常备军、警察局、官僚机构等来支撑起国家机器。资产阶级的残暴和专政只会使得国家机器逐渐膨胀，这个规模日益增加的国家机器与“节俭共和国”背向而驰，庞大的国家机器在使政府变得“高价”的同时，腐败也继而出现。公社作为帝国的对立物，他们相当了解资产阶级政府的缺陷。“公社实现了所有资产阶级革命都提出的廉价政府这一口号，因为它取消了两个最大的开支项目，即常备军和国家官吏。”1公社一方面进行大刀阔斧的政治改革，取消警察机构，以国民自卫军代替常备军并减少其数量；另一方面实行政教分离，取缔议会、法院等虚伪的政权附庸，对官员的工资进行严格限制，使其具有无产阶级的特性。为了防止权力异化，避免社会公仆变成国家的主人，公社对此采取了极为可靠的办法。首先是规定公职人员必须经过人民的选举才能产生，并能够随时撤换；其次是对官员工资进行严格限定，对于在政府中担任社会公职的代表，无论其职位高低和权力大小，都支付与技术工人等同的工资。政府公职不再是升官发财的最好选择，而是为社会和人民服务的最好公仆。二、法兰西内战 显露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雏形尽管巴黎公社只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社会主义革命，但巴黎公社至今仍然闪耀着民主的光辉，其种种举措显露出 13No.3 20232023 年第 3 期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雏形。马克思通过观察公社的民主主体、民主过程和民主适用范围，对公社民主原则和人民立场高度评价道：“公社给共和国奠定了真正民主制度的基础。”1（一一）民主受众整体参与民主受众整体参与在评价国家性质时，恩格斯指出“国家无非是一个阶级镇压另一个阶级的机器”，资产阶级国家代表着少数资产阶级的利益，其民主制虽然扩大到人民群众和无产阶级，但是并没有把人民当成民主的主体，不同职业和出身的人掌握的民主权力有很大不同。而巴黎公社在进行政权建设时，克服了资产阶级民主因人而异的弊端，它把人民看成一个整体，在参与民主活动的过程中保障了人人平等。在举行民主选举时，公社以居民的总人数为界定，由不同选区的选民按比例直接进行投票。除此之外，在巴黎公社的任职人员中不仅有工人、小手工业等无产阶级的代表，还包括知识分子、医生、教师等中产阶级以及少部分的资产阶级。“多种多样的人把公社看成自己利益的代表者，这证明公社完全是一个具有广泛代表性的政治形式。”1这证明了公社所代表的不再是某个阶层的利益，而是把以无产阶级为代表的广大人民群众纳入到了民主过程和民主核心。巴黎公社运用公社政权性质解决了边缘群体、弱势群体参与民主的问题，公社民主初步显露出全过程人民民主中主体“全”的理念。（二二）民主流程接续贯通民主流程接续贯通从政府行政的整个过程来看，公社的诸多举措也具有人民民主的首创精神，它将人民民主贯穿于政府行政的整个过程。首先是在政府行政之始，公社赋予了人民群众民主选举权利，保障所选出的代表来自人民、代表人民，而具有人民属性的公职人员恰能体现出行政之初的民主覆盖。其次是在政府行政的过程中，公社坚持民主决策、民主管理的价值导向，重大事项不再是由某一阶级独断专行，而是将决定权交给人民选举产生并代表人民的中央委员。这样一方面可以唤起人民对于政府的信任，依靠人民群众群策群力更好地完成目标，另一方面将民主贯穿于过程中，也有利于政府的决策沿着正确的道路行进。“公社可不像一切旧政府那样自诩绝不会犯错误。它把自己的所言所行一律公布出来，把自己的一切缺点都让公众知道。”1最后是在决策之终，公社作为无产阶级政权，不同于以往的集权专政体系，它非常重视人民对权力的监督，将自己时刻置于人民视线之下。公社行政决策和公职人员的好坏都交由人民评审，确保能者上、不能者下，在保障政府高效行政的同时，将民意覆盖其中。对于巴黎公社，马克思评价道：“它所采取的各项具体措施，只能显示出走向属于人民、由人民掌权的政府趋势。”1尽管公社的民主建设在今天看来尚不完备，但其诸多举措蕴含着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的理念，实现了民主流程的接续贯通，超越了资本主义选举民主的限制，也初步具备了全过程人民民主过程“全”的特征。（三三）民主范围多面拓展民主范围多面拓展巴黎公社所实行的决议不仅带有无产阶级民主性质，同时在严格意义上也是全面民主的实现，恩格斯称赞公社为“新的真正的民主国家政权”。公社除民主选举委员会公职人员外，还将人民民主从政治选举拓展到经济、文化和社会建设的诸多领域中。在政治方面，公社由全民选举出的市政委员组成，警察可以随时罢免，法官由选举产生，有关社会公共事务的创议权归公社掌握所有；在经济方面，公社禁止工人做夜工，严惩雇主克扣工人工资，将工厂交于工人协会管理，由工人选举产生工厂领导人和监督委员会；在文化方面，公社实行政教分离，拆除了法国沙文主义的旺多姆圆柱，普及国民教育和人民选举，实行了男女平等的受教育权和选举权；在社会方面，公社构造出一个人民安心的平安巴黎，人民自由出行结社，警察和常备军被取缔压迫属性，改由国民自卫军进行社会管理。这些决议“要么就是直接代表工人阶级的利益，有时还深深地触动了旧的社会制度。”1公社使人民尽可能地参与到国家和社会、政治和生活中的公共事务中，尤其是在社会生活诸多方面，公社体现出超越资产阶级的民主覆盖，实现了将民主成果从以往仅限于人民参与扩宽到人民参与、人民管理和人民享有。公社民主建设举措使其成为社会主义民主由政治领域拓展到其他领域的先例，成为全过程人民民主内容“全”的发轫。三、法兰西内战 对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当代启示尽管公社运动以短暂存在72天的结局悲惨 14No.3 20232023 年第 3 期落幕，但是公社所实行的一系列民主举措在短期内改变了巴黎面貌，增强了人民向心力。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民主。”2立足新时代起点之上，从 法兰西内战中透视民主理念，从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汲取精华，对全面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具有重要借鉴和启示价值。（一一）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引领民主推进引领民主推进事实证明，坚持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集中统一领导，是实现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最根本的前提。公社失败原因之一便是内部缺乏集中统一领导，布朗基派和蒲鲁东派各自为政，没有确立正确的目标，反而在宗派斗争上浪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以致公社运动最终失败。公社的失败教训深刻证明了领导问题至关重要，最先进的集体如果缺乏统一的领导也会沦为一盘散沙。由此可见，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建设，首要的是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汇聚强大合力，把党的领导落实到党内民主、基层民主和党群关系之中，引领全过程人民民主有效推进。一是以党内民主引领全过程人民民主。公社委员会成立后没有固定的负责人，人人都在发号施令，委员会和干部之间没有协调只有摩擦。党内民主是实现内部团结、统一领导的有效途径，党内民主主体隶属于人民民主主体的一部分，党内民主属于人民民主的有机构成，是其中的重要部分。党内民主的实践路径和成功经验都将成为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可借鉴的民主样板，党内民主的风气和传统也将会被党员干部带入工作和生活，从实践和风气方面引领和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的良好发展。二是以基层党建引领全过程人民民主。由于公社中的蒲鲁东主义者反对权威的无政府主义思想，一些公社机构充满着散漫气息，很多事情议而不决、行而乏力，使得民主无序发展。因此，重视基层党建是解决保障基层有效治理和民主有序发展的重要一环。全过程人民民主起源于基层民主治理与实践，是基层民主治理和实践不断深化的结果。以基层党建引领基层民主的建设方向，组织和动员人民群众有序参与基层治理，从源头上管控好直接民主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支撑。三是以党的群众路线引领全过程人民民主。公社内部成员不具有群众路线的理念，对农民的了解不够，甚至将农民与资产阶级等同起来，既没有做好农民的工作，也将农民排除在民主的范围之外。群众路线理念要求既深入群众了解群众，又维护群众帮助群众，高度契合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推进。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将是一个长期过程，人民群众既是民主主体又是民主推进的生力军。只有为了群众和依靠群众，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推进才有磅礴伟力；只有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听取民意、了解民心，全过程人民民主才能勾画长远。（二二）防止权力异化防止权力异化，构建清廉政府构建清廉政府权力异化作为人民民主的特殊对立，也使得清新廉洁政府构建的主题日渐深化。法兰西内战 揭示了巴黎民众的贫困同资产阶级执政者的骄奢淫逸形成鲜明的对比，政府滋养了权力腐败，这样的政府也必将被公社所取代。而公社所倡导的“权力监督”“廉价政府”和“社会公仆”理念，既体现出无产阶级当家做主和建设服务型政府的思想，同时也是对权力异化的有效应对。新时期，腐败是民主的最大障碍，践行和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必须要建设清廉政府。构建权为民用的清廉政府，防止权力异化，必须要坚持依法行政、权责明确和廉洁高效的权力运行导向。一是实行政务公开，加强权力监督。公社倡导政务公开，要求各级干部必须参加选民大会，向人民汇报工作，听取选民意见，让权力置于群众的视野之中。构建清廉政府必须要坚持权力在阳光下运行，消弭权力监督真空地带，压缩权力行使任性空间，构建以党委领导、政府履职、社会配合和公众参与的政务公开和权力制约监督体系，搭建起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干净桥梁。二是优化政府机构。公社一经登场便废除常备军和议会官吏，降低了政府的行政成本。建设服务型政府，要以服务人民为导向，裁撤合并数量冗多、多重管理和效率低下的行政部门，建立由组织领导牵头、职能部门合作的协同运行制度，提升政府为民服务的力度和效率，编织起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紧实纽带。三是培育廉洁干部。公社对于腐败深恶痛绝，对公职人员进行薪金改革，斩断了公职人员成为社会主人的道路。防止权力异化要加强干部的党性修养，深入开展反腐败斗争，将自我革命贯彻始终，为全过程人民民主塑造一支清正廉洁、勇于担当、服务人民的党员干部队伍。15No.3 20232023 年第 3 期（三三）回应人民期盼回应人民期盼，推动民主协同发展推动民主协同发展马克思在 法兰西内战 中指出，公社之所以能受到巴黎人民乃至全世界无产阶级的拥护，正是由于公社坚持“人民至上”的理念，超脱了资产阶级政治民主的局限性，将民主从政治领域拓展到了经济、文化和社会民生领域，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切实维护好社会劳动者利益。进入新时代，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也体现在人民对于民主有着新要求和新展望，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是对民众期盼的有效回应。习近平指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充分激发全体人民的主人翁精神。”3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进程，必须要站稳人民立场，积极回应好人民群众对于民主的新要求、新期盼，一体化推进政治民主和经济民主协同发展，以牢固的物质基础筑牢民主制度。巴黎公社多维拓展民主建设，使巴黎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高质量提升。反观当下，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也必然要求我国民主是政治民主、经济民主、文化民主、社会民主和生态民主齐头并进式的发展，是超越西方政治领域限定民主的发展。在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过程中，回应群众要求，坚持“人民至上”理念，既是我党的初心所在，也是体现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必然要求。（四四）闭环民主流程闭环民主流程，完善民主制度建设完善民主制度建设马克思在 法兰西内战 中已经详尽揭露了资产阶级的空壳民主，资产阶级窄化了民主的过程，将民主限定成投票选举。这种空壳民主不仅可能会带来政党权力的过度膨胀，激化社会的固有矛盾，甚至会引发地区冲突、民族冲突和宗教冲突等。而巴黎公社最大程度在选举、管理、决策和监督方面吸纳民意，以政府公权力保障民众整体性和过程性参与。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 指出：“积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健全全面、广泛、有机衔接的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4公社的民主流程发展启示我们：当下要实现民主流程畅通和闭环，应当发挥好公权力的保障作用，以制度建设为重点，不断发展和完善民主主体和民主过程。以制度为载体实现民主流程闭环包含两个重要理念：其一，从中央到地方、从间接民主到直接民主，都要完善好不同层级的民主主体的制度构建，形成不同层级民主能够良性沟通运转，同层级民主能够良性协调联动的格局，使不同层级民主主体在制度保障下均可承担和解决各自的公共事务；其二，将选举、决策、管理、监督的民主全过程纳入制度建设，通过政治制度创新和发展，构建多渠道、多层次的民主沟通渠道，推进人民在参与民主过程中能够实现主体广泛参与、链条有效衔接，以制度保障形成民主环节环环相扣、民主过程紧密连接的政治制度实体，将不同层级的民主主体和全过程的民主环节纳入制度建设，运用政府公权力保障民主流程闭环，构建起保障全过程人民民主有效运行的常态化机制。责任编辑：李园园参考文献：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2 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 N.人民日报，2022-10-26（001）.3 习近平在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 正确理解和大力推进中国式现代化 李强主持 赵乐际王沪宁蔡奇丁薛祥李希出席 J.思想政治工作研究，2023（03）:4-6.4 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3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