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新自由主义为导向：巴西特梅尔执政时期文化政策评析(2016_2018年).pdf

以新自由主义为导向：巴西特梅尔执政时期文化政策评析（2016 2018 年）*沈伊蓝 程 晶 巴西 Kelly Ferreira*摘 要：2016 2018 年特梅尔执政时期，巴西文化事业并未受到政府重视，处于政府议程的边缘。这一时期，联邦政府在文化政策上，以新自由主义为导向，减少政府投入，弱化政府角色，积极鼓励私人投资文化项目，先后推行了一系列文化改革举措，如减少政府文化预算和直接投资、大力实施 赞助法、积极推动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等。虽然私人资本参与度的提高拓宽了文化事业发展的资金来源，节省了政府财政开支，激发了文化市场活力，但是过度依赖私人投资带来了文化资源分配不均、资金来源单一、文化市场不稳等问题，不利于文化事业长期、稳定、健康和持续发展。借鉴和吸取特梅尔执政时期文化发展的经验和教训，我们应将政府调控与市场机制有机结合，合理调配文化资源，提高文化供给质量，积极鼓励文化创新，构建文化发展新格局。关键词：巴西 特梅尔 文化政策 文化发展 新自由主义*本文是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项目（GD16TW08-16）和教育部项目（16JZD029）阶段性成果。沈伊蓝，湖北大学外国语学院葡语系教师，主要从事巴西研究，电子邮箱：；程晶，历史学博士，湖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中华文化发展湖北省协同创新中心副教授，主要从事巴西研究；巴西 Kelly Ferreira，巴西坎皮纳斯天主教大学国际关系课程教师，主要从事巴西国际关系研究，电子邮箱：64455255 。2016 年 8 月特梅尔执政以来，巴西经济增长乏力、公共债务负担沉重、财政赤字严重，文化事业处于政府议程的边缘，成为政府紧缩财政开支、实行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的牺牲品，在困境中艰难前行。在此之前，尤其是卢拉执政期间（2003 2010 年），伴随经济持续、快速的增长，巴西文化事业迎来了历史上较为繁荣的时期。卢拉政府颁布了国家文化计划（Plano Nacional de Cultura），创立了国家文化系统（SistemaNacional de Cultura）和国家文化政策委员会（Conselho Nacional dePoltica Cultural），为巴西文化发展注入了活力。随后，罗塞夫第一任期（2011 2014 年）内，基本延续了卢拉执政时期的文化政策，制订了文化长期发展目标和创意经济计划（Plano de Economia Criativa），建立了国家文化信息和指标系统（Sistema Nacional de Informaes e Indicadores Cul-turais），巴西文化事业稳步向前。然而，好景不长。2015 年和 2016 年，巴西遭遇了政治和经济双重危机。2015 年 12 月，时任总统罗塞夫遭到国会弹劾，开启了巴西政治动荡期。2016 年8 月31 日，副总统特梅尔接替被弹劾的总统罗塞夫，正式就任巴西总统，任期至 2018 年 12 月。政治不稳的同时，巴西经济亦面临严重衰退。2015 年和 2016 年，巴西 GDP 增长率分别为-3.8%和-3.6%，跌入历史谷底。2017 年以来，经济虽然开始复苏，但是增长乏力。2017 年和 2018 年，巴西 GDP 仅增长了 1.1%和 1.3%。在政治不稳、经济低迷、公共债务负担沉重的情况下，2016 2018 年特梅尔执政时期，为了减少财政赤字、缓解债务负担、走出经济困境，政府采取新自由主义导向的文化政策，大幅削减文化预算，减少政府直接投资，鼓励私人投资文化项目，使得巴西文化投资和管理趋向市场化。该举措节省了政府开支，刺激了文化产业发展，增强了文化市场活力，但是许多问题也接踵而至，如文化资源分配不均、资金来源单一、文化发展缺乏长期动力等。911以新自由主义为导向：巴西特梅尔执政时期文化政策评析（2016 2018 年）EIU，Country Report：Brazil，December 12，2017，p.12.本文以巴西文化部等政府部门发布的统计数据和官方文件为基础，将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相结合，重点探讨特梅尔执政时期巴西实施的主要文化政策，分析展示其文化发展状况及面临的主要问题，并为中国文化事业改革与发展提供借鉴。一 以新自由主义为导向：特梅尔执政时期实施的主要文化政策特梅尔执政时期，为了紧缩财政开支、减少财政赤字、减缓债务增长，巴西政府采取了新自由主义导向的文化政策，一方面大幅削减文化预算，减少政府直接投资，放松对文化市场的调控和监管，逐步弱化政府在文化发展中的角色；另一方面积极推动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并以市场为导向，大力实施 赞助法（Lei Rouanet）。该法推行的税收优惠政策成为巴西文化事业的主要筹资渠道。企业将通过免税机制获得的公共资金用于赞助文化事业，同时满足自身经营和盈利之需，私人投资参与度提高，企业主导文化赞助诸多环节，巴西文化投资和管理趋向市场化。（一）减少政府预算和直接投资，弱化政府角色2016 年，联邦政府在文化领域的预算金额为 23.4 亿雷亚尔，比2015 年减少了 16.4%，且呈现逐年下降的趋势。到了 2018 年，降至21.0 亿雷亚尔。与此同时，联邦政府在文化领域的实际支出十分有限，2016 年以来每年约为 10 亿雷亚尔，且实际支出金额远低于预算金额，不到预算的 12（见图 1）。在政府投资方面，巴西国家历史和文化遗产研究所（IPHAN）、文化部（MinC）和国家电影局（ANCINE）是投资 021 文化发展论丛总第 20 期Ministrio da Transparncia e Controladoria-Geral，“Ministrio da Cultura-MINC”，2016，http：www.portaltransparencia.gov.br orgaos-superiores42000？ano=2016.文化领域最多的巴西三大文化事业机构，尤以巴西国家历史和文化遗产研究所最为突出。该研究所成立于 1934 年，主要从事巴西文化遗产的保护、监管和推广工作，在全国一共设有 27 个监管办事处和 32 个技术办公室。2016 2018 年，该研究所累计在文化领域投资 8.78 亿雷亚尔，连续多年居巴西文化事业机构投资榜首。图 1 巴西联邦政府文化预算及实际支出（2015 2018 年）资料来源：Ministrio da Transparncia e Controladoria-Geral，“Viso geral dadistribuio por subrea（subfuno）-Cultura，”http：www.transparencia.gov.br fun-coes13-cultura？ano=2018。因政府对文化事业投入的减少，2016 年以来，作为文化事业的主管部门，巴西文化部的支出急剧下跌。2017 年，文化部支出为 2.26 亿雷亚尔，同比下降了 12.4%；2018 年，文化部支出仅为 1.40 亿雷亚尔，达到近五年低谷，占巴西联邦政府公共支出的 0.01%（见图 2）。各州、市级政府的文化直接投资仅占公共支出的 0.3%。121以新自由主义为导向：巴西特梅尔执政时期文化政策评析（2016 2018 年）IPHAN，“O iphan，”outubro 2019，http：portal.iphan.gov.br pagina detalhes872.Ministrio da Transparncia e Controladoria-Geral，“Anurio estatstico 2018，”http：www.trans-parencia.gov.br funcoes13-cultura？ano=2018.Amanda P.Coutinho de Cerqueira，“Poltica cultural e crise no governo Temer，”Revista NovosRumos，Vol.55，No.1，junho de 2018，p.11.图 2 巴西文化部支出（2014 2018 年）资料来源：Ministrio da Transparncia e Controladoria-Geral，“Ministrio da Cultura-MINC，”http：www.portaltransparencia.gov.br orgaos-superiores42000？ano=2018。（二）大力实施 赞助法，文化投资和管理趋向市场化为了减少政府在文化领域的投入，特梅尔政府一方面减少政府文化预算和直接投资，另一方面以市场为导向，利用税收优惠等措施积极鼓励私人投资文化项目，为此大力实施 赞助法，加大私人投资力度。在政府的激励下，通过 赞助法 推行的税收优惠政策所筹集的公共资金成为巴西文化事业的主要资金来源，文化投资和管理趋向市场化。赞助法 又名“鲁阿内特法”，是 1991 年联邦政府为鼓励社会力量参与文化事业、刺激文化产业发展而颁布的法律。该法主要通过税收优惠政策来动员企业和个人投资文化项目，凡有意参与文化捐赠、赞助或投资的自然人和法人可通过该机制免交部分所得税，个人最高可享受减免 6%的所得税的待遇，企业最高可享受减免 4%的所得税的待遇。赞助法 自 1991 年颁布以来逐渐成为巴西政府刺激文化发展的主要机制，特梅尔执政时期更是加大实施力度，其文化部部长塞尔吉奥萨莱唐（Srgio S Leito）认为，赞助法 既是文化政策，也是经济政221 文化发展论丛总第 20 期吴志华：巴西文化产业政策初析，拉丁美洲研究 2007 年第 4 期，第 12 页。策，它有助于维护国家和市场的平衡，不仅能促进文化本身的发展，也能推动国家发展和社会进步。根据巴西瓦加斯基金会（FGV）的调查统计，赞助法 的实施可使文化项目平均投资回报率高达 59%，即赞助方在文化项目上每投资 1 雷亚尔，便可通过文化产业链获得 1.59 雷亚尔的回报。尽管特梅尔执政期间，经济低迷影响了企业对文化项目的投资热情，但是在政府税收优惠等措施的刺激下，企业在文化领域的投资仍不断增加，通过 赞助法 免税政策获得赞助的文化项目日益增多，由 2016年的2838 个增至2018 年的3243 个（见图3）。其中，里约热内卢的明日博物馆（Museu do Amanh）是 2017 年通过 赞助法 筹资最多的文化机构，获得约 1670 万雷亚尔赞助。这笔资金对博物馆“展览和藏品的布置与维护，工作方案的实施，教育活动以及讲座、出版活动的开展”不可或缺。1993 2018 年，巴西通过 赞助法 机制筹措的文化资金高达 500 亿雷亚尔，远远超过联邦政府通过该法减免的 31 亿雷亚尔税款。截至 2018 年，巴西一共有 58876 个文化项目通过 赞助法 免税机制获得投资或赞助，产生了 498 亿雷亚尔的收益。在全国经济低迷、政府投入减少的情况下，赞助法 的大力实施为巴西文化事业发展注入了动力和活力，其作用不可小觑，既为巴西文化事业的发展拓宽了资金来源渠道，提供了重要的融资平台，也促进了巴西创意经济发展，节省了政府财政开支，增强了企业的社会责任感。但是，赞助法 推行的税收优惠政策成为巴西文化事业的主要筹资渠道，让部分本应由政府承担的责任转移到企业身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321以新自由主义为导向：巴西特梅尔执政时期文化政策评析（2016 2018 年）Alexandre Barbalho，“Poltica cultural em tempo de crise：o Ministrio da Cultura no governo Tem-er，”Revista de Polticas Pblicas，abril de 2018，Vol.22，No.1，p.253.Sistema de Apoio s Leis de Incentivo Cultura（Salic），“consultar dados do Projeto，”outubro2019，http：salic.cultura.gov.br verprojetos？idPronac=206558.Folha de S.Paulo，“Demonizada por Bolsonaro，Lei Rouanet ainda pilar da cultura，”maio 25，2019，https：.br seminariosfolha201905 demonizada-por-bolsonaro-lei-rouanet-ainda-e-pilar-da-cultura.shtml.政府“牺牲”了大量公共资金用于满足私人利益。同时，企业投资往往以市场为导向，以私人利益为基础，以营利为主要目的，过度依赖私人投资带来了文化资源分配不均、文化市场不稳定等弊端。图 3 通过 赞助法 免税政策获得赞助的文化项目数量（2014 2018 年）资料来源：Salic net，“Mecenato-Quantitativo de projetos aprovados por ano，regio euf，”http：sistemas.cultura.gov.br salicnet Salicnet Salicnet.php#。（三）积极推动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借此带动经济复苏积极推动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是特梅尔执政时期巴西文化部的重点工作。文化部部长塞尔吉奥萨莱唐强调文化创意产业的经济价值和增长潜力，将之视为巴西经济复苏的催化剂。塞尔吉奥萨莱唐曾担任卢拉政府文化部办公室主任和文化政策处处长，深受时任文化部部长吉尔伯托吉尔（Gilberto Gil）的思想影响，大力推崇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和面向市场的新自由主义管理模式。莱唐认为，推动小型文化企业发展、扩大文化产品及服务出口对巴西等新兴国家的发展而言至关重要，政府应该采取多种方式大力推进文化创意活动的开展。为此，巴西文化部制定出一系列推动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政策方针，并将 赞助法421 文化发展论丛总第 20 期Amanda P.Coutinho de Cerqueira，“Poltica cultural e crise no governo Temer，”Revista NovosRumos，Vol.55，No.1，junho 2018，p.15.Alexandre Barbalho，“Poltica cultural em tempo de crise：o Ministrio da Cultura no governo Tem-er，”Revista de Polticas Pblicas，Vol.22，No.1，abril de 2018，p.253.作为刺激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重要手段，鼓励私人投资，提高创意经济在 GDP 中的比重。其中，2017 年 12 月，巴西文化部出台了 赞助法第 5 号标准指令（5aedio da Instruo normativa da Lei Rouanet），将规定条款由 136 条减至 73 条，进一步放宽了对文化赞助的限制，提高了文化赞助的资金额度，以此提升文化赞助机制的灵活性，吸引企业积极参与文化投资，激发文化市场的活力。在政府的大力推动和支持下，虽然 2015 年以来巴西经济低迷，但是文化创意产业仍保持强劲的发展势头。据统计，2013 2017 年，巴西文化创意产业年均增速高达 8.1%，远高于巴西经济增长率；其产值约占巴西 GDP 的 2.64%，高于纺织、制药等传统产业，涵盖巴西近 25 万家企业和机构，为社会创造了100 万个直接就业岗位。文化创意产业成为推动巴西文化事业发展和带动经济复苏的重要抓手。二 有喜有忧：特梅尔执政时期巴西文化发展总体评析（一）文化投入：政府直接投入减少的同时公共资金成为主要来源前文提及，特梅尔执政时期，为了摆脱经济困境、缓解财政赤字、减少公共债务，联邦政府大幅削减文化预算和直接投资，在文化领域的直接投入十分有限，仅为 10 亿雷亚尔左右。其中，2016 年，联邦政府在文化领域的实际支出仅有 9.51 亿雷亚尔，2017 年为 10.2 亿雷亚尔，2018 年降至 9.88 亿雷亚尔（见图 1）。政府在减少文化投入的同时，以市场为导向，大力实施 赞助法，利用税收优惠等措施积极鼓励私人企业投资文化项目。在此情况下，通过 赞助法 推行的税收优惠政策筹集的公共资金成为巴西文化事业的521以新自由主义为导向：巴西特梅尔执政时期文化政策评析（2016 2018 年）Amanda P.Coutinho de Cerqueira，“Poltica cultural e crise no governo Temer，”Revista NovosRumos，Vol.55，No.1，junho 2018，p.10.Secretaria Especial da Cultura，“Economia Criativa，”outubro 2019，http：cultura.gov.br eco-nomia-criativa.主要资金来源，企业尤其是大型国有企业成为巴西文化事业赞助的主力军。其中，巴西国家经济社会发展银行（BNDES）是特梅尔执政时期巴西文化事业的最大赞助商。2016 2018 年，该银行累计在文化领域投资20.27 亿雷亚尔，居巴西全国企业之首。（二）文化供给：数量可观但资源分布不均1.博物馆相较于其他发展中国家，拥有 2 亿多人口的拉美第一大国巴西在博物馆拥有量方面较为可观。根据巴西博物馆协会（IBRAM）发布的数据，2014 2018 年，巴西全国拥有的博物馆数量逐年增加，由2014 年的3592 个增至 2018 年的 3769 个（见图 4）。相较于巴西，拥有 14 亿人口的发展中大国中国拥有的博物馆数量有限。2016 年，中国全国一共有4109 个博物馆；2017 年增至 4721 个；2018 年为 4918 个。图 4 巴西全国博物馆拥有量（2014 2018 年）资料来源：IBRAM，“Formulrio de Visitao Anual，”maio 2021，http：www.mu-seus.gov.br acessoainformacao acoes-e-programas museus-e-publico formulario-de-visitacao-anual。621 文化发展论丛总第 20 期Ministrio da Transparncia e Controladoria-Geral，“Anurio estatstico 2018，”http：www.transparencia.gov.br funcoes13-cultura？ano=2018.中国国家统计局，http： search.htm？s=%E5%8D%9A%E7%89%A9%E9%A6%86。2016 2018 年，巴西博物馆在接待量方面起伏较大。2016 年，巴西全国平均每个博物馆年均接待量约为3.1 万人次，较上年下降了12.7%；2017 年，博物馆平均接待量达到近五年（2014 2018 年）峰值，超过 4万人次，达到 4.2 万人次；2018 年，又回落到 2016 年的水平（甚至比2016 年的水平还低），不到 3 万人次（见图 5）。图 5 巴西全国每个博物馆年均接待量（2014 2018 年）资料来源：IBRAM，“Formulrio de Visitao Anual，”maio 2021，http：www.mu-seus.gov.br acessoainformacao acoes-e-programas museus-e-publico formulario-de-visitacao-anual。博物馆等公益文化事业对于私人企业的投资吸引力相对较弱，因此在资金来源方面，博物馆以文化部及其事业单位的间接投资为主。文化部及其事业单位对博物馆的投资分为直接投资和通过税收减免机制实现的间接投资两种方式，其中以通过税收减免机制实现的间接投资为主。2014 2018 年，文化部及其事业单位对博物馆的投资总额维持在 3 亿 4 亿雷亚尔。2016 年达到峰值，为 3.73 亿雷亚尔，其中直接投资为 0.87亿雷亚尔，通过税收减免机制实现的间接投资为 2.86 亿雷亚尔，占博物馆当年投资总额的 76.7%（见图 6）。博物馆在地区分布上也不均衡，主要集中于巴西经济最为发达、人口最为密集的东南部地区，且呈现逐年增加的趋势，由 2016 年的 1425个增至 2018 年的 1593 个。然而，欠发达的北部和中西部地区所拥有的721以新自由主义为导向：巴西特梅尔执政时期文化政策评析（2016 2018 年）图 6 巴西文化部及其事业单位对博物馆的投资金额（2014 2018 年）资料来源：IBRAM，“Economia de Museus-Investimentos no Setor Museal，”ht-tps：www.museus.gov.br wp-content uploads202007 Investimentos-no-Setor-Museal-2018.pdf。博物馆数量非常有限，2016 年以来并未取得明显增长，2016 年分别为168 个和 267 个，2018 年分别为 178 个和 267 个（见图 7）。图 7 巴西全国博物馆地区分布情况（2016 2018 年）资料来源：IBRAM，“Formulrio de Visitao Anual，”http：www.museus.gov.br acessoainformacao acoes-e-programas museus-e-publico formulario-de-visitacao-anual。2.公共图书馆在公共图书馆拥有量方面，根据巴西国家公共图书馆系统（SistemaNacional de Bibliotecas Pblicas，SNBP）的官方统计数据，2015 年，巴西821 文化发展论丛总第 20 期全国一共拥有 6057 个公共图书馆，平均每个图书馆约覆盖 3 万名公民。相较于其他发展中大国，巴西公共图书馆拥有量并不低。但是，与博物馆地区分布情况一样，巴西公共图书馆同样存在地区分布严重不均的突出问题，主要集中于东南部、东北部和南部地区，其数量远超北部和中西部内陆地区。其中，经济最为发达、文化最为繁荣的东南部地区一共拥有近两千个公共图书馆，居全国之首，而经济落后的北部地区公共图书馆拥有量最少，仅有 462 个（见图 8）。图 8 巴西公共图书馆地区分布（2015 年）资料来源：Sistema Nacional de Bibliotecas Pblicas（SNBP），“Informaes dasbibliotecas pblicas，”http：snbp.cultura.gov.br bibliotecaspublicas。3.艺术展览及艺术教育在发展中国家中，巴西的艺术市场较为活跃，其中巴西圣保罗双年展（Bienal de So Paulo）是拉丁美洲最大的艺术展，与威尼斯双年展和卡塞尔文献展并称为世界三大艺术展。2018 年，巴西第一大智库 瓦加斯基金会对巴西当代艺术市场进行了调查，巴西全国共有 45 家美术馆参与了此次调查。调查显示，2017 年，巴西平均每家美术馆举办个人展览达 5.76 次，集体展览为 1.82 次；96%的美术馆参加过全国性会展，921以新自由主义为导向：巴西特梅尔执政时期文化政策评析（2016 2018 年）Sistema Nacional de Bibliotecas Pblicas（SNBP），“Informaes das bibliotecas pblicas，”http：snbp.cultura.gov.br bibliotecaspublicas.Sistema CFB CRB，“Brasil possui uma biblioteca pblica para cada 30 mil habitantes，”2018，http：www.crb8.org.br brasil-possui-uma-biblioteca-publica-para-cada-30-mil-habitantes.60%的美术馆参加过国际性会展。从艺术作品的销售情况来看，国内市场占据主导地位，81%的艺术作品在国内市场进行销售，仅 19%的作品销往海外。巴西学校长期以来十分重视艺术教育。就小学教育而言，2017 年，巴西开设艺术课程的公立小学一共有 112334 所，占全国公立小学总数的77.9%，与 2016 年持平，较 2011 2015 年有小幅增长（见图 9）。就高等教育而言，2011 2017 年，巴西本科艺术和文化专业的招生人数呈现快速增长态势，由 2011 年的 59.19 万人增至 2017 年的 142.75 万人。在招生人数大幅增长的同时，报名人数也有所增加，但是增速相对较缓，由 2011 年的 73.68 万人增至 2017 年的 84.66 万人。从 2013 年起，每年巴西本科艺术和文化专业的招生人数超过实际报名人数，且二者的差距不断扩大，其中 2017 年该专业招生人数（142.75 万人）比实际报名人数（84.66 万人）多出 58.09 万人（见图 10）。图 9 开设艺术课程的公立小学在全国公立小学中的比重（2011 2017 年）资料来源：Ministrio da Cultura，“Plano Nacional de Cultura-Relatrio 2017 de Acompanha-mento das Metas-1aedio，”2018，http：pnc.cultura.gov.br wp-content uploads sites16201812 RELAT%C3%93RIO-COMPILADO-2017.pdf。031 文化发展论丛总第 20 期Latitude ABACT Apex-Brasil，novembro 30，2018，http：latitudebrasil.org media uploads ar-quivos arquivo2018-11-30_pesq.pdf.Ministrio da Cultura，“Plano Nacional de Cultura-Relatrio 2017 de Acompanhamento das Metas-1aedio，”2018，http：pnc.cultura.gov.br wp-content uploads sites16201812 RELAT%C3%93RIO-COMPILADO-2017.pdf.图 10 巴西本科艺术和文化专业招生及报名人数（2011 2017 年）资料来源：Ministrio da Cultura，“Plano Nacional de Cultura-Relatrio 2017 de Acom-panhamento das Metas-1aedio，”2018，http：pnc.cultura.gov.br wp-content uploadssites16201812 RELAT%C3%93RIO-COMPILADO-2017.pdf。（三）文化消费：民众文化消费水平日益提高随着民众精神文化需求的持续增长，文化消费越来越成为扩大内需和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近十年来，巴西民众的文化消费水平日益提高。根据巴西地理统计局（IBGE）发布的 2017 2018 年 家庭预算调查（Pesquisa de Oramento Familiar），文化娱乐支出和教育支出在巴西家庭支出中的比重日益提升，较 2008 2009 年，文化娱乐支出由1.6%增至 2.1%，教育支出由 2.7%增至 3.8%（见图 11）。其中，手机及相关设备支出由 0.1%增至 0.9%，话费、收视费和网费支出由 0.7%增至 1.1%；而购买书籍、杂志的支出则大幅减少，由 0.5%减至0.1%。在文化消费项目中，音乐、电影和旅游受到巴西民众的青睐。2016 年以来，虽然巴西经济低迷，但是音乐市场繁荣，数字音乐尤其是流媒体音乐服务呈现爆发式增长；观影人数 2016 年和 2017 年有所增加，131以新自由主义为导向：巴西特梅尔执政时期文化政策评析（2016 2018 年）Folha de S.Paulo IBGE，“Pesquisa de Oramento Familiar（POA），”outubro 2019，https：.br mercado201910 pesquisa-de-orcamento-familiar-mostra-despesa-maior-com-educacao-celular-higiene-e-dividas.shtml.图 11 文化娱乐和教育支出在巴西家庭支出中的比重 资料来源：Folha de S.Paulo IBGE，“Pesquisa de Oramento Familiar（POA），”outubro2019，https：.br mercado201910 pesquisa-de-orcamento-familiar-mostra-despesa-maior-com-educacao-celular-higiene-e-dividas.shtml。2018 年有所回落，以观看外国电影为主；民众出行意愿和热情逐步回升，旅游市场开始回暖。然而，传统书店行业面临经营困境，纷纷倒闭或转型。1.音乐巴西音乐市场较为繁荣。根据国际唱片业协会（IFPI）2019 年发布的 全球音乐市场报告，巴西是当前世界第十大录制音乐市场。2018年，巴西音乐市场总收入为 2.98 亿美元，同比增长了 1%（见图 12）。在经济低迷的环境下，巴西音乐产业克服重重阻力，仍以较快速度发展，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数字音乐尤其是流媒体音乐服务的爆发式增长。2018年，巴西数字音乐产业营收高达 2.162 亿美元，同比增长 21.1%，占巴西音乐市场总收入的72.5%，其中仅流媒体音乐市场收入就高达2.08 亿美元，同比增长了 46%，占巴西音乐市场总收入的 69.8%。然而，实体音乐产业遭受冲击，持续缩水。2018 年，其收入同比减少了 72.8%，仅占巴西音乐市场总收入的 1.4%；同年，艺人公开演出收入仅为 7740231 文化发展论丛总第 20 期Pr-Msica Brasil，“Mercado Brasileiro de Msica，”janeiro 2，2019，https：pro-musicabr.org.br home numeros-do-mercado。图 12 巴西音乐市场总收入（2017 2018 年）资料来源：Pr-Msica Brasil，“Mercado Brasileiro de Msica，”janeiro 2，2019，https：pro-musicabr.org.br home numeros-do-mercado。万美元，同比减少了 23.1%（见图 13）。图 13 巴西各类音乐市场收入情况（2017 2018 年）资料来源：Pr-Msica Brasil，“Mercado Brasileiro de Msica，”https：pro-musica-br.org.br home numeros-do-mercado。2.电影视听产业是巴西近十年来发展最迅速的文化产业之一。从电影行业来看，较之 2015 年，2016 年和 2017 年巴西全国观影人数有所增加，但是2018 年有所下跌。其中，2016 年，巴西全国居民人数约为2.09 亿人，观331以新自由主义为导向：巴西特梅尔执政时期文化政策评析（2016 2018 年）“Populao do Brasil，”outubro 2019，https：countrymeters.info pt Brazil.影人数为1.84 亿人次；2018 年，巴西全国居民人数约为2.13 亿人，观影人数为1.63 亿人次（见图14）。巴西观众仍以观看外国电影为主，观看巴西国产电影的人数较少。2018 年，巴西全国观看外国电影的人数为 1.39 亿人次，观看国产电影的人数仅为0.24 亿人次，两者数量悬殊（见图15）。图 14 巴西全国观影总人数（2014 2018 年）资 料 来 源：ANCINE Sistema de Acompanhamento da Distribuio em Salas deExibio（SADIS），“Distribuio em salas-2018，”setembro 2020，https：oca.ancine.gov.br sites default files repositorio pdf informe_distribuicao_em_salas_2018.pdf。图 15 巴西全国观看国产电影及外国电影人数（2014 2018 年）资料来源：ANCINE Sistema de Acompanhamento da Distribuio em Salas deExibio（SADIS），“Distribuio em salas-2018，”setembro 2020，https：oca.ancine.gov.br sites default files repositorio pdf informe_distribuicao_em_salas_2018.pdf。431 文化发展论丛总第 20 期ANCINE Sistema de Acompanhamento da Distribuio em Salas de Exibio（SADIS），“Distribuio em salas-2018，”setembro 2020，https：oca.ancine.gov.br sites default filesrepositorio pdf informe_distribuicao_em_salas_2018.pdf.“Populao do Brasil，”outubro 2019，https：countrymeters.info pt Brazil.2014 年以来，巴西全国电影总票房持续增加，由 2014 年的 24.58 亿雷亚尔增至 2017 年的 23.52 亿雷亚尔；2018 年略有下降，为 19.56 亿雷亚尔。在票房收入中，外国电影占据主导地位，巴西国产电影占比很小。2014 年，在 24.58 亿雷亚尔的全国电影总票房中，外国电影的票房为 21.68 亿雷亚尔，巴西国产电影票房仅有 2.9 亿雷亚尔，占总票房仅12%左右（见图 16）。图 16 巴西国内电影票房情况（2014 2018 年）资料来源：ANCINE Sistema de Acompanhamento da Distribuio em Salas deExibio（SADIS），“Distribuio em salas-2018，”setembro 2020，https：oca.ancine.gov.br sites default files repositorio pdf informe_distribuicao_em_salas_2018.pdf。2014 年以来，巴西影院上映的电影数量呈逐年增加的趋势，由 2014年的 363 部增至 2018 年的 480 部。以外国电影为主，但是巴西国产电影的上映数量和占比增长明显，由 2014 年的 114 部增至 2018 年的 185部，在影院上映电影总数中的比重由 2014 年的 31.4%增至 2018 年的38.5%（见图 17）。虽然巴西国产电影的上映数量和占比增长明显，但531以新自由主义为导向：巴西特梅尔执政时期文化政策评析（2016 2018 年）ANCINE Sistema de Acompanhamento da Distribuio em Salas de Exibio（SADIS），“Distribuio em salas-2018，”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