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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每一堂课都出彩（十二）东北大学、昆士兰科技大学高丹薇东北电力大学张洋瑞第六章 提出问题（上）Anne 老师和她的宗教课星期一早上，Anne 老师正在给九年级学生讲授伊斯兰教的五大支柱。班级大多数都是英国白人，但也有两名穆斯林学生。Anne 依次解释了每个支柱的意思，也就是每名穆斯林在其一生中必须完成的五项主要义务。她讲得非常好，因为她用讲故事和类比的方式让那些知识栩栩如生。Anne 看了看表，意识到她已经说了很长时间，现在是时候让大家完成今天的写作任务了。她要求学生们各自选择两个支柱，写下它们的含义及其对穆斯林的意义。一些学生直接开始动笔，但许多人并没有。很快，Anne 老师就被一片“我不明白”的呼声淹没了。Andy 老师和他的提问方法多年来，Andy 老师的问答环节采用的形式都只有一种。他会问一个问题，等几个学生举手、站起来发言。课程进行得很顺利。自愿回答的学生大多学习好、口齿伶俐，给出的答案非常巧妙，Andy会点头表示赞赏，然后课程迅速进入下一阶段。然而，这其中暗含一个问题：他的课似乎很流畅、很有节奏，但明显存在两个阵营，并且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第一阵营是那些积极参加讨论的学生（还有那些性格比较内向的学生，尽管他们保持沉默，但也在认真听讲）。第二阵营是局外人，即那些不参与问题和讨论的学生。对 Andy 来说，这很好。事实上，如果他向第二阵营的学生提出问题，课程进度会被拖慢。提出问题什么是反馈，为什么它如此重要？提出问题是本书的最后一条教学原则。虽然依次使用前面的原则效果会很好首先解释、示范一个教学概念，让学生练习，然后通过及时的反馈引导他们获得成功但何时提问却更难确定。好的提问是无处不在的，是不固定的。它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在教学和学习周期的各个环节。例如，本书的开头讨论了如何通过有针对性的提问以强化解释和示范的教学效果。第四章还论述了通过经常提问来检验学生记忆的好处。第五章建议提出问题并让学生扩展他们的答案，是582023 年 第 2 期一种很好的评分策略。然而，即使有了这些例子，提问也是一项重要的技巧，值得单独写一章。在古典时代，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用探究性的问题来测试他的学生；在现代英国，每周全国各地的课堂上都会提出数百万个问题。尽管我们一直都在使用提问这一教学方法，但有多少教师会停下来想一想为什么要提问，以及他们希望借此达到什么目的？让我们来看看以下两个情景，第一个情景即Anne 老师讲的那堂关于伊斯兰教的课。提问的主要目的是测试对新概念的理解。由于学生在没有参与提问的情况下进入写作任务，许多学生对“五大支柱”的基本知识还不太清楚。如果把知识回忆型问题和开放性问题结合起来（见后文策略三“从提出封闭式问题过渡到提出开放式问题”），Anne老师就能发现学生的理解程度，这样她就能相应地调整自己的授课进度，也会明白直接进入写作任务的做法或许不明智。同样，提问可以加深并拓展理解。探究式或苏格拉底式的提问（见后文策略二“像苏格拉底一样提问”）非常有效。作为一名教师，你不应该接受简单或不完整的答案；你应该经常深入挖掘更多答案。你必须激发学生去思考。此外，好的提问可以激发并保持学术的严谨性。探索得越多，你就越能使讨论向前推进；你不被质疑的次数越少，就代表你的学生学得越好。通过这种方法，可以创造并保持一种追求卓越和成长的文化。你告诉学生：“在这个教室里，我们一直在努力寻找更好的答案。”第二个场景是 Andy 老师的问答环节，由此我们看到第三个目的确保学生参与课堂的认知工作。Doug Lemov 曾提到“比例”的重要性，即在全班教学中，学生和教师分担认知工作的比例。因为Andy 老师经常鼓励学生参与问答，认知工作会被分配。然而，由于一些学生有机会“选择退出”，不参与问答，所以学生的认知工作并没有受到平均分配。有些学生选择了认真思考，有些则没有。因此，最好的提问者会有策略地提出问题，以确保所有的学生都能保持专注，被迫思考，而不是仅仅让热衷于此的学生参与其中。最后，提问和课堂讨论有助于教师形成和保持课堂文化。你是否希望学生用本学科的语言来回答问题？你是接受不正确或不完整的答案，还是期待高度准确的、完整的答案？你是否期望学生之间虚心听取彼此的意见并作出积极反应？你是否通过这种共同参与的手段与全班学生建立并维持一种良好的关系？你可能已经注意到 Anne 老师在她的宗教课上没有使用这样的技巧，她其实更应该让两个穆斯林学生分享其个人经历。向所有孩子提问，即使是沉默寡言的孩子也要提问。要向他们表明，你关心他们的意见、他们的生活经历，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教育。Barak Rosenshine 通过对教学原则进行综合分析后发现，有效教学的教师往往提出更多的问题。与第二种情景下的 Andy 老师不同，这样的教师会尽可能检查学生的回答，而且检查的次数越多越好。提问也有其哲学和政治意义。我们难道希望学生不加批判地、不加怀疑地接受这个世界？还是希望他们会批判、争论、寻求妥协和解决方案？教育应该教给孩子在这个世界上茁壮成长所需的知识，但同时也要教他们知道知识不是一成不变的，应该而且必须受到质疑。因此，我们必须教他们如何提出问题。最重要的是，提问不仅仅是一系列简单僵化的技巧，它还应是能够引发热烈讨论的火种。对此，曾做过地理教师的博主 Andy Day 有一个非常他 山 之 石592023 年 第 2 期yuwen jiaoxue yanjiu恰当的描述：“当一个教师掌握了深入讨论的缰绳，并用讨论让所有不同的思想在探究、参与、激活、挑战、连接中相互碰撞，从而提升课堂重心（意义），那么很明显，他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教学技巧。”本章将分享一系列实用的提问策略，这些策略对于创建和维护繁荣活泼的提问文化非常有用。我们将首先探讨如何在课堂上设置和管理问题，然后是如何进行对话和讨论，接着介绍一些可以帮助年轻人构思自己问题的方法。有了时间和耐心，希望你也能够“提升课堂重心”。1.发球和回球确保我的提问能让学生思考的最简单方法是什么？正如我们所建议的，提问应该探究学生的理解情况，让他们思考。实现这一目的的简单方法是避免提出孤立的问题，并且要针对学生的回答提出至少一个后续问题。例如，在音乐课上：老师：音乐中的“织体”是什么意思？学生：是指我们在音乐中听到的声音的层次。老师：非常正确，这些层次可能是指？学生：它可能是在演奏和弦时的许多旋律。老师：你认为“织体”为什么重要？学生：它使声音更有趣，并能够在音乐中创造不同的情绪。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策略，需要重点关注。这意味着学生必须在新的学习内容和他们已经知道的内容之间建立联系，并将此养成习惯这是学习的基础。同时，也说明在你的课堂上教师不会接受肤浅的回答。为了有效地做到这一点，你需要很好地了解你的学生，以便为其设置合理的挑战，使他们处于“奋斗区”。最有效的方法之一是学生作答后问“为什么”。例如：音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音 你认为为什么这么说？音 你为什么使用这种方法？2.像苏格拉底一样提问我能如何探究学生的回答？苏格拉底声称自己是无知的，没有自己的原创思想。相反，他把时间花在向雅典人提问，从而得出政治和道德真理。苏格拉底用辩证的提问方法来教导雅典的年轻人。通过不懈彻底地提问，他们会探索和思考一个特定的问题，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快进两千多年，苏格拉底式的提问仍然是优质教学的一个关键组成部分。苏格拉底式提问的总体目的是挑战思维的准确性和完整性。以下六个层次的问题很重要。1 让学生理清思路：音 为什么这么说？音 你对此了解多少？音 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观点，你能进一步解释一下吗？602023 年 第 2 期2 对学生的观点提出质疑并进行探究音 情况总是这样吗？音 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音 你的回答基于什么？3 要求提供证据音 你为什么这么说？音 你能举个例子吗？音 有理由怀疑这个证据吗？音 你怎么知道的？音 你能用证据证明这一观点吗？4 审视其他观点和视角音 的反驳论点是什么？音 对此，可以/有人用另一种视角吗？音 这有什么优点和缺点？音 另一种观点是你觉得这个观点怎么样？5 探讨影响和后果音 但如果发生了，会产生什么结果？音 如何影响？6 对问题提问音 你认为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音 针对我的提问，你有什么要问的吗？音 为什么这个问题很重要？音 你的哪些问题是最有用的？如果你没有经常使用这些问题的习惯，并且认为你可能会忘记它们，把它们钉在教室里显眼的地方，这样你就可以在上课时参考它们。不要忘记，学生可以自己进行苏格拉底式的提问给他们上面列出来的这些问题的题干，让他们在小组和结对讨论中练习使用。3.从提出封闭式问题过渡到提出开放式问题哪个更重要封闭式问题还是开放式问题？两种主要的问题类型是开放式和封闭式。封闭式问题的答案简短明确：音 这是动物细胞还是植物细胞？音 巴黎在法国还是在德国？音人鼠之间 的故事背景是在美国吗？开放式问题则不同，其答案更长而且因人而异：音 植物细胞和动物细胞有什么不同？他 山 之 石612023 年 第 2 期yuwen jiaoxue yanjiu音 德国有九个欧洲邻国，这有什么利弊？音 讨论乔治在 人鼠之间 结尾处的行为。我们怎么能证明他对伦尼的所作所为是正当的呢？近年来，教学中非常提倡开放式提问。开放性问题当然很重要，因为它们激发回答者反思、思考和讨论他们的回答不仅在知识方面，而且在观点和感受方面。开放式问题能鼓励回答者真正参与问答并能促进对话的发展。封闭式问题也同样重要。我们已经讨论了表层学习和深度学习之间的区别及各自的意义。在提出开放性问题之前，我们需要知道学生是否已经掌握了必要的表层知识。这就是封闭式问题的重要性，即检查他们是否掌握了应该掌握的知识。如果没有，就没有必要继续研究更深的概念。因此，一个经验法则是，先用封闭式提问来引出学生的事实性知识，然后将这些知识用于回答需要更多发散性思维的问题。4.提升问题难度我应该如何设计一系列具有挑战性的问题？在课程开始前设计好关键问题总是有益的。与以前的策略一样，这些问题应该变得越来越具有挑战性，从封闭到开放，每个都比上一个需要更复杂的答案。就好比设计一个梯子，每个问题都是通向核心思想或概念的梯级。其中加深学生理解的一个重要环节是正面解决常见的误解，确保为此也做好了计划。因此，请从结束之处开始你希望学生回答一系列问题后能理解什么概念或能够完成什么步骤？以下是 Shaun 老师在教学中使用的一个例子。最终问题或主干问题是：温度升高对酶控制反应有何影响？在此基础上，他设计了一系列封闭式问题，来检测学生对表层知识的掌握是否牢固：音 酶是由什么组成的？音 酶的功能是什么？音 酶的作用方式是怎样的？然后，他设计了一些问题来提醒学生曾学过的相关内容：音 提高温度对分子的运动有什么影响？音 提高温度对化学反应速率有什么影响？这样的问题有助于学生回忆以前的知识，并将不同的主题联系起来。最后，他策划了一系列问题，将这些概念联系在一起，形成更丰富的概念性学习：音 温度升高对酶分子和底物分子的运动产生什么影响？音 会产生怎样的结果？音 如果温度进一步升高，构成酶活性位点的分子会发生什么变化？这将对活性位点的形状产生什么影响？这对酶的工作有什么影响？Shaun 遇到的一个常见的误解是酶会“死亡”热量会杀死它们，使其停止工作。当然，酶不会死亡；它们是分子，而不是生物体。热量使它们变性（改变它们的分子结构），使它们无法工作。考虑到这一点，Shaun 设计了一些问题来消除这些误解：音 一旦酶停止工作，说它们已经死亡是否正确？音 为什么这不是一个正确的说法？音 对此的正确解释是什么？以这种方式进行提问的原因是，所有学生都可以随时登上梯子。如果你不从底层的关键知识开始，有些学生很快就会迷失方向。你的问题应该旨在帮助所有学生达到顶端，对问题的本质有透彻的理解。如此严谨地规划问题似乎非常耗时，但这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方法，不容忽视。622023 年 第 2 期5.立即回应我永远不能确切地知道学生将如何回答我的问题，我该如何准备呢？课堂和学生的反应非常复杂。如果想让我们的提问充满个性化，并具有支持性和探索性，那么计划好每一个问题是很难做到的。虽然题干问题和其他关键问题可以提前计划好，但一旦学生开始回答，最初设计的脚本往往就会被抛到九霄云外。课程从来不是精心编写和排练好的舞台剧（即使有时你希望它们是这样的！）相反，你要随机应变，根据学生的答案实时形成你的问题即可，因为学生总会给出让你意想不到的回答。下面这个简短对话既展示了学生的回答，也展示了教师需要的那种敏锐的思考：老师：那么，你认为柯利的妻子在小说中的作用是什么？你们有二十秒的时间来思考（短暂的停顿）老师：Josh，你怎么看？（我故意问得含糊不清，我要让大家进行发散思考。我选择 Josh 是有原因的和其他同学一样，他的结论下得太快了。这是我从一开始就挑战这些先入为主的观点的机会。）Josh：我认为这个人物本身就很邪恶，因为她摧毁了梦想。老师：她何时表现出了邪恶？Josh：好吧，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关掉了门口的灯。老师：这足以称之为“邪恶”吗？Josh：不，不完全是。她还虐待克鲁克斯并与伦尼调情，所以伦尼杀了她。老师：哦，你这样认为。Matt，你同意 Josh 的观点吗？（我已经试探究过 Josh 并让他提供证据，但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Matt 的思维更细致，我知道他会质疑 Josh 的观点。）Matt：不是很同意，斯坦贝克对她死亡的描述显得她软弱无助。老师：你还记得斯坦贝克是怎么描述她的吗？Matt：不，记不太清了。（Emily 的手举了起来。我向她点点头。如果我不允许随时举手，就不会有这样有益的补充。）Emily：她“非常年轻可爱”。（我回头看看 Matt。他习惯了我的肢体语言，知道我希望他多说点。）Matt：“年轻”一词说明（我摇头，“说明”是禁用词）表明她只是一个天真的孩子。老师：好，同学们，Josh 认为柯利的妻子是邪恶的，但 Matt 认为她很天真。请思考一下，你同意哪个观点？（停顿了一会后提问 Sian。）Sian：好的，我认为她有一些反派的特征，但她也是受害者。斯坦贝克在评论当时的女性时说过，柯利的妻子是男性社会的受害者，她别无选择，只能成为反派。老师：A 级答案，Sian。瞧，这就是综合所有人观点后我期待的答案。（因为对我来说，课堂讨论就是一起寻找最好的观点，所以我认为停下来提醒同学们注意高质量的答案很重要。过度赞美会成为讨论的障碍；你可能会无意中发出这样的信息：这已经够好了，没必要再说了。）老师：那么，Sian，你确定她没有其他选择吗？（所有观点，即使是最好的观点，都可能受到质疑。）总而言之，最好的提问既要有精心策划，也要有随机应变，这就是课堂教学如此令人兴奋但又有挑战性的原因。他 山 之 石632023 年 第 2 期yuwen jiaoxue yanjiu6.起死回生当学生回答“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尽管有时你尽了最大的努力去设置问题，孩子还是会回答“我不知道”，有时甚至会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此时很容易将接力棒传给另一个争先恐后回答的学生。但这样做是极其错误的。如果你轻易让孩子摆脱回答不上的困境，你就是在暗示，你不相信孩子有能力回答这个问题，而孩子确实能领会这些暗示。值得庆幸的是，在这种情况下有很多技巧可以让你引导学生做出回答。以下每个示例问题都可以直接使用或者改写后使用。誗 告诉学生你期待的答案，并让他们解释是如何得到答案的：老师：那个句子中的哪个词是形容词？学生：我不知道。老师：答案是“不妥协”。为什么这是正确的答案？学生：因为形容词描述的是名词，而“不妥协”描述的是“那个人”。誗 给他们两个选择，让他们解释最倾向哪个选择：老师：用一个最恰当的词来描述这个场景中的探长。学生：我不知道。老师：他是“勇敢的”还是“懦弱的”？学生：他很勇敢，因为他不会屈服于伯林试图施加给他的压力。誗 提醒学生关注事实信息：老师：你认为 J.B.Priestley 对老一辈的看法是乐观的还是悲观的？学生：我不知道。老师：好的，还记得埃里克和希拉都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而伯林夫妇则拒绝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学生：我认为他对老年人持悲观态度，因为他们固执己见，拒绝改变。誗 以比较的方式提问：老师：什么是立方数？学生：我不知道。老师：立方数和平方数有什么区别？学生：哦，平方数是一个数自乘一次的数。立方体是一个数自乘两次的数。誗 思考、配对、分享：当全班同学都不配合时，这种大家熟知的策略特别有用。让他们单独思考（也许可以做一两条笔记），然后再两人一组快速讨论，之后再询问他们的答案。提前告知学生你将随机选择几个人来回答问题，由此让他们对自己的答案负责。如果这些都不成功，Doug Lemov 提出了一种更进一步的方法：不要放弃。此时，你先提问另一个学生，然后再让刚才没有回答上来的学生复述答案。别忘了，孩子无法回答问题通常是有充分理由的。这可能有多种原因。提问的目的之一是找出学生知道多少，但是当很明显有一部分学生无法理解时，你需要首先解决表层知识。不要忘记，孩子无法回答问题的原因可能有很多。假设你是一位英语老师，要求全班学生分析某位作家对某个主题的态度，为了防止学生无法回答问题的情况发生，你可以扮演作家并让班级为你设计问题来扭转局面。如果你正在讲“电子”，你可以扮演一个会说话的“电子”啊！这种方法简单、有趣且不会让学生有压力，可以解决知识缺失和理解困难等问题。最后一个办法很简单，即停止提问和讲授。当讨论无法让学生达到你期待的理解程度，这可能会令人沮丧，但这完全正常。作为课堂专家，你需要经常停下来重新讲解他们尚未完全掌握的知识。（未完待续）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