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京学派”到“魁阁”：吴文藻社区思想的脉络演进及影响.pdf

收稿日期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项目编号：。作者简介 范一龙（），男，山西临汾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社会思想史、家庭社会学、农村社会学研究；夏当英（），安徽当涂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社会思想史、宗教社会学、家庭社会学、农村社会学研究。第 卷第 期 年 月哈尔滨学院学报 文章编号 （）从“燕京学派”到“魁阁”：吴文藻社区思想的脉络演进及影响范一龙，夏当英（安徽大学 社会与政治学院，安徽 合肥 ）摘要 世纪 年代的“燕京学派”与 年代的“魁阁”是中国社会学学科发展的高峰，吴文藻作为奠基人，其社区思想影响意义深远，不仅为中国社会学本土化进程提供了动力，也对当下中国社区发展提供了许多参考与借鉴。历经吴文藻、潘光旦、孙本文、费孝通等社会学家的学术推进，社区成为中国社会研究的基本场所，社区研究为中国本土化的落地开辟了一条道路。对吴文藻社区思想演进脉络的梳理，不光是对老一代社会学家的致敬，为当下社区研究提供参考性建议，也是学习、研究社会学学科本土化演进的必然要求。关键词 吴文藻；社区；燕京学派；“魁阁”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一、“社区”及其向中国的引进（一）西方社会学的社区思想 世纪，英国工业革命推动了旧制度的溃败与工业文明的发展，学术领域对新旧制度更迭的研究催发了社会学的诞生。随着西方工业化发展，很多农民从农村流动到城市，城乡间的巨大差异冲击了原有的社会体系，衍生出一系列社会现象与问题，并引发了社会学者的关注。滕尼斯在 年出版的 共同体与社会一书中，将“社区”与“社会”作为探索农村与城市的较小研究对象。美国城市化进程较之欧洲起步稍晚，但有其自身特点，突出表现为大城市的飞速形成与迅猛发展。以美国芝加哥为例，芝加哥在 年只是落魄的殖民前哨，而到了 年就成为人口逾 万的大都市，并随着城市化与人口的双向推进，成为美国现代化城市的代表。在城市化建设不断发展的时代背景下，芝加哥学派领军人物帕克沿袭滕尼斯的社区观点，开始从事城市社区研究。作为城市社会学的领军流派，他们运用参与观察法，开展了美国城市人口、种族差异、性别、邻里关系、犯罪、穷人区等一系列的社会调查。帕克在 年出版 都市社区 一书中展现了社区研究的基本思路，并作为一种社会研究范式，在 世纪 年代逐渐盛行于西方社会学界。（二）早期社会学家的引介“社区”一 词 最 早 来 源 于 帕 克 著 作 中 的“”，杨开道在农村研究中将之译为“地方共同社会”或“农村地方社会”。吴文藻在翻译 现代法国社会学 时，将其译为“地方社会”。年暑假至 年初，帕克到燕京大学进行交流是将“”译为“社区”。费孝通在晚年追忆其学术历程时说，他早年翻译帕克关于“”与“”的定义时，认为这两个概念虽然高度重合但深具差异，便觉察到将“”译为“地方社会”并不妥当，作“社区”解则更为贴切，而后中国学界便采 用“社 区”作 为“”的 本 土意涵。（）（三）中国社区研究的曲折道路 中国社区研究缘起伴随着社区研究成为西方社会学的主流范式，吴文藻率先发起了中国社区研究，并进行全面阐释。他在 西方社区研究的近今趋势 一文中对社区研究的对象、来源和理论范式等进行了细致的梳理，提出社区研究的五大来源：文化人类学、社区调研、人文区位学、地域社会调查、文化社会学。这里，他强调文化人类学的重要性及其对社区研究的特殊意义。中国社区研究艰辛历程社区研究随着 世纪 年代社会学学科的取消而搁置。年，费孝通在 社会学的对象与内容决定于它的任务 一文指出，社会学所遗留下一些技术与方法对资料的整理仍有相当作用，如人口统计与城市的区位图表等工具概念的提出。（）虽然费孝通在此未提及“社区”字眼，但他在从事城市社区研究中使用了“区位”一词，亦体现了社区研究的意涵。社会学学科被取消，作为社会学主流范式的社区研究也因此销声匿迹，严重阻碍了中国社区研究乃至中国社会学的进展。直至改革开放后，社会学学科得以复建，社区研究才重新活跃起来。中国社区研究加速进程随着社会学学科的复建与社会学者的回归，社区研究重回大众视野。费孝通在 略谈社会学 对 中国青年报 读者的回答 一文中说，对社区研究而言，我们首先要搞清楚其基本状况。如这个社区的人口数量、他们的年龄、性别与职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的收入、他们的生活水平等。此外，更要与社区居民做朋友，取得他们的信任与合作，使他们愿意参与到社会调查。（）接着，费孝通具体阐明了研究者在社区调查过程中的基本素养与方法。及至 世纪 年代中期，社区概念逐渐被引入政府政策领域，社区管理、社区建设等范畴成为政府嵌入社会的基本落脚点，社区研究范式也不再局限于社会学领域，社区成为各个学科进行社会调查的空间范围，其研究方法也拓展为社会科学研究的基本方法与工具。二、吴文藻的社区思想（一）初步探索吴文藻作为中国社区研究的奠基者与开创者，毕生致力于社区范式的实践应用与理论推广。年，吴文藻即在清华大学作了名为“现代社区实地研究的意义与功用”的社区理论报告。在此之前，“社区”一词在费孝通 年发表的 社会变迁研究都市与乡村 文章中已首次被提出，虽然已过两年但并未被社会学界所熟知。因此，吴文藻在演讲中首先阐明：“现代社区的实地研究”，这看起来有些生疏，但 一 经 解 释，其 中 的 道 理 是 很 容 易 理 解的。（）由此观之，吴文藻致力于社区理论在中国社会学语境下的运用和推广，在他看来，社会学就是做社区研究的学科，可见吴文藻十分重视社区研究。吴文藻在美国接受过正规的社会学训练，留学归来发现了中国社会学科存在的弊病：中国社会学经由西方社会学理论熏染，知识教导的过程局限于对西方理论的照搬照抄，因而缺乏基于中国国情的本土独创性。于是，他将社会学中国化的立足点聚焦到社区研究上。他深受马林诺夫斯基和拉德克利夫布朗的社会人类学研究方法的启发，如布朗所言：“以实地研究始，以实地研究终”，并将德国社会学家莫顿的功能学派理论运用至社区经验研究中。关于社区与社会的关系，吴文藻认为，社会是一个抽象的大概念，而社区则是具体的小概念，是指在一定地域空间范围内的人口构成以及生活形态和文化特质，是从属于社会的次级系统。他认为，社区有三个要素：人民，即人口密度与人员构成，这是进行社区研究前必须了解的基本概况；人民所处地域，则是对社区类型的细化，即农村社区、城市社区、汉族社区、少数民族社区；人民生活的方式或文化，（）即文化特质对社区的核心作用，社区文化主要指社区内居民在日常生活里形成的社会活动方式及其结果。吴文藻深刻认识到中国社会学存在的弊病，故而他所推行的社区研究是基于中国社会现实的洞察，并在而后的“燕京学派”与“魁阁”的不断探索中趋于丰富与成熟。哈尔滨学院学报 年（二）社区思想的成熟吴文藻归国后在燕京大学社会学系长达十年的任教期间，始终致力于以社区研究为核心的中国社会学本土化取向，吴文藻及其燕京师生对社会学的独特探索在国内与国际社会学界独树一帜，被称为“燕京学派”。针对基层群众的社会研究传统的社会调查注重于君臣与精英的思想与历史实践，较少真正针对社会底层群众的社会调查。其方法主要是考据、解说、抒意、策论和颂圣，调查目标聚焦于正当性论述、例规引领或者奏折，旨在以史为鉴，提示世人。而在吴文藻、潘光旦、费孝通、林耀华等一众燕京学者的著作中，他们更注重对基层社会群体的细微体察。年，吴文藻在 社会学丛刊总序中再次提到了“燕京学派”的方法论立场“以科学假设始，以实地假设终，理论符合事实，事实启发理论”，尤其强调了社区、文化、制度、功能之间的关系，指出现代社区的核心为文化，文化的单位为制度，制度的运用为功能，这构成了燕京学派的“概念格局”。燕京学派的独特之处在于，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社会学者以社会工作者的身份参与观察到中国农耕社会，以细微的视角还原基层群众的生活现实，这不仅为中国社会学、人类学的发展注入了新鲜血液，也增强了中国社会学在国际社会学界的话语权。燕京学派的独特视角深受吴文藻的理论影响，为了纠偏一些学者对西方社会学思想与研究方法的简单套用，燕京学派开创了独特的研究视角。与美国芝加哥学派将社区研究立足于城市社区不同，燕京学派将调查视角立足于当时的农村社区。首先，这源于中国当时的社会现状，农村在中国社区中的区域占比极高，且由于长期封闭，中国农村社区更为复杂多样，是当时社区研究较好的“实验田”，同时也为现在中国的农村社区研究提供了范本。其次，系统学习过社会学、人类学社会调查知识的燕京学派的学者大多出身农村，作为参与观察员，他们可以更好地融入农村环境，更为客观详细地记录农村的日常生活，并将其归类。最后，结合当时的社会环境，抗日战争爆发，燕京大学迁往云南，吴文藻先生主持组建了燕京大学云南大学研究工作站，云南地区有着许多保留较为齐全、环境封闭、现象复杂多样、种类特殊的农村社区。这些都为燕京学派继续开展社区研究提供了便利与得天独厚的调查环境。燕京学者的极高素养燕京学派的学者经受过系统的社会学训练，不仅掌握社会研究的具体思路与调查方法，也具备很强的科研写作能力。他们在理论学习与社会调查中都展现出对社会学极高的热爱与天赋。从吴文藻、杨开道、潘光旦再到费孝通、许烺光，一众社会学子都曾出国访学，系统学习了国外先进的社区研究方法。归国后培养了新的人才，这些学生更是摆脱了对西方社会学理论的生搬硬套。吴文藻十分重视社会学专业人才的培育，指出只有受过充分训练的研究员，才能掌握实地调研方法。（三）社区思想的具体实践抗日战争爆发后，燕京大学向中国西南方向转移，年，吴文藻带头组建了云南大学社会学系并不断发展壮大。年，费孝通主持社会学研究室工作。年，云南大学所在地昆明遭日军轰炸机袭击，社会学研究室不得不撤离到昆明附近的呈贡县农村，租用当地三层楼高的魁星阁，这个研究室也由此被称为“魁阁”。魁阁由吴文藻牵头创建，费孝通负责处理日常事务，聚集了一批很有影响力的社会学者，如费孝通、张之毅、史国衡、田汝康、谷苞、张宗颖、胡庆均、许烺光、李有义等。（）魁阁成员大多是燕京大学的师生，并采用吴文藻所拟定的社会学人才培养体系。魁阁将功能主义理论运用到中国局部地区的日常生活研究，极大推进了抗日战争时期的社会学学科建设。同时，针对当时“食洋不化”的社会学科背景，吴文藻、潘光旦、孙本文、费孝通等社会学者致力于推进社会学本土化进程，创新社区研究方法，在当时的社会学界开创了新的人才培养模式，既有实用性又具备创新性。研究方法的创新燕京学派与魁阁延续了布朗与马氏的社会人类学的调查方法，以功能主义的视角进行社区分析，这对当代社区研究仍具有借鉴意义。他们以社会调查员的身份介入，通过对局部乡村细致入微的观察，以反映中国乡村的真实面貌。吴文藻指出，乡村是中国社会研究的切入点，它是一个足够一至两个调查员在一两年之内可以完成精密研究的社区。吴文藻等人强调在局部地区扎根，记录、整理、归纳当地的社会日常生活。他们通常会选择一个小的社区进行第 期范一龙，夏当英：从“燕京学派”到“魁阁”：吴文藻社区思想的脉络演进及影响细节梳理，并对其社会事实进行阐释。这改变了原有社会学学科的书本教育，也纠偏了社会调查工作者只侧重数据的收集。该研究方法的创新极大推进了社会学的本土化进程。研究对象的多样化在研究对象的选取上，吴文藻没有直接仿效芝加哥学派展开城市研究，而是立足于中国农村人口占据极高比重的社会现实，将研究对象定位于农村。魁阁时期，正值中国手工业与工厂的飞速发展时期，其衍生出一系列针对手工业与工厂的社会学著作。在研究民族问题上，吴文藻不仅倡导研究汉族地区，也意识到研究少数民族地区的重要性。他强调研究少数民族地区不仅有利于维护民族团结，也丰富人类学的学科内容。如费孝通与王同惠便在吴文藻的建议下，于 年去广西大瑶山调查瑶族花篮瑶群体。在对研究群体的选择上，燕京学派与魁阁学者基于中国土地广阔、人口众多、文化独特、民族多样的社会事实，始终立足于调查对象的多样性，其相关研究极大地开拓了社会学的研究对象，如研究农民、手工业者以及汉族地区、少数民族地区等不一而足。研究目的的现实意义社区研究的目的在于对社会现象的真实刻画，并从中总结出相关理论与认识。吴文藻毕生致力于社会学中 国化，不 断强 调“从 实 求知”，吸收西方理论，而后下沉到中国农村，并运用西方理论来解释中国本土社会事实，以反观社会理论的本土适用性。在社区研究过程中，他考虑到中国城市化起步较晚，城市特色不鲜明，研究农村才更有助于了解中国社会事实。为了区别于西方城市社区研究特性，燕京学派与魁阁学者因地制宜、因时制宜，突出强调农村社区文化的独特性与现实意义。研究人员的培养方法吴文藻一直致力于社会学人才的培养，主张燕京学子应开展实地调研。在教学工作中，他不仅注重对于理论基础的深刻认知，更强调田野调查的必要性。在云南大学任教时期，他带领费孝通等人深入乡村，直面西南地区农村的日常生活。此外，吴文藻也鼓励社会学学子前往国外留学，接受正规的社会学训练。这种对学科培养体系规范的重视，具有极强的前瞻性。可以说，自吴文藻的观念初起，到燕京学派、魁阁的贯彻，中国社会学构建了完整的人才培养体系。三、燕京学派与魁阁社区研究对当今社会学发展的启示（一）稳步推进社会学本土化的进程燕京学派与魁阁一直致力于中国社会学本土化研究，吴文藻在总结西方社会学理论的基础上，结合中国本土的社会情境，衍生出“社区研究”的道路。社区研究的流行，正是中国社会学者探索社会学中国化的理论成果，这也为其他理论的中国化研究提供了切口，进而推动了国际社会学对中国社会学发展的理论认知。其实，社会学本土化进程是一个长期且缓慢的过程，社区研究需要对社会本土事实进行长期观察与记录。社会学恢复不过四十余年，我们在探索社会学本土化过程仍存在诸多挑战，如社会学本土化冒进和误区等。故而，在中国社会学研究的本土化建设进程中，我们要用批判的眼光，在吸收西方研究方法与研究成果的同时，发掘中国本土的文化传统，增强本土化的意识，同时扩大本土化的研究队伍，逐步推进中国社会学的本土化研究。（二）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吴文藻所倡导的功能主义学派与社区研究相结合的方法，要求调查者深入调查地点，走进调查群体，以参与者身份，深刻记录、分析并阐述风俗习惯、经济生活与婚姻家庭之间的关系。吴文藻始终倡导“以实地研究为始，以实地研究为终”的调查原则，在燕京学者与魁阁学者的努力践行下，促成了社会学理论与研究方法的深入结合。吴文藻将其称之为“理论符合事实，事实启发理论”。（三）社会学研究中把握整体意识吴文藻社区思想的独到之处在于，以整体性意识开展社会学研究。他觉察出中国社会及其文化的联动性，反对将文化研究孤立化，提出在把握社会整体的前提下，研究文化现象。（四）参与式观察参与式观察法是吴文藻受布朗与马氏的社会人类学研究的启发而来，该方法在西方被广泛运用到社会学与人类学的研究中。吴文藻留学归国后，将这一方法延续并应用至中国的本土研究。在吴文藻的研究和教学过程中，参与式观察始终作为社区研究的基本方法。四、结语吴文藻自 年留学归来任教燕京大学，哈尔滨学院学报 年一直致力于中国社会学的本土化转向，将刻板的书本教育转为基于本土的实践研究。他提出社区研究作为社会学本土化进程的落脚点，并注重社会学人才的培养。从燕京学派的发展到云南地区魁阁的社区研究，其研究成果为中国社会学研究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吴文藻强调社会学理论应与调查研究相结合，反对“食洋不化”的社会学教育，主张发挥社会学的实践价值。在社会调查过程中，吴文藻指出，应以整体的视角介入到社会调查中，发掘社区的文化作用，同时反对片面且孤立的文化研究。他立足中国现实，探寻社会学中国化的发展道路。世纪 年代，由于社会学者的共同推进，燕京学派与魁阁的相继发展，迎来了社会学中国化研究的第一次高潮。近年来，关于吴文藻思想研究的学术作品不断增加，但仍有理论探索的未尽之处。他不仅推动了中国社区研究进程，更培养了一批积极探索中国本土化的学子，对当代社会学本土化的范式研究具有很强的借鉴意义。注释：吴文藻（），江苏江阴人，中国著名社会学家，人类学家，民族学家。吴文藻作为研究中国本土社会学、人类学的先驱，率先倡导并践行社会学中国化的道路。其强调“社区研究”对社会学的重要价值，认为社会学要想以中国化为落脚点，则需以探索中国国情为己任，即主张通过参与式观察的方法来调查中国村社与城市的日常生活，了解中国的社会现实并提出改进中国社会结构的建设性意见。参考文献 费孝通 费孝通全集：第 卷 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丁元竹 中文“社区”的由来与发展及其启示：纪念费孝通先生诞辰 周年 民族研究，（）费孝通 费孝通全集：第 卷 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费孝通 费孝通全集：第 卷 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吴 文 藻 论 社 会 学 中 国 化 北 京：商 务 印 书馆，胡 翼 鹏 吴 文 藻 社 会 学 中 国 化 思 想 的 内 在 理 路 社会学评论，（）张静 燕京社会学派因何独特？以费孝通 江村经济 为例 社会学研究，（）费孝通，张之毅 云南三村 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刘 雪 婷 拉 德 克 利 夫布 朗 在 中 国：社会学研究，（）余建华 关于社会学研究本土化的若干问题的思考 东方论坛 青岛大学学报，（）责任编辑：李新红 “”“”：?，?（，）：“”“”，?，：；第 期范一龙，夏当英：从“燕京学派”到“魁阁”：吴文藻社区思想的脉络演进及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