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的历史逻辑_杨崇磊.pdf

2023.2宁夏党校学报党的建设Journal of Ningxia Communist Party Institute宁 夏 党 校 学 报2023年3月第 25 卷 第 2 期Mar.2023Vol.25 No.2基金项目：上海市社会科学规划青年课题“中国共产党党内政治文化建设的百年历程与基本经验研究”（2020EDS001）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杨崇磊（1990-），男，四川雅安人，国防大学政治学院马克思主义理论系讲师，法学博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党的建设研究。中国共产党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的历史逻辑杨崇磊（国防大学 政治学院，上海 201602）摘要：中国共产党党内政治文化作为政党政治实践的产物，在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百年奋斗中不断发展成熟，形成了独特的发展演进的历史逻辑。其中，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的生成根基，问题驱动与自我革命是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的动力机制，党内集中教育与制度化建设是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的深入路径。准确把握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的历史逻辑，既是深刻认识党内政治文化发展脉络的必然要求，也是新时代科学构建积极健康党内政治文化的重要前提。关键词：中国共产党；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历史逻辑中图分类号：D26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8-2921（2023）02-0072-07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内政治生活、政治生态、政治文化是相辅相成的，政治文化是政治生活的灵魂，对政治生态具有潜移默化的影响。”1党内政治文化是一百多年来中国共产党政治实践的产物，伴随着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历史进程而不断发展演进，是党团结带领人民实现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的重要文化支撑。经过百年历史嬗变，党内政治文化在中国社会历史条件下形成了独特的发展演进逻辑，这一内在逻辑既贯穿于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实践历程，揭示了党内政治文化由何而来，又延伸于党内政治文化的未来发展之中，为党内政治文化将去向何方提供了重要的历史指引。深入分析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的历史逻辑，是准确把握党内政治文化内涵特质的必然要求，也是新时代推动积极健康的党内政治文化发展的重要前提。一、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的根基和羹之美，在于合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明因多样而交流，因交流而互鉴，因互鉴而发展。”2考察人类文明的发展史可知，世界上不存在纯粹的一元文化，任何一种源远流长的文化，都是多种文化交会碰撞后的融合体，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绵延不断，正是因为其始终以开放包容的姿态博纳众家之长。对党内政治文化而言同样如此，一种具有生命力与先进性的党内政治文化，必然不是一元的文化，而是汲取各种优秀文化精华所生成的有机体。中国共产党党内政治文化在中国大地上落地生根、不断发展壮大并始终保持先进性，正是因为这种党内政治文化既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根本指导思想，又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寻找源头活水，从而获取源源不断的生长养料。0722023.2宁夏党校学报党的建设（一）马克思主义是党内政治文化先进性基因赓续的源泉中国共产党百年政治文化所具有的强大向心力源于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时代化的理论源泉。中国共产党党内政治文化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这是无产阶级政党党内政治文化的灵魂。“从逻辑上说，先有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认同才可能有政党。”3从党内政治文化生成的历史逻辑来看，党内政治文化的孕育先于中国共产党的诞生。19世纪末20世纪初，马克思主义学说就已被介绍到中国，经历五四运动的洗礼，中国先进知识分子接受了马克思主义，这是党内政治文化在近代中国社会孕育的历史起点。马克思主义对中国的知识分子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深刻影响，他们经过反复对比与实践，认识到中国必须选择社会主义作为实现民族复兴的唯一出路，选择将马克思主义作为改变国家前途与民族命运的有力武器，并以此为指导积极投身于革命实践，推动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1921 年 7月，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把马克思主义写在自己的旗帜上，依靠人民、发动人民、引领人民取得革命斗争的胜利，形成了独特的无产阶级政党文化，并被中国人民所认同，奠定了中国共产党执政的合法性基础。可见，党内政治文化是中国共产党在成长和发展过程中党组织内部所形成的文化结晶。马克思主义是党内政治文化先进性基因的根本来源。从党内政治文化形成过程看，中国共产党在政治实践中始终将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时代化理论创新成果作为指导思想和行动指南，从而引领中国人民的奋斗方向，影响着全体党员的政治行为和情感态度。因此，马克思主义真理的科学基因是中国共产党党内政治文化的理论内核。马克思主义揭示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指明了人类文明发展的最终走向，其科学性与真理性在人们改造世界的伟大实践中已充分彰显。以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塑造和凝聚起的积极健康的党内政治文化，自然是符合马克思主义政党性质并代表人类社会发展方向的先进文化。随着党领导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面发展，党内政治文化也逐步发展成为成熟稳定的文化肌体，马克思主义是各个历史阶段党内政治文化建设的基本遵循。这一基本遵循既为党内政治文化建设确立了以人民为中心的根本立场，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4作为价值追求，又为实现这一价值追求明确了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路径方法。党内政治文化演进的历史充分说明，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基本遵循，党内政治文化就能长期保持正确的方向，不断校正和丰富其价值内涵，体现时代进步的要求，如果偏离这一原则，党内政治文化肌体就会受到消极落后、庸俗腐朽的不良文化的侵蚀，党内政治文化的先进性则难以维系。（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党内政治文化认同的基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党内政治文化植根的沃土。政党是在一定的社会历史文化土壤中诞生的，没有脱离具体历史环境的政党，更没有与社会历史文化完全隔绝的党内政治文化。正如马克思在 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 中所言：“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像梦魇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5一个政党的执政行为离不开它所处的特定的历史环境和社会环境，也必然会受到历史文化的影响。中国共产党是在中国大地上建立、发展、壮大起来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党内政治文化具有中华民族的历史特性，深受中国历史文化的影响，特别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影响。回望中国共产党党内政治文化发展的历史进程不难发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仅是孕育和滋养党内政治文化的肥沃土壤，更是党内政治文化民族性的重要来源。对于中国而言，马克思主义无疑是一种外来文化，马克思主义要在中国落地生根并孕育马克思主义政党，就必须与现实国情和国家发展需要相结合，与中国文化实现有效互0732023.2宁夏党校学报党的建设动、深度融合，从而获得中国人民的支持和认可。实质上，这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过程，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赋予马克思主义民族性的过程，更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及其党内政治文化获得人民认可与拥护的过程。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是党内政治文化获得人民支持与认同的基础。“优秀传统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传承和发展的根本，如果丢掉了，就割断了精神命脉。”6中国共产党从一开始就意识到将马克思主义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必然性与重要性，但是这并不是完全被动地接受两种文化的接触和碰撞，而是以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方法继承与发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激活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优秀因子，使其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充满活力，真正融入人们的观念和实践之中。毛泽东同志指出：“我们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者，我们不应当割断历史。共产党员是国际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但是马克思主义必须和我国的具体特点相结合并通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实现。”7 534马克思主义经过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诠释和发展，实现了本土化和民族化，从而成为深深植根于中国社会和文化沃土之中的“活的马克思主义”。同时，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有机互动、深度融合，产生了传承中华文明优质基因的党内政治文化，其中包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政治抱负，“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报国情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献身精神，等等。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为基石，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使其成为党内政治文化的重要基础，既赋予了党内政治文化鲜明的特色，又使党内政治文化更加符合党员和群众长久以来的认知习惯与爱国情怀，从而获得了广泛的情感认同与政治认同。二、问题驱动与自我革命是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的动力机制党内政治文化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政治实践的发展而变化。准确把握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的客观规律，需要我们深入探析驱动党内政治文化发展的动力所在。通过对中国共产党党内政治文化历史脉络的回溯，可以把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的动力机制归纳为外向型的问题驱动与内向型的自我革命。（一）政治实践中的问题驱动是推进党内政治文化发展的外在动力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党内政治文化作为一种存在于党组织内部的特殊社会意识，其发展演进遵循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和实践观，是党的理论与实践相统一的产物。中国共产党一百多年的奋斗历史充分证明，党内政治文化每一次发展创新，都是中国共产党在时代环境中进行理论应用和政治实践的成果，如果党内政治文化不能及时适应政治实践的新需要，党组织内部就会出现新的问题。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党内也存在一些不良政治文化，以扭曲的价值观和越轨的政治行为侵蚀党的肌体，影响党内政治生态，进而传导给社会，污染社会风气，给党和人民带来严重危害。党内政治文化建设的要求具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党内政治文化是党在政治活动中意识形态的反映，任何一种具有生命力的党内政治文化，必然会及时回应并解决政治实践中出现的问题与矛盾。中国共产党党内政治文化的发展演进，就是在回应与解决具体问题的过程中实现的。简而言之，中国共产党在领导革命、建设、改革和党的自身建设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既是检验党内政治文化是否具有先进性的“试金石”，又是促进党内政治文化发展创新的“催化剂”。当政治实践中遇到挫折、出现问题时，中国共产党主动从党内政治文化中寻找“病因”，并通过医治“病因”实现党内政治文化肌体的净化，以0742023.2宁夏党校学报党的建设良好的党内政治文化促进政治生活健康发展。中国共产党在攻坚克难中发展壮大的历史，揭示了党内政治文化在问题驱动下发展演进的逻辑。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中国革命陷入低潮，在党和革命事业前途命运极端危急的情况下，八七会议及时召开，批判和纠正了党内右倾机会主义错误，肃清了右倾思想对党内政治文化的不良影响，提出了“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重要论断。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相对安定的社会环境下，面对党内政治文化受到命令主义、官僚主义等不良作风的影响，中国共产党从整顿党的作风入手，克服官僚主义、宗派主义、主观主义，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及时遏制党内不良作风，密切了党和人民的联系，推动党内政治文化不断适应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实践新需要。“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在党和国家面临何去何从的重大历史关头，以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通过指导思想的拨乱反正，发扬党的光荣传统，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重新确立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路线，推动党内政治文化建设重回健康发展轨道，使党内政治文化重获生机与活力。可见，无论是革命过程中遇到的挫折，还是推进社会主义建设中遇到的困难，或是改革开放中遇到的挑战，都是驱动党内政治文化发展的动力和契机。（二）勇于自我革命是党内政治文化不断完善的内在动力党内政治文化并非被动适应党的政治实践，而是通过主动变革以引领政党的政治实践发展。“一定的文化（当作观念形态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的反映，又给予伟大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而经济是基础，政治则是经济的集中的表现。”7663-664党内政治文化是政党在长期政治实践中形成的精神结晶，当党内政治文化相对完整稳定时，能够持续影响党组织和党员的政治态度和政治行为。党内政治文化并非滞后于政党的政治实践，而是通过完善与调整党内政治文化结构，型塑具有先进性的文化形态，能够为政治实践提供有力支持和引导，有利于政治生态的净化，这是一切具有强大生命力与先进性的党内文化所共有的基本功能与特质。对于立志于中华民族千秋伟业，致力于人类和平与发展崇高事业的中国共产党而言，党内政治文化倘若只是被动地适应党的政治实践，中国共产党则难以成为风雨袭来时中国人民最可靠的主心骨和定盘星，难以带领中国人民创造一个又一个彪炳史册的伟大奇迹。中国共产党党内政治文化适应时代潮流与政治实践发展，主动变革、积极促新，不断实现并保持自身的先进性，以引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向前发展。永葆自我革命精神，是党内政治文化主动变革的内在驱动力。“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8，是党百年奋斗的重要历史经验，更是驱动党内政治文化发展创新更深层、更持久、更可靠的内在动力。“党的伟大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从不讳疾忌医，积极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敢于直面问题，勇于自我革命。”9自我革命不仅能够有效清除侵蚀党内政治文化肌体的“病毒”，更为其注入了创新发展的新鲜“血液”。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关键历史节点，中国共产党人始终以刀刃向内的勇气推进自我革命，始终坚持从广大人民根本利益出发，以自我革命驱动党内政治文化肌体去腐生肌，培育具有先进性的文化力量，从而推动党领导的伟大社会革命向前发展。新中国成立前夕，中国共产党就敏锐地察觉到在取得执政地位后党内政治文化可能面临被资产阶级腐朽文化侵蚀的危险。毛泽东同志向全党提出，“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10。“两个务必”的要求聚焦执政后党的使命任务的转变，饱含着对党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对即将诞生的人民政权实现长治久安的深刻忧思，也体现了以自我革命巩固党内政治文化先进性的战略考0752023.2宁夏党校学报党的建设量。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全党必须牢记，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决不能有松劲歇脚、疲劳厌战的情绪，必须持之以恒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深入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11深入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必须更加注重加强党内政治文化建设，使党内政治文化始终符合时代和人民的要求。以勇于自我革命的精神发展先进的党内政治文化，是建设始终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必然选择。三、党内集中教育与制度化建设是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的深入路径马克思指出：“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下创造。”12梳理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的历史脉络可知，虽然不同历史时期党面临的内外环境、主要任务、风险挑战不同，但党内政治文化的发展主要是以整党整风为主的党内集中教育和以党内法规制度建设严肃党内政治生活为主的常态化涵养的实现路径。（一）以整党整风为主的党内集中教育路径党内政治文化的发展创新离不开党内集中教育的有效推动。如果把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的历史脉络看作曲折上升的折线图，折线图中的每一次转折上扬，就意味着党内政治文化发展演进的重大突破，这些重大突破离不开以整党整风为目的的党内集中教育的有效开展。党内集中教育既是促进党内政治文化更新的主要路径，也是推动党内政治文化获得党员和群众深度认同的有效方式。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严峻的国内外环境与艰巨的历史任务决定了中国共产党必须时刻保持党内政治文化的先进性，必须在较短的时间内清除阻碍党内政治文化建设的消极因素，党内政治文化的发展如果滞后于中国革命形势，中国共产党就可能被时代所淘汰，大革命的失败就是一个惨痛的教训。为了实现党内政治文化全面净化与创新发展，以整党整风为主的党内集中教育成为推动党内政治文化发展的有效方式。例如，延安整风运动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整风运动，广大党员认真贯彻“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基本方针，积极开展党内批评和自我批评，不仅有效肃清了“左”倾错误思想对党内政治文化的侵蚀，也极大地促进了全党对以毛泽东思想为内核的党内政治文化的认同与拥护，达到了党内思想的空前统一。党内集中教育持续发挥促进党内政治文化创新的功能效用。新中国成立后，全党多次开展党内集中教育，从1950年针对党员中存在的思想作风不纯、骄傲自满情绪和官僚主义、命令主义等作风问题，在全党全军开展整风运动，到1983年旨在统一思想、整顿作风、加强纪律、纯洁组织所开展的全面整党；从1998年开展以“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为主要内容的党性党风教育，到2000年在农村开展“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学习教育，再到2005年全党开展以实践“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主要内容的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等等。“坚持经常性教育与适当的集中教育相结合，是我们党解决自身存在问题、加强自身建设的一条重要经验。”13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高度重视党内集中教育对发展积极健康的党内政治文化的重要作用，先后开展了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三严三实”专题教育，“学党章党规、学系列讲话，做合格党员”学习教育，“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党史学习教育等党内集中教育，推动新时代发展积极健康的党内政治文化取得显著成效。中国共产党聚焦具体问题开展的每一次党内集中教育，都有效针对不同时期党内的不良文化影响，对促进积极健康的党内政治文化生成，凝聚全体党员的广泛认同起到了重要作用。0762023.2宁夏党校学报党的建设（二）以党内法规制度建设与严肃党内政治生活为主的常态化涵养路径党内法规制度与党内政治生活的常态运转是涵养、赓续党内政治文化的重要路径。党内集中教育能够实现党内政治文化的深度净化，而长期保持健康积极的党内政治文化并实现代际传递，则需要依靠党内法规制度与党内政治生活的常态化运转。实质上，通过党内集中教育实现党内政治文化的创新与发展，如果没有常态化的涵养路径及时进行巩固、维护，就极有可能出现党内政治文化停滞不前的风险，不良文化所造成的影响也有可能死灰复燃。首先，党内法规制度是党内政治文化的重要载体，是约束党组织和党员政治行为的准则与规范，通过党内集中教育取得的党内政治文化创新成果，需要及时转化为党内法规制度加以强化。就制度与文化的关系而言，制度是文化的载体，制度本身就是文化的一部分，制度运转也是文化传播的过程，这就是制度的文化作用。党内法规制度长期有效运行，必然使党员对其所承载的政治价值、政治观念形成广泛深刻的政治认同，从而形成与之相符合的心理与行为模式，进而实现党内政治文化的涵养与巩固。“从严治党靠教育，也靠制度，二者一柔一刚，要同向发力、同时发力。”14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从思想教育与制度建设相结合的高度推动党内政治文化发展创新，在持续开展党内集中教育的同时积极推动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建设，为长效涵养党内政治文化提供了制度保障。党内政治生活的常态运转是党内政治文化赓续传承的重要途径。常态化、规范化的党内政治生活能够促进积极健康的党内政治文化广泛传播，同时也是推动党员接受、认可党内政治文化，不断增进政治认同的有效路径。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高度重视党内政治生活，“严肃认真的党内政治生活，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和政治优势”15，是我们党发展壮大并始终保持先进性纯洁性的重要法宝。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长期实践证明，严肃认真的党内政治生活是我们党坚持党的性质和宗旨、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的重要法宝，是解决党内矛盾和问题的金钥匙，是广大党员、干部锤炼党性的大熔炉，是纯洁党风的净化器。”16党员参与党内政治生活也是党内政治文化功能效用的体现，增强党内政治生活的政治性、时代性、原则性、战斗性，必然会促进党内政治文化的创新发展。例如，新老党员共同参与党内政治生活，能够使新党员从老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中充分感受到党内政治文化的巨大魅力，从而为党内政治文化代际传递奠定基础。党内政治生活中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能及时揭露并有效纠治党内出现的错误思想和不良风气，使健康的党内政治文化得到切实有效的维护。通过党内政治生活的长期淬炼，广大党员必然会对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以人民为中心的政治立场、艰苦奋斗的优良作风等党内政治文化核心元素有更加真切的体会与更加深刻的认知，从而有效促进党内政治文化中蕴含的党的理想信念、道路主张、目标任务、纪律规矩内化为全体党员的政治自觉、思想自觉、行动自觉。参考文献：1 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 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181.2 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 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468.3 王邦佐.中国政党制度的社会生态分析 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235.4 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一卷 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8：4.5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669.6 习近平.在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暨国际儒学联合会第五届会员大会开幕会上的讲话（2014年9月24日）M.0772023.2宁夏党校学报党的建设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11.7 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二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8 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2021年7月1日）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19.9 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70.10 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四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438-1439.1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2022年10月16日）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64.1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70-471.13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6：415.14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关于全面从严治党论述摘编 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104.15 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1.16习近平.在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节选）J.求是，2017（1）.The Historical Logic of the Evolution of Political Culture within theCommunist Party of ChinaYang Chonglei（School of Political Science，National Defense University PLA China，Shanghai，201602）Abstract：As a product of the political practice of the Party，the political culture within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has developed and matured continuously in the centennial struggl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to unite and lead the Chinese people to realize the great rejuven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forming a unique historical logic of development and evolution.For this political culture，Marxism and China s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are the foundations of the development andevolution of intra-Party political culture，problem-driven development and self-revolution are the dynamic mechanisms of intra-Party political culture development and evolution，and intra-Party centralized education and institutional construction are the in-depth development paths of intra-Party political culture development and evolution.An accurate grasp of the historical logic of the developmentand evolution of intra-Party political culture is not only an inevitable requirement for a deep understanding of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intra-Party political culture，but also an important prerequisitefor the scientific construction of a positive and healthy intra-Party political culture in the new era.Keywords：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Intra-Party Political Culture；Development and Evolution；Historical Logic责任编辑：杨柳0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