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率的时空特征及脱钩效应研究_丁宝根.pdf

第 42 卷第 1 期2023 年 2 月东 华 理 工 大 学 学 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OFEASTCHINAUNIVERSITYOFTECHNOLOGY(SOCIAL SCIENCE)Vol.42No.1Feb 2023收稿日期:2022-09-29基金项目:江西省高校人文社科项目(JJ20208);抚州市社科规划项目(21SK06);江西省软科学研究基地 东华理工大学资源与环境战略中心开放基金重点项目(20RJJ01)。作者简介:丁宝根(1985)，男，江西南昌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资源与产业绿色低碳发展研究。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时空特征及脱钩效应研究丁宝根，王怡婷(东华理工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江西 南昌 330013)摘要:提升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是长江干流地区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内在需要，也是长江干流地区实现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和紧迫任务。在高质量发展理念下，综合考虑主客观因素构建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评价指标体系，采用 PCA DEA 综合评价模型对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进行测度，并探究其时空特征，在此基础上选用 Tapio 脱钩模型对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经济、环境和社会等多维度成本压力之间的脱钩关系特征进行分析。研究发现:(1)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在时序上呈现出逐步改善的趋势，但效率改善幅度存在明显的省域差异性;(2)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对要素成本投入、环境成本投入和社会成本投入的依赖程度逐渐趋于弱化，但对不同成本投入的依赖程度存在差异，且依赖度的弱化呈现不稳定性和省域差异性。据此，长江干流各省区市应通过加快农业绿色低碳技术创新、探索先进的农业生产方式、发挥政府对农业的调节作用等，不断降低农业对各成本投入的依赖程度，以推动各省区市协同发展，实现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持续向好。关键词: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时空特征;脱钩效应中图分类号:F12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3512(2023)01-0032-12丁宝根，王怡婷 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时空特征及脱钩效应研究 J 东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42(1):32-43Ding Baogen，Wang Yiting Spatial and temporal characteristics and decoupling effect of agricultural inclusive greengrowth efficiency in the main stream of the Yangtze River J Journal of 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ocialScience)，2023，42(1):32-43改革开放以来，长江干流地区农业经济实现了快速增长，已成为我国重要的农业主产区之一。然而，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增产增量长期依赖于粗放式的农用物资投入和机械化投入，农业高耗能和高排放引发的生态环境问题日益突出;此外，农业增产增量的同时，城乡统筹发展的矛盾没有得到根本改变，农业在城乡均衡发展过程中并未有效发挥作用，农业经济效益、环境效益和社会效益之间的统筹协调发展受阻。党的十八大以后，我国社会发展进入新时代，其基本特征是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包容性绿色增长作为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涵特征，是一种追求农业经济增长、生态环境友好和城乡统筹发展的新型农业发展范式，近年来被提升到新的历史高度，已成为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范式之一。在此背景下，推进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既是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内在需求，也是实现长江干流地区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和紧迫任务。因此，基于经济、环境和社会等多维度的视角，探索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时空特征、脱钩效应等问题，对推进长江干流地区农业高质量发展及制定区域有关政策具有重要的理论参考和现实意义。目前，学界围绕“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相关问题开展了不同视角的探索。在已有文献中，对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的相关测度与评价主要可归纳为以下几类:(1)对农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测度与评价，主要衡量农业资源开发利用效率，多数学者使用Malmquist 相关指数模型测算农业全要素生产率，并倾向于选择土地、劳动力、农业机械、灌溉、化肥等指标作为要素投入1-8;(2)对农业生态效率的测度与评价，主要衡量农业经济与农业资源环境协调发展，相关研究大多采用 SBM 相关模型测度农业生态效率，并在构建的农业生态效率评价指标体系中偏向于以资本、劳动力、机械、土地等作为投入指标9-15;(3)农业绿色发展水平的测度与评价，主要衡量农业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生态保育和统筹协调，有关文献多基于环境和经济两维度建立农业绿色发展评价指标体系，下设耕地复种指数作为二级指标，利用熵权法等评估农业绿色发展水平16-19;(4)农业包容性增长的测度与评价，主要衡量工业与农业、城市与农村的统筹协调发展，现有研究或将土地、农业生产技术、劳动力、工业产值纳入农业生产函数，就此计算农业包容性增长与工业之间的相互关系，或以人均 GDP、物质资本等作为变量，探究包容性增长和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之间的关系20-24。总的来说，国内外学者在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的测度与评价方面已取得一定的研究成果，为本研究奠定了较好基础，但仍存在有待改进和不足之处:(1)对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相关评价指标体系的设计，存在重经济指标、轻环境指标或缺失社会指标的问题;(2)关于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问题研究不够深入，特别是将农业碳排放、城乡失衡分别作为环境成本投入性指标和社会成本投入性指标的效率分析并不多见;(3)对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经济成本、环境成本和社会成本的脱钩关系现有研究缺少系统深入的分析。针对以上研究不足，本研究将在以下方面有所贡献:一是构建基于经济、环境和社会多维度的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评价指标体系，并将农业碳排放、城乡失衡分别作为环境成本投入性指标和社会成本投入性指标;二是运用 PCA DEA 模型测度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分析该地区20002020 年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时空演化特征;三是选择 Tapio 脱钩模型探究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经济、环境和社会等多维度成本压力之间的脱钩关系特征。1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1 1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评价指标体系1 1 1评价指标体系构建的基本原则基于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内涵特征以及评价目标，在构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评价指标体系时遵循以下基本原则。第一，科学性原则。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的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必须要坚持以科学性为基础，考虑农业的特殊性，要具有代表性，能够充分反映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的主要内涵特征、质量水平及内在机制，尤其要反映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与其他传统农业增长方式存在的不同特征;评价模型的层次与结构都应具有合理性或有一定的依据。而评价方法与视角也需要建立在科学的理论基础上，以确保评价结果的客观性和合理性。第二，目标性原则。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是为了更好地进行目标评价。根据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的目标，其评价指标体系应能够支撑较高层次的评价准则，从而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水平或质量的判定提供依据。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具有阶段性，其发展也应有一个较高水平或状态，在新时代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追求农业经济增长、生态环境友好与城乡均衡发展之间的协调统一，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的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应反映出此类发展目标。第三，系统性原则。系统性原则要求坚持全局意识和整体观念。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是一个较复杂的动态系统，涉及的领域较广，既有经济系统指标，又有生态系统指标，还有社会系统指标，能够比较全面地综合反映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水平、质量及趋势。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要遵循系统性原则，在总体上把握目标，要能够充分考虑到经济、环境与社会等系统指标的特征及其协调统一，从而使得评价系统成为一个有机整体。第四，动态性原则。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本身是一个持续改进的动态调整过程，经济、环境及社会等因素的变化一定程度上也会引起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状况的改变，变好或变坏皆有可能。为此，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评价指标体系应具有一定的灵活性和先进性，并处于持续修改或补充中。第五，精简性原则。评价指标体系构建要充分33第 1 期丁宝根等: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时空特征及脱钩效应研究考虑到现实情况，在反映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内在相关要素的基础上，也应尽量做到简单明确，用较少的主要指标来反映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水平或质量状况。同时，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的评价方法也要做到简约，所选方法既要让使用者能够较好理解，也要考虑到现有的信息资料，从而确保评价体系的良好实施效果。第六，可操作性原则。构建评价指标体系是为了科学有效地对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水平或质量进行评价，指导国家、区域或地方践行新型农业发展范式及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因此，所设计的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评价指标体系要做到简明、清晰、易理解和具有较强的可操作性。这要求指标选取时要考虑到是否有可获取的数据作为支撑，而那些无法获取相关数据支撑的指标不给予考虑，同时要求评价结果可比性强，能够在信息不完全的情况下做出较为客观和真实的评价。1 1 2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评价指标体系构建通过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可逐渐深化对评价对象本质特征的认识，并对其细化、完善及系统化，从而形成一个“具体抽象具体”的逻辑思维过程。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大致可分为以下几步。第一，明晰评价内容与评价目标。基于经济增长理论、生态经济学理论、可持续发展理论、包容性增长理论和效率理论等相关理论依据以及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的内涵特征，深刻理解评价内容，明晰评价对象与评价目标，并在此基础上对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评价指标体系的基本架构进行设计。第二，设计评价体系的基本架构。通过评价体系架构的设计，有助于选择、管理指标所要量化的问题，从而提供了一个更易理解且更加直观的研究机制。而不同评价体系框架之间的主要区别在于选择的评价问题及构建方法上有所不同。基于对现有文献中关于低碳绿色发展相关评价指标体系的梳理、归纳和总结，并结合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内涵特征，设计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评价体系的基本架构，特别重视经济系统、环境系统和社会系统等要素之间的投入产出的关系，揭示这些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机制。第三，指标筛选。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是一个具有多重性特点的评价对象，这需要从多维度选取一些切实能反映评价对象本质特征的具有代表性的评价指标。从已有文献看，指标的选择方法分为定性和定量两种。其中，定性方式选取是指主要依赖于评价者或相关专家的经验和知识来主观选定，海选指标可适用该方式;定量方式选择主要是通过主成分分析法、相关分析法等数学统计方法来计算出具有代表性的指标，筛选指标时较适合使用。本研究结合已有文献资料在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相关评价指标体系中常用的评价指标，并咨询相关农业问题专家海选主观评价指标，运用主成分分析法对一些关联性较大的指标进行降维处理、指标筛选，形成具有代表性的简化指标。综上所述，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如表 1 所示。表 1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评价指标体系一级指标二级指标三级指标替代变量指标说明投入性指标要素成本农地占用农作物播种面积(万公顷)灌溉投入有效灌溉面积(万公顷)劳动投入第一产业从业人数(万人)中间消耗农林牧渔生产中间消耗(亿元)固定资产农业固定资产投入(亿元)农机投入农机总动力(万千瓦)反映农业发展过程中土地、劳动、资本等各类要素占用或投入，即要素投入环境成本环境污染农业碳排放(万吨)反映农业生产过程中人类活动直接或间接引致的环境污染，即环境代价社会成本城乡失衡城乡收入比(%)城乡消费比(%)反映农业发展过程中利益分配机制的不合理引致的城乡失衡，即社会代价产出性指标经济效益农业总产出农林牧渔业产值(亿元)反映农业经济产出及增长43东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 年1 2PCA DEA 综合评价模型目前，针对效率或绩效的测算方法主要包括参数法和非参数法，前者以随机前沿分析法(SFA)为代表，后 者 的 典 型 方 法 则 是 数 据 包 络 分 析 法(DEA)。DEA 模型适用于多指标的投入和产出所组成的决策单元，通过测算同种类型比较决策单元间的相对效率进行综合评价。由表 1 可以看出，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测度涵盖多个方面，评价指标数量众多，适合采用具有无需事先设定函数、无量纲化、赋权客观等优势的 DEA 模型。此外，在该评价指标体系中，若以较少的投入实现较多的产出，则表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水平就高，这也与 DEA 模型中“相对有效性”这一概念相一致。采用 DEA 模型评价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笔者考虑到农业方面成本投入较易控制，产出效益较难控制，因此选择投入导向型 BBC 模型。假设有 n 个决策单元(DMU)，m 种投入以及 s 种产出，BBC 模型具体如下:stmin (mi=1 Si+mi=1S+r)nj=1xiji+Si=xij，i (1，2，m)nj=1yijj+s+i=yrj，r (1，2，s)nj=1j=1，j，Si，S+i 0j=1，2，n(1)(1)式中，为相对效率;为非阿基米德无穷小，常取 =0 000 001;Si、S+r分别表示投入、产出的松弛变量;xij、yrj分别为第 j 个决策单元 DMUj的第 i种投入、第r种产出;j为n个DMU的投入产出指标权重;nj=1xijj和nj=1yijj则表示加权处理后的投入量和产出量。假设模型最优解是*，S*+，S*，*，则有:若*=1 且 S*+0 或 S*0，则表明 DMU 至少为弱 DEA 有效;若*=1 且 S*+=0，S*=0，则表明DMU为DEA有效;若*1 或S*+0，S*0，则表明相应 DMU 为非 DEA 有效，且*值越大，则 DMU 相对效率就越高。使用 DEA 模型评价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时，由于评价指标数量明显多于评价单元，且各指标间的独立性难以保证，若对含有重复信息的指标直接加权求和，则会导致所有决策单元有效性普遍接近，从而使得评价结果产生偏差。鉴于此，引入以降维思想为导向的主成分分析法(PCA)，构建PCA-DEA 综合评价模型，以确保评价结果的客观性、准确性及科学性。PCA-DEA 模型评价流程如下:首先对产出投入数据进行预处理，将多个指标转换为少数综合指标，并从中筛选出最为重要的指标，之后将处理后的指标代入 DEA 模型进行综合评价，测度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1 3Tapio 脱钩模型“脱钩”一词用于描述具有一定关联的两个或多个变量之间的响应关系不复存在，即原本互相依赖、互相影响或互为因果等关系的变量之间逐渐脱离关系。该词最早源于物理学界，20 世纪末由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引入，其适用范围逐渐延伸至农业政策研究领域，后资源环境领域学者又将脱钩进一步拓展到资源环境领域，用于判断资源消耗、环境压力与经济发展之间某种内在关系是否被打破。发展至今，较为常用的脱钩模型包括OECD 脱钩模型和 Tapio 脱钩模型。OECD 脱钩模型将脱钩关系分为相对脱钩和绝对脱钩两种状态，划分过于笼统且对变量的基期和期末取值具有高敏感度，容易产生计算偏差。而根据脱钩弹性值的大小，Tapio 定义了八种脱钩状态，即强脱钩、弱脱钩、衰退脱钩、强复钩、弱复钩、扩张复钩、增长连接和衰退连接。以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多维(经济环境社会)成本压力为例，对八种脱钩状态的划分和定义标准作出解释，如表 2 所示。相较于 OECD 脱钩模型，Tapio 脱钩模型能够有效克服基期选择困难，其采用的“弹性概念”可动态反映变量之间的脱钩关系，并且不受统计量纲变化的影响。据此，选用 Tapio 脱钩模型对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经济环境社会成本压力的脱钩关系进行分析，建立脱钩模型如下:e=(C/C)/(G/G)(2)(2)式中，e 表示脱钩弹性;C 表示经济环境社会成本压力;C 表示经济环境社会成本压力变化量;G 表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元);G 表示效率变化量。53第 1 期丁宝根等: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时空特征及脱钩效应研究表 2Tapio(2005)八种脱钩状态划分表脱钩状态成本压力变化效率变化弹性 e意义脱钩强脱钩00e 0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上升，多维(经济环境社会)成本压力下降，是最理想的状态弱脱钩000e 08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上升，多维(经济环境社会)成本压力上升，且效率增速较成本压力增速快，是较理想的状态衰退脱钩00e 12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多维(经济环境社会)成本压力均下降，且成本压力下降速度较效率下降速度快复钩强复钩00e 0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下降，多维(经济环境社会)成本压力上升，是最不理想的状态弱复钩000 e 08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多维(经济环境社会)成本压力均下降，且成本压力降速较效率降速慢，是很不理想的状态扩张复钩00e 12绿色低碳增长效率与多维(经济环境社会)成本压力均上升，且成本压力增速较效率增速快，是较不理想状态连接增长连接0008 e 1 2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上升，多维(经济环境社会)成本压力增加，且二者的增速相当衰退连接0008 e 1 2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下降，多维(经济环境社会)成本压力下降，且二者降速相当1 4数据来源本研究所用到的农地占用、灌溉投入、中间消耗、劳动力投入、农业固定资产投入、农机投入、农业碳排放数值、城乡收入比、城乡消费比、农林牧渔业总产值等数据均来自长江干流地区 11 个省区市的 统计年鉴(20002021 年)、中国统计年鉴(20002019 年)以 及中 国 农 村 统 计 年 鉴(20002021 年)，并经过适当处理。2实证结果与分析选用 DEP2 1 软件，用 PCA-DEA 综合评价模型测算 20002020 年长江干流地区 11 个省区市的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运用 Stata 软件，用Tapio 模型分析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经济、环境和社会等多维度成本压力之间的脱钩关系特征。为了更加直观地对比长江干流地区区域间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及脱钩效应，将长江干流地区划分为三大区域:长江上游地区(四川、重庆、云南、青海、西藏);长江中游地区(江西、湖南、湖北);长江下游地区(上海、江苏、安徽)。2 1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测度结果及分析2 1 1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时序变化特征根据相关测算数值可知，20002020 年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变化趋势，如图 1所示。20002020 年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持续向好发展，效率水平由 2000 年的0135 上升至 2020 年的 0 692，年均增量为 0 028，年均增速为 8 86%。这可能得益于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农村改革大力推动了农业资源的有效利用以及农业经济和农业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等。但20082009 年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增速有所放缓，甚至出现了负增长现象，这可能是受全球性经济危机影响，农产品出口频频受阻，且农业生产资料价格大幅提升，农业生产成本上涨，与此同时农产品价格全面下行，农业经济效益又有所降低，导致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下降。通过计算可知 20002020 年长江干流地区 11个省区市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值。为了更加直观地对比长江干流地区省际间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差异性，采用自然间断法，将效率划分为 5 个水平:低水平(效率值 0 0 2)、中低水平(效率值0 2 0 4)、中等水平(效率值0 4 0 6)、中高水平(效率值 0 6 0 8)、高水平(效率值0 8 1)，如图 2 所示。2 1 2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空间变化特征从省区市层面看，2000 年除江苏、上海外，其余9 个省区市都处于低水平阶段，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普遍偏低。到 2020 年，除西藏仍处于低水平外，其余省区市效率皆有提高，其中四川、湖北、湖南、江苏四个省份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进入高水平阶段，这表明近二十年来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得到了较大改善并日趋向好。63东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 年图 120002020 年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及增速的时序变化图 22000 年和 2020 年长江干流地区 11 省区市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变化趋势另外，长江干流地区三大区域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均呈现上升趋势，但总体上呈现“中游 下游 上游”状态，从效率上升幅度来看，呈现“上游 中部 下游”的强弱情形。中游与下游地区之间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差距较小，而上游地区与中下游地区之间效率差距较大，表明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区域差异性较大，这可能源于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程度、农业资源禀赋等因素的影响。2 2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脱钩效应分析2 2 1与经济维度成本压力脱钩效应关系分析(1)时 序 变 化 特 征。基 于 公 式(2)可 知，20012020 年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经济维度成本压力之间的脱钩关系，如表 373第 1 期丁宝根等: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时空特征及脱钩效应研究所示。脱钩关系呈现三种状态:强脱钩、弱脱钩、强复钩。根据脱钩类型和脱钩弹性值变化情况，可将研究期划分为 3 个阶段:20012006 年、20072014 年、20152020 年。表 320012020 年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经济维度成本压力的脱钩关系年份经济压力(C1/C1)效率增长(G/G)脱钩弹性(e1)脱钩特征20010 000 20029 00 005 3强脱钩20020 000 10059 00 001 3弱脱钩20030 000 00132 40 000 0弱脱钩20040 000 00179 20 000 0弱脱钩20050 000 10050 50 001 5弱脱钩20060 000 10024 30 003 2弱脱钩20070 000 20228 30 000 7强脱钩20080 000 10160 90 000 5强脱钩20090 000 30 015 10020 3强复钩20100 000 20003 70 062 5强脱钩20110 000 10382 20 000 2弱脱钩20120 000 20097 70 001 6强脱钩20130 000 20084 00 002 7弱脱钩20140 000 30064 30 004 8强脱钩20150 000 10051 80 001 5弱脱钩20160 000 00041 30 000 0弱脱钩20170 000 10031 20 002 5弱脱钩20180 000 00056 10 000 0弱脱钩20190 000 00025 90 000 0弱脱钩20200 000 10029 80 003 4弱脱钩20012006 年，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经济维度成本压力呈现全面增长态势，但就增长幅度而言，效率大于经济维度成本压力。因此，该阶段主要呈现“弱脱钩”特征，且脱钩弹性值较小。这表明可能出于要素集约化利用程度提高、农业科技水平提升等原因，导致经济要素成本投入增加实现了更大的效率提升。20072014 年，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变化与经济维度成本压力变化存在正负波动、不稳定性等情形，故该阶段经历了“强脱钩强复钩弱脱钩强脱钩”的变化过程，且脱钩弹性值波动幅度较大，但总体上还是以“强脱钩”为主。这表明可能由于农业生产模式的升级更新及农业技术的不断发展，使得经济要素投入减少的同时效率反而有所提升。20152020 年，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提升幅度大于经济维度成本压力的增加幅度，从而该阶段呈现持续“弱脱钩”类型，且脱钩弹性值较小。这表明可能因为农业现代化水平的提高，导致经济要素成本投入增加实现了更大的效率提升。(2)空间变化特征。为更好地呈现长江干流地区不同省区市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经济维度成本压力的脱钩程度及脱钩类型差异性，并对比党的十八大前后变化，运用 Tapio 脱钩模型对长江干流地区各省区市 20012012 年和 20132020年两阶段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经济维度成本压力之间的脱钩特征进行分析，结果如表 4所示。20012012 年，上海、江苏、安徽、江西、重庆、四川、西藏、青海 8 个省区市呈现“强脱钩”特征，湖北、湖南、云南 3 个省呈现弱脱钩，即长江干流地区绝大多数省区市呈现“强脱钩”状态。其中，上海脱钩弹性值为 0 246 4，脱钩程度最高;安徽脱钩弹性值为 0 004 9，脱钩程度最低;脱钩弹性值在0 3，0 2 区间的省区市有 1 个，0 1，0 区间的省区市 7 个，0，0 1区间的省区市有3 个。20132020 年，上海、安徽、湖北和重庆呈现“强脱钩”状态，江西、湖南、四川、云南、西藏和青海呈现“弱脱钩”，江苏呈现“弱复钩”。其中，四川脱钩弹性值为0 202 3，脱钩程度最高;重庆脱钩弹性值为 0 007 0，脱钩程度最低。2 2 2与环境维度成本压力脱钩效应关系分析(1)时 序 变 化 特 征。基 于 公 式(2)可 知，20012020 年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环境维度成本压力之间的脱钩关系，如表 5所示，两者脱钩效应关系可分为四个阶段。20012010 年，该阶段环境维度成本压力的增速经历了“正负交替”的波动，而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总体上处于不断提升的态势，从而导致这阶段出现多种脱钩关系:强脱钩、弱脱钩、强复钩、扩张复钩，且脱钩弹性波动幅度较大。这表明可能受农业税负改革、经济周期等因素的影响，使得长江干流地区环境成本压力对该区域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的关联机制存在不稳定性。20112014 年，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环境维度成本压力均保持正增长态势，但同期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增速要高于环境维度成本83东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 年压力的增速，故此阶段脱钩特征集中为“弱脱钩”类型，且脱钩程度较稳定。这表明可能受农业生产技术创新和生产方式改善的影响，农业经济的产出水平得到极大提升。表 4长江干流各省区市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经济维度成本压力的脱钩特征地区20012012 年20132020 年经济压力(C1/C1)增长效率(G/G)脱钩弹性(e1)脱钩特征经济压力(C1/C1)增长效率(G/G)脱钩弹性(e1)脱钩特征上海0258 91050 80246 4强脱钩0020 50377 10054 5强脱钩江苏0087 92426 80036 2强脱钩0014 50186 20078 1弱复钩安徽0011 22260 60004 9强脱钩0008 10498 90016 2强脱钩江西0065 82583 30025 5强脱钩0059 60342 50174 1弱脱钩湖北0077 13541 10021 8弱脱钩0030 40508 30059 8强脱钩湖南0010 43080 50003 4弱脱钩0010 30205 60050 1弱脱钩重庆0103 13030 00034 0强脱钩0003 80545 90007 0强脱钩四川0024 53316 80007 4强脱钩0088 80438 80202 3弱脱钩云南0136 42954 10046 2弱脱钩0012 60517 40024 4弱脱钩西藏0113 13150 00035 9强脱钩0013 40867 50015 5弱脱钩青海0124 37909 10015 7强脱钩0025 80132 70194 5弱脱钩表 520012020 年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环境维度成本压力的脱钩关系年份环境压力(C2/C2)效率增长(G/G)脱钩弹性(e2)脱钩特征20010014 90 029 00515 2弱脱钩20020026 40 059 00448 1弱脱钩20030228 80 132 41727 8强脱钩20040375 50 179 22095 3扩张复钩20050196 20 050 53883 4强脱钩20060037 60 024 31548 1扩张复钩20070070 20 228 30307 3强脱钩20080035 00 160 90217 4弱脱钩20090034 80 015 12303 7强复钩20100029 60 003 78038 2扩张复钩20110012 10 382 20031 7弱脱钩20120027 80 097 70284 7弱脱钩20130022 40 084 00266 8弱脱钩20140015 60 064 30243 0弱脱钩20150000 90 051 80016 5强脱钩20160002 70 041 30064 7强脱钩20170033 00 031 21057 0强脱钩20180001 40 056 10025 7弱脱钩20190000 30 020 90143 5弱脱钩20200000 20 018 30010 9弱脱钩20152017 年，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持续提升的同时，环境维度成本压力持续下降，故此阶段脱钩特征集中为“强脱钩”类型，且脱钩程度总体上趋于增强。这表明可能受绿色发展理念以及高质量发展导向的影响，农业绿色环保技术、绿色生产模式等加快推进，使得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环境成本压力的脱钩关系日益强化。20182020 年，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环境维度成本压力整体呈现正增长情形，就增长幅度而言，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大于环境维度成本压力，故此阶段脱钩特征集中为“弱脱钩”类型。这表明可能受农业绿色发展政策及其他影响，环境维度成本压力的增加促进了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更大提升。(2)空间变化特征。基于 Tapio 脱钩模型对长江干流各省区市 20012012 年和 20132020 年两阶段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环境维度成本压力之间的脱钩特征进行分析，所得结果如表 6所示。20012012 年，上海、安徽、四川、云南、西藏和青海呈现“强脱钩”状态，江苏、江西、湖北、湖南、重庆呈现“弱脱钩”状态。其中，上海脱钩弹性值为0 245 6，脱钩程度最高;安徽脱钩弹性值为0 010 1，脱钩程度最低。20132020 年，上海、江苏、安徽、江西、湖北、重庆、四川和西藏呈现“强脱钩”状态，湖南和云南呈现“弱脱钩”状态，青海呈现“扩张复钩”，即表93第 1 期丁宝根等: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时空特征及脱钩效应研究明长江干流地区绝大多数省区市及“强脱钩”为主;其中，青海脱钩弹性值为 2 339 5，脱钩程度最高;西藏脱钩弹性值为 0 020 2，脱钩程度最低。表 6长江干流各省区市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环境维度成本压力的脱钩特征地区20012012 年20132020 年环境压力(C2/C2)增长效率(G/G)脱钩弹性(e2)脱钩特征环境压力(C2/C2)增长效率(G/G)脱钩弹性(e2)脱钩特征上海0258 11050 80245 6强脱钩0391 30377 11037 5强脱钩江苏0158 52426 80065 3弱脱钩0238 20186 21279 0强脱钩安徽0022 72260 60010 1强脱钩0120 90498 90242 4强脱钩江西0027 32583 30010 6弱脱钩0057 00342 50166 5强脱钩湖北0146 83541 10041 5弱脱钩0121 40508 30238 9强脱钩湖南0078 63080 50025 5弱脱钩0009 10205 60044 3弱脱钩重庆0039 53030 00013 0弱脱钩0031 60545 90058 0强脱钩四川0163 53316 80049 3强脱钩0024 90438 80056 7强脱钩云南0120 62954 10040 8强脱钩0174 10517 40336 6弱脱钩西藏0704 73150 00223 7强脱钩0017 50867 50020 2强脱钩青海0637 57909 10080 6强脱钩0310 30132 72339 5扩张复钩2 2 3与社会维度成本压力脱钩效应关系分析(1)时序变化特征基于公式(2)可知，20012020 年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社会维度成本压力的脱钩关系，如表 7 所示，两者脱钩效应关系可分为两个阶段。20012010 年，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社会维度成本压力的脱钩关系呈现出多种类型，包括强脱钩、弱脱钩、强复钩、扩张复钩，但总体上以“弱脱钩”为主，且脱钩弹性值呈现“正负交替”的波动特点，特别是 2010 年的弹性波动幅度较大。脱钩程度不稳定表现为大多数年份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有所改善的同时，社会维度成本压力却有所增加。这表明可能受农业税负改革、城镇化发展以及经济周期等多种因素影响，社会成本压力与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关联机制存在不稳定。20112020 年，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持续保持正增长态势，而社会维度成本压力持续保持负增长态势，导致二者呈现持续的“强脱钩”特征，且脱钩程度总体上趋于扩大。这表明可能受农民收入多元化及乡村振兴战略等因素影响，该阶段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的提升不再依赖于社会维度成本压力的增加，从而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农业经济与社会发展的统筹协调。表 720012020 年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社会维度成本压力的脱钩关系年份社会压力(C3/C3)效率增长(G/G)脱钩弹性(e3)脱钩特征20010036 30029 01251 2扩张复钩20020063 30059 01073 8扩张复钩20030007 20132 40054 3弱脱钩20040013 50179 20075 5弱脱钩20050037 30050 50739 1强脱钩20060001 50024 30060 8弱脱钩20070001 80228 30007 7弱脱钩20080023 70160 90147 4强脱钩20090017 00015 11122 5强复钩20100020 80003 75658 5强脱钩20110070 00382 20183 1强脱钩20120028 70097 70293 6强脱钩20130036 20084 00430 7强脱钩20140070 70064 31100 0强脱钩20150018 50051 80357 2强脱钩20160014 80041 30357 2强脱钩20170019 70031 20631 8强脱钩20180038 70056 10689 7强脱钩20190013 60020 90650 7强脱钩20200013 40023 60567 7强脱钩(2)空间变化特征采用 Tapio 脱钩模型对长江干流各省区市04东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 年20012012 年和 20132020 年两阶段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与社会维度成本压力之间的脱钩特征进行分析，所得结果如表 8 所示。20012012 年，上海和安徽呈现“弱脱钩”，其余 9 省区市呈现强脱钩，表明该阶段长江干流绝大多数省区市以“强脱钩”为主，即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提升的同时，社会维度成本压力有所下降。其中，西藏脱钩弹性值为 0 100 2，脱钩程度最高;云南脱钩弹性值为 0 000 7，脱钩程度最低。20132020 年，江苏、安徽、江西、湖南、湖北、重庆、四川、云南、西藏、青海呈现“强脱钩”状态，仅上海呈现“弱脱钩”状态，即表明长江干流地区农业包容性绿色增长效率持续改善的同时，社会维度成本压力持续下降。其中，湖南脱钩弹性值为1 115 7，脱钩程度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