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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创新管理DECISION-MAKING&CONSULTANCY企业创新能力四层次嵌套生态模型及其评价应用摘要刘凤朝朱朱姗姗杨雪琴王琼王元地本文以企业技术创新生态的最新实践为抽象基础，借鉴生态学相关理论，从个体、种群、群落和环境维度建立四层次嵌套企业生态系统创新能力模型，构建企业生态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运用层次分析法对指标进行赋权，以1 0 家世界医药行业巨头为样本进行创新能力评价和分析。结果表明，企业边界内部个体创新能力和外部种群及群落互补能力是相互影响的，外部能力的短缺会导致企业内部能力后劲不足，从而导致整体创新能力下降，这为我国医药企业创新能力提升路线图设计提供了现实经验和理论支撑。关键词：创新生态系统；企业创新能力；创新能力评价一、引言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对世界经济发展和人类健康产生了全面而深刻的影响。为了延缓和阻断新冠病毒的继续蔓延，各国纷纷启动新冠疫苗的研制开发，医药企业在此过程中展现了强大的创新能力，扮演了不可替代的引领作用，而疫苗研发过程则充分体现了新时代企业创新活动的开放化、生态化。例如，辉瑞疫苗是美国辉瑞公司Pfizer和德国BioNTech合作研发，阿斯利康疫苗则是由英国阿斯利康医药公司和牛津大学联合开发。另外，企业背后社会需求的持续拉动、政府的强大支持和价值链上各相关组织的协同合作也为疫苗推向市场发挥了重要作用。因此，从生态视角分析企业创新能力是合理和必要的。那么，开放式创新条件下企业创新能力的内涵是什么？生态视角的企业创新能力又该如何合理评价？二、文献回顾企业创新能力是指企业开展创新活动获取价值的能力!。现有研究主要从资源视角、过程视角、系统视角和生态视角等对企业创新能力的内涵进行解析，经历了从边界内部自有能力到跨越边界系统能力的拓展。从资源的视角看，企业创新能力是组织内部人才、技术、资金、信息等要素投人的整合2-3。从过程视角看，创新是一个投入一产出的过程，企业创新能力包括企业的学习能力、研发能力、制造能力、营销能力、组织能力、资源开发能力和战略能力等过程能力 5 。从系统视角看，创新能力的重点是突破组织刚性边界的多个创新主体协同能力 6-9,产学研合作、价值链嵌人、网络嵌人都被认为是企业创新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8-1 0 。生态视角是在系统视角基础上的深化和升级!,该视角对企业外部关系做了更多的差异化和动态化区分 1 2 ,企业的创新能力以生态系统的形式表现出来。现有的创新生态系统研究主要基于两种逻辑，部分学者认为创新生态系统的内核是隶属关系 1 3,将生态系统视为由网络和平台隶属关系定义的相互联系的参与者组成作者简介：刘凤朝（1 9 5 4-)，男，吉林通化人，大连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科技政策与科技管理。朱姗姗（1 9 9 2-），女，山东莱芜人，山东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企业创新管理与技术交易（通讯作者）。杨雪琴（1 9 9 7-），女，云南大理人，大连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企业创新管理。王琼（1 9 9 8-），女，河南新乡人，大连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企业创新管理。王元地（1 9 7 8-），男，四川峨眉人，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公共事务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创新与知识产权。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重点项目（项目编号：2 1 AZD009)/30（总第7 6 期）2 0 2 3年第四期企业创新管理的社区 4-1 6;另一部分学者则认为生态系统是一种协同结构 3,是企业和其他实体为实现某种价值主张而进行的直接或间接的合作和竞争等活动配置 1 7-1 9 。随着学者对企业创新能力内涵认识的深化，相对应的创新能力测度和评价方式也随之变化，呈现出从内部到外部、从资源到关系的演变趋势。在边界内部，企业创新能力的测度早期主要关注投人和产出要素。除了创新经费、人员、成果等要素的数量 2 0-2 1,创新投入产出效率被认为测度是创新能力的重要指标 2-2 3。随着学者对企业创新能力跨越边界的认知，创新能力测度加入边界外部元素，包括政策补助等环境因素被囊括在测度体系内 2 4-2 。另外，学者注意到了组织多元化的开放式创新形式,强调外部合作关系是组织创新能力的一种体现，综合内部投人产出和关系协调能力等方面测度了协同创新能力 2 6。着眼于更复杂关系的生态视角的创新能力测度则被较多地运用到了区域和产业层面 2 7-2 8 。由此可见，学术界对企业创新能力的理解和测度已经发展到创新生态系统层面且取得了诸多有创见的成果，但仍存在以下不足：对于创新生态系统概念尚未形成共识。学者们将自然生态系统的概念平移到企业创新研究领域去解构企业创新活动现实，更多的是基于企业创新活动和生命活动都具有的整体性和联动性，却忽略了企业创新社会经济系统和自然生态系统一样都具备不同水平的组织和严格的运转层级结构。层级划分的根本是组分间的距离，这些距离会影响局部间相互作用水平。缺乏清晰统一的系统层级是目前学者们对于创新生态系统概念存在分歧的重要原因，为此，需要在分析企业创新的社会经济本性特征基础上，准确识别企业创新生态系统与自然生态系统的本质相似性，从而建立企业创新生态系统能力理论模型，以便为创新能力评价和成长路径分析提供统一的概念基础。在企业创新生态系统能力评价研究领域,评价操作与理论模型存在一定程度的脱节。学者们虽然尝试突破资源观的局限,将生态指标纳人评价体系，但多数评价方案还未真正突破资源简单叠加的本质，未能将供应商、客户、互补者、竞争者以及环境等元素纳人层次分明且逻辑统一的分析框架。实际上，企业的创新能力生成不仅涉及研发合作形式的资源扩充，还涉及价值网络里的基于多种利益关系的技术能力、市场地位以及价值获取能力等。为此，必须在广泛开发运用现有企业技术综合数据的基础上，构建基于生态视角的企业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突出企业种群内外部的互补能力，从而开展具有生态内涵的评价研究。针对上述问题，本研究从生态视角出发，从个体、种群、群落和环境维度建立企业创新生态系统四层次嵌套分析模型，并构建对应的企业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以美国辉瑞、英国阿斯利康和中国国药集团等1 0 家欧美中日药企巨头为样本，运用层次分析法进行赋权，对上述企业的创新能力进行评价、剖析和对比，从而对企业创新能力进行准确定位，并在一定程度上解析创新能力差异背后的原因，为企业创新能力提升努力提供参考。三、企业创新能力模型（一）创新生态系统四层次嵌套模型构建随着企业创新活动向生态化方向发展，从传统的资源、过程或系统角度已不能完整概括企业创新能力的内涵，企业间的创新竞争不仅仅是企业边界内的自有创新资源的对抗，还逐渐演变成包含企业以及其互补者的企业生态的竞争！。对具有生态内涵的企业创新能力实现清晰认知的前提是明确企业创新生态系统。生态系统的概念来源于生物学，和生物学的生态系统相似，一个较为完善的创新生态系统模型，内核上应该是统一的，而分析角度的不同会使得生态系统的呈现形式有所差别。层级结构和连通性是生态系统的基本属性 2 9 。因此，构建一个企业创新生态系统就要划分清晰的层级并且厘清层级内部和层级间的连通关系。创新生态系统的核心是合作、竞争和价值共创9.30 1,围绕这个核心，本文建立一个以焦点企业为切人视角包括个体、种群、群落和环境的四层次嵌套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模型，如图1 所示。在企业创新生态系统中，企业个体是创新运行的基本单元，与焦点企业通过产品流（供应商、制造商、营销商、分销商、客户、集成产品合作商、竞争者）资金流（投资方、产权投资企业、合资企业)和技术流（内向许可企业、外向许可企业和合作研发企业)连接起来的企业群体是创新生态系统的种群，而通过技术流31企业创新管理DECISIONMAKING&CONSULTANCY和资金流建立起的跨越企业物种的多组织形态（学研机构、金融机构）系统是创新生态系统的群落，以上层次涵盖的社会组织形态的“有机体”和其嵌人的外部环境则共同构成创新生态系统。（二）创新生态系统能力构成企业的创新能力通过个体资源能力、种群互补能力、群落协同能力和环境支撑能力四个层次得以展现。1.个体资源能力。企业个体是企业创新生态系统的基本单元，是竞争合作关系链接的基本节点。企业个体内部资源是企业进行创新活动的基础支撑31。人、财、物等有形资源是企业进行创新活动的必要投入，技术的提升是企业创新活动的直接目标和结果，只有持续创新并掌握核心科技才能避免企业受制于人,在竞争中处于主动,同时,创新是累积性活动 32 ,是对已有知识的利用和再创造,因此技术基础也是企业进行创新活动的重要基础无形资源。有形资产和无形资产的持续累积（数量）与和谐调配（结构)表征企业最基本的“绝对”创新能力。2.种群互补能力。当企业创新活动以生态形式呈现时，种群层面的互补能力是企业创新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突破个体边界后，企业首先与企业种群内部的同为企业的其他个体组织形成依附、合作、竞争等多种单向或双向关系。这些种内关系的形成主要借助于资金、产品和技术的流动 33-3。以资金为媒介，企业可以接受其他企业的投资，也可以控股投资其他企业，还可以与其他企业合资控股；以产品为媒介，企业拥有上游供应商和下游制造商、营销商、分销商、客户等，还可以与其他企业合作进行产品集成销售，也会因产品市场的争夺形成激烈的竞争关系；以技术为媒介，企业可以进行内向许可从其他企业获得技术，也可以进行外向许可向其他企业提供技术，还可以与其他企业合作进行技术研发。而企业本身相对于其他企业也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占据着种群里的特定位置。这些种群内部复杂的关系和位置意味着创新资源外部获取通道的畅通、多样和稳定，能帮助企业以较低的成本满足产品的技术需求，提升创新水平，因此是企业创新能力的重要体现3.群落协同能力。企业除了和其他企业组织通过资金流、技术流和产品流建立联系，还能与学研机构、银行、风险投资机构等产生交集 35 。如果说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合作和竞争是种内关系的呈现，企业、大学、科研机构、银行、风投机构等由于组织形式上存在较大差异，可以看作是不同的物种，这样企业以技术为媒介与大学和科研机构建立的连接，以及企业与银行和风投机构以资金为媒介建立的链接，是跨越物种的种间关系，企业与大学、科研机构、银行、风投机构等共同组成企业创新生态的群落。企业创新群落为企业创新活动提供了物种以外的人才、技术和资金补给，保证了创新活动的可持续性，也为企业创新活动提供了更多基础性研究成果和更强烈的外部刺激，有利于企业创新能力的跨越性进化 3。4.环境支撑能力。企业是嵌人经济和社会政治环境的创新主体，在企业创新活动过程中，必须不断与外部环境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才能维持整个生态系统的正常运行，良好的外部环境支持有助于企业自主创新成果迅速实现其市场价值。如图1 所示，本文将企业及其创新组织体系嵌人的外部环境划分为市场、文化和制度三部分：企业是运用各种生产要素向市场提供商品或服务的营利性组织，市场是企业提升技术创新能力的主要驱动因素，为企业创新活动价值创造的实现提供需求空间和供给保障 37 ;社会文化环境是企业创新能力培养的土壤，创新是一个厚积薄发的过程，良好的创新文化的积淀有助于提供良好的创新氛围，激发创新精神，培养创新人才，推动创新实践，对企业创新活跃程度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制度环境则通过政策、法律、规范等对企业的创新活动起到较为直接的激励引导和约束规制作用 38 。32物技术财个体营销商分销商客户制造商投资方工竞争者焦点企业集成产品食作商供应商外向许奇企业作企业可企业大学科研机构银行风投文化市场图1 企业创新生态系统通用模型产权投种群资企业研发合内向许群落环境制度（总第7 6 期）2 0 2 3年第四期企业创新管理四、企业创新能力评价（一）企业创新能力指标体系构建表1 企业生态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一级指标二级指标三级指标发明人数量人员发明人占比专利授权数个体高质量专利数资源技术专利领域宽度能力专利领域深度R&D经费投入总量资金R&D经费投入强度上游企业研发投入产品链上游企业的平均研发投入下游企业营业收入产品链下游企业的平均年营业收入产品链对供应商的约束力二模网中供应商的平均中心度倒数对客户的吸引力二模网中客户的平均中心度倒数平均研发投入技术链其他企业的平均研发投入生态种群创新互补技术链能力能力群落协同能力环境支撑能力基于上述企业生态系统四层次模型，为了使企业的创新能力具有可比性，本文设计了企业生态创新能力评价的框架体系，由个体资源能力、种群互补能力、群落协同能力以及环境支撑能力4 个二级指标、以及对应的1 1 个三级指标和2 7 个四级指标构成，详见表1。在指标体系中我们不仅涉及了企业互补者的绝对能力指标,还强调了企业与其互补者的相对关系，如对供应商的约束力、对客户的吸引力、相对于技术型伙伴的技术地位和相对于资金型伙伴的规模地位。(二)指标赋权指标赋权是计算创新能力的重要环节，本文采用主观赋权方法中的层次分析法对指标进行赋权。共发放专家咨询问卷1 2 份，回收1 2 份。1 2 名专家均为从事创新研究的科研人员，包括3名高级职称学者、4名中级职称学者和5 名初级职称学者。1 2 份问卷结果中有1 0 份通过一致性检验，有效率为8 3.3%。最终有效结果问卷中有3份来自高级职称学者、3份来自中级职称学者和4 份来自初级职称学者，基于有效问卷结果，得到各级指标的权重如表2 所示。在二级指标中，个体资源能力所赋权重最大，种群互补能力次之，群落协同能力和环境支撑能力权重较小，且相差不大。四级指标平均专利数相对技术地位平均研发投入平均ROA资金链平均ROE相对规模学研学研机构数量机构学研机构国际化程度大学与研究机构分布国家的数量银行平均市值合作银行市值的平均值中介银行投资机构数机构投资机构项目数文化高水平高校密度制度知识产权保护程度所在国家知识产权保护程度市场市场支配程度释义企业中的发明人总数发明人总数/员工总数企业被授权的专利数样本企业所有专利中被引量居前1 0%的专利所有专利主IPC个数专利数/专利领域宽度R&D投入R&D投入/总收入技术链其他企业专利数总和的平均值焦点企业技术水平/技术链其它企业技术水平企业技术水平=t年专利数*总被引+(t-1)年专利数*总被引*(1-15%)+(t-2)年专利数*总被引*(1-1 5%)2资金链其他企业的平均研发投入资金链其他企业资产回报率的平均值资金链其他企业净资产收益率平均值焦点企业净资产/资金链其他企业平均净资产合作大学与研究机构数量之和合作银行与投资机构数量之和合作投资机构项目数平均值企业所在城市QS排名前5 0 0 的高校数/该城市人口总数（万人）所在国家市场支配程度33企业创新管理DECISIONMAKING&CONSULTANCY表2 评价指标权重一级指标创新能力（三）创新能力评价与分析本文根据全球投行Torreya在2 0 2 0 年公布的全球1 0 0 0 强药企报告，选取居于市值前2 0 名中且分布在世界主要发达国家英、法、美、德、日和医药大国瑞士的8 家医药巨头，以及我国市值最高的江苏恒瑞和在疫情中表现抢眼的国药集团，共1 0 家企业作为样本企业（具体见表3）。样本企业专利数据来自Der-wentInnovationsIndex，人员信息、财务信息来自S&PCAPITALIQPLATFORM，企业外部合作信息来自FACTSET，文化、制度、市场指标信息来自全球竞争力报告，时间跨度为2 0 1 4 2 0 2 0 年。1.样本企业创新能力初评。本文通过专家评分法和层次分析法算得到各个指标权重（见表2），1 0 家焦点企业总体创新能力如图2 所示，其中罗氏、诺华总体创新能力在7 年间稳居前两位，而我国生物制药企业江苏恒瑞、国药总体以及拜尔总体创新能力相较落后。总体来看，各医药企业巨头创新能力近年来呈现收敛态势，创新能力差异缩小。为做进一步分析,本文从创新能力的变化趋势人手,算得7年间样本企业总体创新能力年平均增长率位于-10.90%，1 3.0 0%区间内，并将该区间均分为/34权重1.00二级指标个体资源能力种群互补能力群落协同能力环境支撑能力权重0.4680.2840.1160.132三级指标人员技术资金产品链技术链资金链学研机构中介机构文化制度市场807060504030201002013一阿斯利康一拜尔+辉瑞-罗氏图2 企业创新能力初评结果权重0.1450.2190.1040.0670.1490.0680.0900.0260.0340.0450.05320142015四级指标发明人数量发明人占比专利授权数高质量专利数专利领域宽度专利领域深度R&D经费投入总量R&D经费投入强度上游企业研发投入下游企业营业收入对供应商的约束力对客户的吸引力平均研发投入平均专利数相对技术地位平均研发投入平均ROA平均ROE相对规模学研机构数量学研机构国际化程度银行平均市值银行投资机构数投资机构平均项目数高水平高校密度知识产权保护程度市场支配程度20162017江苏恒瑞赛诺菲一国药-+-武田制药权重0.0730.0720.0390.1110.0310.0380.0360.0680.0230.0160.0120.0160.0570.0290.0630.0110.0200.0270.0100.0550.0350.0110.0060.0090.0340.0450.05320182019强生诺华20202021（总第7 6 期）2 0 2 3年第四期企业创新管理-10.90%,-2.94%、-2.9 4%,5.0 1%、5.0 1%,13.00%三个区间，根据各医药企业的创新能力增长水平将此1 0 家企业划分为衰退型、稳定型、成长型(见表3)。2.类型企业创新能力分析。就衰退型企业而言，从企业群体上看（图3），衰退型企业的创新能力净值居样本企业前列，尤其是个体能力优势明显，而创新能力的衰退直观上是个体能力和群落能力的明显下降造成的，种群能力呈现波动状态，而环境能力平稳。从单个企业角度分析时（图4），衰退型企业的四层次创新能力呈现出了较为一致的锥形分布，环境支撑能力明显强于个体资源能力和群落协同能力，100500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诺华+罗氏赛诺菲表3样本企业所在国家及所属类型创新能力类型企业名称罗氏衰退型赛诺菲诺华强生武田制药稳定型辉瑞阿斯利康国药江苏恒瑞成长型拜尔个体种群100500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诺华罗氏+赛诺菲所在国家增长率%-10.90-5.04-3.47-2.85-2.83-2.340.112.458.0713.00瑞士法国瑞士美国日本美国英国中国中国德国群落100500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一诺华罗氏赛诺菲图3衰退型企业四层次能力变化种群互补能力则明显弱于其它三个层次的能力。稳定型企业包括强生、武田制药、辉瑞、阿斯利康和国药，从企业群体看，这五家企业无论是总体的创新能力，还是个体资源能力、种群互补能力和环境支撑能力上都比较稳定，群落协同能力虽然波动程度略大，但无明显的上升或下降趋势。从单个企业看（图6)，稳定型企业的能力分布更接近于菱形，种群互补能力和环境支撑能力在四个层次能力中相对优势比较明显，个体资源能力和群落协同能力则弱于另外两个层次的能力。基于以上，稳定型企业能力分布普遍比衰退型企业略加平衡。特别的，国药是稳定型里面比较特殊的存在，创新能力变化不大，但各项能力都比较明显地落后于发达国家各药企巨头，这可能是样本选择的原因。成长型企业包括拜尔和江苏恒瑞，这两家企业的总体创新能力在2 0 1 4 年处于1 0 家焦点企业中较为落后的位置，但是在2 0 1 4 2 0 2 0 年间稳速增长，最终在2 0 2 0 年，拜尔和江苏恒瑞在样本企业中的排名分别是第3名和第5 名。两家企业除了嵌人的外部环境变化不大，个体、种群和群落层面的能力都有提升，环境100500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诺华+罗氏赛诺菲35企业创新管理DECISIONMAKING&CONSULTANCY诺华-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个体100环境罗氏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个体100种群环境赛诺菲-2014.2015-2016-2017一201820192020个体10050种群环境种群群落个体403020100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群落图4 衰退型企业生态创新能力雷达图6040200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群落种群群落403020100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环境100806040200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一阿斯利康一强生一辉瑞+国药-武田制药图5 稳定型企业四层次能力变化尤其是个体资源能力和种群互补能力提升显著。从单个企业角度看，两家企业的创新能力分布均呈现出梯形的分布,其中,拜尔拥有良好的个体资源能力和环境支撑能力，而江苏恒瑞则在个体资源能力和种群互补能力上的表现相对较好。综上，创新能力的衰退主要发生在创新能力净值最高的企业，而创新能力的增长则主要发生在创新能力初期净值较低的企业，最终导致了整体创新能力呈现收敛的状态。稳定型和成长性企业的创新能力分布相比衰退型企业,虽然在绝对能力水平上略弱，但分布上略加均衡,这表明单单依靠某一维度的创新能力很难支撑企业整体创新能力的平稳发展，而衰退型企业普遍在种群互补能力上的欠缺也从一定程度上表明，企业持续发展需要依靠企业种群内部形成良好的互补和协调。对比稳定型企业与增长性企业，尽/36（总第7 6 期）2 0 2 3年第四期企业创新管理强生个体武田制药个体88%辉瑞个体环境种群环境种群环境种群群落群落群落阿斯利康个体国药个体辉瑞个体环境种群环境种群环境种群群落个体100500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一拜尔-江苏恒瑞群落3020100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拜尔-江苏恒瑞图7 成长型企业四层次能力变化管两种类型的企业都是两强两弱的能力分布格局，但两者又有一定区别：稳定型企业优势能力主要表现在外部的环境支撑能力和种群互补能力，而成长型企业都具有良好的个体资源能力，另外配备一项较高的外部创新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内外创新能力均衡，这是企业能实现总体创新能力增长的重要原因。新冠疫情期间在疫苗问世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美国辉瑞、英国阿斯利康和中国国药集团都属于稳定型企业，具有相对良好的企业种群基础和环境支撑，能够对外部环境的变化做出比较迅速的响应。群落图6 稳定型企业生态创新能力雷达图6040200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一拜尔-江苏恒瑞环境100500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一拜尔一一江苏恒瑞群落种群37企业创新管理DECISIONMAKING&CONSULTANCY拜尔-2014.2015-2016-2017-.-2018一2 0 1 9-2020个体6040环境江苏恒瑞2014.2015-2016-2017-2018一-2 0 1 92020个体604020种群环境0种群群落图8 成长型企业生态创新能力雷达图国内两家药企创新能力发展路径呈现出一定差异，国药的创新能力水平较为稳定，而江苏恒瑞创新能力成长显著，国药所处北京虽提供了良好的环境支撑，具有环境优势，但江苏恒瑞内外部创新能力的协同发展使其整体创新发展动力十足。因此，企业充分分配内外部创新投人，外部能力的发展尤其要注意种群协同，重视上下游合作伙伴的作用、丰富技术交易并增强研发能力、利用好资金链企业的财力资源，促进创新能力持续稳定和提升。五、结论与讨论(一)结论随着企业创新的开放化和生态化发展，企业创新能力已经不完全取决于个体资源，还取决于企业创新生态中的互补者能力，这种互补不仅仅以合作为表现形式，而且是涵盖了以产品、资金、技术、人才为媒介为企业提供所需要的有利于创新活动的一切外部“有机”组织和“无机”环境。本文构建的以企业为切人视角的创新生态系统四层次嵌套模型，从个体、种群、群落和环境分析企业创新能力，并依此构建企业创新能力的评价体系，从资源和关系上较为全面地反映企业边界内部和外部的创新能力。从本文分析的不同发展路径的焦点企业演化特征来看，医药企业创新能力成长不仅仅是内部资源的整合与利用，企业要树立生态系统观，在注重自身资源提升的同时，也要关注外部创新能力的拓展，内外创新能力的协调才能实现整体创新能力的持续发展。生态系统中任何个体都不是孤立存在的，企业种群内部互联互通、互相依赖，企业间协同发展是企业提升外部创新能力的重中之重，是维持持久创新活力的核心；群落群层面，企业要加强与学研机构之间的深度互动，突破基层核心技术障碍，稳固与金融机构关系，更好抵御风险；政府应在企业创新能力发展过程中做好辅助和引导工作，创建良好的创新生态环境，从文化、市场、制度方面积极采取不同措施组合以全方位鼓励和支持企业创新。(二)研究贡献本文的理论意义主要有以下几点：第一，本文构建的四层次嵌套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模型对于生态概念的移植相对贴切，从内涵上强调了创新生态系统的连通性和层级结构，凸显了企业在创新生态系统里层层嵌人的关系，为从生态视角评价企业创新能力提供了统一的逻辑基础；第二，本文在创新生态系统模型的基础上构建了针对微观企业的生态创新能力评价体系，强调了企业关系型能力指标，是融合了资源视角、过程视角和系统视角的基础上发展的创新能力，是对已有文献的延伸和发展，使企业的创新能力在生态视角变得具有可比性；第三，本文的生态创新系统模型和评价体系适用于各种规模企业，任何企业都在生态系统里占据着自已位置，发挥着自己的作用，又受益于生态系统的溢出，而不仅是大规模和平台企业才有创新生态系统。本文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一方面可以帮助企业准确定位自已在创新生态系统的位置，寻找企业创新能力的弱点，从而有针对性地制定创新能力提升路径；另一方面可以为政府针对企业创新主体地位/38群落（总第7 6 期）2 0 2 3年第四期企业创新管理的提升提供启发，使政府有方向性地创造良好的创新环境。（三）局限与展望本研究存在以下局限。首先，本文只选取了各国在医药行业的龙头企业，鉴于各个企业所处的国家区域外部环境差异较大，统计指标统一口径具有较大难度，这造成了具有地域特色的评价指标会降低企业间的可比性，未来相关研究可以针对评价指标体系的选取标准做更加深入的研究，丰富和完善现有指标体系。其次，可以考虑扩大评价的样本量，对现有指标体系的有效性做进一步的检验，提炼出更具普适性的企业创新能力提升的有效路径。参考文献：1孙玉涛，张瑛.企业创新能力：从资源观向生态观 J清华管理评论，2 0 2 1(5):7 1-7 9.2 P Aghion,P Howitt.A Model of Growth Through Creative DestructionJJ.Econometrica,1992,60:323-351.3 Barney J.Firm Resources and Sustained Competitive AdvantageJJ.Journal of Management,1991,17(1):99-120.4池仁勇.企业技术创新效率及其影响因素研究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 0 0 3(6):1 0 5-1 0 8.5 Guan J,Ma N.Innovative Capability and Export Performance of Chinese FirmsJJ.Technovation,2003,23(9):737-747.6叶伟巍，梅亮，李文，等.协同创新的动态机制与激励政策一基于复杂系统理论视角 管理世界，2 0 1 4(6):7 9-9 1.7原长弘,张树满.以企业为主体的产学研协同创新：管理框架构建 科研管理,2 0 1 9,4 0(1 0):1 8 4-1 9 2.8袁剑锋,许治.中国产学研合作网络结构特性及演化研究 J.管理学报,2 0 1 7,1 4(7):1 0 2 4-1 0 32.9崔静静，程郁.基于创新价值链视角的企业创新绩效评估 J软科学,2 0 1 5,2 9(1 1):1-5+1 0.10倪渊.核心企业网络能力与集群协同创新：一个具有中介的双调节效应模型 J管理评论,2 0 1 9,31(1 2):8 5-9 9.11解学梅,余生辉,吴永慧.国外创新生态系统研究热点与演进脉络基于科学知识图谱视角 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 0 2 0,4 1(1 0):2 0-4 2.12曾国屏，苟尤钊,刘磊.从“创新系统 到 创新生态系统”J科学学研究,2 0 1 3,31(1):4-1 2.13 Adner,R.Ecosystem as Structure:An Actionable Construct for StrategyJ.Journal of Management,2017,43(1),39-58.14 Walrave Bob,Talmar Madis,Podoynitsyna Ksenia S.,Romme A.Georges L.,Verbong Geert P.J.A Multi-level Perspective on In-novation Ecosystems for Path-breaking InnovationJ.Technological Forecasting and Social Change,2018,136:103-113.15 Jacobides M G,Cennamo C,Gawer A.Towards a Theory of Ecosystems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18,39(8):2255-2276.16柳卸林,杨培培,葛爽.互补者领导力与部件领导力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基于生态系统视角 科学学研究,2 0 1 9,37(11):1999-2007.17 Nylund P A,Brem A,Agarwal N.Innovation Ecosystems for Meeting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The Evolving Roles of Multi-national EnterprisesJJ.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2021,281(5):1-11.18 Adner R,Kapoor R.Innovation Ecosystems and the Pace of Substitution:Re-examining Technology S-curvesJ.Strategic Manag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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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第四期企业创新管理而远之。三是因考评标准导致生产投资模式呆板，投资题材不合主旋律宣传属性。国有影视企业为了避免亏损，对外影视投资则不得不以固定回报投资作为投资方式，这样的投资模式若在影视市场繁荣时期，尚有影视公司愿意接受投资，但凡市场遇冷则鲜有公司愿意接受。近几年的“影视寒冬”，使众多国有影视企业面临无片可投的尴尬境地，但即便在影视市场繁荣时期，这样的投资模式盈利能力有限，很难让国有影视企业做大做强。四是在选择投资影片类型时，国有影视企业则会自发地选择票房优先，而非题材优先；而对于主旋律题材影视作品，若无票房担保或政府奖励，实则无投资动力。二、关于优化国有影视企业考评机制，更好发挥国资影视企业影视舆论阵地作用的建议一是生产主旋律影视作品应以多维度进行考核，应将社会效益考核放在首要位置，并对主旋律影视作品给予适当的经济亏损容忍机制。中共中央宣传部、国家广播电视总局于2 0 1 9 年1 2 月2 7 日印发的国有影视企业社会效益评价考核试行办法的通知中提出，开展国有影视企业社会效益评价考核工作，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牢牢把握影视工作的意识形态属性，注重影视作品传播效果，坚决反对唯票房、唯收视率、唯点击量。福建省印发的福建省国有影视企业社会效益评价考核实施方案中亦提出，对国有影视企业的绩效考核唯综合性考核，并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社会效益评价考核的权重应达到5 0%以上。本文认为国资影视企业作为党的喉舌，具有坚守影视板块舆论阵地，构建精神基础建设的职责，而主旋律影视作品，作为精神基建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价值是长期的，潜移默化的，是不以经济为唯一衡量标准的。好的文艺作品均有“十年磨一剑；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特质，影视佳作更是诞生在无数推翻重来的剧本之上。因此剧本阶段的投入与被推翻的剧本需要付出的沉默成本是必要的，应予以适当的亏损容忍机制。二是不以单部影视项目的亏损作为国有资产流失审计考核，应以一定周期内的影视项目整体盈亏状况进行考核。电影、电视剧(网络电影、网络剧)呈现高风险、高回报的特征，市场上的影视公司通常以每十部影视作品的收益进行商业考核；十部影视作品，九部亏损，但其中出现一部“爆款”，便覆盖其余九部的亏损后仍然盈利的案例时有发生。影视作品生产创作是市场化程度极高的文艺作品，若以单剧亏损采取“国有资产不可流失”的审计标准，必然使国有影视企业束手束脚，也必将国有影视企业逼向唯票房、唯收视率、唯点击量的制片和投资逻辑，亦会使国有影视企业违背影视意识形态和舆论阵地的初衷(上接第39 页）29约恩森,2 0 1 7.生态系统生态学 M.北京：科学出版社.30 Ritala P,Agouridas V,Assimakopoulos D,et al.Value Creation and Capture Mechanisms in Innovation Ecosystems:A ComparativeCase StudyJ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Technology Management,2013,63(3-4):244-267.31 Barney J.Firm Resources 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