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对区域创业质量的影响研究_崔祥民.pdf

第2 3卷第2期2 0 2 3年6月 江苏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 o u r n a l o f J i a n g s uU n i v e r s i t yo fS c i e n c ea n dT e c h n o l o g y(S o c i a lS c i e n c eE d i t i o n)V o l.2 3 N o.2J u n.2 0 2 3数字经济对区域创业质量的影响研究崔祥民,杨泽锋(江苏科技大学 人文社科学院,江苏 镇江2 1 2 1 0 0)摘 要:数字经济引领经济新发展格局,为创业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创造全新契机。首先探讨数字经济影响区域创业质量的理论机制;然后基于2 0 1 12 0 2 0年中国省级面板数据,从创业经济效益和技术创新水平两个主要维度构建区域创业质量指标体系,以检验数字经济对区域创业质量的影响效应,以及市场化程度对于两者间关系的调节效应。结果表明,数字经济能够通过促进创业经济收益和技术创新水平等两个维度正向提升区域创业质量;市场化程度在数字经济与区域创业质量间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因此在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和创业经济的同时,应注重优化市场化环境,缩小地区数字鸿沟,促进数字经济和创业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关键词:数字经济;区域创业质量;市场化程度;调节效应中图分类号:F 4 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 6 7 3-0 4 5 3(2 0 2 3)0 2-0 0 7 7-0 0 1 0收稿日期:2 0 2 2 0 4 0 9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众创空间运行机理与评价指数研究”(1 9 L G F B 0 1 3)作者简介:崔祥民(1 9 7 7),男,江苏丰县 人,江 苏 科 技 大 学 研 究 员,博 士,主 要 从 事 创 业 经 济 学 与 人 才 经 济 学 研 究;杨 泽 锋(1 9 9 5),男,广东揭阳人,江苏科技大学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区域经济学和产业经济学研究。随着新兴数字技术发展,在“大众创新,万众创业”的时代号召下,我国创新创业热潮持续升温。大数据、物联网、云计算和人工智能等新兴数字技术对社会经济发展带来巨大冲击。数字经济通过扩大市场规模、促进知识溢出和要素组合等渠道可创造更多创业机会,同时也可通过加快信息流通、促进思想交流等方式提升创业资源匹配效率和创业活跃度1,扩大市场新创企业数量规模。然而并非所有新创企业都对经济发展具有重要影响,在社会整体创业经济活动中,往往只有小部分企业肩负着繁荣区域经济的重任,大部分企业面临着创业质量低、产品创新性不足等问题2。只有具备创新性的高质量创业活动,才能真正驱动经济发展。仅仅关注创业规模扩张等数量上的“虚假幻象”,不能真正洞察数字时代背景下创业经济活动的发展规律,难以指引创业经济活动的持续健康发展。虽然相关研究已表明,数字经济发展能够显著提升区域新创企业数量或创业活跃度,但数字经济是否能真正提升区域创业质量、促进区域创业经济高质量发展,尚未得到印证。因此,本文基于中国省级面板数据,运用固定效应模型和调节效应模型进行实证检验,以弥补相关领域研究的不足,以理论拓展促进数字经济和创业经济高质量发展。一、文献综述目前,相关研究主要从个体、企业和创业宏观环境等层面展开。在个体层面,S m i t h等研究发现,众筹系统、社交媒体、互联网平台等数字企业能够赋能创业个体以较低成本与多样化主体建立联结,以提升创业个体的社会资本、创业资源和信息的获取能力3。B r i e l等认为数字技术提升了个体创业活力,数字平台通过降低市场准入门槛和市场扩张成本,增加个体在平台内的创业动机,促进个体创业活动4。李扬等认为,由数字技术引起的市场变革催生了大量的创业机会,提升了市场中个体的创业概率5。张刚等发现创业者以第三方社交网络作为渠道分享信息,通过信任机制减少信息不对称现象,有效提升融资绩效,且其成效具有信息异质性和阶段动态性6。在企业层面,A u t i o等认为数字技术提升企业数据收集和分析能力,帮助企业实现全球范围内资源的低成本配置,显著提升资源的匹配效率7。G l a v a s等DOI:10.16148/32-1743/c.2023.02.013通过对八个创业企业进行案例分析,发现创业团队的网络信息整合能力能够帮助企业获得市场竞争地位,提升了企业创业成功率8。杨德林等基于中国24 3 2家新创企业,发现互联网技术应用的信息获取维度和社交沟通维度能够显著提升新创企业的创业绩效9。在宏观环境层面,S u s s a n等认为,数字技术具备的开放性特征使其能够作为构建虚拟创业生态环境的基础,促进数字平台型企业的出现,提升创业资源的整合效率1 0。刘翠花基于中国省级面板数据,发现数字经济可通过科学技术创新和社会分工深化促进创业活动开展1 1。赵涛等研究发现,数字经济能显著提升城市创业活跃度1。通过对以往文献的梳理可以发现,数字经济从不同 层 面 影 响 着 社 会 经 济 中 创 业 活 动 的 发展,但目前国内外大多数研究侧重于创业数量规模、创业活跃度、主体创业能力、个体创业概率、回报率以及创业资源整合等角度。关于数字经济是否从区域经济发展层面促进创业活动的高质量发展,尚未有文献在理论和实证上深入考究,也尚未有文献研究市场化程度在数字经济与区域创业质量间的作用。鉴于此,本研究拟在深入分析数字经济与区域创业质量关系基础上,探索数字经济驱动区域创业质量增长的内在机理,以期为促进区域创业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参考。二、数字经济对区域创业质量的影响机制分析(一)数字经济对于创业质量的影响分析1.数字经济对于创业经济效益的影响分析数字经济自身具备开放性、关联性和可拓展性等特征,能够以边际成本递减的方式快速地对产品和技术的功能、性能进行迭代,高效地增加经济服务的深度和广度1 2。随着数字技术对于创业过程的深度嵌入,伴随而来的边际成本递减效应有利于创业企业形成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1 3,提升企业的创业经济效益。数字技术以其开放性和关联性特征促进了创业主体间的链接和资源共享,降 低 了 创 业 者 的 市 场 准 入 门 槛 和 创 业 成本1 4。开放性和关联性会对传统创业参与主体间信息交互、机会认知和知识流动形式产生深刻影响,能有效提升创业者对于创业机会的识别能力。创业者可以借助大数据技术对市场及客户偏好作出精准预测,能够及时满足市场需求,降低产品开发风险,较大幅度增加创业活动经济效益。此外,开放性和关联性可促进去中心化企业组织的形成。创业企业能够借助数字技术优化组织框架,减少决策环节,多渠道整合信息,快速、有效地作出科学的管理营销决策,降低组织管理成本,提升创业成功概率。可拓展性使得增加单个产品或服务供给的成本降低至接近零,能够促进创业企业形成规模经济效应,从而增加创业企业可获取利润。在积累大量用户基础上,数字技术高效的数据采集录入能力以及高度精确的算法能力赋能创业者,使其可以快速识别用户的多样化需求。可扩展性可促进创业企业在维持主营业务基础上低成本、高速度地开展多元化业务,形成范围经济效应,有效增加创业企业的利润来源,提升创业经济效益。2.数字经济对于技术创新水平的影响分析基于开放性、关联性和可拓展性等特征,数字经济能够通过扩大创业主体技术创新空间激发企业家的创新精神,促进企业间研发协同,降低创新成本,提升创业企业的技术创新水平1 5。首先,在数字经济时代,数字技术为新产品的出现奠定了技术基础,改变了传统的生产方式,催生出新的市场和新的生产要素,实现了中心化组织向扁平化组织的转变,从而为创业主体实施技术创新提供巨大空间,有效激发企业家的创新精神1 6。其次,数字经济的关联性和开放性特征能够实现创业主体间的动态链接,使得创业活动过程真实化、细致化、透明化,有效促进主体间技术和知识溢出,创新价值诉求能够被及时识别并得到有效满足。数字网络有效实现了数据和信息交互,使得多元创新主体能够依靠其技术研发的绝对优势,以相对较低的成本进行跨地域、跨行业研发协作,实现优势互补,从而促进主体间的研发协同1 7。最后,借助数字技术的信息获取能力,创业企业能够精准识别市场需求,进行针对性的技术研发和投入,有效规避技术研发风险,降低技术创新成本;同时,数字网络平台能够实现知识和信息的低成本渗透,减少信息要素流动障碍,提高企业信息搜寻 效 率,使 得 企 业 可 以 低 成 本 进 行 试 错 创新1 8,从而提升技术创新水平。基于以上论述提出以下假设:87江苏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3年H1:数字经济能够正向提升区域创业质量;H1 1:数字经济能够通过促进创业经济效益提升区域创业质量;H1 2:数字经济能够通过促进技术创新水平提升区域创业质量。(二)市场化程度的调节效应分析数字经济的发展与市场化程度的提升对于区域创业质量均有系统性和宏观性影响。市场化发展程度更高的地区往往意味着市场竞争的效率更高,市场交易空间更为广阔,法律体系也更为健全。地区市场化程度的提升能够降低创业企业的信息获取成本,减少信息不对称现象,消除市场歧视,减少企业家行贿行为1 9,从而提升区域经济创业质量2 0。数字经济与市场化经济建设之间也存在较为复杂的关系。一方面,对于数字经济来说,市场经济的发展程度会对数字经济的发展造成一定制约,如若市场经济尚未发育到一定程度和一定规模,数字经济便难以实现集聚式发展2 1;另一方面,新一代数字技术的发展能够降低市场交易成本,提升市场交易效率,促进市场信息交互流通,减少信息不对称造成的市场误差,全面提升市场透明度,进而促进市场化程度的提升。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设:H2:市场化程度对数字经济与区域创业质量、数字经济与创业经济效益、数字经济与技术创新水平之间的关系产生正向调节效应。三、实证研究设计(一)变量设计1.核心被解释变量创业质量是指创业活动的结果对社会需求的满足程度,创业结果是由创业活动的一系列行为特征衍生出来的,故而创业质量应涵盖创业活动的行为特征和行为结果两个维度2 2。一个地区创业经济的发展质量,应该体现在该地区创新性和技术性创业企业数量上;而创新性和技术性高的创业活动能够为企业自身和当地带来更高的经济效益,较高的创业经济效益又能进一步鼓励创业企业加大科研投入,提升创业企业自身的创新和技术水平,形成正反馈效应。因此选取技术创新水平和创业经济效益两个维度来衡量区域创业质量。其中技术创新水平反映了区域创业活动的行为特征,创业经济效益反映了区域创业活动的行为结果。研究人员在参考何兴邦2 3做法的基础上,构建了区域创业质量指标体系,采用新增私营工业企业人均利润额和新增私营工业企业人均主营业务收入来衡量区域创业活动的经济效益;采用高新技术产业企业新产品销售收入占G D P的比重、新增高新技术产业企业数和新增高新技术产业企业平均从业人员数来衡量区域创业活动的技术创新水平(表1)。在完成指标构建的基础上,通过熵值法计算得出区域创业质量指数的综合得分以及两个主要维度的指数得分。表1 创业质量指标体系目标体系一级指标二级指标指标属性区域创业质量e n t r e创业经济效益b e n e技术创新水平t e c h新增私营工业企业人均利润额+新增私营工业企业人均主营业务收入+高新技术产业企业新产品销售收入占G D P的比重+新增高新技术产业企业数+新增高新技术产业企业平均从业人员数+2.核心解释变量研究人员参考了阎世平等2 4的做法,结合当前国内数字经济发展特点,最终选取了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数字经济发展规模、数字移动应用程度和数字金融发展程度四个一级指标来衡量各省份2 0 1 12 0 2 0年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其中,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用长途光缆线路长度来衡量;数字经济发展规模用快递业务总量、软件业务收入、电信业务总量来衡量;数字移动应用程度用年末移动电话用户数和移动电话交换机容量来衡量;数字金融发展程度用数字金融普惠指数来衡量。所构建的指标体系以及相关指标属性的情况如表2所示,并运用熵值法对指标体系进行运算。97第2期 崔祥民等:数字经济对区域创业质量的影响研究表2 数字经济指标体系目标指标一级指标二级指标指数属性数字经济指数d i g e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数字经济发展规模数字移动应用程度数字金融发展程度长途光缆线路长度+快递业务总量+软件业务收入+电信业务总量+年末移动电话用户数+移动电话交换机容量+数字金融普惠指数+3.调节变量研究人员采用王小鲁等所提出的中国省级市场化指数2 5衡量市场化经济的发展程度,其包含五个细分维度:政府与市场关系、非国有经济发展、产品市场发育程度、要素市场发育程度和市场中介组织的发育以及法治环境。4.控制变量选择研究人员先将各省实际使用外商投资额用历年的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进行换算,再除以历年国内生产总值G DP后得出外商投资水平f d i。外商投资能够激发东道国创新精神,推动创业活动,促进创业经济的发展2 6。采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人均R&D经费支出取对数后得出科研投入水平l n r d。根据技术创新内生增长理论,科研投入是企业保持核心竞争力和获取市场优势的关键,是促进企业成长的核心动力2 7。采用人均技术市场交易额取对数后得出知识产权保护l n z t。技术市场交易活跃度、交易额越大,则说明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越大。知识产权保护力度的加强能够有效促进创新产出,故而有可能提升区域创业质量2 8。5.数据来源和样本范围文中相关数据主要来源于 中国统计年鉴 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 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 中国科技统计年鉴、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选取2 0 1 12 0 2 0年中国3 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不包括港、澳、台、西藏地区)的面板数据作为取样范围。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3。表3 描述性统计结果变量观测值平均值标准差最小值最大值区域创业质量e n t r e3 0 02 0.6 8 91 6.3 6 43.5 0 49 5.4 4 2创业经济效益b e n e3 0 01 8.4 1 51 7.3 5 00.1 1 69 8.4 7 8技术创新水平t e c h3 0 01 8.4 4 51 7.2 4 90.0 5 89 7.3 7 2数字经济指数d i g e3 0 01 2.7 2 61 1.0 0 91.0 5 87 2.5 6 3市场化程度m k t3 0 06.5 8 81.8 7 52.3 3 01 0.0 0 0外商投资水平f d i3 0 00.0 1 90.0 1 50.0 1 90.0 8 2科技投入水平l n r d3 0 04.2 8 81.4 2 30.4 5 47.0 0 5知识产权保护l n z t3 0 05.6 2 01.6 3 82.6 2 51 0.3 2 2(二)模型设定1.基准回归模型首先,建立回归方程式(1),以检验数字经济对于创业质量的影响效应。S e n t r ei t=k0+k1d i g ei t+Zi t+ui+i t(1)其中S e n t r e分别表示区域创业质量指数及其两个主要维度指数:技术创新水平(t e c h)和创业经济效益(b e n e);d i g ei t是数字经济指数;Zi t为控制变量;表示控制变量Zi t的系数;k0为常数项,ui为省份固定效应;i t为满足独立同分布的误差项。H a u s m a n检验结果表明采取固定效应模型具备合理性。在进行回归之前,需对各个变量进行相关性分析和方差膨胀因子检验。结果显示,变量间的V I F值均小于6,据此可认为基准回归模型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2.调节效应模型为了验证数字经济是否与市场化程度产生相互作用从而影响区域创业质量,并且考察市场化08江苏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3年程度在数字经济与区域创业质量之间是否存在调节效应,参考温忠麟2 9的研究,在方程式(1)的基础上加入市场化程度m k t以及数字经济与市场化程度的交互项d i g em k t,构建调节 效应模型为:S e n t r ei t=k0+k1d i g ei t+k2m k t+k3d i g ei tm k ti t+Zi t+ui+i t(2)四、实证结果分析(一)基准回归结果分析1.数字经济对于创业质量回归结果分析表4中列(1)、(2)的回归结果显示,无论是否引入控制变量,数字经济对于区域创业质量的回归系数均为正,且均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假设H1得到验证,说明数字经济发展能够有效提升中国省级区域创业质量。在控制变量中,外商投资水平、科技投入水平、知识产权对于区域创业质量的回归系数均为正,且分别通过1%、1%、5%的显著性水平,说明三者均能有效提升区域创业质量。列(3)、(4)的回归结果显示,无论是否引入控制变量,数字经济对于创业经济效益的回归系数均显著为正,假设H1 1得到验证。这说明数字经济的发展能够有效提升区域创业活动的经济效益,从而提升区域创业质量。这主要是因为数字经济的开放性、关联性、可扩展性特征和精确的算法能力带来的低边际成本递减效应能够帮助创业企业快速扩大经营规模和经营范围,形成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效应,提升企业单个产品的利润额,并扩大企业的利润渠道。列(5)、(6)无论是否引入控制变量,数字经济对于技术创新水平的回归系数均为正,且均通过1%的显著性水平,假设H1 2得到验证。对表4的分析说明数字经济能够有效提升区域创业活动的技术创新水平,从而提升区域创业质量。这主要是因为数字经济自身所具备的特性使其能够有效激发企业家的创新精神,进而促进主体间的研发协同并降低企业的创新成本。表4 基准回归结果解释变量被解释变量e n t r eb e n et e c h(1)(2)(3)(4)(5)(6)d i g e0.2 4 3*5.3 50.1 4 5*2.7 80.2 5 4*5.2 60.1 4 9*2.6 90.2 5 7*5.3 40.1 4 9*2.7 0f d i1 1 6.5 0 0*3.3 51 2 2.8 0 0*3.3 21 2 1.0 0 0*3.2 9l n r d3.2 2 2*5.1 93.4 6 7*5.2 53.5 2 9*5.3 8l n z t0.7 8 5*2.5 80.7 8 0*2.4 10.7 6 6*2.3 8常数项1 7.5 9 0*2 7.0 21.6 0 30.5 01 5.1 6 0*2 1.8 85.0 8 31.5 01 5.1 7 0*2 2.0 15.1 8 71.5 4省份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H a u s m a n检验值4 0.3 0 02 3.4 8 04 0.2 1 02 3.3 4 03 9.9 9 02 2.3 4 0观测值3 0 03 0 03 0 03 0 03 0 03 0 0a d j.R20.1 2 30.1 2 40.1 2 50.1 2 10.2 1 20.1 2 6注:内数值为标准误;“*”“*”和“*”分别表示在1 0%、5%和1%的显著性水平(表5表8同)2.分地区基准回归结果分析考虑到东、中、西部地区数字经济发展对于创业质量的作用效果可能不同,因此将3 0个省份按东、中、西部分别进行回归,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可以看出,数字经济对于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创业质量的回归系数均显著为正,且对中部的作用效果最大,对东部的作用效果次之,对西部的作用最小。同时,区域创业效益和技术创新水平两个主要维度的回归情况与区域创业质量基本一致。东部地区的数字经济和创业经济在三个地区中最为发达,然而由于创业经济发展的上升空间相较于中部较为有限,导致东部数字经济对于创业质18第2期 崔祥民等:数字经济对区域创业质量的影响研究量的促进作用可能同时存在边际递减效应,从而使得数字经济对于东部地区创业质量的促进作用低于中部。对于中部地区来说,创业质量水平远低于东部,数字经济发展程度远高于西部,数字经济的规模经济效应和范围经济效应均能得到有效发挥。对于西部地区来说,数字经济发展程度和区域创业质量处于较低水平,加上科技发展水平低、外商投资量少等因素,使得该地区创业经济发展受到限制,导致数字经济对于区域创业质量的促进作用无法得到充分发挥。表5 东、中、西部地区异质性回归结果解释变量被解释变量e n t r eb e n et e c h东部中部西部东部中部西部东部中部西部(7)(8)(9)(1 0)(1 1)(1 2)(1 3)(1 4)(1 5)d i g e0.3 6 2*4.0 00.4 1 0*3.0 00.1 9 5*2.2 00.2 9 3*3.2 30.4 7 3*3.3 30.1 4 2*1.8 10.2 8 7*3.1 80.4 6 4*3.3 20.1 7 8*2.2 9f d i1 7 8.4 0 0*4.1 65 0.3 2 00.3 31 1 7.5 0 01.1 31 7 6.7 0 0*3.8 45 2.3 6 00.3 31 8 3.0 0 0*1.7 61 7 4.0 0 0*3.8 06 6.5 9 00.4 25 2.4 5 00.5 9l n r d4.1 3 41.5 13.7 7 8*2.7 50.6 0 00.7 05.6 0 6*1.9 54.0 8 5*2.7 10.4 6 30.6 95.3 6 0*1.8 74.0 0 8*2.8 40.5 7 00.6 8l n z t0.3 9 70.7 51.1 1 4*3.1 00.4 6 21.0 00.1 2 80.2 21.2 3 1*3.2 20.4 5 50.9 90.1 1 50.2 01.1 7 4*3.3 10.4 6 50.9 9常数项1.5 2 20.1 11 0.1 1 01.1 24 9.6 0 01.0 81 6.7 0 01.2 91 4.1 9 01.4 62 0.7 4 0*4.2 91 4.0 9 01.0 91 6.1 8 01.7 18 9.9 8 0*2.3 4省份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观测值1 1 01 0 09 01 1 01 0 09 01 1 01 0 09 0a d j.R20.1 5 60.4 3 80.6 9 80.1 0 10.4 4 50.6 9 50.1 0 70.4 7 10.7 0 6(二)调节效应分析1.调节效应估计结果分析表6展示了全国范围内调节效应的估计结果,为了避免多重共线性问题,研究人员对于交互项变量进行了数据中心化处理。从列(1 6)、(1 7)、(1 8)中可以看出,市场化程度对于区域创业质量及其主要维度指标创业经济效益和技术创新水平的回归系数均为正,且分别通过1%、5%、1%的显著性水平;数字经济与市场化程度的交互项对于三者的回归系数也均为正,且均通过1%的显著性水平。这说明市场化程度对于数字经济与区域创业质量间关系以及对创业经济效益与技术创新水 平 间 关 系 具 有 正 向 调 节 作 用,验 证 了 假设H2。2.分地区调节效应估计结果分析鉴于东、中、西部地区市场化程度差异极大,其调节作用可能存在较大差异,因此分地区考察其调节效应。表6 调节效应估计结果解释变量被解释变量e n t r eb e n et e c h(1 6)(1 7)(1 8)d i g e0.2 3 6*3.6 80.2 6 0*3.8 30.2 5 6*3.8 3m k t1.8 2 1*2.6 21.8 3 2*2.4 92.0 0 5*2.7 7l n z t0.6 7 2*2.2 10.6 8 9*2.1 40.6 5 8*2.0 8f d i1 3 8.2 0 0*3.8 81 4 7.2 0 0*3.9 11 4 4.1 0 0*3.8 9l n r d2.5 7 1*3.6 72.8 1 2*3.8 02.7 4 5*3.7 6d i g e*m k t0.1 0 8*3.0 70.1 0 9*2.9 00.1 0 5*2.8 4常数项3.0 4 70.7 50.5 3 90.1 30.0 5 20.0 1省份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N3 0 03 0 03 0 0a d j.R20.1 40.2 20.3 4 3表7展示了分地区调节效应的估计结果。从28江苏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3年列(1 9)、(2 2)、(2 5)看出,在东部地区,市场化程度、市场化程度与数字经济的交互项的影响系数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为正,说明市场化程度对于数字经济与区域创业质量、创业经济效益和技术创新水平间的作用关系存在正向调节效应。从列(2 0)、(2 3)、(2 6)中可以看出,在中部地区,市场化程度的影响系数均为正但不存在显著性;交互项的影响系数均为正,但系数降低的程度都比较大,且均未通过显著性水平,说明市场化程度在中部地区不存在正向调节效应。从列(2 1)、(2 4)、(2 7)中看出,西部地区市场化程度、交互项影响系数也均在1%显著性水平上为正,说明市场化程度存在正向调节效应。表7 分地区调节效应估计结果解释变量被解释变量e n t r eb e n et e c h东部中部西部东部中部西部东部中部西部(1 9)(2 0)(2 1)(2 2)(2 3)(2 4)(2 5)(2 6)(2 7)d i g e0.2 7 5*3.1 80.6 7 6*3.6 10.0 1 90.2 20.2 8 6*3.1 50.7 3 0*3.6 40.0 2 00.2 20.2 8 4*3.1 40.6 9 5*3.4 70.0 2 80.3 1m k t4.3 8 3*2.9 11.7 4 41.5 33.8 2 6*4.8 24.4 8 5*2.8 41.8 1 21.5 04.0 5 8*4.7 84.6 3 5*2.9 61.9 7 61.6 34.1 2 9*4.9 5l n z t0.8 0 81.2 62.5 6 0*4.5 20.5 2 00.9 10.7 3 81.1 02.6 7 4*4.4 10.5 2 00.8 50.7 3 21.1 02.5 5 7*4.2 30.5 1 70.8 6f d i1 9 1.4 0 0*4.1 11 9 8.9 0 0*3.2 03 9.9 1 00.5 22 0 0.3 0 0*4.1 12 1 0.3 0 0*3.1 74 5.1 5 00.5 51 9 7.9 0 0*4.0 82 0 6.9 0 0*3.1 35 1.5 7 00.6 4l n r d3.8 2 11.4 11.7 4 1*1.8 90.7 0 81.2 43.8 7 41.3 71.8 1 3*1.8 50.7 5 81.2 43.7 4 51.3 31.8 4 9*1.8 90.7 4 21.2 3d i g e*m k t0.2 7 8*3.6 90.0 3 90.1 70.1 8 6*4.0 30.2 8 4*3.5 80.0 3 90.1 60.1 9 7*4.0 10.3 0 1*3.8 50.0 1 70.0 70.1 9 3*3.9 9常数项3 7.4 8 0*2.8 09.0 9 2*2.5 31 6.4 3 0*4.9 63 5.7 0 0*2.5 46.2 1 51.6 31 3.8 7 0*3.9 23 4.7 7 0*2.4 96.2 0 11.6 31 4.1 8 0*4.0 7省份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观测值1 1 01 0 09 01 1 01 0 09 01 1 01 0 09 0R20.2 1 60.1 3 30.0 9 90.1 1 90.1 9 90.1 3 20.2 1 30.2 1 30.2 1 2(三)稳健性检验由上述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数字经济能够显著提升区域创业质量,但同时高质量的创业活动也可能对数字经济存在一定反向影响。一方面,高质量创业生态圈的构建离不开数字经济的高速发展;另一方面,创新创业者的正向溢出效应在推动数字技术的应用和数字产业的落地过程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3 0。因此数字经济与区域创业质量之间可能存在反向因果关系,进而导致内生性问题出现。此外,回归模型也可能存在对被解释变量产生影响却未被观测到的遗漏变量,这将导致回归结果出现遗漏变量偏差,造成内生性问题。故而需要找到合适的工具变量来解决由反向因果和遗漏变量造成的内生性问题。本文借鉴黄群慧等3 1的做法,采用各省份1 9 8 4年固定电话的历史数据作为数字经济指数的工具变量。数字经济的发展在某种程度上可看作是对传统通信技术发展的延续,传统通信设施建设会从技术层面和使用习惯等方面影响后续数字技术的推广和应用。另外,传统固定电话的使用会随着移动技术的发展逐步退出经济发展领域,其对于创业经济活动的影响越来越小,故而所选的工具变量满足排他性。需要说明的是,所选择的工具变量的原始数据为横截面数据,不能直接用于面板数据的计量分析。因此,本文参考N u n n和Q i a n的设置方法,引入一个随时间变化的量来构造面板工具变量,具体操作是构造各省份1 9 8 4年固定电话数量(与个体变化相关)与上一年全国移动电话交换机容量(与时间变化相关)的交互项作为省级数字经济指数的工具变量3 2。研究人员采用最小二乘法(2s l s)进行稳健性检验,回归结果如表8所示。从第一阶段的回归结果可 得 出,工 具 变 量(i v)对 数 字 经 济 指 数38第2期 崔祥民等:数字经济对区域创业质量的影响研究(d i g e)的回归系数为正,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C r a g g-D o n a l dW a l dF值为5 9 5.2 1 1,远大于弱识别检验在1 0%水平上的评判值1 6.3 8,进而不 存 在 弱 工 具 变 量 问 题。A n d e r s o nc a n o n.c o r r.LM值为1 8 6.8 2 4,且在1%的水平上拒绝原假设,故不存在过度识别问题。第二阶段回归结果显示,在未含交互项的情况下,数字经济对于区域创业质量、创业经济效益和技术创新水平的影响系数均为正,且均通过1%的显著性水平,说明基准模型的回归结果具有稳健性。在含交互项的情况下,数字经济、市场化程度对于区域创业质量、创业经济效益和技术创新水平的回归系数均为正,且通过1%的显著性水平;数字经济与市场化程度的交互项对于三者的回归系数也在1%显著性水平上为正,说明市场化程度对于数字经济与区域创业质量间的正向调节作用结果具有稳健性。表8 最小二乘法的回归结果解释变量被解释变量d i g ee n t r eb e n et e c he n t r eb e n et e c h第一阶段回归第二阶段回归未含交互项含交互项(2 8)(2 9)(3 0)(3 1)(3 2)(3 3)(3 4)i v0.0 0 05 6 7*2 4.6 3d i g e1.0 6 1*1 1.5 31.1 2 1*1 1.5 00.9 2 1*1 0.5 90.9 4 4*4.9 11.0 0 1*5.2 10.9 8 1*4.9 8m k t3.0 3 9*5.0 33.2 0 6*5.0 03.1 9 5*5.0 2d i g e*m k t0.2 4 5*1 0.8 40.2 5 7*1 0.7 60.2 6 2*1 0.8 1f d i7 9.3 8 0*3.6 91 3 0.9 0 1*2.5 81 3 8.3 0 1*2.5 71 2 3.3 3 1*2.3 11 3 3.7 0 1*2.4 51 4 1.5 0 1*2.4 51 4 0.3 0 1*3.0 0l n r d2.3 6 2*9.1 91.9 6 8*2.6 82.1 2 2*2.7 31.9 8 3*2.2 52.0 2 8*2.3 22.1 9 2*2.3 73.3 1 7*4.1 1l n z t0.7 4 1*4.6 00.5 0 01.4 30.5 1 11.3 80.6 1 21.4 10.3 8 91.0 50.3 9 61.0 10.1 4 80.4 3常数项2 0.0 7 0*1 6.6 96.4 1 5*1.9 53.2 1 70.9 23.3 1 01.0 26.0 7 31.5 22.8 2 80.6 73.5 3 40.8 9观测值3 0 03 0 03 0 03 0 03 0 03 0 03 0 0a d j.R20.8 5 30.6 6 50.6 6 60.6 4 80.6 7 30.6 7 40.6 8 9弱工具变量检验5 9 5.2 2 1过度识别检验1 8 6.8 2 4(0.0 0 0)五、结论与政策建议(一)研究结论数字经济日益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对经济活动的各个领域产生巨大冲击,不仅催生了大量创业机会,也为创业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创造了契机。本文基于2 0 1 12 0 2 0年中国3 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以市场化程度为调节变量,运用固定效应模型和调节效应模型,从技术创新水平和创业经济效益两个主要维度衡量区域创业质量,检验数字经济对于区域创业质量的增长效应以及市场化程度对于两者间关系的调节作用。研究结果表明,第一,数字经济对于区域创业质量、对于创业经济效益和技术创新水平均有显著的直接促进效应;第二,市场化程度在数字经济与区域创业质量、创业经济效益、技术创新水平间的关系中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效应;第三,数字经济对于区域创业质量的直接正向促进作用在中部地区最48江苏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3年大,东部次之,西部最小;市场化程度仅在东部和西部地区对于数字经济促进创业质量间的作用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效应,在中部地区不具有调节效应。第四,外商投资水平、科研投入水平和知识产权保护均能够有效促进区域创业质量。(二)政策建议第一,强化政策引导,减少市场恶性竞争,促进创业经济高质量发展。在创新驱动和经济转型背景下,提升“大众创新,万众创业”的质量水平,是驱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创业经济不应盲目追求规模数量的提升,更应注重创业质量的提升;不应只热衷于短期套利变现,更应专注于实现长期创新驱动模式,真正提升创业活动的质量水平。第二,加强数字经济发展,强化数字经济对于区域创业质量的促进作用。大力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发展,鼓励数字创新创业、制造业数字化转型、数字服务化发展,限制依托于数字技术的平台经济市场垄断行为,防止其阻碍创新创业活动开展。第三,在数字经济时代,要健全市场化建设,完善市场制度,鼓励市场良性竞争,发挥市场机制、价格机制优势,为数字经济、创业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提供良好的市场化坏境。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力度,鼓励外商投资,注重学习和引进国外先进的管理经验和技术;增加科研投入,优化科技成果转化渠道,提升技术创新水平。第四,重视数字经济区域发展平衡,缩小地区间数字鸿沟,在加速推进落后地区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发展的同时,优化中西部地区市场环境,促进落后地区创业经济发展,实现落后地区经济发展质的提升。参考文献:1赵涛,张智,梁上坤.数字经济、创业活跃度与高质量发展 来自中国城市的经验证据J.管理世界,2 0 2 0(1 0):6 5 7 6.2芮正云,马喜芳.创业者跨界能力与创业质量关系研究J.科学学研究,2 0 2 1(7):1 2 7 7 1 2 8 4.3S M I THC,S M I THJB,S HA W E.E m b r a c i n gd i g i t a ln e t w o r k s:e n t r e p r e n e u r s s o c i a lc a p i t a l o n l i n eJ.J o u r n a l o fB u s i n e s sV e n t u r i n g,2 0 1 7(1):1 8 3 4.4B R I E L VF,D AV I D S S ONP,R E C K E RJ.D i g i t a lt e c h n o l o g i e sa s e x t e r n a l e n a b l e r so f n e wv e n t u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