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遗产的适应性再利用研究--以昆明钢铁厂更新活化为例.pdf

119CultureHistory文化 历史 丨 中图分类号 TU982.2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739X（2023）08-0119-04 收稿日期 2022-08-23摘 要 工业遗产见证了工业时代的文明，但随着城市结构与经济发展的转型使得大量的工业遗产逐渐没落。城市里便留下了大量遗弃的工业遗产，这些工业遗产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发展，甚至代表了当时最先进的生产技术。因此工业遗产的适应性再利用就显得尤为重要。对城市现存的工业遗产活化再利用，从而实现功能上的更新与转型，能使得改造后的建筑适用于当下时代发展和生活的需要。该文通过对昆明钢铁厂旧址的适应性再利用的必要性进行分析；探讨适应性再利用的模式，从而来保护当地工业的历史、文化、气息。旨在通过对昆明钢铁厂旧址的更新改造的研究来探讨一条工业遗产适应性再利用的方式，以期获得场所的活力再生和为工业遗产的保护与转型探寻一条合适的道路。关键词 工业遗产 适应性再利用 昆明钢铁厂 博物馆 保护与更新Abstract Industrial heritage witnessed the civilization of the industrial era,but with the transformation of urban structure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a large number of industrial heritage gradually declined.A large number of abandoned industrial heritages were left in the city,which witnessed the development of an era and even represented the most advanced production technology at that time.Therefore,the adaptive reuse of industrial heritage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Activating and reusing the existing industrial heritage of the city to achieve functional renewal and transformation can make the transformed buildings suitable for the development and life needs of the current era.In this paper we analyze the necessity of adaptive reuse of the old site of Kunming Iron and Steel Plant,then we discuss the mode of adaptive reuse to protect the history,culture and flavor of local industry.The purpose is to explore a way of adaptive reuse of industrial heritage through the research on the renewal and transformation of the old site of Kunming Iron and Steel Plant,in order to obtain the vitality of the site and to explore a suitable way for the protection and transformation of industrial heritage.Keywords Industrial heritage,Adaptive reuse,Kunming Iron and Steel Plant,Museum,Protection and update工业遗产的适应性再利用研究以昆明钢铁厂更新活化为例Adaptive Reuse of Industrial Heritage:Taking the Renewal and Activation of Kunming Iron and Steel Works as an Example钱 晨|Qian Chen曾巧巧|Zeng Qiaoqiao1 选题目的及意义1.1 研究背景随着19世纪末“工业考古学”在英国的出现，工业遗产便开始进入到人们的视野，工业遗产的保护也开始受到了重视；国际工业遗产保护委员会大会于2003年在俄罗斯的下塔吉尔召开，会议通过的 下塔吉尔宪章对有关工业遗产的定义和价值等方面作了阐述，并对立法保护等提出了指导性意见1；2006年在江苏无锡召开的中国工业遗产保护论坛通过了 无锡建议，标志着呼吁人们认识工业遗产的重要性，号召政府加强对工业遗产的宣传，将工业遗产的保护问题提上议程。从英国的铁桥峡谷博物馆、德国鲁尔区的北杜伊斯堡景观公园、美国纽约的苏荷区，再到国内的北京798艺术区、上海田子坊等，国内外众多工业遗产成功改造的案例都表明工业遗产的再利用在当今社会十分重要。新中国的工业于20世纪50年代才开始起步。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和经济结构性转型，工业遗产也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然而工业遗产见证了工业发展的历程，是一代人的时代记忆，对于经济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但如今的工业遗产在法律上定位模糊，既不属于文物同时也不是历史建筑，因此工业遗产的适应性再利用的研究就十分具有意义。1.2 研究意义工业遗产的空间适应性再利用不仅是如何去再利用工业遗产的研究，也是对工业遗产的保护2。更是城市整体规划中如何延续城市文化、唤醒过去的工业记忆、对促进城市发展有着重要意义。工业遗产见证了一代人的生活情感寄托，是城市遗产与身份认定的重要资源。但随着经济产业结构的调整，工业在国民经济中比例下降，旧的产业如工厂便逐渐失去原有的生产功能。由于现代工业遗存多数尚未被界定为文物，因此并未受到相关机构的足够重视3。无论是否界定为文物，针对现代工业遗产，对于日后如何对待此类遗存并活化使其焕发活力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同时寻找、唤醒城市中破碎、稀疏的记忆，搭建平民记忆与英雄记忆之间的桥梁，对于工业场所记忆120HA 08/2023时间文件名称主要内容价值构成2003年下塔吉尔宪章作为工业遗产保护的国际准则，定义了工业遗产的概念。历史价值、社会价值、艺术价值与科学价值。2006年无锡建议中国首部工业遗产保护领域宪章性质的文件，主要对工业遗产进行概念的界定和价值的分类。社会学、建筑学、历史学和美学价值模式国内外案例博物馆模式关税同盟煤炭焦化厂、德国鲁尔工业区、伦敦国立泰德现代艺术馆、张裕酒文化博物馆、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公共休闲空间模式北杜伊斯堡景观公园、纽约高线公园、法国巴黎雪铁龙公园、北京首钢工艺遗址公园、中山岐江公园商业购物中心模式奥伯豪森中心购物区表1 工业遗产相关文件列表表2 工业遗产改造模式及案例图1 昆明钢铁厂旧址用地范围图 图2 昆明钢铁厂旧址交通区位图的完整、城市文脉的延续、场所特色的塑造以及认同感的唤醒具有重要意义。2 工业遗产的适应性再利用的相关研究2.1 工业遗产的概念“工业遗产”一词源于下塔吉尔宪章中阐述的工业遗产定义进行工业遗产保护。根据下塔吉尔宪章 中所阐述，工业遗产包括具有历史、技术、社会、建筑或科学价值的工业文化遗迹，包括建筑和机械、厂房、生产作坊和工厂矿场以及加工提炼遗址，仓库货栈，生产、转换和使用的场所，交通运输及其基础设施以及用于住所、宗教崇拜或教育等和工业相关的社会活动场所4（表1）。2.2 工业遗产适应性再利用的优势工业遗产“适应性再利用”的模式有助于激发历史地域内生动力，植入新的空间属性，可实现空间的再生并创造新的使用价值，而判定哪些部分可持续利用，哪些部分需要拆除，对前期的遗产价值评估标准有着重要意义。2.3 工业遗产适应性再利用的模式保护与再利用并非水火不相容，单一将遗产圈禁起来加以保护也并非是一种有效的手段，对于工业遗产适应性再利用的转换模式主要有以下几种（表2）。博物馆模式：对大跨度、大空间的厂房而言，可以根据其空间结构的特点适当将其转换成诸如博物馆、展览馆等需要大尺度场所的建筑类型。如位于埃森的关税同盟煤炭焦化厂。公共休闲空间模式：对于整体占地面积较大的厂区，可将其转化为以其自身特色为背景的大型景观公园；如可将堆放砂石的堆料场改造成体育活动场地；破碎的墙面升级为攀岩公园等。其中最为典型的例子是北杜伊斯堡景观公园。商业购物中心模式：对于已经停产的工厂，可以将工业遗产与当地旅游结合起来，将其转换为大型购物中心，可以有效地开发经济同时创造岗位。如奥伯豪森的中心购物区。3 昆明钢铁厂旧址的适应性再利用3.1 昆明钢铁厂的基本情况昆明钢铁控股有限公司始建于1939年2月，总部位于云南省昆明市西南近郊的安宁市内，是中国特大型工业企业和中国企业500强之一，也是云南省最大的钢铁联合生产基地5。前身是电力制钢厂和云南钢铁厂。于1953年合并后改名为昆明钢铁厂。2017年昆钢转型升级发展，将本部搬迁至安宁工业园区昆钢新区。2018年昆钢旧址入选第二批国家工业遗产。目前，原厂旧址保存完好，包括了桥钢厂轧钢车间和办公楼以及第一、二烧结，三至六号高炉及附属设施和第二炼钢厂车间以及相应设施等。昆明钢铁厂旧址有着良好的交通区位，昆钢旧址距安宁市市区仅有半小时不到车程，而离昆明市市区及昆明市晋宁区也仅有不到一小时的车程路程，交通十分便捷（图12）。121CultureHistory文化 历史 丨 3.2 昆明钢铁厂旧址适应性再利用的价值分析（1）历史价值昆明钢铁厂见证了抗战时期西南钢铁工业的兴起。在抗战期间，昆钢就生产了钢液、钢铸件等重要钢材，产品大多数供军需。在中国电力制钢厂和云南钢铁厂合并为昆明钢铁厂后，又随着新中国的不断发展和强大，逐渐成长为能影响东南亚经济及社会发展的大型企业。昆明钢铁厂的成立和它自身生存发展壮大的经历成为了抗战时期以及建国后中国工业精神的缩影。（2）科学价值昆明钢铁厂有一系列炼钢领域的技术创新。生产了中国的第一根拉磁钢、云南的第一张中厚钢板等。昆明钢铁厂奠定了云南现代工业的基础，并且还在与时俱进的创新中。昆钢的生产线在投入生产后，创造出不计其数的社会价值，且具有丰厚的科研价值。同时也见证了中国工业的发展，目前，昆明钢铁厂有着1708项科技成果，引领着中国近现代以来的钢铁工业，对我国工业发展史而言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3）社会价值昆明钢铁厂旧址的地址位置十分优越，同时还保留了完好的工业建筑。这便使得昆明钢铁厂旧址具有转换为其他功能的可能性。作为大型国有企业，位于昆明市安宁市的主厂区包括生产区和生活区，占地面积超过10km2，拥有自己的学校、医院、图书馆、职工住房及一系列后勤设施。昆钢有着具有凝聚力的企业文化和先进的技术，对西南地区的经济、文化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同时也不忘寻求国际合作，追求持续的发展与进步（图34）。（4）艺术价值昆明钢铁厂旧址的选址和规划建设与山水之间的关系密切。依山就势，邻水而建。而在厂区的布置上，主要是沿着“选矿烧结炼焦炼铁炼钢轧钢”的工艺流程来对空间进行布局。建筑群又以高炉为特色，虽已拆除了一、二号高炉，但仍然保留了三、四、五、六号高炉及其附属设备。群组的高炉高低起伏，气势壮观，形成工业时代独特的视觉冲击力（图5），有着极强艺术感染力和现代主义机器美学的张扬力。3.3 昆明钢铁厂旧址适应性再利用的SWOT分析SWOT分析是基于内外部竞争环境和竞争条件下的态势分析，将与昆钢密切相关的各种主要内部优势、劣势和外部的机会和威胁等，通过分析列举出来，把各种因素相互匹配起来加以分析，从中得出一系列相应的结论，而结论通常带有一定的决策性6。（1）优势历史文化资源颇为丰富，厂址内的建筑物、设备设施都保存完好。同时昆钢的历史文化和工业文化以及环境要素也具有相当高的历史和文化价值7。这些工业时期的历史文化是西南地区的宝贵财富。（2）劣势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和产业的转型，许多工厂面临停产搬迁的境况。因此活力的欠缺是每个工厂停产以后都要面临的问题。（3）机遇尽管昆钢（安宁本部）将要退出历史舞台，但是会在草铺新区以崭新姿态继续发挥昆钢对钢铁行业的推动作用。昆钢公司将以草铺新区为中心发展好钢铁主业，最大限度地发挥草铺新区生产制造能力，提高经营效益和产能指标，打造传统钢铁企业转型发展名片。位于云南省的昆钢在即将全部精力转移至新区的历史背景下，也将走入新的战略发展机遇期。而停产的原有厂房也将迎来历史性的机遇，搬迁后留下的原有厂房旧址的适应性再利用就有了可能性；同时政府也相当重视对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及利用，对工业遗产的保护和利用给予支持与资金；同时良好的交通区位也极大了缩短了昆明钢铁厂旧址通往市区的时间，从而提高商业效益和带来旅游资源。图4 昆明钢铁厂旧址功能分布图图3 昆明钢铁厂旧址生产设备图5 昆明钢铁厂旧址现状照片122HA 08/2023（4）挑战商业和旅游能促进昆钢的适应性再利用的发展，带来经济效益和人流活跃度，但保护与开发之间的矛盾不能忽视。要避免资本为无限度的追求利润而过度开发，因此要健全保护管理机制，在最大化利用资本的同时也最大化对工业遗产进行保护。（5）小结经过上述分析可知，昆钢旧址再利用目标可以做出以下三种归纳：一，昆钢旧址作为昆明市的最出名的工业遗产之一，在西南乃至全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要对其旧址进行合理的适应性再利用。二，既要较为完整地保留工业遗产的原真性，同时又要致力于焕发新的活力和功能，从而使得人们更好地使用改造后新建筑功能。三，可对昆明市的工业遗产的价值与特色进行有效地挖掘与传播，有助于昆明市工业文化的宣传。3.4 昆明钢铁厂旧址适应性再利用的适应性分析根据昆钢的实际情况和工业遗产实用性再利用的特征，昆钢旧址的适应性再利用模式的适应性分析如下。（1）以展览为主的模式厂房的大跨度结构和空间属性本身就与博物馆、展览馆等建筑对空间的要求相符合，转换为以展览为主的模式能最小限度地破坏原有结构和体量，较好地保留其原真性，还能降低改造成本；展馆博物馆的展出对于传播工业文化也是较好的一种方式，但经济收益的问题将会是此类模式的一大弊端。运营成本以及营收效益将会对此类模式形成一大考验。（2）公共休闲空间模式公共休闲空间模式可以改善周边的建筑环境，可将其转化为城市公园等绿化场所。对于旧址环境的改善起到了积极作用，同时能提供给市民一个绿化空间。但不足也同时存在，昆钢有着先进的生产设备和技术，城市公园虽然能给市民提供舒心的场所，但却浪费了昆钢极高的科学价值。（3）艺术文化园区模式经济效益在此种模式能得到极大的改善。文化园区可和旅游业一起发展，艺术品带来游客，游客来此消费后带动经济，所得收益用来运营园区。但此模式要求能有艺术的文创产品，艺术家的不足将会是这种模式的一个弊端。（4）购物中心模式此种模式能够提供就业岗位。下岗的员工和退休的工人都可再就业，同时也能为社会创造就业岗位，且对人流量能起到一定的激活作用。但购物中心模式也存在一定的不足，市区大小购物中心数不胜数。无法保证改造后的商场有独特的点去吸引顾客消费，其次，虽说昆钢旧址交通区位有一定的优势，但毕竟离市区仍然有一定的距离，因此就更难有亮点吸引顾客来此消费。最后，改成购物中心也对昆钢旧址的科学价值是一种极大的浪费。（5）小结通过比较分析可以得出：购物中心模式和艺术文化园区模式虽可以解决经济收益的问题，但同时却严重忽视了其科学价值和社会价值。因此其局限性明显大于可行性；而以展览为主的模式和公共空间模式虽牺牲了一定的经济收益，但能较为完整地保留建筑的原真性，且能最大化地发挥其科学价值和艺术价值以及社会价值。同时可结合旅游业和餐饮业共同发展，也能达到一定的经济效益。可行性大于局限性。对比分析以展览为主的模式和公共休闲空间模式：昆钢旧址改造为公共空间虽可为市民提供休闲场所，也对周边场景做了一定的优化，但对其较高的科学价值没有很好的利用将会是一种遗憾；而改造成展览为主的模式则充分利用其科学价值，同时也可较好地再利用其艺术价值。展览馆或博物馆的开放可以很好地让市民参观了解昆钢的历史，也能促进工业遗产保护的宣传。同时周边也可辅以餐厅住宿等娱乐措施及场所来增加展览馆、博物馆等工业文化园的趣味性。因此，以展览为主的模式建造展览馆、博物馆等工业文化园更适合昆明钢铁厂旧址的适应性再利用改造。结语在已经过去了的工业时代，工业用地在城市建设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城市生活和工业生产密不可分，但随着时代的变迁，城市化信息化进程的加速导致了工业的“失宠”，大量的工业建筑便不得不面临调整与转型。在保护和彻底拆除重建上究竟该何去何从值得每个人深思。工业遗产的适应性再利用起源于西方发达国家，也在西方得到了越来越多的重视。工业遗产的适应性再利用扩展了历史文化遗产的研究范围，因为有了这方面的研究，才使得大量的工业遗存纳入到文物的范畴，因此应该重视对文物的保护与更新而非摒弃。对于工业建筑而言，对其进行适应性再利用也是对一个城市进行转型和发展的要点，若能有效打造还可成为一个城市或一个地区的名片，不仅可以增加财政收入，也能保护一个地区的时代记忆和文化特性。综上所述，飞速发展的时代遗留下的工业遗产要需被保护与更新而非拆除重建。工业遗产是有年效性的建筑，不能单纯把建筑当做文物保护起来，要把握好工业遗产价值的核心，探索新的可持续发展思路来保护和再利用工业遗产的功能，从而来满足现代城市功能需求，同时通过对工业遗产的适应性再利用来强化对工业遗产的保护以及宣传和利 用。资料来源：表1：作者根据相关文献整理；其余图表均为作者自绘、自摄。参考文献1 冯硕.华新水泥厂旧址再利用研究D.武汉：武汉轻工大学，2017.2 万象.基于大型工业基地搬迁背景下的工业遗产保护与利用D.昆明：昆明理工大学，2013.3 赵炎鹏.场所记忆王莽九庙与现代工业遗产保护研究初探D.西安：西安建筑科技大学，2019.4 杨春霞.工业遗产的文化与经济价值开发研究J.科协论坛（下半月），2013（3）：134-135.5 崔荣星，李延芬.昆明市外向型特色优势产业发展研究J.现代城市研究，2012，27（6）：89-94.6 杨凡.SW管运公司管输煤浆的市场开发研究D.西安：西安石油大学，2020.7 郑云扬，朱芊沄，郭玮祎.既有工业建筑民用化节能改造方案探究以南昌699文化创意产业园为例J.南昌航空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21（2）：111-118.作者信息：钱 晨，昆明理工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硕士研究生，曾巧巧，昆明理工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讲师 硕士生导师（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