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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氏《皇朝经世文续编》纂辑补论.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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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1、盛氏皇朝经世文续编纂辑补论戴海斌 【摘要】光绪十三年(1887),受命纂辑皇朝经世文续编的汪洵致函盛宣怀,提出“体例”“搜罗”二语,为统摄“续编”之辑的两大关键词,前者牵涉此编与前编、同时代著作的纠葛关系,尤其“洋务”位置的安排,后者则指向全编材料来源及具体搜集情形。据香港中文大学、上海图书馆等处所藏函札档案,可证“盛编”当事人对于“洋务”门类考虑确存若干“歧视之迹”,但同时也尝试通过变换目类、修改体例,以更符合时人价值观的“得体”方式向读者传递“洋务”观念。“盛编”的纂辑过程,除缪荃孙起了作用,盛宣怀本人居间指挥,直接提供“洋务钞稿”,汪洵、袁遂、汤纪尚、陈名珍等人也为“搜书”做出不同程度贡

2、献。“盛编”纂辑前后,周边亦有多人致力于新学,从事类似工作,其著述性质大致不出以“采西学”为宗旨的西学资料“汇编”范围,甚而带有某种“西学百科全书”风味,除为趋新士人关心而外,又受到当时从事涉外事务的清朝官僚瞩目。此种以“洋务”/“西学”主题类书为纽带引发的朝野互动隐而不彰,实或代表了一种“时流”,值得进一步观察。【关键词】皇朝经世文续编 洋务 盛宣怀 汪洵 缪荃孙 西学汇编资料“经世文编”滥觞于明末,盛行于清季民初,其特色在于通过选本纂辑表达编者之经世理念,近三百年间前后相承,各本递出,形成连绵不断的经世文类序列。尤其署贺长龄辑、实由魏源代编的皇朝经世文编问世后,迄 20 世纪初出版的 20

3、 余种经世文编,除康、梁时代的皇朝经世文新编外,均一仿魏、贺二氏手定体制,分学术、治体及传统“六部”事务三大部,如刘广京先生所提示,“皇朝经世文编揭橥之经世之学乃一基线,道光初年以关于“经世”一词意涵探讨,参见王尔敏经世思想之义界问题,(台湾)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 13期,1984 年 6 月,收入中国近代思想史论续集,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5 年版;彭明辉晚清的经世史学第一章“导论”,(台湾)麦田出版社 2002 年版。关于经世文类概况,可参钱实甫关于经世文编,历史教学1962 年第 8 期;黄克武经世文编与中国近代经世思想研究,(台湾)近代中国史研究通讯第 2 期,1986 年

4、。后思想学说之发展,皆须凭此基础衡量比较”。这批数量庞大的文献(总字数超过三千万字)是研究近世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重要参考资料,所包蕴的丰富“思想内涵”多为学界瞩目,传统“经世思想”及 19 世纪初叶以来“经世之学”研究一度蔚成风气,主题涵盖文史、舆地、天文、历算以至忧患意识、中西思想之融汇、民族主义等。研究“经世文编”,先须掌握“编者的选择性”,也渐成为一种共识,学界在诸编纂辑体例、选文变化方面已有不少探究。尤可注意的是,论者将“经世文编”纳入西学东渐背景下的“知识再生产”范围,惟取径不甚同,有视之为“西学汇编资料”之一大宗,指出各编版本与类目不仅反映“西学知识不断递升的过程”,更呈现了

5、“本土回应”的面向,构成近代中国“接纳西学”引人注目的一环;亦有提示从“经世文”看明清“经学”如何从“五经”和“四部”知识体系向现代知识形态转型,为一种较为切实的考察方法。继“贺编”而起的补、续之作中,归名盛康的皇朝经世文续编因“取材甚广”“选录精审、校印亦好”获得较多赞誉。此编最早有光绪二十三年(1897)武进盛氏思补楼家刻本,题署“武进盛康旭人辑”,“宣怀编次,江阴缪荃孙、阳湖汪洵校勘”。据此,辑者、编者、校勘者分工明确,似无疑义,不过实际情形并非如此。尚小明利用艺风堂友朋书札,指出“盛氏皇朝经世文续编的主要纂辑者并不是盛康、盛宣怀父子,而是缪荃孙;负责删定、增补与校勘者则是汪洵”,此编刻

6、成时间也不同于一般所说,盛氏父子将基本成书时间说成经始时间,“意在掩盖缪氏纂辑之功”。龚来国对“盛编”发起及编纂、刊刻、署名过程,做了更全面的考察,证实此编创意源自盛宣怀,缪荃孙、汪洵为“真正纂辑者”,且缪之加盟出于汪99盛氏皇朝经世文续编纂辑补论刘广京、周启荣:皇朝经世文编关于“经世之学”的理论,(台湾)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 15 期,1986 年 6 月,第 3387 页。参见近世中国经世思想研讨会论文集(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84 年)收入诸文。代表性研究可参杨立人经世文续编研究,近代史研究1990 年第 3 期;冯天瑜、黄长义晚清经世实学,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200

7、2 年版;龚来国清“经世文编”研究 以编纂学为中心,复旦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4 年;沈艳近代“经世文编”赓续潮流述论,史学月刊2004 年第 3 期;章可论晚清经世文编中“学术”的边缘化,史林2009 年第 3 期。按章清的分类,晚清西学汇编资料主要有三种不同形式:第一类“汇集诸书成一书”,承自采摭群书、分类编辑的“类书”传统;第二类主要以“书目”形式出现,与由“七略”到“四部”的传统书籍分类系统相关;第三类“经世文编”及“三通”,其编纂架构不仅涉及分类体系,还体现“本土的知识认知架构如何影响到对西学知识的接纳”。参见章清会通中西:近代中国知识转型的基调及其变奏,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1

8、9 年版,第 274316 页。李天纲:宋恕与经学:经世学近代学术取向 兼论六斋卑议与清末变法思想及“瑞安新学”,中国文化2021 年第 2 期。见“卷一目录”,卷首有“诰授光禄大夫头品顶带大理寺少卿盛宣怀编次书后,赐进士出身翰林院编修国史馆提调缪荃孙、协修汪洵同校勘”字样。盛康辑:皇朝经世文续编,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 84 辑,(台湾)文海出版社 1972 年影印本。尚小明:清代盛氏皇朝经世文续编纂辑探考,社会科学辑刊2000 年第 2 期。的建议,最终署名是“折中调和的结果”,成书时间标注亦有客观缘由,不能作为盛氏父子欲掩缪氏之功的证据。上述讨论依据的主体材料为上海图书馆藏艺风堂

9、友朋书札收录之盛宣怀、汪洵致缪荃孙函札。上海图书馆另藏缪氏致盛宣怀函29 通,已收入缪荃孙全集,香港中文大学馆藏“盛档”亦存缪、汪二氏与盛宣怀往来函札,前者 60 余通,后者近 100 通,其中来函占大多数,以上相当部分内容与“盛编”相关,提供不少有用信息,可补既有认知之不足。光绪十三年(1887),受命编务的汪洵致函盛宣怀,有谓“千秋盛业非可率尔图成,体例固在所先,而搜罗尤居其要”。此处“体例”“搜罗”二语,实为统摄“续编”纂辑之业的两大关键词,前者牵涉此编与前编、同时代著作的纠葛关系,尤其“洋务”位置的安排,后者则直接指向全编材料来源及具体搜集情形。本文拟结合新旧材料,就上述两端略作补论。

10、一、“体例固在所先”:如何安置“洋务”?(一)“文编”类目演变及“洋务”门的隐现贺、魏二氏编次经世文类,颇能发凡起例,皇朝经世文编汇辑开国至道光三年(1823)奏议论说 2236 篇,成 120 卷,首列“学术”,为全书之纲领,次为“治体”,说明政治基本原则,其下依清朝政制六部顺序,分“吏政”“户政”“礼政”“兵政”“刑政”“工政”,讨论具体行政技术,合为“八纲”,各部下细分65 个子目。“贺编”于道光六年(1826)成书、次年刊行,海内风行,其后续补者踵出,举其要者有张鹏飞皇朝经世文编补(1849)、饶玉成皇朝经世文续编(1882)、葛士濬皇朝经世文续编(1888)、管窥居士皇朝经世文续编(

11、1888)及盛001中国出版史研究2023 年第 2 期龚来国:清“经世文编”研究 以编纂学为中心第二章第三节“盛辑皇朝经世文续编的编纂”,复旦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4 年,第 104122 页。盛宣怀函 16 通、汪洵函 28 通,均收入顾廷龙校阅艺风堂友朋书札,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0 年版。艺风堂书札,张廷银、朱玉麒主编:缪荃孙全集诗文第二册,凤凰出版社 2014 年版,第 309325 页。按缪荃孙函 64 通影印件,收入陈善伟、王尔敏编近代名人手札真迹 盛宣怀珍藏书牍初编第 5 册,香港中文大学,1988 年,第 22362387 页;汪洵函 94 通,收入王尔敏、吴伦霓霞合编盛宣

12、怀实业朋僚函稿下册,台湾“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7 年,第16141705 页。本文引用香港中文大学“盛档”,凡已刊行者,皆引据刊本,并核对原档释文。汪洵致盛宣怀函九,光绪十三年十月廿四日,盛宣怀实业朋僚函稿下册,第 1629 页。按内纪年为笔者标注,下均同。汪洵(18461915),原名学瀚,字子渊,江苏阳湖(今常州)人,光绪二年(1876)举人,十八年(1892)进士,点翰林院庶吉士(顾廷龙主编清代朱卷集成第 75 册,台湾成文出版社 1992 年版,第 413、424页),其乡人称“淡于名利,而直谅多闻,久寓沪上,书名甚盛,所摹石鼓文尤精”(张维骧撰,蒋维乔等补清代毗陵名人小传稿卷

13、九,常州旅沪同乡会 1944 年排印本,第 31 页)。汪洵为盛宣怀同乡,长期在幕府供职,负责幕府文字以及书籍选刻、校勘事务,盛氏重新校刊皇朝经世文编,董其事者即为汪洵。康皇朝经世文续编(1897)等。诸编不仅沿用“经世文编”之目,宗旨、体例亦大致不脱“贺编”轨辙,甚至有些卷帙规模也保持 120 卷之数。惟事随势迁,而法必变,各当不同时会,编者必识世变之乘,思考所以因应之术。“文编”既为“经世”而作,新的内容也愈来愈多地反映在体例上,“首先是新添一些前所未有的子目,继则另辟特殊门类,最后则打破贺书的陈规了”。清季的革命舆论总结批判“近四十年世风之变态”,便有一种所谓“经世文续编之世风”,言其“

14、讲制造也,则曰必精算学;言交涉也,则曰必通语言;办教案也,则曰必谙外交;言通商也,则曰必达商情”,合交涉、制造、教案、通商诸务,概之以一名词,则曰“洋务”。今世学者也注意到,“各家经世文之续编,自盛康、葛士濬起,实于六政之外,多辟洋务门类,正以见出新时代新问题之适应”。“饶编”尽管在体例上仍沿其旧,但内容上已吸纳新的因素,编者专门交代:“洋务为千古创局,前编略而不详,近日有志经世之士,类皆于此,力肆讲求。兹编于臣工之奏章、私家之著述,凡有涉于防海、通商各事宜,皆为采入,冀为留心时务者之一助。”内中“兵政”纲“海防”目下,便收入林则徐、郭嵩焘、李鸿章、沈葆桢等名臣推动变革的奏章。光绪十四年(18

15、88),“葛编”印行,体例一变,据“例言”说明:自道光壬寅(1842)后,中外交涉益繁,有非海防、塞防所能概者。京师总署之设既与六官并重,往岁廷臣恭纂穆庙实录,亦闻洋务别为卷帙,兹师其意立“洋务”一纲,系以七目:曰洋务通论,曰邦交,曰军政,曰教务,曰商务,曰固圉,曰培才。101盛氏皇朝经世文续编纂辑补论如葛士濬自述编书动机,即慨于“世局既有变迁,论议因之日积”(皇朝经世文续编例言),俞樾为“葛编”作序,表彰其与前编之异:“近来风会日辟,事变益繁,如洋务为今日一大事,非原书海防所能尽也。奉天、吉林、新疆、台湾各设行省,因地制宜,非原书吏治所能尽也。开矿自昔有禁,而今则以为生财之大道,非原书钱币所

16、能尽也。军国之用,取给抽厘,非原书榷酤所能尽也。有轮船以行江海,近又有轮车以行陆,非原书漕运所能尽也。中西算学日新月盛,朝廷辟馆以造就人材,且宽其格以取之,非原书文学所能尽也。”葛士濬辑:皇朝经世文续编,光绪十四年上海图书集成局铅印本,“序”,第 1 页。钱实甫:关于经世文编,历史教学1962 年第 8 期。近四十年世风之变态(1903),张枬、王忍之编: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一卷下册,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60 年版,第 741 页。王尔敏:经世思想之义界问题,中国近代思想史论续集,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5 年版,第 40 页。饶玉成辑:皇朝经世文续编,光绪八年江右双峰书屋补刻本

17、,“例言六则”。葛士濬辑:皇朝经世文续编,“例言”(光绪十四年六月),第 34 页。葛士濬(18451895),上海县人,未入仕,早年求学龙门书院,留心经世之务,究心算学,“好谈经济,不屑屑为章句诂训之学”,认为皇朝经世文编旧有内容不敷时用,有意续编,据其自述,“经始丙戌(1886)四月,至丁亥(1887)十月而稿定,自后略有增续,以戊子(1888)四月为断,伏处孤陋,见闻有阻,姑出稿本,求正当世。两载以来,乡里同志若姚君子让、于君醴尊、艾君谱园、张君心一、项君莲生、秦君砚畦、沈君肖韵,或商搉义例,或分任校录,磨错交资,俾得集成巨帙”。则纂辑之始,至全编刊行,不到三年,可谓迅速。该书并非葛氏一

18、人所成,当时助之成书者有龙门书院同学姚文楠、于鬯、艾承禧、项文瑞、秦锡田、沈毓庆等人。此编在“贺编”八纲之外,另立“洋务”一纲 20 卷,下隶“洋务通论”“邦交”“军政”“教务”“商务”“固圉”“培才”等七目,又以为“制器测地尤近今经纶之要务,非可以一艺目之,况其致用尚不止此”,在“学术”纲下增“算学”一目。该编虽有成书仓促、选文不精之憾,但在因应时务、更新体例、开拓视野方面胜于前编,因而一时流行沪上。较之“葛编”而言,“盛编”更晚成书,处置“洋务”却另具一格。卷首“叙”自道是编所由来 “言经济者,宗之道光,而后世变寖寻,于今为烈,而荩臣志士之所经营而维持者,论议设施,尤资考证必本惩前毖后之思

19、,始收治乱持危之效,合四朝往事,系于一编,亦是非得失之林也”,全书 120 卷,选道、咸、同、光四朝论议文章共计 2085 篇,“体例悉仍前编,而增损其目,书成卷数亦如之”。盛康承认“文以载道,道在济时,因事立言,可觇世变”,体例“悉仍前编”,乃就大纲而言,维持贺编“八纲”规模,细按子目,则“因时损益,不嫌立异也”。关于“洋务”一门,“例言”特予解说:中叶震业,事尚权宜,条约纷歧,更变迭出,言交涉者,遂为当务之急,专稽经制,似非切要。然使内治、外交杂出于六政,既莫识变迁之迹,亦难综抚驭之机,故兹编皆经制事宜,详著中兴之所由,以征实效而资策励,其有关交涉者,拟辑为外编,别立门目,而疆界、筹备及洋

20、药之类皆附焉。(若塞防、海防及农政之禁莺粟,仍归六政。)如晋书之有载记,北盟之有会编,祭川则源委攸分,肄雅则正变斯协。按盛康所言“洋务”,与葛士濬一致,指向“中外交涉”相关事务,而不兼含“借法自强”一类201中国出版史研究2023 年第 2 期于鬯皇朝经世文续编跋(戊子五月)曰:“光绪丙戌,长沙王益吾先生视学江苏,刻劝学琐言分送士子,中及贺氏经世文编,谓:当世必有高才能续之者。子源是书,因此而作。书中六政之外,别立洋务一类,则鬯与君商定者。其他去取皆君自主。”按于鬯(18541910),字醴尊,号香草,江苏南汇(今上海)人,一生未仕,师事张文虎、钟文蒸,王先谦为其补廪膳生时座师,与俞樾有往还,

21、著有香草校书香草续校书等。参见熊焰于鬯春秋四传校书训诂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13 年版,第 1 页。葛士濬辑:皇朝经世文续编,“例言”,第4 页。据龚来国统计,“葛编”洋务门二十卷,辑录文章 197 篇,占全书篇幅 14%,仅次于“户政”“兵政”。参见龚来国清“经世文编”研究 以编纂学为中心,复旦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4 年,第 138 页。盛康辑:皇朝经世文续编,“叙”,第 57 页。盛康(18141902),号旭人,江苏武进人,道光二十四年(1844)进士,官至湖北盐法道。据盛宣怀撰“行述”,当道光中叶,“海寓承平久,京朝士大夫狃于晏安,诸曹郎儤直余暇,以文酒酬酢相尚,绝口不谭经

22、世之学”,盛康独能重视“当世之务”,“心折陈颂南、魏默深诸先生所为,辄杜门谢宾客,旁搜冥索,于朝章国故、财政兵制之大,靡不探讨”。苏州留园主人行述,清光绪石印本,复旦大学图书馆藏(索书号:线普长 47327)。全编新添“圣学”“厘捐”“开矿”“建置”“水师”“团练”“台防”“饷需”等八目,并有若干删略和移动。尚小明将“盛编”总目与艺风老人日记比较,证实所增子目基本为缪荃孙手订,排序也大体相同。龚来国制有“贺编、盛编以及缪荃孙所定目类对比表”,可供参阅。盛康辑:皇朝经世文续编,“例言”,第 10 页。词义。惟葛氏于编内专辟“洋务”门,与原有“六政”并列,盛氏则拟别立“外编”,以之统摄“洋务”,下

23、附“疆界”“筹备”“洋药”等子目,换用别一更加明确的表述,即“凡四朝经制事宜,具详六政,其有关中外交涉者,别为外编,不与焉”。此种编书体例令人联想到另一著名“洋务派”人物王韬的弢园文录外编。该编收录“洋务”“变法”“变法自强”诸名篇,已成为塑造作者的“早期维新思想家”或“沿海型改革家”形象的经典文本。内中屡言“欲明洋务,尤在自强”,“盖洋务之要,首在借法自强,非由练兵士、整边防、讲火器、制舟舰,以竭其长,终不能与泰西诸国并驾而齐驱”,这类表述已将“外国侵略”“中外交涉”与“借法自强”混称“洋务”,而重心尤在后者,此或代表早期趋新士人一种“洋务观”。不过,既有“外编”,则必有“内编”,王韬本心所

24、重,或在彼不在此。他尝发愿“少为才子,壮为名士,晚年当为魁儒硕彦”,自称著有弢园文录内编,“多言性理学术”,然“辛酉(1861)冬间,溺于水中,一字无存”,至于“外编”,“因其中多言洋务,不欲入于集中也”。弢园文录外编为王韬晚年自编文集,大部分是香港时期所写政论文章,而受内容性质所限,在他看来尚不称“入集”的资格。以上内/外对举、正/变区分的思路,也为盛氏父子所分享。“盛编”于学术纲首设301盛氏皇朝经世文续编纂辑补论按“夷务”或“洋务”一词,根本字义即指“外国侵略事情”。据樊百川考辨,晚清语境中“洋务”与“借法”一类词语含义不同,一指外事,一指内政,本来区别使用,“完全把洋务一词的本义与借法

25、诸事相混,忘记、甚至根本不知洋务一词的本义,而把洋务一词混用作为借法诸事的概括语的,则始自甲午中日战争以后”。洋务新政正名议(代序),清季的洋务新政第一卷,上海书店出版社 2003 年版,第 114 页。盛康辑:皇朝经世文续编,“叙”,第 5 页。王韬:弢园文录外编卷二,“洋务上”“洋务下”,上海书店出版社 2002 年版,第 26、27 页。与杨苏补明经,王弢园尺牍(据文明书局民国十四年刊本影印),朝华出版社 2017 年版,第 120 页。弢园文录外编,“自序”,第 1 页。按王韬存世著作约分两类,“著名的时论确立了他改革思想家地位,大量的笔记、小说、游记被认为具有文学价值”,他颇以经学自

26、诩,宣称弢园文经学辑存已成六种,却说是“经学诸书,卷帙繁重,无力付梓,容俟异日”。朱维铮:天下一道论,求索真文明:晚清学术史论,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6年版,第 103 页。弢园文录外编为王韬生前自编自校文集,目前存世四种刊本(萧永宏弢园文录外编的版本问题,近代中国第 16 辑,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2006 年版,第 329336 页),1897 年(丁酉)病重的王韬在上海将此书重新校订印行,总十二卷,内封署“丁酉仲夏弢园老民刊于沪上”。另据弢园著述总目(李天纲编校弢园文新编,中西书局 2012 年版,第 341342 页),王韬生前撰成而未刻书之卷帙最大且与西学有关者为四溟补乘,其自称该书

27、乃“瀛环志略之后史,海国图志之续篇”,“凡欲稔知洋务者,一展卷间,即可了如指掌,此韬生平精力所萃,或谓为投时之利器,谈今之要帙,虽谢不敏,或庶几焉”,并曾以“剞劂之费无从出”向盛宣怀求助,而终未付刊。参见复盛杏荪观察,弢园尺牍续钞卷六,光绪乙丑(1889)活字排印本,第 23 页。章学诚谓“古人著书,各有立言之宗,内外分篇,盖有经纬”,“古人著书,凡内篇必立其言要旨,外杂诸篇,取与内篇之旨相为经纬”(文史通义立言有本)。钱钟书释“外篇”,借用庄子抱朴子等子书中名目,意谓题外之文、节外之枝,及支吾拉扯之托词借口,又谓“外篇与歧路互文,几如傍门外道之外矣”(管锥编全陈文卷七)。按王韬与盛宣怀有交,

28、并了解“盛编”之作,曾受托在沪访寻“葛编”,并为寄呈。上海图书馆藏王韬致盛氏函内称:“前日曾肃手翰并报画报画像,续经世文编亮已上邀钧览,检入典签。葛子源乃龙门书院肄(转下页注)“圣学”一目,“用冠全编”,“所以端出治之本”,颇类王韬“肆力于经史,思欲上抉圣贤之精微,下悉古今之繁变”,所指“洋务”内涵虽与王韬稍异,但在正编或内编外“别立名目”的做法却无二致。盛康承认道光以来“交涉”已为“当务之急”,但“四朝经制事宜”仍居首要,所谓“经制者”,即国家经制,反映于“六政”的治国制度。“洋务”无论如何重要,也只能以“外编”附庸,这也是他援引古书体例,举晋书载记三朝北盟会编为例,说明“祭川则源委攸分,肄

29、雅则正变斯协”的正统论。“盛编”摒“洋务”一门于编外,又未能采辑康、梁诸家变法文字以及“算学”内容,应是主事者不满“葛编”囿于时俗而示区别的主动选择,移诸后世,恰成为被诟病“编辑思想落后”,甚至“不如葛编更能反映时势变化”的证据。不过,前揭“例言”终属书成以后对外标榜的“门面语”,盛康固贵为名义上的“第一作者”,实际总其事者还是盛宣怀,具体操刀尚赖缪、汪辈。盛宣怀作“书后”,回顾“梯航交错”“变故迭乘”之清季痛史,提示“盛编”所寓舍旧图新之义:综计中外全局,实系于道光一朝,前此为极盛之天下,虽臲卼犹可相安,后此为多事之天下,且惩毖而未有艾。至今日强弱异宜,益相形而见绌,彼之势易合,而我之势常孤

30、,彼方共逞新图,而我犹泥守成法,时事迁流,莫知所极,岂真天不厌祸欤?抑人事或有未尽欤?然往策具在,数十年艰难共济,犹足昭垂天壤,而光启中兴,冀观是编者,信人定可以胜天,而益厉转弱为强之志也。故著内、外之旨,别诸正、变,备学道治国闻者要删焉。此篇作于光绪二十三年(1897),意在阐发因应“千古未有之局”之道,而最终呼应了父辈执着的内外之旨、正变之辨。再由此前溯,爬梳盛宣怀与缪、汪通函,可发现其编书观念非定401中国出版史研究2023 年第 2 期(接上页注)业生,所选续经世文编,殊不惬鄙意。公牍、告示错杂其中,已属不伦,张焕纶所上条陈分置各门,寂寥数语,不复成篇。夫称之曰经世文者,何等郑重,今若

31、此殊觉名不副其实。倘尊选一出,彼书自当覆酱瓿耳。”王韬致盛宣怀,上海图书馆历史文献研究所编:盛宣怀档案名人手札选,复旦大学出版社 1999 年版,第 4043 页。按同函“矿师之说,钟君鹤笙前日已奉明谕,往询比利时领事”云云,为盛宣怀在山东登莱青道任上委托钟天纬筹办烟台矿务学堂,并聘请外国教习事,可知此函作于光绪十四年(1888)。王韬对“葛编”有评论,以为“不惬鄙意”,主要原因在其所选文章不符“经世文”之名,而颇寄望于“盛编”取而代之。与英国理雅各布学士,王弢园尺牍,第 85 页。按“载记”,史体之一,记载不属于正统王朝的割据政权事迹。班固作史最早列此目,后晋书四库全书等沿用之。三朝北盟会编

32、为南宋徐梦莘所撰,“三朝”指宋徽宗赵佶、宋钦宗赵桓、宋高宗赵构三朝,全书汇集有关宋金和战史料,采编年体例,故称“北盟会编”。盛康辑:皇朝经世文续编,“盛宣怀编次书后”,第 112 页。于一尊,有关“洋务”思路既是本人经世方略的自然延伸,也在与僚友互动过程中有所调适。(二)经手“盛编”诸人之于“洋务”的见解与实际操作纂辑“续编”之念,盛宣怀“蓄意已久”。据自述缘始,“弱冠随任武昌,家大人恒勖以经世之学,因举贺编以授,习业之余,辄自循览窃欲踵贺编体例,续辑成书”,至光绪十二年(1886),简授山东登莱青兵备道兼东海关监督,“始与二三同志,搜搜集益”,此处“同志”,即指编书助手汪洵、缪荃孙而言。盛宣

33、怀先将“续编”事委托同乡兼幕僚汪洵,汪洵复大力推荐缪荃孙,至迟光绪十二年(1886)秋,缪氏已答应“代为编辑”,次年(1887)允诺“主持”纂辑工作,编务进展甚速。光绪十二年(1886)十月,汪洵致函盛宣怀称:承示续编,系老伯大人出名,仰见善则称亲,益宏家学,但千秋盛业非可率尔图成,体例固在所先,而搜罗尤居其要。至体例大端如原编之先以学术治体,继之以六政,今仍之而加以洋务。(此二字未得的当,或谓宜称“总政”者,或谓宜分归“六政”中以泯歧视之迹者,迄无定见。)至子目则须综观时局分辑,不能敷衍盈卷。(如袁敬生所云:宜以经学冠目,颇似得体,特虑无多文字耳。)据此可知,盛宣怀发起“续编”之辑,开始即表

34、明将由盛康“出名”。按常理,缪荃孙对此情节不可能无知无闻,这是一条有力证明,或谓盛氏父子在署名上做手脚以“掩盖缪氏纂辑之功”,似难成立。发起之际,盛宣怀“谆谆以体例相督”,按最初设想,拟在“八纲”外另添“洋501盛氏皇朝经世文续编纂辑补论汪洵函三,光绪十三年闰四月廿九日,艺风堂友朋书札上册,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0 年版,第 504 页。盛康辑:皇朝经世文续编,“盛宣怀编次书后”,第 110 页。按同治元年(1862)盛康任湖北盐法道,盛宣怀“入秉庭训,出与鄂中贤士大夫游事事研求,益以耳目濡染,遂慨然以匡时济世自期,生平事功基于此矣”。参见盛同颐等诰授光禄大夫太子少保邮传大臣显考杏荪府行述,愚

35、斋存稿卷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编第 13 辑,(台湾)文海出版社 1975 年版,第 9 页。缪荃孙(18441919),字筱珊,江苏江阴人,同治六年(1867)举人,光绪二年(1876)进士,以庶吉士用,次年授编修,为顺天府尹彭祖贤延为顺天府志总纂。八年(1882),充国史馆协修,又先后担任修纂、总纂职,负责国史五传(儒林、文苑、循吏、孝友、隐逸)纂修。艺风老人年谱,民国二十五年(1936)北平文禄堂刊本,第 2331 页。汪洵致盛宣怀函九,光绪十二年十月廿四日,盛宣怀实业朋僚函稿下册,第 1629 页。引文句读有调整。按,“袁敬生”,袁遂(18471897),字敬孙,江苏吴县人,贡生,历任

36、顺天府宝坻县知县、直隶深州饶阳县知县、沧州知州等,“著有文集,干练有为,居官勤慎”(袁熙沐纂修吴门袁氏家谱第四册,1919 年石印本,上海图书馆藏,索书号:JP698)。袁遂与袁昶有亲,多书函往来,据吴士鉴言:“光绪中,吴县袁敬孙观察久官畿辅,以经术饰吏治,由牧令荐擢至道员,为李文忠公所激赏,特疏保荐。士鉴官京曹时,即仰观察之名,而末由一见也。观察与桐庐袁忠节公为族昆弟,道义切劘,讲求经世之学。”参见袁荣叜辑袁忠节公遗札卷首,民国三十七年(1948)刊本,吴跋。务”一门,实与葛士濬做法接近。此时“葛编”远未成书,盛氏对编纂实情也无了解,二者想法应属不谋而合。倒是汪洵对另立“洋务”门类不以为然,

37、认为此二字“未得的当”,提出替代方案,或易名目为“总政”,或将内容打散归入传统“六政”范围,都是偏保守的权宜做法。汪洵不同意将“洋务”两字作纲,与袁遂主张“宜以经学冠目”,实有共通之处。所谓“以泯歧视之迹”,一方面暗示其人对“洋务”确存“歧视”之见,若以此种带有贬义的名目统摄经世文字,可能引起读者对该部分内容产生先入为主的反感;另一方面,作为编者,他也尝试通过变换目类、修改体例,以更符合时人价值观的“得体”方式,更圆融地向阅读对象传递“洋务”观念。汪、缪诸人对于“体例”有过反复讨论。光绪十三年(1887)四月,汪洵函询:“体例当未酌定,以是迟迟未得肃缄。乞随时将大纲注明子目(即照原编篇目,后添

38、洋务一门),俟后再行分编。”至此时,“大纲”规模仍按盛宣怀起初设计,“八纲”加“洋务”,缪荃孙工作主要是拟议各纲“子目”。关于“洋务”内容,盛宣怀亦有考虑,同年(1887)闰四月指示缪荃孙:臆见四朝文献,不仅海防、通商两门,自古无此奇辟,即散见于吏、礼、户、兵、刑、工者亦多因时制宜之作,欲求紧要文章,一无遗漏,不得不先博后约。在盛氏认知中,“洋务”指向和、战两端,大致可区分“海防”“通商”二门,这与盛康“例言”之“洋务”理解相符,仍就广义的“中外交涉”立言,因事务本身的“奇辟”特性,相关文献搜601中国出版史研究2023 年第 2 期葛士濬自称编书“经始丙戌(1886)四月,至丁亥(1887)

39、十月而稿定”(皇朝经世文续编例言)。则“葛编”纂辑比“盛编”大约早半年,编纂不久,体例未定。至光绪十四年(1888)初,盛宣怀仍在托人访查“葛编”,据钟天纬在沪禀报:“委访经世文续编,此书葛君拟用石印,招股方谓其未必即成。”钟天纬禀盛宣怀函,光绪十四年五月一日,薛毓良、刘晖桢编校:钟天纬集,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 2018 年版,第 390 页。袁昶日记庚辰(1880)十一月条:“点校敬孙寄来康、雍、乾三朝以来夷务文字元书,署曰柔远全书,分目有成宪、德威、还治、崇正、嘉谋、管窥六门,而附以和约汇抄四卷、中外交涉成案四卷,而所载系官私奏议,文字体例亦未画一。予意以为此项文字专为夷务而设,宜附之经世文

40、编海防下,名曰皇朝经世文编海防门,辑补而别分子目,依年编载可也。”孙之梅整理:袁昶日记上册,凤凰出版社 2018 年版,第 436 页。按袁遂编有柔远全书,内以“德威”“崇正”“成宪”等语词作目,统摄洋务文字,此种冠名法正合所谓“以经学冠目”。经学为清代士人知识世界的核心,以经学统摄“洋务”,一则引导读者从经学名目推测所含意蕴,一则以经学外衣“升格”洋务文字,提高读者对洋务实政的重视。缪荃孙友人费念慈私下评论:“子渊就杏荪之聘,为经世文续编,谈何容易。杏荪非藕耕(贺长龄)之比,子渊则远不及默深(魏源)。子渊书法颇佳,次则时文,小学己疏,遑言经济耶?”费念慈函四十五,光绪十三年六月十三日,艺风堂

41、友朋书札上册,第 340 页。汪洵函二,光绪十三年四月十六日,艺风堂友朋书札上册,第 503 页。盛宣怀函三,光绪十三年闰四月十三日,艺风堂友朋书札下册,第 647 页。汪洵并言“如总理衙门俗谓通商衙门,又新设海军衙门,仍如六政之衙门为断也”。如所举“通商衙门”“海军衙门”之例,即对应“海防”“通商”二门。集也应有针对性,从“六政”各类辑录,博取约观。主事者意向如此,实际纂辑之人却别有见解。汪洵与缪荃孙讨论及此,一则曰:“洋务”一门,去取尤宜加意。杏翁谓洋务不外和战,欲以“通商”“海防”为两总目,鄙意此乃子目,非总目也。若立“洋务”一门,嫌于直致;若谓“中外交涉”,又太客气。颇费斟酌,尊意以为

42、何如?求示晰,并乞于杏翁函中论及为幸。再则曰:洋务准以“通商”“海防”为两门,分隶子目。所搜罗者,大都驳杂不纯之论,如马建忠、王韬,甚至赫德、威妥玛之类,辑之嫌自秽其书,不辑则老生常谈,寥寥数篇,大都拘牵文义,无当时局。此门最为难处,老兄何以教之?总括而言,汪洵对总纲单列“洋务”,或分列“通商”“海防”,均不赞同。在他看来,“如总理衙门俗谓通商衙门,又新设海军衙门,仍如六政之衙门为断也”,所举“通商衙门”“海军衙门”皆不出朝廷经制,正对应“海防”“通商”二门,而此二门只可作为子目,不必隶于别出心裁的“洋务”纲下。此番认识包含对“洋务”概念以及中外洋务人士的偏见,他觉得“洋务”二字涉嫌“不经”,

43、而相关学说多属“驳杂不纯之论”,辑入“续编”竟有“自秽其书”之嫌。他与缪荃孙通信,屡谓“执事词严义正,令人佩服”,“宏识远议,实获我心”,可见目类设计意见多得后者赞许。尽管私下抱怨“前条例中所谓通商、海防分门,系杏孙观察所酌701盛氏皇朝经世文续编纂辑补论汪洵函四,光绪十三年五月十一日,艺风堂友朋书札上册,第 504 页。汪洵函五,光绪十三年六月初三日,艺风堂友朋书札上册,第 505 页。汪洵曾与友人宗源瀚(18341897)“商订是编体例”,表示“以今日应增者洋务,洋务二字不经,欲立通商海防二门,而缀以总论杂说”;后者对于“洋务”一名的态度似更加开放,以为较“通商”“海防”为宜,复函指出:“

44、至于洋务,为近时之要略,势不能不添此门。洋务二字屡见章疏,将来史册亦不能废,无虑不经。正不必拘于通商、海军衙门以配六曹,而立通商、海防名目。原编本有海防之名,属诸海洋之巡缉,转嫌无区别也。若夫上海葛士濬新续之编以付石印者,虽亦搜缉不少,然于洋务中多采条约与西人之论说,未可目为皇朝经世之文。”见宗源翰北征日记卷一,光绪十五年正月廿九日,曹天晓整理:宗源瀚日记(外二种),凤凰出版社2020 年版,第 165166 页。缪荃孙学术虽精,对“西学”仍多隔膜,其自述论学旨趣:“然想弟一生,下场时不会作时文,当翰林不会写白折,以为掌教可以胜任,忽又钻出西学。读书万卷,于世路永远不合,亦可笑也。笃信汉学,至

45、死不变,我自下考语,兄以为何如?”(致金武祥二十七,缪荃孙全集诗文第二册,第 273 页)夏孙桐为其作传记:“先生恪守乾嘉诸老学派,治经以汉学为归。”(缪艺风先生行状,闵尔昌纂录碑传集补卷九,周骏富辑清代传记丛刊第 120 册,明文书局印行,1985 年,第 595596 页)改,弟不以为然也”,然地位使然,汪洵终不便明驳幕主,故婉告缪荃孙“于杏翁函中论及为幸”,落实在操作过程中,“暂仍列洋务一门,而以通商、海防为子目”。光绪十三、十四年间,汪、缪分居津、京,主要精力投入在材料搜辑,关于“续编”门类争议暂时搁置,如前者所言“瀚此时且就所得者先为选辑,分手草抄,稍有端倪,体例方能立定,有得即录其

46、篇目,日积月累,循序渐进,可冀有成”。光绪十三年(1887)三月,汪洵函禀盛宣怀:筱珊太史近有书来(原函附阅)。续编照旧从事,并约洵入都就商一切,互证所业。现据彼此所抄存书目,专集不为不多,惟博古易而通今难,洋务中关系文字无不秘密,即辗转搜罗,亦多避忌,仅就耳目前传抄诸作,未免减色。其余编目定例,动多窒碍,即使选录赅备,而编次终觉为难,非就近鉴裁,何能尽善?此函是关于“续编”纂辑的一份生动记录。汪洵致力于书目抄存,深感“洋务”文字不易搜集,遂有“博古易而通今难”之叹,至于具体如何编目定例,尚待入京与缪荃孙“面商一切”。同年(1887)八月,汪洵因公至京,打算利用机会与缪氏“面商体例,藉承教益”

47、,但“虽获晤教,未罄所怀”。翌年(1888)七月,复有北京之行,专为“商酌编次序例事宜”。据艺风老人日记,七月初一日汪洵抵京,三日将自辑“经世文八百篇并凡例”交付缪氏,十三日“移居云自在龛”,假馆缪寓,两人得以朝夕探讨。直到八月八日,缪荃孙扶柩南归,汪洵才与之一道出都。十二日,缪至天津,“交经世文编于子渊”,十九日抵烟台,二十日“拜盛杏荪观察。长谈,留午饭,饭毕下船。杏荪随即答拜,馈赆百元”。在此期间,缪荃孙就“续编”子目厘定、分类选辑做了大量工作,全书规模初成。他将稿本呈交汪洵,并向盛宣怀复命,纂辑工作暂告一段落。缪本一沿“贺编”体例,“总目”仍分801中国出版史研究2023 年第 2 期汪

48、洵函六,光绪十三年七月廿二日,艺风堂友朋书札上册,第 506 页。汪洵致盛宣怀函五,光绪十三年四月十三日,盛宣怀实业朋僚函稿下册,第 1622 页。盛宣怀对此认同,指示“先倩抄手,悉以行书录一底本,再行分类删择。能于年底汇齐抄本,来年厘定部类,已算极快”。盛宣怀函三,光绪十三年闰四月十三日,艺风堂友朋书札下册,第 647 页。汪洵致盛宣怀函四十一,光绪十三年三月廿四日,盛宣怀实业朋僚函稿下册,第 1665 页。汪洵函六,光绪十三年七月廿二日,艺风堂友朋书札上册,第 506 页。汪洵函七,光绪十三年十月初二日,艺风堂友朋书札上册,第 507 页。缪荃孙全集日记第一册,凤凰出版社 2014 年版,

49、第 2531 页。缪荃孙全集日记第一册,第 3132 页。据缪氏自定义年谱,“编成续经世文编八十卷,交盛杏村观察”,系于光绪十四年(1888)七月前。参见艺风老人年谱,第 38 页。此后,缪荃孙应南菁书院讲席之聘,“盛编”的后期纂辑便主要由汪洵来承担了。八大门类,“子目”则有损益,艺风老人日记详细记录了这一过程。事实上,盛宣怀最关心的“洋务”大类,素材钞辑已有一定基础,但缪荃孙未为之单独编录。据汪洵言,“杏公将所存洋务钞稿,悉举相畀”,其本人寻访也有所获,至光绪十三年七月,“(洋务一门)现所得者仅四十余种,录目呈览。其中时人居多,姑留充数。至中兴诸巨公之作,以彰彰在人耳目,尚未加裒录也”。至于

50、这些材料如何归类,他向缪荃孙示意:“洋务”另立一门,本杏孙观察原议,惟与“六政”时有出入,体例颇难限断。得鸿才卓识,主持其间,俾弟藉手校订,成书有日,何幸如之!例言乞早见示。弟亦有体例数则,随后录呈,并子目类别,可以互相印正也。缪辑稿本虽然在“六政”各纲中选辑了洋务人士的奏章论议,但未单列纲目,这种处置正合汪洵原议,后为之校订,定稿体例一成未变。或缘于对父亲尊重,或出自对幕僚信任,盛宣怀对稿本体例持默许态度。不过,至光绪二十三年(1897)全书刊刻时,其撰“书后”,对“洋务”内容仍留有伏笔:“续编经世文百二十卷,凡辑道光初元迄今四朝诸家文集、公私论议,以续贺氏之书,门目间有增损,则详述异恉,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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