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研究——以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泉州“3·7”坍塌事故为例.pdf

160 第十四辑风险灾害危机研究第十四辑第 160186 页SSAP，2022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研究 以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泉州“37”坍塌事故为例刘纪达 安 实 王 健摘 要：随着我国城市安全风险种类不断增加，城市突发事件不再完全以独立形式出现，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逐步成为常态。本文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构建了应急救援“组织机构-救援职能”2-模网络与组织机构合作网络，分析了网络中应急救援组织与应急救援职能的类型与分布，识别了组织合作网络的网络结构和各类应急组织在救援网络中的角色与定位。在此基础上，就应急组织间的跨界与平行两类互动关系进行了考察，并探究了各类应急组织在合作网络中对网络稳定性的影响水平。研究表明：各类应急组织在应急救援合作中扮演着不同角色，依据各类组织的功能定位定向赋予其救援资源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大国竞争时代一体化国家战略体系和能力研究”（项目编号：21AZD084）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作者简介：刘纪达，哈尔滨工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应急管理与应急救援；安实，哈尔滨工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系统工程与风险治理；王健，哈尔滨工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应急管理与风险治理。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研究161 和保障资源，有助于提高应急救援整体效率。同时，引导边缘应急组织参与、强化应急组织间合作、保持中介应急组织连通将是提升应急救援整体效能的重要手段。进而，从协作机制保障、指挥架构协调、力量整合部署、资源统筹配置四个方面对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体系的完善与优化提出了对策建议。关键词：城市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社会网络分析；复合型突发事件2020 年新冠肺炎疫情突袭而至，我国发生了多起事故灾难与公共卫生事件、自然灾害与公共卫生事件叠加的复合型突发事件。尽管我国部分城市针对单一突发事件已建立较为完善的风险防控和救灾处置体系，但对于复合型突发事件，尚未形成有效破解风险叠加等重难点问题的应对模式。1从近期实践来看，做好复合型突发事件的应急救援工作、提升城市应急救援效能，有利于政府和相关部门第一时间展开突发事件救援处置、控制与减轻复合型突发事件引起的社会危害。2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国务院做出一系列有关加强城市应急救援工作的重要决策部署。2018 年 1 月，中办、国办印发了 关于推进城市安全发展的意见，该意见从完善事故应急救援预案、加强各类专业化应急救援基地和队伍建设、完善应急救援联动机制等方面提出了健全城市安全生产应急救援管理体系、提升应急管理和救援能力的目标任务与方法路径。现阶段，我国城市应急救援力量体系已形成综合性消防救援队伍与地方专业队伍、志愿者队伍相结合的发展模式。3然而，城市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的统一指挥机制与救援组织间的合作模式尚不清晰，各类应急组织在救援处置过程中的信息沟通与资源分配机制有待进一步明确。在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中，各应急组织间的互动与合作加强了应急救援模式的复杂性。4明晰应急救援指挥部的指挥模式、厘清各应急组织间的关联关系、确立应急救援中的资源分配机制，对提升城市应急救援整162 第十四辑体效能具有重要价值。5现阶段，在城市突发事件发生后，政府、军队、社会应急力量等应急组织相互配合、协同处置，形成现场救援指挥部统一领导下的应急救援合作网络，这已成为一种普遍现象。6然而国内应急救援研究多局限于经验介绍、案例研讨等形式，鲜有从网络视角对应急救援中组织间关系进行分析的研究成果出现。为此，本文将采用网络分析方法，以典型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 泉州市欣佳酒店“37”坍塌事故为例，分别构建并绘制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组织机构-救援职能”2-模网络与组织合作网络，考察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中的组织与功能的类别和特征，分析不同类型组织与不同职能的对应关系和不同类型组织间的互动关系，并据此提出完善与优化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体系的对策建议，以期为做好新冠肺炎疫情常态化防控期间城市突发事件应急管理工作提供参考。一 文献述评（一）城市突发事件应急管理研究 现阶段，城市安全基础、城市应急管理水平与城市社会发展要求不协调、不匹配、不适应的问题较为突出，如何加强城市突发事件应急管理工作、提高城市安全保障水平成为现阶段学界研究的重要内容。78从突发事件种类看，城市应急管理研究在初期阶段主要关注城市火灾、交通安全事故、建筑工程安全事故、群体性事件、公共卫生事件等突发事件的应急管理和处置工作，近年来随着自然灾害事件愈发复杂化、多样化，城市应急管理系统如何有效应对地震、内涝、飓风等自然灾害突发事件成为城市应急管理研究的新方向。从研究内容看，现阶段城市应急管理研究普遍从城市应急管理体系建设、城市风险认知与识别和应急管理能力培育与评估三个维度展开。其中，城市应急管理体系建设是学界普遍关注的重点内容，相关研究主要从体制、机制、政策视角出发，在城市防灾预警、应急管理模式、应急救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研究163 援处置等方面梳理了城市应急管理体系的现存问题和实践经验，并对应提出了多项城市应急管理能力提升的对策建议和应急体系建设框架的实施路径。随着城市安全问题愈发多样、扩散，传统单中心应急管理模式已难以有效应对各类突发事件。因此，部分学者还根据不同突发事件的特点，提出了城市区域内部与城市群间在应对城市突发事件时的应急管理联动机制。同时，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加速，新业态、新领域、新产业迅速发展与新能源、新工艺、新材料广泛普及，城市安全风险种类不断增多、风险防控难度不断增大，城市突发事件也不再完全以独立形式出现。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管理成为近一时段理论界与实务管理部门面临的重大挑战与新兴课题。复合型突发事件是对在同一空间下或时间内，发生两种或多种类型突发事件的概括性表述，是多种风险要素相互叠加、耦合的结果。从风险类型看，复合型突发事件是常规风险与非常规风险、自然风险与人为风险、宏观风险与微观风险相互交织的结果。而从突发事件本身来看，复合型突发事件多表现为多种突发事件的群发与并发、链发与递进关系。2020 年以来，我国发生了多起自然灾害与公共卫生事件、事故灾难与公共卫生事件叠加、共生的复合型突发事件，呈现出更强的复杂性与跨域性特征，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城市日常风险承载力，对社会发展和人民生活带来了严重冲击9。复合型突发事件的形成与增多，对我国城市应急管理体系完善、各部门协同处置机制建设、应急组织救援模式优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二）应急管理合作网络研究近年来，为更好地识别参与应急管理的组织机构类型、阐释与刻画组织机构在应对突发事件过程中所表现出的互动和协调关系，学者们在应急管理组织网络方面取得了多项理论研究和案例分析成果。10各项研究结果表明，不同级别、不同类型的突发灾害事件对应急管理网络的形成和规模均具有较大影响，同时突发事件的日益增多和耦合风险的不断加深进一步促成了应急管理网络。11现阶段应急管理网络研究主要具有以下特征：从应急组织类型来看，应急管理合作网络一般是基于不同区域政府间、政府机构间、党政机164 第十四辑构与社会组织间三个层面的交互和关联关系形成的。12跨区域应急组织增援、军警民应急组织协同、公共部门与社会应急力量合作、群众志愿服务参与等研究内容是现阶段应急管理合作网络研究的重点方向。1314从突发事件种类看，学界多以案例分析为切入点，收集有关地震、飓风、森林火灾、冰雪灾害的应急预案15与新闻报道的文本数据16，构建了不同灾害事件的应急管理合作网络，探究了应急组织的角色定位与组织间的合作模式。从网络分析方法运用看，有学者应用随机行动者模型（SAOM）、指数随机图模型（ERGM）、二次指派程序（QAP）等数据分析方法，分析了应急管理网络形成与发展的影响因素（组织的同质性、网络关系的互惠性、救援任务的依赖性、信息与资源传递性等），还有学者从整体网（密度、凝聚力、聚类系数、中心势等）、个体网（中心度、结构洞、限制度等）中的不同指标入手，解析了应急管理网络的整体结构和组织特征。17此外，由于突生性、动态性、不确定性是组织机构在应对突发事件时的重要特征，因此还有学者从阶段网络演化和事前事后对比两个视角开展了动态应急管理网络的研究工作。在阶段网络演化视角中，研究人员通过划分时间区间，分析了不同阶段应急管理网络的特征，并对应梳理了应急管理网络的演化模式，得到了应急管理网络的动态演变规律，相关结论为应急管理决策的动态调整提供了数据支撑；在事前事后对比视角中，相关学者通过对比根据应急预案与机构设置和突发事件实际案例两种数据来源所绘制的应急管理网络，探究了目标状态和实践模式的异同，为应急管理的事后学习反馈机制提供了一个可观测的分析路径。18（三）应急救援模式研究应急救援是国家应急管理体系建设的重要一环，是政府应急管理决策指挥部门的核心职能。19应急救援与广义应急管理相比，更注重应急管理过程的响应与处置环节，开展救援行动、控制突发事件恶化与扩大、组织人员疏散避险是应急救援工作的主要内容。一般情况下，决策处置机制是突发事件应急救援活动核心内容，在程序上主要划分为先期处置、信息上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研究165 报、增援响应、协同救援和应急结束五个阶段。现阶段，应急救援力量体系建设、应急救援合作机制设计、应急救援功能研究是应急救援模式研究的三个主要方向。20在应急救援力量体系建设方面，学界根据参与应急救援的不同力量组成，探讨了综合性消防救援队伍与地方专业队相结合、社会力量参与应急救援、军队及相关部门参与应急救援等力量体系的建设模式和实践路径；在应急救援合作机制设计方面，相关研究主要围绕应急救援统一指挥机制、应急救援物资合作保障机制、应急救援合作宣传机制、应急救援预案联合响应机制、应急救援制度供给等方面展开；在应急救援职能设计研究方面，学者针对不同的突发事件的特点，梳理了不同类型应急救援组织在救援处置过程中的具体职能，并着重从应急救援指挥框架、应急救援组织分工等维度就应急组织的资源、信息分配机制进行了深入研究。以上研究结果为应急管理决策机构实施应急救援行动提供了行动指南与实施策略，但从整体上看，我国有关应急救援的研究成果以质性分析为主，相关内容多局限于经验介绍、案例研讨等形式，研究问题和结论缺乏应急救援实践的支撑。综上所述，现阶段应急管理网络研究的案例来源以单一自然灾害、事故灾难、公共卫生事件为主，鲜有文献探究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管理中的组织合作模式，相关研究结论与对策建议对复合型突发事件的应急管理体系建设与能力提升不具有普遍适用性。同时，城市突发事件应急管理研究虽已有对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处置和跨界危机处置的相关认识，但缺乏从量化视角和网络视角切入的研究成果。21此外，多数研究虽考虑到了时间范畴对应急管理网络形成的影响，但研究更偏向于从应急协作的全过程展开，未能针对应急管理响应、处置、重建等不同阶段的不同应急网络特征进行分析，不便于应急管理决策机构在应急救援过程中调整应对策略与部署。因此，本文将重点关注城市应急管理实践，并从复合型突发事件的应急救援视角着手，以泉州市欣佳酒店“37”坍塌事故为例，构建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的应急救援合作网络，识别各应急组织与应急救援职能的关联关系，并进一步分析应急救援协作网络中的节点属性、网络结构和组织机构定位等内容，力争突破166 第十四辑已有研究重梳理经验而轻机制挖掘的局限，以可视化的形式研究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的组织合作问题，把握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形成的特点及一般规律。二 研究设计（一）泉州市欣佳酒店“37”坍塌事故案例 2020 年 3 月 7 日 19 时，福建省泉州市鲤城区的欣佳酒店发生坍塌事故，直接经济损失 5794 万元。事故发生后，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应急管理部与福建省立即启动应急响应，各级政府及应急、消防、公安、住建、卫健、电力等相关部门和单位积极参与救援工作。3 月 12 日 11 时现场人员搜救工作结束，共计搜救出被困人员 71 名，其中 42 人生还，29 人遇难。具体来看，该案例具有以下特点。（1）该案例是 2020 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发生的一起城市事故灾难，同时欣佳酒店作为泉州市鲤城区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外来人员集中隔离健康观察点，在同一时空范围内出现了多重风险的叠加与耦合，与复合型突发事件的多类型突发事件群发与并发特征相一致，是复合型突发事件的典型案例。此外，坍塌建筑东侧毗邻加油站，使得此次事故具有救援难度大、防疫压力大、二次坍塌与爆炸等次生事故风险突出等特征。（2）该案例是一次多类型突发事件交织叠加的典型事件，事故受困人数多、处置时间长，性质严重、影响广泛，政府官网发布、各级媒体报道及救援单位战评资料相对完整，可为研究工作提供良好的数据支撑。（3）该起坍塌事故应急救援过程中涉及党政机构、军队、社会应急力量、志愿者队伍等多组织参与，各类应急组织间交互配合形成了复杂、密集的救援网络，为研究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合作关系提供了可行的观测视角。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研究167 （二）研究方法本文将从网络视角分析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中各组织机构间的协作关系。具体来看，主要从以下两个研究内容展开。（1）通过文本识别建立泉州市欣佳酒店“37”坍塌事故应急救援组织机构与应急救援职能间的对应关系，构建“组织机构-救援职能”异质关系矩阵，进而绘制“组织机构-救援职能”2-模网络，考察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协作网络的节点属性与分布。同时，本研究将对城市应急救援协作网络中组织按机构属性划分出不同的组织类型，依据不同类型组织承担职能情况绘制“组织机构-救援职能”相关性桑基图，识别各类组织在应急救援中的角色与定位。（2）由于应急救援“组织机构-救援职能”关系矩阵为多值数据，因此本研究将采用最小值方法将 2-模网络转化为组织机构合作网络（1-模网络），进而对城市应急救援合作网络中各组织机构的角色定位和机构间的互动关系进行分析。22同时，本研究为分析不同类型组织间的整体协作关系，会进一步绘制不同类型组织间关系弦图，尝试完成厘清不同类型组织之间的信息流通、资源配置与跨界互动等情况的研究目标。（三）数据收集与处理为确保得到“37”坍塌事故案例的完整应急救援数据，如实反映事故应急救援的全貌，本文将采取新闻报道内容识别与半结构访谈的混合数据收集方法。在新闻报道内容识别中，研究通过网络爬虫方法抓取了 2020 年3 月 7 13 日有关该起坍塌事故救援处置的数据资料，在去除重复及不相关数据资料的基础上，根据资料文本内容筛选了与应急救援组织协调相关的有效数据，共计 319 条。在半结构访谈中，研究人员前往福建省消防救援总队、泉州市消防救援支队开展实地调研，与总队指挥中心、支队指挥中心、事故辖区消防站共 10 名消防指战员进行了交流，完成了数据收集工作。在此基础上，研究根据 国家安全生产事故灾难应急预案 国家突发公共卫168 第十四辑生事件应急预案 福建省突发公共事件总体应急预案 福建省突发事件应对办法 等相关文件内容，结合国务院安委会、应急管理部、国家卫健委、福建省安委会职能规定，确定了 15 项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的应急救援职能（Emergency Rescue Functions），如表 1 所示。表 1 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职能ERF1 应急调度ERF6 装备保障ERF11 医疗救治ERF2 调派部署ERF7 交通管制ERF12 防疫洗消ERF3 现场指挥ERF8 现场警戒ERF13 信息发布ERF4 先期处置ERF9 通信保障ERF14 善后处置ERF5 协同救援ERF10 后勤保障ERF15 新闻报道 三 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网络组织-功能测度通过建立“组织机构-救援职能”异质关系矩阵，本研究绘制了泉州“37”坍塌事故“组织机构-救援职能”2-模网络，如图 1 所示。桑基图依据流量平衡思想，将呈现出不同类型组织与所承担不同职能的对应关系，有助于分析网络中各救援职能在不同类型组织中的分布和不同类型组织在网络中所扮演的角色等情况。（一）应急救援组织要素分析在泉州“37”坍塌事故中，共有 130 支应急组织参与了救援行动，各支应急组织与 15 项救援职能间共形成了 253 对关联关系。按照组织类型看，应急救援组织可以划分为党政机构（36 支）、消防救援队伍（15 支）、地方专业救援队（8 支）、社会应急力量（33 支）、国有企业（11 支）、事业单位（18 支）、军队及相关部门（9 支）七类。各类组织在相互合作的大环境下，通过信息共享、资源流动、任务分配等形式，开展了跨组织应急救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研究169 图 1 泉州“37”坍塌事故“组织机构-救援职能”2-模网络援合作。在应急救援过程中，各类组织的任务、角色、定位与职能各不相同。（1）党政机构。党政机构作为制度供给、目标确定、责任承担的主要单位，掌握着应急救援网络中较多资源和信息。同时，党政机构由于承担着战略制定与指挥部署职责，其各项行动决策对网络中的其他组织分工合作具有较大的影响力度。事故发生后，应急管理部和福建省立即启动应急响应，福建省和泉州市、鲤城区党委政府主要负责同志及时赶赴现场，应急管理部主要负责同志与现场全程连线，各级政府以及公安、住建等有关部门和单位积极参与救援工作。同时，由于本次事故发生在疫情防控阶段，各级卫健委亦调派部署专家组及泉州市各医院力量，开展了现场医疗救治和疫情防控工作。总体来看，在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中，党政机构体系形成了“国家主管部门调度部署-地方政府协调应对-业务机构实施处置”的运作模式。（2）消防救援队伍。国家综合性消防救援队伍面向“全灾种”“大应急”任务需要，是应急救援的主力军和国家队，是政府应急救援力量的主体。在城市突发事件发生后，消防救援队伍根据事故等级，在纵向上形成了170 第十四辑“应急管理部消防救援局-省级消防救援总队-市级消防救援支队-城市消防站”的应急响应体系。在本次事故救援中，泉州市消防救援支队作为属地单位，事故发生后立即派出 67 辆救援车 402 名指战员开展应急救援工作。同时，福建消防救援总队第一时间实施跨区域应急救援响应，调集福州、厦门、漳州、莆田、三明、龙岩、南平、宁德、平潭及训保等 10 个支队增援处置。在救援过程中，消防救援队伍主要承担了应急调度、调派部署、先期处置、协同救援、装备保障、通信保障、后勤保障、防疫洗消、信息发布等9 项应急救援职能。（3）地方专业救援队伍。地方专业救援队伍是应急救援力量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本次应急救援中主要扮演了支撑与补充的角色，协助消防救援队伍开展人员搜救、安全观察、现场检测等任务，履行协同救援职能。参加本次救援的地方专业救援队伍包括：国家危险化学品应急救援泉州石化队、中化泉州石化有限公司企业专职队、国网海丝之光共产党员服务队、中交二航局救援队、中国红十字福建救援队、泉州红十字迅捷应急救援队等。（4）社会应急力量。社会应急力量作为政府应急体系的重要补充，是协助配合政府应急体系处置突发事件、实施救援行动的关键力量，社会应急力量主要由志愿救援队与志愿者协会等相关组织构成23。参与此次事故救援的志愿救援队共 21 支，其中泉州雷霆救援队、阳光救援队、荒野召唤义务应急救援队等作为属地志愿救援队迅速前往事故现场协助救援工作，福建蓝天救援队通过福建蓝天救援应急协调中心共调度 10 支本省蓝天救援队实施省内跨区域救援行动，罗源蓝豹救援队、晋江市义务救援队、石狮救援队、漳州龙溪救援队、厦门曙光救援队等是其余各地响应的社会应急力量。志愿者协会主要为救援人员提供食品、衣物、水和其他必需品等物资的后勤保障工作，参加本次事故救援保障的志愿者协会包括泉州慈济、福建省扶老公益协会、泉州真情在线公益协会、泉州微公益协会等。（5）国有企业。在应急救援行动中，国有企业作为政府职能的延伸组织，一般以保障机构的形式出现。国有企业在事故救援中积极配合政府决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研究171 策、响应政府部署，为救援现场提供通信、油料、电力等应急资源的保障与支撑。在本次事故救援中，中石化润滑油福建销售公司和泉州石油公司主要为救援车辆提供油料供应保障和其他物质保障；福建移动、福建联通、福建电信等通信运营商为救援现场提供通信保障，一方面是确保现场指挥体系畅通、实现网络全覆盖，另一方面保障了应急管理部、福建省指挥中心、福建省消防总队与泉州现场的视频连线指挥；国网福建电力有限公司泉州供电公司为救援现场提供应急照明保障，并为救援指挥部接通应急备用电源，同时国网福建电力应急指挥中心还从国网厦门供电公司调派救援基干分队与应急照明车开展了跨区域增援。（6）事业单位。事业单位在本次应急救援活动中，主要参与了医疗救治、防疫洗消、新闻报道三项救援职能。其中，医疗救治与防疫洗消主要由各医院参与，既有泉州市本地区的医院（泉州市第一医院、福建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泉州市中医院），也包括国家卫健委与福建卫健委调派的医疗组成员医院（福建医科大学附属协和医院、福建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福建省立医院、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7）军队及相关部门。军队是参加抢险救援工作的重要力量组成，其参加突发事件应急救援工作应遵循 军队参加抢险救灾条例 的相关规定。在应急救援中，军队及相关部门主要承担着协同救援、现场警戒等相关职能。本次参加应急救援工作的主要军队及相关部门包括武警福建总队、武警福建支队以及泉州军分区和鲤城区人武部抽调的泉州市民兵应急营、鲤城区民兵应急排等相关组织。同时，由于本次事故的特殊性，解放军联勤保障部队 910 医院也在地方政府的统一协调下，参与到了事故应急救援的医疗救治与防疫洗消等相关工作中。（二）应急救援功能要素分析单一组织或网络单中心仅承担某一项任务与职能已不适用于应急救援实践。在事故应急救援处置中，不同职能的实施与运作需要组织间的合作与配合，但同时不同类型组织在承担应急救援职能中所扮演的角色也不一样，既172 第十四辑包含推动应急救援职能运行的牵头组织，也有响应救援处置的支撑组织。24该部分内容将不同类型组织视为类群体，从宏观视阈识别组织与职能的关联关系。图 2 显示了组织与职能间的相关性，连接带越宽代表该类型组织在应急救援合作中承担了更多的救援职能。图 2 不同类型组织与应急救援职能相关性桑基图对于应急调度、调派部署、现场指挥、交通管制、现场警戒、善后处置职能，党政机构是绝对的领导部门和主要责任单位，国家、省、市三级政府及相关部门各司其职、协同配合，是各项职能的牵头组织。其中，国家、省两级应急管理部门、卫健部门是应急调度、调派部署的主要组织。公安机关是现场警戒、交通管制方面的主要力量，为维护事故应急救援现场秩序提供保障。卫健部门主要承担医疗救治与卫生防疫职能的指导与牵头作用。同时，市场监管部门在特种设备协调、民政部门在社会力量引导方面也履行了应急支撑职能。消防救援队伍在各项应急救援职能中均发挥了关键作用，其中消防救援局、福建省消防救援总队是调派部署和现场指挥的主要机构，先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研究173 期处置、协同救援职能主要由各城市消防站负责，通信保障、装备保障、后勤保障、防疫洗消等主要由省市消防救援队伍的指挥中心及战勤保障部门负责。此外，医疗救治、新闻报道等职能主要由医院、新闻媒体等事业单位负责，协同救援职能由地方专业救援队、社会应急力量、军队及相关部门共同承担，后勤保障、装备保障与通信保障等保障职能则更多是由社会应急力量与国有企业负责的。四 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组织合作模式分析本研究将“组织机构-救援职能”2-模网络进行转化，绘制了以组织间关系为基础的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如图 3、图 4 所示。该部分内容将从网络结构与节点属性两方面讨论网络中应急组织的角色定位和组织间在应急救援中的合作关系。各类应急组织间往来的频率，是判别应急组织间关系类型及其紧密、疏离程度的可视化指标。图 3 泉州“37”坍塌事故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174 第十四辑图 4 应急救援核心组织合作网络（一）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结构分析在网络结构分析中，本研究重点选取了网络密度、网络中心势、平均路径长度、网络凝聚力、聚类系数等网络指标对网络的相关属性和特征进行了分析与讨论。其中，网络密度表征了网络中应急组织联系的密切程度，网络中心势衡量了网络向一个或多个核心节点集聚的趋势，平均路径长度是衡量机构间关系的指标，网络凝聚力显示网络对核心节点的依赖程度，聚类系数是评价应急组织集聚程度的指标。此次泉州“37”坍塌事故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中，130 支应急组织间共形成了 2041 对关联关系，合作网络的网络密度为 0.243，这表明合作网络的组织间联系不频繁、网络密集程度较弱。合作网络的网络凝聚力与网络中心势分别为 0.597 与 42.99%，表明网络聚集程度处于适中的水平，且各应急组织是通过核心组织节点建立联系的。网络结构对核心组织节点具有一定依赖性，整体上各应急组织在网络中分布较均衡且具有较好的信息、资源传递效率。同时，合作网络平均路径长度为 1.919，说明网络整体连通程度处于一个较高的水平，应急救援组织间信息、资源交流距离较短，网络中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研究175 的应急组织平均需要通过 1 个组织便可以与其他应急组织建立联系，说明应急救援组织间的联系不易受网络外部环境影响且整体合作效率较高。此外，合作网络的聚类系数达到 0.849，表明虽然网络密度较低，但合作网络中仍存在一些聚集程度较高的应急组织集团，网络为组织间各类信息的传播提供了开放的传递环境与运作空间。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的整体效能和结构韧性有赖于各节点间的关联强度。由以上分析结果可知，在事故应急救援中，在少数核心组织节点的指挥、部署下，虽因应急救援过程中网络收拢了许多边缘机构和形成多元网络发展趋势而造成整体合作规模不理想，但应急组织间具有较强的分工协作、资源共享能力、信息传递空间，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呈现出具有弱集聚与强协同特征的应急救援松散耦合型网络结构。（二）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节点属性测度为全面识别网络中应急组织的角色与定位，本研究基于社会网络分析的核心-边缘理论和结构洞理论，利用核心度与限制度两类指标分别对应急组织靠近网络中心的程度与应急组织对网络资源信息的传递水平进行测度，考察网络中的核心组织节点和扮演“桥梁”“中介”角色的组织机构，其中核心度越高代表组织在网络中的控制力与影响力越大，限制度越小表示组织的信息传递与协调能力越大。1.应急组织核心度分析从网络整体层面看，核心度由大到小排前十位的核心组织节点依次为：福建消防救援总队、福建省政府、应急管理部、应急管理部消防救援局、国务院安委会、泉州市政府、泉州消防救援支队、福建省卫健委、泉州军分区、泉州市卫健委。这表明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中党政机构与消防救援部门占据了网络的主要地位，与其他应急组织形成的联系最为紧密。从组织类型看，党政机构核心度前三位组织依次为：福建省政府、应急管理部、国务院安委会；消防救援队伍核心度前三位组织依次为：福建消防救援总队、应急管理部消防救援局、泉州消防救援支队；其他应急力量核心度前176 第十四辑三位依次为：福建蓝天救援队、福建蓝天救援应急协调中心、中交二航局救援队。这说明在政府机构层面，上级指导、属地为主的应急合作模式是城市应急救援工作的主要实施路径。同时可以看出，与单一、零散的其他应急力量相比，具有统一响应、调度机制的福建蓝天救援队在应急救援过程中扮演着更为关键的角色，一方面与政府部门和消防救援队伍建立联系、接受救援任务，另一方面整合了省内 11 支市级蓝天救援队实施救援的统一调度。2.应急组织限制度分析限制度由小到大排名前十位的应急组织依次为：福建消防救援总队、泉州消防救援支队、福建省卫健委、训练与战勤保障支队、鲤城区政府、泉州军分区、泉州市公安局、泉州市卫健委、泉州市政府、应急通信和车辆勤务大队。其中，福建省消防救援总队与泉州市消防救援支队作为应急救援现场处置的主力军，在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中承担了纽带的作用，如接受上级政府部门调度指挥、向社会应急力量传递任务指令等，网络中绝大部分资源需要通过他们进行传递；训练与战勤保障支队、应急通信和车辆勤务大队则主要负责救援力量与保障机构间装备、信息、物资等资源的协调工作；泉州军分区、泉州市公安局分别是参与应急救援的军队力量与警察力量的主要管理部门，跨军地救援、现场治安维护、交通道路管制等相关行动的实施依赖于管理部门的协调；鲤城区政府、泉州市政府作为坍塌事故发生的属地政府，在应急救援过程中承担着多项沟通与串联工作，为应急救援行动的顺利展开提供支撑与保障；此外，由于欣佳酒店作为区级疫情隔离点，此次应急救援行动对卫生防疫的要求较高，福建省卫健委、泉州市卫健委在网络中发挥的中介作用也很突出。综上所述，基于泉州“37”坍塌事故的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呈现了“关键核心组织-串联配合组织-边缘互动组织”的结构框架，网络中各应急组织间具有较强的合作深度与广度。其中关键核心组织是应急救援合作网络的主导者，具有较高的核心度属性。串联配合组织是关键核心组织与边缘互动组织间的桥梁与纽带，具有较低的限制度属性。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研究177 （三）应急救援组织间合作模式分析从资源依赖理论看，在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中，不同类型应急组织间存在着资源依赖关系。当应急组织需要从其他组织处获取网络资源时，应急组织间的合作与互动就很重要。图 5 显示了不同类型应急组织间的互动关系，互动关系既包括不同类型应急组织间的跨界合作，也包括同类应急组织间的平行合作。图中应急组织间连接谱带的宽度越宽，代表合作频率越高、合作关系越强，组织间关系越紧密。图 5 不同类型组织间相互关系从网络整体看，应急救援中各类组织间的跨界合作频数总计 3540 条，占据所有组织合作关系的 63.05%，要高于同类组织间的平行合作频数。这表明此次事故救援中，不同类型应急组织间的跨界合作是网络的主导组织合作模式。从各类组织层面看，不同类型组织间合作关系频次前三位的依次为消防救援队伍、社会应急力量、党政机构，其中消防救援队伍与其他类组织的跨界合作频次为 989 条，占跨界合作关系全部的 27.94%。同类型应急组织间的互动关系最频繁的是党政机构，共形成了 806 条合作关系，占平行合作关系总数的 38.84%。这说明，在应急救援行动中作为指挥、协调角色的178 第十四辑党政机构更倾向于组织内部间形成平行合作关系。而消防救援队伍作为政府应急救援的主体，易与地方专业救援力量、社会应急力量、军队及相关部门等其他救援力量形成多元、丰富的合作模式。（四）基于网络稳定性的应急救援组织功能与定位为进一步量化考察各类应急救援组织在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中的功能与定位，本研究将观察剔除某一类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的网络密度、网络中心势、平均路径长度三个关键网络指标的变化情况，分析各类应急救援组织对网络密度、网络连通程度和网络稳定性的影响以及在合作网络中发挥的作用。在剔除各类应急救援组织后，网络指标的变化情况如表 2 所示。表 2 剔除网络某类应急救援组织后网络各指标的变化情况网络结构指标网络密度（%）网络中心势（%）平均路径长度（%）剔除政府机构14.14-16.59-5.26剔除消防救援队伍-20.83-12.7013.71剔除地方专业救援队-3.666.770.47剔除社会应急力量-1.2723.52-0.94剔除国有企业7.56-9.560.42剔除事业单位12.72-6.47-5.73剔除军队及相关部门-9.161.425.90 在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中，当剔除政府机构后，网络中心势指标发生了明显下降，同时根据网络密度和平均路径长度指标，发现网络密集程度与连通程度均有所提升。这是由于事故应急救援工作复杂，需要较多类型和不同级别的政府机构参与，政府机构中既存在着主导合作网络发展和运行的核心组织节点，也包含了大量占用网络资源且处于网络边缘的组织节点，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网络的密集程度和连通程度。当剔除消防救援队伍的相关节点后，网络向中心聚集程度、网络密集程度与网络连通性均有明显下降，这反映了消防救援机构既是应急救援合作网络的核心应急组织，也能够为网络中相关节点提供重要的串联作用和平台支撑，同时发挥了稳定网络结构和联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研究179 系节点互动的双重作用。当剔除社会应急力量节点后，合作网络的网络中心势得到了明显的提升，而其他两类指标变化并不明显。这表明社会应急力量节点在合作网络中多是以边缘角色和末端组织出现，且与网络核心的互动性较差。当剔除网络中国有企业与事业单位节点后，网络合作属性均表现出了网络密度增大、网络中心势下降的趋势，这说明国有企业与事业单位节点在网络中虽处于偏向核心的位置，但与网络中的其他应急组织合作关系较少，影响了原合作网络的紧密程度。当剔除军队及相关部门后，合作网络属性表现出网络密度降低、平均路径长度加长的趋势，这反映出网络中军队节点能与各应急组织形成有效的合作，且发挥了一定的串联和组织功能。总体来看，各类应急组织在合作网络中所发挥的作用各不相同，提升应急救援合作网络的整体效能应着重关注以下方面：一是优化边缘政府机构参与应急救援合作的积极性和制度建设；二是强化消防救援机构在应急救援中的主力军地位，充分发挥消防救援机构专业优势、组织优势与制度优势；三是加强对社会应急力量在应急救援行动中的串联和引导；四是从预案、演练等多个维度加强国有企业、事业单位与其他应急组织合作，同时充分发挥军队及相关部门的职能作用，提升网络节点的紧密性与连通性。五 结果与讨论本文以泉州市欣佳酒店“37”坍塌事故为例，采取新闻报道内容识别与半结构访谈的混合数据收集方法，得到了泉州“37”坍塌事故应急救援“组织机构-救援职能”2-模网络与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研究首先结合组织与职能相关性桑基图，对城市应急救援组织要素和应急救援功能要素进行了分析，识别了不同类型应急组织的角色和定位。其次，依据组织间关系弦图，从网络结构与节点属性两个维度探究了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的主要特征和组织间的合作模式与互动关系，主要得出以下结论：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行动中，7 种不同类型应急组织承担了 15 项不同的应急救援职能。各类应急组织通过信息共享、资源流动、任务分配等形式，180 第十四辑开展了跨组织应急救援合作，并在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合作网络中处于不同位置、扮演着不同角色。在应急救援中，依据网络中各类组织的功能定位定向赋予其救援资源和保障资源，有助于提高应急救援网络整体效率。城市应急救援组织合作网络呈现出弱集聚与强协同特征，形成了松散耦合型网络结构。各类应急组织在“关键核心组织-串联配合组织-边缘互动组织”网络组织框架下，彼此间存在着不同程度的依赖关系，对外表现出跨界合作与平行协作两类合作模式。同时，各类应急组织在合作网络中对网络稳定性具有不同的影响水平，引导边缘应急组织参与、强化应急组织间合作、保持中介应急组织连通将是提升应急救援整体效能的重要手段。结合以上结论，本研究指出如何形成应急救援协同优势、提升应急救援合作效能仍是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管理工作需要认真解决的关键议题。以下，作者结合城市应急救援实践，从协作机制保障、指挥架构协调、力量整合部署、资源统筹配置四个方面对城市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体系的完善与优化提出了对策建议。（一）完善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处置与救援组织合作机制建设组织间协同的基础是合作机制的建立。应急处置与救援组织合作机制的建设需要发挥各级、各类组织的资源优势，破除条块分割与部门利益对信息交换与资源交互的阻碍。一是要完善复合型突发事件应急救援的跨组织协作机制的制度保障。25各级政府要根据部门职能划分情况，同时针对城市可能发生的复合型突发事件模式，加紧构建完备、准确、合理的应急救援政策保障体系和预案体系，以期实现应急管理部门与相关职能部门在复合型突发事件应对与处置、后勤保障与物资运输、信息传递和交互等方面的分工协作与协同配合。26同时消防救援部门也要加大对跨区域救援响应与增援工作的部署和演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