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东方向》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译介与阐释.pdf

一东方向（Orientierungen）是德国汉学研究重镇波恩汉学的“机关刊物”，由“欧洲三大汉学家之一”顾彬（Wolfgang Kubin）于 1989 年创办，作为“波恩大学东方语言系的新通讯”推出，旨在为德语读者阐明亚洲国家“在文化、政治、经济等诸多领域采取的发展新路径”，其历经34个春秋，迄今共发行78期。早期栏目内容较为驳杂，自 1992年起，杂志明确以“亚洲文化期刊”为副标题，重点聚焦于“亚洲现代、古代文学重要作品的译介、阐释及文化分析等”，尤其将“正发展成为新的世界中心的东亚”作为一种视域和范式予以重点关注。而整个东亚从宗教到哲学、从道德到律令、从文学到绘画、从舞蹈到音乐无疑都源于中华文明的根脉，因此，东方向在译文规模、重点推介和研究评论方面，无不彰显中国文德国东方向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译介与阐释孙国亮牛金格摘要：德国汉学家顾彬创办的东方向杂志作为波恩汉学的“机关刊物”，历经34个春秋，译载70位中国现当代作家的276篇作品，发表论及119位中国作家作品的评论文章238篇，重点聚焦中国当代文学转型与嬗变、港台和少数民族文学、汉德翻译理论与实践等，兼具先锋性与经典性、普及性与学术性，是德国汉学研究中国文学的重要媒介，亦是中国文学在走向世界的进程中值得聆听与扬弃的“他者声音”。关键词：东方向；德国汉学；译介阐释德国东方向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译介与阐释1612023年第4期学/文化在东亚地区的影响力与辐射作用，篇目数量多达400余篇，是德国“研究中国文学与文化的重要阵地”。这在当时中国文学德译规模“断崖式滑坡”的局面下，殊为难得。东方向自创刊伊始，即肩负起振兴“波恩汉学”的重任。首先，“中德建交”的“十年间中国又成为德国人喜爱和感兴趣的国度”，并“引发一般民众对具有异国情调的中国文化的热升温”；“除了中国经济这个主题，中国文学也在德国读者中激起了反响。在八十年代中期，翻译作品数量至少在西德达到了新的历史高度。”年均50余部/篇的德语译介数量实属空前绝后，文学扮演着增进国家、民族和个人交流的重要角色。“由中国作家撰写的文学作品借由自身的感受、想法和视野反映了中国的社会生活，也为德国读者提供了另一种理解中国社会生活的可能”，“由西方在19世纪一手塑造、并一直想维持的中东、远东形象正在瓦解”。其次，“波恩汉学位于首都，享有绝佳的地理优势，在国家与政治层面逐步发挥重要作用”。特别是1985年6月，时任国务院总理访德期间专门到访波恩汉学系，并促成了推动该系汉学发展一揽子计划，波恩汉学一度成为中德学界交流的桥头堡。然而，随着两德统一的迁都，“波恩汉学享有的首都红利被迫中断。此次转折使中国官方对波恩汉学的兴趣随即发生转移”。为扭转不利局面，波恩汉学采取了诸多举措，如延揽全德知名汉学家撰写出版汉学界迄今为止卷帙最为浩繁的十卷本德语中国文学史；而1989年创刊的东方向与袖珍汉学两本汉学杂志成效持久显著，此举将柏林墙东西两边的汉学力量迅速吸纳和整合起来，不仅将波恩汉学再次推向学术中心，而且文学破冰作为两德统一的先声，无疑意义深远。正是得益于东方向将办刊主旨定位于传递和展示一个全新的中国和东方，使其迅速崛起为德国“汉学研究和传播的重要平台”。二东方向专注翻译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家作品，翻译数量达 276 篇，年均翻译 9 篇；译文侧重诗歌、小说，也包括散文、童话、戏剧与访谈；为直观展示该杂志德译中国现当代作品的趋势，附图如下：东方向共译介中国现当代作家70位，其中译介数量为一篇的作家有44位，两篇及以上的作家有26位，所涉作家构成大致分为三类：既有茅盾、叶圣陶、胡适、郁达夫、张爱玲、丁玲、艾青、冯至等经典现代作家，也有王蒙、莫言、余华、王安忆、张洁、毕飞宇、格非、王小波、苏童等当代文坛的中坚，还有海子、陈黎、贝岭、西川、王家新、韩东、梁秉钧、也斯、肖开愚、张枣、欧阳江河、翟永明、杨炼、王小妮等华语圈顶尖诗人；“中国当代文学最重要的作家作品几乎全部能有德文译作出版”；他们以差异性视野丰富了中国文学的创作题材和抒写经验，扩大了中国文学的版图，弥合中国文学与海外和港澳台华语文学的裂隙，成为中国与世界沟通交流的文化桥梁。东方向除每年发行两期正刊外，还不断推出专162刊加持，集中译介了两岸三地中国现代经典作家张爱玲的 金锁记、胡适的 介绍我自己的思想新思潮的意义 信心与反省以及郁达夫的微雪的早晨 等现代名家名作。主题刊 沉默的城市：中国新都市文学（2006）择取当代作家作品，展现“社会的冷漠与人们内心的孤独”：“因时代三部曲 在中国家喻户晓的王小波”，在2015中刻画了一位“脾气古怪、性格执拗的抽象画画家，几乎无人能读懂他的创作”；毕飞宇在元旦之夜中描摹了“一位新贵商人从受欢迎的丈夫变成好色之徒的自我内心之旅”；梁秉钧在岛与大陆中讲述了“一个爱情悲剧，他巧妙地将童年记忆与对时代变迁的诗意反思交织在一起，老人或将沦为时代变迁的受害者”；殷慧芬所著的欢乐中，“一群老人在简陋的针灸室寻求晚年的欢乐与人间的最后一片绿洲”；格非在 沉默中“描写了一位知识分子的颓唐，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建构意义的失败，从而消极避世进入无言之境”。这些富有成效的译介活动，极大地延缓了“20世纪90年代以后，中国现代文学经典几乎无一例外地淡出德国译介视野”的萎靡态势。纵观东方向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译介，诗歌以162首的数量稳居首位。一方面，这符合德语文学“向来重视诗歌美学内涵和社会价值”的传统；中国作为“诗歌王国”，“文学中第一流的无疑是诗歌”，且“被公认为世界文学的一部分”；另一方面，东方向出版人顾彬对中国诗歌青睐有加，他“致力于介绍中国诗歌”，并视之为自己的“使命”。在主编顾彬的垂范引领下，东方向将诗歌确立为“中国文学的希望”，并倾力译荐给德国读者。“在世的中国诗人中，杨炼的诗歌作品是被翻译得最多的，尤其在德语世界”；在西方享有盛名的女诗人翟永明是“诗歌的幸运”；离世多年的诗人海子依旧“盛名不减”，“诗歌收录在各大期刊杂志与选集中”；“唐晓渡是中国最重要的文学批评家之一，却创作了令人叹为观止的诗歌”，“30年来对中国现代诗歌的发展影响颇深”；“郑愁予的诗歌有效地印证了中国现代诗歌的世界性”；“罗智成是台湾最重要的年轻抒情诗人，却已经开始对更年轻的一代产生影响”正是在东方向同仁经年不懈地努力下，“德国俨然成为中国当代诗歌的家园”。据笔者统计，仅德国汉学界三本期刊袖珍汉学（minima sinica）、东亚文学（Hefte fr Ostasiatische Literatur）、东方向（Orientierungen）就译介了中国三十余位诗人的300余首诗歌。其次，中国港台文学亦是东方向杂志译介的重点。其中，中国香港作家麦惠仪（Ann Mak）、梁秉钧、罗贵祥、西西，中国台湾作家贝岭、陈黎、非马、罗智成、杨青矗与郑愁予的译介数量达98篇。东方向对中国港台文学的推介力度与主编顾彬本人的中国文学史观密切相关，“不管是中国学者还是外国学者都在狂热地撰写中国现当代文学史”，然而“令人不解的是，许多大陆学者编撰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史却将港澳台文学排除在外，仿佛它们根本不属于中国。而我主编的中国文学史则试图囊括这些地区”。因此，东方向将长期被忽视的中国港台文学有机地纳入中国文学的版图，具有高度的理论自觉和开拓意义。而东方向之所以能够长期屹立于德国汉学译介的潮头，得益于主编顾彬秉持德国汉学“翻译就是学术”的理念，始终将“译者”和“翻译”作为杂志核心竞争力要素，团结并培养了一批高水平译者同仁。主编顾彬身体力行，翻译了鲁迅、余华、北岛、杨炼、张枣、梁秉钧、胡续冬、唐晓渡、西川、郑愁予、顾城、王家新、肖开愚、欧阳江河、翟永明等众多中国作家作品；“中华图书特殊贡献奖”得主乌尔里希考茨（Ulrich Kautz，中文名高利希）是迄今向德国读者介绍中国当代文学作品数量最多的翻译家，翻译了李准、王蒙、邓友梅、陆文夫、李国文、王朔、余华、皮皮、阎连科等作家的中长篇小说约三十部。莫尼卡根斯鲍德国东方向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译介与阐释1632023年第4期尔（Monika Gnbauer，中文名甘默霓）翻译了王安忆、残雪、何申、贾平凹、刘索拉、苏童、张抗抗的作品，同时也是中国文学系列丛书 中国出版（edition cathay）的出版者之一；还有莫言、卫慧、王安忆、萧红、姜戎等作家的德语译者卡琳哈赛尔布拉特（Karin Hasselblatt）和翻译沈从文、邓友梅、刘心武的赫尔穆特福斯特-拉驰（Helmut Foster-Latsch）等。他们努力突破“中国文学在德难觅，翻译成为最大瓶颈”的困局，将东方向推向了业界的标杆地位。值得注意的是，东方向自2014年以来极少刊载译文，这与其核心编委成员变动、杂志改革以及更换出版人密切相关。是年，杂志的灵魂人物顾彬在“担任主编长达25年”，“引领东方向取得巨大成功”后卸任，其同僚廉亚明（RalphKauz）教授继任；2015年起，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李雪涛、汉堡大学汉学教授多萝特沙卜-汉克（Dorothee Schaab-Hanke，中文名沙墩如）、贝特霍尔德达穆斯豪泽尔（Berthold Damshuser）与廉亚明一道担任该杂志的共同主编；杂志的出版方也由德国全球出版社（edition global）变更为德国东亚出版社（Ostasien Verlag），并由半年刊改为年刊。2018年，波恩大学东方与亚洲研究所的日本学教授哈拉尔德迈尔教授（Harald Meyer）加入主编行列。改组后的东方向突出的变化有两点：一是将研究的重点区域由“东亚与东南亚”扩展至“整个亚洲”；二是从文学到文化的转向，杂志虽保留对中国文学的评论，却不再译介中国文学作品，而是将视野转向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三东方向 亦重视对中国文学的批评与研究，共发表论及119位中国作家的评论文章238篇；其中，中国现当代文学评论学术含金量较高。德国汉学界对中国当代文学与现代文学之间的评判可谓天壤之别，堪比“二锅头”与“五粮液”的差别。2009年，东方向以中国首次作为主宾国身份参加法兰克福国际书展为契机，探讨近三十年来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脉络及其面临的危机。德国汉学家他们对 1990年代中国文学整体评价颇为正面：“拥有三千年历史的中国文学，既属于世界文学，也是世界遗产的一部分。”“中国现代文学之父鲁迅与世界文学比肩”；“1979年后的反思文学更有文学抱负，在思想上更为深邃”，王蒙是这一流派的重要人物，“受西方意识流启发在 活动变人形 等小说中运用现代主义技巧”；“中国女性文学最杰出的代表之一张洁她的短篇小说方舟堪称中国第一部女权主义宣言”；“余华尝试了先锋文学之后，回到传统叙事方式，小说 活着 内容简朴却触动人心。”即使文坛将 1988 年命名为“王朔年”，也“因其达到的市场成就而受之无愧”。然而，一个不争的事实是，“1985-86年之后，德语出版社和译者（对中国文学）的兴趣减弱，翻译作品的数量也减少了”。尤其是中国现代文学经典逐渐淡出译介视野。如长城作为鲁迅的最后一部德译本出版于1987年，春蚕作为茅盾的最后一部德译本亦出版于 1987年，老舍的最后一部德译本 骆驼祥子 出版于 1989年。至此，德译中国现代文学经典几成绝唱，当代文学走向译介前台。作为一本将德译中国文学作为办刊要务的杂志，东方向设立翻译批评、翻译工作坊等栏目。第一，重点聚焦翻译技巧、策略和译本批评。安德利亚普夫阿特（Andrea Puffarth）针对沈从文边城的两个德译版本进行分析：“乌尔苏拉里希特的版本大量运用注释，不仅对相应段落，而且也对中国文化本身进行了详细说明。拉驰夫妇则假定读者已具备相对全面的前知，他们极少使用注释这一外在于文本的手段，诸如唢呐、风水等术语164均不加解释地出现在译文中。”而在文体特征方面，“里希特一般使用冗长复杂、让人难以一眼看透的句子，并承袭汉语结构，大量使用关系从句。拉驰夫妇则倾向于紧凑、易读的句子，他们往往使用名词或分词结构代替从句，使其译文更加清晰易懂，也更符合德语语言习惯，但与源文本相去甚远”。边城的语言具有浓厚的泥土气息，湘西方言、俗语、歌谣、警句杂糅其中，上述种种“在两个德语版本中基本都被保留了下来。它们大都并非独立存在，而是以补充性文字被标记出来。例如里希特惯以你知道这句谚语引出下文，拉驰夫妇亦采用类似的方法。点明某些段落是传统的、固定的习惯用语是有必要的，否则在德国读者看来，这些段落会显得相当奇怪，例如福斯特-拉驰译本直译像豹子一样勇敢，像锦鸡一样美丽，将人与锦鸡相提并论，这种表达在德语中并不常见，本就存在的异国情调又被无意义地扩大化了”。总而言之，“里希特的主要目的在于引领西方读者进入一个异域世界而拉驰夫妇的译本对于源文本的处理更加自由，因此也在文体方面更胜一筹，但由于缺乏对中国文化的注解，非汉学专业读者阅读起来具有一定难度”。卡塔琳娜巴腾（Katharina Barten）与乌尔里希林德拉尔（Ulrich Lindlar）以因泽科内尔森（Inse Cornelssen）等人翻译的王蒙小说说客盈门和夜的眼为例进行分析，犀利地批评译者在翻译时手段单调，没有运用丰富的翻译策略，过于“对原文保持忠实”，以至于不得不“歪曲了德语”，如“发明新的德语俗语，谚语与动宾组合词”，导致译文不连贯；译者“不加考虑的选词导致读者产生错误的联想”，“文体的混乱让读者感到疲惫”。而“如果译者与译文保持距离，能够通过读者的眼睛批判地审视德语文本”，则可以避免一些问题。可以说，如此细致而坦诚的翻译批评对翻译实践是大有裨益的。第二，对翻译的界限与可能性的探讨。福尔克尔克勒朴士（Volker Klpsch）在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对德国汉学翻译批评文化的思考中指出“空间距离、历史与社会文化距离、异国情调和语言结构截然不同带来的困惑和思维方式”，均会导致误解与错误产生，因此“有时我们承认到达了自己的极限，不理解某些内容，并不是件丢脸的事，也不是缺乏智慧的表现”；德国汉学翻译中亟待解决的问题是：“翻译技艺在德国的汉学系中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德国汉学界没有基础深厚的翻译批评”；“针对批评缺乏坦诚与轻松的处理方式”等。马克赫尔曼（Marc Hermann）在译者作为编辑：以张翎金山为例探讨中国文学的文体与内容编辑中提醒译者，“对于原作而言没有一个所谓的正确译文，而总有几个可能的或合法的翻译”，“正确的翻译是与功能相适应的”。但马克赫尔曼并不否认忠实原作“是译者工作的道德核心，唯一的问题在于人们是否应该赋予其绝对价值”。他认为“只要改动或改进不违背整体精神，有利于目标文化接受，均可视为对原作的服务”。因此，译者需要达到一种心理平衡：“是仆人，却不卑微；自信，但不独断简而言之：一个自信的仆人”。而顾彬在 生死攸关翻译中的十个命题（包含但不限于中国诗歌）中重新审视译作与原作、译者与作者的关系，提出十点论据，巩固自己“译者比作者更厉害”的论点。综而观之，东方向创刊三十余载始终保持独立品格与审美旨趣，兼具先锋性与经典性、普及性与学术性。以顾彬为首的德国汉学家在持续译介中国现当代文学经典作家作品的同时，助推中国文学的域外传播。当然，德国汉学家对中国文学的批判认知，不免为自身的评判标准所裹挟，言论不乏武断偏颇，中国学界应更为理性地对待这些“他者声音”，不盲从，不自满。注释：https：/www.ioa.uni-bonn.de/de/forschung/orientierungen德国东方向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译介与阐释1652023年第4期晓平：百年中外文学学术交流史论（下），山东教育出版社2020年版，第595页。“Titelblatt”，in Orientierungen，1/1989.东方向1989年创刊；1989-2014年该杂志为半年刊，每年发行两期；2015-至今变为年刊，每年发行一期；此外，分别 于 2005、2006、2007、2009、2010、2011、2012、2013、2014、2018、2019、2020、2021、2022 年发行了 14 期主题刊（Themenheft），其中包括 中国文学史是否可能？（2011）、中国当代文学在剽窃与市场之间？（2009）、缄默的城市：中国的新大都市文学（2006）等；1990、1992、1995、1998、2001年发行了5期特刊（Sonderheft），包括先锋文学：中国、台湾、香港（1995）、20 世纪中国美术（1998）等；以及为中国文学专辟特色“文献”栏目，编撰和翻译20世纪40年代延安时期和50年代“百花时代”的文学和文献等，共计出版了78期。https：/www.ostasien-verlag.de/zeitschriften/orientierungen/or.html谢淼：德国汉学视野下中国当代文学的译介与研究，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19页。详见孙国亮、李斌：中国现当代文学在德国的译介研究概述，文艺争鸣2017年第10期。Kuo Heng-Y，“Einleitung：Interessen und Faszination”，inHeng-y Kuo（Hrsg.），Berlin und China.Dreihundert Jahrewechselvolle Beziehungen，Berlin：Colloquium Verlag，1987，S.1.张国刚：德国的汉学研究，中华书局1994年版，第112页。德 雷丹：对异者的接受还是对自我的观照？对中国文学作品的德语翻译的历史性量化分析，雷丹译，载马汉茂等主编 德国汉学：历史、发展、人物与视角，李雪涛等译，大象出版社2005年版，第595页。Anne Engelhardt，Ng Hong-chiok，“Vorwort”，in AnneEngelhardt，Ng Hong-chiok（Hrsg.），Wege.Erzhlungen aus demchinesischen Alltag.Bonn：Engelhardt-Ng Verlag，1985，S.4.“Titelblatt”，in Orientierungen，2/1993.Thomas Zimmer，“Die Bonner Sinologie.Traditionen undNeuerungen eines Faches”，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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