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中国乡村女性经济赋能扫描研究报告.pdf

农村女性经济赋能扫描研究报告 明德公益研究中心 2021 年 4 月 前言 2019 年底，本研究项目启动，期望通过梳理中国公益领域农村女性经济赋能的行动经验，为现在及未来开展女性经济赋能项目的行动主体提出建议，供农村女性发展领域的相关社会组织、企业的工作人员参考。农村女性是实现乡村振兴的主体力量，农村女性的积极参与可以再现乡村活力，促进家庭和谐，推动乡村振兴发展。对照联合国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所倡议的女性经济赋能目标和中国落实 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国别方案，中国农村女性在“拥有体面的工作、减少外出工作障碍、幼托公共服务、家庭责任共担”，以及“男女两性的资源分配平衡，打破固有的性别秩序，实现女性经济收入和社会地位的提升”方面还需要更多的社会力量的支持和帮助。2020 年新冠疫情爆发，联合国妇女署指出新冠疫情加剧了已有的不平等现象，并暴露了社会、政治和经济体系的裂痕，对妇女的就业和生计构成了严重威胁，承担照料家庭责任的妇女、非正规劳动者、低收入家庭和青年是受影响最严重的群体。相关学者倡议在新冠疫情背景下，应将妇女的经济生活置于应对流行病和恢复计划的核心，优先考虑性别平等和赋予妇女经济权能。在此，我们也希望未来有更多的组织和社会力量（公众）了解、关注农村女性群体经济赋能方面的需求与挑战，并为其提供可能的支持，共同改善农村女性的生存情况，促进性别平等和社会经济发展，助力乡村振兴建设。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 明德公益研究中心 致谢 本报告共采写 8 个案例，其中 6 个实地调研案例获得了联合国妇女署、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中国人口福利基金会、可口可乐中国、广东省绿芽乡村妇女发展基金会、安徽省阜阳市颍州区程集镇大申庄农家女书社联合会的大力支持，感谢各机构的参与！另外，金巴慈善会与河南社区教育研究中心 2 个案例，参考悄然而深刻的变革本土性农村社会工作探索一书编写，感谢本书的编者授权本报告使用相关资料！感谢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吴惠芳教授、中华女子学院杨静副教授两位专家指导本研究设计，并为报告修订提出了非常宝贵的建议！感谢联合国妇女署杨睿侃女士、王青女士为本报告修订提出宝贵意见与建议！感谢中科院农业政策研究中心宋一青研究员，北京大学章政教授两位专家接受访问，为本研究提供专业支持！本研究得以顺利完成，受益于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张静、郑瑶和冯雪女士等工作人员做了大量沟通、协调与支持工作，以及联合国妇女署、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中国人口福利基金会、可口可乐中国、广东省绿芽乡村妇女发展基金会、安徽省阜阳市颍州区程集镇大申庄农家女书社联合会各机构的负责人、项目执行人、合作方、受益人等积极配合支持调研，明德公益研究中心向所有参与本次研究的人员表示感谢！明德公益研究中心 研究团队成员：王彩霞、盛燕、李春双、张婷婷、刘星雨 目 录 一、农村女性生存现状与发展挑战.1 1.参与政治状况.1 2.经济生活状况.2 3.社会生活状况.3 二、农村女性问题与需求分析.5 三、农村女性社会经济发展政策梳理.7 四、农村女性经济赋能的探索与实践.11 1.女性经济赋能的源起与发展.11 2.中国公益领域农村女性经济赋能的行动策略与实践经验.14 2.1 物质/技术维度.20 2.2 观念/态度维度.30 2.3 组织/制度维度.34 3.分析总结.36 五、研究发现与建议.39 1 2018-2021 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总方针，凝聚全社会力量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农村女性是农业农村发展的重要主体，提高农民整体素质的重点是提高农村女性的整体素质，农村女性的参与度及整体素质的提升，直接关乎乡村振兴战略的实现与可持续发展。近年来，政府出台了大量支持农村女性发展的政策，社会组织和企业也积极回应农村女性的经济发展需求，为农村女性提供能力培训、创业/就业支持、组织培育等服务，支持农村女性参与乡村建设，助力乡村振兴。受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委托，在联合国妇女署的支持下，明德公益研究中心（以下简称“明德”）研究中国农村女性经济发展的挑战、问题和需求，结合近年农村女性社会经济支持政策，梳理中国公益领域农村女性经济赋能的行动策略和经验，并提出建议。一、农村女性生存现状与发展挑战 根据 2010 年全国第六次人口普查统计数据测算，农村女性人口（包含乡村、镇）占总人口的比例为 34%，结合 2019 年世界银行的中国人口统计数据 13.98 亿估算，农村女性人口约为4.75 亿人。根据中国乡村、镇的女性人口年龄结构比例测算，拥有劳动能力的 16-70 岁的农村女性约 3.52 亿人。本研究关注的农村女性群体主要为还在乡村、镇从事生产和经营活动的 16-70岁女性，不包含离开农村/乡镇到城市打工的流动农村女性。这个群体的规模尚未有权威的统计数据支撑，但学者金一红根据国家统计局农民工监测网络提供的数据推算出 2018 年中国共有 9971万女性农民工外出打工1，因此，估计有 2.5 亿拥有劳动能力的农村女性仍在乡、镇生活，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女性群体，她们承担着主要的农业生产和家庭照料工作，同时面临生存与发展的诸多的挑战。本研究参考当前中国农村妇女状况透视2的分类方式，从农村妇女的政治、经济和社会三个方面分析农村女性在参政、经济发展、就业、家庭地位、权益保护及健康方面的现状和与发展挑战。1.参与政治状况 农村女性政治参与程度较低。农村女性的政治参与是指在基层村民自治实践中，作为参与主体通过各种合法的方式和渠道，直接或者间接地参与到农村社会政治生活和村庄公共事务的管理 1 金一红.中国妇女的经济发展与经济赋权的回顾与展望J.山东女子学院学报,2020(4):9-23.2 汪力斌,李小云,肖艳.当前中国农村妇女状况透视J.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4):58-72.2 过程之中，并且希望通过这些政治参与行为影响各级权力部门做出的决策3。2018 年中国妇女发展纲要（20112020 年）（以下简称“纲要”）统计监测报告数据显示，2018 年村委会成员中女性所占比重为 24%，比 2017 年提高 0.9%，但距“达到 30%以上”的纲要目标仍存在差距。大多数农村女性并未对自身权利有充分的认知，农村女性对政治参与的需求相对隐性，中国妇联各级组织持续在农村地区推动农村女性政治参与，“妇女/性别与发展”流派的社会组织也坚持赋能的原则，提供持续的能力建设和陪伴，提高农村妇女参与经济和公共事务的能力 4。2.经济生活状况 农村女性的贫困状况总体得到显著改善，但农村女性收入与农村男性、城市女性相比差异显著。2018 年，农村贫困发生率为 1.7%，比 2010 年降低 15.5%，全国农村贫困人口为 1660 万人，比 2010 年减少近 1.5 亿人，其中约一半为女性；全国城乡享受低保和得到救助的农村特困人员共 4981.1 万人，其中女性 1985.1 万人，占比近 40%5。在国家扶贫政策的引导和低保政策的扶助下，贫困妇女人数大幅度减少，贫困程度不断降低。研究团队根据 2017 年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的数据测算，按照户籍，农村女性（农业户口）的收入约为 16419 元/年，农村男性（农业户口）的收入约为 33080 元/年，城市女性（非农户口）约 46806 元/年，农村女性收入明显低于农村男性和城市女性，仅为农村男性收入的 1/2，城市女性收入的 1/3。农村女性成为农业生产的重要劳动力。自 20 世纪 80 年代初,农村劳动力开始大规模地向城市流动，但迁移具有较大的性别差异，2000-2010 近十年的数据显示，中国农村女性外出务工人数只有男性外出务工人数的 50%左右6，2015 年 1%人口抽样调查数据显示女性农业劳动力比重较 2010 年普查有所回落。整体而言，农村劳动力流动的差异使得农村出现了农村妇女接替男性进入农业生产，而男性进入非农领域实现更高经济价值的家庭性别分工现象。虽然近年的研究数据显示，2010 年后农村女性进入城市打工的比例上升，农业女性化趋势有所缓解，但对于仍在乡村、镇生活的女性而言，她们仍然是农业生产的主要劳动力。农村女性非农就业率及劳动收入均低于男性。全球有 42%的劳动适龄女性因为要承担照料工作而无法就业，而同样情况的男性所占比例只有 6%，这一重担往往迫使她们减少有偿工作的时 3 李德刚,朱红娟.当前我国农村妇女政治参与的制约因素及解困措施分析 J.山东农业工程学院学报,2016,33(07):5-8.4 高小贤.公益的“中国式合作”道路陕西妇女研究会的实践经验J.文化纵横,2020(4):98-107.5 国家统计局.2018中国妇女发展纲要（20112020 年）统计监测报告R,北京,2019.6 熊瑞祥,李辉文.儿童照管、公共服务与农村已婚女性非农就业来自 CFPS 数据的证据J.经济学(季刊),2017,16(01):393-414.3 间，甚至因此被排斥在劳动力市场之外7。从 1989 到 2015 年，女性的非农就业率在所有年份都低于男性8。2011 年，全国妇联和国家统计局公布的第三期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数据显示9，农村女性劳动力主要从事非农劳动比例达 24.9%，有外出务工经历的返乡女性从事非农劳动的比例为 37.8%，农村在业女性的年均劳动收入为男性的 56%。家庭照料是农村女性不能参与非农就业的最重要原因，中国传统的性别角色观念会显著降低农村已婚女性参与非农就业的可能性，进而减少她们的劳动时间和劳动收入10。3.社会生活状况 医疗卫生保障不断完善，农村女性身体健康状况得到显著改善。2010 年，第三期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数据显示，农业户口女性中，享有社会医疗保障的比例为 95%。2009 年启动实施农村妇女“两癌”免费检查项目，2015 年 9 月至 2019 年 3 月共为 4000 多万农村妇女进行宫颈癌免费筛查，为 800 万农村妇女进行了乳腺癌免费筛查，为 10 万名贫困“两癌”患病妇女提供人均 1 万元的救助11。截至 2018 年底，宫颈癌、乳腺癌检查已覆盖全国所有贫困县妇女，妇女常见病筛查率有明显上升，从 2010 年的 61.2%上升到 2018 年的 75.5%，但距纲要规定的“达到 80%以上”的目标仍有差距12。2018 年，农村孕产妇死亡率为 19.9/10 万，比 2017 年降低5.7%，比 2010 年降低 33.9%13，城乡和地区间孕产妇死亡率差距进一步缩小。农村女性是家务劳动、子女教育、老人照料等劳动的主要承担者。全球范围内，农村地区和低收入国家的女性每天花费在无偿照料工作上的时间是 14 个小时，是同类地区男性的 5 倍14。根据 2018 年第二次全国时间利用调查，居民每天用于无酬劳动15的平均时间为 2 小时 42 分钟，其中农村男性约花费 80 分钟，而农村女性则约为 230 分钟，农村男性从事家务劳动平均时间约为50 分钟，而农村女性从事家务劳动平均时间接近 150 分钟，约为农村男性的 3 倍，同时陪伴照料孩子生活每天约花费其 50 分钟。7 乐施会.直面照料时代R,达沃斯论坛,2020.8 曾旭晖,郑莉.教育如何影响农村劳动力转移基于年龄与世代效应的分析J.人口与经济,2016(05):35-46.9 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每 10 年开展一次，第四期调查正在进行中。10 温兴祥.性别视角下农村已婚女性非农就业参与N.中国妇女报,2019-10-22(006).11 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中国落实 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进展报告(2019)R,北京,2019.12 国家统计局.2018中国妇女发展纲要（20112020 年）统计监测报告R,北京,2019.13 同上。14 乐施会.直面照料时代R,达沃斯论坛,2020 15 无酬劳动：包括家务劳动、陪伴照料孩子生活、护送辅导孩子学习、陪伴照料成年家人、购买商品或服务、看病就医、公益活动。4 农村女性自杀率大幅降低，但心理状况不容乐观。费立鹏对 1995-1999 年的中国自杀率研究发现，农村自杀率是城市的 3-5 倍，其中女性自杀率比男性高 25%。54.7%的严重自杀未遂者和26.3%的自杀死亡者均系家庭矛盾直接诱发，家庭矛盾是导致农村女性自杀行为最严重的社会问题。2002-2011 年，35 岁以下的农村女性自杀率大幅度降低，减少了约 90%；相对 1987 年，2017 年农村女性自杀率下降了 5 倍16。农村女性自杀率降低与我国近十几年来的社会经济发展带来更多的就业机会和教育机会有关17。但农村女性承受的压力众多，心理状况不容乐观，而且长期与丈夫分居的留守女性心理状况较差，抑郁、焦虑等心理问题普遍存在18。农村女性的社会地位整体有所提升，但相对男性社会地位仍有很大差距。农业女性化提高了农村女性的家庭经营管理及自身生产和生存能力19，使她们在家庭事务的决策上有了更多的参与权，个人事务自主权亦有很大提升，社会地位有所提升，但农村女性的土地承包经营权益等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决20。近十年来，农村女性社会地位的调查研究资料十分有限，但学者普遍认为农村女性的社会地位相对男性仍然有较大差距，男性的社会地位和对社会资源的占有仍然处于绝对优势地位，在部分少数民族地区这种差距尤为明显。综上所述，随着中国近十年来的经济快速发展，农村女性的贫困程度、自杀率大幅下降，身体健康得到基础医疗保障；成为农业生产的主力军，同时承担着主要的家庭照料工作；社会地位有所提升，但经济发展的挑战较大。整体而言，中国农村女性政治参与程度仍然较低，但经济和社会生活水平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中国幅员辽阔、自然条件复杂，不同地区、不同民族的农村女性经济、社会生活发展程度有也较大差异和地域特点，并且农村女性的全国和地区基础统计研究资料和数据十分有限，农村女性整体生存现状以及地区间差异难以在目前的文献梳理中呈现。面对诸多生存发展挑战的农村女性，承担大量的家庭照料和农业生产工作，缺少精神支持和关怀，容易出现身体、心理的问题；同时因农业生产收入低，非农就业机会有限，她们有较强的 16 澎湃新闻.中国自杀率陡降的 30 年:农村女性自杀率下降最快EB/OL.https:/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中国国民心理健康发展报告(2017-2018)R.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9.18 同上。19 蔡弘.农业女性化研究:回顾与展望J.山东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21(03):153-159.20 唐永霞.改革开放 40 年中国农村已婚女性家庭地位的变化基于中国妇女社会地位抽样调查数据的分析J.甘肃高师学报.2020,25(3):138-142.5 经济发展需求。了解农村女性的问题与需求有助于公益领域的各方力量有针对性地为农村女性提供支持和帮助。二、农村女性问题与需求分析 农村女性的受教育程度总体较低，贫困发生率高。根据第三期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数据，18-64 岁女性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为 8.8 年，农村女性中接受过高中阶段及以上教育仅占 18.2%，而在城市中这一比例为 54.2%，城乡差异巨大，而在中西部农村女性中，这一比例仅为 10.0%。农村女性受教育程度提高可以显著提升其收入水平，而且学历越高，从事非农就业的概率越大21。但在家庭经济条件局限、教育资源匮乏时，农村女性的教育权利会被剥夺，受教育程度低使得农村女性知识不足，获取信息与运用资源的能力不足，贫困发生率远高于男性，并且通过人口再生产影响女童受教育程度，使得贫困代际传递22。在中国减贫过程中，存在对女性减贫角色的定位不清晰、对女性劳动有刻板印象以及扶贫方式过于单一等问题23，宏观层面扶贫制度设计和执行过程中欠缺性别敏感度，实践操作空间不足，需要进一步推动社会性别意识引导，包容性政策设计，在微观层面，贫困测量评估体系需要进一步加强性别观念、心理健康、角色分工、家庭地位、扶贫资源分配、社会支持网络等维度的考量。并且，农村女性脱贫后返贫的可能性也较高，农村女性之所以依然脆弱，首先是传统的家庭分工仍然制约其收入的增加，农业生产经营规模小，效益低、风险高；其次是承担了大量的家务和农业劳动，超负荷的劳动、缺少娱乐生活和农村低水平的公共服务，导致农村留守妇女更容易出现健康问题，进而因疾病而陷入贫困，仍需要政府和社会的持续支持和帮助。农村女性非农就业需求较大，但可获取的培训资源较少。农业生产的经济收益有限，农村女性希望通过非农就业增加收入。受教育程度、婚姻状况、子女年龄、丈夫非农就业情况等因素是影响我国农村女性劳动力非农就业的重要原因，受教育为高中及以上的农村女性、16-25 岁年轻 21 张哲学.农村女性受教育水平和代际流动D.厦门大学硕士毕业论文,2020:13.22 东波,刘同玉.赋权增能:后脱贫时代农村女性多维贫困干预路径选择J.河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22(05):93-99.23 苏海.中国农村贫困女性的减贫历程与经验反思J.云南社会科学,2019(6):151-157.6 农村女性劳动力非农就业参与率最高24。农村女性受教育程度偏低，大多数没有接受过专门的职业教育培训，目前有限的技能培训资源多是短期和小规模的培训，无法满足农村女性就业需求25。农村女性需要心理关怀与支持，但几乎无法获得专业的心理干预和支持。农村女性承担了家庭生计、家庭角色责任和农业生产的压力，特别是留守妇女群体，其情感满足、生理满足需求均无法实现，不良情绪如烦躁、压抑、焦虑等明显增加，甚至出现极端不良情绪26。心理学研究者采用量化的心理量表对农村留守妇女的心理健康状况进行调查，结果显示：留守妇女在躯体化症状（即由心理不健康引起的生理不健康症状）、人际关系敏感、焦虑和抑郁几个因子上的分值均显著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心理健康问题相当严重27。但全中国在精神卫生方面的投入却不到整个卫生预算的 3%，仅为发达国家的一半，甚至低于埃及、蒙古、泰国等一些发展中国家，精神卫生资源投入十分有限28，并且城市与农村之间卫生资源差异显著29，农村女性几乎没有渠道获得专业的心理干预和支持。农村女性缺乏对女性权利的认知，参政意识和能力较低。根据李德刚、王耀辉30等学者对农村女性参政问题的研究，农村女性受受教育程度低，经济实力弱，以及政策执行力度不足等因素影响，政治认知水平不高、参与态度消极、参与程度较低。女性政治参与程度低不仅是农村女性特有的问题，而是全国乃至全球女性面对的挑战，也是社会性别发展领域的核心问题。农村女性对自身权利和政治制度的认识和理解非常有限，受教育水平、经济能力、社会观念等限制，女性即使参与到村级治理，也大多担任的是村妇女主任一职，对村庄公共事务决策的影响十分有限。农村女性主体自觉意识较弱，家庭地位相对男性较低。国内外学者的研究31指出虽然妇女广泛参与到农业部门和农业生产，但并没有提升她们的社会保障，难以从根本上改变男女不平等的发展环境，在增加农村妇女无酬劳动时间的同时并未改变其经济地位，妇女土地权益也未能获得实质性保障，而且对农村女性的社会歧视尤为明显。唐永霞对40年农村女性家庭地位的研究发现 24 吉洁.我国农村女性劳动力非农就业参与变迁 1991-2011J.农业农村部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20(3):25-28.25 常海晴,朱琪,邢家轩，朱梦婷.农村女性就业现状问题及对策以河北省为例J.山西农经,2020(6):57-58.26 吴惠芳,叶敬忠.丈夫外出务工对农村留守妇女的心理影响分析J.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9,40(3):138-147.27 同上。28 澎湃新闻.中国自杀率陡降的 30 年：农村女性自杀率下降最快EB/OL.https:/ 胡稳玲.安徽妇女的健康地位及其影响因素分析基于第三期中国妇女地位调查数据的分析J.山东女子学院学报,2014(04):13-21.30 王耀辉，高贵如.村民自治中农村妇女政治参与问题研究J.农村经济与科技,2020,31(17):329-332.31 蔡弘.农业女性化研究:回顾与展望J.山东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21(03):153-159.7 “男尊女卑”、“男主外，女主内”等传统性别观念仍然在影响农村家庭的社会性别分工，农村女性主体自觉意识较弱，男性在家庭地位、社会资源占有方面仍然处于绝对优势地位，如家务劳动的主要承担者依然是妻子，家庭事务的决策权天平依然向丈夫倾斜，家庭经济的再分配也更有利于丈夫，妻子并没有完全拥有自我发展的自主权32。综上所述，农村女性的需求和问题主要体现在以下三方面：心理压力较大，较难获得专业心理支持；农业生产的经济收入较少，但再教育和非农就业的机会有限，通过提高能力增加经济收入的需求难以获得有效支持；家庭地位和政治参与程度相对男性较低，主体意识有待提高。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女性与男性平等地位的获得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女性的经济权利33，但农村女性往往因受教育程度低、家庭照顾责任重、缺乏职业技能等原因，主要从事无报酬的家庭照料劳动或从事低回报的农业生产活动，非农业就业率低，经济收入有限，经济权利难以保障。经济收入直接影响女性的家庭决策权和社会地位，经济发展的能力、机会和空间是农村女性发展的痛点，亦是核心的需求点。针对弱势的农村女性群体的问题和需求，我国政府和全国妇联非常重视，多年来持续为农村女性减贫与发展提供政策和资源支持。梳理农村女性的社会经济发展政策，有利于公益领域的各方力量识别农村女性经济发展的机遇和空间，更好地为农村女性提供支持和帮助。三、农村女性社会经济发展政策梳理 惠及所有农村人口的社会政策使农村女性获益良多。2020 年 4 月，民政部国务院扶贫办印发社会救助兜底脱贫行动方案，明确重点任务为健全完善监督预警机制，落实落细兜底保障政策，加强特殊困难群体（留守妇女、老人等）关爱帮扶，加大对深度贫困地区倾斜支持力度。覆盖范围越来越广泛的最低收入保障政策使缺乏劳动能力的农村女性，特别是残障、老年贫困妇女获得了稳定可持续的基本保障。2002 年 10 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农村卫生工作的决定明确指出：要“逐步建立以大病统筹为主的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到 2010 年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要基本覆盖农村居民”。2006 年1 月国务院再次提出扩大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试 32 唐永霞.改革开放 40 年中国农村已婚女性家庭地位的变化基于中国妇女社会地位抽样调查数据的分析J.甘肃高师学报.2020,25(3):138-142.33 西爱琴,单浩耘,霍佳鑫,刘志燕.女性经济赋权:理论、实践与研究进展J.中华女子学院学报,2020(5):100-112.8 点范围，加快推进和不断完善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截至 2019 年底，全国 32 个省均按照国家要求指导统筹地区全面建立了统一的城乡居民基本医保制度，实现覆盖范围、筹资政策、保障范围、医保目录、定点管理、基金管理“六统一”，农村居民在内的贫困人口住院和门诊慢病医疗费用实际报销比例均稳定在 80%左右34。农村合作医疗制度进一步完善，普遍建立的妇幼保健站，支持孕妇住院分娩，减少孕产妇死亡率，免费两癌筛查救助等，有助于农村女性医疗健康水平提升。1994 年，孟加拉乡村银行小额信贷模式（GB 模式）引入中国，全国妇联开始有计划地推进该项目，以贫困妇女为目标群体，小额信贷在中国普遍推广对提高农村女性就业影响重大35。从1994 年起，中国开始实施“八七扶贫攻坚计划”，提出了鼓励女性参与脱贫的政策与措施，并把全国妇联开展的“巾帼扶贫行动”纳入国家总体扶贫计划。进入 21 世纪之后，中国相继出台了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01-2010 年）和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0-2020 年），提出要继续缓解女性的贫困程度，按照同等优先的原则，在集中连片扶贫开发和整村推进扶贫开发中，支持贫困女性开展扶贫项目，增加贫困女性的经济收入。系列扶贫政策在推动国家减贫事业的同时，也惠及了大量农村贫困妇女。国家重视女性发展，出台多项支持政策惠及农村女性。1995 年至今，国家连续颁布三个中国妇女发展纲要，将妇女发展纳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总体规划，不断完善保障妇女权益的法律体系，强化政府管理责任，加大经费投入，加强社会宣传动员，持续推动妇女发展。中国妇女发展纲要（20112020 年），确定了妇女与健康、妇女与教育、妇女与经济、妇女参与决策和管理、妇女与社会保障、妇女与环境、妇女与法律、七个优先发展领域的主要目标和策略措施，并强调“加大对农村及贫困地区和民族地区妇女发展的支持力度，通过完善制度、增加投入、优化项目布局等措施，缩小城乡区域妇女在人均收入水平、生活质量、文化教育、医疗卫生服务、社会保障等方面的差距。”农村女性进村“两委”是农村基层民主政治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衡量妇女社会地位和社会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志。党和政府高度重视农村妇女进村“两委”，2011 年修订的村民委员会组织法明确规定村委会成员中应当有妇女成员、妇女村民代表应当占村民代表会议组成人员的三分之一以上，2013 年民政部印发的村民委员会选举规程明确优先确认妇女当选、优先提名确定候选人等倾斜措施，为提高农村妇女当选比例提供了政策保证36。34 国家医疗保障局.国家医疗保障局关于政协十三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第 4418 号（社会管理类 393 号）提案答复的函EB/OL.http:/ 香港乐施会.2014 年妇女节特刊:中国农村妇女减贫概况及展望R,北京,2014.36 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妇女进村两委概述EB/OL.http:/ 2019 年 1 月 3 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关于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做好“三农”工作的若干意见，提出要完善农村留守儿童和妇女关爱服务体系，注重保护外嫁女等特殊人群的合法权利。同年，修改的土地承包法对于外嫁女的土地承包经营权作了充分保障。11 月，我国民政部、公安部、司法部等13部委出台关于加强农村留守妇女关爱服务工作的意见，解决农村留守妇女在生产生活中面临的困难。全国妇联支持农村女性综合发展。作为党和政府联系女性群体的群团组织，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为推动农村女性群体的发展，持续开展乡村振兴巾帼行动、巾帼脱贫行动、小额贷款、两癌检查、妇女进村两委等多项重点工作，和母亲水窖、母亲邮包、母亲健康快车等多项公益项目，为农村女性综合发展提供全面支持，有效提升卫生健康水平和经济发展能力、促进女性参与决策公共事务。并且，为加强农村妇女工作，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制定妇女联合会农村基层组织工作条例，规范乡镇妇联组织建设，为农村女性提供综合服务和支持。2009 年，全国妇联积极推动财政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中国人民银行共同制定下发了关于完善小额担保贷款财政贴息政策，推动妇女创业就业工作的通知，开展妇女小额担保贷款财政贴息工作，帮助城乡妇女解决创业就业中遇到的资金瓶颈问题。2018 年全国妇联与国务院扶贫办联合下发关于在脱贫攻坚战中大力推进小额贷款促进建档立卡贫困家庭妇女脱贫致富的通知，从源头提供政策支持，提高贫困妇女贷款的可获得性，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及“普惠金融”战略的贯彻落实。截至 2018 年底，累计发放妇女创业担保贷款 3838 亿元，帮助 657 万妇女创业致富37。在这项长期为女性提供创业担保贷款及普惠金融资金政策支持下，各地区乡、镇妇联及地方政府结合当地现状，不断丰富创新小额信贷金融产品服务的形式，提供妇女创业、就业基金，在提高农村女性整体能力和个人自信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38。2018 年，全国妇联在全国开展乡村振兴巾帼行动，包括实施“农村妇女素质提升计划”,提高农村妇女参与乡村振兴的素质和能力，深化“巾帼脱贫行动”，帮扶深度贫困地区女性群体。其中，“农村妇女素质提升计划”包括：动员农村妇女积极参加政府部门及相关组织举办的培训，促进妇女平等享有普惠性政策资源，推动提高妇女受训比例；加大网络教育培训工作力度,增强农村妇女网络学习意识,开发多种形式网络教育培训课程,不断扩大妇女受训范围；面向农村妇女骨干、基层妇联干部和返乡下乡创业女大学生、女农民工等群体,开展现代农业实用技术、电子商务、37 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中国落实 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进展报告(2019)R,北京,2019.38 香港乐施会.2014 年妇女节特刊:中国农村妇女减贫概况及展望R,北京,2014.10 乡村旅游、手工制作等示范培训,帮助农村妇女提高适应生产力发展和市场竞争的能力39。通过提供培训教育、建立新型农民合作组织、运营扶贫车间、打造示范基地等扶贫模式，提升农村女性自力更生、自主脱贫的能力，引导其自主创业就业。全国妇联将培育和引导女性社会组织健康发展作为改革的重要方面，通过完善相关顶层设计、孵化培育、支持女性社会组织的自身建设等方式积极探索培育和引领女性社会组织的有效路径40。关于贯彻落实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党的群团工作的意见实施方案强调“要联系和引导女性社会组织健康有序发展。以政治引领、示范带动、联系服务为宗旨，以自己建、联合建、引导好、打楔子 等方式重点孵化培育具有专业特长的服务妇女儿童和家庭的社会组织”。2020 年，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联合国大会纪念北京世界妇女大会 25 周年高级别会议上通过视频发表重要讲话，提出“帮助妇女摆脱疫情影响、让性别平等落到实处、推动妇女走在时代前列、加强全球妇女事业合作”四点主张，其中第三点强调要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妇女权益，靠发展改善妇女民生，实现妇女事业和经济社会同步发展。整体而言，随着中国农村地区社会保险、社会救助、社会福利政策日益完善，和以中国妇联为主的农村女性定向救助、支持行动的普及，农村女性生存的基本需要得到了基础保障。中国经济持续发展为农村女性创造了更多去城市的就业机会，扶贫攻坚、乡村振兴战略相关政策实施和社会资源导入也给在乡村生活的女性带来新的发展机会，各级妇联组织也积极支持农村女性就业/创业培训和行动，促进农村女性经济发展。综合对中国农村女性生存现状、挑战、需求、问题和农村女性社会经济政策的梳理，农村女性的温饱、医疗等基本生存需要已得到普惠政策的兜底保障，但经济发展、家庭和社会地位提升等方面的需求还未得到满足。相对于农村男性、城市女性，农村女性仍然是弱势群体中的弱势群体，她们生产和家庭的劳动负担重，经济收入低，社会地位和政治参与程度较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收入低是导致其在家庭和社会中处于弱势和不平等地位的重要因素。大多数中国农村女性缺乏可持续稳定经济收入来源，主要原因是她们的受教育水平低导致非农就业比例低，并且农业生产效益低。发展领域专家指出女性经济赋能可以推动性别平等，欧盟性别问题首席顾问玛拉马丽娜及（Mara Marinaki）指出：经济上赋权女性可以使其更多地获得收入和资产，更 39 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全国妇联关于开展“乡村振兴巾帼行动”的实施意见EB/OL.http:/ 李线玲.妇联培育引领女性社会组织的创新与思考N.中国妇女报,2018-8-30.11 好地掌控经济收益，并拥有更公平的决策权，进而产生更大的社会、经济和健康价值。联合国妇女署执行主任姆兰博努卡在10月15日“国际农村妇女日”发表声明指出，农村妇女与男性一样具有“生产力和进取精神”，但她们往往缺乏获得土地、信贷、农业投资、市场和高价值农产品链的平等机会，农村妇女具有强大的能力和渊博的知识来耕作土地，可以更全面、更有效地参与绿色价值链，以有利可持续发展的方式连接农村和城市市场，在使用土产作物和农业生态耕作方式保护生物多样性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41。本研究报告接下来也将从农村女性经济发展的视角介绍女性经济赋能的源起和发展，梳理中国农村女性经济赋能方向的公益行动。四、农村女性经济赋能的探索与实践 国际社会和发展领域从 20 世纪90 年代开始关注“妇女与经济”，强调女性经济赋能，1995 年在联合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通过的北京宣言和行动纲领12 个重点领域中都包含“妇女与经济”，至今对世界妇女发展仍具里程碑意义。本研究也将从农村女性经济赋能的角度梳理中国公益领域农村女性经济赋能的行动。1.女性经济赋能的源起与发展 女性约占世界人口的 1/2，妇女在劳动世界的整体情况是：收入少、拥有财产少、承担无酬劳动和照顾负担重，很多人集中在脆弱和低收入工作领域。根据联合国妇女署的统计数据，全球范围内，处于工作年龄中的妇女仅有 50%参与到全球劳动力市场中，而男人参与劳动力市场的比例则达 76%42。联合国妇女经济赋权高级别专家小组 2017 年发布的报告称，全球范围内，与男性相比，女性收入少 23，而无偿照料和家务劳动则是男性的 2.5 倍，女性就业主要集中在低收入和非正式岗位。妇女是非正式工作领域的重要构成者，全世界女工中，50%以上为非正式就业43。41 联合国新闻网.10.15 世界农村妇女日 妇女和女童是农村可持续发展的核心EB/OL.http:/ UN Women.UN-Women Annual Report 2016-2017R.New York,2017.43 李英桃.在不断变化的劳动世界中推动妇女经济赋权聚焦联合国妇女地位委员会第 61 届会议（上）N.中国妇女报,2017-3-21.12 女性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越来越受到重视，许多研究表明，提高女性经济地位将促进经济和社会各方面可持续发展44。1994 年联合国国际人口与发展大会正式提出女性经济赋能45（Economic Empowerment）理念，并将其写入致力于改善女性经济、政治和社会地位的行动纲领。“联合国妇女经济赋权高级别小组”指出，“妇女经济赋权是关于经济平等的：比如消除性别薪酬差距，增加工作机会或获得贷款等。但它也是关于打破阻碍妇女前进障碍的：比如从歧视性法律到不平等的家务分担和家庭照料。而且，它也是发展的游戏改变者：因为更多妇女获得工作机会会使其家庭、社区和国家更富裕。”学者李英桃认为，妇女经济赋权就是使妇女群体和个人在经济生活中获得自主权的过程46。2017 年 3 月 13 日联合国妇女地位委员会第 61 届会议（以下简称“第 61 届妇地会”）优先主题是“在不断变化的劳动世界中的妇女经济赋权”，重点强调了以下几方面的问题和举措：第一，在经济平等方面，针对巨大的性别薪酬差异，重申“男女同工同酬”，强调“体面工作”是妇女经济赋权的重要组成部分。第二，在消除妇女前进障碍方面，一方面强调要尊重、保护妇女的性与生育权利，确保妇女的计划生育需求得到满足，尽可能避免意外怀孕，另一方面要减少其对有外出工作意愿妇女的影响，保护她们的权利，呼吁男性和女性共同参与到家务劳动和育儿工作中来。第三，认可和尊重无酬劳动，会议认为发展照料经济对消除妇女前进障碍、促进社会发展尤为重要47。世界经济合作组织 OECD 亦主张无报酬的家庭照料工作阻碍了女性的经济赋权进程，并致力于在发展中国家推动无报酬的家庭照料工作的认知改变、减少和重新分配48。联合国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以下简称“2030 议程”）中提倡增强妇女经济权能，除同工同酬外，强调女性应拥有体面的工作，要减少影响女性外出工作的障碍，保护女性工作权利，认可和尊重女性无酬劳动，保护平等获取经济资源的权利，以及享有对土地和其他形式财产的所有权和控制权，获取金融服务、遗产和自然资源。目标 5.4：认可和尊重无偿护理和家务，各国可视本国情况提供公共服务、基础设施和社会保护政策，在家庭内部提倡责任共担。目标 5a：根据各国法律进行改革，给予妇女平等获取经济资源的权利，以及享有对土地和其他形式财产的所有权和控制权，获取金融服务、遗产和自然资源。44 西爱琴,单浩耘,霍佳鑫,刘志燕.女性经济赋权:理论、实践与研究进展J.中华女子学院学报,2020(5):100-112.45 经济赋能（Economic Empowerment），也译作经济赋权、经济权能。46 李英桃.在不断变化的劳动世界中推动妇女经济赋权聚焦联合国妇女地位委员会第 61 届会议（上）N.中国妇女报,2017-3-21.47 同上。48 OECD.Womens Economic EmpowermentEB/OL.https:/www.oecd.org/development/wo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