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素 材 点 说1.周朴园点说在坚毅威猛的外表下,是他那虚伪和冷漠的内心,他自以为自己站在高高的塔顶上,一切都尽在把握,却不知他其实是命运掌心的傀儡。他抱负中那个讲究尊卑长幼的“模范家庭”,早已危机四伏,处处都是漏洞和陷阱。暴风雨的午夜,一切毁灭,只能留下他独自品尝苦果。有了罪恶的过程,便有了罪恶的结果;有了不负责任的当时,也便有了这悖论的悲剧,这不是“因果报应”的宿命,这是过程与结果的必定。2周萍点说这是一棵柔弱的植物,随着暴风骤雨飘摇跌宕。或许它也有着细腻的根、葱郁的叶、甚至带着点淡淡芳香的花,只是如此渺小得不为人知。每当看到东摇西倒的它,人们只有叹气,而它却静静收闭起花叶,唯有选择躲避。周
2、萍的选择是一种自赎,岂料用以挽救他的却是另一种更大的罪恶。人生即是如此,处处布满了悖论,而真诚的感情和真心的忏悔招致而来的往往只是命运的无情嘲弄。你可能是无辜的,你的无辜是由于你的生活环境,你也是这个环境的牺牲品;你可能是有责任的,你的责任是你把爱情放错了位置,而又不敢担当。你的环境划定了你的命运,而你的性格却使你从未成为过你。要知道,环境可能影响命运,而不能主宰命运,主宰命运的只有你自己。评 说 天 下晚年曹禺,再也没能写出“大作品”2022年7月13日中国科学报剧作大师曹禺,在“文革”时被定为“反动学术权威”,身心患病了严峻摧残。“文革”结束后,虽然恢复了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院长职务,但这对他
3、是另外一种摧毁。他的女儿万方回忆说:“我爸爸八十岁的时候,经常叨念人生如梦,人生如梦。我亲眼看到爸爸的晚年被一种苦痛持续不断地困扰,他想重新获得写雷雨时候的力气,但是他已经被异化了,他已经不是他,已经回不到原来那个曹禺了。他不知道怎么写好了,老觉得,这么写对吗?这么写行吗?他的脑子已经不自由了始终到死,他都没有真正恢复到他写雷雨时候的那个自由拘束的灵魂。”曹禺在晚年应付于外界活动,每天中午下午几乎都要参与各种社会活动,就连晚上也要观摩看戏,回家后已精疲力竭,根本没有时间写作。“他写不出东西,可又期望自己对社会有用。经过文革,他不敢对外面真诚,经常说违心的话,比如出去看戏之后,不好的戏也说好。”
4、万方如是说。万方记得,曹禺的床头总是放着一本托尔斯泰评传,每晚都要读到半夜。有天夜里,睡在父亲隔壁的她,突然听到父亲大叫:“小方子!我要跳下去!我为什么要这样活着,每天用嘴活着!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我要做个新人,忘掉过去的荒诞和疑虑,我要缄默,我要往生活的深处钻,用脚踩出我的生活,用手写真实的人生。托尔斯泰那么大岁数还要离家出走,我也要走!”当其次天万方问及昨晚的事情时,曹禺却不好意思地称赞自己:“就我这个样子,还想成为托尔斯泰呢我就是惭愧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惭愧。我要写出个大东西才死,不然我不干。我越读托尔斯泰越难过。你知道吗?”此时,万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言劝慰父亲。曹禺的伴侣很多,看着他痛
5、不欲生的样子,大家除了劝慰再无他法,只有有名画家黄永玉敢于直接严峻地批判他,他曾写信给曹禺:“曹公曹公!你的书法照麻衣神相看,气概雄强,间架缜密,且确定是个长寿的老头,所以你还应当工作。在纽约,我在美国有名剧作家阿瑟米勒家住过几天,他刚写了个新戏美国时间,我跟他上排练场去看他边排边改剧本,那种活跃,那种严峻,简直像鸡汤那么养人。我觉得他全身心的细胞都在活跃,因此,他的戏不管成败,都布满生命力。你说怪不怪,那时我想到你,挂念你,假如写成台词,那就是:我们也有个曹禺!但我的潜台词却是,你多么需要他那草莽精神。你是我极敬重的前辈,所以我对你要严!我不宠爱你解放后的戏,一个也不宠爱。你心不在戏里,你失去了宏大的灵通宝玉,你为势位所误!从一个海洋萎缩为一条小溪流过去数不尽的精妙的休止符、节拍、冷热、快慢的支配,那一箩筐的隽语都消逝了你是我那个时代现实极了的高山,我不对你说狡猾话,就不配你赐予我的友情!”为了鼓舞曹禺重新拿起笔,巴金也写信给他:“你肯定要写,你的心里是有珍宝的,肯定要写出来,不要带走。”曹禺格外珍惜这两封信,时不时总要拿出来看,也下决心要写出“大东西”来。令人惋惜的是,直到1996年12月13日,他以86岁高龄去世,也最终没能实现写出“大东西”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