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方言饮食动词的词化模式与类型特点.pdf

第2期收稿日期院2023-03-06基金项目院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项目野汨罗江流域方言与叶楚辞曳耶楚语爷比较研究冶渊19YJC740008冤曰湖南省社会科学基金基地项目渊18JD37冤遥作者简介院段勇义袁男袁湖南株洲人袁湖南理工学院中国语言文学学院讲师袁博士遥汉语方言饮食动词的词化模式与类型特点段勇义渊湖南理工学院 中国语言文学学院袁 湖南 岳阳 414006冤摘要院汉语方言中饮食动词极为丰富遥从概念化及词化的视角出发袁运用野两次分类冶的理论框架袁将汉语方言中的饮食动词的词化模式分为两个层级院 主导词层级和特征词层级遥 主导饮食动词是单一型的野食冶或野喫/吃冶遥 特征词层级词化方式复杂多样遥 从词汇类型学视角看袁认为汉语方言饮食动词的词化方式既有世界语言的共性之处袁也存在着汉语特有的方式遥关键词院汉语方言曰饮食动词曰词化路径中图分类号院H17文献标识码院A文章编号院1006-6365渊2024冤02-0095-10饮食行为是指将食物摄入口中并吞咽袁这是人和动物最基本的生存活动之一遥 饮食行为在语言中的反映便是将饮食行为概念化以及词化的过程遥 概念化或词化往往牵涉到人对客观事物或动作行为的认知分类袁饮食动词便是这种分类的体现遥饮食动词是人类语言的核心词汇袁在斯瓦迪士 100 核心词列表中处于动词前两位的分别为野drink冶渊喝冤和野eat冶渊吃冤遥现代汉语普通话中饮食动词也是 野吃冶野喝冶并说袁这会让人有一种错觉袁认为饮食行为理所当然就是野吃冶野喝冶二分遥实际上各种不同的语言对饮食行为概念的编码不尽相同袁并不是每一种语言都有等同于 野吃冶野喝冶 这样的词条遥Wierzbicka 提出了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院所有人都要吃喝袁但这是否意味着野吃冶和野喝冶是人类的普遍概念呢钥 经过跨语言的比较袁她发现世界语言中饮食行为野eat冶野drink冶二分并不是一个普遍现象袁而是语言学者受印欧语影响而产生的先入为主的观念遥反而像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卡拉姆语中的野冶以及澳大利亚北领地的 瓦 尔 皮 利 语 中 的 野ngarni冶 均 可 表 示野eat/drink冶的观念更为普遍1遥 Newman 发现世界上还有不少语言有类似的情况袁 比如南非祖鲁语的 野dla冶袁 巴布亚新几内亚鲁姆语的野nana冶袁 以及澳大利亚伊尔窑约龙语的野pay冶都相当于野吃冶和野喝冶合起来的意义2遥一尧问题的提出及理论框架汉语中饮食动词的情况怎么样钥 蒋绍愚认为院野人类的一些最基本的生存活动也有耶分类爷的不同遥 比如袁在说现代汉语的人看来袁耶吃爷和耶喝爷应该是不同的两类袁耶穿爷和耶戴爷应该是两类袁这种分类似乎是天经地义的遥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袁 我们不必去寻找另一种语言来进行比较渊如以英语的耶wear爷和现代汉语的耶穿爷耶戴爷比较冤袁在汉语的历史上袁就有过不同的分类院在中古汉语中袁不论是鞋帽还是衣服袁其穿戴的动第45卷 第2期2024年3月云梦学刊Journal of YunmengVol.45袁No.2Mar.20242024年云梦学刊作都看作同一类袁都用耶著/着爷来表达遥 在近代汉语中袁不论是饭还是茶尧酒袁其摄入的动作都看作同一类袁都用耶喫/吃爷来表达遥冶3汪维辉认为院野汉语的饮食行为的词化模式袁 在汉语中有合一型和分开型两种类型遥历史上袁上古和中古都是分开型袁即耶食要饮爷两分曰唐代到清代中叶则是合一型袁eat 和 drink 都用耶喫渊吃冤爷一个动词来表达曰 清末至今在北方话和通语中又变成分开型院吃渊喫冤要喝遥 也就是说袁经历了类型上的 ABA遥 在现代方言中袁也同时存在这两种类型袁合一型基本上分布于南方袁分开型则多分布于北方袁但也分布于浙江南部至广东尧广西的南方地区遥 冶4这是本文关注的第一个问题院汉语方言中的饮食动词主导词的具体表现遥通过调查发现袁各语言中饮食动词不仅仅只有野吃冶野喝冶袁亚马逊南部阿拉瓦的 Jarawara语有多个描述野吃冶方式的动词院野-kaba-冶渊涉及多次咀嚼地吃袁如吃肉尧鱼尧甜玉米冤尧野jome-na-冶渊不需要或不怎么需要咀嚼地吃袁 如吃橘子或香蕉袁也用于吞咽药丸冤尧野komo-na-冶渊吐出籽地吃冤尧野bako-na-冶渊用吸的方式吃袁 如吃西瓜尧甘蔗冤5遥英语除了有较抽象尧典雅的饮食动词野consume冶野ingest冶和通用的野eat冶野drink冶之外袁 也有多个表示不同方式的饮食动词院野pick冶渊小口地吃冤尧野peck冶渊啄冤尧野sip冶渊啜饮冤尧野slurp冶渊饮食出声冤尧野suck冶渊吸冤尧野lap冶渊舔食冤尧野bite冶渊咬尧 啃冤尧野wolf/gorge冶渊狼吞虎咽冤尧野swig冶渊豪饮冤尧野swallow冶渊吞咽冤尧野devour冶渊贪婪地吃冤尧野bolt冶渊匆匆吞咽冤尧野gulp冶渊快速或贪婪地吞咽冤尧野guzzle冶渊无节制地吃或喝某物冤尧野quaff冶渊大口地喝冤噎噎相应地袁我们要问袁汉语方言中有类似的现象吗钥 这是本文要探讨的第二个问题遥目前汉语中饮食动词的研究成果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院一是断代饮食动词的研究袁如李炜全面考察了叶史记曳中的 26 个饮食动词6袁陈灿系统描述了上古时期饮食动词7遥 二是对常见饮食动词的历时更替进行研究袁 如汪维辉对野食冶要野喫/吃冶的历时更替4尧梁冬青对野喝冶的由来作过深入探讨8遥三是从共时平面对饮食动词的语义进行描写袁如符淮青的野词义成分要模式冶分析9遥 四是对汉语方言中的饮食动词进行描写袁如岩田礼的解释地图10遥 五是从词汇类型学的角度来考察饮食动词袁 如贾燕子尧吴福祥对野吃冶野喝冶概念范畴化的跨语言审视11遥尽管前辈时贤在诸多方面对饮食动词进行了深入细致的开掘袁 为系统探究汉语饮食动词词化特点奠定了重要基础袁 但是汉语方言中的饮食动词还未被系统全面梳理遥 只有对汉语方言中饮食动词进行全面梳理袁 才能更清楚地观察到汉语方言中饮食动词词化方式的特点遥二尧汉语方言饮食动词的层级结构汉语方言中的饮食动词纷繁复杂袁 我们采取由简入繁尧由普遍至特殊的方法袁首先观察汉语方言中使用最频繁尧 义域最广的饮食动词袁其次观察各个类型的饮食动词遥 根据这个原则袁 我们将汉语方言饮食动词分为主导词和特征词两个层级袁同时以董秀芳提出的野语义参项冶为视角进行观察12袁如果一个饮食动词的语义参项除了野将食物摄入口中并进行吞咽冶要素外不要求任何其他要素袁那我们就认为该词是野饮食冶语义场中的主导词遥 饮食类特征词则是语义中除了最基本的野将食物摄入口中并进行吞咽冶要素外还包含饮食主体尧饮食对象尧饮食方式尧情态色彩等附加语义限制的词遥 从这样的观念出发袁我们发现汉语方言中第一层级即饮食行为的主导词是 野食/喫渊吃冤冶袁野食/喫渊吃冤冶在语言运用中表现出义域宽尧使用频率高尧句法功能强等特点遥 汉语方言饮食类特征词数量多袁义域尧使用频率尧句法96第2期表 2汉语方言基本饮食行为词化类型地点Eat 吃渊饭冤Drink 喝渊酒冤食地点南方方言官话厦门尧梅州尧东莞尧福州尧雷州尧海口尧于都广州南宁长沙尧南昌尧娄底尧萍乡尧绩溪尧黎川尧丹阳尧宁波尧金华尧杭州尧扬州尧温州崇明尧苏州尧金华尧上海南京尧成都尧柳州尧贵阳武汉尧忻州尧太原尧万荣尧西安尧银川尧西宁尧乌鲁木齐尧牟平尧徐州尧洛阳尧济南尧北京尧哈尔滨喫渊吃冤饮饮/喫喫渊吃冤/呷吃/喝喝吃注院汉语方言中还有一些通行范围比较窄的饮食类主导词袁如建瓯的野馌冶袁湘南土话江华涛圩镇的野冶袁蓝山新圩镇的野冶等都对应野吃渊饭冤冶+野喝渊酒冤冶等遥很显然袁 中川裕三对汉语方言中的饮食动词的基本假设是院野eat冶和野drink冶分别对应两个相同或者不同的同级词遥 这个基本假设在汉语方言中到底能不能成立钥 我们以饮食动词的基本概念野eat 吃渊饭冤冶野drink 喝渊酒冤冶来进行检视遥A系类别分布地域野吃要吃冶型野食要食冶型野咥要咥冶型野吃要喝冶型野吃要饮冶型野食要饮冶型野食要啉冶型野食要喝冶型野食要啜冶型野tai要喝冶型主要分布在浙江尧上海等吴语区袁江西北部尧西部和东部的赣语区袁湖南中部和东部的湘语区以福建为中心袁也分布于浙江南部尧江西南部及广东东部和西部等地区集中分布在浙江尧福建尧江西的交界处尧如玉山尧江山尧广丰尧遂昌尧松阳等地主要分布在黑龙江尧山东尧河南尧河北尧江苏西北部尧陕西尧青海尧宁夏等的官话区袁陕西的晋语区及安徽东南部的徽语区主要分布在广东地区袁将野食饮冶型的领域隔断集中存在于广东袁也散布在其他地区袁如浙江温州尧安徽宿松等地仅限于福建尧台湾和广东分散在浙江尧福建尧广东等地区零散分布在福建尧湖南尧广东尧海南等地区只出现在山东半岛和辽东半岛表 1现代汉语方言表征野吃冶野喝冶概念主导词的分布情况B系功能参差不齐袁 有大量饮食类特征词义域窄尧使用频率低尧句法功能弱尧流行区域窄袁有些饮食动词有音无字遥关于汉语方言饮食动词的主导词袁 学界通常认为是一分型和二分型兼有模式袁 如上文所引汪维辉的论述遥中川裕三的二分法也具有一定的代表性10袁 其主要逻辑是以英语的 野eat冶和野drink冶为参照袁对汉语方言中的野吃冶和野喝冶进行分类袁 认为汉语方言中的饮食动词可以分为两大类院野X要X冶系渊A 系冤和野X要Y冶系渊B 系冤袁前者以同一动词表示 eat 义与 drink 义袁 后者则以不同动词表示遥 A 系和 B 系又根据动词的种类分别分为三类和七类尧贾燕子尧吴福祥将其归纳为下表11遥段勇义院汉语方言饮食动词的词化模式与类型特点972024年云梦学刊以上是全国 43 个方言点对应野eat 吃渊饭冤冶野drink 喝渊酒冤冶词化格局遥 表面上袁南方个别方言有野食要饮冶野喫要饮冶的分立袁官话有野吃要喝冶的分立袁但是实质上汉语方言中饮食行为动词的主导词应是合一型遥 有两个方面的理由遥一是从饮食动词本身义域的宽窄来看袁汉语方言中野食冶野饮冶袁野吃冶野喝冶遥 上表中袁南方方言主要是广州话有野食冶和野饮冶的对立袁但是广州话中野食冶的语义比野饮冶要宽泛得多袁一般广州话的辞书都会将野食冶的第一个义项释为具有抽象意义的野吃冶袁不限定对象袁搭配范围较广袁如不仅有野食厌冶野食药冶等组合袁还有野食粥冶野食糖水冶等说法遥而野饮冶在广州话中仅表示野喝冶或特指赴酒宴尧吃酒席袁对饮食对象有明显的限制袁仅限于液态物质袁也就是说搭配对象有+液体的语义限制遥因此袁从词义的概括性来看袁我们认为广州等地的野饮冶并不能与野食冶并列成为同一层级的饮食动词遥 北方方言中有野吃要喝冶的对立袁语义上看袁也有类似的分别袁野吃冶的语义范围是广于野喝冶的遥二是从地域的分布上看袁26 个南方汉语方言点中袁 仅有广州和南宁两地的方言有二分现象袁北方方言主要是官话分布地区的野吃要喝冶二分遥 而居于东南部的大部分汉语方言均是单一型遥野喝冶的问题也比较复杂袁其历时演变和共时分布学界也多有讨论遥从方言的分布上看袁表示野饮用冶义的野喝冶主要出现在官话方言中遥 关于野喝冶表示饮用的来源主要有两种观点遥 一种观点认为其来源于汉语内部袁 有以王力为代表的野呷冶说13尧以丁声树为代表的野欱冶说14遥 另一种观点是从语言接触的视角来分析野喝冶表示饮用的来源遥 梁冬青认为野喝冶表饮用来源于元代蒙古语袁因为其表示饮用的始见年代是明代前期袁 而元代汉语与蒙古语之间的相互影响尧相互渗透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袁不论是语音袁还是词汇遥 长江以北袁蒙古语对汉语的影响时间较长尧范围较广曰长江以南袁蒙古语对汉语的影响逐渐式微袁这正与现代方言中野喝冶表饮用主要位于长江以北的北方方言中的状况相吻合遥 这种从北至南的词汇扩散还在历史的进程中袁目前最前沿抵达了南京尧 成都尧 贵阳等地遥 同时野喝冶和现代蒙古语口语中的野饮尧喝冶读音:-非常相近15遥 梁氏的立论比较稳妥袁我们接受其观点袁认为野喝冶表饮用是语言接触的结果遥作为饮食动词袁 汉语中 野食冶 的地位高于野饮冶遥以上古为例袁上古汉语中野饮冶的地位应不及野食冶袁野饮冶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仅仅指具体特征的饮食行为袁即指饮酒遥 徐朝华将上古汉语分为上古前期尧上古中期尧上古后期16遥 陈灿统计出野饮冶 在上古前期的文献用例共出现 141 次764袁除了 1 例表示人喝泉水尧7 例表示泛义液流体食物之外袁其余 133 例均表示人喝酒的动作袁且多特指喝酒遥 上古中后期野饮冶的对象的种类呈多样化发展趋势袁除了一般意义的流体如酒尧水之外袁还出现了沆瀣尧露尧药尧石泉尧水浆尧醴酒尧血尧汤等等袁其义域逐渐扩大遥 野饮冶在上古前期仅表示野饮酒冶还可以从甲骨文中得到证明袁赵诚叶甲骨文简明词典要要要卜辞分类读本曳云院野 袁遥即后代的饮字遥 或写作 袁左右无别遥 从 袁象人伸长着脖子曰从 袁象人之口曰 象舌头伸于口外曰为盛酒之器遥合在一起袁象人就着酒坛饮酒遥噎噎从造字的本义来看是饮酒袁 而卜辞却用为饮水之义袁可见词义已经逐步抽象袁后代才进一步发展为饮茶尧饮料之饮袁就更加抽象了遥 冶17再从人的基本认知行为看袁 典型的摄取食物行为中袁牙齿要咬合袁食物发生变化袁肚子有饱感遥这个原型动词是野食冶或野吃冶遥野吃冶牵涉食物被嚼碎袁牙床会在这个过程中起关键作用袁咀嚼往往还要持续一定的时间遥 食物吞咽之后还要被消化吸收袁 使人产生一定的饱腹感遥 野喝渊水冤冶则并不涉及口腔中如此剧烈的动作袁一般牙齿也不会发生咬合的动作袁 液体进入消化道后饱腹感并不强遥 从义域本身来看袁叶现代汉语98第2期词典曳中野吃冶的第一个义项是野把食物等放到嘴里经过咀嚼咽下去渊包括吸尧喝冤冶遥 叶汉语大字典曳对野吃冶的解释是野吞咽食物尧饮料冶遥 这是一个具有高度概括性的上位饮食动作行为袁 对饮食主体尧饮食对象尧饮食方式等方面都没有作具体的限制袁如普通话中不仅有野吃菜冶野吃肉冶袁还有野吃药冶野吃奶冶等搭配遥 而野喝冶则是指把液体或流食咽下袁有明确对象的限制遥因此野吃冶在饮食认知的典型性和饮食方式的概括性等方面都要高于野喝冶遥综上我们认为汉语中饮食行为的主导词应是单一型模式为主遥 二分型模式是语言演变以及接触造成的局部和表面现象遥 汉语方言饮食动词并不是野吃冶野喝冶这样同级的二分袁而仅有一个表示饮食的主导词野食冶或者野吃渊喫冤冶袁这可以看作汉语方言饮食动词的第一层级遥 除单一型主导词之外袁 另一层是各方言的饮食特征词袁这些特征词数量上较丰富袁分布范围和义域有大有小袁词汇化路径也并不完全一致袁是对饮食类行为具体的描写和刻画遥三尧汉语方言中饮食类特征词汉语方言中有二百余个饮食动词遥 在对汉语方言饮食行为特征词进行系统梳理时袁 蒋绍愚野两次分类冶的观念有重要理论价值院野世界上的事物尧动作尧性状极其纷繁复杂袁人们不可能逐个地加以指称袁而总是要加以概括尧抽象袁舍弃一些非本质特征袁 把具有某些本质特征的归为一类遥 把哪些事物尧动作尧性状分为一类袁把另一些事物尧动作尧性状分为另一类袁这在不同民族以及同一民族在不同历史时期都有所不同遥与此相应袁 在不同的语言中以及同一种语言在不同历史时期中袁把哪些事物尧动作尧性状概括为一个义位袁 也有所不同遥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耶第一次分类爷遥冶18什么是野第二次分类冶呢钥蒋绍愚论述道院野第一次分类的结果袁 形成一个一个的义元 渊semantic unit冤遥 义元有的可以单独成词袁 或是原生词噎噎或是派生词噎噎有的要和别的义元结合而成一个词渊多义词冤噎噎如果是派生词和多义词袁 在第一次分类之后就要有第二次分类院和原有的哪个词袁和哪些别的义元联系在一起钥 这种联系也源于人们认知中的分类院第一次分类所形成的各个小类渊义元冤袁哪些和哪些联系得比较紧密袁可以合为一类钥 事物尧动作尧性状之间的联系袁人们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认识袁 所以第二次分类的结果也是在各种语言中 渊或同一种语言的不同历史时期中冤 有所不同遥冶19野两次分类冶的观念可以帮助我们发现饮食动词特定的类别袁比如我们认为汉语共通语中的野用冶野服冶等词在野用茶冶野服药冶等语境中表示吃尧喝义就是二次分类的结果袁更多的例证在后文中将进行详细阐述遥这些各具特点的饮食类特征词即使是最直接的字面用法也很复杂袁 反映了饮食活动本身高度的多面性遥 饮食活动的潜在复杂性和参与活动的实体如何受到影响等因素导致了一定程度上饮食动词分类的困难遥四尧汉语方言饮食行为特征词的特点表 3 至表 6 全面展示了汉语方言中饮食动词特征词的类别以及分布地点袁 反映了饮食类特征词以下两方面特点遥渊一冤饮食类特征词义域的差异汉语方言中有少量使用广泛的饮食动词袁出现在不同方言中意思差别不明显遥 普遍情况是汉语方言中不同地点往往会有相同饮食动词袁但是义域差别明显袁范围参差不齐遥 举表 3中的三个词为例院一是野喝冶遥野喝冶主要出现于官话区袁一般是指把液体或流质食品咽下遥 其内部语义要素可以概括为野动作+对象冶遥 牟平尧忻州方言中的野喝冶义域宽袁牟平方言不仅说野喝水冶野喝酒冶袁还可以用在野吃渊西瓜冤冶中袁如野打个西瓜喝冶遥忻州方言野喝冶则不仅指把液体咽下去袁还可指野吃渊带汤的面条儿冤冶遥段勇义院汉语方言饮食动词的词化模式与类型特点992024年云梦学刊渊济南尧万荣尧丹阳尧徐州尧西安尧哈尔滨尧武汉尧银川尧乌鲁木齐尧万荣尧太原尧徐州尧南京尧成都尧贵阳尧柳州尧牟平尧忻州冤渊广州尧东莞尧南宁冤1渊雷州尧海口冤渊厦门冤1渊厦门冤渊崇明尧上海尧苏州尧南宁平话尧金华冤渊温州冤渊柳州冤1渊武汉冤渊茶陵冤渊萍乡冤渊扬州冤渊温州冤渊丹阳冤A院渊牟平尧西安尧丹阳尧福州冤渊哈尔滨冤渊扬州尧南京冤2渊广州冤渊海口冤渊武汉冤渊上海冤渊扬州冤渊丹阳冤1渊上海尧牟平尧万荣尧济南尧西安尧贵阳冤1渊扬州尧洛阳尧西宁尧乌鲁木齐尧万荣尧绩溪尧南京尧厦门尧柳州尧建瓯尧长沙尧东莞尧茶陵冤渊南宁平话尧雷州冤渊哈尔滨冤渊武汉尧崇明尧上海尧宁波尧广州冤C院渊济南尧扬州尧贵阳尧哈尔滨尧徐州冤渊娄底冤渊绩溪冤渊宁波冤3渊雷州冤渊哈尔滨尧南宁平话冤渊黎川冤渊武汉冤渊绩溪尧萍乡尧广州冤渊海口冤渊成都冤渊南昌冤渊长沙冤渊茶陵冤渊金华冤渊徐州冤漱拉渊济南冤渊扬州冤渊南宁平话冤渊南宁平话冤1渊忻州冤渊忻州冤渊温州冤渊贵阳尧丹阳尧温州冤2渊徐州尧牟平尧崇明冤1渊广州冤渊杭州尧娄底尧福州冤渊茶陵冤渊厦门冤A院渊洛阳尧西宁尧万荣尧太原尧丹阳尧宁波尧南昌尧南宁尧牟平尧扬州尧柳州冤渊牟平冤2渊广州尧茶陵冤渊西安冤渊雷州冤渊雷州冤渊厦门冤渊绩溪冤渊上海冤2渊厦门尧海口冤渊崇明尧苏州冤B院渊济南尧牟平尧西安尧武汉冤渊宁波冤渊雷州冤渊柳州冤渊厦门冤3渊海口冤渊上海冤渊茶陵冤渊徐州冤渊崇明冤渊长沙冤渊洛阳冤渊温州尧梅县尧广州尧福州尧厦门尧海口冤渊南宁平话冤渊扬州尧贵阳尧南京尧武汉尧洛阳尧西宁尧丹阳尧上海尧苏州尧杭州尧黎川尧广州尧福州冤渊温州冤渊西安尧万荣尧牟平冤渊武汉冤渊西安冤渊雷州冤渊牟平尧绩溪尧徐州尧扬州尧西安尧万荣尧上海尧武汉尧贵阳尧崇明尧南昌尧萍乡尧广州尧忻州冤渊哈尔滨尧西安尧太原尧银川尧济南尧牟平冤渊丹阳尧南宁平话尧娄底记作餵冤渊福州冤精游渊忻州冤渊西安尧忻州冤渊黎川冤渊济南冤渊牟平冤渊温州冤渊雷州冤渊厦门冤渊海口冤渊扬州尧西安尧万荣尧杭州尧南昌尧萍乡尧黎川尧建瓯尧福州尧绩溪冤渊扬州冤渊上海尧宁波尧苏州尧杭州尧广州冤2渊济南冤渊厦门冤2渊武汉冤渊宁波冤渊广州冤渊海口冤渊广州冤2渊东莞冤渊建瓯冤渊福州尧厦门冤渊厦门冤渊萍乡冤渊广州尧东莞冤渊扬州冤渊厦门冤渊丹阳冤渊扬州尧南京尧苏州尧温州尧建瓯冤=咪渊上海尧绩溪尧宁波冤A院渊哈尔滨冤阴渊哈尔滨冤渊上海冤渊广州冤渊福州冤渊海口冤渊银川尧万荣尧西安尧乌鲁木齐记作野冶冤渊成都冤渊银川尧万荣尧福州冤渊扬州冤渊忻州冤渊厦门冤渊万荣冤渊济南冤B院渊雷州冤渊厦门冤渊福州冤渊贵阳冤渊福州冤渊济南冤渊南宁平话冤渊厦门冤渊徐州冤渊梅县冤渊广州冤2渊忻州冤渊万荣冤渊丹阳冤渊牟平冤渊金华冤渊崇明冤渊扬州冤渊济南冤渊广州冤渊扬州冤渊厦门冤渊广州冤渊万荣冤渊福州冤渊厦门冤渊扬州冤渊长沙冤渊上海冤渊忻州冤渊海口冤嚓渊西宁冤牙渊万荣冤渊海口冤督盅渊上海冤渊南宁平话冤语义词项及地点液体/流质吸食吮吸牙床咬合啃骨头综吐外壳等牙龈舌裹食舔食不渊细冤嚼渊不冤佐食喂/灌食拨尧塞进嘴里小口饮食大口吞食尧多吃渊超量冤轻松勉强努力戏谑詈词慢速儿童表 3一次分类且人作为饮食主体对象方式程度态度速度年龄尝味不尝味100第2期表 4一次分类且动物作为饮食主体主体词项及地点渊扬州尧 南京尧杭州尧宁波尧南昌尧梅县尧福州尧雷州尧成都尧广州尧厦门尧茶陵冤渊扬州尧贵阳尧西安尧银川尧万荣尧丹阳尧绩溪尧南宁平话冤渊南京冤渊温州冤1渊哈尔滨尧徐州尧乌鲁木齐冤渊黎川冤渊海口冤渊海口冤渊南宁平话冤渊柳州尧南宁冤渊福州尧建瓯冤渊宁波 冤渊牟平冤渊广州冤渊南宁冤渊雷州冤渊长沙尧娄底尧茶陵冤渊梅县冤渊茶陵冤渊牟平冤渊哈尔滨冤渊长沙冤渊万荣尧绩溪尧崇明尧温州尧金华尧丹阳尧南昌尧萍乡尧黎川尧于都尧福州尧乌鲁木齐尧西宁尧杭州尧柳州尧南宁冤渊南宁冤2渊厦门冤渊海口冤渊温州冤渊武汉尧娄底冤渊娄底冤家禽渊尖嘴冤家畜昆虫及水蛭蛀虫老鼠家禽渊扁嘴冤表 5二次分类且人作为动作主体态度词项及地点渊武汉尧乌鲁木齐冤渊徐州冤A院渊万荣 尧上海冤渊牟平尧扬州尧银川尧崇明尧南昌尧徐州尧西安尧西宁尧成都尧贵阳冤渊南宁平话冤渊南京尧成都冤B院渊太原冤C院渊绩溪冤1渊广州尧东莞冤渊表示喂养冤D院渊忻州冤渊广州冤渊银川尧徐州尧乌鲁木齐冤渊忻州冤抓挖渊忻州冤渊南宁平话冤渊哈尔滨冤渊哈尔滨 冤渊建瓯冤渊丹阳冤送渊东莞冤渊武汉冤呵渊武汉冤渊武汉冤渊武汉冤渊广州冤/渊徐州冤也可说肿渊扬州冤逮渊武汉冤渊武汉冤渊武汉冤渊广州冤渊雷州冤渊厦门 冤渊丹阳冤渊乌鲁木齐冤渊贵阳冤渊洛阳冤渊徐州冤渊宁波冤渊哈尔滨冤渊南通冤渊武汉尧丹阳尧建瓯尧成都尧娄底尧乌鲁木齐尧徐州尧茶陵冤渊武汉尧茶陵冤渊徐州冤渊徐州冤渊徐州冤2渊柳州冤2渊海口冤渊广州冤渊茶陵冤恭敬中性轻松俚俗戏谑詈词表 6二次分类且昆虫作为动作主体3渊海口冤昆虫说明院渊1冤汉语方言中表示野咀嚼冶义的词未收入上表袁因为其仅表示用牙细嚼食物袁对食物的切割尧捣碎尧磨细并不一定吞咽袁形成完整的饮食行为遥渊2冤同一个饮食义动词袁不同方言会有不同含义袁按上表中的语义参项袁在不同的地方列出遥 某一个地方的某个饮食义动词有几个义项时袁用右下角脚注标识出来遥渊3冤关于饮食行为用字的问题袁各地方言词典中明确记为同音字的袁表格中用波浪线表示遥 有音无字的用方框表示遥段勇义院汉语方言饮食动词的词化模式与类型特点1012024年云梦学刊二是野啖冶遥 西安话野啖冶表示渊给牲口冤灌渊药冤袁忻州话稍有区别袁可以说野啖盐冶袁表示喂渊牲口冤食盐遥绩溪话野啖奶冶表示野喂奶冶遥这三地野啖冶的意义与普通话中表被动的野喂冶意义相近袁是其下位概念遥厦门话野啖冶表示稍微品尝一下尧吃一点点遥野啖冶在扬州话中则有时表示贬义的野吃冶袁在雷州话中表示投进去吃遥三是野啜冶袁其分布很广袁细致考察袁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意义遥一是表示轻松诙谐口气的吃袁如济南方言野咱上聚丰德啜一顿冶遥 二是表示吸食尧 嘬取袁 如广州方言 野啜一啖奶冶野啜咗一啖烟冶遥三是在建瓯方言中表示小口喝袁如野啜一喙茶冶遥四是厦门方言中野啜冶表示对粥等带稀或汤的食物连喝带吃袁如野啜饮糜冶袁而表示喝水尧酒等液体饮料时袁 厦门方言说 野啉冶袁 一般不说野啜冶遥 雷州方言野啜冶既有吮吸义袁又有饮尧喝等义袁如野啜茶冶野啜沸水冶曰海口方言中则仅有饮尧喝义袁如野啜酒冶遥渊二冤饮食行为特征词词项的差异不同语义参项对应的汉语方言中的饮食行为特征词的个数是不一样的遥 有些语义参项涉及的词项分布很广袁 比如一次分类中人为主体的表示不细嚼的野吞冶尧动物为主体的昆虫及水蛭的野叮冶等遥 但是袁很多时候袁一个语义参项对应的方言特征词在各方言中的表现差异明显遥一种情况是甲方言用 A 词来表示袁乙方言用 B词来表示遥 如野啃骨头尧吐外壳冶这个饮食行为袁其语义参项有着明显的共同点袁即行为的结果是要分离出部分食物遥 根据汉语方言中的词化特点袁可以根据牙齿咬合的参与程度将饮食行为特征词分为两大类院 一类是突出吸食特点袁牙齿较少参与遥 比如在鱼头上吮吸汤汁或吃尽附在骨头上的碎肉袁徐州尧牟平尧崇明等地就有野咂冶袁比如崇明方言院你拿鱼头咂一咂袁爱有弗少肉勒浪你把鱼头吃一下袁还有不少鱼肉在上面遥 而杭州尧娄底尧福州则用野嗽冶遥另一类是突出牙齿啃食尧咬合的特点袁其内部又可分为野啃冶和野嗑冶两类遥野啃冶的对象是依附在骨头上的肉尧玉米棒上的玉米粒等袁野嗑冶的对象一般是指由外壳包裹的果肉遥 这两种饮食行为中牙齿都要参与咬合尧咀嚼袁要吐出或丢弃掉骨头尧外壳尧渣滓等遥 幼儿习得这两种动作在时间上也是有先后的袁野啃渊骨头冤冶往往简单袁一般一岁左右就会了袁而野嗑渊瓜子冤冶则难度往往大些袁一般要三五岁才能学会遥五尧汉语方言中饮食行为特征词的词化路径语言中饮食动词词化方式是词汇类型学家追寻的重要目标遥到目前为止袁有不少语言学者对汉语中饮食动词的词化方式进行了探讨遥 贾燕子尧 吴福祥认为从类型学视角看饮食行为的词化方式袁其重要性等级是院吃的方式被吃食物的种类或质地吃者主体的不同尧吃的时间尧被吃食物的状态或数量11遥 董秀芳则从动词语义参项的普遍性等级出发袁认为语义参项的重要性等级是院参与者渊受事尧主体冤伴随情状尧工具时间尧地点尧目的12遥从语义参项的角度出发袁我们发现一次分类和二次分类各自的依据并不一样遥 如表 3 所示袁饮食类特征词中一次分类且人作为饮食主体的词袁我们根据词化方式袁采用对象尧方式尧程度尧态度尧速度尧年龄等要素作为语义参项列出饮食动词袁每一个参项还有不同的方面遥 如对象这个参项内部还分气态尧液态尧固态等遥饮食特征词中一次分类且动物作为饮食主体的词袁 则主要从动物类型上分为家禽类 渊尖嘴冤尧家禽类渊扁嘴冤尧家畜类尧昆虫及水蛭尧蛀虫尧老鼠等特定参项遥 尖嘴禽类取食动作跟扁嘴禽类取食动作差异明显院 前者一般间歇性地垂直地啄食袁 后者一般匍匐在地上较少间歇地连续进食曰前者一般在陆地上取食袁后者不仅在陆地上取食袁还常常在水中取食遥 因此袁这二者往往在汉语方言中有词汇差异遥 家畜的饮食动词主102第2期要用来描述猪尧狗等动物的饮食动作遥因为牲畜的嘴一般都比较大袁 这些动词往往伴随大口吃食的语义袁如牟平的野喳冶尧梅县的野冶尧茶陵的野冶等遥二次分类的语义参项则更多的是态度遥 从语言主体来看袁人们在认识吃喝动作袁并反映客观概念义的过程中袁 感情色彩的差异也是词化路径的选择之一袁 且在词汇数量上贬义多于褒义遥 态度是汉语方言饮食动词袁特别是野二次分类冶的主要语义参项袁有类型学的意义遥从构词形式上看袁野吃冶野喝冶 既可能是单纯词袁也可能是复合词或复合语素遥从饮食动词的基本表现看袁南方方言都是单音节的饮食动词袁北方方言中有不少的双音节饮食动词遥 以下是我们分析得出的汉语方言饮食类特征词词化方式的重要性等级遥渊1冤饮食主体为人饮食方式 饮食对象 饮食程度 饮食主体 饮食态度渊2冤饮食主体为动物家禽类渊尖嘴冤 家禽类渊扁嘴冤 家畜类 昆虫及水蛭 蛀虫 老鼠渊3冤詈词 戏谑 轻松 中性 恭敬六尧结语本文对汉语方言中饮食动词进行了考察和分析袁 探讨了汉语方言中饮食动词的词化模式与类型特点遥有两个方面的发现袁一是首次提出汉语方言中饮食动词有层级结构院 主导词层级和特征词层级遥 受语言接触以及强势语言的影响袁 汉语方言中的饮食行为主导词有从 野吃/食冶主导型向野食/吃渊饭冤冶野饮/喝渊酒冤冶二分型发展的趋势遥在主导词层级之下袁汉语方言存在着丰富的饮食特征词遥特征词的语义抽象程度尧概括性以及义域的宽窄等与主导词差异明显遥各方言一般会根据饮食对象尧主体尧方式尧情态等语义参项进行特定的词汇路径的选择袁 体现了汉语方言同中有异的词汇特点遥 二是汉语方言的饮食动词并不仅仅只有野一次分类冶的原生词袁还有不少是野两次分类冶的多义词或引申词遥引申的方式是多样的袁 既有与饮食工具相关的引申袁也有与饮食行为动作相似尧与饮食行为结果相关的引申遥 野两次分类冶中饮食类行为动词分类的主要语义参项是人的态度袁 具有重要的类型学意义遥 汉语方言中饮食动词两层结构框架的提出和野二次分类冶的描写有利于对汉语方言词汇进行深入调查研究遥当然袁尽管我们做了穷尽式的考察袁 汉语方言中饮食动词整体面貌的大致系统得到了描写袁但仍不免挂一漏万袁汉语方言中饮食动词还远不止这么多遥 相信通过更多的方言调查尧比较尧分析袁能对饮食动词的词化方式有更深刻的认识袁 也能为探寻世界语言中饮食行为词化方式的多样性和规律性贡献应有的力量遥注释院野词化冶指词汇形式对概念范畴的编码和表达袁也就是指某些概念要素进入一个词的词义结构中遥 渊详参蒋绍愚院叶打击义动词的词义分析曳袁叶中国语文曳2007 年第 5 期遥 冤本文所说的特征词并不是从地域分布上来说的 野方言特征词冶袁而是相对于野主导词冶来说的义域范围较窄尧使用场合较少的饮食动词遥本文主要资料来源为叶现代汉语方言大词典 窑 分卷曳遥 渊李荣院叶现代汉语方言大词典 窑 分卷曳渊全 43 册冤袁江苏教育出版社袁1998遥 冤参考文献院1 WIERZBICKA A.All people eat and drink.Does this meanthat野eat冶and 野drink冶are universal human concepts?M/NEWMAN J.The Linguistics of eating and drinking.Amsterdam: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2009:65要89.2 NEWMAN J.A cross-linguistic overview of 野eat冶and野drink冶M/NEWMAN J.The linguistics of eating anddrinking.Amsterdam: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段勇义院汉语方言饮食动词的词化模式与类型特点1032009:3.3蒋绍愚.打击义动词的词义分析J.中国语文袁2007渊5冤院387要401袁479.4汪维辉.汉语核心词的历史与现状研究M.北京院商务印书馆袁2018院433.5AIKHENVALD A Y.野Eating冶,野drinking冶and野smoking冶:agenericverbanditssemanticsinManambu M/NEWMAN J.The linguistics of eating and drinking.Amsterdam: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2009:106.6李炜.叶史记曳饮食动词分析J.古汉语研究袁1994渊2冤院52要54.7陈灿.上古野饮食类冶动词词义研究D.北京院北京师范大学袁2009.8梁冬青.野喝冶表示野饮用冶义的始见年代及其书证J.汕头大学学报渊人文社会科学版冤袁2007渊3冤院17要20袁90.9符淮青.野词义成分模式冶分析渊表动作行为的词冤J.汉语学习袁1996渊5冤院3要9.10中川裕三.地图 47 饮食动词M/岩田礼.汉语方言解释地图.东京院白帝社袁2009院254要255.11贾燕子袁吴福祥.词汇类型学视角的汉语野吃冶野喝冶类动词研究J.世界汉语教学袁2017渊3冤院361要381.12董秀芳.古代汉语词汇中的语义参项及其历时变化J.汉语史学报袁2018渊1冤院157要168.13王力.汉语史稿M.北京院中华书局袁2015院555.14丁声树.古今字音对照手册M.北京院中华书局袁1981院17.15梁冬青.野喝冶表饮用来源于元代蒙古语J.民族语文袁2009渊5冤院30要34.16徐朝华.上古汉语词汇史M.北京院商务印书馆袁2003院13.17赵诚.甲骨文简明词典院卜辞分类读本M.北京院中华书局袁1988院369.18蒋绍愚.两次分类院再谈词汇系统及其变化J.中国语文袁1999渊5冤院323要330.19蒋绍愚.词义和概念化尧词化J.语言学论丛袁2014渊2冤院249要279袁367.责任编辑杨捷Lexicalization and Typ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Dietary Verbs in Chinese DialectsDUAN Yongyi(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Hunan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Yueyang 414006,China)Abstract:Chinese dialects are extremely rich in dietary verbs.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nceptualization and lexicalization,using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野classify twice冶,We divide the lexicalization patterns of dietary behavior verbs in Chinese dialectsinto two levels:the upper word level and the characteristic word level.The pivotal word is the single type 野food冶or 野eat(chi)冶.The characteristic words are complex and diverse.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exical typology,the lexicalization of dietary verbs inChinese dialects not only has the commonalities of world languages,but also has Chinese-specific ways.Key words:Chinese dialects;dietary verbs;lexicalization path2024年云梦学刊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