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态视角下纪录片《四季中国》字幕翻译探究.pdf

112024年5月(总第265期)英语广场收稿日期：2023-12-15多模态视角下纪录片四季中国 字幕翻译探究 米慧聪 胡 曦摘 要 四季中国纪录片富含多种模态，其中包括图像、声音、色彩等。本文以多模态翻译理论框架为基础，从视觉模态和听觉模态角度，对纪录片的多模态特征进行梳理、剖析，并通过分析具体翻译案例，探究在不同的情境中译者如何选择合适的翻译策略和技巧。关键词 多模态；纪录片；四季中国；翻译策略中图分类号 H059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9-6167（2024）13-0011-05 1 研究背景新的时代语境下，我国创作出优质的传统文化纪录片，向世界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多模态是在交际中出现或使用包括语言在内的多种符号模式，属于语境的符号互动维度。近十几年来，国内外学者结合翻译的多模态特征，深入探究翻译活动和翻译教学等，多模态翻译研究不再仅仅局限于语言，已经渗透到各种符号模型之间，构建起一个更加丰富的语义环境，成了翻译研究的新方向。本研究通过文献法，梳理国内外多模态相关理论框架，结合已有研究成果，从视觉模态和听觉模态角度，对纪录片四季中国进行多模态特征解读，并通过翻译案例分析探究其中所使用的翻译策略和技巧。在外宣活动中，该类纪录等理论均适用。从牡丹亭中汪榕培所使用的翻译策略和技巧来看，在词汇对等上，其多采取直译的手法，尤其体现在对地名的翻译上；在句法对等上，多采取意译及增译的手法，补全语句成分，传达语句内涵；在篇章对等上，多采取意译的手段，提取出典故中的核心含义，并结合文本的语境以及文本篇章之间的联系和主旨，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增译。汪榕培教授所使用的翻译方法灵活多变，其在翻译时将每个典故和文本进行了高度的融合，较好地呈现了典故内涵意义。参考文献1DE WAARD J，NIDA E A.From one language to another：functional equivalence in Bible translatingM.Nashville：Thomas Nelson，1986.2NIDA E A.Toward a science of translating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3NIDA E A.Language and culture：contexts in translating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4郭著章.谈汪译牡丹亭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2（8）：56-59.5邵远静.事典的生成D.上海：上海大学，2016.6许渊冲.西风落叶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5.（责任编辑：周宇婷） Tel:[phone]ENGLISH SQUARE片有利于观众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故而对其字幕翻译进行研究极为必要。2 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20世纪90年代多模态话语分析在西方兴起，除了语言，人们借助照片、图像、视频等多种符号编码进行交际，语篇出现了多模态特征。在多模态话语中，多种模态相互作用，共同构建意义。Kress et al.（1996）基于韩礼德的功能语法理论，构建了一个全面的视觉语法框架用以分析图像。而Painter et al.（2013）则进一步探究，他认为文本翻译可以通过重新构建文本元素并结合图像的意识形态来实现。Van Leeuwen（2001：2）提出多模态语篇是一种融合了多种交流模态，如图像、声音、文字等来传递信息的语篇。多模态话语分析得以蓬勃发展。国内学者李战子（2003）在Kress和Van Leeuwen的视觉语法框架的基础上，把“多模态符号学”的概念引介到中国，打破了传统的多模态词汇理论，开启了多模态话语研究的新篇章。胡壮麟（2007）教授深刻解读了“多模态符号学”，极大地促进了中国的多模态词汇学研究。张德禄（2009）教授借助系统功能语法学的知识，构建出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框架，其包含四个层面：文化层面、语境层面、内容层面、表达层面，为各类多模态语篇分析提供了理论指导。国内学者深入探讨了多模态隐喻的理念、实践方式以及未来的可能性，为国内多模态隐喻的深入探索和实践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此外，多名学者从多模态视角出发进行字幕翻译的研究。吴赟等（2022）从多模态翻译的视角，深入探讨了中国故事的国际翻译现状，并就如何利用多模态翻译来传播中国故事、发出中国声音提出了宝贵的建议，为我国学者提供了有益的参考。吕健等（2012）基于张德禄教授的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框架，对金陵十三钗电影字幕翻译进行了深入的研究。通过深入解读，笔者发现多数研究只是简单套用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研究方法和内容大同小异，研究视角单一。3 四季中国的多模态特征多模态话语指运用听觉、视觉、触觉等多种感觉，通过语言、图像、声音、动作等多种手段和符号资源进行交际的现象（张德禄，2009）。四季中国纪录片是典型的动态多模态话语，其中，精美的中国风动画、真实的地理景观、民歌加童谣配乐等多种符号系统运用其中，视觉模态与听觉模态相结合。该纪录片调动观众多感官并使其沉浸其中，是一部叙事性较强的作品，表达了中国农耕文化的深刻内涵。3.1 四季中国的视觉模态学者陈汝东（2004）认为，视觉修辞是一种以语言、图像以及音像综合符号为媒介、以取得最佳的视觉效果为目的的人类传播行为。四季中国纪录片镜头语言生动记录客观事实，同时传递创作者主观感受。汉字所承载的文化深意不言而喻，精美的动画调动起观众的感官和情绪，良好的视觉语言是纪录片传递信息的重要保证。四季中国每集片头时长为90秒，开篇为鸟瞰青山，然后近景切换至植物高倍速生长镜头，展现出中国四季变化的景色。镜头转向人文景观时，一系列富含中国风元素的画面交错出现，如长城、书法、剪纸、稻田等。最后是中国风动画：玉珏、太师椅、玉玺、牌楼、祥云等中国元素徐徐变换，组合成China字样；分成二十四等分的罗盘，对应标注出二十四节气；随着一幅卷轴展开，浮现出水墨画样式的节气习俗，辅以中英文名称互相对照。动画的放映伴着英文旁白，仿佛一位老者站在时空交界点娓娓道来，画面最终定格在极富设计感的节气名称上，片头由此结束。四作者简介：米慧聪，武汉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多模态翻译。胡曦，博士，武汉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多模态翻译、商务英语、英语教学。132024年5月(总第265期)英语广场季中国纪录片的图文模态在视觉上给人以美的感受，在文化传播与交流中有助于促进理解，减少文化冲突。纪录片中与二十四节气有关的中国符号是其最大的特色，彰显了中国文化深刻内涵。3.2四季中国的听觉模态张德禄（2023）认为，多模态的使用是由于人们在交际中难以通过一种模态表达清楚意义，所以需要其他模态进行强化、补充、调节、协同，使信息得到充分表达。Van Leeuwen（1999）将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言学扩展至其他能够实现交际意义的符号形式，提出针对声音符号的听觉语法概念。笔者以此对该纪录片的视觉模态进行探究。四季中国纪录片中，声音是重要元素之一。在四季中国惊蛰一篇中，在结束对惊蛰这一节气的简单介绍后，画面切至福建长汀人共赴百壶宴的场景，在听觉模态上，欢快的背景音乐中夹杂着奏乐声，热烈气氛不言而喻，但这些对于海外受众来说可能有些陌生。因此，纪录片进一步展示群众灿烂的笑脸，并通过主持人边跑边笑着说“These guys are on fire.（这些人太有激情了。）”，使浓厚的市井气息呼之欲出，动态地展现了人们奔赴新征程的美好生活图景。又如四季中国白露中，当镜头切至白族妇女展示白族独有的扎染技术时，作为背景音乐的竹笛声悠扬婉转，可以让观众更好地感受白族浓郁的民间艺术风采。3.3四季中国的多模态协作在传统的单模态文本语境中，语符转换、内涵阐释与语境关联是文化术语翻译的常用策略。而在四季中国纪录片中，借助数字媒体，语言模态与视听模态协同作用，凸显“表演性”功用。由此，多模态语境下的文化术语呈现出多模态的表意形式。如在四季中国惊蛰一篇中，在介绍客家人生活与生产状况时，纪录片以航拍视角呈现民居“围屋”的全貌，画面中“围”这一视觉特点得到恰当呈现。听觉模态上，客家民歌落水天将朴素的民风呈现出来。文字模态上，enclosed一词进一步强化了客家民居“围屋”建筑的特色，并补充了“民居房屋围成封闭式建筑群”等信息。多模态指向同一文化概念，协同构建整体意义，有助于清楚表达故事背景信息。通过对该纪录片视觉模态和听觉模态的分析可知，视听模态相互协作，突出语言模态，强化文化理解，有助于加深译入语观众对这一文化事物的理解记忆。这为翻译提供了新的思路，译者可以借助多模态理论来解决实际的翻译问题。4 四季中国具体翻译案例探究四季中国通过展示二十四节气的变化及其与农业和民俗等的联系，向世界展示出中华民族尊重自然、顺应自然规律、善于创造的特点。根据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交流的内容受到具体语境的限制，包括语言的范围、基调和话语方式。译者对源语和目的语受众进行分析，结合文化认知对语言进行适当调整，有助于更好地传达源语意图。4.1 转换法熊兵（2014）教授将“转换”定义为把原文的语言单位或结构转化为目的语中具有类似属性或对应属性、异质属性的语言单位或结构的过程。以四季中国冬至中的语言模态“你就看她揪那个片片，面团揪得一般大，一点不差。这就是她的功夫。（See how she snaps off those dough pieces and makes them almost the same size.Thats where you see her skills.）”为例，译者在翻译此句时运用了转换法。在汉语中，“功夫”作名词有多种意义，这里取其“本领、造诣”之意，即capability，结合语境，译者在语义层面进行转换，译为skills。该语境下的女主人公是中国 Tel:[phone]ENGLISH SQUARE水饺制作技艺非物质文化传承人马顺莉，看似简单的擀皮、搓花边等包饺子基本功，在她的巧手匠心下，都以“一饺一形一态”呈现，无可比拟。而译为skills，将中文“功夫”这一概括性词语转换为更为具体的词，表现了主人公的精湛技艺。结合视觉模态分析，该句话出自“他者”视角，真实展现了传承人对饮食文化的坚守与传承，同时配以他者赞许的表情以及通过镜头取中近景凸显手艺人个体，突出了语言模态所传达出的中国水饺手艺人通过双手的温度，赋予饺子更多温暖的含义。4.2 减译法“减译”指根据目的语词法、句法、语义、修辞或文体的需要，或因受制于目的语某些特定文化规范，在翻译中删减某些词、句或段落，以更好地表达原作思想内容，或更好地实现特定翻译目的。外国观众通过四季中国认识二十四节气的同时，因文化差异，容易对于一些中国文化术语产生“误读”。乐黛云（2017）教授认为文化误读指“解读另一种文化时，按照自身的文化传统、思维方式去理解”。以四季中国谷雨中的文字模态“喝了谷雨茶，闯遍天下都不怕（Drink Guyu tea to become fearless.）”为例，“闯遍天下”是典型的中国特色词汇，外国观众难以理解，译者并未进行逐字翻译，仅以一个动词不定式表达了谷雨茶在当地人心中的分量之高。镜头由中近景切至近景，突出中心人物陶正秋，他面带微笑邀请主持人同他一起去摘茶，还强调了要在谷雨当天采摘茶叶，并且在当天十二点前加工好，下午六点就要把茶做成。结合情境，主持人为外国人，并不知道谷雨茶的采摘和制作为何要如此“紧锣密鼓”，因此表现出疑惑的表情，而镜头中的陶正秋面带微笑，字字强调谷雨茶对安化人的重要性，铿锵有力。to become fearless体现出安化人对谷雨茶文化的自信和坚定热爱。该片段中，针对主持人和陶正秋的镜头多为中近景，表现出较近的社会距离，营造出主持人和陶正秋交谈的和谐氛围。随后主持人也尝试摘茶、炒茶、制茶，并乐在其中。陶正秋不断强调谷雨节气对该茶的重要意义，体现了谷雨茶和茶农之间的缘分。雨生百谷，滋养茶树，孕育出生生不息的安化茶文化，以及几千年来安化人对茶叶从未改变的认真和喜爱。4.3 增译法“增译”指根据目的语词法、句法、语义、修辞或文体的需要，或因受制于目的语某些特定文化规范，在翻译中增添某些词、句或段落，以更好地表达原作思想内容，或更好地实现特定翻译目的。以四季中国小暑中的文字模态“有一点像我小时候，也是在泥里面，后来在水里面，后来到了中国，有天空。（So I suppose I was a bit hidden in the mud,as a child.Later I started out in the water.After that I came to China,there were blue sky and opportunities.）”为例，译者增译了opportunities，有效传达了原文更深的含义。该段话的背景是主持人与国画大师韩璐讨论荷花生长的过程：亭亭玉立的荷花，生于淤泥，育于水中，后破水而出。镜头切至中近景，交谈过程中，主持人看着韩璐作画，似乎并不理解其中深意。韩璐以荷花为例，比拟主持人的性格：有灵气、很饱满，但又有棱角。这一话题引人入胜，使得主持人连连点头，并举了自己的成长例子来回应韩璐。结合语境，主持人以荷花类比自己的成长，对荷花有了更深的理解，明白了“荷花”所给予我们的力量，绝不是简单的悦目，而是对心灵的启迪。听觉模态中，背景音乐伴着潺潺流水声，琴瑟合奏，夹杂着鸟鸣声，袅袅余音，并配以视觉模态中主持人面部表情的变化，表现出主持人经过赏荷花、画荷花、谈荷花后，更深地理解了中国节气文化以及荷花的独特文化意涵。152024年5月(总第265期)英语广场 5 结语本文梳理了国内外多模态相关理论框架，发现在已有理论支撑下，多模态影视翻译研究虽取得一定成就，但研究视角单一、分析不够深入。本文基于多模态视角，根据国内外既有研究成果，对四季中国纪录片进行多模态特征分析。在多模态话语视域下，四季中国的语言模态、视觉模态以及听觉模态之间互相补充，呈现出完整的语篇意义，有效传达了中国传统文化中蕴含的生态哲学思想，这些都为翻译工作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在多模态理论的指导下，笔者尝试对不同翻译案例进行分析，探究在不同的情境中译者如何选择合适的翻译策略和技巧，如转换法、减译法、增译法等。本研究样本较少，今后可以在充实和扩展语料的基础上，展开进一步研究，并将研究成果应用于具体翻译领域，为多模态翻译理论建设提供参考。参考文献1HALLIDAY M A K.Languages social semiotic：the social interpretation of language and meaningM.London：Edward Arnold，1978.2HALLIDAY M A 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London：Edward Arnold，1985.3KRESS G，VAN LEEUWEN T.Reading images：the grammar of visual designM.London：Routledge，1996.4PAINTER C，MARTIN J，UNSWORTH L.Reading visual narratives：image analysis of childrens picture booksM.London：Equinox，2013.5VAN LEEUWEN T.Multimodal discourseM.London：Routledge，2001.6VAN LEEUWEN T.Speech，music，soundM.New York：St.Martins，1999.7陈汝东.当代汉语修辞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8胡壮麟.社会符号学研究中的多模态化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7（1）：1-10.9乐黛云.跨文化之桥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10 李战子.多模式话语的社会符号学分析J.外语研究，2003（5）：1-8+80.11 刘家麟.我国医疗纪录片中医者形象的视觉修辞研究D.广州：广州大学，2022.12 吕健，吴文智.多模态话语分析视角下影片金陵十三钗的字幕翻译研究J.上海翻译，2012（4）：36-38.13 覃江华.影视翻译研究的跨学科探索空间视听翻译：理论、方法与问题介评J.中国翻译，2016，37（3）：59-63.14 秦亚妹.多模态话语分析视角下字幕翻译研究以生活大爆炸为例J.汉字文化，2022（6）：148-149.15 司浩.多模态话语分析视角下的字幕翻译研究D.北京：北京外国语大学，2022.16 王瑶琦，徐佩琦.多模态视域下的跨文化传播策略以武汉战疫纪为例J.新闻世界，2021（10）：71-76.17 吴赟，牟宜武.中国故事的多模态国家翻译策略研究J.外语教学，2022，43（1）：76-82.18 辛红娟，陈可欣.多模态话语分析视角下外宣纪录片翻译研究以四季中国为例J.对外传播，2020（2）：54-56.19 熊兵.翻译研究中的概念混淆以“翻译策略”“翻译方法”和“翻译技巧”为例J.中国翻译，2014，35（3）：82-88.20 杨增成.多模态翻译研究范式的构建J.中国外语，2022，19（4）：105-111.21 张德禄.多模态话语分析综合理论框架探索J.中国外语，2009，6（1）：24-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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