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报》中国能源报道的话语策略及意义建构研究.pdf

65昭 通 学 院 学 报第 45 卷 第 3 期Vol.45 No.3Journal of Zhaotong University2023 年 6 月Jun.2023一、引言能源是国家经济的命脉，影响国家整体战略安全。随着能源供应的紧张、气候变化、环境污染等问题的加剧，世界各国都在寻求应对策略，比如调整能源结构、寻找可替代清洁能源、节能减排等。与此同时，媒体对能源问题的关注度也在提高，对能源相关问题报道的广度、深度不断加强。能源报道的升温使得媒体能源话语成为研究热点，中外学者的媒体能源话语研究主要关注了以下几个方面：能源转型1-3;气候变化与低碳经济4-10;能源与国家形象建构11;话语策略与意识形态12-13;能源新闻传播与能源发展14-16;中国能源政策17；人类对化石能源的依赖问题等18-20。以上研究大多借助语料库工具，以批评话语分析为视角，研究某一特定媒体对某一能源新闻议题的报道，或将不同国家的媒体就同一主题报道进行对比，定性定量地分析媒体的报道策略和态度倾向，探索话语背后的意识形态和权力关系，为同类研究提供了重要参考。但是，针对中国能源报道的话语研究却不多、关注度不够。2012、2021 年中国分别发布中国的能源政收稿日期：2023-04-10基金项目：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20CWZJ54)。作者简介：刘瑞琴(1969)，女，山东兰陵人，教授，硕士，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话语分析、英汉语言对比研究。语言文字研究纽约时报中国能源报道的话语策略及意义建构研究刘瑞琴，张志英（中国石油大学（华东）外国语学院，山东 青岛 266580）摘要：近年来,中国在能源领域的转型进步引起西方媒体的关注。运用批评话语分析方法，从宏观和微观话语层面探索 2012-2021 年纽约时报中国能源相关报道的话语策略及意义建构，揭示中国能源报道中的态度倾向、分析背后的原因。研究发现，纽约时报对中国能源的态度复杂，一方面积极肯定中国能源转型取得的重大成就，另一方面又针对中国的污染等问题大做文章，运用负面词汇形成消极的话语韵。这表明，纽约时报对中国能源相关报道未能完全保持客观中立立场，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中国能源形象的建构。关键词：中国能源报道；纽约时报；话语策略；意义建构中图分类号：H313,G21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7408（2023）03-0065-09策中国应对气候变化的政策与行动白皮书，提出大力发展新能源，应对环境污染和气候变化。中国在能源方面的发展引起国外媒体的关注和报道。作为美国三大报纸之一，纽约时报以权威性和良好的公信力著称。因此，本文以纽约时报为例，运用宏观和微观话语特征相结合的方法，通过分析 2012-2021 年中国能源报道的话语策略，探索意义建构、揭示报道中体现的态度倾向和立场。二、研究设计本研究主要回答以下三个问题：（1）纽约时报近十年中国能源报道中持续关注的话题和不同时期重点议题有哪些？（2）纽约时报中国能源报道采用了何种话语策略，建构了怎样的意义？此种意义建构背后的深层动因是什么？首先，分别以 China energy 和 Chinese energy为检索词在纽约时报官方网站收集 2012 年 1月1日-2021年12月31日期间中国能源相关报道。通过人工定性阅读，删除重复和无效报道，得到清洁文本。自建中国能源新闻语料库，包括新闻报道共 130 篇，其中形符数量为 139192 个，类符66第 45 卷昭 通 学 院 学 报2023 年（总第 208 期）数量为 11669 个。其次，从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对语料进行批评话语分析。在宏观层面，从报道时间分布和报道主题分布两个方面进行统计分析，观察报道数量随时间的变化并初步把握报道内容及侧重点。在微观层面，运用 LancBox6.0 中的主题词功能分析每一年的主题。在此过程中，将英国国家语料库（BNC）作为参照语料库，对比得出主题词。最后，利用搭配词和索引行工具分析文本的语言策略和意义建构，挖掘语言背后的态度倾向和社会原因。三、结果分析在宏观层面，通过人工初步泛读的方式统计报道数量和主题，分析其变化规律；在微观层面从主题词、搭配词和索引行三个方面入手，借助语料库软件统计年度前 10 位主题词、energy 的搭配词以及 China/Chinas 的检索行，分析语言特征及体现的意识形态。（一）关注的话题1.报道数量及时间分布将收集的语料按年份建成 10 个文档，对每年纽约时报中国能源相关报道的篇数进行量化统计，观察该报 10 年来中国能源报道数量随时间的变化规律及其中的重要节点。从图 1 可以看出，纽约时报对中国能源的报道呈现阶段性特征。2012 年 10 月，中国发布中国的能源政策白皮书，表示大力发展清洁能源，引来媒体的广泛关注，报道数量较多。此后连续两年的报道数量呈现上升趋势并在 2014 年达到高峰，尔后趋缓，直到 2017 年达到第二个高峰。2017 年后报道数量下降并在 2019 年达到低峰后又缓慢上升。图 1 纽约时报2012-2021 年中国能源相关报道时间分布图2014 年 5 月，中国国务院公布2014-2015年节能减排低碳发展行动方案，实行节能减排，严控煤炭消费量，为全球碳排放量“停滞”做出巨大贡献。同时，中越船只西沙对峙事件、中俄签订天然气协议、中国碳市场试点上线、中石化发现涪陵页岩气田等重大事件更是吸引了媒体的眼球，报道数量形成第一个高峰。2017 年 10 月，中共十九大召开，习近平提出构建清洁低碳的能源体系，保护生态系统。而后中国在“打赢蓝天保卫战”中采取的一系列行动引来了媒体的争相报道，达成第二个高峰。2019 年中美贸易战升级，美国对华关税水平不断升高，两国关系紧张，媒体的关注点更多地放在贸易战，能源相关报道减少，报道数量跌至低峰。而 2019 年底爆发并持续至今的新冠肺炎疫情更是成为媒体报道的热点话题；2021 年稍有缓和后，媒体对中国能源的关注度才渐有回升。媒体对中国能源关注度的变化表明，媒体报道主题受时事热点影响。这一方面是由于经济利益驱动，通过关注社会热点提高报刊销量；另一方面折射出媒体的政治诉求，实现意识形态建设和国家利益的维护。2.报道主题分布一般而言，新闻标题揭示新闻主题，是新闻内容的集中概括，而导语展示新闻最主要的事实，揭示主旨。因此，本文通过阅读新闻标题和导语提炼主旨后将收集的新闻报道分为“能源资源”“环境污染与气候变化”“国际关系”三类，并统计报道数量年份67第 3 期刘瑞琴，张志英纽约时报中国能源报道的话语策略及意义建构研究相应的篇数及所占比重，以初步把握报道主题和侧重点。结果如图 2 所示。图 2 纽约时报2012-2021 年中国能源相关报道主题分布图由图 2 可以看出，能源资源相关报道所占比重最大，环境污染与气候变化相关报道次之，国际关系相关报道所占比重最小。例如，53 篇能源资源相关报道中包括煤炭、石油等传统能源相关报道31篇，风能、太阳能、核能等新能源报道22篇。此类报道主要关注中国的能源消费结构及其变化，除报道中国推动传统能源清洁化，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外，还强调中国石油消费位居世界第二，指责中国大量进口石油抬高世界油价；中国煤炭消费量等同于世界其他国家消费量之和，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温室气体排放者，为全球环境污染和气候变化作出了最大的“贡献”。至于中国为保护环境而大力发展的清洁能源，一方面肯定中国在新能源方面取得成就，另一方面又指责中国主导和控制全球清洁能源市场。由此可见，以权威性著称的纽约时报在报道中国能源相关话题时未能践行其宣称的客观理性的报道宗旨，且其报道并未就问题提供有效的解决建议，恰恰相反，报道的字里行间流露出讽刺之意。（二）话语策略及意义建构1.主题词分析Scott 认为主题词是出现频率显著高于参照语料库中对应词的词汇21。主题词反映报道主题，因此本文将英国国家语料库（BNC）作为参考语料库，运用 LancsBox 统计每年的主题词，按主题性由高到低排序，去除部分虚词后选取每年前 10位主题词，结果如表 1 所示。表 1 2012-2021 年语料库前 10 位主题词年份主题词（Top 10）2012solar,energy,oil,panels,companies,industry,government,tariffs,trade,coal2013energy,oil,solar,European,nuclear,emissions,gas,shale,government,trade2014energy,coal,emissions,gas,carbon,climate,oil,global,pollution,government2015coal,emission,energy,carbon,climate,pollution,nuclear,coal-fired,environment,government2016coal,power,plants,nuclear,emissions,energy,government,oil,carbon,pollution2017energy,coal,climate,emissions,carbon,global,government,power,worlds,plants2018coal,emissions,climate,solar,energy,power,global,carbon,government,electricity2019energy,arctic,emissions,coal,methane,global,northern,route,region,international2020coal,climate,emissions,energy,Xi,carbon,global,economic,officials,neutrality2021climate,power,coal,energy,emissions,cobalt,congo,global,carbon,mining（1）高频主题词由表 1 可以看出，coal 和 emission 二词出现于9 年的主题词列表中，体现了媒体对中国煤炭资源和温室气体排放的持续高度关注。例 1：The worlds juggernaut,though,is China.The country consumes half the worlds coal.More than 4.3 million Chinese are employed in the countrys coal mines.China has added 40 percent of the worlds coal 68第 45 卷昭 通 学 院 学 报2023 年（总第 208 期）capacity since 2002,a huge increase for just 16 years.（The New York Times,Nov.25,2018）例 1 开 头 用 the worlds juggernaut 来 描 述 中国，在柯林斯字典中，juggernaut 一词的释义为 If you describe an organization or group as a juggernaut,you are critical of them because they are large and extremely powerful,and you think they are not being controlled properly。显然，这是一个带有歧视和批判意味的负面词，传达一种消极的语义韵。其次，媒体特意强调中国消费掉世界一半的煤炭资源，暗含对中国的不满。同时我们还发现，government 一词出现在 7 年的主题词列表，回归语境发现主要是指代中国政府，表明媒体对中国政府行为的密切关注。一方面赞同中国政府为减少碳排放而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另一方面却表示中国政府在政策实施方面有专制之嫌。例 2：Chinas authoritarian government,adept at corralling public opinion to get its way,can ram through its plans over the objections of people like Ms.Liu.（The New York Times,Nov.21,2015）例 3：So far,the central government has been really good about making promises and commitments but then passing the buck onto local governments,said Bruce J.Dickson,a professor at George Washington University whose book,The Dictators Dilemma,examines how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stays in power.At some point,you cant simply go after corrupt people.You have to do something.（The New York Times,Oct.23,2017）例 2 将中国政府描述为专制政府，擅长控制公共舆论以达目的，不顾人民反对强行通过政府计划。以上言论是站不住脚的。中国是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政府任何决议的通过都需要经过严格、民主的流程。例 3 指出中国中央人民政府擅长许诺，然后对地方政府施压。以上报道是对中国的误解，我们要用批判思维去分析，避免被其误导。（2）每年特有主题词除以上出现频率较高的主题词外，每年特有的主题词体现了纽约时报报道的侧重点。2012 年和 2013 年对中国的光伏产业报道较多，原因是 2012 年 7 月国家能源局印发了太阳能发电发展“十二五”规划，发展光伏产业，但供给端的过热投入导致供过于求，同时又受到欧美国家反倾销和反补贴等不利因素影响。纽约时报报道中国光伏产业遭遇困境时非但未提供任何有效建议，还冷嘲热讽。例 4：Mr.Li said the solar industrys problems were the result of overcapacity in China,and not the fault of trade restrictions.Yet he insisted that if the Chinese government could turn back the clock and revisit past renewable energy decisions,it would not do anything differently.The problem lies in the eagerness of Chinese businesses to rush into any new industry that looks attractive and swamp it with investments,he said.Chinese companies and their bankers are then far more reluctant than Western companies to admit defeat for investments that prove unprofitable.（The New York Times,Oct.4,2012）例 4 表示，中国光伏产业遭遇困境的原因是政府的不当决策导致产能过剩，而不能归咎于贸易限制。同时还表示，即使再给中国一次机会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问题在于中国投资者看到有吸引力的产业就会蜂拥而上，而且中国的银行家和企业家更不情愿承认错误。Climate和pollution在2014年成为新的主题词，表明纽约时报开始着重关注中国气候变化和污染方面的行为。例 5：China is worsening the climate crisis with its financing elsewhere as well.From 2000 to 2015 China extended$94.4 billion in loans to Africa,fueling extractive industries like oil,minerals and timber;the expansion roads and ports to get those raw materials to market.（The New York Times,Jul.24,2017）例 6：Chinas devastating pollution problems began here,in coal country,where legions of workers toiled and often died to exhume the rich deposits that fueled the countrys sooty rise to economic power.(The New York Times,Jun.6,2017）例 5 表示，中国在世界各地投资、攫取能源资源、获取经济利益的行为加剧了气候危机。实69第 3 期刘瑞琴，张志英纽约时报中国能源报道的话语策略及意义建构研究际上中国始终秉持合作共赢的理念，助力欠发达国家发展经济，纽约时报却故意曲解，无端指责。例 6 认为中国污染问题的根源是煤炭资源的滥用，将中国开发煤炭资源等同于制造污染，给中国的煤炭行业蒙上一层阴影，无形中造成受众对中国的误解。Nuclear 是 2015 年和 2016 年的新主题词，表明这两年纽约时报对中国的核能产业的关注。其报道一方面涉及中国国内核电厂建设数量的减少，另一方面涉及中国与世界多个国家如巴基斯坦、英国等在核电站方面建立合作关系。例 7：Under an agreement signed by the two countries,British companies like Rolls-Royce and International Nuclear Services could also win a bigger role in Chinas nuclear power expansion,according to an e-mail from the British Embassy in Beijing that summarized Mr.Osbornes statement.(The New York Times,Oct.17,2013）中英两国签订协议，英国允许中国持有英核电站股份。虽然我国多次强调，合作是建立在互相尊重、平等互利的基础之上的，但纽约时报仍将此看作中国核能的扩张。2017 和 2018 两年未出现明显特殊关注的主题词，表明媒体对以往主题的持续关注。而 arctic,northern,route 等成为 2019 年新主题词，结合社会背景可知，自 2017 年中俄领导人会晤提出共建“冰上丝绸之路”后，两国便致力于推进北极航道的开发，这引来西方媒体的关注。2019 年，纽约时报推出一篇题为 Latest Arena for Chinas Growing Global Ambitions:The Arctic 的报道，从题目选词角度我们就能感受到一种负面的态度倾向，报道中提到，美国前国务卿蓬佩奥指出，中国开发北极航道损害了北极地区国家的利益。例 8：But Beijing has much to gain,strategically,in a warming Arctic,and it is focused on the long game.Wealthy and ambitious,it can afford to be.China is trying to pour money into nearly every Arctic country.(The New York Times,May 25,2019）纽约时报之所以以北极安全为由炒作“中国威胁论”，是因为北极航道的开通可以使中国避开美国的海上控制，触及到美国的既得利益。实际上，中国尊重北极地区的主权，旨在合力推进北极发展。2020 年 9 月，中国在联合国大会上提出，中国力争在 2030 年和 2060 年前分别实现碳达峰和碳中和，neutrality 成为 2020 年的主题词。例 9：Environmentalists have welcomed the pledge by Chinas leader,Xi Jinping,to speed up reductions in emissions in the worlds top-polluting nation and reach carbon neutrality by 2060.The ambitious goal,which surprised many experts,could help significantly slow global warming.They warned,however,that Mr.Xi had offered almost no detail,raising doubts about the viability of targets that remain years in the future.(The New York Times,Dec.4,2020）媒体一方面抓住热点话题报道习近平提出的碳中和目标，称赞其为全球气候变化作出的贡献，但同时也不忘质疑其可行性，理由是习近平未提供更多相关细节。以最短时间从碳达峰迈向碳中和，此项目标难度远高于发达国家，体现了中国的强烈责任感。2021 年 cobalt 和 Congo 成为新的主题词。结合背景可知，2021 年中国洛阳钼业在世界“钴矿争夺战”中超越竞争对手美国和日本，成功获得刚果最大铜钴矿开采权，在新能源领域获得发展优势。西方媒体纷纷表示担忧，纽约时报一 篇 题 为 How the U.S.Lost Ground to China in the Contest for Clean Energy 的报道指出，全球钴资源正在被中国一步步拿下，美国在此领域的竞争中输给了中国。我国拿下钴矿开采权可以使自己有更好的发展，与世界人民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绝不会遏制其他国家的发展。通过以上主题词分析可以看出，纽约时报中国能源 10 年间相关报道主要聚焦能源资源、碳排放问题及中国政府作为等方面，同时每一年的特殊关注点因社会热点话题而略有不同。态度倾向上虽有对中国能源相关动态的称赞，但整体上弥漫着消极的语义氛围，极易造成受众对中国能源形象的错误认知。（3）搭配词分析搭配词是与节点词具有共现趋向的词汇，显70第 45 卷昭 通 学 院 学 报2023 年（总第 208 期）著搭配词可以揭示说话者的隐含态度。22本文取energy 为节点词，以互信息值(MI)为搭配强度的测量指标，将统计值设为 5，跨距为左 3 右 3，得到 energy 的 22 个显著搭配词，如图 3 所示。图 3 energy 的显著搭配词本文将 energy 的 22 个搭配词分为三大类：能 源 种 类（renewable,non-fossil,clean,alternative,mix,sources,cleaner,green）、能源机构（association,agency,institute,administration,information,research,expert,analyst）和能源发展手段和目标（efficiency,economics,technologies,needs,supply,investment）。（4）能源种类搭配词在能源种类中，纽约时报主要聚焦中国的新能源发展。一方面认同中国为减缓全球气候变化做出的贡献，如提高非化石能源比重，加大可再生能源投资；另一方面，面对中国在新能源领域日新月异的变革，美国媒体开始焦虑和担忧。纽约时报称中国在新能源领域超越美国，意图控制世界新能源市场。例 10：On the edge of the Gobi Desert,the Jiuquan Wind Power Base stands as a symbol of Chinas quest to dominate the worlds renewable energy market.(The New York Times,Jan.16,2017）报道称，酒泉风电基地暗示中国主宰世界可再生能源市场的渴望。美国媒体之所以反复强调中国在新能源领域的主宰地位，是因为中国在新能源领域取得的巨大成就撼动了美国在世界能源的地位。因此目前，拜登政府力争在全球新能源竞争中取得主动权，捍卫其全球能源的地位。纽约时报歪曲中国形象的出发点便是为国家利益服务。（5）能源机构搭配词能源机构类的相关内容主要涉及媒体报道时援引的机构、相关研究和专家的话语观点，如世界煤炭协会、能源研究所等。Van Dijk 认为新闻报道者很少直接观察新闻事件，其信息来源大多出自多个“源文本”23。在新闻语篇中，消息来源可分为三种：具体确切的来源、含蓄不露的来源和似真非真的来源24。回归语境可知，报道中大多属于具体确切的消息来源，能够具体到某项研究的具体数据或某个机构某位专家的观点，兼具真实性和可信性。但也不乏似真非真的消息来源，报道者故意隐瞒来源，目的主要是为了宣传和强化作者的观点。例 11：China,the worlds coal juggernaut,has continued to produce more methane emissions from its coal mines despite its pledge to curb the planet-warming pollutant,according to new research.(The New York Times:January 30,2019）此条消息的来源是 new research，属于似真非真的消息来源。中国被描绘为世界煤炭巨头，尽管承诺减少全球变暖污染物的排放，却仍制造了更多温室气体。此条信息的真实度无从考证，报道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观点和意识形态作为客观事实植入受众的脑海，达到构建中国负面形象的目的。（6）能源发展手段和目标搭配词能源发展手段和目标一类报道主要涉及中国通过技术创新、加大新能源投资、调整供需关系等手段促进可再生能源的发展，旨在提高能源利用效率，促进经济发展。纽约时报在称赞中国为发展新能源而采取的一系列措施的同时，也用了一些看似中性的词汇传达消极的语义韵。例 12：Whether by diplomacy,investment or in extreme cases,force,China is going to great lengths to satisfy its growing hunger for energy to fuel its expanding car fleet and electrify its swelling cities.(The New York Times,May 21,2014）报道称，中国在竭尽全力地满足其日益增长的能源需求来推动其不断扩张的汽车数量和不断71第 3 期刘瑞琴，张志英纽约时报中国能源报道的话语策略及意义建构研究膨胀的城市用电需求。用“扩张”和“膨胀”二词分别形容中国的汽车产业和城市发展，具有明显的消极语义韵。energy 的搭配词分析表明，纽约时报一方面认可中国促进新能源发展所取得的成就，另一方面又出于自身利益刻意曲解中国新能源的发展目标和手段，以加深中国能源在受众中的负面形象。3.索引行分析索引行工具能够展示节点词所在的语境，帮助我们考察节点词周围词语的评价意义，揭示作者隐含的态度倾向。因此，我们在语料库中以China 和 Chinas 为节点词检索左右 7 个搭配词，随机抽取检索行，经初步阅读后根据语义韵分为正面和负面报道，结果如表 2 和表 3 所示。表 2 有关 China/Chinas 正面报道部分索引行序号LeftNodeRight1may come as a surprise,then,thatChina has spent enormously to reduceair pollution2that provinces in populous parts of easternChina would try to cut coal consumption.Analysts3gap will likely close over time asChina strengthens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s.Behind the Mask,A4times more pollutants than electric power plants.China has made impressive strides in cutting coal5that Chinas leader,said that by 2030,China would reduce its carbon intensity by over6within the next decade.Second,by sayingChina would aim to achieve carbon neutrality before7with Wednesdays push for more coal production,China would continue efforts to become more energy-efficient.8Haugwitz,a Chinese solar panel industry consultant.China is also looking to improve steel-making efficiency.9of economicgrowth.Mr.Xie says thatChina will see improvement in air quality in10are limits to the pace at whichChina can develop enough cleaner energy alternatives to11choking air pollution caused by burning coal,China wants to increase the proportion of gas12annual coal use.Newer power plants inChina emit less pollution and carbon dioxide than13and more pronounced than most experts expected.China has reduced coal use for three years14Chinese global influence.At the same time,China has embraced renewables:It is the largest15The agency said in a statement that China would create more than 13 million jobs由表 2 可以看出，纽约时报肯定中国在发展清洁能源、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等方面所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和所取得的成就。如，在环境保护方面，加强环境监管、减少空气污染、改善空气质量（strengthens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s，reduce air pollution，improvement in air quality）；在温室气体管控方面，减少碳排放和煤炭消费比重、提出 碳 中 和 目 标（made impressive strides in cutting coal，emit less pollution and carbon dioxide，reduced coal use，cut coal consumption，aim to achieve carbon neutrality）；在能源消费方面，提高能源利用效率、提高可替代能源比重（become more energy-efficient，improve steel-making efficiency，increase the proportion of gas，embraced renewables）；清洁能源产业的发展促进了就业（create more than 13 million jobs）。表 3 有关 China/Chinas 负面报道部分索引行序号LeftNodeRight1Commerce Department is scheduled to decide whetherChina is dumping solar panels into the United2terms of its W.T.O.commitments,once againChina has bullied others into submission.China Gains3finalized by the end of next yearChina emits more carbon dioxide than any other4should not make a climate commitment becauseChina is the worlds main climate villain.But5Change warned that preliminary energy China were unreliable,and that the most easily6National Park,a Unesco World Heritage Site.China is worsening the climate crisis with its7Ambitious Plan to Curb Climate Change EmissionsChina is the worlds No.1 polluter.It8energy use has been explosive.Each year,China burns more coal than the rest of9to the same source:China.For years,China voraciously gobbled up all manner of metals10in part by a push to improveChinas notorious air quality,began to rise again11Capitalize on Clean Energy as U.S.RetreatsChinas devastating pollution problems began here,in coal12States emitted 5.4 billion tons in 2015.Chinas daunting pollution in part reflects its population13inland provinces like Henan and neighboring Hubei.Chinas authoritarian govern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