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高校教师科研诚信建设现状调查——基于5所贵州省地方高校的质性研究.pdf

西部素质教育2023 年 11 月第 9 卷第 22 期DOI：10.16681/ki.wcqe.202322026作者简介：杨滢（1982），女，讲师，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高等教育。注：本文系 2023 年度贵州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贵州省高校科研诚信体系建设的逻辑框架与实践策略研究”的成果（编号：23RWZX017）。摘要：文章基于 5 所贵州省地方高校的质性研究，从地方高校教师对科研诚信的认知、地方高校教师科研失信的成因和加强地方高校教师科研诚信建设的建议三个方面对地方高校教师科研诚信建设现状进行了调查。关键词：科研诚信；教师；地方高校中图分类号：G45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2095-6401(2023)22-0105-05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要提高全社会文明程度，必须“弘扬诚信文化，健全诚信建设长效机制”1。科研诚信是诚信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科技创新的基本底线和重要基石。2018 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 关于进一步加强科研诚信建设的若干意见，强调对违背科研诚信要求的行为坚持零容忍2。2022 年，科技部等 22 部门印发的 科研失信行为调查处理规则 规范了科研失信行为调查处理的工作3，彰显了我国强化科研诚信管理的决心。高校作为社会人才输送、科技创新的机构，科学研究是其根本职能之一，故建立和完善高校科研诚信体系，促进高校科研诚信水平的整体提升，不仅有利于高校自身科技创新的良性发展，更能提升社会道德整体水平，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高校教师是高校软实力的灵魂，是高校实施教育、科研、社会服务职能的核心力量。因此，要想有效提升高校科研诚信水平，加强教师队伍科研诚信建设是关键。因历史和现实原因，西部地区高等教育的发展一直落后于东部地区4，故我国一直将建设西部地区高等教育置于战略发展的重要地位。其中，贵州省作为正在迅速发展的西部省份备受国家重视。从 2013 年 中西部高等教育振兴计划（20122020 年）5的出台，到关于支持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的意见 中指出贵州省应“推动教育高质量发展”6，贵州省提升高等教育建设质量迫在眉睫。因此，将贵州省作为西部地区地方高校教师科研诚信调研案例省份具有一定的代表性。高校教师科研诚信建设不同于一般的制度建设，它并非确立了制度就能“立竿见影”，而是具有“隐蔽性、复杂性”7等特点，是各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对于地方高校来说，要深入了解教师的科研诚信建设情况，有必要从一线教师入手，从微观个体角度深入了解教师科研诚信建设的现状。因此，本研究聚焦地方高校教师科研诚信建设问题，通过质性研究，以及对贵州省地方高校一线教师进行深度访谈，倾听一线教师的心声，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进而深入了解地方高校教师科研诚信建设存在的问题及教师的现实需求。一、研究设计本研究访谈样本的抽选办法如下：首先，从贵州省地方高校中选取 5 类不同层次的代表性地方高校；其次，从 5 类地方高校中选取 10 位一线教师。教师样本涵盖青年教师、中年教师、老年教师，专职教师、“双肩挑”教师，理科教师、文科教师等多种类别，尽可能保障访谈样本的代表性和覆盖面。为保护受访者隐私，本研究遵循学术伦理道德，确保受访者均使用化名，并隐去学校名称等真实信息。访谈样本信息如表 1所示。本研究采用半结构式访谈。研究组根据研究目的设计了 10 个主要访谈问题，包括受访者的基本信息，如学历、职称、所学专业、教龄、论文发表及课题申报情况等；目前科研/行政/教学工作的时间配比；对目前科研和教学任务的看法；科研中面临的具体困难；所在学校及学院为教师提供的科研帮助；教师对科研诚信和科研失信的认知；教师对科研失信原因的认识；学校及学院为提升教师科研诚信所做的工作；建设教师科研诚信体系的建议；等等。围绕上述主干问题，研究组根据受访者的经历和回应对问题答案进行调整，以便获取更多信息。地方高校教师科研诚信建设现状调查基于 5 所贵州省地方高校的质性研究杨滢（贵州师范大学求是学院，贵州 贵阳，550001）表 1 受访者信息研究组秉承受访者便利原则，采取线下结合线上的方式对 10 位受访者逐一进行访谈，每位受访者访谈时间从 30 分钟到 80 分钟不等，共计 8.5 小时。在取得受访者同意后，对访谈内容进行录音，并将访谈录音转录成文字资料，共计 40 392 字。研究组对访谈文字资料进行反复梳理，然后进行三级编码。三级编码中，第三级编码包括认知、成因、建议三大类属。本研究将基于第三级编码对访谈文字资料深入解读，并采用摘录访谈原文的方式展示研究信息。二、研究结果（一）地方高校教师对科研诚信的认知第一，应当对科研诚信持敬畏之心。在谈到对科研诚信的看法时，受访教师普遍认为，应对科研诚信持敬畏之心。红椒已在高校教师岗位上奋斗了 26 年，一直致力于科研工作。她认为：“科研者应当对科研诚信持敬畏之心。”甜椒在受访的教师中年纪最长，同样认为：“科研诚信是基本的学术底线。”其余受访者都一致认为科研诚信是高校教师必须遵守的原则，是高校教师作为学术研究者的底线，是高校教师理所当然的基本科研素养。可见，从对待科研诚信的态度上来看，地方高校教师对科研诚信认可度极高，并将其视为学术研究者的基本底线，从思想上对科研诚信持认同态度。第二，科研失信就是剽窃。虽然受访教师普遍认可高校教师在进行科研工作时应该遵守科研诚信，但对科研诚信的内涵认识比较模糊。紫椒是法学专业教师，从个人专业认知角度出发，她只是认为：“科研诚信就是不抄袭、不剽窃，否则就是侵权。”七星椒作为青年教师，对科研诚信的认识同样有限：“科研诚信就是指做学术时数据要真实、不作假。”实质上，科研诚信是道德规范在科研过程中的具体体现8，是科研过程中研究者要遵守的各方面道德行为规范。受访教师虽已具备遵守科研诚信的意识，但对科研诚信的具体概念并不清楚，尚未形成系统而准确的认知。相较而言，受访教师对科研失信行为已形成了较为具体的认识。与科研诚信相对应的概念是科研失信，根据 科研失信行为调查处理规则 的规定，科研失信行为主要包括抄袭剽窃、侵占他人研究成果；编造研究过程；买卖、代写；重复发表，引用与论文内容无关的文献等 8 类行为。其中，抄袭是受访教师普遍认可的科研失信行为之一。小米椒提出：“大学老师如果涉及科研失信，应该主要是抄袭。”红椒认为，科研失信行为主要是代写代发：“文章都不是自己写的，花钱了事。”紫椒举了个例子说明他所认知的科研失信行为：“我知道一个在读博士，听说他把国外的研究数据用尺子量出来，乱编了一个。”由此可见，身边真实的“反面教材”往往是教师对科研失信行为形成深刻认知的来源。就目前而言，地方高校教师虽未对科研失信行为形成较为系统和全面的认识，但通过身边真实的案例、实际接触过的具有警示作用的“反面教材”9，其已经形成了初步的个体认知。为进一步验证受访教师认知的可靠性，研究组将样本学校官方网站有关科研诚信建设的信息进行整理，结果如表 2 所示。研究发现，5 所地方高校均未在官网首页展示科研诚信相关内容，40%的高校设置有科研诚信专栏，40%的高校制定了专门的科研诚信政策，但对科研诚信或学术不端进行专门界定的高校仅占比 20%，且各高校均未设置科研不端举报程序。从样本高校官网信息中可知，目前各地方高校还未形成系统、全面的科研诚信宣传体系，这与受访教师的认知现状高度一致。受访者学历学科类型职称教龄（年）工作学校青椒红椒黄椒紫椒甜椒七星椒魔鬼椒朝天椒灯笼椒小米椒博士博士博士硕士学士博士研究生博士博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硕士文科文科文科文科理科理科文科理科文科文科副教授教授副教授讲师副主任医师讲师副教授讲师讲师副教授1226202057914141620贵州省某师范类大学贵州省某师范类大学贵州省某综合性大学贵州省某综合性大学贵州省某医科类大学贵州省某医科类大学贵州省某民族类大学贵州省某民族类大学贵州省某财经类大学贵州省某财经类大学西部素质教育2023 年 11 月第 9 卷第 22 期西部素质教育2023 年 11 月第 9 卷第 22 期第三，通过访谈数据可知，受访教师对科研诚信的认知途径一般有以下五种：一是自我教育，如青椒说“自己去查的”；二是通过正规教育，如朝天椒说“在博士课程里学过”；三是通过生活听闻，如七星椒说“同事们会聊，像讲一个生活里的小八卦”；四是通过非正规教育，如灯笼椒说“经常在开会的时候听到某某因为学术不端被处罚了”；五是通过继续教育，如黄椒说“学校购买了平台课，里面有科研诚信讲座”。从受访教师对科研诚信的认知途径可知，地方高校教师获取科研诚信教育的一般途径是自我教育，其次是沟通交流，再次是开会示警。即教师接受专门培训和正规教育的机会较少，系统化的学习基本缺失。这造成教师对科研诚信的认知相对零散且非正式，基本依赖于个体经验。概言之，地方高校教师普遍对科研诚信持敬畏态度，认为其应该作为学术研究者的基本底线，但同时，教师对科研诚信的概念及相应的科研失信行为并未形成全面而深入的了解。另外，教师进行了解的途径虽形式多样，但大多仅限于非正规渠道的零散了解，目前尚缺乏系统而全面的学习意识和机会。（二）地方高校教师科研失信的成因受访教师认为，教师科研失信的原因主要源于职称评聘的压力，但也与教师缺乏良好的科研环境高度相关。第一，“迫于无奈”和“急功近利”。受访教师对科研失信行为的成因形成了高度一致的认识，认为高校教师之所以会出现科研失信行为，普遍基于两大原因：职称与功利。受访教师首先认为职称评定和聘期考核压力是促使高校教师出现科研失信行为的主要原因。黄椒指出：“学校想要争取排名，论文就是一大指标，因此提高了对老师的评定标准，有的老师就去整一些学术不端的歪门邪道。”他认为评职称的压力压到了每位教师身上，因而导致部分教师出现了基于压力下的科研失信行为。而评上了职称之后，也并不意味着可以松懈。七星椒指出：“聘期也会有考核，没能力完成就可能走上科研失信的道路，这也是迫于无奈。”可以发现，受访教师在对科研失信原因的分析上，给出了高度同质化的答案。受访教师进一步分析认为，评聘标准是客观存在的，但个体差异促使不同个体要达到客观条件需要付出的主观努力不尽相同，其中迫于压力产生科研失信行为的高校教师往往是因为自身能力不足。魔鬼椒说：“做科研的教师十个有八个都是资质平平，于是有人就会走一些偏路。”在客观标准一致的情况下，个体科研能力和条件的差异，使得客观条件对一部分人而言仍显得较为苛刻，即其科研失信的动机是想通过走捷径来完成职称评价目标，以弥补科研能力上的不足。紫椒认为，除了“迫于无奈”的情况，还有一种情况是“急功近利”。他提出：“有的人有了很多头衔，成果就要和头衔相匹配，学生或下属做好了自己挂个名就行。”这种科研失信行为是强权在科研上的体现，是高位者向低位者的剥削，是个别人谋取个人利益的“便利”手段。几位受访教师谈到此类科研失信行为时，都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慨。但就本质而言，科研失信行为不论基于何种原因产生，其本质并无差别，即都是科学技术道德的缺失，都违背了学术研究者的基本道德底线，都应做到零容忍。第二，“挤出来的科研时间”和“孤军奋战”。访谈中发现，受访教师主要分为两类岗位：一类为专职教师岗，以教学工作为主；一类是行政教学“双肩挑”岗，以行政工作为主，教学工作为辅。即便岗位分工不同，但两类教师都肩负科研工作任务，且都与“考核”和“职称评定”挂钩。从受访教师的现实情况来看，虽然科研任务有硬表 2 样本高校官网科研诚信相关内容展示情况地方高校在官网首页显示科研诚信相关内容有专门的科研管理部门设置科研诚信栏有专门的科研诚信政策对科研诚信、学术不端有界定有科研不端举报程序科研部门提供科研帮助、科研资源等服务某综合性大学某师范类大学某医科类大学某民族类大学某财经类大学伊伊伊伊伊姨姨姨姨姨伊伊姨伊伊姨伊伊姨伊伊伊伊伊姨伊伊伊伊伊姨伊伊伊伊性要求且繁重，但其他工作并未因此减轻。比如，专职教师普遍教学任务较重，如小米椒一样周课时多达 20节的教师不是少数。他提出：“科研只能假期做一做，时间主要靠挤。”而对“双肩挑”的教师而言，行政工作则占据了每天的 8 个小时，做科研主要利用私人时间。黄椒指出：“白天行政工作结束后，我每天晚上都会进行科研工作。”而作为专职教师，依然会有一些行政工作，如有教师指出：“其实科研没有整块时间，总是被各种事情打乱：上课、备课、行政事务、开会。”受访的中青年教师普遍处于养育子女阶段，回家的时间多忙于孩子和生活琐事。除了生活的羁绊，教师的教学任务和行政工作在整体工作中所占的比例较大。因此，相较于教学和行政的显性工作时间而言，科研时间是隐性的、不确定的。基于此，随时可能被挤占的科研时间，往往使教师备感焦虑。访谈发现，受访教师普遍反映缺乏相应的科研环境支持。比如，甜椒所在的学校会在课题申报时给予教师帮助，主要以讲座等形式开展，“但学校只告诉了怎么申请，没有人告诉我如何结题。想获得更多帮助却求助无门，仍是孤军奋战”。黄椒存在的问题也是大多数地方高校教师存在的问题，即“没有团队，单打独斗多年，结果证明还是不太行”。七星椒认为科研环境的缺失是综合的：“没有平台，也没有资源，毕竟现在发文章都需要排队。外部环境的恶劣很容易让人走上学术不端之路。”从访谈结果来看，地方高校教师在科研上，尤其是在课题申报上普遍处于单打独斗的状态，即便有团队意识，也没有形成团队的条件。加之能够从学校获得的科研资源和帮助有限，使得地方高校教师科研的难度大幅增加。虽然受访教师普遍表达了希望获得更多科研帮助的意愿，但现实中却普遍“求助无门”。可见，在科研资源本就较为薄弱的地方高校，其科研环境配套情况也较为薄弱。这也是教师普遍认为科研难，并将自身经历投射到“迫于无奈”的科研失信行为上，进而产生同理心的原因。（三）加强地方高校教师科研诚信建设的建议受访教师认为要加强地方高校教师科研诚信建设，应该治标，也应该治本。治标是指地方高校在科研诚信建设上不仅要加强对教师的教育与惩戒，也需要完善相关制度；治本则指地方高校应制定科学、合理的科研评价标准，实现科研成果从量到质的转变。因为标本兼治才能取得成效。第一，“加强教育”和“制度建设”。首先，受访教师普遍认为科研诚信是自己的事情，如黄椒所说，在科研上，“老师们只能练好内功，提升自己”。科研诚信是对科研工作的道德要求，高校教师只有正确对待科研工作，正视学校对教师赋予的科研使命，以学术研究者的道德标准要求自己，内化科研诚信观，才能够有效规避科研失信行为。其次，受访教师认为应加强对高校教师的科研诚信教育。朝天椒指出：“教师工作处、科研处可以定期和不定期地对教师进行科研诚信教育。同时也要注重加强高校教师的同行交流。”受访教师认为科研诚信教育开展的方式应多样化，可以是培训的形式，也可以是沟通交流的形式，如此通过对教师进行定期和不定期的科研诚信教育，可以促使教师形成科研诚信观，避免因无知而造成的科研失信行为。此外，受访教师认为，学校的相关部门，如科研处、师德工作处、组织部及二级学院等，应各司其职，通力协作，通过制定规范化制度、加大奖惩力度等举措，帮助教师树立科研诚信观，以促进高校科研诚信体系的建立。红椒认为，要建立科研诚信体系，制度应当先行，这不仅有利于科研诚信的宣传与教育，也有利于保证学术不端行为的惩处能有章可循，“只有建立起了完备的制度，才能够形成约束，也才有利于科研诚信工作的开展”。灯笼椒主张加强惩罚力度，以儆效尤：“学校如果查到了科研失信行为，就应该严格处理，且多宣传。”青椒认为各部门都应当发挥自身职能，共同致力于提升科研诚信建设：“我觉得是科研诚信建设是一项综合的工作，不能是单由哪一个部门来管。”概言之，地方高校教师认为，教师科研诚信体系建设是一项综合性的工作。它需要高校教师个人主动学习和自我约束，也需要高校各部门建立起完备的制度，开展多样化的教育培训，同时还需要建立科学合理的惩处措施。既应通过教育先行预防科研失信行为的出现，也应在科研失信行为出现时及时处理、严惩不贷。只有建立起基于高校各管理机构的多元主体协作体系，才能够保障高校教师科研诚信工作的有效开展。第二，“一刀切”与“唯论文”。受访教师认为，要提升科研诚信水平，改变现有的评价方式非常重要。受访教师也谈到，在国家提出“破五唯”后，部分地方高校已进行了相应的改革，如朝天椒所在的学校已经根据不同教师岗位制定了不同的职称评定标准：“我们学西部素质教育2023 年 11 月第 9 卷第 22 期西部素质教育2023 年 11 月第 9 卷第 22 期校从去年开始把教师分成纯学术型、教学科研型和纯教学型教师，这是很好的转变。”教师对于“破五唯”后学校的改革看在眼里，但也有教师认为这一举措并未起到实质作用。小米椒指出：“我评的是教学型副教授，但科研要求也要 80 分，压力还是很大。在课堂上我是有满足感的，但一提到科研，就非常头痛。”魔鬼椒认为：“现在的评价体系，看起来已经做到了因人而异，但实质上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考核标准和评价体系还需要不断优化。”另外，也有教师表达了对目前评价标准的理解。灯笼椒认为：“虽然说是要 破五唯，但是学校为了发展得更好，还是不得不去参加社会评价。而只有发文量是可以量化的标准，相对公平。”受访教师看到了“破五唯”背景下学校教师职称评定标准发生的改变，但也无奈于“破五唯”与总体评价体系的不一致。教师在理解“破五唯”不代表不发文章的同时，也希望有一天会实现真正的“破五唯”。像小米椒所期待的“破五唯”：“如果有一天所有人能自由地做科研，不在乎文章数量，达到一辈子只做好一项科研成果的境界，谁还会学术不端呢？”由访谈数据可知，地方高校已经响应“破五唯”政策，开始对传统教师职称评定标准进行改革，呈现出人性化的改革趋势，但在进行政策改革的同时，仍存在诸多问题。对此，未来仍有待深入了解不同岗位教师的实际需求，进一步为不同岗位教师量体裁衣，制定更加科学合理的职称评聘标准。同时，高校应在给予教师充分的科研帮助和打造良好的科研平台的前提下，循序渐进地通过提升教师科研水平来实现科研成果产出，实现由量的追求到质的追求的转化，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破五唯”，进而从根本上促进科研诚信体系的建立。三、讨论本研究对贵州省 5 类地方高校的 10 位一线教师进行了深度访谈，倾听了教师对于科研诚信的认知、科研失信的成因和建议三方面的认识与看法。由访谈数据可知，虽然我国从国家层面到地方层面均陆续出台了科研诚信的相关制度，但地方高校的落实情况仍存在着较大的问题。目前，虽然地方高校教师对遵守科研诚信持有较强的认同感，认为高校教师作为科研者应当遵守科研诚信，并将其作为自身进行科研的基本底线。但教师尚未对科研诚信形成全面而系统的认知，这主要因为他们的认知来源零散，缺乏系统和正规的认知途径。通过访谈，研究组听到了来自地方高校一线教师最为真诚和质朴的声音。在访谈中，教师在谈到科研时的无奈、压力与孤军奋战的无助，都让“科研诚信”这个主题不再是浮于纸上的概念，反映出了与高校教师息息相关的职称评聘、科研环境等复杂而隐性的各种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营造良好学术环境，弘扬学术道德和科研伦理”10。科研诚信，是科研活动的基本道德要求，它与科研工作无法割裂，贯穿科研工作始终。科研诚信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制度问题，而要建立起科研诚信体系，也不仅仅是一所学校的问题，它与每位教师息息相关，不仅是师风师德问题，更是社会诚信的问题。要建立好科研诚信体系，不仅需要教师充分认同，通过教育使教师“内化”对科研诚信的认知，也需要打造良好的科研环境、制定完备的科研诚信制度、合理化科研评价体系，做好“外铄”工作，从而由内而外地构建科学合理的科研诚信体系。在地方高校科研实力薄弱的背景下，科研诚信体系的建立也将会是一个长期而艰难的工作，各方仍需加强重视，循序渐进，不断探索。参考文献：1 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EB/OL.(2022-10-16)2023-05-27.https:/ 中办、国办印发 关于进一步加强科研诚信建设的若干意见 EB/OL.(2018-05-30)2023-05-27.http:/ 科技部等二十二部门关于印发 科研失信行为调查处理规则 的通知EB/OL.(2022-08-25)2023-05-27.http:/ 杨滢.从 中西部高等教育振兴计划 看我国高等教育的公平与效率问题J.黑龙江高教研究,2018(9):22-26.5 教育部 国家发展改革委 财政部关于印发 中西部高等教育振兴计划(2012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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