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船政文化”研究成果调查与分析.docx

福州“船政文化”研究成果调查与分析福建师大历史系“船政文化研究”课题组内容提要：本调查报告是有关福州“船政文化”各类学术成果的研究综述，调查对象分别为“船政文化”史料、专著类研究成果和论文类研究成果。就史料类而言，其对象主要为有关福州“船政文化”的专门性史料集，兼及其它涉及到福州船政发展的史料集。专著类研究成果则包括正式出版的以福州“船政文化”为主题的专著、以及论及福州船政的其它专著。论文类研究成果则以学术刊物上公开发表的以福州“船政文化”为主题的论文和相关论文集为主要研究对象。对各类研究成果均以时间为线索，划分为不同历史时期，对各时期主要研究成果进行梳理和分析，以反映福州“船政文化”研究的历史和现状。同时，对改革开放后的专著类研究成果和论文类研究成果，还分别加以归类整理，划分为不同专题，介绍、分析每个专题的代表性成果，由此展现整体性的研究状况。本调查报告通过对有关福州“船政文化”各类研究成果的梳理和分析，阐明福州“船政文化”研究的演进过程，厘清“船政文化”研究的主线，揭示“船政文化”研究的特点，提出“船政文化”研究中有待解决的问题，展望“船政文化”研究的走向，旨在推进“船政文化”研究在广度和深度两个维度进一步发展。这对促进福建船舶工业的振兴，弘扬福建海上交通文化，努力推进海峡西岸文化事业建设，具有显而易见的现实意义。关键词：船政文化 船政史料 船政专著 船政论文福州“船政文化”是极具福建区域特色的文化，在中国近代史上一直占有重要的历史地位。正因为如此，学术界对福州“船政文化”的研究长盛不衰，至今已取得一系列重大的学术成就。跨入新世纪后，学术界通过挖掘新史料、开辟新视角、采用新方法，对福州“船政文化”进行了更加深入的探索，取得了一系列新成果。这些学术活动以及所取得的一系列研究成果表明福州“船政文化”已发展为一个相对独立、且极具特色的专门学术领域。因此，有必要对这一专门学术领域的学术历程及各类学术成果加以系统梳理和总体分析，揭示其研究特点，展望其研究走向，以进一步推进福州“船政文化”研究的繁荣和发展，本调研报告主要以与“船政文化”相关的各类研究成果为对象，以正式公开出版物为主，同时兼顾其他形式的研究成果，具体包括史料、专著和论文三大类。一、有关“船政文化”史料收集、整理的历史和现状有关福州“船政文化”相关史料的收集、整理和研究工作，基本上可以划分为建国以前、改革开放前、改革开放后、新世纪最近几年几个阶段。各个阶段相关的史料收集、整理情况和代表性的成果如下：（一）建国以前的史料汇编建国以前有关福州船政的史料性著述，主要是晚清时期对相关奏议的整理汇编，最值得一提的是船政奏议汇编和船政奏议续编，其所收编的均为原始性质的史料。船政奏议汇编， 55卷， 福州船政局自编，光绪十四年( 1888 年)刊本：该书是最早的专门以福州船政局为对象的史料专辑。该书由时任署理船政大臣的裴荫森整理汇编成集，署名为船政奏议汇编，原为50卷，后来又不断增加补充篇数，至光绪十四年（1888年）才由福州船政衙门正式刻印出书。书中汇编集中了自左宗棠以后历任船政大臣及有关官员向清廷报送的几乎全部奏折以及船政大员同清中央政府之间有关船政事宜的往来函件、圣旨等公文档案材料，按照公文相关人员编排成卷，共计55卷445篇，内容涉及船政建设、船只建造、人事安排、船政教育、船政财务等方方面面。由于该书是由官方出面主持编纂，而且编辑的年代较早，因此其资料原始性、权威性、真实性较强，是研究福州船政最基本的材料之一。由于该书史料价值极高，因此后来不断编印改版，出现过许多版本，而且后世许多其他专题的史料集一旦涉及到船政的部分，所收史料也大多出于此。船政奏议续编，不分卷，福州船政局自编，宣统二年( 1910年)刊本（福州活字印刷本）：由于时间的限制, 船政奏议汇编没有收录1898年之后福州船政局发展的史料。直至宣统二年( 1910年) , 又整理出了船政奏议续编编印出版，不分卷，33篇，成为汇编极好的补充。这一时期有关船政的史料，除了以上两本专辑外，还散见于当时船政大臣们的私人文集或全集中。这些集子中的史料有不少是私人的往来书信和文章，记述了他们对福州船政局的酝酿、筹备、发展乃至衰亡过程中的言行等，也是研究福州船政局重要原始资料。例如：左文襄公全集 左宗棠撰，光绪十六至二十三年刊。、沈文肃公政书 沈葆桢撰，光绪六年刊。、吴光禄奏稿 吴赞诚撰，光绪十二年刊。、卞制军奏议 卞宝第撰，光绪二十年刊。等都有对福州船政局的相关记录, 有一定的史料价值, 可与其它史料相互校对佐证。近代史书除二十五史清史稿设专卷（志111海军）外，其它史书偶尔提到船政，但篇幅不太多，如同治朝筹办夷务始末、光绪朝东华录、大清德宗皇帝实录等。 陈道章：“百年来船政史研究概述”，见于陈道章船政研究文集，福建省音像出版社 2006年出版，第256页。（二）建国后至改革开放以前的史料收集、整理这一时期有关福州船政的资料整理和研究在大陆并没有相当突出的成就，福州船政作为一个研究课题，基本上是从属于洋务运动研究的，尚未形成独立的体系，船政史料的收集、整理和研究是结合在洋务运动史料的收集整理中的，因此，这一阶段关于福州船政的史料，基本上融于有关洋务运动、或者散见在其他课题的史料集中，分布较为分散。而台湾在这方面的工作和成果相对较为丰富。这一时期代表性的史料性著述有：海防档，分精装 （全9册）、平装（全17册）两种，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编，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57年出版：该史料集是中国有关清末海防建设的档案汇编，系据清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外务部清档中之海防档影印而成。所辑文件包括谕旨、奏折、咨文、函札、照会、合同等，起迄时间为咸丰十年（1860）至宣统三年（1911）。该书分5部分，与福州船政有关的部分主要是乙“福州船厂”。内容包括议设船厂、经费、人事、学堂与学生出洋、船工、轮船训练及购买外洋船炮、轮船分拨各省遣用、豁免税厘、法人美里登与巴士栋干预船政、杜业尔案、议撤船厂及船政善后等12 个部分。另外在甲“购买船炮”，丁“电线”中也都收录有一些同福州船政有关的史料。该书是学者研究福州船政局最为常用的重要史料集。洋务运动（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八册，中央档案馆明清档案部编辑组、中国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史料编辑室编，上海人民出版社1961年出版：该书收录了有关洋务运动的主要史料，共分八册。船政在本书中占有重要的地位，第五册马尾船政局的资料专门收录船政史料；第二、三册育才编、海防海军编、练兵编；第八册传记编等也都有涉及福州船政局的内容，该书颇受研究者们重视。海军大事记：前清同治元年民国三十年，福建省政协文史资料办公室1965年翻印 该书为福建师范大学图书馆收藏的手工油印本，非正式出版物。另该书也收录于沈云龙主编的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辑第十八辑。：本书以编年体的形式，记载了同治至民国三十年间中国海军的大事，其中记述有清同治、光绪两朝福州船政的部分史事。近代中国史料丛刊，沈云龙主编，台湾文海出版社 1973出版：该丛刊中的第四辑、第十八辑都有福州船政的相关史料，尤以中法战争时期的福州船政为详。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辑，沈云龙主编，台湾文海出版社 1975年出版：该续辑将船政奏疏汇编重新编排为十四卷，收录为丛书的第十八辑。除此之外，诸如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 陈真编，三联书店1961年出版。、中法战争文献汇编 杨家骆主编，台北鼎文书局1973出版。等都零星或者专辟篇章，收录不少有关船政的史料，也都有较好的史料价值。（三）改革开放以后史料的收集、整理改革开放以后，随着史学界学术气氛重新活跃，船政研究进入了真正蓬勃发展的时期。尽管如此，这一时期在船政史料的收集和整理上并没有太多的新发现，主要仍是对已有船政史料的重新编排和划类整理。这一时期出版了不少有关中国近代史的专题史料集，如海军、洋务运动等等。这一类的史料集中或有专门的篇章收录编列船政史料，或零星散布有船政史料。例如：清末海军史料（上下册），张侠等编，海洋出版社 1982年出版：本书是建国后编辑的第一部以海军为专题的史料汇编，广泛搜集了19世纪后期到20世纪初期有关中国近代海军创建、发展和衰败的大量资料，对于研究我国近代海军史、海防史具有重要价值。本书收录有部分与船政有关的资料。中华民国海军史料（上下册），杨志本主编，海洋出版社1987年出版：本书是一部中国海军史专题资料汇编，所收史料的年代，起于1912年，迄于1949年。全书共分八章及附录、大事记、补遗。它主要反映中华民国海军历史情况，大多为中华民国政府或海军部（海军总司令部）档案，也有部分有价值的非档案资料及个人回忆录、照片等。该书史料价值在于它是辛亥革命以后福州船政史料的主要来源。其中第一章“建置沿革”、第二章“舰船装备”、第五章“教育训练”以及附录中都有涉及福州船政或船政人物的相关资料。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汇编：留学教育，陈学恂、田正平编，上海教育出版社1991年出版：本书主要收辑自1872年至1922年前后历次重要的留学教育运动史料，收辑有关留学政策、留学生派遣与管理、留学生学习与活动等资料，并附有简明的留学生人数统计概况。该书共六章，其中与船政关系较紧密的篇章为第一章“留学教育通论”、第三章“留学欧洲”和第六章“留学教育统计图表”。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汇编：洋务运动时期教育，高时良主编，教育出版社1992年出版：本书是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汇编的分册之一，主要收辑有关清季洋务运动时期教育发展过程的资料。本书除收辑官方的教育藏档外，亦收辑私家的文集、笔记以及回忆录中有关的记载。收辑资料的时限从同治元年(1862)开始，至光绪二十一年(1895)甲午战争结束。该书分为甲编（四章）和乙编（三章），其中与船政关系较紧密的篇章为第二章“福建船政学堂”和第三章“留学”。福建船政局史事纪要编年：清同治五年至宣统二年（1866年至1910年），郑剑顺编，厦门大学出版社1993出版：该书从洋务运动、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海防档、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光绪朝东华录以及左宗棠、沈葆桢、李鸿章个人文集等多种史籍和史料集中摘要辑录了从清同治五年至宣统二年（1866年至1910年）有关船政局的上谕、奏折、报刊报道、外人记载等史料，按照年月日编排，内容涉及船政议办、立约、选址、开工、设厂、墓园、购料、造船、管理、人事更替、人才培养、收效、弊端以及有关的建议、主张、批评等，并在书末附有福建船政局研究论文索引。福州文史资料选辑第十五辑纪念马尾船政130 周年专辑，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福建省福州市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1996年编印 该书为福建师范大学图书馆收藏的福州市政协自行编印的内部刊物，非正式出版物。该书收录了不少船政校友或船政先贤后人的回忆等，分为船政春秋、革命之火、战斗生涯、大海与我、抗战往事、船政史迹等几个部分。该书虽不算第一手资料，但是对于研究民国以后的福州船政仍然有一定的史料价值。福建省志，福建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方志出版社1997年出版：福建省志作为福建省官方主持编修的权威性地方志，不少篇章收录有福州船政的详细资料，其中有：船舶工业志多有记述福州船政的史事，且散见于诸章节。如第九章“科研与教育”记载有船政学堂的部分历史资料和船政欧洲留学活动的历史。该志附录中的“大事年表”、“福建船政海军马尾造船所历任主持人名单”、“重要资料辑录”都有一定的史料价值。教育志第十四章“专记”中专辟一章介绍船政学堂，内容涉及船政学堂的创办、师生、教学、管理、留学、成效等内容。人物志第一章“人物传”中则收录了不少与船政有关的人物的传记，如左宗棠、沈葆桢、日意格、德克碑等。第二章“人物录”中则有罗丰禄、方伯谦等人的传记。清末实录：外十一种，北京古籍出版社 1999年出版。该书为清代野史丛书之一，分“清末实录”与“中法兵事本末”两部分，后者记载有马江海战以及中法战争中的船政局的相关内容。除了以上几本以外，其他相关的史料集还有马尾船政局史资料汇编 林庆元主编，福建师范大学图书馆藏本，为手工油印本，非正式出版物。、马尾船政大事记 陈道章编，福建省航海学会1986印。该印本现藏福建省图书馆。 、福建文史资料第八辑海军史料专辑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福建省委文史资料研究会编，福建人民出版社1984出版。 、中国海关与中法战争 中国近代经济史资料丛刊编辑委员会编，中华书局1983年出版。、中国近代海军史事日志：1860-1911 姜鸣编著 三联书店1994年出版。等。（四）新世纪最近几年史料的收集、整理进入新世纪以来，随着建设“海西”概念的提出和闽台文化交流的发展，对于福州船政的研究也进入了新的阶段。在最近几年中，关于福州“船政文化”史料方面的工作，主要仍是对原有史料的进一步整理和点校：中国近代海军职官表，刘传标编纂，福建人民出版社2005年出版：本书按历史时期分清季、中华民国北京政府、中华民国南京政府和抗战胜利后南京政府四个部分，主要依据清代档案和民国档案，还查用台湾出版的其他史料集，以及海军人员撰写的回忆录、传记、电报、函稿等。其中有关船政部分为清季海军职官表中的“福建水师职官表”。马尾首创中国航空业资料集（船政文化研究丛书），林樱尧主编，福建省音像出版社2006出版：该书收录部分马尾船政航空业创始人后裔的回忆资料，并收录了不少有关的珍贵照片。该书分为史实综述、航空工业、人物叙忆、工程技术、航空工程教育和航空工程研究、演讲和评论几个部分。船政文化研究船政奏议汇编点校辑，张作兴主编，海潮摄影艺术出版2006出版：本书以清光绪十四年（1888年）福州船政衙署刻本船政奏议汇编和宣统二年（1910）的福州活字印刷本船政奏议续编为底本进行了重新的整理、点校，并依照现代汉语出版物规范进行了重新编排，将船政奏议汇编、续编原刊本合为一书，共计478篇。（五）简要评析不可否认，由于有保存较为完善的官方档案作为基础，有关福州“船政文化”的史料具有较好的完整性。船政奏议汇编及其续编、海防档、洋务运动第五册马尾船政局的资料等几本资料，已经集中收录了大部分的船政官方史料，因此，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内，有关福州“船政文化”的研究，在发掘新史料方面没有太大的突破，研究工作的重点主要集中在对旧有史料的整理上。当然，船政史料的发掘也并不是已经没有发展的空间，相对来说船政史料最为完整和丰富的部分仍然是清末时期的船政，至于民国建立以后的船政的沿革、分化和发展，资料仍然相对匮乏。同时，与船政有关的人物的私人文集、信件、个人（或者其后裔）的回忆中仍然有大量值得发掘的史料。值得一提的是，对外国所收藏的有关福州“船政文化”史料的发掘工作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停滞不前，学术界广泛研究、引用的只有福州兵工厂（法日意格著）、田凫号航行记（英寿尔著） 二者的中译本均收录在洋务运动第五册马尾船政局的资料中。等少数几部。直到近几年，学术界在这一方面的工作才取得了新的进展。例如法国友人魏延年先生近年挖掘整理了一批原版的船政原始资料，其中包括大量珍贵的原版船政老照片、日意格在法国发表的法文演讲稿等。总之，外国（尤其是法国）还有大批有关船政的外文史料（尤其是官方档案）有待发掘，这个领域将会成为船政史料收集、整理工作的新的、最有突破希望的方向。二、有关“船政文化”专著类研究成果的历史与现状19世纪末至今，国内外学者以不同的视角，对福州船政局在初创、发展、停滞和衰落时期的一系列相关问题进行了研究，出版了众多的专著，它们是福州船政文化研究成果中十分重要和主要的部分，因此对它们进行一次认真系统的梳理和求实科学的分析是十分有必要的。纵观有关福州船政局的研究专著的出版，大致上可以将其划分为三个时期：初见端倪阶段（1949年以前的研究）；发展缓慢阶段（19491979年的研究）；成果显著阶段（1980年至今的研究）。现将有关福州“船政文化”的主要研究专著简介如下：（一）初见端倪阶段（1949年以前的专著）1949年以前对福州船政局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相关专著寥寥可数，有黄维煊的福建船政局厂告成记( 抄本) 。但作为洋务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船政局代表着当时先进的生产力，已引起一些国内学者的关注。同时，作为马尾船政局的主体结构洋员办公所，在船政局的创建和发展过程中，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其正、副监督法国人日意格、德克碑更是为船政局的设立献策献力。基于以上原因，船政局同样得到国外报刊的关注。（二）发展缓慢阶段（19491979年的专著）新中国成立后，基于当时的国内外背景，中国史学界对近代有关西方在中国活动的历史一般持怀疑和否定的态度，将其定性为“侵略行为”。这一定性成为一种无形的标准，使得史学界对洋务运动缺乏客观、科学的研究，而对马尾船政局的研究自然也未能幸免。洋务运动与中国近代企业，张国辉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年出版：本书就洋务运动的发展过程，剖析洋务派所经营的军用、民用企业的实质，探讨中国资本主义发生过程中阶级关系的某些特点。其中第一章第一节，对福州船政局的历史有较大篇幅的评述，但基本持否定的观点。作者甚至认为福州船政局得以创建的最大原因，是左宗棠个人的主观臆想，由此得到清政府的批准，观点颇为偏激。北洋海军，戴逸著，中华书局 1978年出版（根据1966年前出版的中国历史小丛书重印）：此书对福州船政局的造船有简短的介绍，但只是做一般性的说明，而且观点与当时国内史学界的主流相符，对福州船政局的批评甚为尖锐。这一时期，除了以上两本专著之外，尚有一些著作对福州船政局有简要记述。如洋务运动 牟安世著，上海人民出版社1956年出版。、清代海军教育史 包遵彭著，台北国防研究所1969年出版。等。应当注意的是，“文革”十年的浩劫，使中国史学界的研究出现了空白，也使福州船政局的研究一无所获。概而言之，19491979年这三十年对于福州船政局的研究相较于解放前，虽然取得了一些可喜的进展，但步伐较慢，其最大不足在于著者缺少客观、公正的分析，其观点过于片面。（三）成果显著阶段（1980至今的专著）改革开放后，思想得到解放。学者纷纷冲破昔日的禁区，掀起了前所未有的热潮，而“福建船政局就成为学者最感兴趣的课题之一” 林庆元：“福建船政局历史研究述评”，载林樱尧主编的船政研究集萃，福建省马尾造船股份有限公司2006年编印。，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硕果累累的春天。笔者为便于分析、比较，把这些著作按不同视角大致分成四种类型：1、综合性论著。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学术界逐渐以客观、公正、科学的观点和视角来透析福州船政局，出版了几部综合性著作，其中以林庆元的福建船政局史稿最具代表性，直至今天，它在福州船政局的研究中仍占据重要的一席：福建船政局史稿，林庆元著，福建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这部著作运用大量的中外文资料（包括一些未刊稿、未译和未发表的材料），系统剖析了福州船政局从创建到衰落的历史过程。史稿“从一个历史侧面，一个典型企业，为中国近代铬镍钢业发展史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例证。当然，它的价值和所涉及的范围，并不限于中国近代工业史。” 林庆元：福建船政局史稿序言（李侃），福建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第3页。全书共分为四章，时间跨度为18661949年。福建船政局史稿打破了以往研究船政局的偏见，开创了系统研究船政局之先河，诚如作者在结语中所言：“福建船政局及其附设学校，是在左宗棠师夷长技以制夷思想指导下创办的。尽管不那么成功，但决不象某些评论者所描述的那样，一无是处。它的出现有利于国计民生，有利于国防。我们应当实事求是地评价它，给予基本的肯定。” 林庆元：福建船政局史稿，福建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404页。除此之外，沈传经所著的福州船政局 沈传经著，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年出版。，也全面、系统地叙述了船政局自1866年创办到1907年停办期间的历史，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2、船政大臣的研究进入上世纪八十年代后，史学界日益关注福州船政局这一课题，从而带动了对福州船政大臣的研究。这一时期，出版关于左宗棠和沈葆桢的传记有几十种之多。这些传记在论述二者与船政局的关系时，观点分歧不大，即大都赞同二者对于福州船政局起着进步的历史作用：左宗棠传论，沈传经、刘泱泱著，四川大学出版社2003年出版：该书作者以生动的笔触，丰富的史料，全面、深刻地介绍了左宗棠伟大的一生，在资料、结构、内容和论述四个方面作了较多的探索和努力，力求有新的突破，以显示该书与同类著作比较有自己的不同特色。沈葆桢，林庆元、罗肇前著，福建教育出版社1992出版：沈葆桢是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人物。他生在福建，功在国家，是晚清有重要影响的封建政治家。他一生的主要贡献在海防建设方面，尤其主政福建马尾船政和防务台湾的时候。全书共分三十五节，与船政局相关的内容分别有第六节“奉旨复出 主持船政”和第十二节“开设学堂 培育精英”。沈葆桢评传中国近代化的尝试，美庞百腾著、陈俱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 作者努力收集丰富翔实的资料，充分吸收前人的研究成果，对沈葆桢作出了系统的全面的考察。该书将沈葆桢放在19世纪中国社会历史背景下作深入的探讨，并进而讨论中国早期现代化若干重要的理论问题，理论思考和实证研究相结合，颇有新意。全书共分十一章，其中有六章（第五第十章）论及沈葆桢和福州船政局之间的关系。以上所举只是具有代表性的两部著作，除此之外，还有左宗棠评传 孙占元著，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出版。、沈葆桢与福州船政 林崇墉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 民国76年（1987年）出版。等等，所持观点与以上两部著作大同小异，在此不予赘述。3、船政局与中国近代海军福州船政局是当时我国规模最大、设备最齐全的船舶专业制造局。船政局建造这些世界先进水平的船只的根本目的在于对内镇压海盗，保护商运，对外防范侵略，其建立和发展对中国近代海军的形成起着关键的作用。因此，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有关于中国近代海军的著作大多会论及福州船政局：晚清海防：思想与制度研究，王宏斌著，商务印书馆2005年出版：该书主要采用分析、综合、比较方法，通过对晚清不同时期的海防思想、海防政策、海防体系以及军工修造制度的分析，理清其演变轨迹，寻找海防建设在近代化过程中发生顿挫的主观原因和客观原因，实事求是地评价其功过是非，总结晚清海防建设的经验教训，为中国现代海防建设和海洋事业的发展提出历史启示。同时也探讨了福州船政局的技术移植情况、行政管理体制的利与弊、工薪制度、会计和稽核制度的得与失。福建海防史，驻闽海军军事编纂室福建海防史编写组 ，厦门大学出版社1990年出版： 本书论述了福建海防事业的兴衰历程，从古代、近代一直写到当代，展示了上下古今福建海防的历史画卷，同时也从不同层面展现了中国海防的兴衰。书中有两节述及福州船政局，分别为第二编第七章第四节“盛兴的福建船政”和第八章第一节“马江海战”。以上所举只是沧海一粟，相关专著尚有大清福建海军的创建与覆没 杨东梁著，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9年出版。、龙旗飘扬的舰队中国近代海军兴衰史 姜鸣著，三联书店2002年出版。、中国海军史概要 史滇生著，海潮出版社2006年出版。等等，这些著作或独列一章，或专分一节对福州船政局与中国近代海军的关系，都有较为全面、深入的记述。4、船政教育的研究船政学堂被誉为“我国近代第一所高等院校”，但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有关福州船政教育的研究尚处于空白，八十年代后，史学界才开始对福州船政学堂进行系统、深入的研究，而真正称得上弥补船政教育研究空白的当推新近出版的船政学堂。船政学堂，沈岩著，科学出版社2007年出版：该书再现了晚清时期位于福州马尾的船政学堂那段既辉煌又鲜为人知的历史，勾画了左宗棠、沈葆桢创办船政学堂的艰辛和成就，绘出了船政学堂的办学经过和船政毕业生、留学生的风采，为近代教育史谱写了船政教育的华彩乐章。并在此基础上阐述了船政教育的模式、特点及其深远意义，为当代的高等教育、职业技术教育提供了可借鉴的经验。作者从西方教育模式中国化这个全新的视角对船政学堂的历史地位进行探索，使人耳目一新。洋务运动与中国近代科技，杜石然、林庆元、郭金彬著，辽宁教育出版社1991年出版：这部著作从科学史的角度出发，对科技发展和社会进步之间的相互影响进行探索，并从这样的角度来对洋务运动的历史意义进行评估和研究，以新颖的视角对福州船政局进行探讨。该书第二章及第五章论及福州船政局和船政学堂的创办。中国近代留英教育史，刘晓琴著，南开大学出版社2005年出版：该书运用多种史料，分晚清、北洋、国民政府三个时期，详细论述了近百年留英教育的发展历程，是目前国内外第一部系统研究中国留英生的颇有深度的专著。其中“晚清海军留学教育”一章中有福建船政学堂学生留英情况的专门论述。（四）简要评析纵观福州“船政文化”专著类研究成果，不难看出，其之呈现如下三个显著特点：其一，从观点的单一、片面发展到运用历史唯物主义客观地评析福州船政局的历史影响和地位；其二，随着相关资料的挖掘和整理，研究不仅更加细化和深入，而且也越来越系统和完整；其三，研究的形式趋于多样化，综合运用多种文体及各类图片等展现福州船政局的兴衰。当然，有关福州“船政文化”的专著类研究成果，仍存在不尽如人意之处。如高水平的系统探讨福州“船政文化”的专题性学术专著仍有限，除上述林庆元的福建船政局史稿、沈传经的福州船政局和沈岩的船政学堂等少数几部专著外，更多的是在不同课题的探究中，论及“船政文化”，而仅仅将“船政文化”作为所研究的内容之一，势必缺乏条理性和完整性。再如至今有关福州“船政文化”的研究还有许多不足，诸如研究方法单一化；仍局限于运用文献史料；过于注重考证，疏于内在规律的探索；等等。凡此种种，都有待今后的研究中进一步探索发展。三、有关“船政文化”论文类研究成果的历史与现状至今为止，有关福州“船政文化”的研究，不仅出版了一系列专著，同时，还发表了相当数量的学术论文。本调查报告总体上把论文类研究成果分成建国以前、建国后至改革开放以前和改革开放后三个阶段，同时又对改革开放后发表的有关“船政文化”的研究论文按专题进行分类，分别对各专题学术论文的整体状况以及代表性的观点加以介绍分析。（一）建国以前有关福州船政研究的论文。建国前，有关福州船政研究就已经引起部分学者的关注，虽然还没有形成热潮，但是已经有少数学术论文开始涉及这个领域。1910年，地学杂志5月号最早发表了“福建船政厂考”一文，这篇文章被看作是船政研究的历史性开端。至1949年，有关学术文章已经有五篇，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福州船厂之沿革”，王忠信，载清华学报1932年12月号：该文对船政局与前后学堂的历史进行系统的整理和研究，并首次应用了日意格的福州船政局这第一手材料，因而有一定的学术研究深度。但是该文由于资料缺乏，未涉及甲午战争以后船政局的情况。（二）建国后至改革开放以前有关福州船政研究的论文。在这一历史时期，由于大的政治环境的影响，洋务派和洋务运动都被视为历史的反动，作为洋务企业的福州船政，不可避免受到了学术界的冷落，因此，这一时期有关福州船政的学术论文并不多。而在为数不多的相关论文，所关注的也主要是船政局工人的历史，缺乏对船政局整体的历史研究，而且在根本观点上对福州船政持明显否定的立场。尽管如此，这个 时期也仍有极少数比较有价值的论文，例如：“福州船政局始末”，周日昇，当时未公开发表，后发表于南开大学学报1983年3月号：该文是解放后首篇专门研究福州船政历史的论文，其独特之处在于把研究的视线延伸到了1949年，搜集利用了不少当时健在的海军人员和马尾造船所管理人员的口述资料，因而有较高的学术价值。但是由于资料的缺乏，该文涉及的民国后的马尾造船所的历史比较单薄。 有关论文类研究成果前两个阶段的基本情况主要参考林庆元的“福建船政局历史研究述评”一文（载林樱尧主编的船政研究集萃，福建省马尾造船股份有限公司2006年编印）。（三）改革开放后有关福州“船政文化”研究的论文改革开放后，福州“船政文化”的学术研究进入了繁荣时期，这在相关的学术论文上表现得十分明显。这一时期有关福州“船政文化”研究的论文，不仅在数量上逐渐增多，而且在基本评价、研究领域、研究深度、研究方法诸方面都有长足的发展。1、关于代表性研究论文这一时期不仅研究“船政文化”的论文数量大量增加，而且视角各异。为便于把握，本调查报告将这一时期散载于各类学术刊物的论文，依其视角的不同，划分为以下几类，择要予以介绍分析：（1） 从政治的视角对福州船政局性质、地位、兴衰原因的研究改革开放以后，随着学术气氛的逐渐宽松和活跃，不少学者开始从更宽的视角和更深的层次上，用历史的观点来对福州船政进行客观的评价，不少论文的观点开始从彻底否定到部分肯定，再到基本肯定的方向转化，有着鲜明的时代特色。因此，关于福州船政的性质、地位和兴衰成为此一时期学界的一个关注焦点：“从马尾船政局封建经营方式看清末官办近代工业失败的原因”，林庆元，载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0年第1期：该文通过对船政历史的研究指出船政局封建经营方式是导致船政局衰败的内部原因，并以此为典型具体探讨了清代官办近代工业失败的原因，认为“官办洋务派企业的失败，并非什么推行崇洋卖国路线，而是由于落后的封建经营管理方式造成的。”，得出“洋务运动从官办企业向民办企业转化，是历史的进步，适应了民族资本主义发展的需要。”的基本观点。“福建船政局的创办及其发展和衰落” ，林庆元，载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1983年第3期：该文通过对船政局的近代机器工业产生和特点、船政局发展过程中的各种矛盾以及船政资金的转向和枯竭等方面，对船政局的性质及其衰败的原因作了进一步的深入分析，认为 “从整个社会经济整体而言，造船工业仅是整个社会的一环，由于中国近代经济、工业水平的落后，这当然从根本上制约了船政的发展。”“论福州船政局”，沈传经，载近代史研究1983年第2期：该文从福州船政局的创立、福州船政局的性质、福州船政局的作用三个方面论述了“福州船政局不是洋务派与外国勾结的产物，而是由于外国的侵略，为了师夷长技以制夷”，“它不仅造了一批轮船，而且在培养造船和驾驶人才，促进民用资本主义工业，建立海军和抵御外辱方面，都起了一定的作用。因此，对他应予以重视和肯定”这一时期从政治角度考察福州船政的代表性论文还有郑剑顺、罗耀九的“福建船政局剖析”（载福建论坛（社会科学教育版）1983年第5期）；孙占元的“福州船政局的几个问题”（载山东师范大学学报1986年第4期）；周霞的“福州船政局与近代反侵略斗争”（载福建论坛（文史哲版）1997年第1期）等不少有较高学术价值的论文。（2）对船政教育的研究船政学堂是船政局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船政教育文化是福州“船政文化”的重要构成。因此，有关船政教育的研究始终都是一个热点，也是目前为止“船政文化”研究中成果最为突出、也最成熟的领域之一。从相关的论文来看，较多地把视角集中于探究教育理念、教育制度、留学教育和中西文化交流等方面，这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文章有：“福建船政学堂的历史地位及其影响”， 潘懋元，载教育研究1998年第8期：该文对船政学堂进行了深入的分析，作者在中国教育史的百年历程时空坐标中比较和考察船政学堂，用翔实的史料论证了船政学堂在体制及其办学模式、为国育才、以及推动社会近代化发展和促进中西文化交流三个方面，都发挥着重要的历史作用，提出“文化交流是任何国家的近代化、现代化发展的必由之路，必须坚定不移地发展中西文化交流。”“福建船政学堂历史地位新探”，沈岩，载福建农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2期：该文从“西方教育模式中国化这个创新的视角”对船政学堂进行了新的探索，认为“她是中国近代第一所与国际接轨的，首创留学生教育制度，产学一体多元结合的高等院校，使中国近代科技和海军的摇篮，是近代中西文化交流的一面旗帜，是近代西方先进教育模式中国化的典范。”“福建船政学堂与留欧学生”，郑登云、金林祥，载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1983年第2期：该文主要对船政学堂的留欧学生派遣的原因及其主要特点进行了探讨，充分肯定了“洋务派从福建船政学堂中选拔优秀学生出国留学，这是明智的举动，他们所采取的各种留学教育的措施也是行之有效的”，并给与相当高的评价：“福建船政学堂的留欧学生，应该彪炳于中国近代教育史上。”“福建船政学堂与近代西学传播”，郑剑顺，载史学月刊1998年第4期：该文通过对船政学堂聘请洋教师（教习）向学生教授西学，选派毕业学生出洋学习，学成后再回国实践西学、传授西学活动的研究，认为船政学堂的毕业生和留学生们在中国各项近代化建设中发挥了技术和管理骨干的作用，他们的这些活动为近代西学的传播作出了贡献。文章由此认为：“船政学堂在近代西学传播中具有重要作用和影响。虽然他在办学中还存在不少局限性，它毕竟代表了时代进步的方向。”此外，还有学者从海军教育与建制方面论述船政教育的历史作用和地位，如金林祥的“中国近代第一所海军制造学校福州船政学堂”（载福建论坛1984年第4期）、陈美慧的“福州船政学堂与中国近代海军教育体系的形成”（载宁夏社会科学2004年第5期）和苏小东、陈美慧的“福州船政学堂在中国近代海军教育中的地位”（载军事历史研究2006年第4期）等。（3）对船政人物的研究在福州船政不长的历史上涌现过不少著名的船政人物，其中既有魏瀚等一批由船政自己培养的科技人才，也有严复、陈季同这样出身船政的文化名人，还有方伯谦、刘冠雄这样的海军名将，相关的文章数量颇多。不过，最为学术界所重视的还是左宗棠、沈葆桢、何如璋、张佩纶这些主导船政发展的船政大员，论探也较有深度。如：“从创办福州船政局看左宗棠的自强思想”，欧阳跃峰，载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1982年第1期）：该文从左宗棠创办福建船政局的洋务活动来探讨他的自强思想，总结其创办船政局的目的主要有加强海防力量，抵御外国的军事侵略；扶持商民，抵制资本主义的经济侵略。而且自强、御外是左宗棠的主要目的。 “裴荫森与福建船政局的重振及发展”，王民，载福建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9年第3期：该文截取马江战役后裴荫森主政船政局的这段历史，从认识和生产的角度，对1885年至1890年的福建船政局及其外延问题加以探讨和评析。相关的论文还有陈君聪的“左宗棠与福州船政局”（载贵州社会科学1983年第3期）、吴民贵的“沈葆桢与福州船政局”（载湘潭大学学报1990年第7期）、吴红兵的“试论沈葆桢与福州船政局”（载镇江师专学报1994年第3期）、俞政的“何如璋与福建船政局”（载岭南文史1991年第2期）等等。毫无疑问，研究船政大臣对整体上把握福州船政局兴衰的历程有着重要的意义。（4）对福州船政局对外交往的研究作为一个中外合作的洋务企业的典型，福州船政局从创立之初，就同外国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一方面的研究随着国外有关“船政文化”新史料的不断发掘，有关福州船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