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材制造技术制备金属梯度功能材料的研究进展及展望.pdf

2023年 第9期 热加工1增材制造专题Additive Manufacturing Topic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异种丝交叉电弧增材制造织构镍钛合金的组织及性能研究（52175324）。作者简介：宋学平，博士生，研究方向为电弧增材制造，E-mail：。增材制造技术制备金属梯度功能材料的研究进展及展望宋学平1，2，3，黄健康1，2，樊丁1，21.兰州理工大学省部共建有色金属先进加工与再利用国家重点实验室 甘肃兰州 7300502.兰州理工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 甘肃兰州 7300503.兰州石化职业技术大学机械工程学院 甘肃兰州 730060摘要：增材制造技术因其采用“离散-堆积”原理进行逐层沉积的方法制造零件，便于实现在单个零件不同部位进行组织与性能调控，为金属梯度功能材料制备开辟了全新路径，相较于传统工艺，具有极好的应用前景，已成为当前的研究热点。从激光选区熔化增材制造、电子束增材制造、电弧增材制造、路径规划与材料织构等4个方面综述了国内外学者在金属梯度功能材料增材制造技术方面的研究成果，最新研究进展情况，对未来的研究方向和重点做了展望。关键词：梯度功能材料；增材制造；研究进展1 序言增材制造（Additive Manufacturing，AM）是一种采用“自下而上”材料逐层累加的方法制造实体零件的技术。不同于传统的材料切削加工（减材）方法，增材制造技术不受传统工艺限制，为高性能新产品的研制带来了颠覆性的突破和革命性的创新1。同时，该技术能大幅缩短生产周期、降低制造成本、节省材料消耗和加工制造费用，被广泛地应用于航空航天、船舶制造等领域 2-5。梯度功能材料（Functionally Graded Materials，FGM）是由两种或多种材料复合且成分和结构呈连续梯度变化的一种新型复合材料，它要求材料功能、性能随构件内部位置的变化而变化，通过设计优化构件的整体性能，而得以满足在极限环境下能反复地正常工作而发展起来的一种新型功能材料6。梯度材料已被广泛应用于航空航天、医学、电子光学及能源等行业7-10。制备梯度功能材料的传统方法主要有气相沉积法、粉末冶金法、自蔓延高温合成法、离心铸造法、电沉积法和等离子喷涂法等 11-16，这些方法工艺较成熟，在生产中有着比较广泛的应用，但存在着成本高、周期长、工艺复杂，以及难以制备形状复杂、成形精度高的零部件17等现实问题，一定程度上制约着梯度功能材料的应用和发展。由于增材制造技术采用离散-堆积方法实现近净成形，在逐层堆积过程中改变填充材料合金成分、工艺参数及堆垛路径，便可得到在一维或多维度方向上物化性能呈梯度变化的构件18，这为梯度功能材料制备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思路和方法。用于金属梯度功能材料制备的增材制造热源主要有激光、电弧和电子束等3种高能束热源19，20，主要材料有粉体和丝材。近年来，采用增材制造方法制备梯度材料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已经成为当前增材制造领域研究的热点。本文从3种热源视角出发，对国内外学者关于增材制造金属梯度功能材料的方法、工艺、材料等研究工作进行综述分析，并对研究方向和趋势进行展望。2023年 第9期 热加工2增材制造专题Additive Manufacturing Topic2 激光增材制造制备金属梯度功能材料进展激光增材制造（Laser Additive Manufacturing，LAM）具有能量密度集中、成形精度高、表面粗糙度低及材料适应性好等优点，在增材制造研究领域关注度最高。激光增材制造在制备梯度功能材料中，使用最多的是选区激光熔化法（SLM）和激光直接能量沉积法（DED）。SLM法可通过改变预置铺粉的成分和混合粉比例等参数实现所制备材料在垂直铺粉面方向上的成分、组织和性能呈现梯度特性。DED法可通过改变送入预设位置的粉末配比和激光扫描策略，来实现在单一维度或多维度上的梯度材料制备。采用同轴送粉的DED法，可灵活控制，精度较高；SLM法由于使用预先铺粉，混合粉末可精确控制，两者各有优点。图1所示为选区激光熔化法和直接能量沉积激光增材制造原理。量沉积法制备了TiC/Ti6Al4V复合材料，并针对其组织及性能调控方面开展了研究工作。美国宾夕法利亚州立大学BOBBIO等25采用DED法，通过改变两种粉体的配比实施增材制造，成功获得了具有梯度功能的Ti6Al4V合金材料。CAROLL等26采用直接沉积方法在304L与Inconel625材料之间形成梯度过渡层来获得不同性能需求的零件。采用直接能量沉积法制备的304L-Inconel625梯度样件及检测结果如图2所示。a）选区激光熔化法21 b）直接能量沉积法22图1激光增材制造原理宋波等23采用选区激光熔化法，通过逐层更换不同配比的铝基复合粉末，制备了结构、成分连续变化的梯度点阵结构零件，成分梯度呈现垂直过渡特点。哈尔滨工业大学WANG等24采用激光直接能 a）样件模型 b）样件实体c）成分分析d）相组成图2采用直接能量沉积法制备的304L-Inconel625梯度样件262023年 第9期 热加工3增材制造专题Additive Manufacturing Topic在镍钛形状记忆合金增材制造方面，也有学者做了大量研究工作。华南理工大学YANG等27采用预先配置NiTi合金粉末为原料，研究了激光选区熔化激光功率及扫描速度等工艺参数对成形质量的影响，获得了冶金结合的NiTi合金。西北工业大学王硕等28采用激光选区熔化方式制备了Ni50.8Ti49.2形状记忆合金，并探究了工艺参数的改变对沉积态块状Ni50.8Ti49.2样品组织及性能的影响。THERESE等29重点研究了激光选区熔化制造镍钛合金的微观结构和织构，开展了不同加工参数及扫描策略的影响研究，并分析了微观组织的变化。HABIJAN等30采用NiTi预配置合金粉末制备了多孔和致密的钛镍合金，并测试了其生物相容性，结果表明，激光选区熔化制造的镍钛合金无论多孔还是致密均可承载间质干细胞，但工艺参数窗口的选择范围窄，同时需要制备完成后进行处理才能满足使用要求。3 电子束增材制造技术制备金属梯度功能材料研究进展电子束增材制造技术根据材料类别和送进方式，可分为基于熔化同步送进丝材的电子束熔丝沉积制造技术（Electron Beam Free Forming Fabrication，EBF3）和基于预铺粉末的电子束选区熔化技术（Electron Beam Selective Melting，EBSM）。基于熔化丝材的电子束熔丝沉积成形技术适用于大型结构件的快速近净成形。电子束选区熔化技术（EBSM）适合小型复杂结构件的精密成形，适合于钛合金高效成形和高熔点金属间化合物的成形，已被广泛用于航空航天、汽车及医疗等行业。在电子束熔丝沉积技术制备梯度功能材料方面，NASA研究了EBF3制备CP-Ti和Ti-8Al-1Er钛合金梯度材料31。研究表明，成分的梯度变化引起了屈服强度、抗拉强度和弹性模量等力学性能也呈现梯度变化。OSIPOVICH等32制备了C11000Cu/AISI304不锈钢梯度材料，通过调节C11000铜和AISI304不锈钢两种焊丝的送给速率来控制制备材料的合金成分，揭示了组分浓度梯度区域结构特点和机理。由于EBSM技术具有沉积效率高、真空加工免受气体污染，以及缺陷少等优点，特别适合Ti、Al等活泼金属材料的加工，在大型复杂结构件的一体化成形和高精尖受损零部件的修复方面具有很大的优势，备受国内外学者的关注。ZHOU等33采用电子束选区熔化技术制备了TiAl/Ti合金梯度材料，通过改变电子束照射到粉末床的能量使不同区域形成不同的合金成分，试件中均未发现缺陷，且界面过渡区宽度随着重叠扫描距离的增加而增加，抗拉强度随着重叠扫描距离的增加而降低。郭超等34提出在发动机叶片榫头处和叶片处分别设计Ti6Al4V和Ti47Al2Cr2Nb两种不同材料，采用双金属EBSM系统成功实现了连接处两种材料的梯度过渡制备，过渡区致密无裂纹。具有梯度结构的发动机叶片如图3所示。图3具有梯度结构的发动机叶片344 电弧增材制造技术制备金属梯度功能材料研究进展电弧增材制造技术（WAAM）采用堆焊原理，在基板上按预设路径进行逐层堆积直至成形金属构件，成形零件由全焊缝金属组成，具有组织致密、成分均匀、力学性能良好等特点35，36。WAAM技术常用的焊接方法有熔化极气体保护焊（GMAW）、钨极气体保护焊（GTAW）、等离子弧焊（PAW）。因WAAM技术具有高度柔性、技术集成度高、沉积效率高、材料利用率高、设备成本低和生产效率高等优点，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近年来，单电弧单丝、单电弧多丝、多电弧单丝，以及多电弧多丝等多种沉积方式应运而生，特别是异种焊丝WAAM，为梯度材料制备提供了更大的灵活性和沉积效率。基于GMAW制备梯度功能材料方面，德国亚琛工业大学REISGEN等37采用异种多丝电弧增材制造方法，通过控制焊丝送丝速度来调节成分配比，制备了梯度功能材料构件，并对送丝速度配比与成分比例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日本山梨大学TAKEYUKI 等38采用2023年 第9期 热加工4增材制造专题Additive Manufacturing Topic“双电弧异种双焊丝”方式研究梯度材料制备，Ni6082和YS308L两种焊丝分别与两套GMAW设备相互配合，两电弧交替引燃熔敷不同的焊丝，实现异种焊丝交替沉积，获得了梯度功能材料零件。哈尔滨工业大学XIONG等39采用GMAW系统辅助填丝的方法，通过调节辅助填丝占比来调控熔敷金属成分，以此来制备梯度材料。天津大学田银宝等40分别采用直流冷金属过渡（CMT）和变极性CMT脉冲复合技术，利用Ti-6Al-4V和ER2319焊丝进行钛/铝异种金属丝材的电弧增材制造，获得钛/铝异种金属构件。由于异种多丝增材制造具有成分调控相对便捷，熔敷效率高等显著优势，在“材料-结构-功能一体化”方面已成为研究的热点，并将成为4D打印的研究重点。基于GTAW制备金属梯度功能材料方面，在丝材方面多采用电弧焊为基础，通过调控两丝、多丝的不同熔化速度来构造梯度材料，其中，谢菲尔德大学BAUFELD等41采用GTAW，对308不锈钢、Inconel 718 镍基合金、Ti-6Al-4V 钛合金等不同的金属进行沉积，并分析了不同熔敷件力学性能与微观形貌的关系。澳大利亚伍伦贡大学SHEN等42利用GTAW电弧分别送进铁丝和铝丝，通过调节送丝占比成功获得了Fe-FeAl复合材料，试样由底部到顶部，硬度从150HV增加到650HV，抗拉强度从39.5MPa增加到145MPa，这表明梯度区域成分梯度对增材件组织和力学性能有着显著影响。WANG等43，44通过电弧增材制造的方法，利用同时送进Ti6Al4V和Al丝来实现钛铝合金的梯度材料（见图4），并对所获得梯度材料开展了组织与性能测试。基于PAW制备金属梯度功能材料方面，哈尔滨工程大学MIAO等45采用基于PAW的旁路电流等离子弧焊（BC-PAW）制备了铜镍（Cu-Ni）梯度薄壁结构。研究表明，在Cu-Ni梯度结构的增材制造中，使用旁路电流可以提高成形精度，能够有效消除梯度层内的横向成分偏差。AYAN等46使用低合金钢（ER70S-6）和奥氏体不锈钢（308LSi）金属丝，采用GMAM方法成功制备了低合金钢/不锈钢梯度金属材料，并进行了显微组织和力学性能分析，如图5所示。研究表明，在界面上没有观察到缺陷，与单一材料制造相比，抗拉强度提高了46%，在水平方向的疲劳极限比竖直方向高25%。在众多学者采用异种焊丝研究制备梯度功能材料工艺的同时，有学者创新性地提出通过在保护气体中加入双原子气体，利用保护气氛与熔池发生冶金作用，实现组织原位强化，进而实现微观区域梯度结构材料制备。兰州理工大学黄健康团队采用TIG电弧作为热源，在氩气保护气体中加入适量氮气，促使原位生成TiN增强相，并通过实时调控氮气与氩气比例以调节TiN强化相在零件不同部位的含量和分布，从而实现钛合金梯度材料的电弧增材制造47；该团队还研究了CO2气体对电弧增材制备的Ti6Al4V沉积层组织与腐蚀性研究48。a）WAAM制造系统 b）双丝送进单元图4基于GTAW的双丝示意44 2023年 第9期 热加工5增材制造专题Additive Manufacturing Topic5 增材制造的路径规划与织构研究鉴于梯度功能材料结构件组织与性能的特殊性，除以上从热源角度开展的梯度功能材料增材制造工艺研究外，越来越多的学者在研究中发现，合理科学的路径规划对增材制造效率、成形、组织和性能等有很大的影响。目前，已发展为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在此基础上，国内外学者开展了大量织构研究工作，取得了实质进展。英国曼彻斯特大学DAVISA等49利用Ti-6Al-4V丝材，开展了电弧增材制造过程中的织构研究，并对所获得的钛合金构建进行了组织及力学性能分析，研究表明，织构路径对组织和力学性能有较大影响。澳大利亚Wollongong大学DING等50研究了丝材增材制造过程中的沉积路径与所获得的厚墙结构，材料利用效率与路径间距的相关性，研究表明，所提出的路径模式与传统的路径模式相比，具有明显改善堆垛墙材料性能的特点。印度理工大学GHATE等51通过利用激光增材制造技术，采用激光光束单向、交替和交叉3种扫描方式对钛合金（Ti-6Al-4V）增材件进行了研究，发现交叉阴影方法的零件密度更高，性能最好。南京理工大学程卫琴、姚祥宏等 52-54提出了电弧增材制造的金属交织结构的概念，研究了高氮奥氏体不锈钢和Cr-Ni 奥氏体不锈钢焊丝交替熔覆，获得了具有仿生贝壳结构增材件；另外，还研究了TC4与TA2异种钛合金双丝协同调控组织，获得了性能良好的钛合金梯度材料。6 结论与展望1）增材制造技术作为制备金属梯度功能材料的一种全新方法，研究工作主要集中在工艺优化、组织调控和梯度结构改善等方面，多侧重于试验研究，而对成形机理、路径设计与优化等方面的理论研究十分有限。2）充分运用人工智能技术、数值模拟技术、机器学习与计算机技术，从满足特殊环境服役要求着手，系统考虑“结构设计-合金组分-模型构建-方法选择-路径规划-工艺参数-质量监测”等方面，辅助设计最佳的工艺参数，进而缩短开发时间，制造可应用于极端工作条件的多维复杂多功能FGM，促使梯度功能材料应用于在更多的领域快速应用。3）应加强增材制造过程中的基础科学问题研究，如合金成分非平衡熔化与凝固机理、结构和相变、应力集中、气孔及裂纹等问题；加强与其他方法复合，或辅助复合场（超声波、电磁及力等），精确控制微观组织梯度和成形。参考文献：1 GU DONGDONG，MEINERS W，WISSENBACH d）ER70S-6侧靠近a显示的界面 e）308LSi侧靠近a显示的界面图5合金钢/不锈钢梯度材料微观组织46 b）308LSi-ER70S-6 界面 c）ER70S-6-308LSi界面a）梯度材料2023年 第9期 热加工6增材制造专题Additive Manufacturing TopicK，et alLaser additive manufacturing of metalliccomponents：materials，processes and mechanisms JInternational Materials Reviews，2012，57（3）：133-1642 杨永强，吴伟辉，来克娴，等金属零件选区激光熔化直接快速成型工艺及最新进展J航空制造技术，2006（2）：73-763 王迪，杨永强，黄延禄，等选区激光熔化直接成型金属零件致密度的改善J华南理工大学学报，2010，38（6）：107-1114 张升，桂睿智，魏青松，等选择性激光熔化成型 TC4 钛合金开裂行为及其机理研究J机械工程学报，2013，49（23）：21-275 顾波增材制造技术国内外应用与发展趋势J金属加工（热加工），2022（3）：1-166 陈光新材料概论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37 MAHAMOOD R M，MEMBER E，SHUKLA M，et alFunctionally graded material：An overviewJLecture Notes in Engineering&Computer Science，2012（7）：4-68 POMPE W，WORCH H，EPPLE M，et alFunctionally graded materials for biomedical applicationsJMaterials Science and Engineering：A，2003，362（1-2）：40-609 MALININA Marina，SAMMI Tina，GASIK Michael MCorrosion resistance of homogeneous and FGM coatingsJMaterials Science Forum，2005（492-493）：305-31010 NIINO M，KISARA K，MORI MFeasibility study of F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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