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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山漢簡《筭數書》“盧唐”考釋.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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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1、。?。西南民族大學中國語言文學學院?。西南民族大學出土文獻研究中心。李野。周序林内容提要。張家山漢簡筭數書有“盧唐”一語,目前僅見於筭數書而不見於其他文獻。現有研究對“盧唐”的校改、釋義和理據解釋均有不確。“盧”本義爲盛火器(火爐),增加竹旁另造“籚”表盛飯器。“籚”亦作“”,在楚方言中稱“筲”。“筲”表盛飯器和竹筒製作的筷筒,故“盧(籚)”可指竹筒製作的筷筒;“唐”當作“篖”,因“餳”在“江東地區”作“糖”,“昜”與“唐”互通,故“篖”即“”。“”指大竹筒製作的筷筒或食物飲品盛器。“盧唐”當爲“籚篖()”,屬同義連用但未凝固成詞,是通語與楚方言接觸的結果,指大竹筒製成的容器,可盛長柄勺、竹筷

2、等食具和醬、酒等食品,這一釋義與算題題意相符。關鍵詞。筭數書。盧唐。籚篖()。同義連用。江東方言引言張家山漢簡筭數書有“盧唐”算題,簡牘整理者的釋文如下:。盧唐。程曰:一日伐竹六十箇,一日爲盧唐十五,一竹爲三盧唐。欲令一人自伐竹,因爲盧唐,一日爲幾何?曰:爲十三(?盧唐四分之三。术(術)曰:以六十爲法,以五十五?本文爲國家社科基金西部項目“簡牘數學文獻集成及校釋”(?)、西南民族大學“雙流”項目資助成果。乘十五爲實。(?)簡文有“盧唐”一語,共,見,簡文書寫規範工整,字形完整清晰,確爲“盧唐”二字無疑。“盧唐”目前衹見於筭數書而不見於傳世文獻和其他出土文獻,其得名理據隱晦不明,語義晦澀難懂,雖

3、經學界多年不懈努力,仍未解決其得名理據、所表何義和所指何物的問題,爲“盧唐”算題的進一步研究帶來了困擾。我們在時賢現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對“盧”“唐”的含義、“盧唐”的得名理據和所指器物進行探討。一。研究現狀學界對“盧唐”的主要研究成果共有(,項,列表如表(。表(。“盧唐”主要研究成果序號責任者及年份釋讀校改釋義及得名理據(江陵張家山漢簡整理小組(?)盧唐盧盧?蘇意雯、蘇俊鴻、蘇惠玉等(?)盧唐未改。“盧”有盛飯器義。説文:“盧,飯器也。”“盧唐”兩字并不確切知道其代表的意義,僅由上下文推測其爲由竹子所做的器皿,而此題爲製作盧唐的應用問題。?二二二秋冬卷)。張家山二四七號漢墓竹簡整理小組編著:

4、張家山漢墓竹簡二四七號墓(釋文修訂本),北京:文物出版社,?,(?頁。表(所列(,項研究成果,依次參見江陵張家山漢簡整理小組江陵張家山漢簡算數書釋文,文物?年第(期;蘇意雯、蘇俊鴻、蘇惠玉等算數書校勘,?通讯?年第?卷第(期第?版;彭浩張家山漢簡算數書注釋,北京:科學出版社,?(,?頁;張家山二四七號漢墓竹簡整理小組編著張家山漢墓竹簡二四七號墓,北京:文物出版社,?(,?,頁;張家山二四七號漢墓竹簡整理小組編著張家山漢墓竹簡二四七號墓(釋文修訂本),(?頁;郭世榮算數書勘誤,内蒙古師大學報(自然科學版)(漢文版)?(年第 期;郭書春筭數書校勘,中國科技史料?(年第?期;?;?,?筭數書“?”:

5、”?:?:?:?:?:?:?,?:?:?:?,;?:?:?,:?(,?,?;胡憶濤張家山漢簡算數書整理研究,西南大學碩士學位論文,?,?頁;張家山漢簡算數書研究會編漢簡算數書 中國最古數學書,京都:朋友書店,?,(?頁;劉金華張家山漢簡算數書研究,香港:華夏文化藝術出版社,?,?頁;郝慧芳張家山漢簡語詞通釋,華東師範大學博士學位論文,?,?頁;?,“算數書?:?數書?:?;?,?;?”,”?:?,?(?);吴朝陽張家山漢簡算數書校證及相關研究,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頁;韓厚明張家山漢簡字詞集釋,吉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上編?頁,下編?頁。續表序號責任者及年份釋讀校改釋義及得名

6、理據?彭浩(?()?張家山二四七號漢墓竹簡整理小組(?(),張家山二四七號漢墓竹簡整理小組(?)盧唐籚竹筩,見於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和江陵鳳凰山一六八號漢墓遣策。?郭世榮(?()?郭書春(?()盧唐未改。未論。?;?;?(?)盧唐未改。竹筩,神秘之物,不見於文獻,但可能與周禮考工記“盧人”製作“盧器”(如矛、戟)有關。張家山二四七號漢墓竹簡整理小組(?()將“盧唐”與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和江陵鳳凰山一六八號漢墓遣策“籚篖”視爲一物,似指“竹筩”(盛物器皿?)。)胡憶濤(?)盧唐未改。可能是竹子製成的容器,形制不明。(?張家山漢簡 算數 書 研 究 會(?)盧唐籚竹籠。(劉金華(?)盧唐未改。未論。

7、?張家山漢簡筭數書“盧唐”考釋)。?原文作:?盧唐?“?”?:?”?周禮?“數?”?考工記?數?記?,?盧人?盧?盧器,?(?()?盧唐?記?“?”?籚篖?”?籚?篖?(?篖?(?,?(?”??)?按:該譯本誤把張家山二四七號漢墓竹簡整理小組(?()“籚”作“籚篖”。原文作:籚、竹籠。該文未論“盧唐”含義,但轉引了漢簡整理者和蘇意雯、蘇俊鴻、蘇惠玉等(?)意見。續表序號責任者及年份釋讀校改釋義及得名理據(?郝慧芳(?)盧唐籚“盧”讀爲“籚”。朱駿聲説文通訓定聲皿部:“盧,假借爲籚。”廣雅釋器:“籚,筐也。”王念孫疏証:“籚,或作盧。”(後引漢簡整理者意見訓作“竹筩”。)(?(?)盧唐未改。竹製

8、長柄勺或器皿。盧唐是竹製煮具或餐具,也許是長柄勺或某種大勺。)(?吴朝陽(?(?)盧唐筕篖據本題簡文,“盧唐”爲竹器是無疑的,但是漢簡中的“”并無作雙音詞之例,且“”“篖”音近而形異,故此處釋“籚”我們?爲應該存疑。事實上,包含“篖”的古詞彙“筕篖”倒是雙音詞,因此我們頗疑本題之“盧唐”實是“筕篖”,即一種竹席。(,韓厚明(?(?)盧唐籚竹筩。表(中的第(項研究因首發釋文,所以衹釋讀了簡文“盧唐”而未對“盧唐”的校改、釋義及得名理據進行討論。其餘(?項研究成果一致釋讀爲“盧唐”,但是在對“盧唐”的校改、釋義以及“盧唐”有關理據的解釋方面有分歧。關於校改,有?項研究未校改,有?項研究成果校改爲“

9、籚”,有(項改爲“筕篖”。關於語義,有?項研究未討論,有?項推測“盧唐”當爲竹器(即第?、項),有?項研究成果訓爲“竹筩”,有(項?爲是“竹籠”,有(項?爲是竹器(如“竹勺”),有(項訓爲“竹席”。關於“盧唐”得名的理據,有?項研究未討論,有?項據語境推測“盧唐”爲竹器(即第?、項),有(項從音韻學角度?爲“盧唐”當爲“筕篖”而非“籚”,另有,項研究以兩座漢墓遣策爲據(即第?、?、,、?、(?項)説明“盧唐”當作“籚”并訓爲“竹筩”。但查閲所涉文獻發現,該遣策衹載“”字(詳見下文),未載任何與“盧唐”相關的信息,也無訓“”爲“竹筩”的記載,因此僅憑兩座漢墓遣策是不足以證明“盧唐”爲“籚”的,也

10、不足以訓“盧唐”爲“竹筩”。實際上第(?、(,項研究也是按照漢簡整理者的思路校改“盧唐”爲“籚”的,因此這兩項研究也缺乏相關校改理據。下文將從文字學、語言學、考古發現等角度,探討“盧”“唐”“盧唐”的含義及所指,并討論“盧唐”得名的理據。?(?二二二秋冬卷)。原文作:盧唐?:?書?唐?盧?數?:?”?,?該文未論“盧唐”含義,但轉引了張家山二四七號漢墓竹簡整理小組(?)和吴朝陽(?(?)意見。二。“盧唐”之“盧”“盧”甲骨文作“”(合?(?反),)本義盛火器,即“火爐”。于省吾釋盧:“(盧)本象鑪形,加虍爲聲符,乃由象形孳乳爲形聲。”。如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簡?“熏盧二皆畫”,整理者注曰:“熏盧

11、即熏爐,墓中出彩繪熏爐二件,與簡文合。”其中一件熏盧見圖(。?圖(。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出土陶熏盧後世“盧”的詞義擴大,由專指“盛火器”擴大爲泛指其他盛物器,并增加相應的義符另造累增字以示區别。比如“鑪”或“爐”表示“盧”的本義“盛火器”,“廬”表簡易房屋,“籚”表盛飯器。説文皿部:“盧,飯器也。从皿,聲。”玉篇皿部:“盧,亦飯器也。”,廣雅釋器:“籚,筐也。”王念孫疏證:“籚,或作盧。”?“籚”亦作“盧”(音?),形狀爲“凵”形,用柳條編成。説文部:“,盧,飯器,桺作之。象形。”段玉裁注:“(盧)疊韻爲名。盧,詳皿部下。按:皿部不言者,單曰盧,絫 曰盧也。”?上引説文皿部“盧”下段玉裁注:“部

12、曰:盧,飯器,以柳爲之。”籚當爲方形。上引廣雅釋器:“籚,筐也。”又詩經召南采蘋:“于以盛之,維筐及筥。”鄭玄箋:“方曰筐,圓曰筥。”?另,玉篇竹部:“筥,盛米器也。方曰筐,圓曰筥。”?(?張家山漢簡筭數書“盧唐”考釋)。?”,?郭沫若主編:甲骨文合集,北京:中華書局,(?,第?册,(?頁。于省吾主編,姚孝遂按語編撰:甲骨文字詁林,北京:中華書局,(?,第?册,(?頁。湖南省博物館、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編: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上集),北京:文物出版社,(?,(?,、(?頁;簡文圖版參見湖南省博物館、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編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下集),北京:文物出版社,(?,?頁。漢許慎撰,清段玉

13、裁注:説文解字注卷五皿部,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頁。梁顧野王撰,唐孫强增補,宋陳彭年等重修:重修玉篇卷一五皿部,清永瑢、纪昀等編纂四庫全書(景印文淵閣版),臺北:商務印書館,(?,第?册,(?頁。清王念孫:廣雅疏證卷八上釋器,北京:中華書局,(?,?,?頁。漢許慎撰,清段玉裁注:説文解字注卷五囗部,?(?頁。漢毛亨傳,漢鄭玄箋,唐孔穎達正義:毛詩正義卷一召南采蘋,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北京:中華書局,(?,?頁。梁顧野王撰,唐孫强增補,宋陳彭年等重修:重修玉篇卷一四竹部,清永瑢、纪昀等編纂四庫全書(景印文淵閣版),第?册,(?頁。“盧”亦叫“”。方言卷一三:“,趙、魏之郊謂之。”郭璞

14、注曰:“()盛餅筥也。()今通語也。”錢繹箋疏:“蓋單言之則爲,亦爲,絫言之則爲。即盧,皆疊韻字。”)“籚”即“”,二字音同,是用不同的字記録同一器物,即“籚”“”音相同所指相同,衹是書寫形式不同。廣雅釋器:“籚,筐也。”王念孫疏證:“與盧同。,亦籚也,亦籚。”。玉篇竹部:“,盛飯器也。”?“”亦稱“筲”。方言卷一三:“,南楚謂之筲。”故“籚”在南楚亦稱“筲”。“筲”亦寫作“”,在楚地可指盛飯器。説文竹部:“,一曰飯器,容五升。”段玉裁注引方言按曰:“筲即字。”,又,玉篇竹部:“筲,斗筲,飯器。”?“筲”在楚地還可指稱用竹筒製成的盛筷器,即筷筒。廣雅釋器:“筲,箸筩也。”?如鳳凰山一六七號漢墓

15、遣策簡?,“朼箸筲一”,?發掘報告稱,木簡上書寫的内容是“朼箸筲一”,對應的出土器物名稱爲“竹筷筒”,數量(,内裝漆匕一枚,竹筷?(根。?但該發掘報告未載該出土“朼箸筲”的圖片。荆州蕭家草場二十六號漢墓出土一件筷筒,發掘報告載有圖片(見圖?)并有記載如下:?。(竹筷筒)取一段帶兩個竹節的天然竹鋸製,以一竹節爲底,口部之上的一窄條筒壁頂端有一竹節。筒壁高(?釐米,寬(?釐米。在窄條筒壁頂端竹節處各向兩側拐出外伸?釐米,以繫繩提掛。在筒的中段正、背二面各鋸出一個開口,兩個開口大小相同,開口寬?(釐米,高(?釐米,并取下正、背開口上的竹片,分别反貼於開口上。在其口部繪有金黄色彩綫一周,在底部所繪的兩

16、周金黄色彩綫條之間填以菱形幾何花紋邊,在其中部所繪飾的花草紋飾大部分已脱落。筷籠直徑?釐米,通高?(?釐米。内裝有竹筷?(根,筷係劈竹削製成圓柱狀,長?,釐米,直徑?至?釐米。?(?二二二秋冬卷)。?”,?:?清錢繹:方言箋疏卷一三,續修四庫全書編纂委員會編續修四庫全書,上海古籍出版社,?,第(?册,?頁。清王念孫:廣雅疏證卷八上釋器,?,?頁。梁顧野王撰,唐孫强增補,宋陳彭年等重修:重修玉篇卷一三竹部,清永瑢、紀昀等編纂四庫全書(景印文淵閣版),第?册,(?頁。漢揚雄撰,晉郭璞注:方言卷一三,清永瑢、紀昀等編纂四庫全書(景印文淵閣版),臺北:商務印書館,(?,第?(册,?頁。漢許慎撰,清段玉

17、裁注:説文解字注卷五竹部,(?頁。梁顧野王撰,唐孫强增補,宋陳彭年等重修:重修玉篇卷一四竹部,清永瑢、紀昀等編纂四庫全書(景印文淵閣版),第?册,(?頁。清王念孫:廣雅疏證卷八上釋器,?(頁。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編:江陵鳳凰山西漢簡牘,北京:中華書局,?(?,(?,(?頁。按:“匕”,長柄淺斗取食器,一般木制,可寫作“朼”“枇”或“木匕”;“箸”即筷子。鳳凰山一六七號漢墓發掘整理小組:江陵鳳凰山一六七號漢墓發掘報告,文物(?年第(?期。湖北省荆州市周梁玉橋遺址博物館編:關沮秦漢墓簡牘,北京:中華書局,?(,?、(?頁。圖?。荆州蕭家草場二十六號漢墓出土竹筷筒(?:?)綜上,“盧唐”之“盧”,本

18、指盛火器(後作“鑪”或“爐”),亦轉指盛飯器而作“籚”,“籚”亦稱“”,而“”在楚地稱“筲”,“筲”在楚地可指稱竹製筷筒。故簡文“盧唐”之“盧”當爲“籚”,指竹製筷筒。三。“盧唐”之“唐”“唐”與“昜”在江東地區可互通。“餳”作“餹”可以爲之證。“餳”亦寫作“餹”,“餹”“糖”轉形異體字。方言卷一三:“謂之餹。”郭璞注:“江東皆言餹,音唐。”)方言所謂的“”當是“餳”之誤,段玉裁對此有所論述。説文部:“餳,飴和饊者也。从,昜聲。”段玉裁注:。(餳)各本篆作“”,云易聲,今正。按:鍚从昜聲,故音“陽”,亦音“唐”,在十部。釋名曰:餳,洋也,李軌周禮音“唐”,是也。其陸氏音義周禮辭盈反、毛詩夕淸反

19、,因之唐韻徐盈切。此十部音轉入於十一部,如“行”“庚”“觥”等字之入庚韻。郭璞三倉解詁曰:楊,音盈協韻。晉灼漢書音義反楊惲爲由嬰。其理正同耳。淺人乃易其龤聲之偏旁,玉篇廣韻皆誤从“易”。然玉篇曰:、徒當切。廣韻十一“唐”曰:糖、飴也。十四“淸”曰:、飴也。皆可使學者知“餳”“糖”一字,不當从“易”。至於集韻始以“餳”入唐韻,“”入淸韻,畫分二字,使人真雁不分,其誤更甚,猶賴類篇正之。餳,古音如洋,語之轉如“唐”。故方言曰:餳謂之餹。郭云:江東皆言餹,音唐。?(?張家山漢簡筭數書“盧唐”考釋)。漢揚雄撰,晉郭璞注:方言卷一三,清永瑢、紀昀等編纂四庫全書(景印文淵閣版),第?(册,?頁。漢許慎撰,

20、清段玉裁注:説文解字注卷五囗部,?(?(頁。據段注可知:“餳”从昜聲而非从易聲;“餳”“餹”“糖”所指相同;“餳”之爲“餹”具有音韻學理據。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和三號漢墓正好屬於“江東”地區,我們對出土的相關簡牘語料分析如下。方言所言“謂之餹”在“江東”地區發生了一些變化。如:“孝糃一資”(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遣策簡 簡?)?“糖笥”(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竹笥上的木牌摹本?)“糖一笥”(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遣策簡?)?可見,方言所説的“餳”與“餹”的義符,蓋因製作原料發生變化的緣故,由“”演變爲“米”而分别作“糃”“糖”,但仍可證段氏所言“餳”“糃”从昜聲而非从易聲,及“餳、糖一字”。此外,出現了“糖

21、”“糃”同墓共存的現象。根據大量出土早期文獻可知,不少名物字往往没有後來所用字的義符,而衹有聲符。“糖”字早期文獻中又常作“唐”,即無義符“米”。例如:“唐枎于頪一笥”(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遣策?)?“唐枎于頪一笥”(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竹笥上的木牌)?“唐枎于一笥”(長沙馬王堆三號墓遣策簡?)?“唐枎笥”(長沙馬王堆三號墓簽牌?牌)?按照簡牘整理者的意見,上引語料中的“唐”即“糖”,“枎于”“枎”即烏芋(荸薺),“頪”“”即“糗”,笥裏所盛食品爲塊狀糖荸薺。綜上,“餳”在“江東”地區作“餹”,“餹”更换義符作“糖”,“糖”常寫作“唐”,“唐”在通用漢字裏寫作“昜”。“糃”“糖”“唐”同墓共存也説

22、明“唐”與“昜”在“江東”地區可互通。這種没有義符而衹用聲符的用字習慣在漢簡筭數書裏也常見,如“銖”“”“術”分别牌?二二二秋冬卷?)?簡牘整理者注曰:“孝,讀爲膠,从孝聲之字如酵即讀如膠。荆楚歲時記正月一日條下:進屠蘇酒,膠牙糃。本草綱目飴糖條引陶弘景曰:方家用飴,乃云膠飴,是濕餹如厚飴者。”參見湖南省博物館、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編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上集),?頁;簡文圖版參見湖南省博物館、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編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下集),?)頁。湖南省博物館、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編: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上集),?牌?頁。湖南省博物館、复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纂: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

23、集成(陸),北京:中華書局,?)?牌,?牌?頁;圖版參見湖南省博物館、复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纂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貳),北京:中華書局,?)?牌,?)頁。湖南省博物館、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編: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上集),?牌)頁;簡文圖版參見湖南省博物館、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編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下集),?頁。簡牘整理者注:“唐,即糖,出土竹笥木牌有糖笥正寫作糖可證。糖古書多作餹。”該木牌無編號。參見湖南省博物館、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編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下集),?簡?頁。湖南省博物館、复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纂: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陸),?牌?頁;圖版參見湖南省

24、博物館、复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纂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貳),?)頁。湖南省博物館、复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纂: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陸),?頁;簽牌圖版參見湖南省博物館、复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纂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貳),?簡 頁。作“朱”“石”“术”。根據伐竹爲竹器的語境,“盧唐”當有義符“竹”,那麽“盧唐”就爲“籚篖”。鑒於張家山漢簡筭數書的出土地點正屬於“江東”地區,“篖”字在通用漢字裏當爲“”字,這正與郭注一致,所以,“籚篖”之“篖”即“”字。“”,義爲將伐下的竹子截爲若干段而成的大竹筒。説文竹部:“,大竹筩也。从竹,昜聲。”又:“筩,斷竹也。”

25、?則“篖”亦指此類大竹筒。“”究竟是什麽樣的大竹筒?有何用途?考古發現爲我們提供了答案。江陵鳳凰山一六八號漢墓出土筷筒一個,據發掘報告記載,長?牌、徑?牌 釐米,正面用墨和紅色粉彩繪幾何紋圖案,側面有墨書隸體“枇”二字(如圖?),筷筒裏裝竹筷十根,筷長?牌?釐米、徑)?)?釐米。)圖?江陵鳳凰山一六八號漢墓出土竹筷籠“枇”摹本枇,即“朼”“匕”,長柄淺斗取食工具。枇與箸同爲取食器具,家庭中常同置一器,當然可以用“枇”作定語組合成“枇”,表示盛裝筷、匕類取食工具的竹筒。可見,“”可指稱筷筒。關於枇的形制,該發掘報告没有刊布照片,但是指出其形制與一起出土的?件竹筒相同,衹是這個枇比這些竹筒短。這?

26、件竹筒本身的形制完全相同,用整竹鋸製,以竹節處爲底與口,口部的竹節鑿一小孔,口部上尚留有高?釐米的竹筒半邊,并在近兩端各鑽一小孔,以係繩提攜。竹筒的正面有用墨和紅色粉彩繪菱形和三角形等幾何圖案。圖 牌 爲這?件竹筒中的一件(標本編號爲?:?),長 牌?、直徑?釐米,上墨書隸體“苦酒”二字)圖 牌?江陵鳳凰山一六八號漢墓出土“苦酒”竹筒?張家山漢簡筭數書“盧唐”考釋?)漢許慎撰,清段玉裁注:説文解字注卷五竹部,?簡牌 頁。參見陳振裕江陵鳳凰山一六八號漢墓,考古學報?簡簡?年第 牌 期。這?個竹筒側面都有墨書隸體文字,標明該竹筒所盛物品名稱。標本編號爲?:?)簡、?)的竹筒,各隸書“苦酒”二字;標

27、本編號爲?:?、?牌?的竹筒,各隸書一“鹽”字;標本編號爲?:?的竹筒,隸書“月(肉)醬”;標本編號爲?:?的竹筒,隸書“启醬”;標本編號爲?:?牌?的竹筒,隸書一“菜”字;標本編號爲?:?牌 的竹筒也有墨書文字,已漫漶不清。圖?爲文字清晰的?件竹筒所書文字摹本。?圖?江陵鳳凰山一六八號漢墓出土?件竹筒所書文字摹本這樣,我們就知道了“枇”的形制與所出土的?件竹筒相同,不過圖 牌 展現的形狀還不够直觀,而蕭家草場二十六號漢墓出土的一個竹筒,據發掘報告,其形制與上述?件竹筒基本相同(見圖),)能更直觀地顯示“枇”的形狀。圖?蕭家草場二十六號漢墓出土竹筒(?:?)綜上,簡文“盧唐”之“唐”,當爲“篖

28、”,“篖”即“”字,義爲“大竹筒”,即可盛長柄勺、竹筷等食具或醬、酒等食品的竹製容器。?二二二秋冬卷?)參見陳振裕江陵鳳凰山一六八號漢墓。湖北省荆州市周梁玉橋遺址博物館編:關沮秦漢墓簡牘,?、?頁。四?“盧唐”的得名理據“盧唐”的得名理據有二,一是“盧”與“唐”組合是“同義連用”,二是“盧”與“唐”組合是“通語”與楚方言接觸的結果。下文分别討論。(一)同義連用漢語詞彙在由單音詞向雙音詞演變的過程中,有一種現象叫“同義連用”。王力(?簡簡簡)?爲:“漢語大部分雙音詞都是經過同義詞臨時組合的階段的。”?這種“同義詞臨時組合”的語言現象被稱爲“同義連用”,即兩個意義相同或相近的詞 詞和?組合爲 詞?

29、,所表示的意義與原來單個詞(詞或?)的意義基本相同。判斷“同義連用”的標準有兩個:一是參與組合的詞是同義詞,即 詞即?,二是任何一個參與組合的詞的詞義都等於組合後的整體意義,即 詞即詞?,?即 詞?。王力(?簡?)界定同義詞的標準是:“這個詞的某一意義和那個詞的某一意義相同。不是説這個詞的所有意義和那個詞的所有意義相同。”)即“一義相同”就是同義。同義連用如尚書無逸:“自朝至於日中昃,不遑暇食。”孔穎達正義:“遑亦暇也。重言之者,古人自有復語,猶云艱難也。”?其中“遑”與“暇”同爲“空閒”之義,連用爲“遑暇”亦表“空閒”之義。再如淮南子道應:“故曰聖人之處世,不逆伎能之士。”?其中“伎”與“能

30、”同爲“本領”之義,連用爲“伎能”亦表“本領”之義。就“盧唐”而言,“盧”可指稱筷筒,“唐”亦可指稱筷筒,而“唐”指稱竹筒時,其形制與“盧”非常接近。故“盧”“唐”爲近義詞,“盧唐”或“籚篖()”爲同義連用,指大竹筒製成的容器,可盛長柄勺、筷子等食具和醬、酒等食品。此外,由同義連用構成的詞組 詞?,有兩種發展結果。一是如果得以長期使用,就可能最終凝固成詞。二是如果 詞?一直都未能凝固成詞,這種詞組就很容易消亡。正如蔣紹愚(?簡?簡)?爲:“同義詞或近義詞的組合,開始時往往是片語,後來纔逐漸凝固爲詞,也有一些始終没有凝固爲詞。”?“盧唐”的發展結果應該是没有凝固爲詞而消亡了,所以傳世文獻和除筭數

31、書外的其他出土文獻中暫未見其用例,人們對它自然缺乏?識。(二)“通語”與“江東”方言接觸的結果秦統一中國,加劇了通語與“江東”方言的接觸,使通語詞彙進入“江東”方言。例如漢?張家山漢簡筭數書“盧唐”考釋?)?王力:古代漢語,北京:中華書局,?簡簡簡,?簡 頁。王力:同源字典,北京:商務印書館,?簡?,?頁。漢孔安國傳,唐孔穎達正義:尚書正義卷一六無逸,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北京:中華書局,?簡?),?頁。漢高誘注:淮南子注卷一二道應,上海書店,?簡?,?)頁。蔣紹愚:古漢語詞彙綱要,北京大學出版社,?簡?簡,?簡?頁。簡筭數書“囷蓋”算題簡?牌?的“囷”,彭浩(?)?)?爲:“這種帶蓋的圓倉最

32、早出現在關中的秦墓中,其年代可早到春秋晚期。以後隨着秦統一中國的戰爭逐漸散布於關東各地。并延續使用到西漢早期。到西漢中期(漢武帝時),它被無蓋的直筒形圓倉所取代,形狀有很大變化。”?“囷蓋”算題出現在出土於楚地的筭數書中,表明通語中的“囷”字隨着秦統一中國而進入到了楚地方言。再如上文所引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和三號漢墓所見有關“糖”的出土語料共有?例,其中有?例作“糖”,牌 例作“唐”,均是“江東”方言詞,而有?例作“糃”,是通語詞,説明通語詞彙已經進入了“江東”方言。就“盧唐”而言,據前文所引方言卷一三“,南楚謂之筲,趙、魏之郊謂之”可知“”爲通語。因“盧(籚)”即“”,故可推知“盧”亦當爲通語

33、,而“唐”字是“江東”方言,因此“盧”與“唐”組合爲“盧唐”也當是通語與“江東”方言接觸的結果。另外,筭數書主人的身份似乎也可以佐證這一推斷。筭數書的主人當爲關中秦人,後到楚地爲小吏,通曉數學。據彭浩(?)?):“他可能是來自關中的秦人。墓中隨葬的銅蒜頭壺、鏊是戰國時期關中地區秦人墓中常見的典型器物隨着統一戰爭擴散到各地。同一時期江漢平原的楚人墓隨葬鼎、盒、壺、盂、罐等,而不見銅蒜頭壺和鏊他在縣級政府中的主要職責是協助縣令處理司法案件和管理政府財物,通曉數學。”)另據與筭數書同墓出土的“曆譜”,墓主人於漢初“新降爲漢”,於漢惠帝元年六月(前?簡牌)“病免”。?也許該墓主人或與他一樣由秦入楚的人

34、編寫或抄寫了筭數書“盧唐”算題,故而在用詞上出現了通語“盧”與“江東”方言“唐”的組合。結語簡文“盧唐”當作“籚篖()”。“盧唐”或“籚篖()”屬同義連用,是通語與“江東”方言接觸的結果,指大竹筒製成的容器,可盛長柄勺、竹筷等食具和醬、酒等食品。這一釋義與算題題意相符。算題的“程”(法度、標準)規定:“一日爲盧唐十五,一竹爲三盧唐。”其中,“一日爲盧唐十五”指每日完成的工作量。製作盧唐需要斷竹爲筒,再進一步加工,如砍削爲所需形狀,打孔係繩,畫圖繪彩,書寫文字,等等,每天製作?個,工作量應該是飽和的,也應該是能够完成的;“一竹爲三盧唐”指每根竹子可以製作盧唐的數量。據盧唐的形制,優質的盧唐應該是

35、直徑大、筒體長,如圖 牌 所示“苦酒”竹筒,長 牌?、直徑?釐米。根據竹子的結構,靠近竹頭的部分雖然直徑大,但是竹節密集,而靠近竹尾部分雖然竹節稀疏,但是直徑?二二二秋冬卷?)?彭浩:張家山漢簡算數書注釋,?,頁。彭浩:張家山漢簡算數書注釋,?,?頁。參見張家山二四七號漢墓竹簡整理小組編著張家山漢墓竹簡二四七號墓(釋文修訂本),?簡,?)頁。小,因此一根竹子製作?個如圖 牌 所示的竹筒應該是符合竹子結構特點的。需要特别强調的是,“一日爲盧唐十五,一竹爲三盧唐”是“程”(法度、標準)的規定,是指導性的,與工匠實際操作相比可能會有所差異。?本文寫作得到了西南大學漢語言文獻研究所張顯成先生、喀什大學人文學院鍾如雄先生的幫助,匿名審稿專家亦提出了諸多寶貴意見,謹致謝忱。簡?張家山漢簡筭數書“盧唐”考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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