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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福尔斯《魔法师》中的物与人.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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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1、76.No.4Vol.39Foreig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bimonthly)第3 9 卷第4期July,20232023年7 月外国语文(双月刊)约翰福尔斯魔法师中的物与人文玲霞(四川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重庆400031)摘要:约翰福尔斯的魔法师在文学史上的经典地位已获得承认。以物写人、以物见人的人物身份构建方式是作品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福尔斯以文本中隐匿在背景中的物件来映射人,在不可靠叙事框架内实现了可靠的人物身份建构:小说中的物品不仅反映人物生活环境,折射人物心理,并能操纵人物思想、左右人物的选择,人与物共谋,服务小说双重追寻的主题。因此,从“物”重读魔

2、法师可以提供新的角度,发现福尔斯通过艺术虚构来理解现实的创作意图,让读者看清作品虚构性的同时,又在阅读过程中参与小说意义的建构。关键词:福尔斯;魔法师;物;人物;身份建构中图分类号:17 12.0 7 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 7 4-6 414(2 0 2 3)0 4-0 0 7 6-0 80引言1998年,兰登书屋旗下的美国现代图书公司(ModernLibrary)组织纽约公共图书馆世纪之书以及兰登书屋当代文库的编辑组成评选小组,从190 0 年以来出版的英语长篇小说中评选出10 0本“2 0 世纪百佳英文小说”(ModernLibrary100BestNovels),福尔斯的魔法师

3、人选,排名第91。除了由编辑投票选出获奖小说以外,1999年该公司还组织读者票选“2 0 世纪百佳英文小说”,217,520名读者参与投票,魔法师排名第7 11。魔法师位列两个获奖名单表明评论界和广大读者皆认可该作品,但国内外对福尔斯的研究多集中在法国中尉的女人和收藏家这两部作品,对魔法师的研究则相对少见。这部后现代特征明显、自反性强的元小说,其虚构性质以及对虚构的解构是作品的主题之一。一部虚构性如此强的作品如何吸引评论家,尤其是如何吸引大量普通读者?本文认为这部作品在虚构的小说文本世界内建构可靠的人物身份,尤其通过布拉尼别墅这个文本世界内精心选择的非自然物件实现这一目的,如价值连城的绘画作品

4、、雕塑作品、古董以及人物的穿着打扮和伴随人物出现的物品,但充斥于作品中这些林林总总的物件未引起评论界的关注。关于文学中的物叙事,国内外都有积极探索,因为“不管是我们所处的真实世界,还是叙事中投射出的虚构世界,都不可能没有物的存在”;“文学作品中意义世界的形成,与对物的讲述大有关系”(傅修延,2 0 2 1:4)。在拉图尔(Latour,2 0 0 5:7 2)看来,“非人类”的物除了“决定”和作为“人类行为的背景”之外,还可能对人产生诸多影响,比如授予使用该物的人特定的权力,建议、允许、鼓励某人做某事,影响、阻止或禁止某人的某些行为,向人展示某些可能性等。傅修延(2 0 2 1:4)进一步指出

5、:收稿日期:2 0 2 2-10-2 6作者简介:文玲霞,女,四川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当代英美小说研究。本文所指TheMagus英文原著是197 7 年修订版。数据来源于ModernLibrary网站:https:/w w w.mo d e r n l i b r a r y.c o m/t o p-10 0/引用格式:文玲霞.约翰福尔斯魔法师中的物与人J.外国语文,2 0 2 3(4):7 6-8 3.77文玲霞约翰福尔斯魔法师中的物与人“作家在写人时必定会写到物,甚至会通过写物来写人。因为物在某种意义上延伸了人的自我,写物常常能达到更好的写人效果。”这一观点为学界

6、探索魔法师中的“物”提供了理论支撑。本文力图挖掘的正是这些物件在小说中对人物的诸多影响,尤其是这些“物”如何在不可靠的第一人称叙事视角下,以其自身的物性实现意义的稳定传递,构建可靠的人物身份,塑造丰满的人物形象,从而创建布拉尼别墅这个虚构世界内令人信服的现实,吸引读者。魔法师只有四个主要人物:第一人称叙述者尼古拉斯于尔菲、导演“上帝的游戏”的布拉尼别墅主人莫里斯康奇斯以及与于尔菲有情感纠葛的两位女性一一飞机乘务员艾莉森凯利和在布拉尼别墅参与“上帝的游戏”的莉莉/朱莉(该角色在“上帝的游戏”中具有双重身份,因此本文用两个名字指代)。为了实现康奇斯设计该游戏的目的,康奇斯/福尔斯在布拉尼这个文本世

7、界安置了很多非自然物品,如家具、名画、雕塑和古董。本文通过聚焦布拉尼别墅内的物品,力图透过隐匿在背景中的物揭示其如何不动声色地参与康奇斯、莉莉/朱莉、艾莉森凯利这三个角色的身份建构,同时分析读者如何透过于尔菲对物件的态度洞察其心理活动,以阅读过程参与到于尔菲这一角色的身份构建,从而展现小说以物见人的审美张力。1物与“魔法师”导师身份建构康奇斯在布拉尼别墅“上帝的游戏”中的身份是神秘的精神导师,这一身份针对布拉尼别墅这个替换世界以外的于尔菲量身打造。如果于尔菲无法识别该身份,或对康奇斯这一身份的认同从读者角度看不具有可靠性,那么小说的叙事张力就会大大受损,读者也不会有内在动因继续读完这本近6 0

8、 0 页的大部头(英文版)。“魔法师”是西方古老占卜工具塔罗牌中的一张,一套塔罗牌共7 8 张,其中2 2 张为大阿卡那牌,用于解释命运的大致运势,每一张牌都代表某种品德或经验,反映人生的不同际遇。“魔法师”这张牌编号为1,足见其在塔罗牌中的重要性。牌上的魔法师有象征其身份的固定元素:右手高举权杖指天,左手食指指地,代表他乃沟通天地的桥梁;魔法师面前桌上放置的权杖、圣杯、宝剑和钱币代表金、木、水、火四大元素;头顶上的无限符号代表他的无穷能力;牌面四周环绕着的红玫瑰和百合花代表魔法师的热情、主动、纯洁和智慧。为了将康奇斯“魔法师”这一身份稳定可靠地传递给于尔菲,唤起他的“无意识”以实现其认知过程

9、的认同感(姜淑芹,2 0 10:7 7),但又必须保证传递的方式隐嗨得恰到好处,让于尔菲潜意识里认为康奇斯的智识与他本人的认知能力匹配,福尔斯选择了一系列非同寻常的物品以实现康奇斯身份的建构,其中最有意义的是意大利画家阿梅代奥莫迪利亚尼(AmedeoModigliani)的一幅肖像画和一架价值连城的古董乐器羽管键琴。这两件物品因其特殊意义,亦即拉图尔(2 0 0 5:7 2)所说的物的“能动性”,在于尔菲和读者的心里制造了意义,有效促成了康奇斯的身份建构。魔法师中的羽管键琴是一件具有“灵魂和力量”的“背景的物”(唐伟胜,2 0 17:7),羽管键琴在文本叙事层面可谓达到了“一琴三雕”的功效:第

10、一,拥有羽管键琴这个事实证实了于尔菲对康奇斯物质生活优渥的推测;第二,初次见面时,于尔菲认为康奇斯粗,但羽管健琴改变了他的想法;第三,羽管键琴让不屑与比自已智商低的人交往的于尔菲认可康奇斯的人文素养。即使两人对羽管键琴的判断毫无相似之处一康奇斯认为于尔菲很可能是质量显著提高的实验对象,而于尔菲认为康奇斯很可能是自己的知音一一二人通过这件物品对彼此产生了悍悍相惜之感,原本隐匿在782023年第4期外国语文背景之中、尚未露面的羽管键琴在两个角色互相试探的认知过程中被高度前景化,不仅折射人物心理,还操纵人物思想,影响人物选择。初次在布拉尼别墅和康奇斯正式见面后,康奇斯留给于尔菲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他觉

11、得康奇斯独断专行,“对傻瓜很不耐烦”,还“有点疯癫”,“似乎刚才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开玩笑、打哑谜,是事先按计划排练之后上演的”(7 5)。细读过小说的读者读到这里就会发现于尔菲非但不傻,其智商和知识积累都不低,因为他第一次见面就准确看出了康奇斯真真假假的试探,但他对于康奇斯这一举动的目的无从得知。短暂会面之后,发生了非常出人意料的事情:这位主人直接把客人丢在客厅,去了另外一个房间。在莫名其妙的情绪中等待的于尔菲一边享受美味点心,一边思付主人“又要向我展示什么新鲜玩意儿”,他的推测立刻得到了回应:“冷不防突然传来一组快速的琶音,那是一种古老的音乐。”于尔菲一听音乐响起就判断出弹奏的音乐类型

12、,并识别出和弦组合弹奏的“琶音”,足以说明其音乐素养。“寂静了一小会儿,也许是要让我猜。接着传来了一阵非常荡气回肠的古钢琴声。我犹豫不决,后来决定各玩各的。”(7 8)中文翻译用“古钢琴”这个词其实不准确,古钢琴的英文为fortepiano,最早出现于18 世纪;此处小说英文原文是harpsicord,特指大键琴,也称羽管键琴,初现于14世纪,是15世纪文艺复兴时期至18 世纪巴洛克时期在欧洲非常盛行的乐器。如果翻译成古钢琴,不仅跟羽管键琴的历史发展不符合,并且羽管键琴所携带的文化意义也会缺失。巴赫为羽管键琴创作的作品多为同期的杰作。有了这一背景知识,我们就能明白为什么于尔菲会认为康奇斯弹奏的

13、是巴赫;而更为隐蔽的背景知识隐藏在康奇斯的回答中。他说他弹奏的不是巴赫,而是巴赫同时期、被巴赫的光芒遮掩以至于被人遗忘的泰勒曼。巴赫和泰勒曼同属巴洛克与古典主义音乐之间的桥梁,而且泰勒曼本人还是巴赫孩子们的教父。这一超过于尔菲认知范围的知识,已经在他心里引起了对康奇斯的正面评价。因此,在空间上被墙壁隔开的康奇斯和于尔菲,通过羽管键琴的一曲弹奏,已经有了一场学识上的较量。没有现身的羽管键琴让康奇斯猜出了于尔菲对音乐的欣赏水平和认知水平,而于尔菲通过羽管键琴获得了他关于康奇斯的具体印象:不仅有文化,还相当富裕。对于羽管键琴这件物品高度相似的看法,让两人有了棋逢对手的感觉。羽管键琴作为于尔菲在初次被

14、邀请进人布拉尼别墅时听到但未见到的物,却如特蕾西莱玛斯特(TracyLemaster)分析嘉莉妹妹中的“thing”一词时所做的评价“已经充盈并构建了心智、价值观和道德心”(2 0 0 9:46)。于尔菲第一次拜访康奇斯达到了后者想要的效果恰当地激起了他的好奇心,让他心甘情愿在下一个周末再次回到布拉尼别墅。第二次来到此地,康奇斯将于尔菲领进了别墅的起居室。于尔菲进来之后,环视房间,视线最后落到壁炉上方意大利著名画家阿梅代奥莫迪利亚尼的一幅肖像作品。他一开始断定这是一幅复制品,因为第一次拜访布拉尼时,他只被邀请在客厅外的柱廊上享受了下午茶,然后去了一趟小菜园子;虽然听康奇斯弹奏了昂贵的羽管键琴,

15、但因为缺乏充足的信息,性格谨慎的他对于康奇斯的具体身份无法得出准确的判断。然而,初次见到康奇斯时对方穿着衬衫、短裤、沾了海盐的运动鞋,这些物品让于尔菲认为康奇斯买不起价值连城的莫迪利亚尼真迹。当康奇斯告诉他这幅作品的名字叫我的母亲,并且指出莫迪利亚尼对母亲的深厚感情时,陈安全译本将原文的harpsichord误译做“古钢琴”。由于这件古董稀有、价值连城,是康奇斯用于构建自已身份并且考验于尔菲人文知识积累的工具,因此本文作者认为有必要强调该词的正确译名。79文玲霞约翰福尔斯魔法师中的物与人于尔菲细察了这幅作品,发现这幅人像画里人物的眼睛“没有莫迪利亚尼画的眼睛常见的那种灰白色”(8 9),这一“

16、发现”也间接告诉读者于尔菲的艺术素养;紧接着“色彩鲜明的表面”让他突然意识到他所看到的是一幅真迹。当康奇斯告诉于尔菲他和这位生前不为人赏识的画家的故事并确认这是莫迪利亚尼的真迹时,于尔菲的心理活动表现他对康奇斯看法发生改变:“趁康奇斯抬头看画像的当儿,我偷眼看他。他用文化势利的手法,为我开辟了观察可尊敬事物的全新视角,我对他古怪虚伪的看法开始动摇,我一直自以为对生活含义的看法高人一筹,这种优越感也开始动摇了。”在更加优秀、学识更渊博的康奇斯面前,于尔菲心甘情愿接受了“教导”:“我记住了他用的是复数,以后有机会我也会学他这样对别人讲话。”(90)接下来,康奇斯又向他展示了罗丹的雕塑模型、贾科梅蒂

17、的现代主义雕塑,并且摘下了莫迪利亚尼的那幅我的母亲,展示了这幅甚至比博物馆藏品更珍贵的作品独特之处,并且再次提及羽管键琴:“我的古钢琴是旷世稀宝,是最早的普莱耶尔钢琴之一。不合时尚,但很漂亮。”(92)在展示了这些珍贵艺术作品之后,康奇斯特意离开,让于尔菲独自留下,他终于有机会独自“再次仔细端详莫迪利亚尼的画,抚摸罗丹的作品,审视房间。我感到自已像是敲了农家的门,进去一看却是宫殿,真有点傻眼了”(93)。创作灵感几度枯竭的于尔菲在这些珍贵的艺术品刺激下灵感乍现,草拟了一首诗。于尔菲对莫迪利亚尼的肖像画、罗丹和贾科梅蒂的雕塑作品、羽管键琴等这些隐匿于背景之中,或起装饰作用、或带娱乐性质的物品的主

18、观解读搭建起了物品与康奇斯身份建构的桥梁。这些物让于尔菲认同康奇斯,不自觉开始向康奇斯学习并模仿起他来;这些物所携带的意义由于尔菲结合其已有知识推断得出,因此物和人一起完成了康奇斯神秘的精神导师的身份建构。换句话说,羽管键琴和莫迪利亚尼的肖像画这两件背景中的物品,通过其自身携带的历史文化意义和艺术价值发挥了它们各自的物性,建构了康奇斯刻意设计的知识渊博、物质富有的导师形象;这些物品在构建康奇斯角色身份的同时,也参与了于尔菲在读者心中的角色身份构建,通过他对物的态度暴露其性格特点(弱点)。读者通过“看”于尔菲“看”这些物品可以发现:他仰慕富裕又有教养的上流社会人士,自视与众不同,文采飞扬而又怀才

19、不遇。于尔菲和康奇斯在这些特定物件上的认知程度和价值判断的高度一致,这让前者心甘情愿朝着后者(福尔斯)设定的情节方向发展就显得合情合理。2物与理想伴侣身份构建塔罗牌中“魔法师”牌面上魔法师身边的红玫瑰和白百合意象,影射了小说中影响于尔菲的两个个性迥异的女性热情诚实的艾莉森和优雅古典的莉莉/朱莉;而且康奇斯在“上帝的游戏”里还特意为莉莉搭配了双胞胎姐妹罗斯,罗斯的英文rose恰好就是玫瑰,双胞胎姐妹的名字是魔法师牌面身份象征物的对应。莉莉/朱莉对于尔菲产生的诱惑是康奇斯精心设计的结果。其第一身份是康奇斯病逝的未婚妻,她从一战时期穿越到“现在”,名为莉莉蒙哥马利(Lily Montgomery)。

20、人未至、名已达一一一从人物的名字开始,康奇斯就开始用特定的物构建其圣洁、美丽、优雅的形象。莉莉的英文lily指的是白色的百合花,它从维多利亚时代开始就象征纯洁、优雅的女性形象。用百合和玫瑰这两种植物给“上帝的游戏”中的女主角命名,这与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将佟振保生命里重要的两个女人比作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比喻有异曲同工之妙。在于尔菲还未进入布拉尼别墅、未遇见莉莉/朱莉之前,康奇斯就先用了四件物品对于尔菲进行了层层心理暗示:海滩上的潜水脚蹼、带香味的浴巾、简装版英国诗歌选和一只手套。前三件物品出现在布拉尼别墅很外围的80外国语文2023年第4期海滩。脚蹼是自由潜水的必备装备,在无人海滩,自由潜水

21、对潜水者专业要求更高,否则水下发生危险的几率会大大增加;自由潜水可以说是一项勇敢者的游戏,因为除了克服海水强大的压力之外,还要习惯身体因失重带来的陌生感觉,以及在水下发生任何情况时保持冷静的能力。因此,一对潜水脚蹼在于尔菲的心中起码可以激起上述联想。毛巾和女性香水味的防晒油更容易令人遐想连篇:阳光明媚的宁静海滩上,一名着泳装的女子拿着一本现代英国诗歌选集认真阅读。这样一位集勇敢、健康、智慧、性感于一身的女性形象,对于牛津毕业、自视才高八斗、卓尔不群、立志要成为诗人的于尔菲而言,不能不说像极了他理想的缪斯女神的形象,充满了值得探寻一番的诱惑。同时,这三件物品还让于尔菲得出了具有洞察力的论断:“什

22、么都没有出现。一切都在等待。”(6 4)文本悬而未决的叙事张力有力地推动了情节发展。第四件物品是一只手套,出现的地点在布拉尼别墅的大门口。第一次拜访布拉尼时于尔菲并没有见到莉莉/朱莉,但离开别墅时,他在大门口发现了这只手套。这不是普通的女士手套,而是长至手肘、适用于上流社会晚宴、产自法国的手套;除了颜色素雅外,连手套标签上的商标文字都是蓝色丝线绣上去的,叙事层面的各处细节都在彰显戴手套的人的“高贵”“优雅”。于尔菲在对待这四件物品时的几个动作折射出他对这些物的态度。一周前在海滩上看到毛巾的时候,他“用脚挪开”毛巾,无论出于卫生考虑还是其他原因,他嫌弃和防备之心溢于言表,这正是于尔菲谨慎、势利的

23、个性决定的;当他发现毛巾下面有一本跟自已那本一模一样的诗集时,便毫不犹豫捡起了这本书,很显然他认为能拥有这本书的人不会有卫生问题;并且,他根据书里的小纸条翻看了里面标注的诗行,发现了这些标注跟自已书里的标注有重合的地方,这一发现进一步影响了他的心态,因为他马上把书塞回了毛巾底下,“塞”的动作显示无论对方是何种身份,他已经开始担心自已这种算是偷窥的行为是否被人看到、是否会有损自已的形象。等看到那只手套的时候,他已经卸下所有防备“弯腰把它捡起来”“嗅了一下”,发现和毛巾上一样的香味,最后他“迅速地把这只手套挂在大门顶端横梁的中央”(8 6)。“挂”的动作和挂手套的特殊位置表明这只手套已经激活了于尔

24、菲心里和手套相关的知识和联想,他希望手套的主人认为他是有礼貌、体贴的绅士,并且这些联想已经开始影响他的判断和心境:“过了一会儿,我唱起歌来,这是几个月来的头一次。”(8 6)为了让莉莉/朱莉这一角色的身份建构发挥最大作用,带给于尔菲强烈心理刺激,福尔斯不遗余力地描写了莉莉首次出场时的穿着打扮。亨利詹姆斯“常常借助服饰书写来表征人物的品位和身份”(韩启群,2 0 17:92)。作者确保在第一次与于尔菲见面时其精心打扮与前期通过各种物件预设的人物形象高度一致:是一个苗条的姑娘,和我差不多一样高,二十岁出头。她一只手里拿着一支竖笛,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深红色的乐器专用小绒毛刷。她穿一件宽领、蓝白条纹连

25、衣裙,两臂裸露。右边的肘部上方戴着臂镯,裙子几乎长及脚踝,底部收窄。她的脸蛋漂亮而迷人,但完全没有晒过太阳,不施粉黛。她的头发,她的外形,她笔直的站立姿势,一切都是四十年前的样式。(159)莉莉/朱莉出场时于尔菲看到的物件为:竖笛、专用小绒毛刷、穿晚礼服样式的长裙、臂镯、白皙的皮肤。竖笛和乐器专用的小绒毛刷子暗指莉莉/朱莉的音乐素养;长裙、白皙的皮肤、发型、站姿都指向莉莉/朱莉的得体、高贵、优雅和持,而裸露的手臂和臂镯又恰到好处暗示出其性魅力。莉莉/朱莉身边和身上刻意选择的物件迎合了于尔菲心里的女神形象,正是这种物一人(莉莉/朱莉)、81文玲霞约翰福尔斯魔法师中的物与人人(于尔菲)一物的高度一

26、致性让他沉迷于这一切“巧合”,不知不觉放下防备、按照康奇斯设定的情节越陷越深,才有最终在实现和莉莉/朱莉的鱼水之欢时被闯人的剧组人员带走接受“审判”的结局,此时虚构被解构,虚幻被打破,产生强烈震撼。前期借由物品塑造的莉莉/朱莉这一完美的女神形象满足了于尔菲的想象,而当这个虚构的真实和心理的需求完美契合的时候,真正的现实或现实里真实的艾莉森在于尔菲看来就显得丑陋不堪,庸俗不已,无法忍受了。3物与现实伴侣身份构建魔法师共三部分,其中第二部分在布拉尼别墅的虚构中的虚构占了全书四分之三的篇幅;在两个主要女性角色的塑造上,用于耿直爽朗的艾莉森形象建构的篇幅相对简短。作为布拉尼别墅这个文本世界外的“真实世

27、界”的参照,构建艾莉森身份的物与构建莉莉/朱莉理想伴侣形象的物截然不同。对比艾莉森和莉莉/朱莉首次出现在于尔菲面前的外貌和打扮,就可以凸显福尔斯以物建构两位女性特征的意图。这是一个姑娘,年龄和我相仿,提着一只沉甸甸的箱子,背着个小帆布背包。她穿一件有点发白的雨衣,皱巴巴的,显出一副旅途劳顿、一身疲惫的样子。她皮肤默黑,在大太阳底下晒过几个星期才会有那种肤色。她的长头发不完全是亚麻色的,但晒得接近那种颜色,样子怪怪的,因为顽童式超短发眼下正是时发型:女孩像男孩,而不是女孩像女孩。她有点像德国人、丹麦人一一副无家可归的模样,但不知是任性还是放荡使然。她远离开着的门道,对我示意。她的笑容很淡,很不真

28、诚,很唐突。(12)这一段出现在小说的开头,通过叙事聚焦,引导读者跟随于尔菲的目光看到的伴随艾莉森出现的物品分别是:沉甸甸的箱子、小帆布背包、发白的皱巴巴雨衣、黔黑的皮肤、颜色怪怪的超短发。对这些物品的描述几乎都带于尔菲的负面评价。接下来读者可以进一步从于尔菲的视角发现艾莉森身上闻起来很浓、像“消毒用的石炭酸”味儿的法国香水,以及身上那件脏兮兮的“淡黄色衬衣”(13),通过这些物品读者可以看到于尔菲对艾莉森的判断:审美水平不高,不修边幅,行为举止不优雅,没有他认为的女性应有的温柔气质,不含蓄,个性过于耿直。从于尔菲的内聚焦“感知视角”来看,这些对物件的负面评价暴露了于尔菲英国中产阶级的傲慢与虚

29、妄的文化优越感,以及对日常生活“平庸”的反感与排斥。但如果从读者外聚焦的“感知视角”来看(姜淑芹,2 0 2 0:3 2-3 3),读者则可以从这些物品里看出艾莉森的真诚、真实、充满活力。艾莉森和莉莉/朱莉的第一次正式登场以各种物件作为媒介,形成了两人在个性特征上的强烈对照;福尔斯用她们身上和身边不同的物件以及于尔菲对这些物件的不同态度为读者展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物形象。对莉莉/朱莉和艾莉森身边的物的描述中夹杂了一个非物的细节,分别是艾莉森的年龄和莉莉/朱莉的身高一一于尔菲发现艾利森“年龄和我相仿”,他发现莉莉“和我差不多一样高”。关注对方年龄透露出想和对方交流的愿望,因为同龄人有相似的身份认

30、同,更可能有共同的语言和话题,从而更容易沟通,产生思想上的共鸣;关注身高,则是对对方外在体貌特征的关注,虽然外表特征相对于年龄特征更直接,但也更具有迷惑性,可引起不同的主观阐释。这个非物的细节暗示于尔菲面对莉莉/朱莉时,对外貌的关注恰是他陷人“上帝的游戏”的直接推手。这些伴随两位女性出现的物品,映射出于尔菲对这两位女性的判断,读者从于尔菲第一人称内聚焦视角看到的两位女性鲜明的身份也就显得更加真实,具有说服力。822023年第4期外国语文艾莉森显然在自已的“真实世界”里参与了布拉尼别墅虚构的上帝的游戏并且获得了成长,因为当于尔菲一路追踪最后查到莉莉/朱莉真正的母亲莉莉德赛特斯时,赛特斯太太在给他

31、解释前承认“她明白我们在干什么。细节不知道”(6 90)。艾莉森作为观众获得自己的成长,这个文本中的事实依然是从于尔菲看到的物以及他对这些物的态度体现出来的:她穿的是有精美图案的花呢衣服,秋天里杂着冬天的味,头上像农民一样包着一条深绿色的头巾。她端端正正地坐着,两手一本正经地放在膝盖上,仿佛她已经完成了任务,让我知道她来了。她身材矮小,但是她那看上去似乎有点郁郁寡欢的矮小和苗条,恰恰是她性感的一个自然组成部分。我看见另一个男人目送她出了门。(7 12)她解开头巾,甩开头发。跟我刚认识她的时候相比,她的头发又长长了,皮肤也晒黑了。我第一眼看见她时,马上就意识到,被记忆理想化了的莉莉最佳形象把艾莉

32、森扭曲成最糟的形象,这更加深了我的愤怒。她的外衣里面穿的是一件浅棕色衬衫。她那套衣服很高档(7 13)于尔菲对艾莉森的穿着打扮等“各种微观物质细节”的判断体现的是他的“审美意蕴”和“心理动因”(陈栩等,2 0 2 1:46),这些对物的判断犹如他对艾莉森的感情一样复杂一一肯定中带着否定,否定的部分力图说服肯定的部分:花呢外套图案是精美的,然而风格又不纯粹;头发长长了,不再是男性化的短发,然而皮肤却更加黑了;坐姿端端正正,偏偏头上的头巾扎得又过于粗糙;他觉得她身材矮小,偏又小巧玲珑,苗条性感,而且别的男人也认同这种自然的性感。在审视艾莉森身上的物件之后,于尔菲终于承认自己被物所迷惑,没有透过物看

33、到本质,因为莉莉/朱莉随时随地用身上戴的、身边用的物保持自已的最佳外在状态,让于尔菲无意识地丑化了朴真的艾莉森的形象,不合理地放大了艾莉森身上鲜明的、和莉莉/朱莉形成强烈对比的外在不同。于尔菲在文本中完成了从伦敦出发到希腊再回到伦敦的追寻历程,实现了他的成长;这一成长体现在小说结尾提到的两件物品:“她很神秘,几乎完全变了一个人。我必须后退几步,重新开始,重新对她进行认识。她身上某种曾经是免费的东西,就像餐桌上的盐那样唾手可得,如今却被盛在了一个小瓶子里,变得神圣不可侵犯了。”(7 16)盐是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寻常品,而小瓶子内的圣物则脱离了日常生活。这两件用于比喻新旧艾莉森的物件映射出于尔菲的

34、成长:艾莉森已经不再是小说开始时他认定的普通平庸、缺乏神秘感的女孩,对艾莉森的新认识也反映出他对爱情和生活的本质有了深层次的理解。4丝结语从魔法师文本内来看,魔法师康奇斯设计这场大戏的目的在于让于尔菲认清自己,明白虚构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理解现实,同时让他领悟艺术的美与生活的美并不冲突,因为艺术只是阐释现实的众多途径中的一种而已。从文本外来看,魔法师这部自反性很强的作品不时借着于尔菲的视角在文本内探讨文学作品,是福尔斯作为作家追寻其成长的媒介。这一双重追寻的主题由四个个性鲜明的主要人物在复杂的嵌套叙事框架内得以多维度立体呈现。在文本第一人称不可靠叙事中,元小说又暴露文本虚构的本质,消减文本的可靠

35、性。在此背景下,福尔斯通过以物写人,为各个主要角色构建了可靠的身份特征,稳定彰显了各人的品位、志趣,使得人物个性丰满,充满审美张力;并且,读者从第一人称叙述者于尔菲的视角,得以一窥叙述者的内心世界;同时,读者得以从物的角度看于尔菲,发现其形象获得间接煊染。83责任编校:龙丹文玲霞约翰福尔斯魔法师中的物与人参考文献:Fowles,John.2004.The Magus:A Revised Version M.London:Vintage Books.Latour,Bruno.2005.Reassembling the Social:An Introduction to Actor-Network

36、-Theory M.Oxford and New York:OxfordUniversity Press.Lemaster,Tracy.2009.Feminist Thing in Sister Carrie J.Studies in American Naturalism(1):41-55.陈棚,魏艳辉.2 0 2 1.物象、空间与身份:再探远大前程中的沙提斯庄园J外国语文(2):45-52.约翰福尔斯.2 0 17.陈安全,译.魔法师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本文所引中文译文,如无特别指出,皆引自陈安全2017年版中文译本巫术师,文中只标注页码).傅修延.2 0 2 1.文学是“人学”也是

37、“物学”一物叙事与意义世界的形成J.天津社会科学(5):4-16.韩启群。2 0 17.西方文论关键词:物转向J.外国文学(6):8 8-99.姜淑芹.2 0 10.论哈利波特系列的叙事结构J外国文学研究(3):7 6-8 2.姜淑芹.2 0 2 0.哈利波特系列的双重叙事运动J外国语文(6):3 2-3 8.唐伟胜。2 0 17.爱伦坡的“物”叙事:重读厄舍府的倒塌J外国语文(3):6-11.Things and Characters in John Fowles The MagusWENLingxiaAbstract:John Fowles The Magus has been recog

38、nized for its classic status in literary history.This article argues that theuse of things to construct character identities through the depiction of people and their relationships with things is one of theimportant factors contributing to its success.Fowles depicts the characters through the things

39、 hidden in the background of the text,and through the unreliable narrative framework,he achieves a reliable construction of character identity.The things in the novelnot only reflect the characters living environment and psychological state,but also manipulate their thoughts,influence theirchoices,a

40、nd collaborate with the characters to serve the novel s theme of dual pursuit.Re-reading The Magus from theperspective of“things can provide a new angle for appreciating Fowles creative intention of using artistic fiction to understandreality,allowing readers to see the fictitious nature of the work while participating in the construction of its meaning.Key words:John Fowles;The Magus;things;characters;identity constru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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