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臣行年攷（下）.pdf

葉清臣既是北宋文學家，也是高節莫屈的一代名臣，然其生卒年與籍貫説法不一，行年亦有待詳攷。經梳理原始史料，比對有關記載，攷得葉清臣卒於宋仁宗皇祐元年（）四、五月之際，享年五十歲，逆推當生於宋真宗咸平三年（）。其郡望爲南陽，籍貫當爲湖州烏程，後徙寓蘇州長洲。其他行年及撰述等亦多有詳攷。【關鍵詞】葉清臣文學家名臣行年籍貫宋仁宗康定元年（）四十一歲以右正言、知制誥，知審刑院，判國子監。正月朔，日食，降詔求直言，盡除越職之禁。正月七日，判國子監。上乞於開封府撥田充國子監學糧奏。宋會要輯稿職官二八之三：“康定元年正月七日，判國子監葉清臣言：乞於開封府管内摽田五十頃充學糧。”（中華書局，年版，第册第頁）葉清臣 乞於開封府撥田充國子監學糧奏見全宋文卷五七七（年版，第册，第頁）。正月，任右正言、知制誥，上論日蝕疏。趙汝愚 國朝諸臣奏議 卷三九上仁宗論日食末注云：“康定元年正月上，時爲右正言、知制誥。”葉清臣論日蝕疏見全宋文卷五七七（年版，第册，第頁）。正月，趙元昊攻破金明寨，進圍延州。宋廷喪土折將，震驚朝野。延州守將盧守懃、計用章交相更訟，朝廷欲罪用章而特赦盧守懃。三月，任右正言、知制誥。上論延州鈐轄盧守懃通判計用章之獄不當偏聽奏。續資治通鑑長編 卷一二六：“時内侍用事者，多爲守懃游説，既改除守懃陝西鈐轄，知制誥葉清臣聞朝廷議薄守懃罪，而流用章嶺南，即上疏曰”云云。葉清臣 論延州鈐轄盧守懃通判計用章之獄不當偏聽奏見 全宋文 卷五七七（年版，第册，第頁）。是月，范仲淹因延州敗績，復官天章閣待制、知永興軍。知樞密院事陳執中罷。按，陳執中（），字昭譽，洪州南昌（今屬江西）人。真宗時以父蔭爲秘書省正字。累遷衛尉寺丞，知梧州。後歷知江寧府、揚州、永興軍。仁宗寶元元年（）同知樞密院事。慶曆元年（）出知青州，改永興軍。四年，召拜參知政事。五年，同平章事兼樞密使。皇祐元年（）出知陳州。五年，再入相。至和二年（）充鎮海軍節度使判亳州。逾年辭節，以司徒致仕。嘉祐四年卒，年七十（樂全集卷三七陳公神道碑銘）。謚恭。宋史 有傳。五月，任知制誥，議製銅獸符給諸路帥領。孫抃（）丁文簡公度崇儒之碑：“皇祐五年正月庚戌，觀文殿學士、翰林侍讀學士、行尚書右丞丁公薨於京師。翌日，乘輿臨弔，賜贈物有加，璲以天官尚書章紱一，不御垂拱朝葉清臣議製銅獸符給諸路帥領，調發期會，並沿古制。公言：今昔殊尚，文質異宜，符若一施，偽將百出，勝敗所係，可不慎重。卒罷之。”（名臣碑傳琬琰集上卷三）慶曆、皇祐間，孫抃、葉清臣同朝爲翰林學士。宋史 卷一五四：“仁宗康定元年五月，翰林學士承旨丁度、翰林學士王堯臣、知制誥葉清臣等請制軍中傳信牌及兵符事，詔令兩制與端明殿學士李淑詳定。”是月，范仲淹任陝西經略安撫副使，兼知延州。六月五日，判國子監。上國子監學官於外任縣募職官内舉充奏。宋會要輯稿職官二八之三：“（康定元年）六月五日，葉清臣又言：今後國子監學官有闕，令本監官於外任州縣幕職官内，舉實有文行者充。”（中華書局，年版，第册第頁）葉清臣國子監學官於外任縣募職官内舉充奏見全宋文卷五七七（年版，第册，第頁）。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六月，知制誥。參議尹洙所上“鬻爵之法”。續資治通鑑長編 卷一二六：“（康定元年六月）下三司使鄭戩與翰林學士丁度、知制誥葉清臣參議以聞。”是時，尹洙數度上疏論兵事，請便殿召二府大臣議邊事等，並請鬻爵爲土兵葺營房及所給物費。九月己未，右正言、知制誥葉清臣爲龍圖閣直學士、起居舍人、權三司使事。續資治通鑑長編 卷一二八：“（康定元年庚辰九月）己未，右正言、知制誥葉清臣爲龍圖閣直學士、起居舍人、權三司使事。中書進擬三司使，清臣不在選，帝曰：葉清臣才可用。遂以命之。清臣始奏編前後詔敕，使吏不能欺，簿帳之叢冗者，一切删去。内東門御廚，皆内侍領之，凡所呼索，有司不敢問，乃爲合同以檢其出入。”是時，前權三司使鄭戩因西北軍事需要，升任同知樞密院事。尹洙 上葉道卿舍人薦李之才書：“某再拜：八月初作書，託鄭開封附去浙中。後十有餘日，聞有西掖之召。中外企望，爲日已久，雖有此拜，固未足爲賀也。恭惟甫至都下，尊體休勝。”（河南先生文集卷六）李之才（？），字挺之，青州（今屬山東）人。仁宗天聖八年（）同進士出身。友人尹洙薦於中書舍人葉道卿，因石延年致之，延年素不喜謁貴仕，凡四五至道卿門，通其書乃已。道卿薦之，遂得應銓新格，有保任五人，改大理寺丞，爲緱氏令。未行，會延年與龍圖閣直學士吳遵路調兵河東，辟爲澤州簽署判官。在澤轉殿中丞，慶曆五年（）二月，丁母憂，甫除喪，暴卒於懷州官舍。時尹洙兄漸守懷，哭之才過哀，感疾，不逾月亦卒。邵雍表其墓，曰：“求於天下，得聞道之君子李公以師焉。”十月十一日，任權三司使，上乞遠惡無職田州縣通判知縣任滿四年得替與理爲兩任奏。宋會要輯稿 職官五八之八：“康定元年十月十一日，權三司使葉清臣言：欲乞今後遠惡無職田州縣，通判、知縣在任過滿四年已上者，候得替到，與理爲兩任；或與勘會合入遠近，就移通判、知縣差遣。”（中華書局，年版，第四册第頁；宋會要輯稿補編 第頁）葉清臣 乞遠惡無職田州縣通判知縣任滿四年得替與理爲兩任奏見全宋文卷五七七（年版，第册，第頁）。十一月二十八日，任權三司使公事，上奏“乞置推官四員”。宋會要輯稿 職官五之四三：“仁宗康定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權三司葉清臣行年攷（下）使公事葉清臣言，乞置推官四員。詔三司，舉係通判資序朝臣二人，充三司勾當公事，仍定年限酬獎，及月終聞奏。”十二月戊申，任權三司使公事。從皮仲容議鑄當十錢。續資治通鑑長編 卷一二八：“（十二月）戊申，屯田員外郎、通判河中府皮仲容知商州、兼提點采銅鑄鐵錢事。於是，葉清臣從仲容議鑄當十錢。”十二月，從權三司使葉清臣之請，裁定現行茶法。宋會要輯稿 食貨三之九：“十二月，詔三司以見行茶法就加裁定饒裕商人之法以聞。初，權三司使公事葉清臣言：新茶法未得適中，請委曉知財利之人别行課較。帝不欲數更，故令就裁定之。”葉清臣著有 述煮茶泉品（見古今圖書集成食貨典卷二九三；百家名書新刻茶集；全宋文卷五七七，年版，第册，第頁），是宋代唯一一篇專論飲茶用水之作。其父葉參早年曾監建安軍榷茶務。景祐三年（）三月，葉清臣時任權判户部勾院，曾上疏請弛茶禁。是歲，因河北穀賤，請於内地諸州施行“三説法”。宋史卷一八四：“康定元年，葉清臣爲三司使，是歲河北穀賤，因請内地諸州行三説法，募人入中，且以東南鹽代京師實錢。詔糴止二百萬石。”宋仁宗康定二年、慶曆元年（）四十二歲三月，蘇舜欽上書葉清臣，獻私習論五十篇，諮詢制科考試相關事宜。蘇舜欽 應制科上省使葉道卿書：“三月日，某謹齋祓百拜，獻書於省使龍圖閣下”（蘇舜欽集卷九，沈文倬校點，上海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頁）五月乙卯，任權三司使公事，上疏請嚴禁銅錢出外界奏。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三二：“（慶曆元年辛巳五月）乙卯，詔：以銅錢出外界，一貫以上，爲首者處死初，權三司使公事葉清臣，言朝廷務懷來四夷，通緣邊互市故於舊條第加其罪。”葉清臣請嚴禁銅錢出外界奏見全宋文卷五七七（年版，第册，第頁）。五月庚午（二十二日），龍圖閣直學士、權三司使葉清臣罷知江寧府。李心傳 舊聞證誤 卷二：“慶曆元年五月庚午，權三司使葉清臣知江寧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府。”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三二：“（慶曆元年辛巳五月）庚午，龍圖閣直學士、權三司使葉清臣知江寧府，權知開封府。”（參見北宋經撫年表南宋制撫年表，中華書局，年版，第頁）宋會要輯稿“職官七八”：“（康定）二年五月二十三日，右諫議大夫、參知政事宋庠罷守本官，知揚州；樞密副使、右諫議大夫鄭戩罷守本官，充資政殿學士，知杭州；時宰相以庠、戩，洎三使司葉清臣，皆同時及第，又與知開封府吳遵路素相善，而並據要地，以爲朋黨，故出之。”是時，宋庠、宋祁、鄭戩、葉清臣四人同在中樞，身居要職，號稱天聖四友。宋田況 儒林公議 卷下：“宋庠、葉清臣、鄭戩及庠弟祁同年登第，皆有名稱。康定中，庠爲參知政事，戩爲樞密副使，清臣任三司使，祁爲天章閣待制。趣尚既同，權勢亦盛。時人謂之四友。”（傅璇琮主編全宋筆記第編第册，鄭州：大象出版社，年版，第頁）宰相吕夷簡爲排擠政敵宋庠，利用四人密切的同年關係，以“同年黨”之名將其一並逐出朝廷。宋庠知揚州、宋祁知壽州、鄭戩知杭州、葉清臣知江寧。七月五日，在知江寧府任上。撰有 大旆帖（即 署事札），問候鄭戩。時鄭戩知杭州。宋人法書 第一册：“清臣啓：近追大旆，久侍緒言，乍此睽分，伏惟企戀。伏承已涓良日，據案署事，東南千里蒙福。此初僻陋小邦，日企餘潤，甫憩棠茇，體中若何？聽決餘閒，善輔沖守。不宣。清臣再拜。資政大諫天休十兄防閤。七月五日。”（故宫博物院編古書畫過眼要録晋隋唐五代宋書法，北京：紫禁城出版社，年月版，第册，第頁）徐邦達云：“此帖是寫給鄭戩的。戩字天休，蘇州人。曾官右諫議大夫，同知樞密院、樞密副使（宋史卷二九二鄭戩傳）。與參知政事宋庠，爲宰相吕夷簡所忌，與庠皆罷，以資政殿學士知杭州，其時間爲慶曆元年辛巳五月（宋史 卷十一仁宗本紀）。此帖内有 已涓良日，據案署事之説，大約是指鄭戩剛到杭州將要上任時候的情況。又考 葉清臣傳：清臣與宋庠、鄭戩雅相善，爲吕夷簡所惡，出知江寧府。（宋史卷二九五葉清臣傳）正與鄭戩知杭州同時。此帖中所説和上款結銜多與史傳相合。清臣不以善書知名，此帖寫得也很不差，不方不圓，在歐、顔二體之間。”（故宫博物院編 古書畫過眼要録晋隋唐五代宋書法第册，紫禁城出版社，年月版，第頁）葉清臣大斾帖見全宋文卷五七七（年版，第册，第頁）。葉清臣行年攷（下）八月，在知江寧府任上。景定建康志 卷一三建康年表九：“（慶曆元年）八月，龍圖閣直學士、起居舍人葉清臣知府事。”宋仁宗慶曆二年（）四十三歲三月，契丹遣使致書來索關南十縣。四月，遣富弼使契丹。七月，富弼復以結婚及增歲幣二事往報契丹。六月癸未，知杭州鄭戩遷給事中，徙并州，道改鄆州。七月二十七日，在知江寧府任上，撰有移鎮帖。大觀録 卷四葉學士天休帖（又稱移鎮帖）：“清臣啓：近聞移鎮，徑走賀封。行人未還，又聆汶上之拜，相次遞中，及急足回，繼獲榮問，具承福履康裕，行期淹速之詳。鄆亦非輕，景德中丁監嘗當此選，亦朝家方今之倚重。讓官與錫，理固宜然。仍聞且至丹徒待報，並因納婿。相望三舍，畏此簡書。雖不及瞻望風色，亦可頻詢動止。謹專遣小史奉書。伏惟念悉。清臣諮拜天休資政十兄行府。七月廿七日。”（見北宋名臣八帖，中國書法年第期，第頁；參見曹寶麟香港新見北宋名臣八帖考，收入其 抱瓮集，北京：文物出版社，年版，第頁）是時，鄭戩北上赴任并州，在潤州丹徒有所停留，葉清臣聞之，故有此帖。是年，在知江寧府任上，奏請改太平興國禪寺爲十方禪院，始以禪易律。六朝事迹編類卷下“蔣山太平興國禪寺”：“慶曆二年，府尹葉龍圖清臣奏請爲十方禪院。”（參見（景定）建康志卷四十六）清臣奏請改蔣山太平興國禪寺十方禪院，即今江蘇南京鍾山靈谷寺。參見明葛寅亮金陵梵刹志 卷三，清顧炎武 肇域志 卷五。九月，以增歲幣盟好契丹。閏九月，趙元昊寇鎮戎軍，大掠渭州。遊攝山棲霞寺。葉清臣 遊攝山棲霞寺：“仙峰多靈草，近在東北維。僧紹昔捨宅，總持嘗作碑。高風一緬邈，廢宇亦陵遲。清泉潄白石，霏霧蒙紫芝。松蘿日蕭寂，猿鳥自追隨。遊人尠或詣，隱者誰與期。支郎篤清尚，千里孤雲飛。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覽古玩青簡，尋幽窮翠微。顧予荷戟守，出宿簡書違。憑師訪陳迹，賸作攝山詩。”（全宋詩第册，第頁）寫於江寧知府任上。詩開篇於栖霞山淵源處著筆：山間盛産滋補藥物。南齊明僧紹舍宅爲寺，江總作碑，凡此皆爲栖霞山栖霞寺不可或缺之歷史。“高風”二句一轉，將鏡頭拉回現實：如今，世殊時異，曾幾何時，明僧紹之高風逸致，江總之文采風流，均已綿渺不可期，寺院屋舍也已衰敗不堪。相對於變動不居的人事，自然山水就要穩定得多：清泉依然像六朝時代一樣沖刷著白石，雲霧依然籠罩仙草。松蘿蕭寂，猿鳥追隨，耳得之而爲聲，目遇之而成色，一派靜謐清幽。如此幽靜之地，只有隱士，少有遊人，不免寂寞。東晉名僧支道林有清尚之志，可惜也已如雲煙般消逝。蕭條異代不同時，既然不能與前賢生活在同一時空，就只能將懷古之情寄托於典籍之中。後四句詩意再一轉，將鏡頭焦點聚於詩人自身，有反躬自省之意。葉清臣前任之一王隨曾説“僧言前太守，罕有到松門”，對栖霞寺之遊頗爲自得，而葉清臣則心懷慚愧。末句“賸”字，意味深長。前賢邈不可期，只能在寺僧導引之下尋訪古迹，詠寫遊覽山寺之詩。既追慕前賢，亦抒寫遺憾，蓋遊人鮮詣，隱士難期，不免悵然。（參見 詩栖名山，鳳凰出版社，年月，第頁）宋仁宗慶曆三年（）四十四歲正月，夏人遣使納款請和，稱夏國。二月十八日，在知江寧府任上。據 景定建康志，是日，“葉龍圖知建康府日，於古來舊湫處，置立大石柱一條，將湖心磐石水則刻於柱上，永爲定則。”宋祁時知壽州，作長詩 憶舊言懷寄江寧道卿龍圖寄清臣，此詩景文集 無載，全宋詩 輯自 景文集拾遺卷六。詩有“憶昨趨陪日，仍緣班序同。散帙疑皆瑩，忘疲宴屢終。聯驂屬車後，數會未央中”（全宋詩，北京大學出版社年版，第頁）云云，追憶同任京職時交遊，表達思念之情，知二人在京時交往甚多。是年，在知江寧府任上，作有江南好十闋。宋王得臣（）麈史卷下：“前廣西漕李朝奉湜，江寧人，言昔日内相葉清臣道卿守金陵，爲 江南好 十闋，有云：丞相有才禆造化，聖皇寛詔養踈頑，贏取十年閒。意以爲雖補郡，不越十年必復任矣。去金陵十年而卒。”葉清臣行年攷（下）按，葉清臣守金陵在慶曆元年（）五月至慶曆三年（）三月，胡宿 鄭公（戩）墓志銘載鄭戩卒於皇祐五年（）冬十一月甲子。“去金陵十年”，如非約數，至皇祐五年（），則恰好十年，真可謂一語成讖！然據筆者所考，葉清臣卒於皇祐元年（），十年當爲約數。三月，以龍圖閣直學士、禮部郎中拜翰林學士。續資治通鑑長編 卷一五七考異：“慶曆元年五月，清臣自知制誥出知江寧，其出知江寧乃吕夷簡惡之。三年三月召入翰林。”又翰苑群書學士年表：“三月，以龍圖閣直學士、禮部郎中拜。”四月七日，赴闕。景定建康志 卷一三 建康年表九：“三年四月七日，清臣赴闕。”四月，韓琦、范仲淹同除爲樞密副使，鄭戩代爲四路帥臣，仍駐涇州。六月，范仲淹除參知政事，固辭不准。歷知通進銀臺司、勾當三班院。宋史葉清臣傳：“清臣與宋庠、鄭戩雅相善，爲吕夷簡所惡，出知江寧府。逾年，入翰林爲學士，知通進銀台司、勾當三班院。”七月丁丑（十二日），其父葉參卒於京師開封，享年八十歲。解職，丁父憂。是時，宋祁爲翰林學士，作 光禄葉大卿哀辭 以挽之，哀辭云：“八十浮齡盡，三千去日長。叢蘭秋寂寞，卿月夜蒼茫。里友歌迎紼，州民酹續漿。英魂知所託，橋梓藹成行。”“偃息朋三壽，生平定四知。鄉人榮衣繡，光禄號能詩。未赴安車召，遽成埋玉悲。方珉紀遺愛，無誑冢中辭。”（景文集卷十）後又作墓志銘以志之，故光禄卿葉府君（參）墓志銘云：“慶曆三年，歲含鶉首，秋七月丁丑，光禄卿致仕南陽葉君齊終於京師，享年八十。”（景文集 卷五九）梅堯臣有 葉大卿挽詞三首：“位列名卿重，年躋賜几尊。臧孫宜有後，定國已高門。舊族聲華遠，名藩治行存。秋風簫吹咽，隴隧起雲根。”“自古賢才少，滔滔豈足云。善人安得見，清譽久來聞。器隕龍文鼎，魂歸馬鬛墳。豐碑幾當立，籍甚著遺芬。”“終始爲全德，生榮没亦榮。里人悲畫翣，郡吏拜銘旌。石馬天麟肖，松枝國棟成。更看追孝意，捧土作新塋。”（宛陵先生集 卷十）八月，范仲淹就任參知政事，富弼爲樞密副使，韓琦爲陝西宣撫使。九月，仁宗開天章閣，詔命條對時政，范仲淹應詔條陳十事，上疏謀求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革除弊政，拉開慶曆新政序幕。九月甲申，陳執中參知政事。九月庚寅（二十六日），扶柩歸葬。丁父憂。按，宋祁 故光禄卿葉府君（參）墓志銘：“其孤翰林學士清臣奉柩自京師歸湖州，卜之，得九月庚寅吉，乃克襄竁於烏程縣澄靜鄉吳里之先塋。”（景文集 卷五九）十月，由范仲淹主導新政改革正式施行。宋仁宗慶曆四年（）四十五歲丁父憂，仍爲翰林學士。見 翰苑群書學士年表。丁憂期間，朝廷曾有起復葉清臣爲邊帥之言論。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五七：“初，翰林學士葉清臣居父喪，言者嘗起復爲邊帥，既而不行。”宋仁宗慶曆五年（）四十六歲正月乙酉，范仲淹罷參知政事，除資政殿學士知邠州，兼陝西四路緣邊安撫使，新政措施漸被廢除。是月，知鄆州宋庠除參知政事。四月戊申，參知政事陳執中拜相。十一月，免喪。服除歸朝，任集賢舊職。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五七考異：“七年（按：當爲三年）丁父憂，五年十一月免喪，除知邠州。”宋庠有詩憂闋還臺次韵和道卿學士終喪歸集賢舊職見寄二首以紀此事，詩云：“半生多難竄民廛，北闕重來雪履穿。木在溝中寧有間，人從河上更相憐。塵棲綬笥昏餘采，蟲食書縢脱故篇。不敢對君重撫臆，孤懐同是一潸然。”“解籍書林同遇春，孤影弔窮塵。茂陵久卧添遲思，東觀重歸有戲賓。爭食已慙池鶩飽，忘機更待海鷗親。懣然末曲何能續，聊誌當年並賦人。”（元憲集 卷十三）十一月庚子（十九日），罷翰林學士，改除翰林侍讀學士、知邠州（今陝西彬州一帶）。續資治通鑑長編 卷一五七：慶曆五年十一月丁酉，“初，翰林學士葉清臣居父喪，言者嘗起復爲邊帥，既而不行。至是免喪，宰相陳執中與清臣有隙，不欲清臣居内，乃申用其言。（十一月）庚子，改除翰林侍讀學士、知邠州。”翰苑群書學士年表：“（慶曆五年）十一月，除翰林侍讀學士，知邠州罷。”葉清臣行年攷（下）宋仁宗慶曆六年（）四十七歲三月，赴邠州，途經京師，因請對。三月丁未（二十七日），改命知澶州（今河南濮陽）。續資治通鑑長編 卷一五七：“六年（丙戌）三月將赴邠州，過京師，改知澶州。”又 續資治通鑑長編 卷一五八：“（三月丙午）翰林侍讀學士葉清臣赴池（按：據上引，當是“邠”之誤）州，道由京師，因請對，與宰相陳執中不協，故斥令守邊，且言執中之短。（三月）丁未，改命清臣知澶州，尋又改青州。”四月十四日，在京師開封，留預乾元節。時宋祁任史館修撰，奉詔修（新）唐書。宋祁有 早夏集公會亭餞金華道卿内翰守澶淵得符字詩：“早夏乘休沐，離襟屬餞壺。欣同佩荷橐，恨及唱驪駒。感戀陪雲筑（道卿留預乾元上壽乃行），翻飛别帝梧。騰裝照魚服，行帳繞犀株。慙去班中詔，寧容滯左符。惟應九里潤，蒙福在京都。”（景文集卷十九）據其自注：“道卿留預乾元上壽乃行。”可知葉清臣曾留預乾元節，而後宋祁等人爲葉清臣赴澶州任一事餞行。到任澶州未逾月，又進爲尚書户部郎中、改知青州。宋史葉清臣傳：“改澶州，進尚書户部郎中、知青州。”又蘇頌有 澶州重修北城記云：“慶曆中，州使嘗有增築之意，更三太守，或營或止慶曆三太守者翰林侍讀學士葉公清臣也。”據此可知葉清臣確到任知澶州，且有一定任職時間。九月辛卯（十四日），在知青州（今屬山東）任上，請增屯禁軍。續資治通鑑長編 卷一五九：“（九月）辛卯，知青州葉清臣言，登州地震不止，請增屯禁軍，以防兵寇之變，從之。”十一月乙酉（九日），在知青州任上。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五九：“（十一月）乙酉，詔知青州葉清臣經制瀕海州郡當備禦兵寇之事以聞。”宋仁宗慶曆七年（）四十八歲三月己未，陳執中加昭文館大學士、監修國史。四月，復拜翰林學士。翰苑群書學士年表：“（慶曆七年丁亥）四月，復拜。”按，四月前後均爲“翰林侍讀學士”，此又言“翰林學士”，待考。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五月壬午（八日），以知青州、翰林侍讀學士、户部郎中葉清臣兼龍圖閣直學士爲永興軍路都部署兼本路安撫使、知永興軍（今河北涿鹿）。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六：“（五月壬午）知青州、翰林侍讀學士、户部郎中葉清臣兼龍圖閣直學士，爲永興軍路都部署，兼本路安撫使、知永興軍。始，清臣辭邠州不赴，得知澶州，不三月，改青州，於是又徙永興軍。”（參見北宋經撫年表南宋制撫年表，中華書局，年版，第頁）秋，赴官永興軍途中，便道拜謁華陰縣嶽廟。金石萃編 卷一二八葉清臣等題名：“翰林侍讀學士、尚書户部郎中、知永興軍府事、本路安撫使、兵馬都部署、吳興郡侯葉清臣，慶曆丁亥秋赴官，便道恭款神祠。”（參見北宋經撫年表南宋制撫年表，中華書局，年版，第頁）葉清臣華陰縣嶽廟題名見全宋文卷五七七，年版，第册，第頁。十月戊午（十七日），在知永興軍任上。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六一：“（十月）戊午，詔判大名府賈昌朝知永興軍葉清臣、知渭州田况，各舉京朝官一人换右職。”十一月末，貝州王則據城發動兵變。宋仁宗慶曆八年（）四十九歲正月，趙元昊卒，其幼子諒祚繼位。閏正月辛酉夜，崇政殿親從官顔秀等四衛士作亂禁中。詔侍御史宋禧同宦官即禁中鞫其事。二月乙未，侍御史宋禧擢升兵部員外郎、同知諫院。三月，在知永興軍任上，濬三白渠，溉田逾六千頃。宋史葉清臣傳：“徙知永興軍，濬三白渠，溉田逾六千頃。”三月甲寅，仁宗幸龍圖、天章閣，詔臣僚問政。三月丙寅，清臣在永興條對甲寅詔書所問，其言多劘切權貴。續資治通鑑長編 卷一六三：“（慶曆八年三月丙寅）翰林侍讀學士葉清臣在永興條對甲寅詔書所問，其言多劘切權貴，且曰：陛下欲息奔競，此繫中書。若宰相裁抑奔競之流，則風俗惇厚人知止足，宰相用憸侫之士，則貪榮冒進，激成渾波如此，是長奔競也。”葉清臣答詔問延當世急務奏 見 全宋文 卷五七七（年版，第册，第頁）。葉清臣行年攷（下）四月辛未，明鎬自權三司使除參知政事。是月，封諒祚爲夏國王。四月甲戌（六日），擢翰林侍讀學士、户部郎中、知永興軍葉清臣爲翰林學士、權三司使。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六四：“（慶曆八年四月甲戌）翰林侍讀學士、户部郎中、知永興軍葉清臣爲翰林學士、權三司使。”（參見北宋經撫年表南宋制撫年表，中華書局，年版，第頁）夢溪筆談卷二“故事二”：“三司使班在翰林學士之上。舊制，權使即與正同，故三司使結銜皆在官職之上。慶曆中，葉道卿爲權三司使，執政有欲抑道卿者，降敕時移權三司使在職下結銜，遂立翰林學士之下，至今爲例。後嘗有人論列，結銜雖依舊，而權三司使初除，閤門取旨，間有叙學士者，然不爲定制。”四月，返京途中，再次拜謁華陰縣嶽廟。金石萃編 卷一二八葉清臣等題名：“翰林侍讀學士、尚書户部郎中、知永興軍府事、本路安撫使、兵馬都部署、吳興郡侯葉清臣，慶曆丁亥秋赴官，便道恭款神祠。明年四月，蒙恩召還，再經宇下。於時通判永興軍府劉紀、駐泊都監王仲平管勾機宜韓鐸、知涇陽縣施邈、同州觀察推官李孚佑從行。”關中金石記卷五：“葉清臣謁祠石幢。慶曆八年四月立。正書。在華嶽廟。内有慶曆丁亥秋赴官，明年四月恩召還云云，當是復爲翰林學士時事。”五月，在權三司使任上。是月辛酉，夏竦罷，宋庠自給事中、參知政事除樞密使。續資治通鑑長編 卷一六四：“詔諸道非鞫獄而差知縣、縣令出者，以違制坐之，其被差官據在外月日仍不得理爲考。時權三司使葉清臣自永興召還，言所部知縣，有沿牒他州而經數時不歸者，恐假領之官，不能盡心職事，故條約之。”六月己丑（二十二日），因葉清臣之言，户部副使向傳式罷知亳州。續資治通鑑長編 卷一六四：“（六月）己丑，户部副使、刑部郎中向傳式爲太常少卿、直昭文館、知亳州。權三司使葉清臣言其庸陋不任事也。”六月乙未（二十八日），與張方平等上陝西錢議。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六四：“（六月乙未）於是翰林學士張方平、宋祁、御史中丞楊察與三司使葉清臣先上陝西錢議曰”六月，范仲淹知鄧州，有與省主葉内翰書兩篇，中有“殘暑”二字，姑置之於是月。范仲淹書既有對新政失敗教訓之總結，又對清臣寄予厚望。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七月十九日，在權三司使任上，其班序被置於翰林學士李淑之下。宋會要輯稿 儀制三之二一：“（慶曆八年）七月十九日，詔翰林學士李淑立位在葉清臣之上。”九月，在權三司使任上，請令自汴渠運米濟河北州軍。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六四：“（九月）詔三司以今年江、淮所運米二百萬斛轉給河北州軍。”宋史葉清臣傳：“時清臣以河北乏兵食，自汴漕米繇河陰輸北道者七十餘萬。”十月庚寅，翰林學士宋祁坐温成皇后事，落職出知許州。宋仁宗皇祐元年（）五十歲正月，契丹遣使以伐夏告宋。是時，西夏、契丹二國逐漸陳兵對峙於河套地區。二月五日，權三司使葉清臣上轉運使副考績事奏。宋會要輯稿職官五九之七：“皇祐元年二月五日，權三司使葉清臣言：三司總天下錢穀，贍軍國大計，所切一十七路轉運司公共應副，仍須有才幹臣僚，方能集事 詔從之，仍令磨勘、提點刑獄院一處施行。”（中華書局，年版，第册第頁；宋會要輯稿補編第頁）又見續資治通鑑長編 卷一六六。葉清臣轉運使副考績事奏見全宋文卷五七七（年版，第册，第頁）。二月，帝御便殿，詔近臣陳備邊之策，權三司使葉清臣上對論備邊之策。中吳紀聞 卷三：“皇祐初，復召入爲三司使，帝嘗訪以禦邊之策，公對曰：陛下御天下二十八年，未嘗一日自暇逸，而叛羌黠虜，頻年爲患，詔問：“輔翼之能，方面之才，與夫帥領偏裨，當今孰可以任此者？”臣以爲：不患無人，患有人而不能用爾。今輔翼之臣，抱忠義之深者，莫如富弼；爲社稷之固者，莫如范仲淹；諳方今政事者，莫如夏竦；議論之敏者，莫如鄭戩；方面人才嚴重有紀律者，莫如韓琦；臨大事能斷者，莫如田況；剛果無顧避者，莫如劉涣；宏遠有方略者，莫如孫沔；至於帥領偏裨，貴能坐運籌策，不必親當矢石，王德用素有威名，范仲淹深練軍政，龐籍久經邊任，皆其選也。狄青、范全頗能馭衆，蔣偕沈毅有術略，張亢倜儻有膽勇，劉貽孫材武剛斷，王德基純慤勁勇，此可補偏裨者也。上用其言，皆見信任。未幾，出守河陽，卒。”（孫菊園校點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第頁）以上葉清臣論葉清臣行年攷（下）備邊之策爲節選，其全文 上對論備邊之策 見全宋文卷五七七（年版，第册，第頁）。參見 宋文紀事（四川大學出版社，年月版，上册，第頁）。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六六：“（皇祐元年二月辛巳）契丹與夏人相攻，聚兵近塞，遣使來告，邊候稍警。帝御便殿，訪近臣以備禦之策，權三司使葉清臣上對曰”云云。同書同處李燾考異云：“契丹聚兵近塞，邊郡稍警，此據包拯傳。清臣上對，不得其月。對有仲春之語，因附此月末。”又略見於陳均 皇朝編年綱目備要 卷一四。按，葉清臣上對事，宋人樓鑰范文正公年譜繫於“皇祐元年正月”，謂：“正月，帝御便殿訪近臣以備禦之策，權三司使葉清臣言，詔問輔弼之能今爲社稷之固者，莫如公（按，范仲淹），又謂公深練軍政。”（明正德十二年葉士美、歐陽席刻本）時間不確，當從李燾考異，置於皇祐元年二月。三月癸卯（十一日），翰林學士、户部郎中、權三司使葉清臣被罷爲翰林侍讀學士、知河陽（今屬河南）。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六六：“（皇祐元年三月癸卯）翰林學士、户部郎中、權三司使葉清臣爲翰林（侍讀）學士、知河陽。”（中華書局本，第頁）翰苑群書學士年表：“葉清臣。（皇祐元年）三月，以翰林侍讀學士知河陽。罷。”宋史葉清臣傳：“時清臣以河北乏兵食，自汴漕米繇河陰輸北道者七十餘萬；又請發大名庫錢，以佐邊糴。而安撫使賈昌朝格詔不從，清臣固爭，且疏其跋扈不臣。宰相方欲兩中之，乃徙昌朝鄭州，罷清臣爲侍讀學士、知河陽。”（中華書局點校本，年版，第頁）是時，陳執中爲宰相，判賈昌朝（）徙知鄭州，罷清臣爲侍讀學士、知河陽。至河陽，未幾卒。時年僅五十歲。曾鞏（）隆平集 卷一四葉清臣傳：“除翰林侍讀學士、知邠州，改青州、永興軍，復爲翰林學士、權三司使，罷知河陽，卒，年五十，贈諫議大夫。”（王瑞來 隆平集校證，北京：中華書局，年月版，第頁）龔明之（）中吳紀聞卷三：“皇祐初，復召入爲三司使，帝嘗訪以禦邊之策，公對曰未幾，出守河陽，卒。”（孫菊園校點本，上海古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籍出版社年版，第頁）李燾（）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六六：“（皇祐元年三月癸卯）翰林學士、户部郎中、權三司使葉清臣爲翰林（侍讀）學士、知河陽。清臣至河陽，未幾卒。”（中華書局本，第頁）王偁淳熙十三年（）所進 東都事略卷六十四 葉清臣傳：“復爲翰林侍讀學士，知河陽，卒，年五十，贈右諫議大夫。”（孫言誠、崔國光點校本，濟南：齊魯書社，年版，第頁）陳均（）宋九朝編年備要卷十四：“（皇祐元年）三月，葉清臣罷三司使，出知河陽。清臣至河陽，未幾卒。”（宋紹定刻本）脱脱（）宋史 卷二九五列傳五四之葉清臣傳：“罷清臣爲侍讀學士、知河陽。卒，贈左諫議大夫。”（中華書局點校本，年版，第頁）按，清臣之卒日，史無確載，但 宋會要輯稿載有朝廷對葉清臣卒後贈官記録：“翰林侍讀學士、户部侍郎（應爲“郎中”）葉清臣，皇祐元年六月；翰林侍讀學士、刑部郎中吕公綽，至和二年十一月；刑部郎中、天章閣待制兼侍讀孫甫，嘉祐四年正月；龍圖閣學士、吏部員外郎兼侍讀知諫院楊畋，七年五月；右正言、天章閣待制兼侍講王雱，熙寧九年六月；右正言、天章閣待制常秩，十年三月，以上並贈右諫議大夫。”（劉琳等校點本宋會要輯稿，第頁）此次贈官，乃朝廷在葉清臣卒後所爲，其逝世最遲當在是年六月贈官之前。胡宿鄭公墓志銘云：“公（鄭戩）聞河陽之訃，慟哭不食者數日，力疾捉筆，以銘道卿之墓。纔百餘日，相繼薨殞，同時葬於吳下。”則鄭戩之卒，在清臣卒後百餘日。據續資治通鑑長編載，鄭戩去世之日，在皇祐元年十一月壬寅（十三日），由此“百餘日”之語逆推之，清臣卒時，當在皇祐元年四、五月之際。後歸葬於蘇州吳縣横山寶華寺旁。見（明）盧熊（洪武）蘇州府志卷四四冢墓（中國方志叢書，臺北：成文出版社，年，第頁）。六月，追贈其官爲諫議大夫。子四人，其中葉均爲集賢校理。按，宋會要輯稿儀制十一之八云：“翰林侍讀學士、户部侍郎（應爲“郎中”）葉清臣，皇祐元年六月；以上並贈右諫議大夫。”（劉琳等校點本，第頁）東都事略卷六四葉清臣傳亦云：“卒，年五十，贈右諫議大夫。”（孫言誠、崔國光點校本，濟南：齊魯書社，年版，第頁）然 宋史葉清臣傳云：“卒，贈左諫議大夫。”無“户部侍郎”之載。而葉葉清臣行年攷（下）氏贈官諫議大夫，又有左右之異，待考。隆平集葉清臣傳載，子均、圻、垣、增（王瑞來隆平集校證卷一四 葉清臣傳，第頁）。宋史葉清臣傳 載，子均，爲集賢校理。十月，范仲淹撰祭葉翰林文。十月庚申朔，范仲淹（）時知杭州，聽聞葉清臣死訊，撰祭葉翰林文：維皇祐元年十月日，具官范某，謹致祭於故内翰侍讀學士諫議葉公之靈。嗚呼！賢哉道卿，鍾乎粹靈。秀格峩峩，英采熒熒。濬學偉文，發於妙齡。決策三篇，萬儒竦聽。闊視霄路，直步雲庭。天然清流，不雜渭涇。西垣北門，大筆未停。爲藩爲翰，于澶于青。迺牧京兆，關輔以寧。再主大計，寔營寔經。慷慨國論，冒于雷霆。出守河橋，期歸闕庭。一夕奄去，天地冥冥。嗚呼！遘時甚盛，得主惟聖。謂道必行，謂事必正。高節莫屈，直言屢諍。朝廷風采，紳輝映。天子知人，期以輔政。弗諧而去，能不曰命。嗚呼！僕與公知，則相知心。蓬瀛共舍，切瑳規箴。蘇秀隣邦，唱酬謳吟。相許道大，交薦言深。久要之意，不爲浮沉。今也云亡，絶絃于琴。白髮相失，清淚難禁。音問一斷，憂愁百侵。古之遺直，千載猶欽。生平之交，情何以任。哀哉尚饗！上引據 范文正公文集 卷十一（古逸叢書三編之五影印北宋刻本，續修四庫全書 第册）。參見范仲淹全集范文正公文集卷十一（李勇先、王蓉貴校點，四川大學出版社，年月版，第頁）；范能濬編集 范仲淹全集（薛正興校點，鳳凰出版社，年月版，上册，第頁）。“皇祐元年十月日”，元天曆吳門范氏家塾歲寒堂刊本、四部叢刊 景明翻元刊本、康熙本、正誼堂全書本、文淵閣 四庫全書 本作“皇祐元年己丑十月庚申朔日”，補充了致祭之年的具體干支。宋樓鑰范文正公年譜（明正德十二年葉士美、歐陽席刻本）亦云，（皇祐元年己丑）十月庚申朔，有 祭葉翰林 文。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胡宿、劉敞撰有輓詞。胡宿（）有 翰林南陽葉公輓詞三首（文恭集 卷二）：方丈仙山地，承明帝所人。辭源長萬里，筆力重千鈞。草詔風雷暮，賡歌律吕春。如何巖雨望，奄忽棄生民。獻替依明主，周旋奉至公。直尋無枉道，方寸有孤忠。恥在瓶罍罄，嗟深杼軸空。蒼生猶未泰，夫子已先窮。遠策思開濟，孤飛易中傷。中途捨騏驥，少日鎩鸞凰。干鏌仍雙折，皋遂兩亡（公與故太尉鄭公爲莫逆之友，不數月相繼薨落，同時葬於吴下，予實被二公奬睠）。吾生知已矣，魂斷武丘傍。劉敞（）有 挽葉翰林（公是集 卷十三）。翰林氣英發，博學起徒步，初射東堂策，已稱濟時具。出入三十歲，差池千一遇。青雲得自致，白眼與俗迕。勁節凌秋旻，玄文匿深霧。尺璧可令毁，堅石難使鑄。董生膠西相，賈子長沙傅。終疑希世才，良用制作誤。銜悲去修門，觖望動行路。落落長松姿，歲晏悴霜露。平生慕高名，邂逅隔清晤。心許千金劍，無由挂君墓。按：劉敞，字原父，或作原甫，新喻（今江西新餘）人。仁宗慶曆六年（）進士，以大理評事通判蔡州。皇祐三年（），遷太子中允、直集賢院。至和元年（），遷右正言、知制誥。二年，奉使契丹。三年，出知揚州。歲餘，遷起居舍人徙知鄆州、兼京東西路安撫使。旋召還糾察在京刑獄。嘉祐四年（），知貢舉。五年，以翰林侍讀學士充永興軍路安撫使、兼知永興軍府事。英宗治平三年（），改集賢院學士、恒南京留守司御史臺。神宗熙寧元年（）卒於官，年五十。有 公是集 七十五卷，已佚。清四庫館臣據 永樂大典 輯成五十四卷。宋史 卷三一九有傳。十月壬戍，包拯與陝西轉運司議鹽法，提及葉清臣曾知永興軍。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六七：“（皇祐元年冬十月）壬戍，遣户部副使工部員外郎包拯與陝西轉運司議鹽法昨因范祥再有啟請，兼葉清臣曾知永興軍，見其爲患之甚，因乞依范祥擘畫，用通商舊法，令客人於沿邊入納，見錢收糴”葉清臣行年攷（下）十一月，鄭戩卒。按，胡宿（）爲鄭戩埋銘，其宋故宣徽北院使奉國軍節度使明州管内觀察處置等使金紫光禄大夫檢校太保使持節明州諸軍事明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判并州河東路經略安撫使兼并代澤潞麟府嵐石兵馬都部署上柱國滎陽郡開國公食邑二千五百户食實封三百户贈太尉文肅鄭公墓志銘 云：“皇祐五年冬十一月甲子，有宋儒帥宣徽北院使奉國軍節度使鄭公薨於并。天子震嗟，朝不御者二日，以太尉贈册告其第，大鴻臚賻以常典加等官上易名之典，請用文肅。與故翰林葉道卿夙期相許，心照莫逆，篇章酬寄，别爲一集，以訂元白云。道卿出守河陽，自太原寄詩四十韻，以將篤好，葉復次韻以答，詩成，未幾物故，世傳名句，絶麟於此。公（鄭戩）聞河陽之訃，慟哭不食者數日，力疾捉筆，以銘道卿之墓。才百餘日，相繼薨殞，同時葬於吳下。神反郢質，近時少比，范張款款，復存今日。”（文恭集卷三六，北京：中華書局，年，第頁）胡宿翰林南陽葉公挽詞三首其三“皋夔遂兩亡”自注亦云：“（葉）公與故太尉鄭公爲莫逆之友，不數月，相繼薨落，同時葬於吳下，予實被二公獎睠。”（文恭集卷二）翰林南陽葉公，指葉清臣。可見鄭戩卒於葉清臣去世後不數月，或百餘日。按，皇祐五年冬十一月甲子，爲公曆年月日，宋代文學編年史 認爲，皇祐五年十一月丙寅朔，無甲子日。皇祐五年，疑當作皇祐元年。蓋據 宋會要輯稿“禮四一”之四三“親臨宗戚大臣喪”載：“鄭戩，皇祐元年十一月，並輟二日。”（劉琳、刁忠民、舒大剛校點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册，第頁）與鄭戩墓志銘所云月份相同，與墓志銘“朝不御者二日”可互證。宋會要輯稿禮四一之五九又云：“英宗治平二年正月十四日，太常禮院言：檢會皇祐元年十二月閣門奏：宣徽北院使、判并州鄭戩薨，輟今月十三日、十四日視朝。當日四更二點關到閣門，尋行告報，已是五更後，朝臣、軍員皆及朝門。欲乞今後非時輟朝，令禮院於前一日未時已前關報，如至未時後即輟次日。看詳閣門所請，全乖禮意。欲自今後凡有文武官薨卒合該輟朝者，令本院實時告報諸司，並輟聞哀之明日。如此則得稱禮情。從之。”又 續資治通鑑長編 卷一六七載，皇祐元年十一月，“壬寅，并州言宣徽北院使、奉國節度使鄭戩卒，贈太尉，謚文肅”。宋代文學編年史 據此認爲，胡宿鄭公墓志銘所署“皇祐五年”當爲“皇祐元年”之誤，並云皇祐元年十一月十三日（甲子），并州奏鄭戩卒於任。（曾棗莊、吳洪澤 宋代文學編年史，南京：鳳凰出版社，年月版，第嶺南學報復刊第十六輯頁）又據 宋會要輯稿儀制十一之八載有葉清臣卒後贈官：“翰林侍讀學士、户部侍郎（應爲“郎中”）葉清臣，皇祐元年六月以上並贈右諫議大夫。”（宋會要輯稿 校點本，第頁）可知葉清臣逝世最遲當於皇祐元年六月贈官之前，鄭戩卒於葉清臣去世後不數月，或百餘日，當亦在皇祐元年。范仲淹 祭葉翰林文 署“皇祐元年十月”，亦可爲佐證，若葉清臣卒於皇祐五年，則此前一年皇祐四年（）范仲淹已逝，豈能預爲皇祐五年逝世之葉清臣撰寫祭文！因此，葉清臣應卒於仁宗皇祐元年（），生於真宗咸平三年（）；鄭戩應卒於仁宗皇祐元年（），據文恭集卷三六 鄭公墓志銘 所載享年六十二推算，其生年應爲端拱元年（）；據吳郡志 所載享年六十三推算，其生年應爲雍熙四年元年（）。宋祁（）宣徽太尉鄭公挽詞二首：“祕幄留高議，雄邊倚茂勛。風流自南國，禮樂得中軍。卧疾初無損，遺忠忍遽聞。寢門今日慟，長作死生分。”“誰爲云亡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