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势下我国推进科技创新国际合作的战略方向.pdf

一、引言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力量对比深刻调整，国际环境日趋复杂。国际科技交流合作将面临更多挑战，但学科交叉融合、技术迭代加快等趋势日益明显，开放合作创新潜力巨大。根据党的二十大精神，我国在坚持科技自立自强的同时，需重视在开放的大环境中加强国际交流合作，在吸收人类共有的先进技术成果的同时，为世界科技发展贡献更多的中国力量，实现中国与世界科技发展的共赢。当前，我国对外科技合作纽带正遭受前所【摘要】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扩大国际科技交流合作，加强国际化科研环境建设，形成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开放创新生态。在高新技术领域，美西方国家以意识形态对抗为导向的政府干预与封锁持续扩大，其在部分技术领域的封锁和交流限制给中国企业和科技人员开展对外合作带来不确定性，成为中国与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之间开展科技交流的最大干扰因素。文章通过回顾我国对外科技合作进程，梳理我国对外科技合作的潜在优势，以及当前美西方国家对华“技术封锁”的矛盾焦点与可突破方向。我国要更加重视利用国际规则手段，积极应对来自海外部分国家的技术封锁和限制。在以关键技术领域自立自强作为中长期科技发展战略核心的前提下，积极拓展合作共赢面并优化合作模式。以“创新网络-创新平台-创新人才”三维为出发点，扩大对外科技合作空间并提高合作效率，探索我国与全球科技创新链对接合作的可持续发展道路。【关键词】科技合作；技术封锁；一带一路?作者简介：黄烨菁，上海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经济全球化、产业创新。新形势下我国推进科技创新国际合作的战略方向黄烨菁新形势下我国推进科技创新国际合作的战略方向172023 年第 4 期未有的考验，在创新型国家建设道路上面临的挑战超过以往任何时期。但是中国坚持创新、开放、合作的脚步不能停，要继续在创新能力提升方面坚持国际视野，继续努力使用更多全球创新资源，以更宽阔的视野和更多元的手段扩展科技创新对外合作的路径与模式。在当前新的外部条件下，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秉持“开放包容、互惠共享”的合作理念，坚持“四个面向”，以全球视野谋划和推动科技创新，激发全社会开放合作活力，深度参与全球科技治理，构建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更高水平的科技创新开放合作新格局。二、我国对外科技合作的历史背景新中国成立后的三十年时间里，中国与海外国家的技术交流与合作侧重于面向个别国家的技术引进与合作，并未形成整体性的合作制度框架。与特定国家的合作可以追溯到新中国成立后从技术先进国家引入技术以及合作项目，最具代表性的是 20 世纪 50 年代引进苏联的技术。在 1950 年至 1959 年期间，中国获得苏联援助的大量生产设备、技术工艺，以“156 项工程”为代表，苏联为中国大部分重化工业提供了从民用全套工业体系到军工体系的完整技术、生产设备、生产工艺和人员培训，对推动中国早期工业化进程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1。20世纪 70 年代中美建交后，两国于 1979 年签署了 中美科技合作协定，自 1979 年至 1989 年十年间，两国签署了 27 个分领域的科技合作协定、议定书或谅解备忘录，官方科技合作涉及中方的 27 个政府部门2，形式上包括联合委员会和工作组会议、项目发展会议、代表团互访、合作研究、联合勘测与考察，对于中国科研体系与国外接轨以及科学家成长都带来比较积极的影响。在国家战略框架下，我国进入系统性的国际科技合作阶段起始于 2000 年。这一年我国首次制定“十五”期间国际科技合作发展纲要，标志着作为国家战略的对外科技合作战略正式实施，由此开启了以互利共赢为基本理念的国际科技合作局面（见图 1）。该纲要构建了中国国际科技合作战略目标与框架。2006 年，科技部围绕创新型国家建设和中长期科技发展规划的要求，发布“十一五”国际科技合作实施纲要，同年发布的还有 关于国际科技合作项目知识产权管理的暂行规定，2007 年又联合财政部发布了 国际科技合作与交流专项经费管理办法3。参见：黄烨菁，等.G20 杭州峰会与国际科技合作：发展态势与中国角色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9.图 1?我国对外科技合作的历史发展脉络与阶段性特征18进入 21 世纪以来，由科技部牵头，协同各部委，通过鼓励大型科研基础设施开放共享等方式，全方位支撑科技外交和国际科技创新合作各项重点工作。通过加强统筹协调，集中科技创新合作资源，完善从基础前沿、重大共性关键技术，到应用示范的全链条政府间科技合作布局；通过履行具体合作项目落实协议和承诺任务，确保国家科技领域的外交主张、倡议和承诺落地，展示我国负责任大国形象；通过科技创新合作推动构建全球创新合作网络，提升政府间通过科技创新合作应对全球性和区域性重大共性问题的能力，服务国家经济社会发展。我国对外科技合作从 20 世纪 50 年代以来，总体上呈现稳定发展态势，科技合作的形式日趋多样，研发合作成果增长显著。在科技合作形式上经历了从政府间合作到以企业合作为主的多主体合作转型，在合作成果上则呈现合作经济体范围不断扩大、合作载体日益多样化与合作纽带相互依存的格局。三、百年未有之格局下科技合作面临的挑战2016 年以来，中国面临日趋复杂的全球贸易保护主义的挑战，受到政治干预的经贸关系不确定性加剧。这一新的外部形势给我国科技合作带来巨大挑战，美西方国家持续加码的技术合作脱钩与关键技术出口封锁，导致我国部分产业关键核心技术引进与学习面临重大阻力。（一）对外科技交流的意识形态色彩日趋凸显过去五年，全球科技竞争面临较为严重的政治干预，主要大国技术民粹主义势力抬头，政府对企业、科研机构的对外合作采取了高频率的带有意识形态色彩的限制举措。尤其在具有较强前沿性的科技领域，政府对企业的技术转移、技术贸易和联合研发项目、项目海外投资都实施了严苛程度超过以往任何时期的法规限定与临时性限制举措。在高端产业链的全球布局中，“闭环”倾向日益显现，一些国家试图以此来封锁我国对外技术引进与合作渠道，遏制我国高端产业技术发展。其中最为突出地表现在中国与以美国为代表的美西方国家的科技竞争，大部分领域的竞争从错位竞争走向正面竞争。美国对华实施技术封锁，强化全球价值链掌控，严格审查、限制中国在美科技领域的投资，逐年加码对华实体清单和安全审查，导致科技合作纽带断裂。全球新冠疫情的暴发进一步加速了各国在战略性技术领域实施防御性竞争战略，不仅高技术产业领域的经贸关系愈发受到政治因素的干预，而且全球前沿技术研发创新链内部的割裂也日趋严重。（二）美西方在前沿科技领域呈现对华“断链”态势为了保持美国在关键和新兴技术领域的世界领先地位，美国政府制定了一揽子创新鼓励政策，通过战略、法案、政府补贴和政企合作来推动新兴产业发展。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 关键与新兴技术国家战略，提出了提升国家安全创新基础和保护技术优势两大战略4，预示着新技术革命驱动下的新一轮科技竞合新模式加速开启，最具典型特点的领域是围绕数字经济的新兴业态竞争，包括人工智能、5G、量子信息、航空航天等“新赛道”上的国际治理主导权等。作为“后发”国家，中国尚处于本土服务市场培育的初期阶段，因此面临巨大挑战，在数据自由流通、数字本地化存储、数字生产和服务的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都需要形成治理新体系。当下，全球化陷入低谷期的态势已经不可逆转，这给中国建立对外科技合作纽带关系带来复杂影响，新兴技术领域的产业合作渠道日趋收缩。美国拜登政府实施多项竞争与创新法案，体现了其对抗中国新兴技术产业崛起的意图。对此，一方面，我们需要深刻认识当前国际形势对跨国科技合作通道与纽带的冲击，坚定新形势下我国推进科技创新国际合作的战略方向192023 年第 4 期“卡脖子”是一个形象的说法，是指别人有、自己还没有的关键核心技术，由于找不到替代，缺了它就没法运转，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卡住了脖子一样难受。这一提法最早出现在 2013 年 8 月 21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听取科技部汇报时的讲话中，他指出，“要采取 非对称赶超战略，发挥自己的优势”，“在关键领域、卡脖子的地方下大功夫”。参见：王佳雯.科技发展要采取“非对称”赶超战略N.中国科学报，2018-01-11（001）.2020 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报告部署了下一年经济工作的八项重点任务，其中有两处提到“卡脖子”：一是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尽快解决一批“卡脖子”问题，搞出更多独门绝技；二是解决好种子和耕地问题，开展种源“卡脖子”技术攻关。参见：新华社.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北京举行N.人民日报，2020-12-19（001-002）.不移地推进科技自立自强战略，在“卡脖子”领域把加强技术研发、提高创新质量作为中长期战略目标；另一方面，亟须走出“闭环”式推进科技自主自强的思想误区，战略选择上要充分重视与海外合作伙伴在创新全链条中谋求共赢、做大合作公约数，要充分利用海内外两个市场、两种资源拓展科技合作的空间。（三）外部形势要求中国发挥国内国际两个大循环结合的优势从长期看，海外封锁并不能遏制中国的技术进步。中国本土企业必须逐步适应这一新的外部环境，一方面要清醒地认识意识形态对抗的复杂性，另一方面要积极发挥本土的大市场优势，就改善对抗性关系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从中长期看，中国在应对能力建设上需要重视符合全球标准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建设，同时利用本土的市场优势、收益共享制度安排和原始创新能力确定高标准与新目标。在中国与全球科技合作进程中，中国本土大市场优势是不容忽视的条件，也是维系中国与海外合作的重要筹码。这一点在新兴技术产业领域表现得尤为突出。新兴技术产业优势的基础不同于传统产业领域，除了前沿技术，其创新优势更离不开大规模市场这一前提条件。通过消费端所拥有的足够的用户支撑来实现技术转化与应用，从而形成可持续的创新发展，这在数字技术、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产业领域表现突出。新兴技术产业的创新要素与组织方式有别于传统产业，不仅研发价值链内部专业化分工更为细致，而且创新模式对市场规模的依赖度更高，呈现“研发市场”的共生型特点。这对中国企业而言是有利条件：一方面，海外的新技术成果离不开中国大市场优势；另一方面，中国强大的生产制造配套能力和开放性制造集群的专业化分工效率，是中外合作的新技术落地和产业化应用必不可缺的要素。因此，只有建立起海外与中国企业优势互补的合作模式，实施布局海内外资产的国际化经营战略，才能更加高效地推进新技术成果的落地与转化。四、围绕人类命运共同体拓展合作机遇新冠疫情催生出经济体在医疗卫生技术和疫苗开发领域进行国际合作的新需求。面对这场全球性公共卫生危机，除了极少数经济体可能依靠自身力量控制住疫情，大多数国家需要依靠国际合作或者国际援助才能有效控制疫情的蔓延。抗击新冠疫情是建立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基础上的重大命题，要求各国消除政治隔阂，推进研发与创新合作。世贸组织部分成员在 2020 年末提出“贸易与健康”倡议，呼吁所有WTO 成员进一步合作，建设全球供应链，促进包括疫苗在内的基本医疗用品的流动5。尽管面临复杂的政治环境，但是开展公共卫生领域的科技合作始终是我国对外科技合作蓝图的重要组成部分。长期以来，中美双方一直在生物技术、疫苗基因序列及病毒传染、公卫溯源防控等领域保持科技合作。在公共卫生领域，中美两国政府有悠久的合作历史，应对了半个20COVAX 是“新冠感染疫苗实施计划”的简称，该计划由世界卫生组织、流行病防范创新联盟、全球疫苗免疫联盟共同领导,旨在确保所有参与的国家和经济体都能公平地获得新冠疫苗。世纪以来的几乎每一场全球性健康危机，包括艾滋病、非典型肺炎、H5N1 流感（禽流感）、H1N1 流感、H7N9 流感和埃博拉。2021 年 12 月14 日，美国智库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举行网络研讨会，探讨中美两国在卫生安全领域的合作。中心学者发布报告，列出六个卫生安全合作领域，包括旅游、公共卫生基础设施和供应链弹性这三个被认为短期内最有可能取得成效的方面，以及更具有挑战性的疫苗与治疗、生物安全管理、安保和打击不实信息。（一）疫情暴发后，中美科研合作推进在新冠危机冲击下，尽管面对较大政治阻力，中美两国的医学专家和科学家仍然保持着广泛而活跃的沟通与协作。在新冠病毒被确认初期，两国之间就有许多科学、医学和护理信息的分享；后续的合作也陆续在各领域展开，包括医疗物资的供给和治疗经验的分享等。中美两国专家在新冠病毒研究上的合作比其他任何国家都多，两国顶尖病毒学家和其他医学专家自2020 年以来组织了多次以防治病毒为重点的全球联合网络研讨会6。美国和中国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有疫苗生产能力的国家，两国科学家不断呼吁国际社会加大努力，协调支持在全球公平分配疫苗。不仅如此，在对外援助方面，中美两国具有互补优势，双方的合作可以促成并扩展至多边倡议。美国已经承诺为 COVAX提供 40 亿美元。通过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美国国际开发署和其他机构，美国已经拥有广泛的全球卫生项目网络，有着为发展中国家提供医疗和公共卫生支持的传统。中国则有强大的生产和物流能力，且已向发展中国家运送了大量疫苗。中国率先向全球分享新冠病毒全基因序列，助力各国加速启动疫苗研发。在国内产能尚未形成规模、自身接种需求急剧上升的情况下，中国率先向有需要的发展中国家提供疫苗，2021 年 9 月的数据显示，截至当时中国已经向100 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提供将近 12 亿剂疫苗和原液，居全球首位7。中国率先同发展中国家开展疫苗合作生产，合作的国家包括阿联酋、埃及、印尼、巴西。不仅如此，中国还积极向COVAX、联合国维和人员和国际奥委会提供疫苗。2020 年下半年以来，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将疫情防控与疫苗援助纳入合作规划，发起了“一带一路”疫苗合作伙伴关系倡议，获得了非常好的反响。（二）立足“一带一路”倡议，加强跨国科技合作依托“一带一路”倡议的合作项目，中国与非洲国家之间的科技合作领域广泛，其中“数字经济”领域是近年来双边合作的重点，援建项目、重大政府合作项目和中国企业在当地投资的实体企业，都包含了多种类型的跨国技术转移、技术贸易和技术人员培训。技术领域则覆盖从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到社会数字化转型，以及物联网、移动金融等各类新技术应用，合作成果丰硕。中非共同在南非建立了服务整个非洲区域的公有“云”，以及非洲首个 5G 独立组网商用网络。不仅如此，中国企业积极参与非洲电子支付、智慧物流等公共服务平台建设，在互联互通中实现合作共赢。例如，阿里巴巴集团旗下物流公司菜鸟网络开通了首条中非跨境包裹专线，大大提高了中非跨境包裹物流时效。疫情发生以来，Kilimall 电商交易呈现高速增长趋势8。中国与“一带一路”倡议合作伙伴中的部分欧洲国家积极开展以“健康、绿色、数字、创新”为导向的科技合作，已经在以绿色发展为导向新形势下我国推进科技创新国际合作的战略方向212023 年第 4 期的“一带一路”倡议项目中取得积极成果。上海电力股份有限公司在马耳他和黑山重点建设绿色能源项目，把马耳他戈佐岛改造成欧盟第一个试点“零碳岛”9。中欧之间的合作主要集中在新能源开发、数据和芯片技术。中国政府提出力争在 2060 年前实现碳中和10，中国石油化工集团积极开发氢能供应链的海外市场11，通过与欧洲“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合作，中国在海外的绿色氢技术话语权逐步显现，是未来与当地国家实现互利共赢技术合作的重点。五、以扩大开放拓宽中国开放型科技创新路径习近平总书记在 2020 年科学家座谈会上发表讲话时指出，越是面临封锁打压，越不能搞自我封闭、自我隔绝，而是要实施更加开放包容、互惠共享的国际科技合作战略；要坚持把自己的事情办好，持续提升科技自主创新能力，在一些优势领域打造“长板”，夯实国际合作基础，并以更加开放的思维和举措推进国际科技交流合作12。一方面，我们需要充分认识外部的“封锁”态势，紧跟形势作出预判，充分利用国际规则保护自身权益，对于海外的技术封锁和限制，以加强关键技术领域的自立自强作为中长期的应对策略；另一方面，在科技领域积极拓展合作共赢面，不能简单地对科技攻关和产业自主创新采取“闭门”态度。根据党中央对我国建设创新型国家的中长期规划，我们要认识到，继续走开放道路、发展国际合作与我国的科技自主自强战略并不对立。在现有外部条件下，我们比以往任何时期都需要深化开放理念、创新开放模式，努力推进科技自主自强。根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 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的“进入创新型国家前列”的远景目标，以上海、北京、深圳为代表的科创中心，承担起了在我国重点高技术产业与新兴产业领域建设科学发现、论文与专利等多种模式知识共享与创新合作基地的重要任务，引领中国与海外代表性创新型城市之间在科学研究、技术开发与产业化应用等方面的合作。未来十年，我们不仅要在重点关键技术领域夯实自立自强的创新基础，更要重视通过深化开放来提升“软实力”这一理念，将本土科技创新链建设与全球创新链嵌入进一步融合。要立足科技对外合作在地域空间和合作模式发展方面的现有成果，从创新网络、创新平台、创新人才三方面入手，进一步深化发展开放型的创新合作网络。以此为目标的路径建设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引导并扶持各类民间主体对接海外新技术研发与技术转移的机构和平台，实现本土创新链与国际市场之间的密切联动对新兴产业的中小民营科技企业、创新孵化机构和技术转移功能性平台，鼓励其向海外拓展，对其在海外设立分支机构给予资金扶持。支持科创孵化器与海外科技产业园对接，引导本土民营企业、专利开发服务机构、科技智库等在海外设立联络点与联合研发合作组织，向海外青年科技企业家在华创业提供专项基金与项目支持。（二）针对当前国际竞争的重点技术领域，提升中国在行业未来技术创新前沿和行业标准建设方面的影响力与话语权以人工智能、绿色制造、节能减排技术、再生资源处理为重点领域，鼓励技术预见研究智库、科技信息开发与管理领域的软科学智库等，加强与海外机构在未来新技术领域技术路线预判方面的合作；扶持高校研究院和企业集团的专业研究和标准制定机构，通过国际化平台开展技术路线研究与标准建设的国际合作，利用行业高端论坛、博览会等各类平台提升中国在相关行业的技术标准、行业质量管理标准体系中的国际影响力，扩大中国参与全球专业性平22【参考文献】1?李萍.20 世纪 50 年代苏联对华科技援助研究（19501959）D.重庆：重庆师范大学，2020.台和体系建设的贡献。目前，我国在纺织产业的生态防治技术领域已经取得阶段性成果，国内一批纺织技术研发与技术转移科研机构已经与欧盟合作开展全产业链的碳足迹、碳监测、碳核算合作，我国在该领域低碳技术创新上的影响力逐步提升，成为全球生态纺织品标准体系建设领域中外合作共赢的典范。（三）重视科技创业人才引进和海外专家安居服务，打造多层次国际化科技人才中心，充实本土创新链条的知识创新、研发和成果转化等多环节的人才资源库充分发挥北京、上海、深圳等城市自身的宜居环境优势，提供更加高效、精准的科学家创业服务和企业孵化支持。一方面，通过科研资金补贴和精准服务相结合的方式吸引海外成熟的技术专家开展跨国项目合作；另一方面，针对一批成长中的具有较大潜力的科技“青苗”，鼓励其与本土企业合作开展形式多样的技术研发与技术转移，重点关注一批跨界的复合型人才，对人才流动和旅居给予便利化的服务，针对合作项目实施奖补政策。六、结语近年来，全球市场的科技竞争日趋激烈，竞争焦点逐步从技术实力转移到创新生态与技术标准。以信息技术和数字技术为代表的新兴技术正在颠覆各行各业原有的技术范式，而中国在新兴技术领域的起步时间与发达国家相差不大，因而有较大的“弯道超车”潜力，为中国创造了在生态与技术标准领域参与竞争的条件。为了保障我国在 5G、光通信等领域的技术路线和标准安全，需要提高企业的国际标准竞争力。对此，国家需要有效协调产、学、研各方，引导学术界、产业界协同发展，推进制定自主技术标准与技术路线，加快提升中国在行业技术标准和管理标准制定中的话语权。目前，中国已经与 160 多个国家建立科技合作关系，加入的国际组织和多边机制超过200 个。在“一带一路”倡议框架下，中国的对外科技合作主要体现为依托技术转移和转化，帮助发展中国家提升科技创新能力和产业职业技能。这是我国推行“一带一路”倡议的标志性成果。目前，新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方兴未艾，为各国实现跨越式发展提供了更多机遇，各国都愈发重视推进国际科技合作来应对全球性挑战；与此同时，在国际科技创新合作领域，却有一些国家采取行动意欲限制中国的科技竞争优势。美西方实施的“单边主义”和“阵营化”举措有扩大趋势，中美之间在部分技术领域“脱钩断链”的态势将长期化，国际合作受到民族主义导向的政治干扰还将持续，全球将呈现国际合作与竞争交织并存的复杂局面。党的二十大指出：“扩大国际科技交流合作，加强国际化科研环境建设，形成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开放创新生态。”13我国将继续倡导合作、共赢、团结、包容的开放精神与理念，充分贯彻新形势下以深化开放推进创新型国家建设的战略思想，通过高水平、高质量的科学知识交流和技术创新合作，与各国携手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新形势下我国推进科技创新国际合作的战略方向232023 年第 4 期Strategy Orientation of Technology and Innovation Outward Cooperation forChina under New SituationHUANG?YejingAbstract?Report?of?20th?National?Congress?of?the?Communist?Party?of?China?proposes?to?expand?international?scientific?and?technological?exchanges?and?cooperation，and?form?an?innovation-oriented?ecosystem?with?leading?global?competitiveness.?So?far，government?intervention?and?blockade?oriented?by?ideological?confrontation?from?selected?western?countries?continue?to?accelerate，and?become?the?biggest?interference?factor?in?the?scientific?and?technological?cooperation?between?China?and?the?outside?world.?The?blockade?and?restrictions?will?bring?uncertainty?to?Chinese?enterprises?and?scientific?personnel.By?reviewing?the?process?of?Chinas?outward?science?and?technology?cooperation，the?paper?summarizes?the?achievement?of?cooperation,?and?the?current?obstacle?and?challenge?from?world?market，as?well?as?the?breakthrough?orientation?of“technology?blockade”by?western?countries?governments?against?China.?Under?the?framework?of?self-reliance?and?self-improvement?in?key?technological?fields,?as?the?core?of?the?medium?and?long-term?science?and?technology?strategy，policy?2?谢莉娇.超越讨价还价中美科技合作 30 年的历史审视J.新远见，2009（5）：64-72.3?陈强.主要发达国家的国际科技合作研究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5.4?INFRASTRUCTURE?&?TECHNOLOGY.?Statement?from?the?Press?Secretary?Regarding?the?National?Strategy?for?Critical?and?Emerging?TechnologiesEB/OL.?（2020-10-15）2023-03-06.?https:/trumpwhitehouse.archives.gov/briefings-?statements/statement-press-secretary-regarding-national-strategy-critical-emerging-technologies/.5?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 WTO 研究院，编译.世贸组织工作动态第 8 期美智库呼吁各国商谈 新冠疫苗投资和贸易协定以促进全球疫苗生产EB/OL.（2021-03-31）2023-03-06.http:/ 为全球战“疫”助力 EB/OL.（2021-09-19）2023-03-07.https:/ KilimallJ.中国投资（中英文），2021（Z0）：80-81.9?新华社新闻.无惧疫情阴霾，中欧“一带一路”合作逆势前行EB/OL.?（2021-11-30）2023-03-07.?https:/ 2030 年前实现碳达峰，2060 年前实现碳中和打赢低碳转型硬仗 EB/OL.（2021-04-06）2023-03-07.http:/ EB/OL.（2022-09-02）2023-03-07.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