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群下颌圆枕变异研究概述.pdf

248 CHINESE JOURNAL OF ANATOMY Vol.46 No.3 2023 解剖学杂志 2023 年第 46 卷第 3 期现代人群下颌圆枕变异研究概述*李海军 施云议#程展航 戴成萍（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北京 100081）摘要 下颌圆枕主要指出现于下颌骨舌侧面的骨性隆起结构。目前，国内外对下颌圆枕的研究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下颌圆枕出现位置，下颌圆枕出现率，下颌圆枕发育程度及出现率的性别、年龄、时代、族群差异及其他相关影响因素等。本文通过梳理和归纳相关文献，对下颌圆枕变异研究作简要综述，并对国内下颌圆枕研究作简要回顾和展望。关键词 现代人群；下颌圆枕；变异；影响因素A literature review of morphological variation of modern human mandibular torus*Li Haijun，Shi Yunyi#，Cheng Zhanhang，Dai Chengping（School of Ethnology and Sociology，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081，China）Abstract The mandibular torus refers to the bony protuberance structure on the lingual side of the mandible.At present，research on mandibular torus at home and abroad explores the following aspects：the position of mandibular torus；the incidence of mandibular torus；gender，age，ethnic differences and other factors related to the development and incidence of mandibular torus.By summarizing the relevant literature，this paper briefly summarizes the research on the variation of mandibular torus and gives and outlook on future research on mandibular torus in China.Key words modern human；mandibular torus；variation；influence factor*国家社会科学基金（19BKG039，18BKG040）第 1 作者 E-mail：L#共同第 1 作者，E-mail：收稿日期：2021-12-13；修回日期：2022-09-12doi：10.3969/j.issn.1001-1633.2023.03.014综 述下颌圆枕（mandibular torus）是一种结节性的局部骨质增生，多出现于下颌骨舌侧，活体中覆盖有薄且富含血管的黏膜，是口腔健康筛查时的常见性状。下颌圆枕主要位于牙槽突之上，由骨膜和骨单位（即哈弗斯系统）组成，其内分布有骨小梁1。下颌圆枕常常出现在单侧或双侧前磨牙和臼齿旁2。下颌圆枕生长速度缓慢，在不受外部刺激的前提下可以自发停止生长3。国外很多学者聚焦不同性别、年龄、时代、族群的下颌圆枕形态，分析了其生长发育模式和形态变异特点。笔者通过梳理国内外研究文献，探究下颌圆枕的性别、年龄、时代和族群差异，分析地域分布特点、影响因素，总结相关测量及分类方法等，并对国内下颌圆枕变异研究作简要回顾和展望。1 下颌圆枕的性别差异很多研究关注了下颌圆枕出现率的性别差异，呈现出多样化的研究结果。一些研究表明，下颌圆枕出现率不存在明显的性别差异。Cho等4分析了朝鲜半岛1518世纪朝鲜王朝（Joseon Dynasty）时期的116个样本（56个男性，60个女性）和2021世纪的65个现代样本（44个男性，21个女性），发现朝鲜半岛人群下颌圆枕出现率的性别差异在不同时代均不显著。Igarashi等5研究了178例日本男性和159例日本女性的现代样本，结果表明下颌圆枕的发育程度和分布位置无明显性别差异。Scott等6研究了1986年至今的109例北欧格陵兰人（Norse Greenlanders）下颌圆枕样本，并比对研究了82例冰岛人（Icelanders）样本、98例挪威人（Norwegians）样本和64例丹麦人（Danish）样本，显示这些地区人群的下颌圆枕出现率均无性别差异。而另一些研究则显示，下颌圆枕出现率存在一定性别差异。Yaacob等7发现在东南亚的现代人群中，女性下颌圆枕的出现率高于男性；而另一些学者的研究则显示，下颌圆枕在男性当中的出现率要高于女性8-13。Jainkittivong等14对泰国700例男性样本和820例女性现生人群的研究显示，男性下颌圆枕出现率为36.3%，女性为28.6%，男性高于女性。Lease15分析了504例头骨的口腔特征，发现下颌圆枕出现率与性别显著相关：男性下颌圆枕出现率为72.58%，而女性中仅有27.42%；在牙齿磨耗程度较高的群体中，男性的下颌圆枕出现率也大于女性。Seah等16梳理了已有的相关文献，认为下颌圆枕出现率的性别差异普遍存在。性别因素对下颌圆枕出现率的影响在不同研究中结论有所 不同。249 2 下颌圆枕的年龄差异很多学者通过分组对比的方式探讨年龄因素对下颌圆枕的影响，多数观点认为下颌圆枕存在年龄差异。Jainkittivong等14将1 520例当代泰国样本分为6个年龄组（1019岁、2029岁、3039岁、4049岁、5059岁、60岁以上），研究显示下颌圆枕的出现率在不同年龄组中有显著差异：1019岁组下颌圆枕出现率较低，仅有10.6%；2029岁年龄组出现率最高，为20.8%；30岁及以上的年龄组中，下颌圆枕出现率均不超过20%，其中3039岁组出现率为17.4%，4049岁组出现率为16.8%，5059岁组出现率为18.6%，60岁及以上年龄组出现率为15.8%。Cho等4研究表明，下颌圆枕在儿童和青少年群体中就已经可见，在青年到中年群体的出现率较高，咀嚼压力可能刺激了圆枕的出现。Moorrees等17研究了2组阿留申人样本：Pribilof islands地区163位阿留申人儿童（117岁）的下颌圆枕虽然发育程度低，但出现率已达到23.9%3.3%（Moorrees等认为这间接支持下颌圆枕的出现受遗传因素影响）；Atka and Umnak Islands地区108例阿留申人群中（160岁），110岁的下颌圆枕出现率已达到30%，且随年龄的增长出现率不断增加。Topazian等18认为下颌圆枕出现率随年龄增加而不断增高。而Haugen的研究则表明，下颌圆枕主要集中出现于3565岁的群体中，在青少年群体中不常见9。Austin等与Haugen的观点类似，其在一项基于非洲裔美国人的研究中认为，相较于青少年组（1029岁）和老年组（6081岁），中年组（3059岁）人群的下颌圆枕出现率最高19。另有一些研究表明，下颌圆枕发育情况在不同年龄段间无差异。Igarashi等5将224个日本现生人群分为3个年龄段（1029岁，3059岁和6081岁），研究表明各个年龄段的下颌圆枕出现率及圆枕类型无差异。Scott等6将不同地区的样本划分为2个年龄组（1830岁，30岁及以上），发现下颌圆枕出现情况在2个年龄组之间不存在差异。Ohzeki等20 研究了105个绳文（Jomon）时代样本、90个中世纪样本和105个现代日本人样本，也显示不同时代下颌圆枕出现率在各年龄组之间均没有明显差异。3 下颌圆枕的时代差异有学者分析比较了不同时代的下颌圆枕样本，总结归纳了下颌圆枕出现率随时代而变化的规律。Ohzeki等20对105个绳文（Jomon）时代样本、90个日本中世纪样本和105个现代日本人样本的下颌圆枕研究表明，下颌圆枕出现率随时代变迁而降低。Igarashi等21测量了日本主岛从绳文时代到早期现代的971个下颌骨样本，发现绳文时代（大约12000-300 BC）下颌圆枕出现率最高，而弥生（Yayoi）时代（大约300 BC-250 AD）、古坟（Kofun）时代（大约250-592 AD）、中世纪镰仓（Kamakura）时代（1185-1333 AD）、室町（Muromachi）时代（1336-1573 AD）、江户（Edo）时代（1603-1868 AD）和早期现代人群的下颌圆枕出现率较低，下颌圆枕的出现率随时代变迁而降低。但也有案例表明下颌圆枕出现率随时代变迁而增高。Halffman等22研究发现，相比11世纪的早期格陵兰人，12至14世纪（中世纪）时期的格陵兰东部和西部聚落人群中下颌圆枕出现率更高，发育程度也更高。Cho等4研究显示，2021世纪现代朝鲜半岛人群下颌圆枕的出现率（54.6%）远高于1518世纪的朝鲜王朝（13.3%）。这些研究结果与其他大多数下颌圆枕时代变异研究结果不同。另外，有研究表明不同时代下颌圆枕出现位置有所差异。Ohzeki等20研究表明，中世纪和现代日本人的下颌圆枕最常见于下颌第一前磨牙处，而绳文人的下颌圆枕最常见于第二前磨牙处。Cho等4的研究显示，朝鲜王朝（Joseon）的下颌圆枕常常出现在前臼齿旁，而现代朝鲜半岛人群（modern Korean）则常出现于前臼齿和犬齿旁边。4 下颌圆枕的族群差异Halffman等22发现下颌圆枕在世界各族群中的出现率在9至66之间；不同族群之间的下颌圆枕出现率存在差异，某些族群确实比其他族群更容易出现下颌圆枕，不同族群的发育和表现程度也存在差异。Jainkittivong等14研究显示，蒙古人种出现下颌圆枕的比例比高加索人种高。Scott等6对109个1986年以来的格陵兰岛人下颌圆枕样本进行了研究，并对比了82个冰岛人、98个挪威人及64个丹麦维京人样本，研究显示格陵兰岛人和冰岛人下颌圆枕出现率较高（65%97%），且圆枕发育程度较高；挪威人的出现率（48%）居中，丹麦维京人最低（9%）。Scott等6对比了世界各地的下颌圆枕出现率，发现下颌圆枕出现率最高的是因纽特人阿留申群体，其次是格陵兰和冰岛人，最后是北亚人。Lease15研究了223例非洲裔美国人头骨和281例欧洲裔美国人头骨，显示非洲裔群体中下颌圆枕出现率较高（60.00%），而欧洲裔美国人中下颌圆枕出现率更高（68.75%）。5 下颌圆枕地域分布规律总体来说，关于下颌圆枕地域分布特点的专项研究较少。Scott等通过对比显示，在世界范围内，北半球高纬度地区下颌圆枕的出现率最高，而下颌圆枕出现率最低的地区位于赤道周围6（图1）。研究表明，在北半球高纬度地区的因纽特人、阿留申人、拉普人群中，下颌圆枕十分常见6，23。下颌圆枕在亚洲的出现率，整体上由北向南逐渐降低，并呈现随时代而下降趋势9，21，24-25。Cavalli-Sforza等26研究表明，对于非洲、大洋洲和中美洲等低纬度地区，下颌圆枕出现率较中高纬度地区偏低；另外，北美洲和中美洲、南美洲的印第安人虽然属于同一族群，然而下颌圆枕出现率差异较大：中美洲和南美洲印第安人下颌圆枕平均出现率低于5.3%，远小于北美洲印第安人（20.0%39.0%）。6 下颌圆枕的影响因素 6.1 口腔环境因素很多学者讨论了咀嚼压力、牙的数量、牙的拥挤程度、咬合区域面积和磨损程度等口腔环境因素对下颌圆枕的影响。不少研究认为，咀嚼压力会刺激下颌圆枕的发育12，27-29。250 而生前失牙和牙槽组织再吸收则减轻了咀嚼压力，从而降低了出现下颌圆枕的可能性8，23，26。Hylander等27认为，咀嚼对下颌牙齿产生压力，间接对牙周组织施加压力，导致在下颌舌面的牙槽中形成下颌圆枕。Cho等4认为，鉴于骨骼对机械压力有应力性反应，下颌圆枕可能是由咀嚼食物时相关的压力引发，其形成与咀嚼压力密切相关。Lee等28分析了77位颞下颌紊乱症患者，显示下颌圆枕的发育情况与颞下颌紊乱症（常有咀嚼肌酸痛症状）密切相关。图 1 世界范围内下颌圆枕出现率的变化情况；最高出现率以棕黄色表述，最低出现率以浅黄色表示6Igarashi等认为下颌圆枕的发育程度与牙齿数量具有相关性5。牙齿可以将咀嚼压力从牙冠传递到下颌骨上，进而影响下颌圆枕的发育14，30，32。Sugihara等12报道，牙齿健康且齐全的群体中下颌圆枕出现率高，而失牙、病牙情况多的群体下颌圆枕出现率低。Igarashi等5也认为，牙齿的数量可能与圆枕的发育情况呈正相关：牙齿数量多，则咬合面积大，相应的咀嚼压力也大，更能刺激下颌圆枕的发育。Ossenberg等30报道，下颌圆枕出现率与成年人前牙缺失率呈负相关，间接支持了咀嚼压力增大刺激下颌圆枕发育的观点。根据下颌骨及牙齿在承重时的形变特点，Nakazawa33认为下颌圆枕的形成源于下颌骨舌侧面受到的咀嚼压力。Takano等34的研究显示，犬齿和前臼齿的拥挤程度与下颌圆枕的出现有关。Igarashi等5报道牙齿拥挤程度与下颌圆枕发育程度呈负相关，这种现象可能源于拥挤的牙列分散了咀嚼压力，减少了咀嚼压力对下颌骨的刺激。Kamouchi等29的研究显示，出现下颌圆枕的样本往往拥有更大的牙齿咬合面积。Igarashi等5认为，较大的咬合面积可能意味着较大的咀嚼压力，支持咀嚼压力可能是下颌圆枕发育原因之一的观点。Taniguchi等31报道无论是青年人还是老年人，下颌圆枕的等级与尺寸和牙齿磨耗程度都密切相关。Ohzeki 等20观测了一系列日本人群（105例绳纹时代标本、90例中世纪标本、105例现代日本人），显示下颌圆枕的发育情况与牙齿的磨损程度呈正相关，而严重的牙齿磨损表明牙齿和下颌骨承受了较大咀嚼压力，故咀嚼压力可能是下颌圆枕出现的原因之一。此外，Cho等4研究了119例朝鲜王朝时期样本和77例现代朝鲜半岛人群后，认为在年长个体中，下颌圆枕的出现可能是人体对牙齿磨损的适应性反应。Lease15分析了504例头骨样本，经过统计分析显示下颌圆枕出现率与牙齿磨耗的等级显著相关。6.2 食物因素一些研究显示，食物粗糙程度影响咀嚼压力，进而影响下颌圆枕的形成。Ohzeki等20的研究结果显示，不同环境中同一族群的下颌圆枕出现率有差异，推测下颌圆枕发育和表现程度可能与食物结构有关。Mayhall等35研究显示，因纽特人中保持传统饮食习惯的人群表现出很高的下颌圆枕出现率（男性54%，女性62%），而饮食结构更精细的人群下颌圆枕出现率则较低（男性28%，女性47%）。一些学者进而推断，粗糙的食物能刺激下颌圆枕的发育，而食物的精细化可以降低下颌圆枕的出现率35-36。日本绳文时代的下颌圆枕出现率为87%，而弥生时代下降到了66%，这种差异源于弥生时代食物结构发生了大的变化，从之前的以坚果类食物为主转变为以稻米为主，从而减小了口腔的咀嚼压力，进而降低了下颌圆枕的出现率20。不过，Park等37认为，食物粗糙程度对下颌圆枕的影响很小：自朝鲜王朝以来，朝鲜半岛人群下颌圆枕出现率不断提高，但其饮食结构并未发生大的变化（饮食常伴有腌菜，汤和干鱼等作为配菜，食材质地均相对柔软）。食物粗糙程度对下颌圆枕的影响在不同研究中结论有所不同。除此之外，食物营养结构也是影响下颌圆枕出现率的因素之一。Mayhall35的研究认为，加拿大西北地区因纽特人下颌圆枕的高出现率源于高蛋白饮食。Eggen等38认为，富含-3多不饱和脂肪酸和维生素D的海鱼等食物可能会促进骨骼过度生长，并可能造成下颌骨过度增大与下颌圆枕的增生。Baumann等39报道格陵兰因纽特人下颌圆枕的发育情况与食谱中碳（13C）、氮同位素（15N）含量呈负相关。Valentin等40对一个52岁科特迪瓦男性的个案研究显示，摄入过量的咸水鱼类增加了下颌圆枕出现的风险，推测鱼类中富含的多不饱和脂肪和维生素D促进了钙与磷酸盐循环，继而影响下颌圆枕发育。6.3 病理性因素Igarashi等5对比了224名日本牙病患者和113名青年健康者，发现牙病患者的下颌圆枕出现率（70.3%）明显高于青年健康者（58.0%）。Sirirungrojying等41认为，出现口腔副功能（如磨牙症）和颞下颌紊乱的患者群体中，下颌圆枕出现率很高（64.4%）。251 3E3D3B3C3A夜间磨牙症患者在睡眠时的剧烈磨牙或咬牙会产生过度的压力，这些压力很有可能刺激下颌圆枕的出现42。Eggen等36研究了2类有下颌圆枕的患者：有磨牙习惯者和无磨牙习惯者，通过影响因素阈值模型的比较分析，认为下颌圆枕的表达70%受到口腔环境、食物结构等后天因素的影响，其中包括磨牙习惯带来的咬合应力。Scott等6指出，尽管生活于高纬度地区的人群下颌圆枕出现率远高于低纬度人群（例如澳大利亚原住民），但是其牙齿磨耗程度却比低纬度人群低，可能意味着磨牙症对下颌圆枕的影响程度有限。然而，也有学者发表了不同的观点。Lee等28观测了27位夜间磨牙的颞下颌紊乱患者，发现磨牙症状与下颌圆枕出现率高度相关；且包括磨牙在内的口腔副功能越严重，则下颌圆枕的发育程度越高。Sirirungrojying等41研究了来自泰国的59例颞下颌关节紊乱综合症样本和353例对照组样本，显示在综合症患者当中，下颌圆枕的出现率远高于对照组（P 0.0005）。颞下颌关节疾病或其他口腔疾病可能导致包括下颌圆枕在内的骨质增生的发生39，41。6.4 遗传因素一些学者认为，不同族群下颌圆枕发育情况差异可能主要源于遗传因素。Carson等43研究了496例奥地利近代骨骼样本，其研究显示下颌圆枕出现率具有家族遗传特征。Sellevold等23的研究显示，尽管2个群体生存环境和时代相近，格陵兰岛因纽特人发育程度较低的下颌圆枕出现率较高，形态相对规则平滑，而挪威人发育程度较高的下颌圆枕出现率较高，形状不规则；这些差异支持了遗传因素对下颌圆枕存在影响。对下颌圆枕的具体遗传方式等特点也进行了研究。相关的早期研究将下颌圆枕的遗传模式定性为常染色体显性或隐性遗传8，44-46。Aukalnis等47研究显示，93.6%的同卵双生子具有相近的下颌圆枕出现率和发育程度，而异卵双生子具有相似出现率和发育程度的概率为79.4%，遗传因素对下颌圆枕的发育及表现程度有重要作用。也有学者探讨了遗传因素和其他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Ossenberg30认为阈值模型可以比单个基因模型更好地解释特定性状。Seah等16的研究表明，下颌圆枕受到遗传和环境因素的双重影响，遗传因素起主导作用前，相关的环境因素必须首先达到一定的阈值水平。6.5 其他因素根据一些学者的研究，下颌圆枕还受到其他很多因素的影响。根据研究中发现的下颌圆枕地域分布规律，Scott等6提出寒冷气候也是下颌圆枕的影响因素，但具体机制还不清楚。有研究显示，牙齿咬合面积29和骨密度24可能也与下颌圆枕的发育有关。然而，由于这些影响因素的研究样本和规模有限，对下颌圆枕的影响程度仍有待进一步探究。7 下颌圆枕分级分类方法很多研究者对下颌圆枕的形态学特征（下颌圆枕尺寸等）制定了相应的分级分类标准。Igarashi等16建立了下颌圆枕四级分类标准（图2）：0级表示无法通过观察和触摸发现的下颌圆枕：1级表示只能通过触摸发现的下颌圆枕；2级表示能够通过观察识别的下颌圆枕，这些下颌圆枕达到一定高度因而能在下颌表面看到清晰的阴影，但大部分还是必须通过触摸来确定：3级表示仅通过观察就可见的下颌圆枕。Scott等6则建立了6级量表，包括0级（无下颌圆枕）和1至5级（随等级增加，下颌圆枕表现愈发明显）（图3）：当没有可见的下颌圆枕且没有通过触觉可感受到的轻微骨骼突起时，个体被评为0级；当出现不能被目力明显识别但通过触诊可以确定的下颌圆枕时，评为1级；当表现程度不断增大，突起从轻微到明显时，评为2级及以上。图 2 Igarashi 建立的下颌圆枕分级标准210级1级2级3级图 3 Scott 建立的下颌圆枕 6 级量表（1 级通过触诊确定）6。A：0 级；B：2 级；C：3 级；D：4 级；E：5 级Eggen48设计了标准化的数据收集方法，涉及对下颌圆枕的拍摄、描述和评分，具体测量指标包括下颌圆枕存在与否、位置、对称性和发育程度等。Choi等49采用CT技术量化了下颌圆枕的形态描述。这些分类方法都为规范化探 252 讨下颌圆枕的人群表现及相关变异提供了参考标准。然而，学术界至今仍未达成统一的下颌圆枕分类标准，因此难以直接对比不同研究者间的结果，这一定程度上制约了更大范围内开展系统化对比研究。8 国内下颌圆枕研究现状及展望目前，国内学者对下颌圆枕进行了一定的研究，探讨了下颌圆枕在不同人群间表现程度及出现率的差异。刘武等50 对比了新疆、内蒙古和内地多组考古遗址发现的古代居民下颌骨，发现表现程度明显的下颌圆枕只出现在新疆和内蒙古组，说明这些地区的古代居民当时的生活环境比较恶劣，颌骨承受着很大的咀嚼压力。李海军等51-53采用了实物对比描述法（用花生、黄豆、南瓜籽等实物形象地半定量描述下颌圆枕形态）分析了考古遗址人群下颌圆枕的时代变异和地区间差异，发现下颌圆枕时代间差异明显：新石器青铜铁器现代。很多考古遗址的人骨综合研究中也会提到下颌圆枕的表现情况，但一带而过的居多。总体来看，国内还缺乏对下颌圆枕的系统研究，大多局限于通过定性描述对下颌圆枕进行分类，缺少针对下颌圆枕发育情况的定量分析，并且只涉及成年标本，没有关注不同年龄阶段下颌圆枕的变异，难以形成对下颌圆枕状况的完整认识。根据对国内研究现状和国外相关研究的比较，未来可以从以下方面开展下颌圆枕研究：创新下颌圆枕研究的技术和方法，例如通过摄像、三维测量、CT影像、几何形态测量等技术全面反映和记录下颌圆枕的形态特点；系统记录下颌圆枕出现率、形状、位置等数据，建立在正常的生长发育和老化过程中下颌圆枕的定性、定量描述数据库；探讨性别、年龄、时代、地域、族群等因素对下颌圆枕的出现率、发育程度的影响，探讨下颌圆枕变异的一般规律和特殊表现。参 考 文 献1 Rouas A，Midy D.About a mandibular hyperostosis：The torus mandibularisJ.Surg Radiol Anat，1997，19（1）：41-43.2 Pynn B R，Kuryskos N S，Walker D A，et al.Tori mandibularis：A case report and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J.J Can Dent Assoc，1995，61（12）：1063-1066.3 Andrs G S，Martnez-Gonzlez J M，Gmez-Font R，et al.Current status of the torus palatinus and torus mandibularisJ.Med Oral Patol Oral，2010，15（2）：353-360.4 Cho H，Shin D H，Kim Y，et al.Torus mandibularis in skele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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