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明会典》“都察院”部分两个版本的考察.pdf

第4 5卷 第7期2 0 2 3年7月 湖 州 师 范 学 院 学 报J o u r n a l o f H u z h o u U n i v e r s i t y V o l.4 5 N o.7J u l.2 0 2 3*收稿日期:2 0 2 2 1 0 1 8作者简介:孙海蓉,在读硕士,从事文献学研究。万历明会典“都察院”部分两个版本的考察*孙海蓉,修晓波(青岛大学 历史学院,山东 青岛 2 6 6 0 7 1)摘 要:明会典 是明代官修记载典章制度的史书,几经修订,最终于万历年间定稿。现在人们使用的一般是万历年间的修订本,常见的有中华书局的本子和 续修四库全书 的本子。通过对这两个本子卷2 0 9至卷2 1 1“都察院”部分的逐条比勘,结果发现:中华本与续修本共出现6 3处错讹,其中中华本表述错误的有1 3处,续修本表述错误的有5 0处。故认为:万历 明会典 卷2 0 9至卷2 1 1“都察院”部分,中华本的文献质量、史料价值优于续修本。关键词:万历 明会典;都察院;中华本;续修本中图分类号:Z 1 2 6.2 7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 0 0 9 1 7 3 4(2 0 2 3)0 7 0 0 8 2 0 9 明会典 是明代官修记载典章制度的史书。始纂于弘治年间,共1 8 0卷,正德六年(1 5 1 1)刊行,嘉靖时两次增补,万历时又加以修订,最终定稿2 2 8卷。其中卷2 0 9至卷2 1 1“都察院”部分收录的有关明朝巡按的诏令与制度,远比他书详细,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但不同版本 明会典 的这部分文字出入较大,迄今尚无专文研究,本文对此进行专门整理,现将整理的内容记述如下。一、万历 明会典“都察院”部分两个版本概况由于多次续修和编辑,历史上形成了几种 明会典 版本。主要有正德六年(1 5 1 1)刊行的1 8 0卷 明会典 及万历十五年(1 5 8 7)颁行的2 2 8卷 明会典,而万历刊印的 明会典 流传至今,又形成了不同的版本,现在常见的有中华书局的本子(以下简称中华本)和 续修四库全书 的本子(以下简称续修本)。本文所讨论的,是万历 明会典 卷2 0 9至卷2 1 1“都察院”部分两个不同版本的情况。中华本1是据1 9 3 6年商务印书馆 万有文库 所排印的万历重修 明会典 缩印的,缩印前中华书局编辑部曾经用万历刻本核对过一遍,改正了 万有文库 的一些排校错误,并补充了个别的漏排之字。万有文库 是王云五先生主编的综合性图书,堪称2 0世纪上半叶最有影响的大型现代丛书。但 万有文库毕竟是用排印的方式收录的万历 明会典,不能完全排除翻印中出现的讹误。续修本2由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9 4年开始修纂,2 0 0 2年出版。续修四库全书 既补辑清朝乾隆以前有价值而 四库全书 未收的著作,更系统地选辑清中期以后至辛亥革命前的各类代表性著作,它与 四库全书 配套,构建起了一座中华基本典籍的大型书库。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的史部明确记载:“大明会典二百二十八卷(申时行等修、赵用贤等纂)为弘治始修,正德、嘉靖、万历时陆续增补至2 2 8卷。此本据明万历内府刻本影印。”3由此可知,续修本亦为万历十五年(1 5 8 7)刊本。二、中华本与续修本相关内容的比勘现将中华本与续修本 明会典 卷2 0 9至2 1 1卷“都察院”部分进行比照(两个本子不同处,用横线标出),并作出初步判断,列表(表1、表2、表3)如下:(一)都察院一(2 0 9卷)表1 都察院一(2 0 9卷)部分两版本不同之处序号中华本(页码)续修本(页码)初步判断1其属有十二道监察御史,凡遇刑名,各照道分,送问发落(1 0 3 9页)其属有十二道监察御史,几遇刑名,各照道分,送问发落(4 6 8页)“凡遇刑名”为文献中所常见用语且与文体相 通,“几 遇 刑 名”与 文 义 不 通。中 华本是2当该史典,罪之如律(1 0 3 9页)当该吏典,罪之如律(4 6 9页)待考3凡都察院及按察司吏典,须于考退生 员,与 应 取 吏 员 相 参 补 用(1 0 4 0页)凡都察院及按察司史典,须于考退生 员,与 应 取 吏 员 相 参 补 用(4 6 9页)宪纲事类:“凡都察院及按察司吏典,须于考退生员,与应取吏员相参补用。”4中华本是4先年 蓟 辽 有 警,间 遣 重 臣 巡 视(1 0 4 0页)先年 蓟 辽 有 警,间 道 重 臣 巡 视(4 7 0页)“间遣”为“有时派遣”之意,“间道”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5弘治十年,议 遣重臣总制陕西、甘肃、延绥、宁夏军务(1 0 4 0页)弘治十年,议 辽重臣总制陕西、甘肃、延绥、宁夏军务(4 7 0页)“议遣重臣”为“商议派遣重臣”之意,“议辽重臣”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6隆庆三年,加兼建昌毕节等处地方(1 0 4 1页)隆庆二年,加兼建昌毕节等处地方(4 7 4页)待考7景泰元年,命 大理寺丞巡抚,始有专职(1 0 4 1页)景泰元年,大理寺丞巡抚,始有专职。(4 7 5页)是书两种本子他处如“正统四年,命都御史出镇”、“隆庆元年,令巡视御史兼管查刷,季中更替”,均有“命”或“令”字,续修本疑似漏字。中华本是8成化 弘 治 间,治 称 总 督 河 道。(1 0 4 2页)成化 弘 治 间,始 称 总 督 河 道。(4 7 5页)“始称”为“开始称为”之意,“治称”与文义不通。续修本是9万全左卫、万全右卫(1 0 4 3页)万金左卫、万全右卫(4 7 8页)明史 卷4 0 地理志一:“万全左卫,元宣平县,属顺宁府。洪武四年,县废。二十六年二月 置 卫,属 山 西 行 都 司。”59 0 3翻 检 明史,未有“万金左卫”。四库所收正德 明会典,此处亦为“万全左卫”,可为佐证。中华本是1 0大通关(1 0 4 4页)大道关(4 8 0页)明史 卷7 3 职官志二:“山东道协管宗人府,兵部,会同馆,御马监,典牧所,大通关。”51 7 1 1翻检 明史,未有“大道关”。四库所收正德 明会典 比对,此处亦为“大通关”,可为佐证。中华本是1 1凤阳右卫(1 0 4 4页)凤阳左卫(4 8 0页)待考38第7期孙海蓉,等:万历 明会典“都察院”部分两个版本的考察表1(续)序号中华本(页码)续修本(页码)初步判断1 2凡百官有司,才不胜任、猥琐 阘茸、善政无闻、肆贪坏法者,随即纠劾(1 0 4 5页)凡百官有司,才不胜任、猥琐 闻茸、善政无闻、肆贪坏法者,随即纠劾(4 8 1页)汉桓宽 盐铁论利议:“诸生阘茸无行,多言而不用,情貌不相副。”62 7 4“阘茸”为“资质驽钝愚劣”之意,乃文献中的固定用语。“闻茸”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1 3致令田野荒无、民人受 害(1 0 4 5页)致令 田 野 荒 芜、民 人 受 害(4 8 1页)国语:“田 畴 荒 芜,资 用 乏 匮。”71 3 0“荒芜”为固定用语,意为田地因无人管理而杂草丛生。续修本是1 4今后慎选贤良方正之人,以副朕意(1 0 4 5页)今后慎送贤良方正之人,以副朕意(4 8 3页)依据行文判断,此处为选送官吏,“慎送”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1 5宣德三年令,都察院选 进 士、监生、教官,堪任御史者,于各道历政三个月(1 0 4 5页)宣德三年令,都察院选 送 士、监生、教官,堪任御史者,于各道历政三个月(4 8 3页)“进士”为专用名词,明会典 中多与“监生”“教官”并称。中华本是书同卷他处“又令,御史缺,从吏部于进士、监生、教官、儒士出身,曾任一历者,选送都察院”1,续修本同处亦为如此表述。中华本是1 6正统四年令,凡都察院各道监察御史并首领官,按察司官并首领官,自今务得公明廉重、老成历练之人,奏请除授。不许以新送初仕及知印、承差、吏典出身人员充用(1 0 4 5页)正统四年令,凡都察院各道监察御史并首领官,按察司官并首领官,自今务得公明廉重、老成历练之人,奏请除授。不许以新进初仕及知印、承差、吏典出身人员充用(4 8 3页)待考1 7六年奏准,凡御史员缺(1 0 4 5页)六年奏准,凡御吏员缺(4 8 3页)“御史”为专用名词,“御吏”与文义不通,疑“吏”为。中华“史”字之误,下同。本是1 8六年奏准,御史有缺,兼取主事、评事、资望相应者考补(1 0 4 5页)六年卷准,御吏有缺,兼取主事、评事、资望相应者考补(4 8 3页)“奏准”为常见用语,意为“上奏获准”。中华本是书同卷他处表述为“六年奏准,御史员缺,不必限定几年一次行取”1,续修本同处亦为如此表述。“卷准”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1 9六年奏准,御史有缺,兼取主事、评事、资望相应者考补(1 0 4 5页)六年卷准,御吏有缺,兼取主事、评事、资望相应者考补(4 8 3页)“御史”为专用名词,“御吏”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二)都察院二(2 1 0卷)表2 都察院二部分(2 1 0卷)两版本不同之处序号中华本(页码)续修本(页码)初步判断1凡差巡按御史,若同时进道,以中差御史回道先后为序(1 0 4 6页)凡差巡按御史,若同时进道,以中差御史回道先复为序(4 8 5页)根据行文判断,此处是讲对于中差御史的派遣顺序,下次出巡以“回道先后”为序,先回道者先出巡,“回道先复”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2三十一年,差御史 一员,清查五府所 属,并 上 直 等 卫 官 旗 力 士(1 0 4 8页)三十一年,差御吏 一员,清查五府所 属,并 上 直 等 卫 官 旗 力 士(4 9 0页)“御史”为专用名词,“御吏”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48湖 州 师 范 学 院 学 报第4 5卷表2(续)序号中华本(页码)续修本(页码)初步判断3迨后按察司官听御史举劾,而御史始 专 行 出 巡 之 事,今 具 列 焉(1 0 4 8页)迨后按察司官听御史举劾,而御史船 专 行 出 巡 之 事,今 具 列 焉(4 9 1页)“始专”为“开始专门”之意,此处与船无关,“船行”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4立限 发 与 所 在 有 司,追 问 明 白(1 0 4 9页)立限 发 与 所 在 有 司,追 间 明 白(4 9 1页)“追问明白”为文献中所常见用语,意为“追查清楚”,“追间明白”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5凡至所在,体知有司等 官(1 0 4 9页)凡主 所 在,体 知 有 司 等 官(4 9 2页)“凡至所在”为是书出巡的常见表述,类似表述如“凡至地方”“凡至按临处所”。中华本是6仰本府凡有一应差役,须于黄册丁粮相应入户内(1 0 4 9页)仰本府凡有一应差役,须于黄册丁粮相应人户内(4 9 2页)“人户”为文献中的固定用语,“入户”与文义不通,疑“入”为“人”字之误。续修本是7荒间 田 土,仰 本 府 正 官 多 方 设法,召民开垦(1 0 4 9页)荒闲 田 土,仰 本 府 正 官 多 方 设法,召民开垦(4 9 2页)“荒闲田土”为“荒芜闲置的土地”之意,“荒间田土”与文义不通。续修本是8荒间 土 地,仰 本 府 正 官 多 方 设法,召民开垦(1 0 4 9页)荒闲 土 地,仰 本 府 正 宫 多 方 设法,召民闲垦(4 9 2页)“正官”犹长官,对副贰之官而言。初刻拍案惊奇 卷5:“今番当得一邑正官,分毫不可妄取了。”85 5“正宫”应为“正官”之误。中华本是9荒间 土 地,仰 本 府 正 官 多 方 设法,召民开垦(1 0 4 9页)荒闲 土 地,仰 本 府 正 宫 多 方 设法,召民闲垦(4 9 2页)“开垦”为专用名词,“闲垦”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1 0其合纳秋粮,须候年限满日斛征(1 0 4 9页)其合纳秋粮,须候年限满日科征(4 9 2页)刘祁 归潜志:“又或故旧同道之家有科征,必先督促不少贷。”97 5“科征”为专用名词,意为征收赋税,“斛征”与文义不通。续修本是1 1上年 分巡官,有无寄收赃罚,仰本府取勘见数,开坐已未起解数目回报(1 0 4 9页)上早 分巡官,有无寄收赃罚,仰本府取勘见数,开坐已未起解数目回报(4 9 3页)“上年分 巡官”意为“上半 年 出巡 的 分 巡官”,“上早分巡官”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1 2仍将见在钱粮等物,分豁上年旧管,今岁收除、实在,备细数目,同官吏结罪文状缴报(1 0 4 9页)仍将见在钱粮等物分豁上年旧管,今岁收除、实在,备细数目,同官史结罪文状缴报(4 9 4页)“官吏”为专用名词,“官史”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1 3凡监察御史、巡按,许带 书吏 一名;照 刷 文 卷,许 带 人 吏 二 名(1 0 4 9页)凡监察御史、巡按,许带史书 一名;照 刷 文 卷,许 带 人 吏 二 名(4 9 4页)汉书 卷6 2 游侠传:“遵冯几,口占书吏,且省官事。”1 03 7 1 1“书吏”为专用名词,意为“承办文书的吏员”与后文“人吏”相照应。“史书”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1 4若无 故 不 即 会 问,及 偏 徇 占 吝者,从监察御 史、按察司官按问(1 0 5 0页)若无 故 不 即 会 问,及 偏 徇 占 吝者,从监察御 吏、按察司官按问(4 9 4页)“御史”为专用名词,“御吏”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1 5其出巡官吏,仍不得自生嫌疑回避,致防巡历(1 0 5 0页)其出巡官吏,仍不得自生嫌疑回避,致妨巡历(4 9 4页)根据行文判断,此处应意为“导致妨碍巡历”即“致妨巡历”;“致防巡历”与文义不通。续修本是1 6监察御史、按察司官所至之处,令其讲读(1 0 5 0页)监察御吏、按察司官所至之处,令其讲读(4 9 5页)“御史”为专用名词,“御吏”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58第7期孙海蓉,等:万历 明会典“都察院”部分两个版本的考察表2(续)序号中华本(页码)续修本(页码)初步判断1 7凡饮 食供帐,只宜从俭,不得逾分(1 0 5 0页)凡钦 食供帐,只宜从俭,不得逾分(4 9 5页)“饮食”为专用名词,意为“提供饮食和帐篷”,“钦食供帐”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1 8纠察官吏,访求民隐(1 0 5 1页)纠察官史,访求民隐(4 9 7页)“官吏”为固定名词,“官史”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1 9其老 疾 罢 软 等 项,起 送 吏 部(1 0 5 1页)其老疾罢软等项,起送史部(4 9 7页)“吏部”为“吏、户、礼、刑、工、兵”六部之一,是专用名词。中华本是2 0吏部记其姓名,候考满到部,查考升用(1 0 5 1页)史部记其姓名,候考满到部,查考升用(4 9 7页)“吏部”是六部之一,同上。中华本是2 1御史出巡,务要痛革淫刑,严惩酷吏(1 0 5 1页)御史出巡,务要痛革淫刑,严惩酷史(4 9 7页)“酷吏”为专用名词,史记 专辟有 酷吏列传1 13 1 3 1,“酷史”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2 2若御 史 自 行 酷 虐,及 纵 庇 不 究者,回道考以不职(1 0 5 1页)若御 吏 自 行 酷 虐,及 纵 庇 不 究者,回道考以不职(4 9 8页)“御史”为专用名词,“御吏”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2 3遇有 初 参 提 问 者,本 院 查 照 各道,酌量类题(1 0 5 1页)通有 初 参 提 问 者,本 院 查 照 各道,酌量类题(4 9 9页)根据行文判断,此处应为“遇有”,并非“通有”。中华本是2 4令各该军民衙门抄案,从实取勘本衙门,并所属有印信衙门,各刷卷宗,分豁已未照刷、已未结绝,号计张缝,依左粘连刷尾(1 0 5 1页)令各该军民衙门抄案,从实取勘本衙门,并所属有印信衙门,合刷卷宗,分豁已未照刷、已未结绝,号计张缝,依左粘迟刷尾(4 9 9页)“各刷卷宗”意为“各自清查案卷”,根据行文判断,此处为“有印信的衙门,各自清查本衙门卷宗”,并非“合刷卷宗”。中华本是2 5令各该军民衙门抄案,从实取勘本衙门,并所属有印信衙门,各刷卷宗,分豁已未照刷、已未结绝,号 计 张 缝,依 左 粘 连 刷 尾(1 0 5 1页)令各该军民衙门抄案,从实取勘本衙门,并所属有印信衙门,合刷卷宗,分豁已未照刷、已未结绝,号 计 张 缝,依 左 粘 迟 刷 尾(4 9 9页)元典章 卷6 台钢二:“刷住稽迟文卷于刷尾上标写 稽迟 或 违错 二字。于刷尾纸上标 照遇 二字。于 刷尾 缝上使墨印刷 讫 字。”1 21 7 7元代官吏审核所属各衙门处理 之 狱 讼 案 卷 后,作 出 结 语 写 在 纸上,粘在卷后称刷尾,即“粘连刷尾”,“粘迟刷尾”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2 6祭祀日期未临,虽皆有发付收领明 白,事 无 施 行,则 批 以 通 照(1 0 5 2页)祭祀日期未临,虽皆有发付收领明 白,事 无 施 行,则 批 以 过 照(5 0 0页)“通照”为专业用语,是书同卷载:“各卷内有文案不立、月日颠倒,又在乎推究得实,随其情而拟其罪。其曰照过、曰通照、曰稽迟、曰埋没,此皆照驳之名。”又载:“若事已施行,别 无 违 枉,未 可 完 结,则 拟 以 通照。”1“过照”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2 7先看本府何年月日,承奉兵部札付或都司、布政司、各卫公文,坐勾补役军丁若干名(1 0 5 2页)先看本府何年月日,承奉兵部札付或都司、布政司、各卫公文,坐勾补役军丁若千名(5 0 0页)“若干”为固定用语,“若千”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2 8卷内见有原获合于上司实收,事无施 行,则 于 刷 尾 批 以 照 过(1 0 5 2页)卷内见有原获合干上司实收,事无施行,则于刷尾批以照过(5 0 1页)左传“僖公二十三年”载“曹共公闻其骈胁”。晋杜预注“骈胁合干”。孔颖达疏“干是肋之别名。骈训比也,骨相比迫若一骨然”1 32 5 2。此处意为“两者相连”,引申为“两者相关”,“合干上司”意为“相关的上级衙门”。“合 于 上 司”与 文 义 不 通。续 修本是68湖 州 师 范 学 院 学 报第4 5卷表2(续)序号中华本(页码)续修本(页码)初步判断2 9前件议得下,比照律条,所拟 允当(1 0 5 2页)前件议得下,比照律条,所拟 见当(5 0 1页)旧唐书 卷8 5 张文瓘传:“文瓘至官,旬日决遣疑事四百余条,无不允当。”1 42 8 1 5“允当”是 专 用 名 词,意 为“平 允、适 当”。“见当”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3 0令首领官吏具报(1 0 5 2页)令首领官史具报(5 0 3页)“官吏”为固定名词,“官史”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3 1若有迟错,二 体依例施 行(1 0 5 3页)若有 迟 错,一 体 依 例 施 行(5 0 3页)“一体”为常见用语,“二体”与文义不通。续修本是3 2福建按察司:福宁道、建宁道、武平道、赣南道。(1 0 5 3页)福建按察司:福宁道、建宁道、武干道、赣南道。(5 0 3页)明 史卷7 5 职 官 志 四:“福 建 巡 海道兴泉道,驻泉州,建南道,驻建宁,武平道,漳南道。”51 8 4 3 明史 未有“武干道”之名。中华本是3 3山东按察司:济南道、东衮道、海右道、辽海东宁道(1 0 5 3页)山东按察司:济南道、东兖道、海右道、辽海东宁道(5 0 4页)明史 卷4 1 地理志二:“兖州府,元兖州,属 济 宁 路,洪 武 十 八 年 升 为 兖 州府。”59 4 1万历 兖州府志 明确记载了东兖道1 5 第2 2卷,1 3页B面,“东兖道”属于山东,为专用地理名词,无“东衮道”这一地理名词。续修本是(三)都察院三(2 1 1卷)表3 都察院三(2 1 1卷)两版本不同之处序号中华本(页码)续修本(页码)初步判断1嘉靖十七年诏,巡按御史及两司守巡官,在外擅作威福、故违节年诏旨、访查害人者(1 0 5 4页)嘉靖十七年诏,巡按御史及两司守巡官,在外擅作威福、故违节年诏旨、访查官人者(5 0 5页)根据行文判断,此处应为“害人”,“官人”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2如各官廉勤公谨,俱要指摘所行实事若干件开报,不得用简通考语塞责(1 0 5 4页)如各官廉勤公谨,俱要指摘所行实事若干件开报,不得用笼通考语塞责(5 0 5页)待考3凡所属地方,曾经拿问过婚丧逾礼、服舍 违式及群聚宴会,盛张糖卓,繁供肴馔,以奢僭坏民俗者,各逐起开报(1 0 5 4页)凡所属地方,曾经拿问过婚丧逾礼、服合 违式及群聚宴会,盛张糖卓,繁供肴馔,以奢僭坏民俗者,各逐起开报(5 0 7页)“服舍”即倚庐,古代居父母丧未葬时住的简陋棚屋。史记 卷5 9 五宗世家:“易王死未葬,建有所说易王宠美人淖姬,夜使人迎与奸服舍中。”1 12 0 9 6“服合”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4一每季终,将巡按御史,并布按二司 官,各 巡 历 地 方 及 回 省 日期,开报(1 0 5 4页)一每季终,将巡按御吏,并布按二司 官,各 巡 屋 地 方 及 回 省 日期,开报(5 0 7页)“御史”为专用名词,“御吏”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5一每季终,将巡按御史,并布按二司 官,各 巡 历 地 方 及 回 省 日期,开报(1 0 5 4页)一每季终,将巡按御吏,并布按二司 官,各 巡 屋 地 方 及 回 省 日期,开报(5 0 7页)“巡历地方”为专用名词,“巡屋地方”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78第7期孙海蓉,等:万历 明会典“都察院”部分两个版本的考察表3(续)序号中华本(页码)续修本(页码)初步判断6议拟罪名,开写原发事由,问拟招罪,照行事理,徒流迁徒死罪、充军人数,具写奏本(1 0 5 5页)议拟罪名,开写原发事由,问拟招罪,照行事理,徒流迁徙死罪、充军人数,具写奏本(5 0 8页)“徒流迁徙”为文献中关于刑罚的固定用语。“徒流”意为徒刑或流刑,水浒传 第三五回:“便是发露到官,也只该个徒流之罪,不道得害了性命。”1 64 2 5“迁徙”意为流放边远地区,史记 卷4 8 陈涉世家:“陈涉瓮牖 绳 枢 之 子、甿 隶 之 人 而 迁 徙 之 徒也。”1 11 9 6 4续修本是7其余审允人数,除笞杖,徒流徙罪准工囚人,备开年甲、住址,略节招罪(1 0 5 5页)其余审允人数,除笞杖,徒流徙罪准工囚人,备开年甲、工址,略节招罪(5 0 8页)“住址”为固定名词,“工址”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8绞斩死罪,仍另司狱司转送重囚监,牢固枷收听候(1 0 5 5页)绞斩死罪,仍另司狱司转送重囚监,牢固迁徙枷状听候(5 0 8页)从字面上理解,此处意为“固定枷锁,关入监狱,等候处置”。“枷状”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9直隶赴巡按、监察御史,各省赴按察司或分巡及巡按监察御 史处陈告(1 0 5 5页)直隶赴巡按、监察御史,各省赴按察司或分巡及巡按监察御 吏处陈告(5 0 9页)“御史”为专用名词,“御吏”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1 0直隶去处,从刑部委官与巡按御史,在外从都司、布政司、按察司又 巡 按 御 史,公 同 审 录 处 决(1 0 5 6页)直隶去处,从刑部委官与巡按御史,在外从都司、布政司、按察司及巡按御史,公同审录处决(5 1 0页)根据行文判断,此处应为“及”。此种句式,会典 他处均为“及”,如“凡御史员缺,于行人、博士、知县、推官、断事、理文及各衙门司务、各按察司首领官,进士监生出身,一考两考者,吏部拣选送院”。续修本是1 1贺大祀礼成,册立皇后、东宫,殿上、丹墀各侍班二员(1 0 5 6页)贺大祀礼成,册立皇后、东官,殿上、丹墀各侍班二员(5 1 1页)“东宫”为专用名词,意为太子所居之宫,亦指太子。宋陈亮 龙川集“戊申再上孝宗皇帝 书”载:“东 宫 居 曰 监 国,行 曰 抚军。”1 71 5“东官”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1 2凡朝会行礼,敢有搀越班次、之语喧哗、有失礼仪及不具服 者,随即就问(1 0 5 6页)凡朝会行礼,敢有搀越班次、言语喧哗、有失礼仪及不具服 者,随即就问(5 1 2页)“言语喧哗”为固定名词,“之语”与文义不通。续修本是1 3抚按官,巡历一处事完,更历一处,即命官员俱回任办事,不许任意随带(1 0 5 7页)抚按官,巡历一处事完,更历一处,即命官员俱回任办事,不许任恋随带(5 1 4页)“任意”为常用名词,“任恋”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1 4如有承委未结者,省令速结(1 0 5 7页)如有承委未结者,省令造结(5 1 4页)“速结”意为“立即结案”,根据行文判断,此处应为“速结”,“造结”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1 5凡六年一次,会同南京吏部考察南京五品以下官员,与都察院同(1 0 5 7页)凡六年一次,会同南京史部考察南京五品以下官员,与都察院同(5 1 5页)“吏部”为专用名词,“史部”与文义不通。中华本是1 6弘治五年奏准,差二员,一 员管中、南、东三兵马司;一员管西、北二兵马司地方(1 0 5 8页)弘治五年奏准,差二员,员管中、南、东三兵马司;一员管西、北二兵马司地方(5 1 8页)根据行文以及体例判断,续修本脱漏“一”字。中华本是88湖 州 师 范 学 院 学 报第4 5卷 根据以上表格统计:第2 0 9卷(都察院一)两个版本共出现1 5处错讹(有四处待考未计入),其中中华本表述错误的有2处,讹误率约为1 3%,续修本表述错误的有1 3处,讹误率约为8 7%;第2 1 0卷(都察院二)两个版本共出现3 3处错讹,其中中华本表述错误的有8处,讹误率约为2 4%,续修本表述错误的有2 5处,讹误率为约为7 6%;第2 1 1卷(都察院三)两个版本共出现1 5处错讹(有1处待考未计入),其中中华本表述错误的有3处,讹误率为2 0%,续修本表述错误的有1 2处,讹误率为8 0%。综上数据统计,明会典 第2 0 9卷至2 1 1卷“都察院”部分,中华本与续修本共出现6 3处错讹,其中中华本表述错误的有1 3处,讹误率约为2 0%,续修本表述错误的有5 0处,讹误率约为8 0%。三、结论中华本是中华书局据1 9 3 6年商务印书馆 万有文库 所排印的万历重修 明会典 刊印的,是间接的万历本。续修本则直接采自万历十五年内府刊本。一般情况下,直接采录的为一手资料,质量当优于间接的、排印的本子,但从万历 明会典 卷2 0 9至2 1 1“都察院”的情况来看,却不是这样的。究其原因,盖因二者并非源自一个祖本,中华本所据的 万有文库 排印本的祖本质量上乘,且排印时校核精确,而续修本虽采自万历本,但明代刻本质量参差不齐。万历十五年(1 5 8 7)处于明代后期,据 四库全书总目 载:“殆以嘉靖时祀典太滥,万历时秕政孔多,不足为训”1 86 9 7,可知当时政治倾颓,国家出现很多难以调和的矛盾,对于典籍的刊行难以耗费过多精力,因此出现刊本讹误较多的情况亦不足为奇。综上所述,可以认为:万历 明会典 都察院部分,中华本的文献质量、史料价值优于续修本。参考文献:1申时行.明会典M.北京:中华书局,1 9 8 9.2申时行.明会典M/续修四库全书:第7 9 2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 0 0 2.3 余鸣鸿.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 0 1 4.4张卤辑.皇明制书M.杨一帆,点校.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 0 1 3.5张廷玉.明史M.北京:中华书局,1 9 7 4.6桓宽.盐铁论M.陈桐生,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 0 2 3.7左丘明.国语M.陈桐生,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 0 0 7.8凌濛初.初刻拍案惊奇M.冉休丹,点校.北京:中华书局,2 0 0 1.9刘祁.归潜志M.崔文印,点校.北京:中华书局,2 0 1 3.1 0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 9 6 2.1 1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 9 8 2.1 2元典章M.陈高华,点校.北京:中华书局,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 0 1 1.1 3阮元.十三经注疏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9 0.1 4刘昫.旧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 9 7 5.1 5朱泰,游季勋,包大爟.万历兖州府志M.明万历元年(1 5 7 3)刻本.1 6施耐庵.水浒传M.北京:中华书局,2 0 0 9.1 7陈亮.龙川文集M.北京:中华书局,1 9 8 5.1 8纪昀.四库全书总目M.北京:中华书局,1 9 6 5.98第7期孙海蓉,等:万历 明会典“都察院”部分两个版本的考察I n v e s t i g a t i o n o n V o l u m e s 2 0 9 t o 2 1 1 i n t h e T w o E d i t i o n s o f C o l l e c t i o n s o f C o d e s C o m p i l e d D u r i n g t h e R e i g n o f W a n l i i n t h e M i n g D y n a s t yS UN H a i r o n g,X I U X i a o b o(S c h o o l o f H i s t o r y,Q i n g d a o U n i v e r s i t y,Q i n g d a o 2 6 6 0 0 0,C h i n a)A b s t r a c t:C o m p i l e d i n t h e M i n g d y n a s t y,C o l l e c t i o n s o f C o d e s i s t h e o f f i c i a l h i s t o r i c a l r e c o r d s o f c o d e s a n d c o n v e n t i o n s.A f t e r s e v e r a l r e v i s i o n s,i t w a s f i n a l i z e d d u r i n g t h e r e i g n o f W a n l i.N o w t h e g e n-e r a l l y u s e d e d i t i o n i s t h e o n e r e v i s e d d u r i n g t h e r e i g n o f W a n l i,i n c l u d i n g t h e o n e p u b l i s h e d b y Z h o n g h u a B o o k C o m p a n y a n d t h e“C o n t i n u a t i o n o f t h e S i k u B o o k s”.T h r o u g h c a r e f u l c o m p a r i s o n a n d s u r v e y o f t h e“s u p e r v i s i o n d e p a r t m e n t”s e c t i o n s i n t h e s e t w o e d i t i o n s f r o m v o l u m e s 2 0 9 t o 2 1 1,i t i s f o u n d t h a t t h e r e a r e 6 3 e r r o r s i n t h e m,1 3 o f w h i c h a r e f r o m t h e e d i t i o n o f Z h o n g h u a B o o k C o m p a n y a n d 5 0 f r o m t h e c o n t i n u a t i o n e d i t i o n.T h e r e f o r e,i t i s b e l i e v e d t h a t t h e l i t e r a t u r e q u a l i t y a n d h i s t o r i c a l v a l u e o f t h e Z h o n g h u a e d i t i o n a r e s u p e r i o r t o t h o s e o f t h e c o n t i n u a t i o n e d i t i o n a b o u t t h e“s u p e r v i s i o n d e p a r t m e n t”s e c t i o n s f r o m v o l u m e s 2 0 9 t o 2 1 1 i n C o l l e c t i o n s o f C o d e s c o m p i l e d d u r i n g t h e r e i g n o f W a n l i.K e y w o r d s:C o l l e c t i o n s o f C o d e s c o m p i l e d d u r i n g t h e r e i g n o f W a n l i;S u p e r v i s i o n D e p a r t m e n t;t h e Z h o n g h u a e d i t i o n;t h e c o n t i n u a t i o n e d i t i o n.责任编辑 陈义报09湖 州 师 范 学 院 学 报第4 5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