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应论视角下杜克大学毕业典礼演讲语用预设分析.pdf

92雨露风语言研究英文毕业典礼演讲中“commencement”一词来源于法语“commencer”，意思是“开端，开始”，即指为庆祝大学生从学校走向社会而举行的仪式。毕业典礼演讲的独特之处在于：（1）其焦点是学生而不是演讲者本人。（2）演讲者以奉献教育事业为初衷，讲述学生们在大学中的经历、取得的成就以及对他们将来的期盼，并致以毕业祝福。语用预设作为演讲者的交际策略之一，以其共知性、隐蔽性、说服性为特征1，有效地促进了演讲者传递交际信息，从而达到交际目的。本文将重点研究毕业典礼演讲中的语用预设现象，并以比利时语言学家Jef.Verschueren教授所提出的顺应论2作为理论基础，以2022年杜克大学校长毕业典礼演讲3为语料，从词汇层面和句子层面的预设触发语出发，深入分析毕业典礼演讲中的语用预设。一、理论框架为了更加清晰地阐述毕业典礼演讲中的语用预设，本文对预设触发语进行了分类，同时将顺应理论作为语用预设的研究视角，为多维度解释语用预设奠定了基础。（一）顺应理论顺应论由比利时语用学家Verschueren提出，其根基建立于达尔文的进化论。Verschueren将语言看作人类与生存条件之间的一种顺应性互动现象，与人类的进化特征关系密切。Verschueren认为，语用学应该研究语言的变异性（variability）、商讨性（negotiability）和顺应性（adaptability），并可从顺应的语境因素、结构对象、动态过程三个维度进行研究。（二）语用预设理论在日常的语言活动中，“语用预设”是一种常见的语言现象。“语用预设”这个概念首先由Keenan4在1971年提出，如今学者认为语用预设是双方所共知的内容，具有很强的主观性。关于语用预设的分类，本文选取Levinson5的前提触发语分类方式，对大学毕业典礼演讲中的语用预设进行定性和定量分析。二、毕业演讲中语用预设的结构顺应分析Verschueren在顺应论中强调结构顺应是语言研究的重要维度之一。结合Levinson的前提触发语分类方式，可以从词汇、句法和音系三个层面6对其进行分析，语料中出现的触发语频次类别见表1。表1 触发语频次类别结构层面名称频次词汇层面有定描述87叙实类动词/形容词短语21隐含类动词7状态变化类动词8反复类词语5判断类动词4句法层面时间从句/短语10分裂句3表示比较的结构8非限定性定语从句6疑问句1音系层面带有强调成分的隐式断裂19从表格中可以看出：演讲中所使用的预设触发语形式多样，其中词汇层面使用较多的是“有定描述”和“叙实类动词/形容词短语”；句法层面使用较多的是“时间从句/短语”和“表示比较的结构”；音系层面带有强调成分的隐式断裂也多次出现。（一）词汇层面（1）有定描述。例1：Therewardforallthatpreparation,forallthatgettingready,arethosebreakthroughmoments.Thereexistsmanybreakthroughmomentsinstudentslearningprocess.顺应论视角下杜克大学毕业典礼演讲语用预设分析 廖纵鸣/新疆大学932023 年第 3 期 语言研究（2）叙实类动词/形容词短语。例2：Theloveandthesupportofourfamiliesandteammatesalongwayshouldremindyouofthefactthatweareallinthistogether,allofus.Weareallbenefitalotfromthesupportofourfamiliesandteammates.（3）隐含类动词。例3：Andtobesure,youveearnedtheopportunitytosithereandtorevelatthefinishline,withyourfanssurroundingyou.Studentshaveworkedhardtobehere.（4）状态变化类动词。例4：Andyoumayalsofeelthatyouarejustbeginninganotherrace-onewithitsownturnsandhurdles-andafinishlinethatseemsimpossiblyfaroff.Studentswerenotatthisnewracebefore.（5）反复类词语。例5：YouvealllearnedthislessontimeandagainhereatDuke,inlatenightsinthelibraryandendlesshoursporingoverproblemsets.StudentshavealllearnedthislessonatDuke.（6）判 断 类 动 词。例 6：CoachBuehlerbelieves-andIagree-thattheseguidingprinciplescancarryyouthroughanyoftheracesahead.Theseguidingprinciplescancarrystudentsthroughanyoftheracesahead.（二）句法层面（1）时间从句/短语。例7：Andtoday,aswegatherinthisstoriedstadium,itseemsagoodtimeforustoconsidertherun-uptothismoment,andwhatcomesnext.Studentsgatheredinastoriedstadium.（2）分裂句。例8：Youmayrecognizehisnamefromthecross-countrytrailontheothersideoftheroadaroundthegolfcourse,butitwasrightherethatCoachBuehlerbroughtoutthebestinAll-Americans.CoachBuehlerbroughtoutthebestinAll-Americans.（3）表示比较的结构和词语。例9：Ihopeyouwillrememberthatregardlessofhowwellitmightworkasaframingdeviceincommencementremarks-lifeissomuchmorethanaracefromastartinglinetoafinish.Lifeisarace.（4）非限定性定语从句。例10：ItwashereinthisstadiumthatthegreatAlBuehler,whospentsixdecadesatDuke,coachedtrackandfield.AlBuehlerspentsixdecadesatDuke.（5）疑问句。例11：“WhyamIdoingthis?”Iamdoingsomething。（三）音系层面带有强调成分的隐式断裂：指由于重音而形成的语句断裂，往往说话人在句中强调一个词语时，其余的部分即被看作已知内容。例12：Todayis,fittingly,MothersDay,whenwecometogetheringratitudefortheloveandthesupportthatsustainsus.Somethingprovidedbymotherssustainsus.结合上述实例，可以看出演讲者在演讲过程中使用的语用预设在结构的选择上复杂多变，不仅可以发生在词汇层面、句法层面，还可以发生在音系层面。三、毕业演讲中语用预设的语境顺应分析语言结构的顺应是整体顺应中最直观的表现形式，除了关注结构以外，语境因素也至关重要。顺应论的语境包括双方心理世界、物理世界和社交世界的顺应。（一）心理世界的顺应在语言的选择过程中，考虑语境因素是必不可少的，而语境因素中对谈话双方心理世界的把握尤为重要。心理世界不仅包括双方的动机、意图、情感和性格，还包括对客观世界的认知因素。例1中，演讲者选择了大量的有定描述作为预设触发语，触发了预设：“学生们在大学中经历了各种挑战”，从而对学生们长期以来的学习历程给予回顾和肯定。顺应了学生们渴望被权威认可、渴望成长的心理世界。例4中，演讲者使用“feel”一词，预设了“学生们正处于新旧赛跑的转折点上”，是对学生们心理认知的提醒，同时也顺应了学生们“渴望走出校门，登上更大舞台”的心理世界。（二）社交世界的顺应语境中的心理世界与社交世界关系紧密，社交世界的顺应包括对文化的顺应和社会规约的顺应两大类，前者主要是对物质和非物质文化、习俗的特点进行顺应，后者则主要表现在对交谈中双方身份地位、权势关系的敏锐把控。例13：TheClassicsscholarsamongyoumayknowthatthewordstadiumcomesfromtheLatinforthestandarddistanceofafootrace.上述例子中，演讲者使用叙实类动词“know”作为预设触发语，引出语用预设“stadium一词来自于拉丁语且表示竞走的标准距离”这一文化特性。为学生们预设新认知概念的同时，也顺应了不同文化中同一单词“stadium”的不同含义，对94雨露风语言研究交际双方不同的社交世界进行了顺应。例14：Inthosemomentswhenyouaresureofyourstep,IhopeyouwilltakeCoachBuehlersadviceandshowthemthesamelove.Itwillmakeyouabetterrunner,Ipromise.在这句话的结尾，演讲者使用“promise”这一隐含类动词作为预设触发语，不仅引出了语用预设“接受忠告的人将会跑得更好”这一信念，而且还顺应了“作为杜克大学校长我可以为你保证”这一权势身份特征。（三）物理世界的顺应无论是心理世界还是社交世界的把握，都与物理世界的客观条件的认知息息相关，确切地说，这些认知都是从对物理世界的实践中获得的。对物理世界的顺应主要体现在对物理世界中时间和空间的顺应上。例15：Infact,mymostsuccessfuleventasarunnerwasthe330-yardlowhurdles-aneventthat,prettymuchasbestIcantell,hadceasedtoexistbythetimeIstartedcollege.这段演讲中，演讲者使用“cease”这一状态变化类动词作为预设触发语，引出了语用预设“330码低栏是很久以前存在过的体育项目”这一事实，同时也是对物理世界中不同时间特点的顺应。例16：Youmayrecognizehisnamefromthecross-countrytrailontheothersideoftheroadaroundthegolfcourse,butitwasrightherethatCoachBuehlerbroughtoutthebestinAll-Americans.这个例子中，演讲者使用有定描述的形式，触发了语用预设：“高尔夫球场的另一边有一条越野小径”。顺应了演讲时所处的不同空间，对另一空间所存在的事物进行了描述，对物理世界中的空间进行了顺应。四、毕业演讲中语用预设顺应的动态性分析Verschueren强调，在关注语言选择的结构因素和语境因素的同时，还要注意：语言的整个选择过程都是动态的。这里分析变异性、商讨性中的动态性。（一）变异性中体现的动态性变异性指的是说话人选择语言的范围，其范围与说话人的词汇量、语言的使用能力等密切相关。例17：Andsometimesweonlyrecognizethecoursewevebeenrunningwhenwestoptorest,andweturnaround.Andwecometounderstandthatoursisjustonelegofarelay.在这个例子中，演讲者依次使用了“recognize”和“understand”这两个意思相近的叙实类动词作为预设触发语，分别预设了“我们一直在为某个目标而努力”和“我们的努力只不过是接力赛中的一段”。短短相邻两句中的预设触发语选择就产生了范围变化，体现了变异性中语用预设选择范围的动态性。（二）商讨性中体现的动态性商讨性是指语言的选择建立在高度灵活的原则和策略的基础上。在例15中，演讲者使用了有定描述作为预设触发语，触发了预设“Ihavemanysuccessfulevents”。为了避免大家对他现在的身份产生认知的冲突，消解大家的疑惑和过多的预设内容，他在后面使用了“hadceasedtoexist”这样的描述作为补充和对过多预设信息的取消，同时也是商讨性中“永久可协商”的体现。五、结语本研究对毕业典礼演讲中语用预设的顺应性进行了分析。其中对语用预设和顺应论这两大理论的结合有助于促进理论的解释和应用，同时对毕业典礼演讲中语言策略的解读有助于语言爱好者们更好地理解和欣赏公共演讲。作者简介：廖纵鸣（1991），男，新疆大学2021级英语语言文学硕士在读，研究方向为语言学语用学。注释：1何自然,冉永平.语用学概论(修订本)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2.2Verschueren,Jef.UnderstandingPragmaticsMNewYork:OxfordUniversityPress,1999.3DukeUniversity，vincent-price-advice-al-buehler-finish-line-starting-pointEB/OL.(2022-5-8)2022-5-8.https:/today.duke.edu/2022/05/vincent-price-advice-al-buehler-%E2%80%94-%E2%80%98-finish-line-starting-point%E2%80%99.4Keenan,E.TwokindsofpresuppositioninnaturallanguageA.InFillmore,C.&Langendoen,T.(eds.)StudiesinLinguisticSemanticsC.NewYork:Holt,Rinehart&Winston,1971.5Levinson,S.PragmaticsM.Cambridge:CambridgeUniversityPress,1983.6何兆熊.新编语用学概要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