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质课税视角下数字商品原创性保护的演化博弈分析.pdf

2023 年 7 月 第 37 卷 第 4 期ECONOMY AND MANAGEMENTJul.,2023 Vol.37 No.4实质课税视角下数字商品原创性保护的演化博弈分析马嘉萌1,邢 芮1,张彦从2(1.上海大学 管理学院,上海 200444;2.上海大学 力学与工程科学学院,上海 200444)摘 要:元宇宙内部存在类似现实社会中的经济交易行为,从而形成了数字经济系统。基于演化博弈理论,构建数字经济系统中政府、平台、创作者和买家四方演化博弈模型,探讨一方参与者所作的决定对其他群体选择策略的影响并进行数值仿真模拟实验。结果显示:模型中任何一方的行为都会影响其他三方的策略选择,在假设成立的情况下,最终会演化至政府税收征管、平台放松核查、创作者诚实表达和买家不举报的稳定状态。因此,政府应根据实质课税原则制定贴合数字经济时代发展的税收政策,平台应切实履行管理职责,创作者应按照税法规定向政府缴纳税费,买家应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合理举报。关键词:实质课税;数字经济;数字商品;演化博弈中图分类号:F224.3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3890(2023)04-0050-11收稿日期:2023-03-04作者简介:马嘉萌(1989-),女,上海人,上海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预算绩效管理。一、研究背景随着数字经济发展,各国均加快制定针对数字经济系统内部发生的数字货币交易所适用的征税政策。例如,印度宣布自 2022 年 4 月 1 日起对数字货币交易征收 30%的资本利得税,其实质类似政府对资产流通与交换所征收的增值税;美国国税局于2022 年颁布新版纳税指南,将原有的“虚拟货币”概念替换成更广泛的“数字资产”,并根据具体情况向美国公民征收资本利得税和加密税等;新加坡则是按照所得税制度对发生数字产品交换业务的企业或者个人进行征税;此外,日本国税厅宣布政府将于每年末统一计算元宇宙内部与代币相关的交易,并且根据指南内列举的情况分别征收所得税和消费税。目前我国税收部门关于数字商品征税种类的处理可能存在两种情况:一种是将数字商品记入无形资产,归类为著作权授权行为,征收特许权使用费所得税1;另一种是将数字商品记入艺术品,归类为财产转让行为,征收财产转让所得税2。对于第一种情况,我国现行税法规定,特许权使用费指的是进口货物的买方为取得知识产权权利人及权利人有效授权人关于专利权、商标权、专有技术、著作权、分销权或销售权的许可或转让而支付的费用。对于个人取得的特许权使用费所得,我国个人所得税法规定:单次收入不足 4 000 元的,应减除 800 元的费用后按余额的 20%征税,单次收入在4 000 元以上的,应减除 20%的费用后按余额的20%征税。而在第二种情况中,数字商品被认定为艺术品,属于有形货物,根据我国税法规定,个人出售艺术品应按“财产转让所得”缴纳个人所得税,适用比例税率,税率为 20%。能否归类为著作权授权并享受较低税率,取决于数字商品的原创性认定。若政府对元宇宙交易平台以及创作者关于出售数字商品的实质 即原创性不进行严格审查,那么二者在进行所得税纳税申报时,将会出现为了获取更高收益而有意混淆数字商品纳税种类的现象。若将本该归类为艺术品的数字商品记为无形资产逃避规范税收,不仅影响政府收入,还不利于保护数字商品的原创性。因此,政府部门需根据实际上创作者在交易过程中转让了何种物品来确定征税基础,进一步选择合适的税率,从而保证税收公平和减少税收流失。数字经济的发展需要相应的税收制度保障。首先,数字经济在经济总量的占比越高意味着企业及个人将为国家上缴更多税收,为实现国家财政收入发挥重要作用3-6。其次,在税收法定原则下,税收具有强制性、无偿性和固定性的特点。作为国民经济调控05的重要杠杆之一,税收通过税种的设置以及在税目、税率、加成征收或减免等方面的规定,调节数字经济的产业地位6-10。最后,税收能够监督数字经济的相关活动。国家在征收税款的过程中,需要明确经济活动的实际操作,并识别其中的违规之处11-15。本研究分析税收对于数字经济原创性保护的监督功能,征税时区分创作者交易时转移的权力是所有权(特许权使用费)还是使用权(财产转让所得)。给予所有权转移的作者税收优惠,是对数字经济原创作品的保护,有利于行业有序发展。政府通过税收征管这一举措保证和反映经济活动实质内容均体现了实质课税原则。实质课税指当经济活动存在“形式”和“实质”方面的差异进而导致征税口径不一致时,政府部门将经济活动的目的和实质相结合判断适用的税率,而非仅仅重视其表面形式,从而实现税收的监督功能16。在数字经济中,实质课税能够助力行业有序发展,税收监督功能有利于国家治理能力的提升17-19。本文研究发现实质课税对于数字产品交易原创性保护而言具有重要意义。本文通过构建演化博弈模型并根据演化的稳定策略来分析模型中四方参与者的动态策略选择和博弈结果的影响机理,为政府践行实质课税原则提供理论基础20。在动态博弈过程中,模型内涉及的四方主体会在进行一系列决策之后达到均衡状态。因此本文可能的贡献有:第一,在理论层面,本文运用实质课税原则分析了税收对原创性保护的监督作用。判断一项经济行为是否属于应税行为之前,第一步就是对经济交易进行定性,以确定税收是否与纳税人的价值创造相符,之后才是确定税收主体和税收客体等。第二,在实践层面,研究数字经济系统内各方参与者之间原创性的博弈策略对整个系统的影响,特别是政府向创作者和交易平台进行税收征管的策略为践行实质课税原则提供依据。二、四方演化博弈模型的构建(一)问题概述本文研究的是新型数字经济系统,该系统的组成主体包括政府、元宇宙交易平台、创作者和买家,四方主体之间的逻辑关系如图 1 所示。举报/不举报举报/不举报举报/不举报接受监督诚信/不诚信合作买家创作者接受稽查元宇宙交易平台政府诚实表达/不诚实表达仔细核查/放松核查税收征管/不征管保护/不保护税收征管/不征管保护/不保护图 1 四方博弈模型逻辑关系 政府有两种策略可供选择(税收征管,不征管)。作为征税者,政府直接向元宇宙交易平台和创作者进行征税,对买家进行间接管理,识别交易的原创性,判断税收实质。若政府执行税收征管的策略,对于元宇宙交易平台而言,是指政府全面检查平台的整体运营情况,若政府发现元宇宙交易平台对创作者没有仔细核查,则应当对其进行税收处罚;对于创作者而言,政府首先应当判断数字产品是否为创作者独创,之后再按照实质课税原则,区分创作者与买家进行交易过程中所转换的是该产品的所有权还是使用权,确定税基之后按照不同的税率加以征收。元宇宙交易平台可以选择的策略包括两种(仔细核查,放松核查)。核查的对象是数字经济系统内的创作者,当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仔细核查时,会采取相应措施严格检查创作者出售的数字产品是否为独创,同时还会规范其在系统内的经营行为,平台可以对不诚实表达创作者进行处罚并且对诚实表达的创作者进行激励,还需要保护诚实创作者不会因受到买家的不良举报而降低自身的原创15管理声誉。此外,当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对创作者进行仔细核查时,将对不诚实创作者处以罚金,同时要求其针对买家的合理举报给予一定的赔偿,也会驳回买家对诚实创作者的不良举报。创作者也有两种策略可以选择(诚实表达,不诚实表达)。创作者的原创表达是否诚实会同时受到政府的税收征管策略以及元宇宙交易平台的仔细核查策略这两方面的监督,诚实表达的创作者在进行原创管理后能够在经济系统中获得自身声誉的提升,但是如果创作者选择不诚实表达,那么其自身的原创管理声誉会相应有所下降,此外,若被政府或元宇宙交易平台中的任何一方发现后还会受到处罚并且需要缴纳罚金。但是如果政府选择的是不征管策略,放松对数字产品转移所有权或使用权的审查且同时元宇宙交易平台对其放松核查时,由于缺乏上级或平台有效的监督,社会公众无法判断买家提出的举报性质是正常还是恶意,这样一来,一旦买家举报创作者,都将被认为是创作者不诚实表达,在此情况下创作者的原创管理声誉会受损。买家有两种策略可供选择(举报,不举报)。本文将买家的举报行为划分为合理举报和不良举报两种类型,若将买家举报不诚实创作者归类为合理举报,那么其举报诚实创作者则划分为不良举报。特别地,只有当政府和元宇宙交易平台二者选择的策略为(不征管,放松核查)的情况下,买家通过不良举报才能将诚实创作者成功抹黑并获得非正常收益。买家可以选择向元宇宙交易平台或政府举报,当元宇宙交易平台进行仔细核查或政府进行税收征管的条件下,买家的举报会得到成功处理。(二)符号及假设本文为构建此数字经济系统中四方主体之间的演化博弈模型,选择政府、元宇宙交易平台、创作者和买家作为研究对象,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以下假设:假设 1 本文所建立的演化博弈模型中包括四方主体,它们作为模型的参与者进行策略选择的概率如下:政府选择进行税收征管的概率为 x,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进行仔细核查的概率为 y,创作者选择诚实表达的概率为 z,买家选择进行举报的概率为w,其中 0 x,y,z,w1。将上述概率一一对应可知,政府选择不征管的概率为 1-x,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放松核查的概率为 1-y,创作者选择不诚实表达的概率为 1-z,买家选择不举报的概率为 1-w。假设 2 政府进行税收征管时获得的收益为 Gr;当其选择不征管时,政府的收益减少,记为 Gr(01)。政府进行税收征管时的成本为 Gc,不征管时的成本为 Gc(01)。另外,政府进行税收征管会为自身带来原创治理形象的提升,记为 Hg,税收征管时会对放松核查的元宇宙交易平台进行处罚,罚金记作 Gp,以及对不诚实创作者进行处罚,罚金记作 Gq。此外,若政府选择不征管的策略,进而导致政府未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及时发现并处理来自买家的举报,此时会给政府带来负面影响,损失记作 Lg。假设 3 对于元宇宙交易平台而言,其主要从两个方面取得收入,一是从创作者处收取的平台使用费 Ms,二是对不诚实创作者进行处罚的罚金 Mp。同时,其选择进行仔细核查或放松核查的成本分别记作 Mc和 Mc(01)。当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进行仔细核查时,不诚实创作者受到的处罚记为 Mp;此外,当政府进行税收征管时,不诚实创作者受到的处罚记为 Gq;本文假设Mp与 Gq相等。与此同时,在政府的税收征管或元宇宙交易平台仔细核查的条件下,不诚实创作者还需向举报自身的买家额外支付赔偿金 Y,此时创作者的经营行为是否诚实将会被公之于众,相应地,其原创管理声誉也会提升记作 Hs或受损并且下降记作 Ls。需特殊指明的是,当数字经济系统缺乏政府或者元宇宙交易平台的有效监管时,尽管创作者诚实表达,但买家对其所进行的不良举报将会得逞,该种情况下将导致诚实创作者的原创管理声誉受损记作 Ls。假设 5 如果创作者诚实表达,那么买家可以购买得到真实的原创品,带来满意度的提升记作 Hb;如果创作者选择不诚实表达,其所提供的仿冒数字商品会使买家的满意度下降记作 Lb。假如买家选择举报,在举报过程中需要花费的成本记作 Bc。如果买家进行合理举报并取得成功,那么其将获得不诚实创作者所支付的赔偿金 Y;如果买家不顾道德约束和法律规范进行不良举报并取得成功,其所能够从创作者处取得的非正常收益记作 Yr。本文使用的各符号及其释义在表 1 中列示如下。25表 1 四方演化博弈模型的符号及其释义符号符号意义备注Gr政府对创作者和元宇宙交易平台进行税收征管时的税收收入Gr政府对创作者和元宇宙交易平台不征管时的税收收入01Gp在税收征管条件下,政府对放松核查的元宇宙交易平台的处罚Gq在税收征管条件下,政府对不诚实创作者的处罚Gc政府选择税收征管时的成本Gc政府选择不征管时的成本01Hg买家向政府举报时,政府因采取税收征管等措施而取得的原创保护治理收益Lg买家向政府举报时,政府因采取不征管的措施而导致原创保护失败的治理损失Ms元宇宙交易平台从创作者处收取的平台使用费Mp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进行仔细核查时对不诚实创作者的惩罚Mc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进行仔细核查的成本Mc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进行放松核查的成本01Hs创作者原创声誉增加Ls创作者原创声誉降低Bc买家举报所需花费的成本Hb创作者诚实表达的前提下,买家购买产品后获得的效用提升Lb创作者不诚实表达前提下,买家购买产品后导致的效用下降Y买家对不诚实创作者进行合理举报成功后得到的收益Yr买家对诚实创作者进行不良举报并取得成功后得到的不良收益x政府选择进行税收征管的概率y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进行仔细核查的概率z创作者选择诚实表达策略的概率w买家选择举报策略的概率(三)构建模型在前述假设的基础上,加之四方主体可以选择各自的原创管理策略,本文构建并计算得出数字经济系统中四方演化博弈模型所包含的全部 16 种策略,以及策略组合所对应的收益矩阵,具体内容省略。除上述假设之外,本文为简化计算结果补充假设如下:Hs+Mp+Ls+Sr-Sr0 且 Hs+Gq+Ls+Sr-Sr0。该假设是为了说明只要政府选择对创作者进行“税收征管”或者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对创作者进行“仔细核查”时,创作者的不诚实表达行为一定会被政府或元宇宙交易平台发现。该假设认为只要政府以及元宇宙交易平台想有所作为,二者均拥有足够的能力判断创作者提供作品的独创性。现实中政府和元宇宙交易平台掌握的数字技术水平和信息广度均高于创作者,二者其中一方选择监督的策略,均可以督促创作者进行诚实表达21-22。Gr-Gc-(Gr-Gc)0。政府的监管成本涉及的平台和创作者众多,监管的结果一般是大部分企业合规,只有小部分企业存在问题。因此,小部分问题企业的税收得到补缴,但是对于全部企业的监管形成了很大的成本。政府之所以监管,是因为对于原创性治理存在非经济收益。三、四方博弈的复制动态方程及演化稳定分析(一)政府征管策略的演化稳定性分析政府选择进行“税收征管”“不征管”的策略时,期望收益分别为:E11=wHg-ywHg+Gr-Gc+Gp+Gq-yGq-yGp-zGq+yzGqE12=Gr-wLg+ywLg-Gc综上得,政府的复制动态方程为:F(x)=dx/dt=x(E11-?E1)=x(1-x)w(1-y)(Hg+Lg)+Gr-Gc+Gp+Gq+x(1-x)-yGp-yGq-zGq+yzGq-Gr+Gc(1)令 y0=1-Gr-Gc-(Gr-Gc)w(Hg+Lg)+Gp+Gq-zGq,可得:当 y=y0时,F(x)0,此时,策略选择的稳定点范围包括 x0,1。当 yy0时,根据 F(x)=0,经计算可以得出此时的零点仅包括 x=0 和 x=1。引理 1 当 0yy0时,政府的演化稳定策略为x=1;当 y0y1 时,政府的演化稳定策略为 x=0。根据微分方程的稳定性理论可以得知,满足 F35(x)=0 和 dF(x)/dx0 时,x 为政府征管策略的演化稳定点。当 0yy0时,演化稳定点为 x=1,此时政府最终趋于选择“税收征管”策略。同理,当 y0y1 时,演化稳定点为 x=0,此时政府最终将选择“不征管”策略。命题 1 若税收征管成本 Gc越大,政府将趋于选择进行“不征管”的策略;但当政府预期进行税收征管后,自身的原创管理收益上升 Hg的数值越大,或当政府预期继续不征管,进而导致自身的原创管理损失 Lg的数值越大时,政府将趋于选择税收征管的策略。根据已知条件,图 2 为政府进行税收征管策略选择的相位图,曲面 y=y0将政府决策的整体空间划分成空间 I 和空间 II 两部分,二者对应的体积记作 Vx1和 Vx0,分别代表政府选择进行“税收征管”和“不征管”的概率。当其他变量保持不变时,空间 I的体积 Vx1会随 Gc的增大而减小。因此可以得出结论:政府选择进行“税收征管”策略的积极性会因征税成本过高而降低,但该积极性不会一直降低,这是因为政府选择“不征管”后,政府的原创管理损失 Lg增大或税收征管时原创管理提升 Hg的增大,均会导致空间 I 的体积 Vx1将增大,因此政府将趋于选择进行“税收征管”。y=y0 xwVx1Vx0IIIy图 2 政府征管策略选择的相位图(二)元宇宙交易平台核查策略的演化稳定性分析同理,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进行“仔细核查”“放松核查”的期望收益分别为:E21=wHm+Ms-Mc+Mp-zMpE22=-xGp-wLm+Ms-Mc综上可得,元宇宙交易平台的复制动态方程为:G(y)=dy/dt=y(E21-?E2)=y(1-y)w(Hm+Lm)+(1-z)Mp-Mc+xGp+Mc(2)令 z0=w(Hm+Lm)-Mc+xGp+Mc+MpC3,可得:当 z=z0时,G(y)0,策略选择的稳定点范围包括 y0,1。当 zz0时,根据 G(y)=0,经计算可得此时的零点仅包括 y=0 和 y=1 两个。引理 2 同引理 1 可得,当 0zz0时,元宇宙交易平台的演化稳定策略为 y=1;当 z0z1 时,元宇宙交易平台的演化稳定策略为 y=0。命题 2 当政府进行税收征管但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放松核查时,政府会对平台进行额外处罚记为 Gp。此外,平台因选择仔细核查可以获得的原创保护治理收益 Hm,因选择放松核查进而造成的原创保护失败的治理损失 Lm,这两项影响因素的金额越大越能促进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进行仔细核查。根据前文所述,图 3 表示元宇宙交易平台策略选择的相位图。曲面 z=z0将元宇宙交易平台的整个策略选择空间划分成空间 I 和空间 II,体积记作Vy0和 Vy1,分别表示平台选择“放松核查”和“仔细核查”的概率。因此,如果保持其他变量不发生改变,因为随着 Gp、Hm和 Lm的增大,空间 II 的体积Vy1也在不断扩大,这意味着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进行“仔细核查”策略的概率会随 Gp、Hm和 Lm的增大而增加。wVy1IIIVy0yzz=z0图 3 元宇宙交易平台核查策略选择的相位图(三)创作者经营策略的演化稳定性分析同理,创作者选择进行“诚实表达”“不诚实表达”的期望收益分别为:E31=Sr-Ms+yHs+xHs-xyHs-wLs+xwLs+ywLs-xywLsE32=(-y-x+xy)(wY+Ls)+(x-1-xy+y)wLs+Sr-Ms-yMp+(y-1)xGq综上得,创作者的复制动态方程为:H(z)=dz/dt=z(E31-E3)=z(1-z)x(1-y)(wY+Hs+Ls)+x(1-y)Gq+yMp+(1-)Sr(3)令 w0=-(Hs+Gq+Ls)Y+Sr-SrY(x-xy+y),可得:当 w=w0,H(z)0,此时,策略选择的稳定点范围包括 z0,1。45当 ww0,根据 H(z)=0,经计算可知此时的零点仅包括 z=0 和 z=1 两个。引理 3 同理,当 0ww0时,创作者的演化稳定策略为 z=0;当 w0w1-(1-x)(1-y)Y时,表明在政府选择不征管且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进行放松核查时,买家进行不良举报获得的期望收益会大于合理举报所能得到的赔偿。情况 2 当(1-x)(1-y)Yr1-(1-x)(1-y)Y时,表明在政府选择税收征管或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进行仔细核查时,买家合理举报所能够得到的赔偿金额比不良举报并成功后所能获得的收益多。引理 4 同理,对于情况 1 而言,当 0zz1时,买家的演化稳定策略为 w=0;当 z1z0（b）Bc(Yr+Y)YrY0图 5 情况 1 中买家举报策略选择的相位图引理 5 对于情况 2 而言,当 0zz1时,买家的演化稳定策略为 w=1;当 z1z0（b）Bc（Yr+Y）YrY0且-Mc+Gp+Mc0 成立的情况下,政府选择进行“税收征管”时能够获得的总收入大于“不征管”时的净收益。与此同时,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放松核查”的成本和被政府征缴的罚金之和小于其选择进行“仔细核查”时的成本。在条件(1)下,政府“税收征管”时的总收入大于“不征管”时的收益,因此政府选择“税收征管”。在此情况下,政府将对创作者的“不诚实表达”行为进行处罚,创作者最终选择“诚实表达”的策略,买家的不良举报行为将会被政府驳回,最终买家也将选择“不举报”的策略。由于这时基本上可以保证数字经济系统稳定运行,所以这种状态下元宇宙交易平台最终会选择“放松核查”的策略。另一方面,在条件(2)Gr-Gc+Gp+GqGr-Gc且 MpMc-Mc 成立的情况下,政府选择“税收征管”时所获得的总收入低于选择“不征管”时的收益。此外,对于元宇宙交易平台而言,“仔细核查”的成本仍大于“放松核查”的成本。在条件(2)下,由于政府选择“税收征管”时的总收入过低,且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仔细核查”的成本过高,导致政府和元宇宙交易平台均不作为。此时经济运行缺乏监管,创作者将选择“不诚实表达”为其自身谋求更大的收益,买家没有正规渠道举报,从而最终选择“不举报”的策略。如表 2 所示,由(0,0,0,0)演化到(1,0,1,0)有两条路径。在路径二的演化过程中,政府和平台均采取不监管策略,任由创作者在竞争中自行决定是否诚实表达原创性。根据囚徒困境理论,“不诚实表达”为创作者绝对的占优策略,即任何创作者都65不会单方面选择诚实表达。因此,现实中路径二无法实现,路径一为合理的演化过程。表 2 ESS 演化路径分析稳定组合的演化路径阶段一阶段二阶段三路径一(0,0,0,0)(1,0,0,0)(1,0,1,0)路径二(0,0,0,0)(0,0,1,0)(1,0,1,0)五、数值仿真为讨论在数字经济系统内模型中四方参与者策略选择随着时间变化的演化情况,本文进行数值仿真分析。根据对实际情况的大致估计,将四方演化博弈中涉及的各参数赋值为:Gr=100;=0.7;Gp=30;Gq=15;Sr=120;=1.1;Gc=35;Mc=70;Mp=7.5;Bc=10;=0.05;=0.1;Hg=100;Lg=200;Hm=30;Lm=60;Hs=20;Ls=40;Y=60;Yr=40。上述参数的取值满足了条件(1)的要求,验证了当买家选择“不举报”时,政府、元宇宙交易平台和创作者三方之间的演化博弈过程,结果显示在这种情况下系统最终在(1,0,1,0)的策略组合下达到稳定。下面本文将改变参数赋值来分析参数的变化对四方主体进行策略选择产生的影响。(一)各因素对政府策略选择的影响根据 F(x)的表达式,可得影响政府策略选择的因素包括 Hg、Lg、Gr、Gc、Gp和 Gq。图 7 展示的是当各影响因素发生改变时,政府策略选择的演化过程,从图 7 中可以看出最终政府均向“税收征管”的策略演化。（c）税收收入Gr的影响（b）正面形象下降Lg的影响（a）正面形象提升Hg的影响1.00.90.80.70.60.50.40.30.20.100.060.120.180.240.30pt1.00.90.80.70.60.50.40.30.20.100.040.080.120.160.20pt1.00.90.80.70.60.50.40.30.20.10pt0.10.20.30.40.5（f）创作者罚金Gq的影响（e）元宇宙交易平台罚金Gp的影响（d）税收征管成本Gc的影响1.00.90.80.70.60.50.40.30.20.10pt0.10.20.30.40.51.00.90.80.70.60.50.40.30.20.10pt0.10.20.30.40.51.00.90.80.70.60.50.40.30.20.10pt0.10.20.30.40.5图 7 各因素对政府策略选择的影响 1.正面形象提升 Hg。保持其他参数不变,改变Hg的演化结果如图 7(a)所示,当买家向政府举报并且政府选择进行税收征管时,随着政府正面形象的提升,其选择进行“税收征管”这一策略的时间和速度没有发生太大变化。2.正面形象损失 Lg。改变 Lg后,演化结果如图7(b)所示,与 Hg的影响效果类似,随着政府公信力损失逐步上升,其选择“税收征管”这一策略的时间和速度没有太大变化。3.税收收入 Gr。改变 Gr的演化结果如图 7(c)所示,随着政府税收征管所获得的税收收入增加,其选择该策略的时间越来越短,速度逐渐加快。4.税收征管成本 Gc。Gc取值变化的演化结果如图 7(d)所示,随着税收成本的提高,政府选择税收征管的时间越来越长,速度逐渐放缓,说明税收成本的增加对政府进行税收征管起到抑制效果,但最终政府选择进行税收征管的概率仍旧趋于 1。5.元宇宙交易平台缴纳的罚金 Gp。改变 Gp的演化结果如图 7(e)所示,随着政府对放松核查的元宇宙交易平台处罚金额的增加,其选择税收征管的时间缩短,速度加快。6.不诚实创作者缴纳的罚金 Gq。Gq的演化结果如图 7(f)所示,当政府进行税收征管时,随着政府对不诚实创作者罚金的增加,其选择税收征管策略的速度在加快。75(二)各因素对元宇宙交易平台策略选择的影响同理,根据 G(y)的表达式可得,影响元宇宙交易平台策略选择的因素包括 Hm、Lm、Mp、Mc和 Gp。数值仿真结果显示元宇宙交易平台最终均会演化至“放松核查”的策略,图略。1.正面影响 Hm。改变 Hm后可以看出:随着元宇宙交易平台进行仔细核查,及时处理来自买家的投诉后获得正面影响的提升 Hm不断增加,平台进行策略选择并未产生较大波动。2.负面影响 Lm。改变 Lm后发现:元宇宙交易平台进行策略选择时同样不会因未及时处理买家的投诉而获得负面影响的上升发生波动,最终稳定演化至放松核查的策略。3.对创作者的处罚 Mp。随着元宇宙交易平台向不诚实创作者收取罚金金额 Mp的增加,平台会趋向严格核查。特别是当罚金金额增大至一定金额时,平台首先立即进行严格核查,该决策实施后存在较强的威慑力,经济系统内部的交易秩序得到恢复,平台会在较短的时间内实现放松核查的稳定状态。4.仔细核查的成本 Mc。随着仔细核查成本 Mc的提高,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进行放松核查的时间越来越短,速度越来越快,说明核查成本对平台的选择有着重要的影响。因此,如何降低核查成本,从而帮助元宇宙交易平台实现有效核查和稳定元宇宙经济系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5.政府的处罚 Gp。当元宇宙交易平台放松核查且被政府发现时,随着政府处罚金额 Gp的增加,元宇宙交易平台选择进行放松核查的速度逐渐放缓,当政府的处罚金额足够大时,元宇宙交易平台策略选择的波动性也会提高,这些均能反映出政府的强制力对平台的影响。(三)各因素对创作者策略选择的影响根据 H(z)的表达式可得,影响创作者策略选择的因素包括 Hs、Ls、Mp和 Sr。数值仿真演化结果显示创作者最终会演化至“诚实表达”的策略选择,图略。1.声誉提升 Hs。改变 Hs的大小,发现随着诚实表达后创作者声誉的提升,其选择诚实表达的速度逐渐加快,时间缩短。2.声誉损失 Ls。类似地,改变 Ls的大小,发现随着不诚实表达后创作者声誉损失上升,其选择诚实表达的速度加快,时间缩短,与声誉提升的影响类似。3.诚实表达的净收益 Sr。改变 Sr的演化结果显示:随着净收益的增加,创作者选择诚实表达策略的时间变长,速度放缓,这可能是创作者为了取得更高的净收益,会在宣传作品时花费更多时间和精力去作充分的准备。4.元宇宙交易平台的罚金 Mp。改变 Mp的演化结果显示:当创作者选择不诚实表达被元宇宙交易平台发现时,随着平台向创作者处罚的金额增加,创作者选择进行诚实表达的时间变短,速度加快。(四)各因素对买家策略选择的影响根据 C(w)的表达式可得,影响买家策略选择的因素包括 Y、Bc和 Yr。数值仿真的演化结果显示买家最终均会演化至“不举报”的策略选择。1.正常举报的收益 Y。改变 Y 后发现,随着成功获得的举报收益逐渐增加,买家进行举报的速度并未发生较大波动。2.不良举报的非正常收益 Yr。改变 Yr的演化结果显示:随着买家可以获得的非正常收益金额的增加,其更倾向进行举报,但随着系统内部其他各方参与者的决策变化,最终买家还是会演化至不举报的稳定状态。3.举报成本 Bc。改变 Bc的演化结果显示:当举报成本逐渐增加后,买家选择进行不举报的时间缩短,速度加快。六、结论及建议数字经济作为一种新的经济形态在运行的过程中会为现实世界带来许多新的挑战和问题,因此政府根据实质课税原则制定合理的法律政策并对创作者和元宇宙交易平台进行税收征管以保障税收公平,对于数字经济而言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为此,本文尝试在数字经济系统内,构建以政府、元宇宙交易平台、创作者和买家四方主体的演化博弈模型,研究后发现对四方主体而言,影响其进行策略选择的因素并不一致,现总结如下:1.政府的策略选择主要受以下三方面因素的影响:政府按照实质课税的原则进行税收征管时所需花费的成本、政府对不诚实创作者违规经营的处罚金额以及政府原创管理的提升或降低。针对上述这些关键因素,政府应以税收征管直接加强对元宇宙交易平台和创作者的监督,通过利用大数据、区块链和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完善元宇宙交易平台的登记信息并要求平台收集其内部创作者的基本信息并保留交易过程,同时要求创作者提供交易的数字产品的独创性信息以进行双向比对。在此85基础上跟踪该数字产品的流通特点以判断转让权力的分类,从而降低征税成本,这样还可以提高元宇宙交易平台交易信息的透明度并提高税收的准确度,给予买家正当合理的保护,降低买家举报的概率,有助于数字经济系统平稳有序运转和政府原创管理的稳步提升。2.影响元宇宙交易平台进行策略选择的因素主要包括:政府对其放松核查创作者行为的处罚金额、元宇宙交易平台是否及时处理买家举报而导致其自身形象的上升与下降。当政府选择进行税收征管时,由于加大了对元宇宙交易平台的监督力度,对其放松核查的行为进行处罚,因此元宇宙交易平台将依法纳税并严格监管创作者,与此同时买家会选择信任平台产品并进行消费。元宇宙交易平台在这个动态演绎的过程中不断加强对创作者的管理力度,创作者会不断激发自身潜力进行独创以满足买家的需求,有助于元宇宙经济系统保持创新动力。3.创作者的策略选择主要取决于不诚实表达的情况下元宇宙交易平台和政府对其的处罚力度,以及创作者针对买家提起的举报所需支付的补贴金额。这提示我们在整个元宇宙经济系统运行的过程中,政府和元宇宙交易平台两者中的任何一方必须在监管方面有所作为,从而可以对创作者的经营行为进行法律和制度上的约束,并通过这种方式促进创作者进行诚实表达,激发其自身的创造力,以期创造更大收益。4.买家如何进行策略选择主要取决于其向上级部门提起举报时所需花费的成本,以及在举报获得成功后创作者能够给予的赔偿。因此,应针对以上两个关键因素为买家提供合理的投诉渠道,降低买家的举报成本,提高买家正常维权所能取得的补偿。同时买家需要增强保障自身合法权益的意识,当自身权益受到侵害时,要勇于通过合法途径向上级部门进行相应的举报。通过全文论述可以得出,在本文所构建的四方参与者的演化博弈模型中,任何一方的行为都会影响到其他三方的策略选择。因此,数字经济系统的稳定运行需要各方参与者共同努力。首先,法律手段作为国家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之一,政府应当根据实质课税原则制定贴合数字经济时代发展的税收政策,颁布相关的法律法规,着重加强对创作者独创性和合法性的税收监管力度,提高违法创作者被发现的概率,为元宇宙经济的发展创造有利的客观环境。其次,在元宇宙经济系统中,元宇宙交易平台应当切实履行管理职责,收集平台交易中与创作者和数字作品相关的信息,降低创作者与买家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程度,为政府征税奠定良好的基础。再次,创作者作为元宇宙经济的重要参与者,应当实事求是,按照税法规定向政府缴纳税费,同时遵守元宇宙交易平台制定的规则,依靠自身能力向买家提供更优质的数字商品。最后,各方都应当重视买家在整个系统中的地位,由于买家的合理举报行为可以有效提高政府、元宇宙交易平台和创作者三方对自身声誉的重视程度,这对整个元宇宙经济的发展有着积极的作用。注释:Gr=100(某白酒数字酒证缴税 100 元);=0.7(原创品计税,单次收入不足 4 000 元的,应减除 800 元的费用后按余额的 20%征税,单次收入在 4 000 元以上,应减除 20%的费用后按余额的 20%征税;非原产品计税适用比例税率为 20%;平均后无征管时有 30%的税收损失);Gp=30,Gq=15(政府损失的税收为 30,对平台的税率约为创作者的税率的一倍,税收处罚平均是待缴税费的 1.5 倍);Sr=120(创作者缴税 30,利润为税额的 4 倍);=1.1(不诚实表达时省税10);Gc=35,Mc=70(政府税收征管的成本为 35%,企业的管理成本是政府的 2 倍);Mp=7.5(企业对创作者的惩罚为政府的一半);Bc=10(买家举报存在资料收集成本);=0.05(政府不征管基本不产生成本);=0.1(平台放松核查可能有政府的惩罚成本);Hg=100,Lg=200,Hm=30,Lm=60,Hs=20,Ls=40(负面的影响是正面影响的两倍,政府获得与税收等额的治理声誉收益,平台获得创作者收益 25%的治理声誉收益,创作者获得 10%的声誉收益)。相关数据均值来自CSMAR 企业数据库。参考文献:1张金平.元宇宙对著作权法的挑战与回应J.财经法学,2022(5):54-69.2张力.“元宇宙”语境中的数字财产关系探正J.学术界,2022(12):47-61.3BRADSHAW M,LIAO G,MA M S.Agency costs and tax planning when the government is a major shareholderJ.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2019,67(2/3):255-277.4DE SIMONE L,KLASSEN K J,SEIDMAN J K.Unprofita-ble affiliates and income shifting behaviorJ.The account-ing review,2017,92(3):113-136.5张乾,葛国庆,薛健.数字经济促进了企业避税吗:基于电子商务示范城市创建的准自然实验J.会计研究,2022(4):71-88.6方铸,王成展.数字人民币时代税收征纳主体行为博弈及对策建议J.税务研究,2022(5):106-111.957王敏,彭敏娇.数字经济发展对税收征纳主体行为的影响及政策建议J.经济纵横,2020(8):93-99.8孙少芹,邢戬.环保税开征下的政府补贴和企业行为再选择J.经济与管理,2019,33(5):87-92.9张嘉怡.有效创新激励还是有害税收竞争?:BEPS 背景下“专利盒”政策的困境J.中央财经大学学报,2015(5):3-11.10薛志敏,薛毅捷.税价供求原理、扶贫退税与对冲美国政府“加关税”J.经济与管理,2018,32(6):70-72.11GALLEMORE J,LABRO E.The importance of the inter-nal information environment for tax avoidanceJ.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2015,60(1):149-167.12BADERTSCHER B A,KATZ S P,REGO S O.The sepa-ration of ownership and control and corporate tax avoidanceJ.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2013,56(2/3):228-250.13赵云辉,张哲,冯泰文,等.大数据发展、制度环境与政府治理效率J.管理世界,2019,35(11):119-132.14孙雪娇,翟淑萍,于苏.大数据税收征管如何影响企业盈余管理?:基于“金税三期”准自然实验的证据J.会计研究,2021(1):67-81.15刘慧龙,张玲玲,谢婧.税收征管数字化升级与企业关联交易治理J.管理世界,2022,38(6):158-176.16 WEISBACH D A.Ten truths about tax sheltersJ.Tax law review,2001,55:215.17唐飞鹏.税收征管数字化、企业创新与高质量发展J.经济与管理评论,2023,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