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休闲、场所依恋与恢复性知觉关系研究——以上海市徐汇滨江滑板空间为例.pdf

42 ABSTRACTRestorative perception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the cognition and emotions of individuals,and it can help individuals to restore attention.On the one hand,studying the source of restorative perception is conducive to understanding the internal mechanism of individual-space interaction.On the other hand,exploring spatial optimization strategies with restorative benefits is of important significance to planning and designing healthy urban spaces and creating healthy urban lives.Based on the literature review and research hypothesis,a theoretical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consisting of serious leisure,place attachment,and restorative perception was proposed,and related hypotheses were put forward.A more suitable scale and test questions were selected according to research situations and the pre-survey.A measurement scale was designed to cover general information,serious leisure,place attachment,and restorative perception of individuals.Based on the scale,a questionnaire was formulated,and a field survey in skate space in Xuhui Riverside,Shanghai,was conducted.One hundred and one valid questionnaires were collected.Finally,data was processed,and hypothesis models were verified using SPSS 26.0 and SmartPLS 3.0 statistical analysis software.The research contents include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analysis of scales,fitness and effect analysis of models,and mediating effect analysis.All hypotheses were proven to be true.Quantitative data about mutual influences among serious leisure,place attachment,and restorative perception was acquired.Results showed that(1)serious leisure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place attachment.Individuals with more obvious leisure traits have higher levels of place attachment.The place attachment increases by 0.404 units if the serious leisure is improved by one unit.(2)Place attachment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restorative perception.Given a higher level of place attachment,the restorative effect of individuals is better.The restorative effect of individuals improves by 0.710 units if place attachment is increased by one unit.(3)Serious leisure has two pathways to affect restorative perception:A)serious leisure has a direct positive effect on restorative intuition.The restorative benefit for individuals increases by 0.206 units per each unit increase of serious leisure.B)Serious leisure has an indirect positive effect on restorative perception through place attachment,with a significant partial mediating effect.The restorative benefits for individuals will increase by 0.243 units through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place attachment per each unit increase of serious leisure.Therefore,landscape architects can adopt the following two strategies to deepen the serious leisure qualities of individual visitors,enhance the level of place attachment in urban space,and shape more restorative urban open spaces:(1)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dividual serious leisure,the overall planning of public spaces should match the natural background resources of a city and feasible serious leisure activities,create unique urban life experiences based on serious leisure sports,and explore the diversity of urban lives,thus enabling the improvement of restorative benefits for individuals.(2)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lace attachment,it can realize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place attachment in the driving mechanism of restorative benefits by paying attention to environmental spaces for individual leisure activities and strengthening functional conditions as well as the emotional experiences of places.KEY WORDSserious leisure;place attachment;restorative perception;PLS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skateboarding深度休闲、场所依恋与恢复性知觉关系研究*以上海市徐汇滨江滑板空间为例Study on the Relationship Among Serious Leisure,Place Attachment and Restorative Perception:A Case Study Based on Skate Space in Xuhui Riverside,Shanghai刘 颂1，李奕霖2，谢宛芸3LIU Song,LI Yilin,XIE Wanyun 本文引用格式 刘颂，李奕霖，谢宛芸深度休闲、场所依恋与恢复性知觉关系研究以上海市徐汇滨江滑板空间为例 J南方建筑，2023（8）：42-50.LIU Song，LI Yilin，XIE WanyunStudy on the Relationship Among Serious Leisure,Place Attachment and Restorative Perception:A Case Study Based on Skate Space in Xuhui Riverside,ShanghaiJSouth Architecture，2023(8)：42-50.摘要恢复性知觉可以让个体在空间中获得恢复性效益，研究恢复性知觉的作用来源则有助于理解个体和空间相互作用的内在机制，规划设计更具恢复性效益的城市空间和城市生活。因此根据文献回顾和研究假设，构建了由深度休闲、场所依恋与恢复性知觉三者共同组成的结构方程模型，以上海市徐汇滨江滑板空间为例获取数据，通过SmartPLS软件对其进行检验并探讨其关系与作用机制。发现：（1）深度休闲对场所依恋有积极影响；（2）场所依恋对恢复性知觉有积极影响；（3）深度休闲对恢复性知觉有直接的积极影响，且在场所依恋中介作用下，深度休闲对恢复性知觉有间接的积极影响，其部分中介效应显著。故而城市恢复性空间的建构需要关注深度休闲和公共空间资源的匹配，加强场地的功能性条件并提升个体在场地中的情感体验，以此提升个体的恢复性效益。关键词深度休闲；场所依恋；恢复性知觉；PLS 结构方程模型；滑板运动中图分类号TU-02;TU2 文献标志码ADOI10.3969/j.issn.1000-0232.2023.08.005文章编号1000-0232（2023）08-0042-09*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52178050）：基于生态系统服务权衡与协同的市级生态空间多目标优化研究；上海同济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长三角城市群智能规划协同创新中心科研课题（KY-2022-YB-A05）：基于多效益协同最优的绿色基础设施格局优化研究。作者简介1教授，电子邮箱：；2&3硕士研究生；1&2&3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刘颂，李奕霖，谢宛芸深度休闲、场所依恋与恢复性知觉关系研究以上海市徐汇滨江滑板空间为例J南方建筑，2023（8）：42-50.http:/ 官方网站43健康问题是当代社会的重大问题，身心健康对公众至关重要，然而目前城市人群普遍存在休息时间少、压力大、过度疲惫等亚健康问题。恢复性知觉带来的恢复性效益表明城市中良好的公共空间对人们具有降低心理疲劳、恢复心理健康等积极作用1-3，由此 Kaplan 提出了恢复性知觉相关理论(attention restoration theory，ART)，并精炼提出恢复性知觉的四个特质：远离、延展性、魅力性、相容性2，恢复性知觉的作用效果、作用机制和作用来源也成为热门话题。研究表明，恢复性知觉是人感知空间并和空间相互作用后对人产生的恢复效果，可见，恢复性知觉带来的恢复性效益需要实体空间作为触媒。“场所依恋（PA，Place attachment）”理论则从场所依赖和场所认同两个维度出发阐述个体与空间之间的功能依赖与情感联系4，随着场所依恋程度的加深，个体对空间的体验和感受不断加深，个体与空间也会持续相互作用；与此同时，“深度休闲（Serious Leisure）”被认为是“一种深层的满足感及存在感，通常参与者不仅仅只是参与，更是会将该活动视为生活的一部分”5，这意味着深度休闲的形成需要承载这种深度休闲活动的实体空间，个体需要相应的空间来持续涉入某种深度休闲活动进而形成深度休闲特质。由此可知，三者的形成均和人与空间的相互作用有关，因而个体获得的恢复性效益、个体与空间之间的场所依恋和个体的深度休闲特质三者之间可能存在某种特定的联系。恢复性知觉带给个体的恢复性效益对个体的认知和情绪均有着良好作用，能促使个体恢复注意力，研究恢复性知觉的作用来源则有助于理解个体和空间相互作用的内在机制；不仅如此，探索具备恢复性效益的空间优化策略对规划设计更健康的城市空间和营造更健康的城市生活具有重要意义。但目前，针对深度休闲、地方依恋与恢复性知觉三者关联性的讨论的文献还不多见，因此本文以徐汇滨江滑板深度休闲活动为背景，期望通过问卷调查和 SmartPLS 结构方程模型方法发现深度休闲特质、场所依恋程度和恢复性知觉三者之间的相互影响关系，也为提高健康效益的场所设计提供依据。1 研究假设的提出1.1 深度休闲与场所依恋深度休闲(serious leisure)是休闲活动的一种重要类型,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休闲涉入的程度6。1992 年，Stebbins 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深度休闲的六项特质7，包括以下六个维度：坚持不懈、生涯体验、个人努力、个体效益和归属认同等。丹尼尔威廉姆斯(Daniel Williams)和约瑟夫罗根巴克(Joseph Roggenbuck)则在 1989 年提出“场所依恋（Place Attachment,PA）”的概念：场所依恋是人与场所之间基于情感、认知和实践的一种联系，其中情感因素是第一位4，并基于此提出场所依恋的经典二维结构：场所依赖（Place Dependence,PD）和场所认同（Place Identity,PI）。已有研究证实，深度休闲会影响游憩者对特定空间的情感，如汤澍等人以紫金山登山游憩者为例，认为深度休闲对游憩者的地方依恋有积极影响，游憩者深度休闲特质越高，对地方依恋的程度也越强8；曹凯丽则以岳麓山骑行爱好者为例探讨深度休闲、场所依恋的关系，同时也得到了类似的结果9。深度休闲表示个体长久地参与某项休闲活动，同时个体的长久参与会显著提升个体对承载休闲活动的特定空间的使用频率和使用经验，而这些因素都是导向地方依恋的重要前因8。此外，个体对活动的认同，也可能反应在对空间的认同上8，即深度休闲活动参与者会因为活动频率的增加，而进一步建立起个体与特定空间之间的功能认同与情感联系。因而本研究认为深度休闲特质会影响个体地方依恋的程度，并提出如下研究假设。研究假设1（H1）：深度休闲对场所依恋有积极影响，深度休闲特质越高，场所依恋的程度也越高。1.2 场所依恋与恢复性知觉Kaplan 研究发现环境具有恢复性效果，能够降低人的心理疲劳感并恢复注意力，因而提出注意力恢复理论(attention restoration theory，ART)。目前已有研究探索了场所依恋或恢复性知觉之间的关系，如黄章展等以山景这一特定景观空间为载体讨论了恢复性知觉与环境质量、休闲活动之间的关系10；laura 等人实证研究证明当地的景观特征和地方依恋都积极地影响了个体的恢复性感知11；刘群阅等以福州多个公园为例实证了场所依恋对恢复性知觉有着积极效果12；池丽萍等人证实恢复作用的大小受到地方依恋水平的影响，即高场所依恋水平能够带来高的恢复性效果13。至此本研究认为场所依恋与恢复性知觉之间关系紧密，且在不同群体、不同空间之中两者的相互影响程度存在一定差异。已有部分研究表明，能让个体产生高浓度场所依恋情感的场所中，个体获得的恢复性知觉效果越好，故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设。研究假设 2（H2）：场所依恋对恢复性知觉有积极影响，场所依恋程度越高，恢复性知觉效果越好。1.3 深度休闲与恢复性知觉已有研究表明自然环境与休闲运动可以对人体产生积极的身心效应，前者强调压力的减轻14和注意力的恢复15，后者注重身体的改善和情绪的调节16，均对人们的身心健康有良好的效果。以滑板深度休闲运动为例，其作为一项独具特色的休闲运动，逐渐在青年群体中风靡，而滑板运动也能给人们带来积极的身体、心理效益。设计研究 Research on Design/南方建筑/South Architecture 2023.8 44官方网站 http:/ 因此本研究期望进一步验证深度休闲与恢复性知觉的关系，故提出如下假设。研究假设 3（H3）：深度休闲对恢复性知觉有直接影响，深度休闲特质越高，恢复性知觉的效果也越强。研究假设 4（H4）：场所依恋中介作用下，深度休闲对恢复性知觉有间接影响。2 研究设计2.1 假设模型构建影响个体的休闲活动涉入程度的因素包括个体自身因素和相应环境因素，深度休闲标志着参与者长久参与休闲活动，这种长期参与会使个体增大对特定空间的使用强度，提升特定空间的使用体验，而这些因素都会导向场所依恋；恢复性知觉中又隐含着和场所依恋的联系，场所依恋程度愈深，恢复性效果可能越好；与此同时，随着休闲活动频率增加、强度增强以及个体对该活动的认同感愈发强烈，深度休闲则越有可能为个体带来良好恢复性效果。据此，本研究根据研究假设 H1H4，得出假设模型（图 1）。2.2 研究区域概况徐汇滨江公共空间位于“上海 2035 规划”划定的中央活动区之中，是中心城区城市活动的核心区域；同时也是上海“一江一河”规划中的核心段。2014 年徐汇滨江正式对市民开外，其岸线全长 11.4km，区域面积9.4km2，现如今该空间已经成为市民进行休闲娱乐和活动放松的热门区域。徐汇滨江有着上海最为著名的滑板场地，同时也是黄浦江滨江空间中唯一一段全段允许滑板滑行的空间，大量的滑板爱好者聚集在此，互相交流、彼此切磋，该段滨江也依托滑板开展了许多相关的文体活动。2.3 问卷设计本研究通过综合既往相关中英文文献，根据本文的研究情境和预调研反馈选择了更为契合的量表与测试题项，设计了包含个人基本信息、深度休闲、场所依恋和恢复性知觉的研究设计测度量表，如表 1 所示。其中深度休闲量表主要借鉴 Stebbins5、Gould17、刘松6、汤澍8等人的研究，共 6 个题项；场所依恋量表主要借鉴Williams18、曹凯丽9、吴安格19等人的研究，共 10 个题项；恢复性知觉量表主要借鉴 korpela1、刘群阅12、陈聪20等人的研究，共 12 个题项；除开个人信息之外的量表均采用李克特 5 分制量表法进行评分，用 1 表示强烈反对，用“5”表示强烈同意。测量指标均值因子载荷量深度休闲 SL4.14-Cronbachs 系数0.824KMO 值0.823KMO 值显著性0.000坚持不懈即便遇到困难，我也会坚持进行滑板运动3.900.695生涯体验进行滑板运动时，我会投入事业般的关注3.800.738持久利益滑板对我的身心健康有益4.530.657个人努力我会努力使自己擅长滑板4.330.793独特气质进行滑板运动可以帮助我结交新朋友4.310.727强烈认同我被认为是热衷进行滑板运动的人3.950.806场所依恋 PA3.73-Cronbachs 系数0.934KMO 值0.902KMO 值显著性0.000场所依赖我已经习惯了来徐汇滨江玩滑板，基本上不会再换位置了3.430.814只要有时间，我一定会经常到这里来玩滑板3.650.755这里的游憩环境是其他滑板场地所不能比的3.780.838我觉得徐汇滨江最适合玩滑板3.820.753当我想玩滑板时，我一定会到这里来3.570.585场所认同我觉得这里成为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3.490.627我会时常回想起在这里发生的事情3.850.845当我待在这里时，我会觉得非常放松，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3.940.752在这里的经历让我觉得收获了很多4.090.839我和我的朋友/爱人/家人的情感联系有一部分建立在这里的活动上3.700.817表 1 研究设计测量量表分析结果图 1 假设模型示意图个体因素h4(中介效应)深度休闲场所记忆场所依赖场所依恋恢复性知觉H2H3H2 刘颂，李奕霖，谢宛芸深度休闲、场所依恋与恢复性知觉关系研究以上海市徐汇滨江滑板空间为例J南方建筑，2023（8）：42-50.http:/ 官方网站452.4 问卷调查与样本特征问卷调查于 2021 年 11 月和 2023 年 3 月进行，采用线下问卷和网络问卷相结合的形式选择受访者，线下问卷在徐汇滨江沿线空间进行发放，在滑板爱好者填写问卷之前对问卷内容做出解释以确保其能够较好地理解问卷内容；网络问卷在自发形成的上海徐汇滨江滑板运动同好者群内发放，并且以问卷回答为“是滑手”、“您最常去的上海滑板的聚集地是西岸滨江”且问卷完成时间大于 5min 为条件进行筛选，以确保问卷有效性。本次调查共计发出问卷 184 份，得到有效线下问卷 101 份，有效网络问卷 37 份，总计有效问卷为 138 份，整体有效率为 72%。在有效的受访样本中，男女性占比较为平衡（男性44.9%；女性 55.0%）；非上海本地户籍比例相对较高（68.8%）；年龄层面，18 岁至 25 岁的青少年人群比例最高（65.9%）；受教育程度方面具有本科教育经历者较多（38.4%）；来沪时间中来到上海 5 年以上的人群占比最大（31.2%），其次为留沪时间在“6个月以内”和“13年”的人群（23.2%）。样本符合既往文献和本研究的预设，即滑板这项深度休闲运动以青少年人群和外来人口为主。2.5 研究方法首先采用问卷调查法获取基础数据，之后使用验证性因子分析（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CFA）以检验问卷的信度和效度，并使用主成分分析法评估各个维度的可靠性。然后通过描述性统计方法，比较和分析各项指标的得分；其后使用基于偏最小二乘法的结构方程模型(PLS-SEM)来检验研究假设，并分析模型中各潜变量之间的影响路径。采用 SPSS 26.0 和 SmartPLS 3.0 版本的统计分析软件进行数据处理及假设模型的验证分析。2.6 分析模型比较与选择深度休闲量表、场所依恋量表、PRS 恢复性知觉量表均是一种主观标准，测量的是个体的主观评价。这些主观感受往往是抽象的，不能直接观测到，这些不可直接观测的变量被称为潜变量（Latent Variable，LV）。而结构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SEM）可以计算各项因子对变量的贡献程度以及各个变量之间的影响路径作用的方向和程度21，可以被用于评估变量与变量之间的关系、解释变量间的差异以及探讨变量的中介作用。本研究选用基于偏最小二乘法的 SmartPLS 进行模型测算，该算法适用于样本量小的情况且不要求数据符合正态分布。3 研究结果3.1 信效度分析信效度分析能够验证问卷数据的可靠性，也能判断问卷测量题项是否准确反映所要测量的主题或内容，运用 SPSS 26.0 对深度休闲、场所依恋和恢复性知觉的量表进行检验，结果见表 1。分析显示，问卷整体的Cronbachs 值为 0.954，三个量表的 Cronbachs 值都 0.8，说明测量结果均具有良好的稳定性和一致性；各量表的 KMO 值均大于 0.8，Bartlett 球形检验在p0.8;CR0.8;AVE0.5），同时绝大部分观察指标的对变量的解释程度不错；模型整体 R 方为 0.666，证明该模型的拟合度较好。Bootstrapping 法使用重复采样样本为基础来对该模型进行显著性检验，因子负荷量的显著程度根据 P 值和 t值进行判断，结果发现：深度休闲对场所依恋（0.404，t=6.210）及恢复性知觉（0.208，t=2.652）均具有显著的正向直接影响，场所依恋对恢复性知觉的正向影响也达到显著水平（0.710，t=11.854），符合理论预期。进一步研究发现，深度休闲也通过场所依恋对恢复性知觉深度休闲特质 SLIM场所依赖 PD场所认同 PI远离 D1魅力性 D2延展性 D3兼容性 D4深度休闲特质 SLIM10.347*0.359*0.414*0.365*0.365*0.473*场所依赖 PD0.347*10.759*0.572*0.558*0.507*0.677*场所认同 PI0.359*0.759*10.759*0.760*0.622*0.719*远离 D10.414*0.572*0.759*10.671*0.628*0.694*魅力性 D20.365*0.558*0.760*0.671*10.813*0.728*延展性 D30.365*0.507*0.622*0.628*0.813*10.698*兼容性 D40.473*0.677*0.719*0.694*0.728*0.698*1潜变量克隆巴赫系数()组合信度(CR)平均抽取变异量(AVE)R Square深度休闲0.8310.8750.541-场所依恋0.8630.9350.8790.163恢复性知觉0.9050.9340.7790.666表 3 模型效果检验表 2 各变量皮尔森相关性分析图 2a 受教育程度与 SL、PA、PRS 平均值分析 图 2b 各年龄段与 SL、PA、PRS 平均值分析 图 2c 来沪时间长短与 SL、PA、PRS 平均值分析 图 3 深度休闲（SL）-场所依恋（PA）-恢复性知觉（PRS）三者相互关系的结构方程模型 （注：图中所示为标准化路径系数）刘颂，李奕霖，谢宛芸深度休闲、场所依恋与恢复性知觉关系研究以上海市徐汇滨江滑板空间为例J南方建筑，2023（8）：42-50.http:/ 官方网站47产生正向的间接作用（0.287，t=6.108），即场所依恋在深度休闲与恢复性知觉两个变量之间充当了中介变量（表4）。由显著性水平可知其中介效果为互补的中介效果，对该中介效果进行验证可以发现其部分中介效果的作用显著（VAF=58%）。4 研究假设检验与分析4.1 深度休闲对场所依恋有积极影响，深度休闲特质越明显的个体，其场所依恋的程度也越高。与既往研究相同，深度休闲特质越明显的个体，其场所依恋的程度也越高9，19。深度休闲每提高一个单位，场所依恋值也会提升 0.404 个单位。同时本研究中场所依恋（PA）对场所依赖（PD，0.925，p=0.000）和场所认同（PI，0.949，p=0.000）的解释力度相差不多，表明深度休闲特质越明显的滑板爱好者，其场所依恋的程度越高，个体对场所功能的依赖和情感的认同也会越高，这与汤澍8等人在研究深度休闲与场所依恋关系时，发现深度休闲对场所依恋呈正向影响的结论相同。一般而言，深度休闲活动的个体参与者不仅认同活动本身，长久地参与和支持该项活动，甚至将这种活动视为个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因此个体自然会对活动发生的空间产生依赖和认同，这一定程度上解释了深度休闲与场所依恋二者之间的关联。除此之外本实证研究发现，场所本身的物理特征和其与人情感的链接能加深甚至影响个体的深度休闲特质，例如本研究中的滑板爱好者实际上认同徐汇滨江是一个比较适合滑板运动的空间，并且对承载休闲活动的场所产生了情感上的认可。4.2 场所依恋对恢复性知觉有积极影响，场所依恋程度越高，对个体产生的恢复性效果就越好与既往研究相同，场所依恋程度越高，对个体产生的恢复性效果就越好22-24。模型结果表明，场所依恋每提升一个单位，个体收获的恢复性效果提升 0.710 个单位。同时模型表明，恢复性效果对魅力性（0.907，p=0.000）解释力度最大，其次是兼容性（0.891，p=0.000）、延展性（0.878，p=0.000）和远离（0.853，p=0.000）。数据分析结果表明场所依恋对恢复性知觉的正向影响显著，即个体对空间的功能越依赖，对空间投入的情感越多，个体收获的恢复性效果越好。恢复性知觉对魅力性解释力度更大表明，场所依恋程度的加深使得公众认为该空间富有魅力，即空间对个体的吸引力增强了，进而增强了人们的恢复性效果。同时，场所依恋对场所依赖和场所认同的解释力度相差不多，证明人们获得恢复性效益是因为深度休闲运动参与者对场地有着功能的依赖和情感的认同，若是能够提升场所的服务设施和服务质量，营造更具情感性的环境，那么将有助于个体获得更好的恢复性效果。4.3 深度休闲对恢复性知觉有直接的积极影响，且在场所依恋中介作用下，深度休闲对恢复性知觉有间接的积极影响目前少有研究关注深度休闲与恢复性知觉之间的关系，而本次研究证实，深度休闲的特质越明显，个体可能获得的恢复性效果就越明显。深度休闲对恢复性效果的总影响为 0.449，具体的影响路径可以分为两部分，首先深度休闲对恢复性知觉有显著的直接影响（0.206，p=0.021），其次深度休闲通过场所依恋对恢复性知觉产生了显著的间接影响（0.243，p=0.000），场所依恋充当了“深度休闲-恢复性知觉”的中介变量。对数值进行比较可以发现，深度休闲通过场所依恋产生的间接效果作用大于深度休闲直接产生的影响。对于“深度休闲-恢复性知觉”的简单影响路径，个体的深度休闲特质会对个体在场所中获得的健康效益产生积极的正向影响，深度休闲程度愈深，个体得到的恢复性效果越好。深度休闲会使得游憩者持续地进行同一项休闲活动，这种休闲活动的持续涉入不仅有助于生理健康，也能起到较好的疗愈性效果25。本研究中滑板休闲运动参与者通过具身投入滑板运动，缓解了工作和生活中的压力，获得了一种暂时“逃离日常”的体验，对其形成更加健康的心理有一定的帮助。对于“深度休闲场所依恋恢复性知觉”的复杂影响路径，结构方程模型结果表明场所依恋是深度休闲与恢复性知觉之间的桥梁，其部分中介效应显著。通过场所依恋达成的复杂影响路径，深度休闲个体能够获得比简单路径更好的恢复性效果。场所依恋包括功能性和情感性两个方面，场所的功能性为能满足深度休闲的程度，场所的情感性则是个体对空间在使用上和认知上产生了情感的认同，这两者均能帮助个体获得更好的恢复性知觉效果，即场所空间本身能够影响个体恢复性效益的获得。5 讨论与展望5.1 结论与讨论深度休闲、场所依恋和恢复性知觉都是风景园林研究中的重要概念，之前的研究少有将深度休闲作为重要路径直接影响T 值间接影响T 值总体影响T 值深度休闲场所依恋0.4046.210-0.4046.210场所依恋恢复性知觉0.710 11.854-0.710 11.435深度休闲恢复性知觉0.2082.6520.2876.1080.4956.235表 4 路径效果 设计研究 Research on Design/南方建筑/South Architecture 2023.8 48官方网站 http:/ 构念纳入到场所依恋和恢复性知觉的影响作用路径中，因此本文借鉴以往的研究将三个概念综合考虑构建了结构方程模型（PSL-SEM），并以上海市徐汇滨江滑板空间公园及滑板爱好者为例揭示了深度休闲、场所依恋与恢复性知觉之间的关系，为理解大众休闲时代个体的深度休闲活动与承载活动的场所、个体的恢复性效益之间的机制提供了全新的视角。已有文献表明，个体的健康效益3，12，20、幸福感26-28、留城意愿29等均不同程度上受到环境维度地方依恋或是个体深度休闲的影响，即个体的特质能够受到环境维度影响而改变，因此风景园林从业者可以采取以下两种策略来加深游憩者个人的深度休闲特质，提升城市空间的场所依恋程度，塑造更具恢复性的城市开放空间。（1）基于个体深度休闲的视角：将深度休闲与现有空间资源匹配，发掘城市生活的多样性，可以提升个体收获的恢复性效益。在对城市的公共空间进行统筹规划时，应当将城市自然本底资源与可行的深度休闲活动进行匹配，借助深度休闲运动打造独一无二的城市生活体验，如为岳麓山的骑行深度休闲运动参与者规划多样化的深度休闲产品和丰富的深度休闲路线9，不仅能强化城市风貌，也为深入开发岳麓山空间资源提供了可行有效的切入点；事实上在本文的实证研究徐汇滨江景观中，滑板休闲运动参与者与滑板休闲活动已经成为徐汇滨江风景的一张名片，滑板深度休闲运动使其不仅区别于黄浦江的其他滨江，甚至也成为了部分城市居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除此之外，规划设计师在进行公共空间的总体规划时应当在可行的区域进行资源侧重，在不同区域打造差异化的深度休闲产品，兼顾居民日常生活选择和特殊休闲运动需求，从而营建城市的恢复性空间，丰富居民的城市生活。不仅如此，本研究中被测试者的个体背景分析同样表明城市的外来人口更有可能通过深度休闲运动及承载休闲运动的空间去建立相应的情感链接，加快融入新空间和新城市，获得恢复性效益，这与吴悦芳30、谭红娟29、林敏慧31，32等人的研究一致；在我国外来人口涌入“特大城市”背景下，这也为“城市移民”的健康和融入社会的程度提供参考。个体背景分析也表明，青少年群体（年龄在 18 岁以下，受教育水平在高中/中专及以下程度）从深度休闲活动及承载深度休闲活动的空间中受益良多，其得到了更高的场所依恋情感和恢复性效益，而已有文献表明超过一半的青少年群体没有足够合适的城市空间进行身体活动来获得健康益处20；从抵抗设计排斥的包容性研究视角来看，设计应当给予各年龄群体足够的尊重33，而深度休闲活动及其承载活动空间的引入是场所走向包容性设计的一种方法，设计者应当尽可能通过设计手段增加各年龄层群体的活动涉入，从而激发个体与场所的功能和情感联系，促进恢复性效果。（2）基于场所依恋的视角：重视承载个体休闲活动的环境空间，加强场所的功能条件和情感体验，可以实现“场所依恋”在恢复性效益驱动机制的中介作用。城市生活中心理健康是重要的健康效益，而营造满足公众休闲需求的功能性场所、建立个体和空间的情感联系纽带均能加强个体获得的恢复性效益。功能性条件是个体拥有良好空间体验的前提，公共部门应当关注适配个体休闲需求的公共空间设施，例如本案例中的徐汇滨江，滑板休闲活动设施可以从“点”到“线”进行规划设计布局，在“点”上分布不同等级的滑板空间，为不同能力的滑板深度休闲群体提供符合其能力的活动场所；在“线”上沿滨江线性空间布局滑板设施，促使个体在深度休闲运动途中探索全线滨江风景，将通过休闲活动加入空间生产的被动行为转为积极参与的主动行为。与此同时，受网络时代“网红”影响，城市景观愈发关注形式与外在34，奇观性和视觉性成为多数空间营造的首选手法35，但是往往大部分这样追求标新立异的景观仅仅是视觉消费的生产36，存在热度转瞬即逝、破坏当地文脉等问题，而软性情感链接不仅也可以帮助城市营造营建“个性化”和“特殊化”的公共景观，还能通过增强居民个体对场所空间甚至是所在地的情感联系进而营造社区“归属感”和城市“归属感”。因此风景园林从业者通过规划设计来加强这种情感的产生和链接也是未来设计需要思考的一个方向，而本研究实证深度休闲的介入可以加强个体对场所情感的认同，这也为场所的情感设计提供了新的切入点。5.2 局限与展望本研究基于徐汇滨江空间的滑板运动这一休闲运动进行了实证研究，但是不同类型的深度休闲活动可能会影响深度休闲与场所依恋、恢复性知觉之间的关系，后续可以通过其他类型的深度休闲活动如摄影、跑步、骑自行车等来进行进一步的验证；第二，以 Stebbins 深度休闲六项特质构建的量表在中国语境下的适用性有待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