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晋阳学刊2 0 2 3 年第4 期学术札记马克思主义与文化问题贾丽艳(中华女子学院文化传播与艺术学院,北京10 0 10 1)摘要:如何理解文化的性质和作用?如何构建一种马克思主义的文化理论?如何将经典的政治经济学批判与时代所需要的文化批判结合起来?这些都是当代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所面临的核心议题。文章尝试通过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文化转向”的理论样本,对于其中的代表性人物和代表性流派的文化主义逻辑进行初步的理论梳理,意图为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的时代性构建提供相关的思想资源。关键词:马克思主义;文化问题;文化研究;决定论;上层建筑;意识形态中图分类号:A5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 0 0-2 9
2、 8 7(2 0 2 3)0 4-0 14 0-0 5当代马克思主义面临着诸多理论的和现实的巨大挑战。自“西方马克思主义”在欧洲国家兴起以来,出现了以“文化问题”为导向的变革马克思主义的各种理论思潮。在这些理论思潮中,“文化问题成为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问题。各种西方马克思主义思潮的理论研究,均从政治经济学批判转向文化批判,从阶级斗争转向了文化斗争,使得当代马克思主义发生了理论范式的转换。按照当代政治文化学研究者R.英格尔哈特的判断,这是“随着发达工业社会的演进,出现了新的冲突和新的世界观,从而使得马克思所强调的经济冲突在政治生活中的重要性降低了这种发展反映的是经济决定论的边际效用递减原则 2
3、 4 8。也就是说,在今天的发达工业社会,纯粹的经济因素不再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反而是文化等其他因素的影响力日益增强。在“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演进中,“文化问题”和“文化批判”构成了核心议题。理论家们始终关注历史主动性的理论问题,即关于人的主体性与人类解放的问题。针对机械唯物主义及其经济决定论的思想逻辑,他们从文化作用的双重性出发,不仅讨论了作为意识形态的文化对于社会变革的阻碍作用,而且深入探讨了文化在日常生活中的重要作用。针对上层建筑以及意识形态和大众文化等现实矛盾问题,针对未来社会变革路径选择等实践问题,“西方马克思主义”进行了时代化的理论探索。与社会变革紧密相关的“文化问题”被放到了议事日程
4、上。从时代化的理论创新要求出发,“西方马克思主义”显然突破了经典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原有逻辑。那么,这种从政治经济学批判到文化批判的问题意识转换,从简单的经济决定论逻辑转换为总体性范畴的方法论转换,能不能被看作是当代马克思主义理论发展的应有路径呢?马克思主义与文化问题的时代课题,或者说意识和观念等精神生产问题,在“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文化逻辑中是否得到了回答?这个回答是继承创新了马克思主义还是背离否定了马克思主义?这是一个需要澄清的问题。在西方马克思主义的语境中,重建马克思主义是与构建某种文化理论联系起来的。卢卡奇的“总体性范畴”和葛兰西的“文化领导权”所开启的文化主体性逻辑,之后在法兰克福学派的批
5、判理论和伯明翰学派的文化唯物主义中,不断地走向了一种文化自觉,即不断地将其理论反思聚焦于文化与社会收稿日期:2 0 2 3-0 5-16作者简介:贾丽艳,哲学博士,中华女子学院文化传播与艺术学院教师,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文化哲学、西方马克思主义。140贾丽艳:之间的复杂关系。这种文化自觉可以看作是从一种重构的马克思文化哲学出发去构建一种全新的社会认识论。对此,法国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列斐伏尔有一个明晰的表达,“为了认识现代世界,我们不仅需要保留马克思的一些基本概念,而且也还需要增加一些崭新的概念,如日常生活、城市、社会的时间与空间、国家主导生产方式的趋向等 2 7 7。“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兴
6、起与西方社会现实的矛盾问题有着直接联系。最初是2 0 世纪2 0 年代欧洲工人运动失败与俄国十月革命成功之间的现实对照,之后就是战后西方进入发达工业社会之后出现的新变化新问题。面对日益凸显的文化现象和文化问题,面对工人阶级运动的低潮和青年抵抗运动等“新社会运动”的兴起,仅仅根据被简单化理解的经济决定论的思想逻辑,就完全不能应对社会现实的具体情况。“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宗旨就是将历史主动性问题置于首要之处,即突出意识观念的能动作用。卢卡奇提出的“总体性范畴”旨在突出马克思主义的主体性原则,即指向社会发展的历史主动性原则。在他的解释中,总体性范畴不仅是一个实践性的本体论概念,同时也是一个凸显历史
7、主动性的方法论概念。事实上,尽管卢卡奇没有直接用“文化”一词来阐释总体性范畴,但是根据他在历史与阶级意识一书围绕着“物化意识”的讨论,显然他已经将“文化”看作是可以体现社会整体性的概念。从“总体性范畴”到“总体性辩证法”的论述,卢卡奇意图恢复总体性范畴在马克思思想中的核心地位,实则是将马克思主义从经济决定论的理论框架中拯救出来,换上一种总体性的文化主义逻辑。卢卡奇对于无产阶级“阶级意识”的理论辨析,明确体现了这种文化主义的理论基调。另外,葛兰西提出的“文化领导权”和布洛赫所构建的“希望哲学”,都不同程度代表了这种文化主义的立场。作为一种理论新形态,“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焦点从政治经济学批判转
8、向了文化问题和文化研究。从其理论内容上看,“西方马克思主义”主要围绕着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复杂动态关系展开分析,试图给出一个更具有解释力的理论逻辑。马克思生前关于唯物史观的诸多论述,一方面确实表明了某种程度上的经济决定论的观点,但是另一方面马克思也强调了文化以及意识形态的重要作用。“马克思被绝大多数的思想史研究者看作是一位经济决定马克思主义与文化问题论者。一切社会的基础是经济活动,因此文化仅仅是经济追求的后果或是其合理化的表示 3 。面对这样一种对于唯物史观的片面化理解,面对诸多经济决定论的说法,恩格斯曾经做过澄清,“根据唯物史观,历史过程中的决定性因素归根到底是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无
9、论马克思或我都从来没有肯定过比这更多的东西。如果有人在这里加以歪曲,说经济因素是唯一决定性的因素,那么他就是把这个命题变成毫无内容的、抽象的、荒诞无稽的空话 4 6 9 5。当然,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从未轻视和否定观念意识形态的作用,更没有放弃过对于人类文化现象的探究。马克思主义不仅在于发现资本主义的经济运行结构及其社会变革机制,而且也关注于人类社会发展进程中的诸多复杂因素。我们从马克思晚年所做的人类学笔记和历史学笔记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为了进一步地丰富和发展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马克思大量阅读了当时出版的文化人类学著作,也深入阅读研究了可以收集到的历史学著作,并且关注到这些人类学和历史学的研究
10、,明确提出这些研究成果可以看作是在唯物史观之外的独立发现。人类社会存在的基础当然是经济生产活动,是财富权力等物质要素的生产和分配,然而人类实践的其他活动形式比如宗教艺术等也同样影响着社会的运行。唯物史观确实是以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作为基础性要素的,但不能得出结论说马克思就是一个经济决定论者。我们只要去认真深人阅读一下马克思的许多著述,其中包括18 4 8 年至18 5 0 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和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我们就可以从中清楚地看到马克思对于社会矛盾过程是有着整体性眼光的。二对于当代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发展而言,意识形态问题是其中的一个理论焦点。“在马克思的著作中,再也没有什么比他的意识形态批
11、判更能够影响现代的思想了。无论是支持者还是反对者常常都会不自觉地使用马克思的语言去解释艺术和文学,并且运用马克思的尺度去评判我们文化的整个取向”5 12 16。自马克思主义创立以来,针对当时的各种观念意识形态的理论批判就始终是马克思恩格斯的重要任务。马克思留下的大量著述都有“批判”和“批判的批判”等标题,这些批判大多是针对各种错误的理论141晋阳学刊2 0 2 3 年第4 期观点所展开的。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语境中,作为思想观念形态的意识形态并不像它自身所表示的那样纯洁,而是在背后深藏着不同阶级利益的诉求。在各种思想观念的斗争背后其实更多是争取物质利益的斗争,意识形态不过是一些掩盖其真实动机的谎
12、言和欺骗。在马克思的眼里,各种观念意识形态是等同于虚假观念和欺骗意识的。问题的关键在于,意识形态往往是作为阶级成见而存在的,但是它们又往往装出一种无阶级成见的姿态出来。恩格斯指出,“意识形态是由所谓的思想家有意识地、但是以虚假的意识完成的过程,推动他行动的真正动力始终是他所不知道的,否则这就不是意识形态的过程了”4 7 2 6。事实上,愈是在社会发生巨大变革的时候,愈是出现各种各样的理论思潮的时候,意识形态的活动就愈发频繁,其思想观念斗争就愈发尖锐。马克思看到,其实在每一种理论和观点的后面都隐藏着某个阶级或者某些人群的思想观点。无论是什么意识观念,它们往往是利益的表现,这就是意识形态。如果说马
13、克思恩格斯比较多地从否定方面来使用意识形态概念,更多地对各种意识形态现象进行批判,那么到了列宁之后开始使用肯定的意识形态概念,肯定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正面作用。意识形态不再是虚假和错误的形象,而是体现了真实和正确的面向,即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特征。在历史与阶级意识一书中,卢卡奇围绕着“物化意识”和“阶级意识”的论述,不再认为观念意识形态仅仅是经济变化的被动反映,而是强调意识在社会革命中的根本性作用。作为公认的上层建筑理论家,葛兰西结合意大利国家的历史现实斗争经验,提出了“领导权”等一系列重要概念,对于革命的意识形态问题进行了样本式的文化分析,由此开创了一种新型的文化政治学,这也被后人称之为是“葛
14、兰西主义”。从某种意义上说,马克思主义与文化问题的诸多理论议题在“葛兰西主义”的形成之中得到了开拓性的展开。阿尔都塞的“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重新解读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尤其是深人分析了意识形态的社会作用问题。在他看来,意识形态完全就是一种表象理论体系而不是一种科学理论,其基本特征就是想象性的和体验性的。从唯物史观的理论体系来看,马克思主义是一门真正意义上的历史142学术札记科学,完全不是一种意识形态理论。一般而言,意识形态只是表达了人与现实之间的某种想象的关系。正是通过这种想象的而非真实的关系,意识形态可以将一个人塑造成某种类型的主体,比如认识的主体、政治的主体、伦理的主体等。意识形态看
15、似观念性的东西,却具有一种物质性的力量。对于结构主义而言,其理论宗旨就是要揭示主体是如何被无意识的文化机制生产出来的。作为一种国家生产机器,意识形态当然不是抽象化的观念而是实实在在的社会形式。在法兰克福学派的社会批判理论中,意识形态批判化身为法西斯主义心理学研究、文化工业批判、发达工业社会意识形态研究、科学技术意识形态分析等。法兰克福学派的社会批判理论明确将新型科学技术和“文化工业”当作是新型的意识形态和新型的社会控制形式。马尔库塞发表的单向度的人的副标题就是“发达工业社会的意识形态研究”。在这部批判性著作中,他不仅结合实证主义思潮批判了“单向度的思想”,而且还深入分析“单向度的人”和“单向度
16、的社会”产生的意识形态原因。哈贝马斯在作为“意识形态”的技术与科学一书中,强调今天西方发达工业社会是以技术和科学作为新的合法性形式,科学技术已经成为第一生产力,形成了一种技术专家治国论和科学主义的主导意识形态。“一方面,技术统治的意识同以往的一切意识形态相比较,意识形态性较少,因为它没有那种看不见的迷惑人的力量,而那种迷惑人的力量使人得到的利益只能是假的。另一方面,当今的那种占主导地位的并把科学变成偶像,因而变得更加脆弱的隐形意识形态,比之旧式的意识形态更加难以抗拒,范围更为广泛,因为它在掩盖实践问题的同时,不仅为既定阶级的局部统治利益作辩解,并且站在另一个阶级一边,压制局部的解放的需要,而且
17、损害人类要求解放的利益本身”6 6 9。哈贝马斯的“晚期资本主义理论”其中的重要论点,就是将技术统治和技术意识形态作为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新变化,由此提出了他对于当代社会如何走向合理化的改良方案。在后马克思主义的话语理论中,意识形态的构建性和实践性的面向得到了进一步的挖掘和扩展。这种话语理论明确修改了原有的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理论公式:确立意识形态的自主性地位并肯定观念的构成性作用。齐泽克认为,拉克劳和墨菲贾丽艳:的后马克思主义话语理论在意识形态问题上做出了独特的贡献。我们看到,“意识形态空间是由非绑定、未捆死的因素构成的,是由漂浮的能指构成的,它们的同一性是开放的,完全依赖于它们与其他因素之间
18、的链接以生态主义为例,它与其他意识形态因素的联系并没有预先确定;一个人可以是国家取向的生态主义者(如果他相信只有强烈的国家干预才能把我们从大灾难中拯救出来),也可以是社会主义的生态主义者(如果他把对自然的残酷掠夺归因于资本主义制度),还可以是保守的生态主义者(如果他鼓吹人类必须再次回到并生根于土壤之中),等等;女权主义可以是社会主义性质的,也可以是对政治漠不关心的”112。话语可以发挥集聚的作用,将各种自由漂浮的意识形态因素相对固定下来。在当代诸多的政治斗争中,“话语”的建构过程说明了观念意识形态的积极作用。在既遵循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又推进其理论的变革中,可能最为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解释马克思主
19、义的决定论思想。无论是理论家还是普通读者总是习惯于把马克思主义理解成一种决定论,在马克思主义与“经济决定论”之间划上等号。以威廉斯为代表的英国新左翼提出的“文化唯物主义”就是冲着这种决定论的模式而来的。一方面,他们并不是要完全否定决定论的思想逻辑,并不是要彻底推倒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思想,如果摒弃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决定关系也会背离马克思主义。另一方面,不去深化和完善经济决定论的思想路径,不去挖掘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文化观念的有关论述,也是不可能发展马克思主义的文化理论的,这样就无法应对当代社会现实的变革问题。文化唯物主义的理论创新就在于,既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决定论,始终强调和跟踪经济生产活
20、动及其社会物质发展水平对于人的观念意识的决定性影响,又要根据时代化的问题意识推进马克思主义的文化理论建设,不断深入地了解文化问题的发生机制及其文化变革的内在逻辑。在经典马克思主义的论述中,关于文化生产或者精神生产的研究相当匮乏。针对文化问题及其意识形态变革,尽管马克思恩格斯也有所论述,但大多是散落在不同著作中的,缺乏一个完整系统的表述。其实,苏联理论家普列汉马克思主义与文化问题诺夫就曾经提出,关于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经典论述还缺少一个部分,这就是作为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的那个中间环节,即他强调的“社会心理”部分,也就是广义的文化问题。在威廉斯等马克思主义者看来,人类的社会实践不仅仅是经济的和
21、政治的,也还包括了语言、礼仪、习惯等文化的内容。人类的社会关系不仅仅局限在财富和权力之中,而是具有极为广阔的范围,比如人类的其他各种社会交往活动。这些社会活动看似微观而没有什么重要的影响,然而恰恰是这些微观层面的日常生活在改变着人类。总之,从一个社会整体性的角度去看社会现实,显然它是由极为复杂和不断变化的各种因素所促成的。人类社会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历史的演变遵循了什么样的规律?在我们已有的马克思主义教科书里面都有明确的回答:人类社会的一般发展规律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可以促进或者阻碍三生产力的发展。在以往理论公式的简化表述之中,给人留下了一种经济决定论或是唯生产力论的思想印记。当然,在
22、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论著中,是可以找到有关表述的。不过,我们如果将马克思的立场看作是经济决定论的和唯生产力论的,那显然是不符合马克思本意的。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开始的段落中讲道:“人们自已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已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下创造。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像梦魔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18 5 8 5 由此,我们会发现这跟教科书里面论述的似乎有些不同。马克思在这里虽然没有使用“意识”“观念”“心理”“文化”等字眼,但是“先辈们的传统”这一表述已经足以说明文化观念作用在马克思的思想中是存在的。马克思显
23、然看到了,意识形态对于任何一个社会的正常运转和变革进程都是极其关键的和发挥作用的。马克思没有留下有关文化问题的完整理论论述,这是“西方马克思主义”自诞生以来一直试图去完成的一个理论任务。马克思本人有没有探究文化问题的理论兴趣呢?这个兴趣显然是有的。我们对此可以在马克思晚年留下的人类学笔记和历史学笔记中找到相应的答案。为何马克思晚年埋头于大量人类学和历史学著作的阅读,尤其是对于摩143晋阳学刊2 0 2 3 年第4 期尔根等文化人类学家著作所做的笔记?这大体反映了马克思深化唯物史观的理论尝试。马克思曾经论述过人类最初的三个社会活动:第一个社会活动是物质生活的生产行为,第二个社会活动是需要得到满足
24、之后又产生新的需求,第三个社会活动是人类每天都在进行的生命的再生产行为。对于这三个人类活动形态不能进行等级化的和层次化的理解,而是必须将它们理解为社会整体的不可分割的三个基本因素。卢卡奇的“总体性范畴”之所以产生重要的影响,就是因为他确实抓住了马克思主义方法论的整体性原则。正是在这个整体性原则之中,我们才能把握住文化的特征和作用。在人类的实践活动中,经济生产活动决不是孤立进行的,而是掺杂着生产者的各种欲望和观念。即使是原始人的生产活动,也离不开他们所持有的原始信仰和神灵观念。我们几乎可以在所有原始人的生活遗迹中发现一些“岩画”或装饰品,这些都说明某种想法和意识同时也在影响着他们的物质生产活动。
25、在结构主义的方法论前提下,阿尔都塞提出了“多元决定”(over-determination)作为他重新解读马克思的核心概念,旨在将马克思主义与人道主义完全区别开来,确立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地位。他提出的关于历史发展的“多元决定”及其思想逻辑,应该看作是深化和推进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的有益尝试。阿尔都塞遵循一种“结构因果观”的解释逻辑,既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辩证法,同时又确定了这种历史辩证法的复杂性和多元性。在他看来,在不同历史发展阶段,历史的时钟总是由不同的和变化的决定性要素来敲响的。换言之,历史的时钟大概率由经济发展来敲响,但是不排除在特定的时间学术札记是由宗教或者战争来敲响的。阿尔都塞十分推崇
26、毛泽东关于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辩证论述,就是因为这一论述辩证地看到了历史发展自身内在的演变规律。如何构建一种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这确实是当代马克思主义理论发展的核心议题之一。在文化问题愈发凸显的现实挑战之下,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建设需要摆脱以往僵化的经济决定论的思想框架,广泛吸收已有诸多文化理论及其研究成果,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文化思想中寻找有用的理论方法并加以借鉴和发挥,以此推进当代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的时代化建设。责任编辑马艳参考文献:1JRonald Inglehart,Culture Shift in Advanced IndustrialSocietyM.Princeton 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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