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数字化转型与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建设.pdf

2023年第3 期教育研究教育数字化转型研究专辑杭州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H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2023No.3教育数字化转型与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建设李涛（东北师范大学中国农村教育发展研究院，吉林长春1 3 0 0 2 4）摘要：数字化转型作为推动产业发展的新引擎，给全社会产业带来了革命性变化。教育数字化转型作为数字化转型的一部分，引发了全球教育思维和教育文化的深层次变革，推动了教育内容、教学方式和学习环境等一系列教育要素的内在变化,其本质是用数字技术重构学校和教育、重塑学习。与企业（组织)开展的数字化转型不同，教育数字化转型具有其自身独特的教育逻辑,因此更具艰巨性。在加快教育信息化建设的背景下，中国主要从推进教育新基建、构建智慧学习生态、提高教育治理服务能力等三个方面开展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实践探索，可持续发展前景更加广阔。在此基础上，加快教育数字化转型中以智慧教育为核心的公共服务体系建设迫在眉睫。关键词：数字化转型；教育变革；实践探索；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中图分类号：G472;G43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 6 7 4-2 3 3 8(2 0 2 3)0 3-0 0 6 6-0 8D0I:10.19925/ki.issn.1674-2338.2023.03.005一、数字化转型是数字化转换和数字化升级的迭代在以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新技术赋能作用下，以数字化为核心的数字社会正以不可阻挡的趋势脱胎于信息社会而加速到来，成为人类最为可能的未来社会形态。世界各国纷纷出台国家数字战略、加快数字化转型，使数字赋能成为推动产业发展的新引擎。数字化转型是数字化发展的高级阶段和最新目标。1 9 4 6 年2 月，世界第一台现代电子计算机埃尼阿克（ENIAC)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诞生，至今已历7 7 年，其间数字化发展经历了数字化转换（digiti-zation）、数字化升级（digitalization）和数字化转型（digital transformation）三次概念转变。【1 （P.4)数字化收稿日期：2 0 2 3-0 2-2 3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中国式农村教育现代化知识谱系研究”（2 2 JJD880016）、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农村义务教育学校校产闲置状况调查及处置策略研究”（BFA210062)的研究成果。作者简介：李涛，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东北师范大学中国农村教育发展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东北师范大学乡村振兴研究院执行院长，主要从事教育政策、农村教育和教育社会学研究。66转换又称为数字转换该概念可追溯到 年主要指利用数字技术将信息由“模拟格式”转化为“数字格式”的过程即从“模拟数据”到“二进制码”本质是信息的数字化故又被通俗地称为“计算机化”数字化升级又被称为数字化该概念肇始于 年是指数字技术应用到业务流程中并帮助企业(组织)实现管理优化的过程主要聚焦于数字技术对业务流程的集成优化和提升本质是流程的数字化 年国际商业机器公司()最早提出了数字化转型它是指“顺应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趋势不断深化应用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激发数据要素创新驱动潜能打造提升信息时代生存和发展能力加速业务优化升级和创新转型改造提升传统动能培育发展新动能创造、传递并获取新价值实现转型升级和创新发展的过程”(.)数字化转型主要聚焦于应用数字技术重塑客户价值主张、增强客户交互和协作、构建业务新体系和发展新生态(.)就本质而言数字化转型是信息技术引发的系统性变革根本任务是价值体系优化、创新和重构核心路径是新型能力建设关键驱动要素是数据数字化转型不仅是在数字化发展过程中前两次概念变迁基础上的升级也是在新一代信息技术和产业技术融合基础上的变革和创新 如果说数字化(数字化升级)背景下的企业(组织)是在规模经济方式下基于技术壁垒构筑了“烟囱式”的纵向封闭体系那么数字化转型恰恰是建立连接、打破孤岛、实现共享、转变业务、优化服务、改变文化的横向层次的开放体系 数字化转型正在带来全社会产业的革命性变化这种变化绝不只局限于互联网等新兴产业以制造业为代表的传统各行各业都在加速业务数据化、数据业务化、业务智能化的进程加快企业(组织)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的升级这不仅是一种技术革命更是一场产业革命 数字化转型是推动全新工作方式和思考方式的破坏性进化(.)它引领着第四次工业革命(工业.)通过“数据精准化”和“数据智能化”的应用服务重塑需求和体验赋能产业新生态、重塑传统产业新模式 数据知识等新型要素在此过程中突破了技术、资本等传统生产要素的边界成为新的关键生产要素推动着生产组织的创新为产业体系带来了根本性变革二、数字化转型背景下的教育变革数字化转型这一重大的时代性变革迫切需要培养引领和适应新变化的数字化人才也迫切需要提升国民的数字化水平以适应其未来的生活需要 因此迫切需要教育尤其是学校教育实现重大变革以突破传统教育观念、课程内容、教学模式、学习方法、治理体系的限制实现教育的转型和重构 数字化已成为全世界推动教育变革的关键力量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指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支持教育在育人方式、办学模式、管理体制、保障机制等方面的创新推动教育流程再造、结构重组和文化重构改变教育发展动力结构推动教育研究和实践范式变革最终实现人的全面、自由、个性化发展通过教育数字化转型倒逼教育改革抓住数字教育发展的战略机遇加速改变学习方式、提高教育效率、优化教育治理多年来教育中沉积的诸多难题可以通过数字化转型的契机实现有效变革 教育一般涉及学什么、怎么学和在哪里学等三个核心问题 学什么指教育内容 怎么学指教学方式 在哪里学指学习环境(.)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的教育变革促进了三者的本质变化 数字化转型为教育带来巨大挑战的同时也为教育带来了重大机遇一是在教育内容上以基本知识和基本技能教学为代表的“双基教学”是过去的经典教育范式互联网数字资源未能被充分运用而数字化转型背景下的教育内容以培养数字公民为目标 数字公民可 年李 涛:教育数字化转型与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建设第 期以经常使用互联网并在互联网使用标准与原则指导下利用互联网技术让工作、生活、学习实现数字化二是在教学方式上班级授课制是以往的基本范式总体呈现为知识和技能从讲授到应用示范再到练习巩固的序状从知识提供到能力测评再到教育弥补用模式化的成功标准去剪裁和驱赶学习者的取向明显标准化、同质化和线性化等特征突出 数字化转型背景下教学方式要从班级授课制真正转为个性化教学后者的本质是差异化教学和学习者中心 这种变革诉求因过去工业社会背景下的规模经济和标准化作业的主流生产模式对人才需求并无真正意义上的内在强烈变革诉求同时也因为缺乏技术支持而多限于观念变革层面但数字化转型中个性化学习受到社会变革和数字技术的双重支持教学方式中的各个环节都将发生巨大变化 备课制的教学准备将转变为学习设计知识讲授的教学过程将转变为学习活动的组织过程学期考试的教学评价转变为全方位自适应实时关注教学管理从“中心边缘”的科层制管理变为平台型生态式管理三是在学习环境上过去与工业化社会生产组织场所相匹配的工厂式学校将被彻底打破封闭式围墙而走向开放性互联数字化转型背景下的学习将突破学校边界、实体边界、有机生命边界、时间边界除博物馆、科技馆、纪念馆、文化宫等广义教育场所外物理世界中过去很难想象的多场所和大田野都将通过互联成为新的学习空间 虚拟世界将以模拟仿真的形式突破物理实体对学习的限制基于增强现实和虚拟现实等技术下的沉浸式、体验式学习将日益普遍 学习不再只是教师、学生等有机生命体的学习基于算法的机器深度学习将在过去“人人”学习的模式中扮演重要角色“人机人”的学习模式将成为新常态 学习将突破具有清晰边界的课程表模式任何人在任何时刻、地点都可以学习这种学习不仅包括非正式资源学习、准正式主题学习而且包括正式的课程学习随着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等的共存共生和彼此依附世界新产业结构进一步丰富和多元 新一代学习者所处的外部世界发生了巨大变化他们在进入不同阶段的学校前学习价值和预备知识将出现更为碎片化的前期分层未来学校总体同质化的教育供给将变得日益困难基于入学年龄的单一分班授课制将不可避免地松动传统的课堂形式将被重构 家庭教育将发生本质变化教育数字化转型中教育的“后喻文化”特征明显 威权式的目标授课制只能适应传统学校需求难以满足未来教育需求和人才智育需求真正的教育家型校长办学校将真正变成办教育 由此导致新一代学习者呼吁教育习得的价值位移:从被动应用到主动选择从生产导向到需求导向凸显去中心化(学校、教师)、去权威性、去科层化追求组织结构扁平化、透明性和广泛参与性 教育数字化转型将通过数字赋能评估真实的精准教育需求从而破除异化与镜像从教育上的“有啥吃啥”到“重塑需求”“塑造体验”这其实就是回归教育初心是基于客观数据循证(去主观化、去人化)的精准化个体教育服务是对教育工业化模式的反叛用数字化转型回归教育手工业时代的技术创新 教育数字化转型要破除学校体制化的教育建构思维实现教育个性化定制与智能化满足在非控制性和非压迫式学习环境中实现教育用户体验至上改变传统教育价值观实现全过程教育服务为终身教育带来曙光三、数字化转型在教育领域中的独特性数字化发展包括数字化转换、数字化升级和数字化转型三个阶段数字化转型是在前两个阶段发展基础上的第三个阶段具有较为清晰的迭代边界 在教育数字化领域具有清晰迭代边界的教育数字化 年杭州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期发展也由教育数字化转换、教育数字化升级、教育数字化转型三个阶段构成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基础是教育数字化转换和教育数字化升级 狭义上讲教育数字化转换的核心是教育数据的采集和格式化教育数字化升级的核心是建立教育流程的数字化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核心是通过智慧驱动实现教育模式创新和教育生态重构 但在教育领域因为相对滞后于其他领域的数字化发展教育数字化转型在实践中并没有凸显出像其他领域数字化发展那样相对清晰的代际边界所以在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进程中又不得不包纳前两个阶段的教育数字化发展内容 因此由智慧教育引领的教育数字化转型又凸显为一个同步动态包括教育数字化发展三阶段的过程相比于其他领域的数字化转型而言教育数字化转型尽管存在一般性但也有教育领域的特殊性因而教育数字化转型也更具艰巨性一是从教育数字化转换来看其实质是利用数字技术将教育信息由模拟格式转化为数字格式的过程 教育不同于物质生产部门也不同于提供单项业务的服务部门教育涉及人生命成长的方方面面教育数据具有多场景、多主体、多维度、多变动、长周期的特征全方位覆盖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仅学校教育就包括教育、健康、心理、生活等多重维度在教育二级维度下还包纳教、学、管、考、评等多重要素 事实上教育数字化转型所要求的教育数字化转换对教育数字的要求非常高不仅要求数据类型全面(例如学生成长数据、教师发展数据、学校治理数据、社区支持数据、家庭支持数据等)而且对数据质量、时效要求也非常高 基于调查问卷、能力测评、实地调查所形成的抽样数据多是结果性数据在数据采集中不仅对相关教育调查对象干扰性强而且只能采集局部数据、人为影响因素强存在教育数据数字化更新上传不及时等问题 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教育数据的采集主要以伴随式、无感知的教育数据采集为主无时差的即时数字转换将成为常态这是教育数字化转型实现教育数据赋能的基石二是从教育数字化升级来看教育不同于企业(组织)的数字化升级 企业(组织)的数字化升级是在生产要素和生产活动数字转换的基础上为谋求整个生产运营管理活动优化、提升而进行的业务重构通过各种软件平台实现业务流程间的数据流动和业务集成其本质是将数字技术应用到业务流程中并帮助企业(组织)实现管理优化的过程 企业(组织)的数字化升级水平可以通过清晰的产品优化生产目标来标准化度量流程而教育的数字化升级很难由产品目标来标准化度量 教育数字化升级尽管能够通过各种教育软件和平台辅助实现学业成绩、教育教学和教育管理的工作流程优化但教育毕竟是以活生生的人为对象的复杂事业人才培养目标无法标准化也不能简单地用单一分数作为固定测量值去框定教育数字流程 促进人健康成长和全面发展的全流程数字化升级充满诸多认知盲区因此教育数字化升级很难像企业(组织)的数字化升级那样清晰可控三是从教育数字化转型来看企业(组织)数字化转型成功的标准是成为数据驱动型的企业(组织)但教育数字化转型绝不应是为了让学校等教育场所都成为数字驱动型场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核心是教育网络化和教育智能化前者强调人机物的开放互联实现所有教育场景的动态共享和协同利用后者强调通过人工智能、深度学习、数字孪生等实现学生、教师、机器的智能交互与赋能支持全要素、全过程、全场景教育服务的按需精准供给 教育有其自身的教育逻辑而不是数据驱动的逻辑教育数字化转型绝不是为了数字化而数字化更不是为了转型而转型 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构建网络化、数字化、个性化、终身化的教育体系实现“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学习型社会才是最终目标 能否实现人机融合是教育数字化转型成功与否的决定性因素通过智慧导航用数字技术 年李 涛:教育数字化转型与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建设第 期赋能教育促进教育系统结构、功能、观念、文化发生积极变化实现教育系统生态化、平台化、智能化发展促进全社会综合育人能力和水平等核心教育价值的高质量实现 教育数字化转型要更加关注教育中的人、技术以及人在技术环境下的教育实践三者之间的关系推动三者之间从打破平衡到再平衡通过重构教育业务的流程和学校的组织结构促进数字化更好地为教育中的人服务四、教育数字化转型催生的实践探索近年来全球正在加速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各国以及国际组织密集出台相关行动计划诸如美国发布的 年十大 议题 推动数字化转型(:)、欧盟发布的数字教育行动计划()()、德国制定的“数字教育世界”()战略、法国制定的“教育数字领地”()项目等 年 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等联合发布了教育数字化转型:学校联通学生赋能(:)高度关注教育的数字化联通 年 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面向全球发布了共同重新构想我们的未来:一种新的教育社会契约(:)年 月世界慕课与在线教育联盟发布了无限的可能 世界高等教育数字化发展报告()年 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和中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国委员会共同主办主题为“数字变革与教育未来”的世界数字教育大会围绕教育数字化转型、数字学习资源开发与应用、师生数字素养提升、教育数字化治理等进行深入交流讨论 教育数字化转型尽管在全球总体上处于探索起步阶段但正在加速推进数字化是信息化的升级数字化转型是信息技术引发的系统性变革(前言.)教育数字化是教育信息化的时代特征而教育数字化转型则是教育数字化发展的高级阶段和最新目标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教育数字化发展经历了教育信息化萌芽期(年)、教育信息化建设驱动发展期(年)、教育信息化应用驱动发展期(年)和教育信息化.新时期(年至今)四个阶段其中教育信息化.即是以教育信息化全面推动教育现代化开启智能时代教育 教育信息化.的字面意义虽是教育信息化的升级但其实质是教育数字化转型 自 年始中国政府密集出台相关政策例如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划(年)(年 月)、促进大数据发展行动纲要(年 月)、教育信息化“十三五”规划(年 月)、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年 月)、高等学校人工智能创新行动计划(年 月)、教育信息化.行动计划(年 月)、人工智能助推教师队伍建设行动试点(年 月)、中国教育现代化(年 月)、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年 月)、关于推进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构建高质量教育支撑体系的指导意见(年 月)、“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年 月)等多措并举加强教育数字化建设深入实施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世界教育变革与发展的趋势也是我国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的迫切要求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本质是从技术整合到人机融合 基于此中国主要从三个方面开展教育数字化转型实践探索 一是进一步推进教育新基建 在已推进完成“宽带网络校校通”“数字资源班班通”“学习空间人人通”和“教育资源公共服务平台”“教育管理公共服务平台”的“三通两平台”建设的 年杭州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期基础上加快网络基础设施建设如促进 云网融合、加快教室数字化改造推进教育终端、数字教材和新型教育资源的融合应用等 二是进一步构建智慧学习生态 在打造集智慧校园云、智慧教室、智慧校园、智慧终端于一体的智慧学习空间的基础上促进创新教育场景示范应用、加大智慧教育资源及其产品提供加快教育云平台发展探索发展基于人工智能的探究式、个性化学习实施基于增强现实和虚拟现实等技术的沉浸式、体验式教学基于 的远端多点协作式教学深化线上线下教育融合和创新研究建构基于知识图谱和学习数据分析智能推送学习资源、自适应学习辅助、个性化学习指导等应用基于人工智能技术、以关联学科知识图谱为核心脉络、充分运用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等技术的新型课程资源加强数字教材的建设和应用 三是进一步推进教育治理服务能力提升 依托伴随式数据采集建立长周期、跨场域、多维度的教育数据库基于数据驱动推进教育治理的优化、升级和再造五、教育数字化转型亟待推进以智慧教育为核心的公共服务体系建设自新冠病毒感染疫情暴发以来教育数字化以前所未有的惊人速度改变了人类的传统学习思维和教育实践习惯从“课堂教学数据的采集与处理”“学习过程的评价与反馈”到“家校师生的互动与交流”均发生了重大变化使道德培养、知识传递、技能习得与行为教化的发生模式产生了积极性的根本改变这主要表现为在传统教育实践中一直作为临时性、应急性、辅助性的数字化教育真正走向教育一线和前台成为真正的教育主角 学习者和教育者不得不严肃思考人类未来教育变革的可能性:在教育方式上从线下实体到线上虚拟在学习环境上从学校场所到任意空间在教育资源上从固定资源(如固定的学科教师、教材等)到流动资源(如人人为师、处处可学)在教育内容上从规模预制到个性订制 数字技术在学校教育教学中被迅速地广泛应用数字化教育得到了全民动员与普遍实践使曾经因心理畏惧、条件约束、技能阻拦等因素不愿意自主使用在线方式的教育者和学习者都深刻体悟到了其优越性当前尽管各界对教育数字化转型存有不同理解但仍达成了一些基本共识:相比于教育数字化转换、升级这两个数字化阶段教育数字化转型阶段尤其注重通过新技术赋能实现连接、共享和智能化强调通过智慧导航实现互动、协同、快捷和精准化通过智慧驱动实现教育模式创新和教育生态重构以智慧教育引领教育数字化转型 因此推动教育数字化转型亟待构建智慧教育环境加快建立以智慧教育为核心的公共服务体系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以智慧教育为核心的公共服务体系建设面临四重困难:如何解决体系定位问题如何解决体系衔接问题如何解决资源建设问题如何解决服务建设问题一是解决体系定位问题 如何在战略层面定位数字化转型背景下从“在线教育”到“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的功能和作用 这需要准确定位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各阶段的战略性总体目标、覆盖范围与各级分类目标定位提供的公共性教育服务的目标任务、实施范围、提供内容与合理边界 为此在面对全民动态更新的多层次、多类型教育需求中合理定位公共性和市场性、普惠性和盈利性之间的关系合理定位数字虚拟教育世界与物理实体教育之间的关系合理定位普惠和优先的关系 基于此一方面要符合我国国情与现实财力最大限度保证智慧教育向最大多数人群提供基本公共教育服务避免浪费和无效另一方面又要重视发挥市场机制作用以减轻财政资金投入的压力增强财政支持的可持续性二是解决体系衔接问题 它的核心是解决未来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如何在不断扩大智慧产品的 年李 涛:教育数字化转型与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建设第 期基础上与已有的信息化资源建设平台和体系有效衔接的问题即实现从“在线教育公共教育服务体系”到“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的迭代过渡这需要优先解决体系衔接问题即组织体系、治理体系、保障体系和评估体系等四个层面的衔接问题 其一在国家数字化教育资源体系初步形成的基础上组织体系要架构面向未来、符合国情的智慧教育公共服务组织体系 明确各级各类主体在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中合理的主体职责逐步建立起政府引导、多方参与、校企合作的组织体系 其二要架构执行有力、动态有效的智慧教育公共服务治理体系进一步建立健全有效管理、激励兼容的权责关系 其三要建构权责一致、具备可持续建设能力的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综合考虑合理利用好已有政策形成综合效应健全财政投入、政策支持等方面的综合保障体系 其四架构科学评价、纠错及时且自生长能力优越的智慧教育公共服务评估体系让建设者成为评价者三是解决资源建设问题 国家已初步形成数字化教育资源体系但也存在一系列问题如数量多与少、质量高与低、效果优与劣、投入浪费与集约并存等多重矛盾同时也面临资源建设投入与产出比例不高、有效资源内容匮乏、资源多样性不足、资源库互操缺乏规范等现实问题 因此解决资源建设问题需要从以下两个方面着手 其一硬件层面包括基础平台和人力资源:一方面在基础平台方面主要是解决公共服务平台搭建与深化应用、空间设计与学习环境构建等问题另一方面在人力资源方面主要是解决优质线上教师、软件开发师、各级各类管理人才等的培养和建设问题重视培训与推广 其二软件层面包含内容、载体、系统等三个方面需要从这三个方面解决低水平重复建设问题 内容方面主要是素材类教育资源和网络课程优质在线教育资源的开发、应用与可持续性建设等问题 载体方面主要是软件工具的开发与使用等问题 系统方面应基于行为主义心理学、认知心理学理论探索开发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中的“自适应学习系统”四是解决服务建设问题 它的核心是如何破解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完整性和系统性建设的问题如何最大化破解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智能化和有效性平衡的问题如何破解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难以达成共建共享、面向人人且覆盖各级各类教育和更广泛区域的问题 为此我们需要进一步解决质量与需求不匹配难题解决资源提供与适用性不兼容难题解决信息孤岛不交换、不共享难题解决技术标准不统一的难题解决质量监控和品质保障的难题解决多元主体参与对资源二次加工的难题解决智慧教育普及化与个性化服务兼容的难题等 我们需要进一步通过创新实践做好面向人人提供优质教育资源的智慧教育服务建设工作建成良性的可持续发展的资源开发和服务体制机制过去信息资源平台和体系建设存在政府自上而下主导却缺乏一线学习者和教育者的广泛参与的问题 各地存在一动员就积极参与、一常态就纷纷退场的运动式建设难题进而导致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建设存在重体系轻治理、重外在轻内涵、重硬件轻软件、重当下轻长远、重政绩轻口碑等问题 如何真正克服以上顽症是建构面向未来符合国情的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需要重点运思考量的问题在中国这样的人口大国实施教育数字化转型建设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一方面要注意借鉴和吸收国际前沿经验另一方面又要立足中国国情、教情和学情 中国教育数字化转型切忌为了数字化而数字化也不能为了转型而转型而是要符合中国教育的历史基础、社会心理、教育规律和文化特征探索一条真正符合中国教育的数字化转型之路更好地服务于中国教育的改革与发展培养立足国情、放眼世界、面向未来同时脚踏实地服务国家和人民的人才 年杭州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期参考文献:点亮智库中信联数字化转型百问联合工作组编著:数字化转型百问(第 辑)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 年 中关村信息技术和实体经济融合发展联盟:数字化转型 参考架构 年 月 日 托马斯西贝尔:认识数字化转型毕崇毅译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 年 杨宗凯、王珠珠、赵章靖等:深入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经济日报 年 月 日第 版 汤彪:数字化教育:基于大数据和智能化场景应用下的教育转型与实战北京: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 年 袁振国:教育数字化转型:转什么怎么转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年第 期 余胜泉: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关键路径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年第 期 周剑、陈杰、金菊等:数字化转型:架构与方法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 年 任友群、冯仰存、郑旭东:融合创新智能引领迎接教育信息化新时代中国电化教育 年第 期 陈云龙、孔娜:我国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基础、挑战与建议中国教育学刊 年第 期 蔡连玉、金明飞、周跃良: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本质:从技术整合到人机融合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年第 期 ():.:.:(责任编辑:周亚东)年李 涛:教育数字化转型与智慧教育公共服务体系建设第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