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内涵、特征与路径.pdf

2 0 2 3年9月第2 1卷第5期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S e p.,2 0 2 3V o l.2 1 N o.5【主持人语】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研究国际中文教育的数字化转型是将数字技术与国际中文教育要素深度融合,推动国际中文教育变革创新的过程,是对国际中文教育的重塑。由于国际中文教育需要面对比国内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更复杂的全球发展不平衡、学习者差异巨大等问题,国际中文教育的数字化转型相较而言就更具难度,也更需要加强对其理论与实践的探索。本专栏3篇文章从不同角度对国际中文教育的数字化转型进行了探讨。曲福治等的文章尝试厘清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概念内涵,发现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具有复杂性、系统性、革命性、永续性等特征;张雪梅教授等的文章在对核心概念进行分析的基础上,结合国际中文教育的学科特色和属性,分析了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中的各种挑战。两篇文章都从各自角度就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实现路径给出了建议;宋继华教授等的文章认为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根本目的是建立教育数字生态,并以长城汉语为例,详细阐述了对于国际中文教育数字生态建设的理论思考和实践进程。本专栏3篇文章既有从宏观层面对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什么和怎么转的探讨,也有对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具体实例的分析,组稿的整体性和单篇文章的可读性均较强。国际中文教育的数字化转型正在成为学界研究的新热点,希望上述研究能为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提供有益的参考和借鉴。(主持人:丁安琪,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内涵、特征与路径*曲福治1,2,丁安琪1(1.华东师范大学 国际汉语文化学院,上海2 0 0 0 6 2;2.东北财经大学 国际教育学院,辽宁 大连1 1 6 0 2 5)摘 要 数字化转型是构建国际中文教育新生态,推动国际中文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和动力引擎。综合分析对外汉语教学、汉语国际教育、国际中文教育等发展阶段数字技术融合的程度和表征,尝试厘清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概念内涵,从中发现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具有复杂性、系统性、革命性、永续性等特征,建议通过构建数字化框架和指标,提升国际中文教师数字素养,完善国际中文教育数字资源标准体系,创新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教学体系,推进数字化教育生态建设等路径以深入推进国际中文教育的数字化转型。关键词 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数字化内涵;数字化路径中图分类号:H 1 9 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 6 7 2-1 3 0 6(2 0 2 3)0 5-0 0 0 1-0 9一、引 言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发展,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加速向社会各领域渗透,深刻影响着教育系统的发展。国际中文教育迎来了数字化发展的新契机和新空间。2 0 2 2年,国务院副总理孙春兰在国际中文教育大会上指出,要创新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建设,打造更加开放包*作者简介:曲福治,男,辽宁大连人,华东师范大学在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国际中文教育。通讯作者:丁安琪,女,山东聊城人,华东师范大学教授,研究方向为国际中文教育。基金项目:华东师范大学文化传承创新研究专项课题“国际中文中高级分级阅读系统开发与建设”(2 0 2 2 E C NU-WHC C Y J-2 9);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2 0 2 2年度 国际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级标准 教学资源建设重点项目“学术汉语语料库建设及应用”(YH J C 2 2 Z D 0 6 7)。容、更加优质可及的国际中文教育新格局,更好地满足各国人民学习中文的需求。随着信息基础设施不断完善,数字技术大规模应用,以及新冠疫情的间接催化,国际中文教育领域数字技术创新持续深化,主动服务数字中国战略和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的能力不断提高。加快推动数字化进程,赋能传统中文教育转型升级,是国际中文教育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路径,相关研究也引起越来越多的关注。有学者试图通过分析教育变革与技术变革的关系,确立国际中文教育的发展目标和任务;也有学者通过梳理发展目标、探索实施路径等来预测国际中文教育的未来发展趋势,反思数字化进程;有的学者重视元宇宙对提高中文国际传播能力的重要意义;也有学者主张借助C h a t G P T推动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有的学者重视教师信息素养的提升;也有不少学者重视数字教学资源建设;有学者提出“人工智能+教育”深度融合已成为全球持久的战略布局;有学者认为教育数字化转型的重要目标是转向人工智能教育;还有学者从智慧教育的视角,提出改造升级国际中文教育教学设计的新思路。综合来看,虽然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相关研究日渐升温,但是对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基础认知尚不明晰,在数字化框架和指标体系、教师数字素养、数字化教学体系、数字化教育生态建设等方面的直接研究成果还不丰富,研究视角比较分散,研究目标仍需进一步聚焦。有鉴于此,本文尝试廓清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概念内涵,辨明数字化转型过程的基本特征,并结合国际中文教育发展现状和目标,探索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实践路径,为将来更进一步的研究提供理论借鉴。二、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的历史演进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并不是凭空出现的新概念。在我国教育理论研究与实践过程中,“数字化”与“信息化”长期并存,经常混合使用,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学界认识的统一。有学者强调:信息化以信息作为物质映射和精神载体,信息化的概念要大于数字化概念;一般认为数字技术比信息技术更先进,所以数字化是社会信息化的高级阶段。数字化发展内嵌于信息化的内涵发展脉络之中,数字化过程和信息化过程这两条脉络是几乎并行的。对此,有学者持反对意见,认为:信息化是指在人作为主体的各项活动中广泛使用信息技术的过程;数字化是指在以物作为对象的人类各项活动中广泛使用数字技术的过程,它更加强调物的更新换代,若使用现代信息技术必然会使用到数字技术。所以,教育数字化既不是教育信息化的崭新发展阶段,更不比教育信息化先进,因为二者完全不具有可比性,它们是相互重叠、相互包含的混合存在,不是互斥、代替的关系。“并行说”和“混合说”的主要分歧点在于数字技术是否更加先进,数字化是否仅是信息化的高级阶段或者特殊阶段,数字化转型是否更能代表未来的教育形态。尽管存在争论,但是从历史演进的视角看待数字化转型有利于反思发展模式,找准时代坐标,辨明内涵特征,明确发展方向。2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第2 1卷扎实推动国际中文教育高质量发展E B/O L.h t t p s:/m.g mw.c n/b a i j i a/2 0 2 2-1 2/0 9/3 6 2 1 7 5 8 4.h t m l.2 0 2 2-1 2-0 9.郑艳群.在教育变革和技术变革中思考国际中文教育的前景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3,(2).王春辉.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的趋势与反思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 0 2 3,(2);王春辉.中文国际教育与传播的九大问题与思考J.昆明学院学报,2 0 2 3,(1).钱丽吉,吴应辉.元宇宙技术推动中文国际传播跨越式发展的功能与路径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 0 2 3,(4).徐娟,马瑞祾.C h a t G P T浪潮下国际中文教育的技术变革J.国际汉语教学研究,2 0 2 3,(2).李宝贵,庄瑶瑶.后疫情时代国际中文教师信息素养提升路径探析J.语言教学与研究,2 0 2 1,(4).马箭飞,梁宇,吴应辉,等.国际中文教育教学资源建设7 0年:成就与展望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1,(6).王毅,吴玉霞.国内外“人工智能+教育”研究热点、异同比较及发展启示J.教育文化坛,2 0 2 3,(1).彭绍东.A I G C时代基于双向赋能的人工智能教育创新框架J.教育文化论坛,2 0 2 3,(4).闻亭,刘晓海.国际中文智慧教育视域下的教学设计J.语言教学与研究,2 0 2 3,(4).祝智庭,胡姣.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本质探析与研究展望J.中国电化教育,2 0 2 2,(4).李芒,张华阳,葛楠,等.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要义与进路J.中国电化教育,2 0 2 3,(8).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国际中文教育事业与国休戚,随着中国国力日渐强盛和国际影响力的逐渐提升,国际中文教育事业迅速发展,在办学理念和工作重心上都经历了较大的变化,教育数字技术也由浅层应用到深度融合,其发展大致经历了3个阶段:(一)“对外汉语电化教学”阶段(2 0世纪8 0年代初2 1世纪初)对外汉语教学处于国际教育交流的前沿,对于新兴教育技术的接触比较早,接受度比较高,但是早期的电化教学对现代教育技术的应用层次非常浅,主要体现在计算机辅助汉语学习方面。北京语言大学自2 0世纪8 0年代就开始了对数字化和多媒体汉语教学的探索。中国第一部对外汉语教学电视录像片 中国话 于1 9 8 1年1 0月摄制完成,此后,为教材制作的多媒体配套产品、专门制作的音像教学片层出不穷。1 9 9 5年4月,由美国南海公司中国语言教学研究中心发起,并与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戴维斯分校等共同组织的首届“中文电化教学国际研讨会”在美国旧金山举行。2 0 0 0年,第二届会议在中国桂林举行,并出版了 现代化教育技术与对外汉语教学 论文集,该论文集包含了现代教育技术在对外汉语教学领域的实践经验和理论探讨,是“电化教学”阶段的全面总结和反思。(二)“汉语国际教育信息化”阶段(2 1世纪初2 1世纪2 0年代)这一阶段信息化发展迅速,主要体现在数字教学资源转换、开发和网络平台建设两个方面。2 0 0 4年,全球第一所孔子学院在韩国汉城(现在称首尔)正式揭牌。2 0 0 5年7月,首届世界汉语大会在北京举行,会议决定实施对外汉语教学的六大转变,其中一个重要转变是“教学方法从纸质教材面授为主向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多媒体网络教学为主转变”,将“大力建设网络平台”作为一项重点工作。2 0 0 5年,长城汉语 正式投入市场,这是基于网络多媒体技术研发的多媒体新形态教学资源。2 0 0 9年,网络孔子学院上线运营,该网站集教学资源、在线中文教学和教师网上培训等功能于一体,是“汉语国际教育信息化”阶段的一个重要标志。(三)“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阶段(2 1世纪2 0年代至今)当前这一阶段是教育技术创新应用与国际中文教育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在教育领域的快速渗透,再叠加新冠疫情的催化作用,使传统教育急速向数字化转向。国际中文教育面临的发展形势更加复杂,因此在“数字中国”战略和教育数字化战略的宏观政策引领下,主动求变,积极向数字化转型。2 0 2 0年3月,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以下简称“语合中心”)推出中文联盟数字化综合服务平台,将中文教育、文化学习、教师发展、考试服务等功能集于一体。2 0 2 1年,语合中心与华东师范大学签署合作建设“语合智慧教室”协议,这是国内首个签约的“语合智慧教室”。随后,语合中心又发布了 国际中文在线教育行动计划(2 0 2 12 0 2 5)国际中文教育教学资源发展报告 等政策性文件。经过4 0余年的数字化进程,国际中文教育数字技术融合程度日渐深入,数字服务能力不断增强,数字赋能高质量发展效应愈加凸显。三、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概念内涵任何科学研究都应首先明确概念内涵,这不仅有助于深入理解问题本质,也有助于统一认识,加强交流合作,挖掘研究深度。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是实现新时代国际中文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途径,然而在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什么”问题上认识还不统一,有必要进一步深入辨析。(一)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基本概念我国教育学界在教育数字化转型方面开展了广泛研究,对其概念内涵进行过深入剖析,尤其注重数字化转型的内涵剖析。这些研究有助于我们准确剖析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的内涵要义。祝智庭团队围绕教育数字化转型进行了系列研究,认为:教育数字化转型是将数字技术整合到教育领域的各个层面,推动教育组织转变教学范式、组织架构、教学过程、评价方式等全方位的创新与变革,从供给驱动变为需3 第5期 曲福治,等: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内涵、特征与路径沈红丹,蔡建永.北语数字化和多媒体汉语教学建设成果J.国际汉语教学研究,2 0 2 2,(3).徐娟.从计算机辅助汉语学习到智慧汉语国际教育J.国际汉语教学研究,2 0 1 9,(4).国内首个“语合智慧教室”项目签约,打造国际中文教育高端智慧化平台,2 0 2 1年1 2月1 1日,h t t p s:/ww w.e c n u.e d u.c n/i n f o/1 0 9 4/5 9 0 5 3.h t m.求驱动。黄荣怀教授认为教育数字化转型共包括价值观优化、创新和重构;教育全要素、全流程、全业务和全领域的数字化转型;数字能力建设;数字教学平台与工具等四个方面。余胜泉教授提出:教育的数字化转型是在教育环境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的基础上,最大化建立人、技术、教育实践之间的整体平衡与和谐关系,推动教育模式与业态创新,通过教育组织变革来提升创新力和生产力,支撑教师与学生更高层次生命成长,实现以数字信息为基础设施和支撑工具、面向创新人才培养的教育新生态的过程。在国际中文教育领域,对于数字化转型内涵的专门阐述并不多,大多透过其他相关论述间接表达数字化理念。郑艳群认为:数字化转型不是形式上的数字化,而是教育的变革。它不仅是教学理念和教学方案设计的改变,更是教育组织、范式和教学过程、评价方式的改变,使得教学的各个方面都从数字化中受益,并以全新的面貌呈现出新的效果。马箭飞提出:要充分利用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新型科学技术,进一步加强教学理念和模式创新,完善“中文联盟”云服务教学平台服务功能,研发在线中文教学资源,支持网络中文课堂、中文学习测试中心、中文智慧教室全球高质量发展,推动线上线下教学融合发展,培育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王春辉强调:国际中文教育的数字化发展是一个系统性和整体性的过程,涉及从管理、教学、三教到评测、保障、科研等每一个方面,是线上与线下、虚拟与现实的进一步融合协同。我们认为,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指持续将数字技术与国际中文教育全要素、全业务、全领域和全流程的深度融合,推动国际中文教育价值取向、教学模式、办学模式、评价模式等发生系统性变革,逐步构建更具包容性、适应性、灵活性、开放性的数字化教育生态的过程。其价值取向为使国际中文教育系统具有更强的运行活力与更高的服务价值,促进中文教育和应用的国际化和普及化。其核心要义是树立正确的数字价值观;其关键环节是推动数字技术与和国际中文教育的全方位融合、深度融合,建设数字化教育生态。(二)转变思想认识,树立正确数字价值观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首先应该转变思想认识,构建数字化转型价值认同与数字人文主义共识。教育部长怀进鹏指出:数字化转型是世界范围内教育转型的重要载体和方向。发展数字教育,推动教育数字化转型,是大势所趋、发展所需、改革所向,更是教育工作者应有之志、应尽之责、应立之功。国际中文教育站在中外人文交流前沿,不仅是文明互鉴、民心相通的重要平台,也是展示中国现代教育理念、教育模式、教育技术的重要平台。国际中文教育组织、机构和从业人员要从战略高度认识数字化转型的重要性,树立数字化意识和数字化思维,正确引领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建设。还要认识到,数字化转型对于国际中文教育具有特殊意义,运用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技术打造“师-机-生”三位一体的互动型教学环境,打破中文课堂教学的时空限制,创造虚实融合的中文学习情境和真实交际情境,为国际中文教育从离身教学向具身教学转变提供了场域。与此同时,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应该拥抱数字人文主义,防止数字化转型异化。国际中文数字化转型的目标是“人”的发展,以人机融合作为判断转型成功与否的关键指标。一方面通过数字化转型,提高国际中文教育的个性化和自由化,提高学习者跨文化交流和理解能力,培养学习者全球意识和责任感,传递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另一方面,关注国际中文教师的生命成长。数字化转型使规模教学和个性化教学相结合成为可能,提高国际中文教师的工作效率,利于其开展创新性教学实践,在中文教学中获得更好的生命体验。“要高度警惕简单、盲目的技术应用所将造成的 信息茧房 以及人的片4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第2 1卷黄荣怀,杨俊锋.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内涵与实施路径N.中国教育报,2 0 2 2-0 4-0 6(0 0 4).余胜泉.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关键路径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 0 2 3,(3).郑艳群.在教育变革和技术变革中思考国际中文教育的前景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3,(2).马箭飞.推动新时代新征程国际中文教育高质量发展J.神州学人,2 0 2 3,(1).王春辉.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的趋势与反思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 0 2 3,(2).怀进鹏.数字变革与教育未来 在世界数字教育大会上的主旨演讲J.中国教育信息化,2 0 2 3,(3).面、浅层发展风险,避免 手段与目的倒错 的异化现象。”(三)推动全方位深度融合,建设数字化教育生态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核心是促进全要素、全业务、全领域和全流程的数字化转型。在国际中文教育领域,数字化转型应将教学模式、教学资源、师资培养、学习评估、教学管理等全部因素纳入数字化进程。数字化转型的业务应包含国际中文教育管理的各个层面,如数字化教学服务平台开发与运营维护、教学资源数字化转换与开发、学生终身学习系统、教师职业成长系统、教学过程监控、过程性评测系统、教学管理数据分析与决策支持、跨平台应用等全部内容。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领域应该包括全球各地发生的非中国人中文学习的行为,可以采用吴应辉教授对国际中文教育的内涵表达,即“中国国内的对外汉语教学、国外的中文作为外语或第二语言教学和海外华文教育三大组成部分,既包括各层次学历教育也包括各类非学历培训”。国际中文教育全流程数字化应该包括招生注册、课程安排、教学管理、教学资源等的数字化存储与共享、在线教学支持、学生学习跟踪、教学评测的人机交互、学生管理与服务以及教师培训与支持的数字化等。与其他领域数字化不同,国际中文教育的系统化数字化涉及面更广,面临问题更加复杂,不仅需要有顶层设计,科学规划,还要有政治智慧和政治定力。最终,实现教育优质公平与支持终身学习,从而形成具有开放性、适应性、柔韧性、永续性的良好教育生态。四、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基本特征内涵分析深度剖析本质属性和内在含义,特征分析关注外在特征和表现形式,揭示发展规律。数字化转型将重塑国际中文教育生态,打破教学规模瓶颈,解除离身教学桎梏,构建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个性化、终身化的教育体系。基于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内涵认识和数字技术发展的特性,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具有复杂性、系统性、革命性和永续性4个主要特征。(一)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具有复杂性新时代国际中文教育统摄领域更加宽广,跨域办学带来的社会性差异使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问题更加复杂多样。一是数字化认识存在差异。国际中文教育在全球广泛开展,中外合作办学模式占据主流地位,各国对于开展数字化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数字化的发展方向、数字化的发展路径等方面认识存在广泛差异。因此,凝聚战略共识成为协同推进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的首要前提和基础。需要在平等合作、互利共赢的原则下加强中外交流合作,统一认识,形成合力。积极推动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本土化的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进程。二是数字化资源需求不同。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需要信息基础设施、数字技术、数字设备、数字人才、数字环境等大量资源支持。发达国家在这方面的政策和投入更为积极,包括出台相关政策、提供资金支持、建设教育数字化平台等,而一些发展中国家还需要加大政策和投入的力度。需要加强科学规划和顶层设计,积极倡导共商、共建、共享、共赢的合作理念,发挥有限资源的撬动和引领作用,鼓励社会各界积极参与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三是数字化标准协调困难。各国教育数字化的技术基础和发展水平存在较大差异,教育技术标准也各有不同,因此,需要建立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标准协调机制,搭建专业组织或平台,进一步加强教育部门、学术机构和高新技术企业的交流与合作,共同制定教育数字化标准,分享经验和技术,推进全球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标准的认证和对接。四是数字化能力参差不齐。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实践者包括来自不同国家的组织机构和个人,其数字化能力千差万别。对于国际中文教育而言,数字化转型同样是一把双刃剑,恰当使用教育技术将推动国际中文教育向全球纵深发展,使更多人更易接触中文,反之则可能拉深全球中文学习鸿沟。分布各国的国际中文教育机构应该担负起数字能力中心的职能,以点带面,全面提高本社区机构、教师、5 第5期 曲福治,等: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内涵、特征与路径秦玉友,杨鑫.数字人文与教育数字化转型J.中国电化教育,2 0 2 3,(1).黄荣怀,杨俊锋.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内涵与实施路径N.中国教育报,2 0 2 2-0 4-0 6(0 0 4).吴应辉.国际中文教育新动态、新领域与新方法J.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2,(2).祝智庭,胡姣.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实践逻辑与发展机遇J.电化教育研究,2 0 2 2,(1).学生、家长的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能力。(二)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具有系统性国际中文教育本身就具有系统性,它是由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的诸要素构成的统一整体。赵金铭曾指出国际中文教育包括语言教学和师资培养两个系统。吴应辉等学者强调新时代国际中文教育包括事业和学科两大组成部分,二者既相互融合又相互支撑。在事业领域上,王辉认为国际中文教育是国内“对外汉语教学”、国外“汉语国际教育”及“海外华文教育”三个部分共同组成的“三位一体”有机整体。在学科建设方面,吴应辉等学者提出了国际中文教育学科理论体系与知识体系构建。李宝贵等提出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三大体系”构建。在教学标准方面,梁宇等提出了海外中文教育标准体系建设。王文军和陆小兵提出了国际中文教育质量评价指标体系建设。随着国际中文教育的快速发展,对于国际中文教育事业和学科的系统性研究也越来越丰富,越来越深入,这充分表明国际中文教育作为一个总系统越来越成熟,同时也表明其内部功能各异而联系紧密的各子系统也日趋完善。国际中文教育自身的系统性决定了其数字化转型必然具有系统性特征。在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要坚持以系统观念为指导,正确处理整体数字化与内部各系统数字化的关系。一是做好顶层设计,秉持自我革命精神,制定科学规划,全面推进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二是根据各子系统具体情况,进行系统化整理和分类,制定符合其特点的数字化方案。三是综合考虑子系统之间的兼容性,保证各子系统之间数字化进程协同推进、衔接有序。四是始终以系统整体平衡为目标,确保功能完整,运行稳定,构建出要素齐备、结构合理、联系紧密、功能协调的数字化教育生态。(三)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具有革命性正是在教育和技术双重变革的相互作用之下,国际中文教育迎来了数字化转型时期。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必须具有革命性的精神,这既是教育变革的整体趋势,也是技术变革推动的必然结果。首先,教育理念变革需要数字化实践。从一般教育领域来看,全纳教育、终身学习、国际理解教育、生命教育等理念逐渐兴起;在二语习得领域,后方法理论、社会文化理论、具身认知理论等影响日隆;在国际中文教育领域,新时代国际中文教育应以培养国际公民,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主要目标。这些最新理念都具有革命性,引导了未来教育发展方向。必须通过数字化转型,打破现有发展范式,才能将这些最新的教育理念付诸实践。其次,数字技术发展引发迭代跃迁。近年来,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广泛覆盖,软硬件技术性能迅速提升,计算机算力大幅提高,融合应用深度不断拓展。数字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在客观上推动教育业态发生变革,而这一变革在新冠疫情的催动下加速到来。国际中文教育必须把握时机,积极拥抱数字技术,抓住变革主动权。最后,时代赋予传播能力变革的使命。当前国际形势正在发生深刻转变,不稳定、不确定因素增加,人们越来越希望加强沟通以消弭分歧,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认同度越来越高。国际中文教育需要提高传播能力,加强中外语言文化交流合作,促进文明互鉴,增进民心相通。时代赋予中文国际传播新的使命,国际中文教育必须响应时代号召,借助数字化转型实现传播能力跃升的革命性任务。6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第2 1卷赵金铭.汉语国际教育的两个研究系统 语言教学与师资培养J.国际汉语教育(中英文),2 0 2 0,(1).吴应辉.国际中文教育新动态、新领域与新方法J.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2,(2).王辉,冯伟娟.何为“国际中文教育”E B/O L.h t t p s:/w ww.g mw.c n/x u e s h u/2 0 2 1-0 3/1 5/c o n t e n t_3 4 6 8 8 0 3 6.h t m.吴应辉,梁宇.交叉学科视域下国际中文教育学科理论体系与知识体系构建J.教育研究,2 0 2 0,(1 2).李宝贵,魏禹擎,李慧.国际中文教育“三大体系”构建:内涵意蕴、现实境遇与实践逻辑J.华文教学与研究,2 0 2 3,(2).梁宇,王祖嫘,邵亦鹏.基于数据库的海外中文教育标准体系建设研究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2,(1).王文军,陆小兵.新时代国际中文教育质量评价指标体系构建研究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 0 2 2,(6).郑艳群.在教育变革和技术变革中思考国际中文教育的前景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3,(2).(四)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具有永续性以发展的眼光来看,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将是一个持续发生的变革过程。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目标是构建更具包容性、适应性、灵活性、开放性的数字化教育生态。这一目标在不同时代背景下有不同的阐释,因此这也决定了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具有永续性特征。一是数字技术仍将不断进步。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是人类的两大基本活动,两者互相促进,互相制约。数字技术的发展必然在实践应用中不断取得进步,并不断作用于实践应用。新的教育技术和工具还将不断涌现,为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提供了更多可能性。二是学习者需求仍将不断变化。目前,国际中文教育发展还很不平衡,在不同地区、不同领域数字融合程度还不一致,提高中文教育和应用国际化与普及化的道路还十分漫长。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国际形势的演变,中文学习的需求也必将不断变化。学习者对于中文教学方式、教学资源、教学效果等方面的要求将会不断提高。当前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以提高学习个性化、自主性为首要目标,但是未来中文学习者将可能提高对学习速度和学习深度的要求。当人机融合、增强现实等数字技术实现革命性突破时,数字化教育生态的内涵将被改写,数字化转型也将继续向前推动。三是中文教育理念仍将不断发展。社会各领域都在持续发展变化中,教学目标、教学方法等教育理念也必将随之变化。同样在第二语言教学领域,语言知识、语言技能、交际能力、语用能力等方面培养理念也将持续演进。当数字技术满足相关理念的变化需求时,数字化转型进程将再次启动。综上所述,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的过程具有永续性是由于技术不断进步、学习需求不断变化、教育理念持续演进等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这也要求相关教育机构和从业者主动接纳新技术、新理念,保持自我革命,永续发展的精神,不断推动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深入发展。五、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实践路径(一)构建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框架和指标,引导转型平稳正向发展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一个全面融合、长期迭代、多方协同的系统工程,其本质是应用数字技术对国际中文教育进行全面、深入和持久的再造,是人机协同发展引起的国际中文教育业态变革。构建科学合理的测评框架和指标体系,有利于掌握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发展动态,完善和优化数字化转型策略,调整修正数字化转型路径。2 0 2 0年颁发的 中国教育监测与评价统计指标体系 中专门列出了“学校信息化建设”指标,包含:每百名学生拥有教学用终端数、建立校园网的学校比例、接入互联网的学校比例、出口带宽达到1 0 0 M b p s以上的学校比例、网络多媒体教室占教室总数比例、开通网络学习空间的学生比例、开通网络学习空间的教师比例、每百名专任教师接受信息技术相关培训数、校均网络课程数等指标,每项指标都提供了详尽的解释。2 0 2 2年,教育部发布了7项教育数字化相关标准,其中 智慧教育平台基本功能要求 提出了智慧教育平台功能框架,对各类功能要求进行了详细的介绍。其余各项标准也都提出了不同层面的框架或指标要求,对我国教育数字化转型起到了指引和匡正作用。目前国际中文教育领域已经发布了 国际中文在线教育行动计划 国际中文教育教学资源建设行动计划 国际中文教育数字资源建设指南 等纲要性文件,具有非常强的实践指导意义。未来还应综合考虑国际中文教育的特点和需求,结合数字化技术的发展趋势和应用情况进一步完善扩容。一是继续完善全要素、全业务、全领域和全流程数字化框架和指标体系。二是在构建适用广泛的通用性框架的同时,还应根据中医、商务、工程、法律等职业特点,结合“中文+职业技能”工作需要,构建专用型框架和指标体系。三是加强国家间的交流与合作,积极协助各国根据本国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情况构建本土化评测框架和指标。(二)提升国际中文教师数字素养,加强数字社会责任意识国际中文教师是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推动者和体验者。国际中文教师的整体数字素养关系到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进度和结果。2 0 2 2年,世界汉语教学学会发布了 国际中文教师专业能力标准(以下简称 标准),在一级指标“专业技能”下单列二级指标“教育技术”,对国际中文教师的数字素养进行了全面概括。标准 要求,国际中文教师应该具有将信息技术与中文教学过程深度融合的意识,掌握相应的信息化教学技术、手段和方法,具备一定的网络教学资源运用能力;同时还要具备基本信息伦理素养等。按照 标准 规定,应从以下几个方面加强国际中文教师的数字素养。7 第5期 曲福治,等: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内涵、特征与路径第一,制定完善教师数字行为规范,提高国际中文教师的数字责任感。加强宣传教育,提高国际中文教师关于数字化的法律与道德观念。高度重视数字化法规与道德规范的国别研究,有针对性地开展专题培训。第二,创新数字化转型激励机制,帮助国际中文教师认识到数字技术和数字化转型的重要意义和价值,鼓励其破除创新顾虑,积极主动融入数字化转型进程。第三,提高国际中文教师的数据安全意识,提高个人信息和隐私的防护能力,并主动维护工作数据安全。建立数字风险监督机制、应急处理方案和追责制度,详细规定信息数据的收集、管理、使用和保护等全流程。加强日常巡检,及时发现漏洞,持续反思和优化方案。第四,提高国际中文教师数字化知识和技能,并能熟练应用于国际中文教学设计、教学实施、学业评价等教学活动中。制定国际中文教师数字素养终身教育方案,帮助其适应日新月异的教育数字技术,提高数字化转型实践能力。(三)完善国际中文教育数字资源标准体系,树立教学资源引领地位数字化教学资源建设是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的驱动要素与创新路径。2 1世纪初,国际中文教育数字资源(以下简称“中文数字资源”)建设开始起步。时至今日,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5 G网络等新技术的广泛应用,中文数字资源建设不断与时俱进,取得一定成效,形成了形态丰富、数量可观、科技赋能、场景扩展、应用广泛的中文数字资源新业态。未来,可进一步提高中文数字资源建设的标准化、开放度、连接性,树立行业引领地位。一是完善中文数字资源标准化体系,发挥中文教育示范引领作用。近年来,国际中文在线教育行动计划 国际中文教育教学资源建设行动计划 国际中文教育数字资源建设指南 等中文数字教育标准相继发布,未来应逐步建立国际中文教育A I师资质量标准、数字装备质量标准、智慧教室标准等,引领中文教育资源数字化深入发展。二是开发中文资源搜索引擎,强化枢纽门户功能。单一平台的资源容纳和管理能力是有限的,且存在较大的安全风险。开发中文资源搜索引擎,提高信息检索和辐射能力,提高中文资源可见度和可及性,广泛吸纳更多主体参与中文资源开发和管理,发挥中文资源统合引领作用。三是打造中文教育社交空间,汇聚中文教育信息与力量。个体或少数团体的力量有限,难以及时解决中文教育的所有问题。打造中文教育社交空间,既有利于打破“数据壁垒”“信息孤岛”,也能够动员更广泛的社会力量参与中文教育。(四)创新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教学体系,创建个性化教学模式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教学体系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要采用系统化观念,通过数字技术实现教学体系的全要素和全流程转型。一是持续推进国际中文智慧教育工程化建设,在后方法理论特殊性原则指导下,充分利用数字技术,在学习者学习的每一个环节记录学习者的学习行为,并将数字技术对学习行为的分析结果融入教学过程中,及时调整教学内容,实行差异化教学与个性化教学,实现制式教学向订制教学的转变。二是加强多媒体教育资源和虚拟现实技术的运用,试验推广实境直播教学与虚拟实景教学等互动教学,实现中文离身教学向具身教学的转变。三是通过标准推广和认证夯实教学服务平台基座,拓展平台外接能力,广泛吸纳办学资源和办学力量,创造共商、共建、共享、共赢的国际中文教育一站式教学服务平台,实现展示教学向自主学习的转变。四是创新数字评测体系。数字评测是国际中文教育未来发展的必然趋势和主要表征。应加快中文语用能力数字测试开发,提高国际中文教育评测的实效性。同时还应建立动态评测体系,提高中文测试诊断的及时性,完成中文“教学-操练-评测”的闭环模式。C h a t G P T等自然语言处理工具将赋能中文测8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第2 1卷李宝贵.国际中文教育新形态教材建设:内涵特征、现实挑战与推进路径J.语言教学与研究,2 0 2 3,(3).马箭飞,梁宇,吴应辉,等.国际中文教育教学资源建设7 0年:成就与展望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1,(6).丁安琪,张杨.智慧教育理念下第二语言教学法的变与不变J.国际汉语教学研究,2 0 2 2,(3).评向更具实效性、及时性、自适应性转变,提高安置性评价和诊断性评价的精准度,推动形成性评价和综合性评价的实践,激活中文评测对中文教学的积极反拨效应。(五)坚持以中文学习需求驱动数字化转型,稳步推进数字化教育生态建设首先,坚持以事实为依据,以需求驱动数字化。教育部长怀进鹏强调,坚持“应用为王、服务至上”,把业务应用摆在优先突出位置,以应用需求驱动运行平台、安全平台、标准平台和数据资源平台建设,加强内容建设和运营维护,不盲目追求最新技术,切实为师生提供能用好用的数字化资源。国际中文教育也应该以此为工作要求,积极开展市场调研,密切跟踪教育技术发展最新进展,探知国际中文教育发展趋势,根据教学工作需要开展数字化活动。其次,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一体化转型,真实人与数字人互相交流,物理空间与虚拟空间互相结合,形成了复杂的数字生态。当前,国际中文教育面临的形势是复杂多变的,数字技术融入状态是浅层而不均衡的,国际中文教育的数字生态对内外变化的适应力还是比较脆弱的。在任何“生态”中,最宝贵元素都应该是“生”的力量。在推进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必须服务于“人”,始终关注数字技术使用者或体验者的感受,在此基础上寻求多元素动态平衡。应该建立示范引领和试点机制,做好推广应用探索,成熟一个推广一个,稳步构建共融共生、和谐发展的国际中文教育数字生态。六、结语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持续将数字技术与国际中文教育全要素、全业务、全领域和全流程深度融合,推动国际中文教育价值取向、教学模式、办学模式、评价模式等发生系统性变革,逐步构建更具包容性、适应性、灵活性、开放性的数字化教育生态的过程。数字化转型具有复杂性、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