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藏Ф.341《長阿含經》出土地探源——基於LD489302、SH.1538、SH.1653及梁玉書、王樹枏題跋的考察.pdf

敦煌吐魯番研究 第二十一卷2022 年，279298 頁俄藏 341長阿含經 出土地探源 基於 LD489302、SH1538、SH1653 及梁玉書、王樹枏題跋的考察*郭丹引言341 是收藏於現俄羅斯科學院東方文獻研究所的一件長阿含經 中國古代寫本。19922001 年，俄羅斯漢學家孟列夫主編的俄藏敦煌文獻(全 17 册)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341 收入第 5 册，并被定名爲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五第三分究竟檀頭經第四1。該經自刊佈以來，除 2019 年出版的俄藏敦煌文獻叙録 著録了有關尺寸、分行、經文内容等簡單的信息外2，鮮見討論。2019 年，筆者進行遼寧省博物館藏敦煌吐魯番文獻的整理，發現一梁玉書舊藏吐魯番寫本(已編號爲 LD498302)3，在書法上與 341 如出一轍，遂引發進一步探究。經過比勘，發現其與 341内容前後相接，竟爲同一寫本之斷裂。兩號綴合的意義在於揭出俄藏敦煌文獻 之341出土地在吐魯番，而非敦煌。與此同時，筆者又相繼找到俄藏 338、x02951、x00560，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1538、SH1653 等多個相關寫本，筆迹亦與 341、LD498302 相同，均係同一人所書 長阿含經 殘段(片)，其中 SH1538、SH1653舊藏者王樹枏在題跋中所記述的出土地等關鍵信息，亦進一步印證 341 的來源地爲吐魯番，從而將俄羅斯科學院東方文獻研究所收藏之 長阿含經 24 個同類寫本的出土972*1 2 3 本文爲遼寧省社科規劃基金一般項目:“一帶一路”背景下對遼寧省博物館藏敦煌寫經的整理與研究(L19BZS007)成果之一。俄藏敦煌文獻 第 5 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 年，254 頁。邰惠莉主編 俄藏敦煌文獻叙録，蘭州:甘肅教育出版社，2019 年，49 頁。郭丹 遼寧省博物館藏敦煌西域文獻簡目 ，敦煌吐魯番研究 第 19 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 年，302303 頁。地全部鎖定在吐魯番。一、341 與 LD498302 的綴合邰惠莉主編 俄藏敦煌文獻叙録 著録了 341 的基本狀况:卷長 655 厘米、卷高 268 厘米。單紙長 485 厘米，卷心高 22 厘米。天頭、地脚各 24 厘米。共 3 紙(前後兩個半紙)，總 33 行，行 17 字。起:“爲道成”，訖“又沙門瞿曇”。後秦佛陀耶舍共竺佛念譯。經文見 大正藏 第 1 册，第 97 頁 C 欄第9 行至第 98 頁 A 欄第 16 行。又據俄藏敦煌文獻 341 之黑白照片，知其書法體勢開張，富於動感，但與安弘嵩寫大智度論殘卷、樊海寫佛説菩薩藏經 相比，又有所不同(圖 1)。圖 1俄羅斯科學院東方文獻研究所藏 341341 的首尾俱殘。殘存三紙。第一紙存 5 行，前 3 行部分殘缺;第二紙整紙，書25 行;第三紙存 3 行，末 2 行部分殘缺。有烏絲欄格。録文如下:(前缺)01 出家 爲道成02 不 應來此又沙門瞿曇光03 足種姓 真正出家修道成此法者我應04詣彼彼不應來又沙門瞿曇生財富家有大05威力出家修道成此法者我應詣彼彼不應082敦煌吐魯番研究第二十一卷06來又沙門瞿曇具賢聖戒智慧成就成此法07者我應詣彼彼不應來又沙門瞿曇善於言08語柔濡和雅成此法者我應詣彼彼不應來09又沙門瞿曇爲衆導師弟子衆多成此法者10我應詣彼彼不應來又沙門瞿曇永滅欲愛11无有卒暴憂畏已除衣毛不竪歡喜和悦見12人稱善善説行報不毁餘道成此法者我應13詣彼彼不應來又沙門瞿曇常爲波斯匿王14及瓶沙王礼敬供養成此法者我應詣彼彼15不應來又沙聞(門)瞿曇爲沸伽羅娑羅婆羅門16礼敬供養亦爲梵婆羅門多利遮婆羅門種17德婆羅門首伽摩納兜耶子恭敬供養成此18法者我應詣彼彼不應來又沙門瞿曇爲諸19聲聞弟子之所宗奉礼敬供養亦爲諸天及20諸鬼神之所恭敬釋迦俱梨冥寧跋祇末羅21蘇摩皆悉宗奉成此法者我應詣彼彼不應22來又沙門瞿曇波斯匿王及瓶沙王受三歸23五戒成此法者我應詣彼彼不應來又沙門24瞿曇沸伽羅娑羅婆羅門等受三歸五戒成25此法者我應詣彼彼不應來又沙門瞿曇弟26子受三自歸五戒諸天釋種俱梨等受三歸27五戒成此法者我應詣彼彼不應來又沙門瞿28曇所游行處爲一切人恭敬供養成此法者29我應詣彼彼不應來又沙門瞿曇所至城廓30村邑无不傾動恭敬供養成此法者我應詣31彼彼不應來又沙門瞿曇所至之處非人鬼32神不敢觸嬈成此法者我 應詣彼彼不應來33又沙門瞿曇 所至(後缺)關於 341 的定名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五第三分究竟檀頭經第四，在印行的182俄藏 341 長阿含經 出土地探源長阿含經 中，所見只有卷十五第三分爲究羅檀頭經，并無究竟檀頭經，比對永樂北藏 乾隆大藏經 大正藏 等，“究竟”處均作“究羅”，因而其定名應爲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五第三分究羅檀頭經第四。遼寧省博物館藏敦煌吐魯番文獻整理中所見之 LD498302 亦爲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五第三分究羅檀頭經第四 寫本片段，該本現狀爲:首尾俱缺。殘長 957 厘米、殘高 255 厘米，存 49 行，每行 17 字(滿行)。存三紙。第一紙殘存 1 行，僅 4 字可辨。第二紙整紙，書 25 行，18 行，1719 行部分殘缺。第三紙存 23 行，10、11 行，1423 行部分殘缺。有烏絲欄格。起:“語諸人言”，訖“種姓真正之 種姓(存殘畫)”。經文對應 大正藏 第 1 册，第 97 頁 A 欄第 19 行至 C 欄第3 行(圖 2)。圖 2遼寧省博物館藏 LD489302録文如下:(前缺)01語諸人言02時彼侍者即承教命往03住須我往到當共俱詣沙門瞿曇 所 人 04 者 言汝速還白婆羅門今正是時宜共行05者還白諸人已住言今正是時宜共行06時婆羅門即便下樓出中門有餘 婆07羅門五百人在中門外坐助08大祀見究羅檀頭皆悉起迎09欲何所至報言我聞有沙門瞿曇 釋 種 子 10家成道於俱薩羅國人間游行詣佉婆提282敦煌吐魯番研究第二十一卷11村止尸舍婆林有大名稱流聞天下如來至真12等正覺十号具足於諸天世人沙門婆羅門13中自身作證爲人説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14義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此真人宜往覲現諸15婆羅門我又聞瞿曇知三種祭祀十六祀具16今我衆中先學舊識所不能知我今欲大祭17祀牛羊已備欲詣瞿曇問三種祭祀十六祀18具我等得此祭祀法已功德具足19時五百婆羅門白究羅檀頭言大 師 20以者何彼應來此此不應往大師七世 已 來21父母真正不爲他人之所輕毁若成此法者22彼應來此此不應詣彼又言大師異學三部23諷誦通利種種經書盡能分别世典幽微无24不綜練又能善於大人相法瞻相吉凶祭祀宜25禮成此法者彼應詣此此不應詣彼又大師26顔貌端政得梵色像成此法者彼應詣此此27不應詣彼又大師戒德增上智慧成就成就28此法者彼應詣此此不應詣彼又大師所言29柔和辯才具足義味清净成此法者彼應詣30此此不應詣彼又大師爲衆導首弟子衆多31成此法者彼應詣此此不應 詣 彼又大師常教32授五百婆羅門成此法者彼應詣此此不應33詣彼又大師四方學者皆來請受問諸伎術34祭祀之法皆能具答成此法者彼應詣此此35不應詣彼又大師爲波斯匿王及瓶沙王恭敬36供養成此法者彼應詣此此不應 詣 彼又大37師富有財寶庫藏盈溢成此 法 者 彼 應詣 此38此不應詣彼又大師智慧明達所言通利无39有怯弱成此法者彼應詣此此不應詣彼大40若具足此十一法彼應詣此此不應詣彼382俄藏 341 長阿含經 出土地探源41時究羅檀頭言如是如是如汝等言我實有42此德非不有也汝當復聽我説沙門瞿曇所43功德我等應詣彼彼不應來此沙門瞿曇七44世 已來父母真正不爲他人之所輕毁彼成45法者我等應詣彼彼不應來又沙門瞿曇46顔貌端政出刹利種成此法者我應詣彼彼47應來又沙門瞿曇生尊貴家出 家 48此法者我應詣彼彼 不 49明具 足種姓(後缺)LD498302 與 341 皆抄寫 長阿含經 卷第十五第三分究羅檀頭經 第四的部分内容，對照 究羅檀頭經 全文，文句順序以 LD498302 在前，341 在後。細審兩寫本，341 的第1 行、第2 行、第3 行殘字僅存左半，LD498302 第47 行、第48 行、第49行殘字僅存右半，將幾殘字拼接在一起，碴口正相合，足成“出家爲”“不”“足種姓”七字，與前後連成經文:“又沙門瞿曇生尊貴家，出家爲道，成此法者，我應詣彼，彼不應來此。又沙門瞿曇光明具足，種姓真正，出家修道，成此法者，我應詣彼，彼不應來。”基於以上考察，LD498302 與 341 當係同一卷寫經所斷裂(見圖 3)。圖 3LD498302+341 綴合圖(局部)482敦煌吐魯番研究第二十一卷經過連綴復原，LD498302 與 341 合爲 79 行，内容起自“汝速持我聲，往語諸人言”之“語諸人言”，訖於“又沙門瞿曇所至之處”之“沙門瞿曇”，文字内容對應大正藏 第 1 册，第 97 頁 A 欄第 19 行至第 98 頁 A 欄第 16 行。除内容前後相續外，LD498302 與 341 在寫本形態上也呈現出相同的特徵，如兩本的單紙均分作 25 行，每行 17 字;寫本行間皆有補字，如 LD498302 第 11 行補入“止”字，第 24 行補入“不”字，第 35 行補入“爲”字，第 43 行補入“此”字，341 第 27行補入“者”字。在書法面貌上，二寫本均呈現體勢開張，富於動感的風格，并無二致。由此，可進一步判定兩寫本原係同一寫卷，在流傳過程中因斷裂而分别流散至俄羅斯聖彼得堡與遼寧瀋陽兩地。二、341 的出土地爲吐魯番而非敦煌出土地是敦煌吐魯番文獻研究中不容忽略的因素，由於複雜的原因，存在分藏世界各地的敦煌吐魯番文獻出土地不甚明了的情况，在俄羅斯科學院東方文獻研究所藏品中，出土地混雜的狀况尤顯突出。在俄藏敦煌漢文寫卷叙録 收録之孟列夫“俄文版第一册序言”中是這樣叙述俄藏敦煌文獻來源的:俄羅斯科學院東方研究所聖彼得堡分所藏有大量敦煌文獻，爲公元 511 世紀中國古代寫卷的珍品。這是奥登堡院士 19141915 年間領導的俄國西域考察團帶回來的。該考察團對敦煌石窟做了編目工作，并進行了發掘，中國寫卷藏品，就是這些工作的成果。應該補充説明的是:爲數不多的一部分寫卷，是奥登堡爲首的 19091910 年第一次吐魯番考察團帶回來的。還有部分寫卷，是駐烏魯木齊俄國總領事 HH克羅特科夫於 19091910 年收集的，以及 CE馬洛夫的和闐考察團帶回，交給該研究所文獻館的。1 通稱爲敦煌文獻的俄羅斯藏品的實際來源主要有四:(1)奥登堡吐魯番考察團吐魯番收集品(19091910);(2)駐烏魯木齊總領事 HH克羅特科夫收集品(19091910);(3)奥登堡西域考察團敦煌收集品;(4)CE馬洛夫和闐考察團和闐收集品582俄藏 341 長阿含經 出土地探源1 孟列夫主編，袁席箴、陳華平翻譯 俄藏敦煌漢文寫卷叙録(上册)俄文版第一册序言，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年，1 頁。俄藏敦煌文獻構成，不僅有敦煌文獻，還有敦煌之外諸如吐魯番、和田乃至黑水城等地文獻，由於初入藏時“文獻除少數寫卷以外不登記來源”1 以及入藏之後保管與登記工作的混亂與疏漏，導致不少文獻的出土地不清。因而在可能的前提下，厘清相關文獻的來源，有其重要性和必要性。LD498302 與 LD498301 妙法蓮華經 卷第一序品第一、LD498303 大般涅槃經 師子吼菩薩品第十一之二等文獻合裱於同一個手卷。這個手卷包首之外的題籤，以規整的楷書書寫:“北魏寫經殘卷。吐魯番出土，素文珍藏。”題籤并收藏者“素文”，即梁玉書。梁玉書，字素文，奉天新民縣(今屬遼寧省瀋陽市)人。梁玉書舊藏敦煌吐魯番文獻多見題籤，例如:(1)國家博物館藏 五段殘經長卷:北凉以來寫經殘卷。出吐魯番，素文珍藏。(2)國家圖書館藏 BD13799:刻經蒙字賸紙雜存。宣統孟秋，素文珍藏。(3)日本静嘉堂文庫藏第一本:六朝准部寫經殘字。辛亥秋，素文。(4)日本静嘉堂文庫藏第二本:六朝人寫經殘字。辛亥十月。吐魯番出土。素文題。(5)日本静嘉堂文庫藏第三本:高昌出土寫經殘字。宣統辛亥六月。素文珍藏。(6)日本静嘉堂文庫藏第四本:古高昌出土殘經。辛亥七月。素文題。(7)日本静嘉堂文庫藏第五本:六朝以來寫經殘字。庚戌仲冬，素文藏。(8)日本静嘉堂文庫藏第六本:北魏以來寫經殘字。出吐魯番，素文珍藏。(9)日本静嘉堂文庫藏第七本:晋宋以來印版藏經。出吐魯番，素文珍藏。(10)日本静嘉堂文庫藏第八本:高昌出土刻經殘紙。辛亥初秋，玉書書。(11)日本 臨川書店洋古書總合目録 130:回鶻寫經殘卷。吐魯番出土，素文珍藏。(12)東京大學附屬圖書館藏 A00 4033(A3):各種殘經。出鄯善縣吐峪溝，素文珍藏。(13)東京大學附屬圖書館藏 A00 4034(A3):高昌佛迹。宣統庚戌，素文珍藏。(14)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010:蠕蠕永康五年寫經真迹，出鄯善，素文珍藏。(15)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017:敦煌千佛洞殘經。宣統二年，素文藏。(16)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053:隋開皇十三年寫涅槃經殘卷。敦煌千佛洞出土。682敦煌吐魯番研究第二十一卷1 俄藏敦煌漢文寫卷叙録(上册)俄文版第一册序言，1 頁。素文珍藏。(17)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071:貞觀二十二年蘇士方寫天請問經殘卷。沙門玄藏譯。開國男許敬宗監閲。宣統二年，敦煌出土。(18)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073:唐武后長安二年，天山府右果毅男宋知古寫妙法蓮華經尾。敦煌千佛洞出土。素文所寶。(19)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130:吐魯番出土唐人墨迹。宣統辛亥嘉平月，素文所藏。(20)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148:吐魯番出土唐人墨迹。宣統辛亥，素文珍藏。(21)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163:北凉寫經殘卷。出古高昌國。素文珍藏。(22)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166:六朝以來寫經殘卷。出吐魯番，素文珍藏。(23)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167:晋宋以來寫經殘卷。吐魯番出土，素文珍藏。(24)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168:六朝及唐人墨迹。吐魯番三堡出土，素文珍藏。(25)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170:晋唐屑玉。吐蕃出土，素文。(26)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172:唐人寫經及藏經目録殘卷。出吐魯番，素文珍藏1。1925 年 4 月，梁玉書將包括 長阿含經 在内的 北魏寫經殘卷 贈送同鄉友人孫廣庭，并作一段跋文記其前後始末(圖 4):宣統初元，奉使北庭監理財政。公餘，與新城王晋卿方伯考訂金石，得歷代文翰不尠，間有具年號者，因以考之爲魏凉墨迹，裝池載歸，冀爲考古之助。乙丑春，丹階鄉兄出席善後會議，結果圓滿，國是有豸，昕夕過從，知有同好，爰揀此卷，藉以贈行。民國十四月(年)(1925)四月。素文梁玉書敬識。鈐印:曾向天山射獵回(朱文方)、六代三唐寫經室主人(朱文方)。此卷的受贈者“丹階郷兄”孫廣庭(18761959)，字丹階，號癡俠、不見子，奉天鐵嶺(遼寧鐵嶺)人。1906 年，東渡日本，入東京陸軍振武學校。1908 年，考入日本陸軍782俄藏 341 長阿含經 出土地探源1 以上題籤梳理參考王素 敦煌吐魯番文獻，北京:文物出版社，2002 年，120121 頁;榮新江 敦煌學新論，蘭州:甘肅教育出版社，2002 年，210 頁;余欣 東京大學附屬圖書館藏吐魯番出土文獻考略 ，敦煌研究2010 年第 4 期，98108 頁;朱玉麒 王樹楠吐魯番文書題跋箋釋 ，吐魯番學研究 2012 年第 2 期，6998 頁;包曉悦 日本書道博物館藏吐魯番文獻目録(上篇)，吐魯番學研究 2015 年第 2 期，96146 頁;榮新江 中國散藏吐魯番文獻知見録，收入 敦煌吐魯番文書與中古史研究:朱雷先生八秩榮誕祝壽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 年，2639 頁;鍋鳥稻子 不折舊藏寫經類，收入磯部彰編 臺東區立書道博物館所藏中村不折舊藏禹城墨書集成，東京:二玄社，2005 年，361 頁。圖 4遼寧省博物館 LD4983 卷後梁玉書跋參謀本部陸軍測量學校。民國初年任東三省陸軍測繪學校校長。1922 年直奉戰起，先後任張作霖鎮威軍總司令部高級參謀、後方司令部參謀長、代理延吉鎮守使兼十三旅旅長、鎮威第四軍參謀處長。1925 年 2 月，代表鎮威第四軍軍長張作相參加“善後會議”，同年 6 月，因不滿軍政界之黑暗，辭去參謀長之職，并應吉林省財政廳長榮厚邀請，協助整理税務，歷任長春、吉林、濱江税捐局長等職。1931 年“九一八”事變後辭職，遁居馬家溝私宅，閉門讀書。嗜書如命，收藏宋、元、明、清古籍圖書數以萬卷，建“因是堂”藏書樓以貯之1。1947 年 12 月，爲支援東北解放區建立東北圖書館，在東北行政委員會副主席高崇民(曾任張學良秘書)的動員下，將所藏二十餘萬卷古籍圖書、大批金石碑拓、古玩及書櫃等無償捐獻給東北文物保管委員會2，所捐之物今分别收藏於遼寧省圖書館(原東北圖書館)和遼寧省博物館(原東北博物館)。晚清推行新政改革，全國財政清理是財政改制的重要舉措。爲了“能厘清各省牢不可破的外銷體系，挖掘外省虚實難測的財政真相”3，各省設立清理財政局，由中央選派的清理財政監理官赴各省監督清理財政事宜。依度支部清理財政處檔案4，882敦煌吐魯番研究第二十一卷1 2 3 4 黑龍江省地方志編纂委員會編 黑龍江省志 第 76 卷 人物志，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99 年，560563 頁。東北文物保管委員會收到大批珍貴文物 ，東北日報 1948 年 5 月 8 日第 2 版;王修同志的祝詞和復函，收入 遼寧省圖書館開館三十五周年紀念文集，1983 年，12 頁;張福山 哈爾濱文史人物録 ，哈爾濱文史資料 第 20 輯，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97 年，7576 頁。劉增合 “財”與“政”:清季財政改制研究，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4 年，8081 頁。度支部清理財政處檔案，收入 清末民國財政史料輯刊 第 1 册，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7 年，111117 頁。宣統元年(1909 年)，梁玉書以度支部主事選任新疆清理財政副監理官。題跋所稱“宣統初元，奉使北庭監理財政”，即與此事實相符。梁玉書有金石之好，所任職的新疆，正是俄、德、日、英考察隊和探險隊競相造訪的地區之一，東、西人士掘土所出文獻衆多，梁氏以地利之便留心羅致，“得歷代文翰不尠”。據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166 六朝以來寫經殘卷 題籤上編號，署有“素文珍藏”“素文藏”“素文題”“素文”“玉書書”等款的文獻至少有 77 號，這些文獻的題籤上大都記録其出土地，如“高昌”“古高昌”“吐魯番”“鄯善”“吐峪溝”等，以表明其收藏品來源。與上述文獻題籤的情况頗類，梁玉書於 LD498302 長阿含經 所在卷軸的題籤上同樣標注了該文獻爲“吐魯番出土”，這便足以説明 LD498302 係吐魯番文獻，而非敦煌文獻。再考察 341，與 LD498302 直接連綴，屬同一佛經、同一書者，同一書風，理應出自同一出土地 吐魯番。三、日本書道博物館 SH1538 與 SH1653梁玉書題跋所及之“新城王晋卿方伯”，即吐魯番文獻的另一位重要收藏者王樹枏。王樹枏(18511936)，一作王樹楠，字晋卿，號陶廬，又號綿山老牧，河北新城人。光緒十二年(1886)進士。光緒三十二年(1906)至宣統三年(1911)任新疆布政使。梁、王二人同任新疆官員且同有收藏之好，因而交集頗多，二人交往的痕迹見於王樹枏陶廬詩續集 所收之交游詩，以及日本書道博物館、重慶市三峽博物館等機構收藏的梁玉書舊藏吐魯番文書的相關題跋等1。由中村不折(18681943)創辦的書道博物館，以收藏敦煌吐魯番文獻爲主要方向，所得晚清任職新疆、甘肅兩地官員舊藏甚夥，這其中不乏梁玉書以及王樹枏的部分收藏。翻檢臺東區立書道博物館所藏中村不折舊藏禹城墨書集成，發現兩件梁玉書舊藏北凉寫經殘卷 與 341、LD498302 密切相關。(一)SH1538 北凉寫經殘卷四 之 殘經2 首尾均殘。横 20 厘米、縱 195 厘米。存一紙 10 行。各行文字均有殘缺。烏絲欄(圖 5)。内容起“唯遲卑陋”之“遲”(存下半殘畫)，訖“不説无益”之“无益”二字。經文982俄藏 341 長阿含經 出土地探源1 2 朱玉麒先生有過專文研究，見 王樹楠與西域文書的收藏與研究 ，敦煌文獻、考古、藝術綜合研究:紀念向達誕辰 100 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北京:中華書局，2011 年，574590 頁。臺東區立書道博物館所藏中村不折舊藏禹城墨書集成(卷下)，11 頁。圖 5日本書道博物館 SH1538可對應大正藏 第 1 册，第 77 頁 A 欄第25 行至 B 欄第 7 行。中村集成 圖録中，以“殘經”刊佈，包曉悦日本書道博物館藏吐魯番文獻目録(上)將其定名爲長阿含經 卷一二1，其書寫内容當係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二第二分自歡喜經第十四。(二)SH1653北凉寫經殘卷十九 之 殘經2 首尾均殘。横 988 厘米、縱 254 厘米。存三紙 50 行。第一紙存 12 行，前 3 行下部殘缺，第 1 行僅存 1 字左半。第二紙存25 行，第三紙存 13 行，最後 1 行殘缺 3 字，餘存右半(圖 6)。内容起“有餘衆生福盡”之“餘”(存左半殘畫)，訖“五百光傍照”之“五百光”(存右半殘畫)。經文可對應 大正藏 第 1 册，第 145 頁 A 欄第 24 行至 C 欄第 19 行，但文字有異，如“醍醐”寫作“提湖”;“琉璃”二字，寫作“流離”;“欄楯”二字，寫作“蘭楯”;“馬碯”，寫作“馬腦”等。中村集成 圖録中，以“殘經”刊佈，包曉悦日本書道博物館藏吐魯番文獻目録(上)將其定名爲 長阿含經 卷二二3，其書寫内容當係佛説長阿含經卷第二十二第四分世記經世本緣品第十。雖與 341 和 LD498302 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五第三分究羅檀頭經第四 不同卷，但通過圖片所看到的 SH1538 與 SH1653 寫本狀態，書法風格無異，顯然諸本出自一人之手。王樹枏不僅有收藏之好，亦有題跋之好，經其題跋(詩)的西域文獻僅日本書道博物館所藏即多達 83 則4。這些題跋或涉寫本時代，或涉書法源流，或涉出土之地，是極爲難得的歷史記録。SH1538 與 SH1658 所在的卷軸上，可見王樹枏題跋共計 9則，其中有 3 則關係文獻出土地。092敦煌吐魯番研究第二十一卷1 2 3 4 包曉悦 日本書道博物館藏吐魯番文獻目録(上篇)，110 頁。臺東區立書道博物館所藏中村不折舊藏禹城墨書集成(卷下)，5253 頁。包曉悦 日本書道博物館藏吐魯番文獻目録(上篇)，117 頁。朱玉麒 王樹楠吐魯番文書題跋箋釋，70 頁。圖 6日本書道博物館 SH1653(1)SH153 王樹枏題跋1(圖 7):此卷爲吐魯番廳曾司馬炳煌所贈。炳煌，字筱堂。好古多文。其在吐魯番掘土得寫經殘卷甚夥。此書筆意奇拙，純是隸法，間有科斗古文遺意。聞曾君所藏卷子，有北凉敦煌太守沮渠無諱所寫供養經，及大凉王大沮渠安周所供養經，并有建平年號者。此盖同時物也。宣統紀元(1909)十一月五日，新城王樹枏跋尾。192俄藏 341 長阿含經 出土地探源1 臺東區立書道博物館所藏中村不折舊藏禹城墨書集成(卷下)，11 頁。鈐印:晋卿(朱文方)、王樹枏印(白文方)。圖 7書道博物館藏 SH153 王樹枏跋(2)SH165 王樹枏題跋1(圖 8):此卷爲署鄯善知縣劉宝臣所贈，中有“歲在己丑凉王大且渠安周所供養經，吴客丹揚郡張烋祖寫，用紙廿六枚”二十九字，考“己丑”爲宋元嘉二十六年、魏太平真君之十年也。其書雖不盡出一手，而體勢大半相類，盖宋魏時人真蹟，筆意多似鐘元長，而紙色、墨色，怡心刮目，疑有佛法呵護。昔魏劉芳常爲諸僧傭寫經論，筆迹稱善，卷直一縑，歲中能入百餘匹。六朝時佛教大行，西域尤(盛)，故寫經卷子多善書者，惜多爲西人所得。然地不愛宝，後此出土者，當更不知凡幾也。尤下奪盛字。宣統庚戌(1910)二月二十一日，新城王樹枏識。鈐印:“晋卿”(朱文方)、“樹枏之印”(白方印)。(3)SH165 王樹枏詩題2(圖 9):宣統初元歲己酉，劉侯貽我凉王經。開函伸紙細熨貼，斷文殘墨多零星。紀年忽見己丑字，署尾更記安周名。高昌由來號佛國，横截自古爲名城。安周屯横截城。292敦煌吐魯番研究第二十一卷1 2 臺東區立書道博物館所藏中村不折舊藏禹城墨書集成(卷下)，51 頁。同上書，51 頁。圖 8書道博物館藏 SH165 王樹枏題跋百丈浮圖出塵垢，連山寶刹凌雲層。傭書妙手半吴客，插架宏編皆大乘。天方繼興佛教熄，貝葉遂與蓮花零。城郭人民變田海，菴羅堅固埋榛荆。陸沉千載始發現，法護萬劫疑神靈。紙質蒼黄繭絲固，墨華黤黮涎馨。隸楷規模見真法，科斗點畫追遺形。短長結構妙整暇，肥瘠骨肉尤匀停。晴雲淡埽秋宇净，玉人醉倚春山傾。跂蟲飛鳥任意造，渾金璞玉真天成。從來貞石重齊魏，况乃尤物逾瑶瓊。我今獲此重什襲，慎毋輕啓防飛昇。祥光普照洗塵眼，焚香坐對南山青。庚戌(1910)仲春念四日，仲父題于北庭藩署。王樹枏於光緒三十二年(1906)任新疆布政史，宣統二年(1910)九月卸任。上述題跋(詩)作於此間，題跋所及之一“吐魯番廳曾司馬炳煌”，即曾炳煌1(?1909)，字筱堂，一作曉棠。時任吐魯番廳同知;題跋所及之二“劉寶臣”，即劉謨，字寶臣，時署任鄯善縣知縣。曾炳煌於光緒三十三年(1907)二月到任吐魯番廳同知2，宣統元年(1909)八月392俄藏 341 長阿含經 出土地探源1 2 吐魯番鄉土志 等作“曾炳潢”。新疆檔案局 清代新疆檔案選輯 吏 5，桂林: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12 年，6 頁。圖 9書道博物館藏 SH165 王樹枏詩題二十四日前病故1。王樹枏跋 SH153 稱“此卷爲吐魯番廳曾司馬炳煌所贈”，其贈與的時間當在宣統元年八月二十四日之前。關於來源，王氏謂“其在吐魯番掘土得”。曾氏短暫任職期間，通過發掘等方式獲得大批吐魯番寫經，并將其中部分送與王樹枏，不久王樹枏即將其進行裝裱題跋。今見除 SH153 外，尚知有 SH157六朝以來寫經殘卷、SH159 六朝寫經殘卷2，諸本均出自吐魯番。SH165 爲劉謨饋贈之物，王樹枏題跋所稱張烋祖寫經即著名的持世經 卷一，現亦爲書道博物館藏品，編號爲 SH1617。因 SH165 跋文“中有歲在己丑，凉王大且渠安周所供養經，吴客丹揚郡張烋祖寫，用紙廿六枚 二十九字”“宣統初元歲己酉，劉侯貽我凉王經”“紀年忽見己丑字，署尾更記安周名”數句，顯示此題跋主要圍繞持世經 展開，頗懷疑 SH165 與 SH161 最初同卷裝裱，後被割裂3。1909 年，劉謨發掘吐峪溝古寺遺址，獲得一批六朝以來殘經，劉氏將其贈給新疆巡492敦煌吐魯番研究第二十一卷1 2 3 新疆檔案局 清代新疆檔案選輯 吏 5，21 頁。SH157 見於 臺東區立書道博物館所藏中村不折舊藏禹城墨書集成(卷下)，2631 頁;SH159 見於同册 36 頁。朱玉麒先生在 王樹楠吐魯番文書題跋箋釋 中已注意到 SH165 與 SH161 之间的題跋问題。撫以下各級官員，事見 SH152 北凉寫經殘卷一 王樹枏題1。這與前述王氏詩題“宣統初元歲己酉，劉侯貽我凉王經”相應，也與 SH174 第 5 册中王氏關於“宣統紀元，湘鄉劉寶臣謨署理鄯善，其所屬土峪溝土山之上，佛寺最多，廑存遺址。土人掘得殘經數種，寶臣馳驛寄余”的記述相吻合。由此可知，劉謨贈與王樹枏之 SH165北凉寫經殘卷 出土地爲鄯善縣吐峪溝。四、結論(一)俄羅斯科學院東方文獻研究所藏 341、遼寧省博物館藏 LD498302 與日本書道博物館藏 SH1538、SH1653 均爲佛典 長阿含經 的寫本殘段(片)，諸本内容上前後相續，寫本形態高度一致，同一書法風格且爲同一書者，是可以綴合的同一寫本的 長阿含經 的不同片段。(二)LD4983 所附梁玉書題跋，SH153、SH165 所附王樹枏題跋爲 341長阿含經 的出土地提供了关键信息，其直接綴合者 LD498302 於“吐魯番出土”;遥綴者之一 SH1538“自吐魯番掘地得”;遥綴者之二 SH1653 出土地爲鄯善縣吐峪溝，因而可確定 341 的出土地爲吐魯番。(三)在俄藏敦煌文獻中，341 不是唯一的 長阿含經 寫本，經過筆者統計，同類寫本多達 24 個編號(詳見文末附表)。因而 341 的出土地溯源的意義在於:將 俄藏敦煌文獻 中可歸并爲同一寫本的 24 個編號長阿含經 殘段(片)出土地全部鎖定在吐魯番。吐魯番學研究 2020 年第 2 期、2021 年第 1 期連續刊載了俄羅斯科學院檔案館收藏的奥登堡與俄羅斯駐烏魯木齊領事克羅特科夫的往來通信，其中 1910 年 5 月 20 日克羅特科夫致奥登堡的信中批露了克羅特科夫通過代理人 俄籍的薩爾特人小商人自曾炳煌之子手中購買了部分曾氏遺藏古代寫本的若干細節2。這使得上述對341等 長阿含經 出土地的判斷更符合事件邏輯，由於篇幅的關係，本篇未能就相關信函詳細展開，拟另撰專篇予以討論。俄藏敦煌文獻具有複雜性，誠如榮新江先生在吐魯番出土文獻散録 前言中所592俄藏 341 長阿含經 出土地探源1 2 SH152 北凉寫經殘卷一 王樹枏題云:“宣統紀元，署鄯善知縣劉寶臣謨掘土峪溝古寺遺址，獲六朝以來殘經墨迹，自中丞以下，分以相貽”，臺東區立書道博物館所藏中村不折舊藏禹城墨書集成(卷下)，3 頁。布哈林引文、文本和注釋，見楊軍濤譯 俄羅斯科學院檔案館收藏的 奥登堡與 克羅特科夫的往來通信(下)，吐魯番學研究 2021 年第 1 期，129 頁。説:“辨清這些文獻是一件困難的事，過去學者們曾經利用文書的内容、印鑒等，從 和x兩個敦煌文書的編號中，辨别出一些混入的吐魯番文書。”1 這項辨别工作的成果以關尾史郎、=所藏敦煌文獻中(俄羅斯聖彼得堡所藏敦煌文獻中的吐魯番文獻)2，陳國燦俄藏敦煌文獻中吐魯番出土的唐代文書3 爲代表，在關尾史郎、陳國燦先生的文章中，以非佛教類社會文書爲重點，本篇則試圖通過文獻綴合區分混在 俄藏敦煌文獻 中的吐魯番寫經。據釋僧肇 長阿含經 序“此長阿含四分四誦。合三十經。以爲一部”4，文章所涉俄羅斯科學院東方文獻研究所、遼寧省博物館、日本書道博物館收藏品，僅只零片紙，相信日後，在散落於世界各地的吐魯番文獻中，還會綴合到更多的長阿含經 同類寫本。附:俄藏敦煌文献 中 341 同一寫本 長阿含經 列表説明:據 俄藏敦煌文獻 統計，共計 24 個編號。編號定名形態與 大正藏 對應卷次數量與 341 聯繫x03826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五第一分典尊經第三1同一書寫者x03854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五第一分典尊經第三1同一書寫者x05160未定名殘段佛説長阿含經卷第九第二分十上經第六1同一書寫者x00560長阿含經卷第十二清静經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二第二分清静經第十三1同一書寫者x03973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二第二分清静經第十三1同一書寫者692敦煌吐魯番研究第二十一卷1 2 3 4 榮新江、史睿主編 吐魯番出土文獻散録 “前言”，北京:中華書局，2021 年，7 頁。敦煌文獻總合的學際的研究，平成十二年度新瀉大學研究成果報告書，2001 年，4049 頁。陳國燦 俄藏敦煌文獻 中吐魯番出土的唐代文書 ，敦煌吐魯番研究 第 8 卷，北京:中華書局，2004年，105114 頁。釋僧肇 長阿含經序，嚴可均校輯 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 卷一六五，北京:中華書局，1958 年，2422 頁上。(續表)編號定名形態與 大正藏 對應卷次數量與 341 聯繫x03990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二第二分清静經第十三1同一書寫者x03997A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二第二分清静經第十三2同一書寫者x12244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二第二分自歡喜經第十四1同一書寫者x03981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三第三分阿摩晝經第一2同一書寫者x05213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三第三分阿摩晝經第一1同一書寫者x03998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四第三分梵動經第二1同一書寫者x04063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四第三分梵動經第二1同一書寫者x02951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五(二二)第三分種德經第三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五第三分種德經第三1同一書寫者341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五第三分究竟檀頭經第四殘段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五第三分究羅檀头經第四1同一書寫者x12228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五第三分究羅檀头經第四1同一書寫者x12245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五第三分究羅檀头經第四1同一書寫者338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六第三分堅固經第五殘段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六第三分堅固經第五1同一書寫者x12123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八第四分世記經閻浮提州品第一1同一書寫者792俄藏 341 長阿含經 出土地探源(續表)編號定名形態與 大正藏 對應卷次數量與 341 聯繫x12149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八第四分世記經閻浮提州品第一2同一書寫者x12151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八第四分世記經閻浮提州品第一1同一書寫者x12156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八第四分世記經閻浮提州品第一1同一書寫者x12168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八第四分世記經閻浮提州品第一1同一書寫者x12202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十八第四分世記經閻浮提州品第一1同一書寫者x04058未定名殘片佛説長阿含經卷第二十第四分世記經忉利天品第一1同一書寫者(作者單位:遼寧省博物館)892敦煌吐魯番研究第二十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