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庄子》天下观看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建构.pdf

庄子 天下观，视野宏阔，批判与瓦解了当时大为流行的带有夷夏之辨的天下观。庄子 认为天下是一个万物多样性和齐一性的存在全体，本质上“道通为一”。另外，庄子 提出的“顺物自然而无容私”，对战争残酷的抨击，面对差异、沟通包容，是人类宝贵的精神财富。当今世界，生态破坏，保护主义抬头，以邻为壑、零和博弈大行其道。中国正致力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庄子 天下观的智慧无疑有助于对人类自觉担当这一伟大历史使命的阐释。关 键 词 庄子；天下观；道通为一；顺物自然；人类命运共同体；开放包容 文章编号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人生在世，基于一定的共同体而存在，共同体不仅是空间，更是一种充满集体认同的理念和实践。如今，全球矛盾重重，各国人民生活碎片化，民粹主义抬头，出现了全球治理难题；同时，世界各国、各民族随着交往的密切，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日益相互依赖，逐渐形成一个不可分割的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提出，就是为了应对全球共同挑战、增进人类整体利益而贡献的“中国方案”。年 月 日，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 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 指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中华文化和中国精神的时代精华。年 月 日，党的二十大通过的报告 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 指出：马克思主义必须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只有根植本国、本民族的历史文化沃土，马克思主义真理才能根深叶茂。道家文化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分部分，老庄思想又是道家文化的奠基者，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理念提倡各国在追求自身利益时，应当考虑别国的利益诉求，强调合作共赢，共商共建共享一个美好的人类命运百花园。因此，通过探讨 庄子 的天下观，可以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论建构提供思想资源。庄子 一书洋洋洒洒数万言，多以“天下”为背景，而且在 庄子 语境中，“天下”与“国”的层次是不同的，前者更宏阔，泛指人类可及或可不及的范围；后者更具体，特指一个个的小诸侯国。“天下”可以说是随口而及，而“国”仅出现在 庄子 所谈的寓言故事之中，比如鲁国、晋国、卫国等诸侯国。庄子 视野宏阔，总是以天下视野观察世界，关心天下比国家更重一些，因此，谈论 庄子 的天下观，对当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具有重大启示。一、以“观天下”的宏阔视野观照人类世界中华文化历来都有很强的世界整体意识，据考古发现，史前时期遍布黄河和长江中下游等地区的多元文化模式，逐渐向中原地区汇集，中原成了文明之中心；同时，又向周围辐射出去。世界是一个有机体，个中万物唇齿相依，无法分离。当时流行的是夷夏之防观念，认为自我高人一等，鄙薄他类，这种观念不利于民族的融合。庄子 的天下观，突破了这一狭隘观念，在其看来，如果局限于一个个小诸侯国，眼界就太狭小了，世界应该是一个宏大的整体。（一）天地人并生而一体当今世界，有些国家或组织，囿于自我小圈子利益，以自我为中心树立一个标尺，强迫别人遵守，大国呼风唤雨风光无限，小国疲于应付。人类陷入了空前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危机，矛盾冲突此起彼伏。可以说，现在到了一个必须思考世界秩序的时候了。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无论大小都是在场者，不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庄子 所处的时代，是礼崩乐坏、秩序混乱的时代，各家都在思考人类的前途命运。庄子 放眼天下，把人类和天地万物联系起来，“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齐物论）。这里的我，不是知识论上的“我”，而是存在论上的“我”，是一个类存在，是人类。可以说，没有人类的生存，世界就无所谓世界，是毫无意义的空间，而人类的存在使无机的世界充满了蓬勃生机和意义。天地、万物既然与人有如此密切的关系，可以说处于一个生命共同体之中，要求人们不能用纯粹功利主义的眼光看待自身以外事物。所谓有用无用其实是由于我们智慧的缺乏而形成的错觉。庄子对无用之用的见解非常精妙。“天（夫）地非不广且大也，人之所用容足耳。然则厕（侧）足而垫之致黄泉，人尚有用乎？”（庄子杂篇外物）大地广大无边，人所立者就是两脚之地，如果把两脚之地以外的无用之地都挖掉，那么立脚之地还能够立脚吗？这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什么是有用，什么是无用，它们是无法分清楚的。当今一些国家为了自身利益，以邻为壑，不正是 庄子 说的“厕（侧）足而垫之，致黄泉”的行为吗？当今世界，人类只有走出狭隘的边界，从整体性、有机性的视角观摩周遭，而不是管中窥豹般局促于自己的小圈子，或者以邻为壑、趁人之危，才能消除目前国与国的冲突和人类的整体性生存危机，人类才能走上和谐相处的大同之道。世纪英国作家狄更斯写了一篇小说，名叫 我们共同的朋友，小说塑造了两类朋友或伙伴关系。一类是假朋友，以金钱为纽带；一类是“共同的朋友”，把“人品”“友情”置于财富之上。前者是伪共同体；后者是“漏洞和边角里的英格兰”，是真共同体。狄更斯之所以伟大，就是向世人传递一个讯息：建构任何共同体，都不要遗忘栖息在“漏洞”和“边角”里的朋友，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共同的朋友。国家的关系何尝不是如此？真正的大国强国毕竟是少数，因为民族、文化及近代遭遇的不同，各国的发展不可能齐头并进，因此，相互提携、互相帮助，应该是各国相处之道。但是现实并不是如此，个别国家打着人权、民主等名义，对别国颐指气使，实则是为了本国财团或资本的利益。（二）超越自我，以天合天 庄子 外篇 秋水 中，秋节时分，百川浩浩荡荡，交汇于黄河，河伯欣然自喜，当东行至北海之际，面对浩瀚的大洋，只有望洋兴叹了！海神北海若教训河伯：不要与井底之蛙交流大海的浩瀚，因为它受制于井底的空间；不要与只有夏天存活的虫子交流冰块的冷硬，因为它没经历严寒的冬天；不要与见识浅薄之人交流世间大道，因为它蒙蔽于自身的所教。庄子 以为，由于人们受到某种限制，比如时空、知识，很难进行有效的沟通，唯有跳出自我封闭，才会明白原来执念的不可靠。如何看待周围的事物、超越自我呢？庄子 讽刺“以己养养鸟”的做法，赞赏“以鸟养养鸟”的做法。在 庄子 外篇 达生 中，一只小鸟栖息于鲁国附近，鲁国君主认为是吉祥之事，无比喜悦，于是把鸟供养起来，用祭祀时所用的膳食美味给鸟吃，以为可以满足小鸟的口腹之欲，又给它演奏高雅的音乐，以满足小鸟的视听之欲，结果呢，小鸟不胜其扰，非但没有欣喜若狂，反而悲伤万分，不吃不喝，崩溃而亡。庄子 认为，人类以侍奉自己的方式养鸟，不考虑鸟的习性，结果就是鸟被养死。正确的养鸟方式，应该是让小鸟栖息于山林湖泽而不被人打扰。这种“以己养养鸟”的方式处理国际关系的行为，在当今国际关系中仍然存在，把本国的意识形态、价值观念甚至政治制度强硬加到别国身上，必然造成别国社会动荡，国与国矛盾频频，甚至兵戎相见。曾任外交部发言人的华春莹，年 月 日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指出，民主没有固定的模式，对别国的制度模式，不能先入为主、越俎代庖。中国人用筷子而美国人用刀叉，中国人和美国人分别喝的是汽水和可乐，全世界岂能只有这一种吃饭的方法和一种味道。（三）“藏天下于天下”古老的道家给我们处理当今难题提供了很好的智慧。老子提出“以天下观天下”（道德经 第五十四章），庄子 提出“藏天下于天下”，对于反思今天的全球治理体系，对于审视我们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和实践，提供了宏阔的视野和深邃的历史价值。大宗师 谈到，人们把船藏于深山峡谷，把山第 期化贯军：从 庄子 天下观看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建构藏于大泽，然而夜半时分还是会被力量大的人设法弄走，糊涂之人还蒙在鼓里，自鸣得意，自以为牢固无比，实则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藏得再好再周全，也不免丢失。只有顺从物情，藏天下于天下，才不会消失，因为天下于天下之中，还会消失于何处？尧对舜抱怨，他想讨伐不顺眼的“宗、脍、胥敖”等小国，一统天下，可是又总觉得烦闷不安，不知为何？舜则认为，尧不该有讨伐这三个小国的想法，大者之所以为大，乃在于能包容万物，那三个小国，偏僻促狭，如存在于蓬艾之间，没有讨伐的必要。德行高于十个太阳之光辉的帝尧，应该感化他们，而不是征伐他们。天下是没有界限的，因此就无法以分别的眼光分辨世界，处处搞成一个主客二元对立的情形，自身与别人、正统与异端、大国与小国、西方与东方，完全没有必要把本来并不对立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物硬生生地对立起来。从无限的天下看来，所有的事物都是有限的、渺小的，大家可能有陌生感或生疏感，但绝对没有对立之感。钱穆先生说：“中国人此种观念，绝不与西方相似。西方人视国外尽是敌，抑不许敌我之相安而并存。中国人之天下，则敌我一体，同此天，同在天之下，同为人，不同一政府，此谓小别而不同。”这种关系模式，既使天下万物的完整性、一体性得以维护，又使事物的多样性得以显现。狭隘自私的地方主义、民粹主义、极端的民族主义在包容性的天下观映照下，相形见绌，纷纷遁匿。庄子 这种藏天下于天下的胸怀，即便放在今天的时空背景下，仍然是崇高的理想和标尺。二、以“顺物自然”的原则参与全球治理现在，中国积极参与全球治理，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理念，力倡合作共赢，践行多边主义，这是中国作为一个大国的责任和担当，这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智慧启示。道家是中华文化的精华之一。老庄的“辅万物之自然”“顺物自然”给我们很好的启示。西方国家凭借自身的科技实力，自认为完美的“民主模式”，带给世界的是无休止的争战和灾难。美国向一些国家强势输入美式民主，出现水土不服，屡屡碰壁，就是明证。中国政府现在提出“中国式现代化”，就是道家智慧的体现，中国有大国的担当，但我们提出的只是“中国方案”“中国智慧”，我们不会强迫哪个国家必须走我们的道路或模式。老子提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德经 第二十五章），把自然无为作为统治者治理天下的根本法则。“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道德经 第三十七章）。统治者治理天下，要遵循自然之道，切切不可恣意妄为，如此天下自然和谐，百姓自在生活。老子的无为思想被 庄子 所继承，认为万事万物要依道而行。如果列子能够顺应天地的本性，驾驭万事万物的变化，在浩瀚无穷的宇宙中畅游，那么，他就没有什么需要依赖的了，无己、无功、无名，才是至人、神人、圣人的逍遥境界，“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逍遥游）。“天根”（虚构人物）到殷山的南面欣赏风景，路过蓼水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叫“无名人”（虚构人物）的人，就问他怎么治理天下。“无名人”非常生气，让“天根”走开，责骂其是粗鄙之人，认为“天根”哪壶不开提哪壶，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自己正要与造物者一起，游天玩地，根本不屑于被治理天下这种琐事所束缚。庄子 甚至认为，世人纷扰求治，而在神人的眼中尧舜之功业只不过是尘垢秕糠而已（逍遥游），因此，不会耗神费力去理会这些俗务。当然，神人的“不为”是不恣意妄为，充分相信万物有自存的本性，鸟雀高飞云天，是为了避开罗网和弓箭之伤，鼷鼠把巢穴安在祭坛的下面，是为了躲开烟熏之苦和被挖之害（应帝王）。天下战乱纷争，乃是人们过度追求所谓智慧所致。“故天下每每大乱，罪在于好知（智）”（庄子外篇紸箧）。天下万物，各有其存在的方式和活法，各有各的乐趣，大鹏展开翅膀有九万里之遥，“斥鎪”翱翔穿梭于蓬蒿之间，没必要相互诋毁。统治者所推崇的“仁”“法”“知（智）”等治理手法，在 庄子 看来，都是缘木求鱼，违背人性的。有虞氏的“藏仁以要人”，日中始的“君人者以己出经式义度”，都是以自己的意志凌驾于他人之上，只会徒增纷扰。不过，庄子 对统治者统治手段正当性的消解，并不是要否定统治者的存在，伏羲氏能够悠闲自在地入睡，舒缓自得地醒来，别人称呼自己为牛为马都毫不在意，完全不受外界的束缚（应帝王）。庄子 对此倒是无比欣赏，认为这是一种真实、真情的自然流露，这种统治者的存在具有正当性。三、以沟通包容的胸怀实现文明共存近代以来，欧美列强基于船坚炮利，为了资本的利益，在全球推行霸权，“西方文明中心主义”大行其道，傲慢与偏见弥漫其间，直到今天，在一些人心中还是很有影响，萨缪尔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和弗朗西斯福山的“历史终结论”，是其余绪和变种。在 世纪的今天，一些高傲的西方学者依然把西方文明凌驾于别的文明之上，骨子里崇尚丛林法太 原 师 范 学 院 学 报（社会科学版）第 卷则，是世界动荡不安的重要文化根源。庄子 的哲学，尊重多样性，强调齐一平等，对我们今天文明互鉴，实现文明共存，具有重大意义。庄子 认为，人类要走出攻伐的阴影，就要弘扬包容性的精神。野鸭的足虽然很短，把它接长就会伤痛；仙鹤的足虽然很长，把它截去一部分，也会伤悲。长短都是本身长出来的，是天生如此（庄子外篇骈拇）。人的脚趾相连还是手指多余，都是自然长出的，就像鸭鹤脚趾的长短，无需改变，这才符合真正的自然本性。多样性的文明就像鸭鹤的脚趾一样，并不因长短而显得有高低贵贱，长短都是符合其自身属性需要的，对于多样性的文明，我们应该给予理解和尊重。习近平总书记认为，每一种文明都有自己一定的存在价值，“人类只有肤色语言之别，文明只有姹紫嫣红之别，但绝无高低优劣之分。认为自己的人种和文明高人一等，执意改造甚至取代其他文明，在认识上是愚蠢的，在做法上是灾难性的！如果人类文明变得只有一个色调、一个模式了，那这个世界就太单调了，也太无趣了！”共同体内部不同主体的沟通是凝聚共同体核心价值观的关键，有沟通才能消除歧见和纷争。庄子 外篇 田子方 讲了一个关于沟通的寓言故事，一个叫温伯雪子的人到齐国去，走到半路，要在鲁国住宿。鲁人知其是高人，祈求拜会他，温却认为鲁国的君子只知道繁文缛节，而不知道人心想的是什么，拒绝相见。后从齐国折返，又经鲁国，那个人又请求见他，温伯雪子被对方诚意感动，出来见了客人，回到旅馆而感叹，第二天又是这样见客而叹。他的仆人非常疑惑，问他为什么每次见客之后，必要感叹一番，温答道：“我原先给你说过，中国的人民，对于礼仪非常熟悉，却寡陋于人的内心。可是刚刚，我们相见，他进退有矩有度，从容若龙虎。像儿子劝谏父亲，又像父亲引导儿子，因此，大为感叹啊！”孔夫子拜见温伯雪子后沉默不言，子路问老师：“您原来非常期盼见到温伯雪子。可是，真正见到了其人，为什么又沉默不言呢？”孔子认为，一看就知道温伯雪子是得道之人，不必置喙。这则寓言故事，未必有其事，可以说这是一篇讲异质文化、不同观点能够有效沟通的最好的案例。文明交流是人类文明前进的内在动力，中华文明之所以绵延五千多年，就在于，这一文明在不断的演进中，不同优秀因子相互碰撞、交流和融合，可以说，儒释道都已不是纯儒、纯释、纯道了，都是互相汲取了对方的优秀因子，而自身得以茁壮成长的。四、以万物一体的智慧呵护地球家园道生万物，道是 庄子 生态哲学的核心观点，道是万物存在的本原；“万物与我为一”也是思想史另一个重要观点。这两者构成了其生态思想的理论基础。庄子 认为，万物本齐，“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齐物论），陈鼓应认为“一指”“一马”是指代天下万物同质的共通概念，意指万事万物具有“共同性”。这样，天地万物的差别性又具有了同一的性质。在自然环境中，人和万物组成了一个完整有机的生态链，人类本来是链中的一环，然而人类竭泽而渔、不计后果的作为，已经造成生态系统的严重破坏，导致了全球生态环境的恶化，人类自身也遭到了自然界的报复，承受了不小的代价。我们要建设一个清洁美丽的生活家园，我们与自然生活在一起，破坏了自然，即使积聚巨额财富，最终也会由于生态灾难而伤及人类自身及子孙后代。“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我们应该遵循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理念，寻求永续发展之路。”地球可以没有人类，人类不能脱离地球。面对生态灾难，全球各国皆不能置身事外，我们要坚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呵护地球上生物多样性，维系生态系统平衡，促进人类和自然界的永续发展。庄子 反对人为干预万物的成长，认为动物也有其内在价值，不容外在干预，野鸡即使走十步才可以啄到东西，走一百步才可以喝到水，但是仍然不希望被圈养在笼子里。在人看来，野鸡生活在水中，生活实在不方便，用笼子把他们蓄养起来，多么方便；可在野鸡看来，生活在水中是其本性使然，逍遥自在，被养在樊笼中，就备受拘束（养生主）。把多余的脚趾或手指生硬地分开或咬断，都会使人痛苦不堪，因为这种做法不合于人的本性（外篇 骈拇）。庄子 的万物自然生长不受外来干预的思想，对今天全球的生态治理具有重大意义。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星球应该是一个环境美好、和谐闲适的家园。世间万物和我们人类是一体的，是一个命运休戚相关的共同体。我们和自然界长时间在一起生活，是生意盎然又抱朴怀素的有机体。庄子 外篇 马蹄 描述了一个美好的世界：至德之世，人类悠游自在，淳朴无杂，山中无须开通特别的路径和隧道，自然而行；水中无须建造特别的船舶和桥梁，自然可渡。万物生活在一块儿，住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动物一群群地自由活动，植物自自然然地生长。人们甚至可以牵着动物，无忧无虑，第 期化贯军：从 庄子 天下观看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建构到处游逛。鸟雀的巢穴，也可以让人类凑近观看。在这天性自放的时代，万物自由地聚集在一起，还分什么人与物、君子、小人？一切都显得拙笨而没有智巧，正是这样，人类自然的本性才被完美地保存下来。在这个世界，人类自由地而且与万物和谐地生活，从容闲适，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淳朴，这是一个乌托邦式的生活想象。五、结束语在当今复杂多变的全球形势下，中国政府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同国际社会携手以应对各种威胁和风险挑战。庄子 天下观所透出的智慧之光，是一面透视镜，照出了世间的真面目。庄子天下观与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两种理念虽然相隔两千多年，但时间不是距离，它们存在许多共同的地方。它们都具有全局和整体视角，都是思考人类如何和谐共处，如何和自然共存，终极目的是思考我们人类如何更好地生存在这个地球家园中。庄子天下观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构提供了无比丰富的思想资源，庄子 思想是一座中华文化的宝库，要好好挖掘，以造福全人类和自然界。庄子 天下观中，天地万物丰富多样而又“道通为一”的思想，使我们视野开阔，既看到万物的多样性，又看到它们的整体性；“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的思想，使我们参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创建，身板更直，原则更坚定；庄子 对于战争的抨击使我们更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局面，更加反对滥用武力的行为；庄子 尊重差异性，主张沟通包容，使我们更加文化自信，更加认识到文明互鉴的意义；庄子“万物一体”“万物皆一”的智慧，使我们能够以同理心、平等心来呵护我们的星球。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追求和谐共生、命运与共，最终实现天下大同。这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在新时代为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贡献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根和精神之源。作为道家文化的 庄子 天下观，就是一个不朽的典范。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结合起来，实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参考文献：高江涛 试论中国早期国家形成的模式与动力 史学月刊，（）：殷企平“朋友”意象与共同体形塑 我们共同的朋友 的文化蕴涵 外国文学研究，（）：华春莹 外部强加和移植民主不会长久、不会牢固 （）：钱穆 晚学盲言 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习近平 在亚洲文明对话大会开幕式上的主旨演讲 （）：陈鼓应 庄子今注今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 习近平 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 人民日报，（）【责任编辑张进峰】牗 牞 牞 牞 牘 牶 牞 牞 牞 牞 牞 牞 牞 牞 牞 牶 牷 牷 牷 牷 牷 太 原 师 范 学 院 学 报（社会科学版）第 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