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研究——基于基金会介入的演化博弈模型仿真.pdf

2023 年 6 月Jun.2023重庆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Chongqi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Edition)第 40 卷第 3 期Vol.40 No.3doi:10.3969/j.issn.1672-0598.2023.03.003 收稿日期:2022-07-07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20BJL101)“长江经济带跨界污染协同治理及政策研究”;沪苏浙皖“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重大问题研究”(AHSKC2019D03)专项课题“长三角跨界突发污染事件应急联动机制研究”;安徽省生态与经济发展研究中心项目“长三角绿色发展不平衡测度及协同机制研究”作者简介:陈芳(1982),女,河南永城人;博士,安徽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区域绿色发展研究。涂宇(1997),男,安徽马鞍山人;安徽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区域绿色发展研究。本文引用格式:陈芳,涂宇.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研究 基于基金会介入的演化博弈模型仿真J.重庆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40(3):22-33.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研究 基于基金会介入的演化博弈模型仿真陈 芳,涂 宇(安徽大学 经济学院,合肥 230601)摘要:跨界环境污染事件频发阻碍了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府际治理博弈中环境污染外溢性使地方政府陷入囚徒困境,从而倾向选择以邻为壑的恶性竞争策略,而中央政府介入治理模式成效不彰。以演化博弈与政府行为理论为基础,创新性引入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与 A、B 两省构建三方演化博弈模型,对均衡点进行稳定性分析并进行仿真,进而通过厘清府际行为机理,评估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介入效果。研究结果表明: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在博弈介入效果与引导调节速度方面优势显著,对行政资源过度依赖问题纾困效应明显。提出引入三方机构参与治理、推进府际治理权力下沉、构建高效协调机制的政策建议,最终实现平等协作、优势互补、互利互惠。关键词:跨界环境污染事件;府际合作;三方演化博弈模型;长江三角洲中图分类号:X32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0598(2023)03-0022-12一、引言在地方政府自发式制度探索和自上而下顶层制度安排下,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成为我国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其中,生态一体化是长三角区域高质量一体化的重要维度和内容。然而,长三角在生态保护质量和效率、污染梯度转移、水生态环境保护以及协同发展机制方面尚面临诸多制约,同时三省一市在资源利用效率、污染治理成效、产业低碳化水平、资源环境承载力、政府环境执法能力22第 3 期陈芳,涂宇: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研究等方面存在差距,区域间合作掣肘效应短期内难以消除,导致跨界环境污染事件集中频发。2013 年上海松江死猪事件、2014 年富春江水污染事件、2014 年昆山爆炸事件、2016 年 2 万吨上海垃圾转移倾倒苏州太湖事件、2017 年长江安徽铜陵段被倾倒大量工业固废事件、2018 年安徽芜湖再现 4 000 吨工业垃圾沿长江跨省非法倾倒案件、2019 年江苏盐城市化学储罐爆炸事故等典型事件表明跨界环境污染的污染源复杂、风险类型多样、高危且不确定,极易引致生态环境问题的“连锁反应”,成为长三角生态一体化的“顽疾”,不仅加重了区域内环境和社会的双重脆弱性,增加了长三角生态共保难度,增大了区域间恶性冲突的可能,还可能引起长三角地区经济、自然和社会深层次矛盾激化,最终制约了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虽然长三角区域就跨界环境污染事件处理问题进行了大量有益探索:苏浙沪两省一市早在 2004年 6 月就签署了国内第一份关于区域环境合作的宣言 长江三角洲区域环境合作宣言,随后长三角地区跨界环境污染纠纷处置和应急联动工作方案长三角地区跨界环境污染事件应急联动工作方案等政策方案陆续出台,为跨界联动提供了制度和政策支撑。但是,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频发、区域应急联动“集体困境”以及“滚雪球”式的社会及民生问题,亟需创新完善跨界环境污染事件应急联动体系机制。现阶段关键问题在于如何破解长三角局部生态污染与整体治理低效问题,以及创新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府际博弈介入机制。作者认为设立第三方机构介入治理,优化府际行为的路径与效率,是引领长三角跨界污染治理、破解合作低效掣制、走向协作化高效化的优秀路径,但目前尚无对第三方机构介入治理跨区污染治理的研究文献。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在于:(1)创新性引入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介入长三角跨界污染治理;(2)通过演化博弈分析对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介入治理效果与可行性进行评估;(3)以演化博弈分析结果为依据提出相应政策建议。二、文献综述跨界污染治理机制与优化路径的相关研究起源于 Stigler(1957)1的外溢性公共物品供给理论,Wil-liamson(1985)2认为府际行为策略是收益-成本权衡下的理性选择。Wilson 等(1999)3与黄策等(2017)4认为生态环境作为具有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的公共物品,地方政府在不受制约的情况下,为了地方经济的发展以及对税收收入的追寻,治理污染的动机由于跨界污染的外溢性所引致的搭便车问题被遏制,可能会牺牲社会的长期利益和整体利益,放松对环境的监管,造成生态效率下降。李雪松等(2014)5认为,当政府边际收益小于社会边际收益时,易造成“公地的悲剧”和“囚徒困境”等问题。加之制度性交易成本居高不下,若第三方奖惩措施缺失,则博弈双方即二省的纳什均衡解为相互偷排。沈坤荣等(2020)6提出为规避此类互害行为,切断地方政府竞争引致非期望环境污染事件的路径,跨界环境污染治理的博弈机制亟待优化。跨界环境污染事件府际合作治理实践中,公约类约束和碎片化治理的效果已被 Saetevik 等(1988)7证明不够理想。故而,杨妍等(2009)8提出不能只依靠地方政府独立解决跨界环境污染治理,中央政府作为地方政府以外的第三方,应参与跨界环境事件治理。对如何提高中央政府介入效率的研究,主要有高桂林(2015)9、王宇澄(2015)10、李志红(2016)11等提出的在立法、舆论等层面对地方政府实行复合管理,完善地区生态环境治理的顶层设计,建立跨区生态补偿机制、高层协调机制以及跨越行政区的联32重庆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40 卷合防治法律机制,对经济发展与环境污染之间的关系进行统筹协调。由于中央政府介入效果仍有较大提高空间,姜珂等(2019)12认为要解决跨界环境污染问题,传统行政手段已不再是最有效的管理工具,亟需建立以地方补偿为主、中央财政给予支持的横向生态补偿机制来弥补跨界治理合作中部分地区的治污损失,实现区域间发展权力的平衡。建立智库机构或非政府组织辅助跨界环境污染治理近年来也被Masaru(2018)13、Thomas(2020)14等学者提及,这些机构或组织可以从专业角度提供权威性的建议和意见。而在政府治理的同时,Paroussos 等(2019)15与肖建华(2020)16认为产业自身空间布局不合理、协同机制不健全等问题的优化升级也至关重要。推进省际环境污染联防联控治理,需要优化空间再生产,调整空间生产的行动、机制、节奏和布局,提升区域内经济体之间的技术扩散(Technological Diffu-sion),加强区域产业合作,从而促进省际环境联防联控治理结构的平衡和社会关系的和谐。府际合作是我国区域一体化的重要制度安排,吴建南等(2020)17与陈芳等(2020)18认为跨界环境污染事件造成的府际隔阂是阻碍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国家战略实现的重要因素。当前施行的多层次管控机制与多阶段治理过程在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上初有成效,但长三角各地区绿色发展水平仍存在差距,且由于绿色协调低效与合作风险偏高而未到达理想效果19。现有对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的研究通常着眼于中央政府以财政补贴、转移支付等方式介入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分析地方政府之间与中央政府的三方博弈,从而对介入手段实行优化,但很少探究切实有效的第三方非政府组织介入机制。中央政府获取地方信息具有滞后性、不完全性与不对称性,导致中央政府在介入地方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时往往丧失了时效性与灵活性,介入效果不够理想。本文基于演化博弈视角,将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作为博弈第三方,在信息汲取、反应速度、灵活变动三方面精准提升的同时探寻府际自发合作新媒介的可能性,构建三方动态博弈模型,分析演化过程,精准施策,为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提供了新思路。三、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三方动态博弈模型构建(一)基本假设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中博弈主体为三省一市,即江苏省、浙江省、安徽省及上海市,因三省一市行政级别相同,因而具有轮换对称性质。考虑到模型复杂程度控制需求,本文在分析中将三省一市简化为决策方式与行为习惯相同的 A 省和 B 省,同时将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作为博弈参与方。综上,模型中博弈参与主体为 A 省、B 省以及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A 省、B 省作为地方政府利益的代表、环境治理的主体与跨区污染的受害方,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则是社会利益和民众利益的代表。接下来,本文对影响跨界环境污染事件的 A 省、B 省以及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之间的利益关系开展分析讨论。(二)参数变量本模型中,A 省、B 省会作出两种决策:放任偷排和监管治理;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也有两种决策选择:介入和不介入。假设 A 省作出放任偷排决策的概率为 x,则作出监管治理决策的概率为 1-x(0 x1);B 省作出放任偷排决策的概率为 y,做出监管治理决策的概率为 1-y(0y1);42第 3 期陈芳,涂宇: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研究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介入的概率为 z,不介入的概率为 1-z(0z1)。博弈模型中的参数含义如表 1 所示。其中,RI表示基金会向参与方例行收取保障基金会照常运转的会费;CM表示基金会维系基本活动的费用;PR表示受到跨区污染受害方所得到的基金会补偿;PU表示跨区污染方补缴的惩罚性费用;RL为跨区污染方所节省的污染物处理费用以及所避免的环境污染损失;CA表示治理污染恢复环境所需要的物料人力成本;CC代表双方协调沟通时花费的时间、人力与交通成本等;CZ为跨区污染受害方事后对排污方的追偿;PE为跨区污染受害方进行污染治理所带来的正外部性,主要来自跨界环境污染的外溢性;NE为跨区污染受害方进行污染治理带来的负外部性,主要为政府公信力受到的影响以及由于形象及美誉度下降造成的行政成本增加。模型通过对 RI、PR、PU的控制实现对补偿力度及会费负担的调节,进而调节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的介入力度。表 1 博弈模型中的参数及含义博弈方参数含义博弈方参数含义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A 省RI基金会会费PR受污方基金补偿Pu排污方补缴基金CM基金运行成本RL1跨界偷排收益CA1污染治理成本CC1合作协调成本CZ1追偿 B 省赔付B 省PE1对方污染治理带来的正外部性NE1对方污染治理带来的负外部性RL2跨界偷排收益CA2污染治理成本CC2合作协调成本CZ2追偿 A 省赔付PE2对方污染治理带来的正外部性NE2对方污染治理带来的负外部性(三)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三方演化博弈策略矩阵本次演化博弈分析基于双方信息不对称,每次博弈中任意一个参与方并不知道其他参与方如何选择。A 省与 B 省在放任偷排的策略或监管治理的策略中做出抉择的收益,与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选择介入与否的行为组合成行为矩阵收益,每种行为组合为博弈参与者所带来的收益如博弈支付矩阵:若 A 省、B 二省都选择放任偷排的策略,此时双方均需对污染治理成本、合作协调成本、对方的追偿、基金会的会费进行支付,同时获得跨界偷排、对方污染治理正外部性、基金会补偿以及追偿补偿收益。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此时收到会费与 A 省、B 二省的补缴基金用于支出 A、B 二省的基金补偿以及运行成本。其余情况限于篇幅不再赘述。博弈参与者行为矩阵与博弈支付矩阵如表 2 与表 3 所示。表 2 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不介入时博弈参与者行为矩阵A 省行为放任偷排监管治理B 省行为放任偷排放任偷排,放任偷排监管治理,放任偷排监管治理放任偷排,监管治理监管治理,监管治理52重庆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40 卷表 3 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三方博弈支付矩阵A 省行为B 省行为放任偷排(y)监管治理(1-y)放任偷排(x)RL1+PE1+zPR+CZ2-CA1-CC1-CZ1-NE1-zPU-zRIRL2+PE2+zPR+CZ1-CA2-CC2-CZ2-NE2-zPU-zRI 2zRI+2zPU-2zPR-zCMRL1+PE1-CC1-CZ1-NE1-zPU-zRI zPR+CZ1-CA2-CC2-zRI2zRI+zPU-zPR-zCM监管治理(1-x)zPR+CZ2-CA1-CC1-zRIRL2+PE2-CC2-CZ2-NE2-zPU-zRI2zRI+zPU-zPR-zCMPE1-zRIPE2-zRI2zRI-zCM四、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三方动态博弈模型分析(一)三方演化博弈的复制动态方程聂丽等(2019)20认为有限理性博弈分析的重中之重在于博弈方策略类型动态变化的速度。在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中,博弈参与方具有有限理性,因此选择可以描述参与主体演化过程的复制动态方程。根据上述假设与给定的参数,结合博弈支付矩阵,分别构造 A 省、B 省是否偷排与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参与行为策略的复制动态方程:1.A 省采取放任偷排与监管治理策略的期望收益与平均收益,记为 GA1、GA2、GA-:GA1=y(RL1+PE1+zPR+CZ2-CA1-CC1-CZ1-NE1-zPU-zRI)+(1-y)(RL1+PE1-CC1-CZ1-NE1-zPU-zRI)(1)GA2=y(zPR+CZ2-CA1-CC1-zRI)+(1-y)(PE1-zRI)(2)GA-=xGA1+(1-x)GA2(3)2.B 省采取放任偷排与监管治理策略的期望收益与平均收益,记为 GB1、GB2、GB-:GB1=x(RL2+PE2+zPR+CZ1-CA2-CC2-CZ2-NE2-zPU-zRI)+(1-x)(RL2+PE2-CC2-CZ2-NE2-zPU-zRI)(4)GB2=x(zPR+CZ1-CA2-CC2-zRI)+(1-x)(PE2-zRI)(5)GB-=yGB1+(1-y)GB2(6)3.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采取介入与不介入策略的期望收益与平均收益,记为 G1、G2、?G:G1=xy(2RI+PU-PR-CM)+(x+y-2xy)(2RI+PU-PR-CM)+(xy-x-y+1)(2RI-CM)(7)G2=0(8)G-=zG1+(1-z)G2(9)联立(1)、(2)、(3),得 A 省排放策略的复制动态微分方程为:dGA-dt=x GA1-GA-()=x(1-x)(RL1+(y-1)CC1-CZ1-NE1+yPE1-zPU)(10)62第 3 期陈芳,涂宇: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研究联立(4)、(5)、(6),得 B 省排放策略的复制动态微分方程为:dGB-dt=x GB1-GB-()=x 1-x()RL2+y-1()CC2-CZ2-NE2+yPE2-zPU()(11)联立(7)、(8)、(9)则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介入策略的复制动态微分方程为:dG-dt=z G1-G-()=z(1-z)(x+y-xy)(PU-PR-CM)+2RI-CM)(12)(二)三方博弈策略均衡点与其稳定性分析A 省、B 省及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的三维动态复制动力系统即式(10)、式(11)、式(12)。由 Smith 于 1973 年定义的 ESS(Evolutionary Stable Strategy)演化稳定策略是指一种由于演化使最终各方趋于稳定的纳什均衡点,要分析演化博弈的可能结果就需要找到这个三维动力系统 ESS 点。根据 Fried-man(1991)21的判别法,求出系统偏导数组成 Jacobian 矩阵:J=F x()xF x()yF x()zF y()xF y()yF y()zF z()xF z()yF z()z=(1-2x)(RL1+(y-1)(CC1-CZ1-NE1+yPE1-zPUx(1-x)(PE1+CC1)-x(1-x)PUy(1-y)(PE2+CC2)(1-2y)(RL2+(x-1)CC2-CZ2-NE2+xPE2-zPU)-y(1-y)PUz(1-z)(1-y)(PU-PR-CM)z(1-z)(1-x)(PU-PR-CM)(1-2z)(x+y-xy)(PU-PR-CM)+2RI-CM计算 Jacobian 矩阵 J,令 F(x)=F(y)=F(z)=0,Hofbauer 等(1990)22的研究表明三维动力系统只需要对 8 个边界点,即(0,0,0)、(0,0,1)、(0,1,0)、(1,0,0)、(0,1,1)、(1,0,1)、(1,1,0)、(1,1,1)进行稳定性考察,结果如表 4 所示。表 4 均衡点的稳定性均衡点均衡条件稳定性(0,0,0)RL1CC1+CZ1+NE1,RL2CC2+CZ2+NE2,2RI-CM0不稳定(0,0,1)RL1CC1+CZ1+NE1+PU,RL2CC2+CZ2+NE2+PU,CM-2RI0稳定(ESS)(0,1,0)RL1+PE1CZ1+,CC2+CZ2+NE2RL2,PU+2RIPR+CM不稳定(1,0,0)CC1+CZ1+NE1RL1,RL2+PE2CZ2+,PU+2RIPR+CM不稳定(0,1,1)RL1+PE1CZ1+NE1+PU,CC2+CZ2+NE2+PURL2,PR+CMPU+2RI稳定(ESS)(1,0,1)CC1+CZ1+NE1+PURL1,RL2+PE2CZ2+NE2+PU,PR+CMPU+2RI稳定(ESS)(1,1,0)CZ1+NE1RL1+PE1,CZ2+NE2RL2+PE2,PU+2RIPR+CM稳定(ESS)(1,1,1)CZ1+NE1RL1+PE1+PU,CZ2+NE2RL2+PE2+PU,PR+CMPU+2RI稳定(ESS)考察各均衡点稳定性的过程如下:72重庆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40 卷(1)考察此复制动态系统于(0,0,0)点处的 Jacobian 矩阵稳定性,求出复制动态系统于此点处的 Ja-cobian 矩阵:J(0,0,0)=RL1-CC1-CZ1-NE1000RL2-CC2-CZ2-NE20002RI-CM矩阵 J(0,0,0)的特征值为:1=RL1-CC1-CZ1-NE12=RL2-CC2-CC2-NE23=2RI-CMA 情况:RL1CC1+CZ1+NE1,RL2CC2+CZ2+NE2,2RI-CM0,即?1?0、?2?0、?3?0。由 Lyapunov 第一方法可知,若线性化系统状态方程的系统矩阵所有特征值都具有负实部,即原非线性系统的平衡态渐进稳定,则可确定此点渐进稳定。依照跨界偷排的收益小于合作协调成本、对方追偿赔付与对方污染治理带来的负外部性之和,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会费小于基金运行成本。此时,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选择不介入,A 省、B 省都选择合作,即选择监管治理策略。但是在实际情况下,因为省际合作壁垒的存在和外部性的作用,在无外部介入的情况下难以达成合作,故而此点不是稳定点,可能为鞍点。B 情况:当?1、?2、?3 全为正或两正一负或两负一正,由 Lyapunov 第一方法可知,若线性化系统状态方程的系统矩阵特征值有一个以上正实部,则原非线性系统的平衡态不稳定。其余点分析过程类似,故不再做具体说明。(2)此复制动态系统于(0,0,1)点处:若 RL1CC1+CZ1+NE1+PU,RL2CC2+CZ2+NE2+PU,CM-2RI0,即?1?0、?2?0、?3?0,由上述方法可得此点为渐进稳定点。此时,跨界偷排的收益小于合作协调成本、对方追偿赔付、对方污染治理带来的负外部性与排污方补缴基金之和,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会费大于基金运行成本,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选择介入,A 省、B 省都选择合作,即选择监管治理策略,三方趋于合作。故而,(0,0,1)是稳定点。(3)此复制动态系统于(0,1,0)点处:若 RL1+PE1CZ1+NE1,CC2+CZ2+NE2RL2,PU+2RIPR+CM,该点渐进稳定,但跨界偷排收益与对方污染治理带来的正外部性不会小于对方追偿赔付与对方污染治理带来的负外部性之和,否则放任偷排的策略就不会出现,即 RL1+PE1CZ1+NE1条件不能被满足。故而,(0,1,0)不是稳定点。(4)此复制动态系统于(1,0,0)点处:由于 A 省与 B 省在博弈系统中的轮换对称性质,此复制动态系统于(1,0,0)点的稳定性分析与(0,1,0)点处一致。故而,(1,0,0)不是稳定点。(5)此复制动态系统于(0,1,1)点处:若 RL1+PE1CZ1+NE1+PU,CC2+CZ2+NE2+PURL2,PR+CMPU+2RI,该点渐进稳定,A 省跨界偷排收益与对方污染治理带来的正外部性小于对方追偿赔付、对方污染治理带来的负外部性与排污方补缴基金之和;B 省合作协调成本、对方追偿赔付、对方污染治理带来的负外部性与排污方补缴基金之和82第 3 期陈芳,涂宇: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研究小于偷排收益;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受污方基金补偿与基金运行成本小于排污方补缴基金。此时,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选择介入,A 省选择监管治理策略,B 省选择放任偷排策略,(0,1,1)是稳定点。(6)此复制动态系统于(1,0,1)点处:由于 A 省与 B 省在博弈系统中的轮换对称性质,此复制动态系统于(1,0,1)点的稳定性分析与(0,1,1)点处一致。故而,(1,0,1)是稳定点。(7)此复制动态系统于(1,1,0)点处:若 CZ1+NE1RL1+PE1,CZ2+NE2RL2+PE2,PU+2RIPR+CM该点渐进稳定,此时对方追偿赔付和对方污染治理带来的负外部性之和小于跨界偷排收益与对方污染治理带来的正外部性之和。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受污方基金补偿与基金运行成本小于排污方补缴基金,此时,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选择不介入,A 省与 B 省都选择放任偷排的策略,(0,1,1)是稳定点。(8)此复制动态系统于(1,1,1)点处:若 CZ1+NE1RL1+PE1+PU,CZ2+NE2RL2+PE2+PU,PR+CMPU+2RI该点渐进稳定,对方追偿赔付和对方污染治理带来的负外部性之和小于跨界偷排收益、对方污染治理带来的正外部性与排污方补缴基金之和。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受污方基金补偿与基金运行成本小于排污方补缴基金,此时,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选择介入,A 省与 B 省都选择放任偷排的策略,(1,1,1)是稳定点。五、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三方动态博弈现实阐释通过对各可能点分析,得出 5 个演化稳定策略点,如表 5 所示。根据实际情况以及不满足(0,0,0,)、同时满足(0,0,1)的条件,变量赋值需满足:RL1CZ2+PU,RL2CZ1+PU,CC1+CZ1+NE1RL1CC1+CZ1+NE1+PU,CC2+CZ2+NE2RL2CC2+CZ2+NE2+PU,CM-2RI0,本文所演示的赋值为 RL1=12,CC1=1.5,CZ1=6,NE1=3,RL2=13,CC2=2,CZ2=5.5,NE2=3.5,PU=5.5,CM=0.5,RI=1.5,PE1=1,PE2=1,PR=2.75。改变赋值可以进行多次模拟。表 5 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三方博弈演化稳定策略点基金会A 省B 省(0,0,1)介入监管治理监管治理(0,1,1)介入监管治理放任偷排(1,0,1)介入放任偷排监管治理(1,1,0)不介入放任偷排放任偷排(1,1,1)介入放任偷排放任偷排92重庆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40 卷首先对不设立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的对照组进行仿真,使用 MATLAB 对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三方动态博弈进行仿真,仿真起始时间为 0,结束时间为 20。假设未设置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A 省和 B 省进行双方动态演化博弈的仿真如图 1 与图 2 所示,A 省和 B 省在 15 个单位时间都趋向于不合作,也就是选择放任偷排的策略。1.21.00.80.60.40.20051 01 52 01.00.90.80.70.60.50.40.30.20.1051 01 52 0图 1 A 省双方博弈策略仿真图 2 B 省双方博弈策略仿真设置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后的三方演化博弈仿真起始时间为 0,结束时间为 8。仿真结果如图3 至图6 所示,可见此时无论初始状态是什么,A 省、B 省都会向合作方向,也就是0 的方向渐进演化,即选择监管治理的策略。B 省的演化曲线在初始部分有较为明显的上扬,之后回落渐进趋向 0。对比图 1 与图 2 可知,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的参与明显抑制了放任偷排的演化趋势。A 省与 B 省在第7 演化周期内都已趋近于0,且趋近速度较快,表示基金会介入后对两省行为选择策略的影响效果显著。而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在三个周期内便收敛于介入治理,体现了其决策具有灵活可变的特性。调节赋值进行多次仿真,可以发现当介入力度合适时,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对 A 省与B 省的行为选择都具有显著的引导作用,也体现了此点的抗扰动性。1.00.90.80.70.60.50.40.30.20.100123456781.00.90.80.70.60.50.40.30.20.10012345678图 3 A 省三方博弈策略仿真图 4 B 省三方博弈策略仿真03第 3 期陈芳,涂宇: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研究1.11.00.90.80.70.60.50.40.30.50.10123456781.21.00.80.60.40.2010.80.60.40.20 00.20.40.60.81图 5 基金会三方博弈策略仿真图 6 三方博弈策略三维仿真六、研究结论与政策启示(一)研究结论本文创新性地引入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运用演化博弈模型,结合实际情况将博弈模型简化为三个参与者,对基金会介入下的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进行分析。本文主要结论如下:第一,三方博弈模型 5 个演化稳定策略点中,当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不介入时,A、B 两省都会趋向于选择放任偷排的策略。而当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介入时,经过对介入力度与奖惩罚的调节,可以对 A 省、B 两省的行为策略选择形成良好的引导作用。第二,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介入的力度是博弈能否达到期望均衡的重要调控指标。由对稳定点的分析可知,若补缴数额和补偿力度过低,则无法形成良好的引导作用。第三,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治理基金会在博弈介入效果与引导调节速度方面优势显著,对行政资源过度依赖问题纾困效应明显。(二)政策启示1.引入三方机构参与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博弈不同于中央政府介入的治理形式,非政府组织如基金会可充分利用社会力量,在破解政府资源获取唯一途径困局的同时减轻中央政府的执政压力。且其对于跨界环境污染事件的府际合作博弈具有介入速度快、引导效果好等传统上级政府联动协调治理所不具有的优势。目前长三角地区多层次的管控机制和多阶段治理初见成效,应进一步立足于发展眼光,着力改革,引入创新化介入机构,树立自主化意识。同时,应建立健全非政府组织管理体系,精准设置介入治理的力度,把控非政府组织与政府的关系,明确非政府组织的性质和服务对象,利用其使社会力量与政府资源达到平衡。2.推进长三角跨界环境污染事件府际治理权力下沉到基层传统观点认为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治理中上级政府的联动协调是不可或缺的,但事实上跨界环境污染事件发生时,地方政府时常会陷入权限不足的窘境,即使引入第三方机构参与博弈,地方政府也无权限采13重庆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40 卷取及时有效的行动。由于跨界环境污染事件的时间敏感性,若地方政府在污染发生之后仍需等待中央政府的介入,极易出现在等待其介入的时间内污染进一步扩散以及责任认定所需证据的遗失,从而加剧博弈双方的不信任,进而成为博弈达到均衡的阻碍。加之协调处置跨界环境污染事件时,上级政府跨行政等级介入具有信息获取时滞性和不完全等诸多短板,故而应健全区、县层面基层府际合作机制,给予基层政府处理突发事件的权利灵活性,同时也应注意权力制衡,预防地方政府在博弈中因过度追求自身利益而采取以邻为壑的放任偷排策略,避免因三方机构需要重复介入协调而浪费社会资源、降低管理效率。3.加快构建透明高效的制度化府际沟通协调机制不同行政区划之间缺乏沟通渠道造成协调成本以及治污成本长期居高不下,容易导致府际治理博弈偏离理想状态难以达成均衡。因此,建立制度化沟通协调平台势在必行:探索完善省际毗邻地区协同治理体系,健全完善府际沟通程序与规范,多点支撑,整体推进,重点突破,使行政区划不再成为地方政府解决跨界问题时难嚼的硬骨头。长期来看,地方政府应根据地区现状确立引领示范区域,推动其他地区对标找差,平衡地区污染治理水平,协同打造更加完善的环境事件联防联控机制,探索形成更加切合地区实际的手段方法,从而减少博弈均衡达成所需时间,真正做到平等协作、优势互补、互利互惠。参考文献:1 STIGLER G J.Perfect competition,historically contemplatedJ.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1957,65(1):1.2WILLIAMSON O E.The economic institutions of capitalism:firms,markets,and relational contractingM.New York:Free Press,1985.3 WILSON,JOHN D.Theories of tax competitionJ.National Tax Journal,1999(2):269-304.4 黄策,王雯,刘蓉.中国地区间跨界环境污染治理的两阶段多边补偿机制研究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7,27(3):138-145.5 李雪松,孙博文.大气污染治理的经济属性及政策演进:一个分析框架J.改革,2014(4):17-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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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lution in the inter-governmental governance game has put local governments in a prisoners dilemma,resulting in a tendency for local governments to choose vicious competition strategies,while the central governments intervention in the governance model is ineffective.Based on 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