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分子何为——从葛兰西和瞿秋白出发谈知识分子的使命.pdf

非常巧合的一件事情是葛兰西和瞿秋白几乎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其出生年份只相差8年，去世年份也只相差2年。作为中国和意大利共产党的代表，他们都曾在莫斯科生活工作了一段时间，但至今也没有发现他们俩是否有过交流沟通的记录。但他们相互之间的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具有相似性和共通性。他们都试图将马克思主义引进本国并且使之本土化，并在一定程度上都接受了列宁所带来的影响，在文化革命、文艺大众化以及明确知识分子的定义和使命上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而随着时代的进一步发展，我们可以明显感受到文化在一个国家的长治久安和综合发展中的作用日渐凸显，对如今的意识形态建设以及大众文艺的创作有重大的作用。一、二者文化领导权的背景二者在同一时代几乎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都提出了文化领导权的概念，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们相似的成长教育背景以及社会现实背景。瞿秋白和葛兰西的文化领导权概念，首先在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列宁的影响。列宁在俄国革命的过程中发现了俄国社会民主党内部的唯经济主义等错误的倾向，为此他专门撰文，提出无产阶级和无产阶级政党“应当以理论家的身份，又以宣传员的身份，既以鼓动员的身份，又以组织者的身份到居民的一切阶级中去”179。列宁明确地指出，无产阶级必须争夺在当代社会中的领导权地位，这既包括一般意义上人们所理解的政治领导权，即立法行政司法等常见政治权力，此外还需要争夺在文化和意识形态上的领导权和主动权。他指出：“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任何轻视和任何脱离，都意味着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加强。”138因此，在革命斗争的过程中，必须加强对意识形态领导权的争取。瞿秋白和葛兰西二人都曾到过莫斯科。其中，瞿秋白作为中方代表的翻译官，葛兰西作为意大利无产阶级政党的代表，一起参与了在莫斯科举办的共产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听取了列宁知识分子何为从葛兰西和瞿秋白出发谈知识分子的使命林劲博（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北京海淀100872）摘要：葛兰西（18911937）和瞿秋白（18991935）是同时代、同目标、同方法的“未曾谋面的战友”，二者在文化领导权理论，特别是关于知识分子的论述有很多相通之处。二人都鲜明地指出文化以及知识分子在革命与建设中的重要作用，并都推进了文化领导权理论以及知识分子理论的发展。对二者进行对比，有利于进一步发掘知识分子的鲜明特点与厚重责任，进而可以思考：文化领导权如何成立与显现？知识分子在文化领导权的争夺中应当发挥怎样的作用？知识分子又该如何发挥自己的作用？关键词：葛兰西；瞿秋白；文化领导权；知识分子；当代意义中图分类号：B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9410（2023）02-0037-06收稿日期：2022年4月27日2023年第2期（总第184期）广 西 教 育 学 院 学 报GUANGXI JIAOYU XUEYUAN XUEBAONO.2，2023（Serial NO.184）-37广西教育学院学报2023年第2期等人对无产阶级革命的见解和建议。而争夺意识形态领导权的思想也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其实对于瞿秋白和葛兰西来说，他们所成长的，以及即将为之奋斗的国家在文化背景上也有一些相似。对于葛兰西而言，在意大利，由于罗马教廷和贵族统治的长期存在，其主要的文化意识形态领导权被教廷牢牢把握，基督教的教廷宣扬着他们的一套文化理论，同时复杂的拉丁语和拉丁文字也使得许多的底层群众只能被迫接受这些文化的影响，影响从而社会演变的进程。同时，葛兰西根据对西方和俄国历史的考察，也发现在西方的历史上，曾经进行的资产阶级革命便是资产阶级首先确立了自身的一系列文化，而后通过文化的宣传，使自身的价值理念逐步地渗透进入社会各阶级之中，并最终通过武装和政治革命建立了资本主义社会。同样的，如果想要在西方建立社会主义制度，也应当首先确立自身的社会主义文化，通过普及社会主义文化来促使人们接受社会主义，通过阵地战最终建立社会主义。而对于瞿秋白而言，其所处的中国是一个刚刚从几千年封建君主专制中走出来的国家，社会的文化在数千年的发展过程中始终被精英阶层和上流社会所垄断。不论是复杂难写的繁体字，还是对普通人而言较为晦涩的文言文，在历史上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有极少数的普通百姓能够识字并进行运用。这样一来，文化的领导权完全被上层社会垄断，导致人们习惯于接受统治阶级的一系列价值观。而即使是在辛亥革命之后的中国，底层人民依然很难得到文化的浸润，很难得到文化上的提升。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的政治革命的效果也不会很好。他主张：“在思想上意识上情绪上一般文化问题 上，去武装无产阶级和劳动民众。”2建立一种新的无产阶级文化，成为了瞿秋白文化理论的重点。二、葛兰西知识分子概述（一）文化领导权概述一般认为，“文化领导权”是葛兰西的一个重要理论成果和实践，与“政治领导权”相对，是一种新的、需要去争夺的领导权。葛兰西在狱中札记中第一次提出了这一概念，也称为“意识形态领导权”，是关于文化和意识形态领域的一种“权力”“话语权”的描述338。在葛兰西看来，西方的现代社会主要由政治社会和市民社会两部分组成。在以往的革命斗争中总是容易重视对政治社会的把控，但是对市民社会的理解和争取则被置于一个相对较低的位置。政治社会指的一般是立法、行政、司法、警察、军队这些政治机构，而文化领导权则主要体现在对民间的学术团体、报社、学校、教会等机构的领导和掌控。在西方国家中，争夺市民社会的文化领导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过程。文化领导权的本质是一种对文化宣传和文化教育的领导权。在西方国家封建社会的末期，资产阶级的思想家们首先对封建阶级的文化意识进行了批判，依据社会现实逐步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资产阶级文化意识，并通过成功的宣扬使其被广泛接受，最终促成了暴力革命的成功。西方社会和俄国的偏东方社会存在不同，如果想要进行社会主义革命，首先需要注意的便是争夺文化领导权，在意识形态领域中获得领导权，取得这“智识与道德的领导权”能够让大众逐步接受这种文化，并去进行实践，最终完成社会主义革命。（二）传统知识分子与有机知识分子对于文化意识形态的宣扬和传播而言，知识分子的作用显而易见，绝对不可忽略。在传统的封建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当中，统治阶级总是要依靠一定的有机知识分子来进行自身文化的宣传，并以此达到巩固自身统治的目标。而对于社会主义革命者而言，如何宣传自己的社会主义文化意识形态，如何促进社会主义革命的到来是一个重大的课题。可以说，没有知识分子的努力，就无法帮助无产阶级在革命和建设中获得文化领导权。关于知识分子的定义，在马克思那里便有提及。但是马克思主要是通过传统的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进行划分的，一般将从事脑力劳动的人当做知识分子，因为只有他们接受过教育，能够用自己的知识通过脑力劳动创造出不同的社会价值。葛兰西则试图改变这种看法和意见，在一个更大的范围中去定义知识分子的意义。葛兰西指出，人人皆可以是知识分子，即使是最简单的体力劳动当中也包含着一定的脑力劳动，他们能够-38经济学政治学哲学法学管理学聚焦林劲博知识分子何为从葛兰西和瞿秋白出发谈知识分子的使命通过自身脑范畴中的一系列相关知识来对生活进行一定的改造，也是知识分子的一类35。因此，葛兰西对于知识分子的划分主要不是来自体力劳动或者脑力劳动，而是创造了一种新的划分方式，也就是“传统知识分子”和“有机知识分子”。在这里，传统的知识分子所指的主要是那些延续旧的社会道德观念，宣传旧的社会意识形态，试图维持旧有制度的知识分子们，他们不是掌控权力的统治阶层，同时不甘于完全接受统治。而有机知识分子则是那些独立于传统意识形态，不受旧有意识形态束缚的知识分子，他们随着新的生产关系的产生而拥有了自己的一系列思维想法，他们所代表的往往也是新阶层的利益诉求。这是“有机”的，也就是说，他们往往不故步自封，不简单地被旧有的制度和思想束缚，而是要有自己的思维和看法，是活的而不是死的，是进步的而不是保守的。而对于无产阶级的有机知识分子们来说，有机还代表着他们要把自己的思想意识和社会现实进行牢牢的结合，为无产阶级的生活权利进行争取或抗争。在葛兰西看来，知识分子不应当沉浸于自己的小世界当中，而应当将自己的文化知识、能力和革命现实以及广大群众结合起来。无产阶级有机知识分子存在于广大的人民群众之中，但他们比起群众更加具有先进性和革命性，与革命阶级无产阶级关系密切。无产阶级想要真正实现文化领导权，必须依靠有机知识分子的宣扬，让他们发挥自身凝合剂的作用，使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紧密联合在一起。一方面使全民文化素质得到不断的提升，以致最终有可能面向全民众进行价值观宣传，另一方面也利用人们喜闻乐见的方式来进行宣传教育，使得这些观念更好地深入人心。既然有机知识分子如此重要，那么如何培养有机知识分子也成为无产阶级政党必须面对并解决的一个问题。葛兰西指出，培养这样的知识分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样的知识分子一方面可以来自对传统知识分子的改造，另一方面，也可以在人民群众中进行培养311。三、瞿秋白知识分子观瞿秋白出身于封建士绅家庭，所接受的良好教育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他认识到了文化和知识分子在中国无产阶级革命中的重要作用。他始终在思考如何能摆脱其原生的文化背景，构建无产阶级的文化意识形态以及知识分子在其中应当以及可以发挥的作用。瞿秋白关于知识分子的论述可以说是五四运动时期的知识分子论和毛泽东知识分子论之间的一个过渡，奠定了中国无产阶级知识分子观念的基础。（一）传统知识分子的特点在开始时，瞿秋白和葛兰西一样，都认为知识分子在传统上总是习惯于站在统治阶级一方414。葛兰西分析了西方社会中的知识分子总是会偏向教廷，站在宗教的角度上，用自身的知识和宗教的结合来奴役人民。而在中国，知识分子则同样倒向统治阶级，为统治阶级的统治构建合理的“理论基础”。“中国的知识阶级就是向来自命为劳心者治人的一班人。”414反观中国的历史，在一定程度上，知识分子也始终以能够被封建帝王接纳、成为座上宾作为自己的人生奋斗目标，无论是春秋战国时期各家知识分子游说各国君主，还是后来的绵延上千年的科举制度，无一不是“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思想的一种体现。如此看来，在几千年的封建制度发展当中，知识分子总是习惯性地站在统治阶级一方，必须加以批判与改造。而如果进一步对知识分子所属阶级进行考察，可以逐步发现知识分子在阶级分层上的特点。一方面，知识分子不属于资产阶级，因为他们并不占有生产资料，不雇佣工人，不进行压迫剥削；但另一方面，知识分子似乎也不属于无产阶级，因为知识分子也不会去创造那些新的物质成果。其在政治经济上的定位并不是十分明显，而在思想上其则多半具有小资产阶级性质。在当时的中国，这些传统的知识分子一方面接受传统旧思想的熏陶，容易固步自封，容易进一步为旧势力集团服务。但同时，由于他们也接受了不少启蒙思想的影响，可以说是中国各阶级当中较早接触到革命思想的一拨人。也就是说，这些知识分子可能滑向反革命的旧有势力一侧，也有可能滑向革命者一侧。这种不可靠性让瞿秋白认为，只能将知识分子等小资产阶级作为革命可以争取-39广西教育学院学报2023年第2期但不可完全依靠的一部分598。（二）知识分子与普洛文艺瞿秋白批评传统的知识分子，认为他们具有不坚定性，不能成为革命可以依靠的中坚力量659-61，但这也不能说明知识分子在革命中毫无作用。对于作为革命中坚力量的普通工人、农民和城市贫民这些无产阶级来说，其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受到了一些旧思想的影响，比如西方的一些资本主义思想的浸染，而其中更为严重的影响来自于中国数千年的封建思想。而这些文化思想则是要加以消除的，对于广大的劳动人民来说，过于高雅的艺术普及形式将会是晦涩的，因此，如何确立一种普及的大众文化来宣扬革命思想，也成为了无产阶级政党的一项重要任务，是“完成当前迫切的任务，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必须确定新的路线。首先第一个重大问题，就是文学的大众化”73。而创造这些普世的大众文化往往也就需要知识分子的努力和付出。但是在五四运动之前以及五四运动时期，知识分子创作的作品受西方的一些文艺作品的影响，总是容易拘泥于个人小事，如爱恋、失恋、三角恋以及一些家庭伦理问题，小资产阶级思想浓厚，同时由于处于一个文言文向白话文转变的时期，其所表达的思想也难以通过语言被大众所接受。但是这些都不是不可克服的，其中一个重要的变量还是知识分子们的态度。前文也提到，知识分子容易滑向传统保守的反革命一端，也容易接受新的进步的革命思想，倒向哪一边是知识分子需要做出的一个重大选择。知识分子们之所以在新文化运动时期依旧无法创作出让大众接受的具有广阔时代背景的作品，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其自身脱离了群众，没有坚定地和群众站在一起。而要创作出使群众接受，让群众能够获得快乐与力量的文艺作品，知识分子就必须“去观察，了解，体验那工人和贫民的生活和斗争，真正能够同着他们一块儿感觉到另外一个天地。要知道：单是有无产阶级的思想是不够的，还要会像无产阶级一样地去感觉。”2481由于无产阶级的本身一方面深受各阶级的压迫，缺少自己主动思考的时间，另一方面则由于缺少基本的知识素养的训练，其也难以自身去构造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知识体系和创作出具有感染力的文艺作品。如此，知识分子在创作“普洛文艺”当中有一些不可替代的因素。但是瞿秋白总体上依旧不太愿意相信知识分子，他一方面认为知识分子在革命上具有软弱性，另一方面也认为知识分子远离群众，不能真正创造出“普洛文化”。但他也意识到，只有知识分子能够承担起创作大众文化的责任8 490-491。这种矛盾也存在于瞿秋白的叙述当中。（三）知识分子与无产阶级文化瞿秋白坚定地认为：“真正的平民只是无产阶级，真正的文化只是无产阶级的文化。”9他坚定地认为，无产阶级处于资本主义压迫之下，无从取得这种专门智识，社会的环境却使一部分智识者不得不受无产阶级的利用10。在中国的历史上，绝大多数的文化都来自封建阶级，是那些较为落后的反动的文化，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是反人民的。而随着新文化运动所产生的新的文艺作品和文化思想，虽然不反人民，但也脱离人民，是需要反思的，需要加以改进的。他认为，文化领导权必须掌握在无产阶级手中，只有无产阶级是最革命最进步的，那么只有当无产阶级掌握文化领导权的时候，文化才能是最革命最进步的。但是文化的创作又必须依靠知识分子的努力8 472。因此，无产阶级需要吸收知识分子加入自己的阵营，但也必须让知识分子改变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站到无产阶级的立场上来发表自己的看法。在一定程度上，这也便是试图祛魅知识分子，但又不太愿意相信知识分子，压抑了知识分子在社会发展中所能起到的积极作用。实际上，无产阶级要夺取文化上的领导权，是需要知识分子作为自己的同盟军的，应当努力使知识分子加入自己的阵营，吸纳他们的优点，并对他们进行合理的改造，在尊重知识的同时普及教育，全面提高无产阶级的文化水平，最终自身完全取得对文化领导权的掌控。四、二者知识分子观的当代意义通过对葛兰西和瞿秋白两人的知识分子观的考察，我们可以发现他们在文化领导权和知识分-40子的作用的问题上具有较大的相似性。首先，他们都意识到了文化在无产阶级革命中的重要作用，简单的政治革命并不能完全使人们进入社会主义社会，无产阶级也不能真正达到对整个社会的领导。在无产阶级的革命中，文化有其重要作用，夺取文化领导权，是无产阶级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其次，无产阶级的本身难以完全掌控文化领导权，需要知识分子作为自己的同盟军，但同时要求知识分子必须转变自己的价值观，变成“无产阶级的知识分子”，与无产阶级保持同样的进退步伐，来夺取文化的领导权。再次，无产阶级是最革命的阶级，是最广大的人民，那就应该让自身的文化也成为最革命的文化，成为最能被广大人民所接受的文化。这些思考直到今天，对我们反思知识分子的使命与担当依然有重要的价值。（一）知识分子在文化上的作用时至今日，我国的整体文化教育取得了极大的进步，文盲率不断降低，升学率不断上升，持有高中、大学毕业证书的人数在逐年上升，甚至还有不少人已经取得了硕士、博士学位。单从数据上看，属于“知识分子”群体的人数在不断地扩增。在当代的中国，随着义务教育的全面普及以及高校扩招，大部分的中国人在一定程度上都会从属于“知识分子”这一群体，因此，明确知识分子在文化上应起的作用成为要面对的问题。知识分子在文化上所起到的重要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逐渐淡化，相反逐渐变得愈发重要。在进入信息化社会的今天，掌控话语权和舆论高地的一方总是能够更好地把握全局的发展。信息化社会中，舆论的力量凸显，似乎每一秒都有大量的信息进入每个人的手机，宣扬着目前所发生的事，而这些事的背后又是不同的文化价值观的碰撞。面对同样一件事，描述的重点不同，方法不同，叙述方式不同，直接造成的结果便是读者的理解不同，态度不同，而做出的选择也会不同。而在描绘这些事，这些人，进行宣传的时候，知识分子毫无疑问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知识分子所接受的良好教育使得知识分子能够有更多的思考空间和思考方式去面对一件事物，而随之带来的便是对事物本身的剖析和升华。每一个知识分子有自己的成长环境，有自己初步成形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体系，这些给其带来的影响最终会导致其在面对一件事时有不同的看法，会注重事物不同的方面。而也由此，他们将可能得出全然不同的结论。另一方面，知识分子具有一定的知识和思维能力，其个人的主观看法往往能够被较为系统地写下进行描述，并且有机会被传播，在此时，其思想可能就进入一种文化的“操控”领域，可能会影响更多的人。这样一来，其在文化上的作用就不再只是对自己有一些影响，而是会影响到许许多多其他的人。在今天的文化领域中，知识分子依旧发挥着其重要的作用，这是其本身的特点所决定的。同时由于处于一个信息化的时代，文化知识的宣传，舆论的巨大作用都被传媒工具进一步地扩大。随着文化的重要性的扩大，知识分子在其中的作用也被进一步扩大。（二）知识分子在文化上的立场如前文所提到的，知识分子在当今的社会，特别是社会的文化宣传当中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但这种作用也要分为正面的作用和负面的作用来进行考察，当知识分子走向正面的文化宣传的时候，其毫无疑问可以为正面的一些文化宣传起到较好的作用，增进社会的稳定，促进社会的进步，同时能丰富人民的娱乐生活，鼓舞人民进一步为理想生活而奋斗。但反之，如果知识分子走向了反面，那么其思想反倒可能阻碍社会发展，影响社会稳定。因此，知识分子站稳立场，站对立场就显得十分重要，只有在明确自己的立场时才能使自己的文化宣传表现出应有的积极作用。正如前文所提到的，瞿秋白为何认为知识分子是不可完全依靠的“小资产阶级”，一方面，由于在历史上，知识分子总是容易站在统治阶级一侧，为统治阶级做文化宣传与输出，而由于统治阶级长期和人民处于一种对立的状态；另一方面，知识分子长期脱离群众，没有深入群众的生产一线，了解群众的所思所想。这就使他们的整体文艺作品显得脱离群众，不能被群众所接受。我们需要明确的是，知识分子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群众，也是人民，不应当也不能够将自己和群众对立起来。其所写的东西固然可以有“阳春白雪”的作品，但也应该有一些贴近群众生活、经济学政治学哲学法学管理学聚焦林劲博知识分子何为从葛兰西和瞿秋白出发谈知识分子的使命-41广西教育学院学报2023年第2期为群众考量的作品，到生活中去发掘这些素材的可贵。每个人的才华是有限的，素材是有限的，即使能够有许多精彩的灵感，但终究是有限的。只有生活是无限的，到生活中去寻找、去发掘，到人民的身上去发现其中的闪光点才有可能使自己的创作变得无穷无尽。做人民的艺术家，做人民的创作者，是知识分子应该要努力的方向。这并不是说，知识分子的每个作品都要迎合群众的口味，不能有自己更高端更小众的看法，而是说知识分子在努力钻研自己领域的同时，可以将自身的研究和群众现实密切结合起来，使其被更多的人所接受，被更多的人所赞同，也能更好地展现自己的社会价值，为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知识分子所要做的，是在文化上更加积极地和群众站在一起，发挥自身的作用。（三）知识分子在文化上的未来随着信息的快速传递以及教育的快速发展，知识分子在文化上的作用无疑越来越重要。但这种作用也必须辩证地从两方面来进行看待，这可能会是正面的积极的作用，也有可能是负面的消极的作用。如何意识到这些作用，以及如何发挥正确的作用是知识分子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文化领导权的问题不仅仅是在葛兰西和瞿秋白所处的风云变幻的革命时代具有很大的指导作用，事实上，在今天，文化和舆论的作用越来越大，争夺文化领导权的意义也变得更加重大。无产阶级应当设法取得这文化的领导权，才能保证革命的成功与社会的进步。而知识分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也越来越大。但这不是让知识分子故步自封，或者自认伟大，而是勉励知识分子更好地意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与担当，更好地和人民站在一起，发挥出自身更加积极的作用。由此，知识分子在未来的社会发展中依然会有十分重要的作用，认识自己在文化上的作用，自觉地和人民站在一起则是知识分子所必须面对的问题和应承担的责任。知识分子应该明确，自己也是人民群众的一员，自己的创作不是自娱自乐，而应当走进生活，让人民群众得到真正的升华。参考文献：1列宁.列宁全集:第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79.2瞿秋白.瞿秋白文集文学编: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464.3安东尼奥葛兰西.狱中札记M.曹雷雨,姜丽,张跣,等,译.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15:38.4瞿秋白.瞿秋白文集政治理论编: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14.5瞿秋白.瞿秋白文集政治理论编: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986瞿秋白.中国近代思想家文库:瞿秋白卷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59-61.7文振庭.文艺大众化问题讨论资料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7:3.8瞿秋白.瞿秋白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490-491.9瞿秋白.赤俄新文艺时代的第一燕M/瞿秋白编辑委员会.瞿秋白文集(二).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3:550.10瞿秋白.瞿秋白文集:政治理论编: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499.作者简介：林劲博（1999），男，浙江省温州市人，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责任编辑：韦吉锋）-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