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性雕塑的历史叙事与文本...究——以人民英雄纪念碑为例_陈崇辉.pdf

公共艺术 PUBLIC ARTPublic Art 公共艺术60雕塑 SCULPTURE2023 年第 2 期（总 154 期）61一、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的主体性雕塑创作天安门的人民英雄纪念碑由毛泽东于1949年9月30日奠基，1958年5月1日落成，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个由国家组织的大型主题性雕塑创作项目。因此，它不仅仅是一个地标建筑、一个城市公共雕塑，而是一个在特定场域凝结了时代脉络与纪念碑意义的历史文本符号，“人民英雄纪念碑在最为神圣崇高的政治中心广场的中轴线上建立，延续了中国历代建朝初期修建凌烟阁之类的纪念性建筑纪念开国功臣的传统，象征了人民是国家的真正主人。”从地图上看，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与东侧的中国革命博物馆，南侧的毛主席纪念堂，西侧的人民大会堂，东侧的天安门广场共同形成了首都的地标性建筑群落。从文化场域来看，人民英雄纪念碑处于一个凝结了民族家国情怀与历史纪念意义的公共文化场域，整个场域基调是肃穆庄严的，从中折射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形象建构。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基座占广场三千多平方米，碑高37.94米，基座四周有汉白玉护栏。碑身正面嵌有八个鎏金大字，为毛泽东所题“人民英雄永垂不朽”，背面则是毛泽东三段鎏金碑文，为周恩来所书。碑体四方由反映近代华夏儿女革命历史的八块汉白玉浮雕和两块装饰浮雕组成，依序为虎门硝烟、金田起义、武昌起义、五四运动、五卅运动、南昌起义、抗日游击战和胜利渡长江，而两块装饰性浮雕则是民工支前和迎接解放。在纪念碑的顶部则选用卷云和重幔搭配具有民族特色的装饰纹样。碑体周侧刻有牡丹、菊花和红旗组合的花圈，在碑体上部的东西两侧亦刻有红星、松柏和国旗组成的浮雕，以此致敬与缅怀那些为解放中华民族而奋勇牺牲的革命先烈。人民英雄纪念碑的浮雕创作具有明显的现实主义倾向。作为反映革命文化和爱国民族情怀的主体性雕塑创作，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以现实主义作为创作基调，一来是为了更好地从艺术与现实的关系出发，强化人民英雄纪念碑作为公共艺术的一部分，如何准确客观地反映重大历史事件和重大历史人物形象。通过现实主义的风格呈现，主题性雕塑创作能够更好地从创作论层面驱使创作者扎根现实，以艺术家的视角观察时代变化中的轨迹，更好地完成宏大历史题材的文本叙事和意义建构；其次，人民英雄纪内容摘要：进入新世纪以来，随着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的推动与支持，主题性雕塑的历史叙事意义在学界和公众视野中被再次强化。作为一种时代革命文化的产品，主题性雕塑在当代反映了创作者在中国共产党的文艺理论指导下，承担起了时代的纪念碑与历史文本的转录双重意义。本文通过分析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历史叙事文本，探讨主题性雕塑作为一种时代脉络的结晶，如何纪念和再阐述革命时代的文本意义。关键词：主题性雕塑、人民英雄纪念碑、历史叙事主题性雕塑创作指的是指一个时代的优秀雕塑创作者，以强烈的历史责任感和民族情怀意识作为创作思想，将时代的历史文本融入自身的雕塑创作之中，使其能够专注并反映一个时代的民族精神品格和重大历史事件，最终在雕塑作品中呈现其背后的纪念碑文本意义与历史厚度，以此强化公众的民族爱国情怀。“纪念碑雕塑或纪念碑性雕塑，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永志重大历史事件或功绩的一种最重要的公共艺术体裁，在政治纪功和社会教化等方面具有其他艺术所不可替代的功能与价值”。新世纪以来，由文化部、中宣部和财政部联合筹备的“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在美术界和雕塑界引起了广泛的反响，大量的雕塑家和雕塑从业者希望通过主题性雕塑创作，“弘扬中国人民在争取民族解放和社会进步的历史进程中所表现出的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伟大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开放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用艺术的方式塑造国家和民族在历史叙事层面的形象。而追溯主题性雕塑创作的历史来源，最早可以定位到“五四”以来，雕塑创作者基于不同时代的历史文本进行的主题性雕塑创作，而在新中国成立之初，主题性雕塑创作基本是置于纪念碑性雕塑而来，这些纪念碑性雕塑主要纪念和缅怀重大历史事件与英雄人物形象。世界各国、各民族都十分重视纪念碑建筑和雕塑，把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凝聚起来，不惜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不论意识形态与社会制度有何差异，其宗旨在于构建国家形象与历史记忆，而矗立在天安门广场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则是这些饱含历史叙事意义的纪念碑式主题性雕塑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念碑浮雕采用现实主义是为了更好地让人民群众进行艺术审美及审美接受。现实主义的主体性雕塑创作不仅仅能够为艺术创作者提供必要的创作视野，也能够很好地让主题性雕塑的观众人民群众产生必要的艺术共鸣。主题性雕塑通过现实主义的呈现，能够很好地打通创作者与观众之间的情感沟通桥梁，以此强化主题性雕塑创作的民族性内核，将艺术品、艺术创作者和艺术欣赏者置于一个虚拟的纪念空间，完成其必要的历史任务与纪念意义阐发。在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公共介绍词中写道，“浮刻题材的选用，是用以代表每一历史阶段重要的和最为人所周知的人民英雄历史事迹。浮刻的表现形式，采取叙述性，因为这样具体的人民伟大斗争史和中国人的欣赏雕刻习惯，不适宜象征的表现方法”。二、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历史叙事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作为主题性雕塑创作，扎根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养分，反映了人民群众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激发起华夏民族的韧性开展革命抗争。人民始终是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表现主体，英雄人物和历史人物的形象塑造是始终扎根于人民群众的。傅天仇作为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创作者之一曾归纳道，“人民英雄纪念碑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它的人民性”。作为主题性雕塑创作，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历史叙事文本便在于人民性问题的探讨，这种人民性并不是创作团队凭空想象出的艺术观念，而是扎根于中国近代史的文明发展脉络，在整理了革命烈士的历史事件后得出的重要创作出发点。人民英雄纪念碑的人民性强调了人民群众是历史创造的主体的唯物史观。由举国力量通力协作完成的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并没有明显的视线中点，即将是创作美工组兼具有雕塑家和美术家的成员背景。创作小组在构思和设计人民英雄纪念碑时，也曾提及刻画历史革命领袖人物和英雄烈士形象的想法，但最终经由多方讨论论证和咨询，决定以人民英雄作为浮雕主体，这种想法和中国共产党在1949年取得革命胜利后坚持的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的理念相同。在主题性雕塑中，通过反对突出英雄或者重要历史人物影像的方法便是坚持人民性的重要表现。作为人民英雄纪念碑创作时代的革命领导人，毛泽东一生都提倡人民创造历史的唯物史观，反对个人崇拜，这一思想观念影响了当时人民英雄纪念碑的整体创作思路。例如在最初确定的纪念碑浮雕设计中，虎门销烟和金田起义两幅浮雕小稿中便有设计林则徐和洪秀全的形象，“在未采用的二七大罢工浮雕草图中，最初也有林祥谦的形象”。但在后来的设计中，这些突出个人形象的环节都被修改，从而突出了人民群众的整体形象，真正使得人民成为历史的创造主体。这种人民性不仅仅在创作动机论层面影响着人民英雄纪念碑美工创作组，也从艺术表现层面上凸显了人民群众的重要历史地位。为了更好地符合人民群众对于主题性雕塑创作的审美需要，刘开渠带领团队的艺术家到全国古代雕塑遗址参观和考察古代雕塑。在古代雕塑中汲取养分，从以往的历史主题雕塑中获取创作灵感，关注如何通过浮雕的方式表现重大场面的历史事件，完成宏观且富有历史高度的文本叙事。此外，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创作还从中国传统浮雕纹饰设计中汲取灵感，用民族化的艺术形式更好地凸显人民性的创作主体性。这些浮雕花纹不仅仅是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建筑装饰的组成部分，也能以更加形象生动的形式表达人民群众对革命英雄烈士的缅怀与崇敬，浮雕花圈的意象则是表达出对革命烈士的永久纪念意义。整体来看，人民英雄纪念碑采用了百花纹和卷草纹作为碑座的装饰纹样，在不同的位置尽可能地变化，从而产生艺术品必要的装饰性效果，这些纹样取之于传统雕塑，但又加以古希腊建筑中的动态延伸效果，使得整体风格层面上做到了中西融合，是传统艺术形态在新时代的发扬，更是民族性元素在世界之林的绽放。参与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创作的雕塑家，例如刘开渠、滑田友、曾竹韶、王临乙等都在巴黎系统学习过雕塑，他们将法国雕塑中的写实主义与中国古代的雕塑造型方法融合，形成了兼顾民族性和世界性的风格，更好地从审美接受层面构建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历史文本价值。注释：殷双喜.国家记忆:新中国纪念性雕塑与主题创作J.美术,2021(08):6.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办公室编.历史与艺术: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作品集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序言.殷双喜.永恒的象征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研究D.中央美术学院,2002:11.首都人民英雄纪念碑兴建委员会编.首都人民英雄纪念碑设计资料Z.1953:22.殷双喜.永恒的象征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研究D.中央美术学院,2002:105.参考文献：1 殷双喜.刘开渠与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组织工作J.美术研究,2005(01).2 尚莲霞.融汇中西:论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的艺术风格J.南京艺术学院学报(美术与设计),2020(06):145-150.3 吴良镛.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创作成就纪念人民英雄纪念碑落成廿周年J.建筑学报,1978(02):4-9+49-50.4 刘开渠.中国古代雕塑的杰出作品J.文物参考资料,1955(01):3-31.文/陈崇辉 by Chen Chonghui（俄罗斯莫斯科国立工艺美术学院博士）主题性雕塑的历史叙事与文本意义研究以人民英雄纪念碑为例Research on Historical Narrative and Textual Meaning of Thematic Sculptures Taking the Monument to the Peoples Heroes as an Example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胜利渡长江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迎接解放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民工支前公共艺术 PUBLIC ARTPublic Art 公共艺术60雕塑 SCULPTURE2023 年第 2 期（总 154 期）61一、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的主体性雕塑创作天安门的人民英雄纪念碑由毛泽东于1949年9月30日奠基，1958年5月1日落成，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个由国家组织的大型主题性雕塑创作项目。因此，它不仅仅是一个地标建筑、一个城市公共雕塑，而是一个在特定场域凝结了时代脉络与纪念碑意义的历史文本符号，“人民英雄纪念碑在最为神圣崇高的政治中心广场的中轴线上建立，延续了中国历代建朝初期修建凌烟阁之类的纪念性建筑纪念开国功臣的传统，象征了人民是国家的真正主人。”从地图上看，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与东侧的中国革命博物馆，南侧的毛主席纪念堂，西侧的人民大会堂，东侧的天安门广场共同形成了首都的地标性建筑群落。从文化场域来看，人民英雄纪念碑处于一个凝结了民族家国情怀与历史纪念意义的公共文化场域，整个场域基调是肃穆庄严的，从中折射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形象建构。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基座占广场三千多平方米，碑高37.94米，基座四周有汉白玉护栏。碑身正面嵌有八个鎏金大字，为毛泽东所题“人民英雄永垂不朽”，背面则是毛泽东三段鎏金碑文，为周恩来所书。碑体四方由反映近代华夏儿女革命历史的八块汉白玉浮雕和两块装饰浮雕组成，依序为虎门硝烟、金田起义、武昌起义、五四运动、五卅运动、南昌起义、抗日游击战和胜利渡长江，而两块装饰性浮雕则是民工支前和迎接解放。在纪念碑的顶部则选用卷云和重幔搭配具有民族特色的装饰纹样。碑体周侧刻有牡丹、菊花和红旗组合的花圈，在碑体上部的东西两侧亦刻有红星、松柏和国旗组成的浮雕，以此致敬与缅怀那些为解放中华民族而奋勇牺牲的革命先烈。人民英雄纪念碑的浮雕创作具有明显的现实主义倾向。作为反映革命文化和爱国民族情怀的主体性雕塑创作，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以现实主义作为创作基调，一来是为了更好地从艺术与现实的关系出发，强化人民英雄纪念碑作为公共艺术的一部分，如何准确客观地反映重大历史事件和重大历史人物形象。通过现实主义的风格呈现，主题性雕塑创作能够更好地从创作论层面驱使创作者扎根现实，以艺术家的视角观察时代变化中的轨迹，更好地完成宏大历史题材的文本叙事和意义建构；其次，人民英雄纪内容摘要：进入新世纪以来，随着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的推动与支持，主题性雕塑的历史叙事意义在学界和公众视野中被再次强化。作为一种时代革命文化的产品，主题性雕塑在当代反映了创作者在中国共产党的文艺理论指导下，承担起了时代的纪念碑与历史文本的转录双重意义。本文通过分析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历史叙事文本，探讨主题性雕塑作为一种时代脉络的结晶，如何纪念和再阐述革命时代的文本意义。关键词：主题性雕塑、人民英雄纪念碑、历史叙事主题性雕塑创作指的是指一个时代的优秀雕塑创作者，以强烈的历史责任感和民族情怀意识作为创作思想，将时代的历史文本融入自身的雕塑创作之中，使其能够专注并反映一个时代的民族精神品格和重大历史事件，最终在雕塑作品中呈现其背后的纪念碑文本意义与历史厚度，以此强化公众的民族爱国情怀。“纪念碑雕塑或纪念碑性雕塑，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永志重大历史事件或功绩的一种最重要的公共艺术体裁，在政治纪功和社会教化等方面具有其他艺术所不可替代的功能与价值”。新世纪以来，由文化部、中宣部和财政部联合筹备的“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在美术界和雕塑界引起了广泛的反响，大量的雕塑家和雕塑从业者希望通过主题性雕塑创作，“弘扬中国人民在争取民族解放和社会进步的历史进程中所表现出的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伟大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开放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用艺术的方式塑造国家和民族在历史叙事层面的形象。而追溯主题性雕塑创作的历史来源，最早可以定位到“五四”以来，雕塑创作者基于不同时代的历史文本进行的主题性雕塑创作，而在新中国成立之初，主题性雕塑创作基本是置于纪念碑性雕塑而来，这些纪念碑性雕塑主要纪念和缅怀重大历史事件与英雄人物形象。世界各国、各民族都十分重视纪念碑建筑和雕塑，把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凝聚起来，不惜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不论意识形态与社会制度有何差异，其宗旨在于构建国家形象与历史记忆，而矗立在天安门广场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则是这些饱含历史叙事意义的纪念碑式主题性雕塑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念碑浮雕采用现实主义是为了更好地让人民群众进行艺术审美及审美接受。现实主义的主体性雕塑创作不仅仅能够为艺术创作者提供必要的创作视野，也能够很好地让主题性雕塑的观众人民群众产生必要的艺术共鸣。主题性雕塑通过现实主义的呈现，能够很好地打通创作者与观众之间的情感沟通桥梁，以此强化主题性雕塑创作的民族性内核，将艺术品、艺术创作者和艺术欣赏者置于一个虚拟的纪念空间，完成其必要的历史任务与纪念意义阐发。在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公共介绍词中写道，“浮刻题材的选用，是用以代表每一历史阶段重要的和最为人所周知的人民英雄历史事迹。浮刻的表现形式，采取叙述性，因为这样具体的人民伟大斗争史和中国人的欣赏雕刻习惯，不适宜象征的表现方法”。二、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历史叙事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作为主题性雕塑创作，扎根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养分，反映了人民群众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激发起华夏民族的韧性开展革命抗争。人民始终是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表现主体，英雄人物和历史人物的形象塑造是始终扎根于人民群众的。傅天仇作为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创作者之一曾归纳道，“人民英雄纪念碑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它的人民性”。作为主题性雕塑创作，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历史叙事文本便在于人民性问题的探讨，这种人民性并不是创作团队凭空想象出的艺术观念，而是扎根于中国近代史的文明发展脉络，在整理了革命烈士的历史事件后得出的重要创作出发点。人民英雄纪念碑的人民性强调了人民群众是历史创造的主体的唯物史观。由举国力量通力协作完成的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并没有明显的视线中点，即将是创作美工组兼具有雕塑家和美术家的成员背景。创作小组在构思和设计人民英雄纪念碑时，也曾提及刻画历史革命领袖人物和英雄烈士形象的想法，但最终经由多方讨论论证和咨询，决定以人民英雄作为浮雕主体，这种想法和中国共产党在1949年取得革命胜利后坚持的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的理念相同。在主题性雕塑中，通过反对突出英雄或者重要历史人物影像的方法便是坚持人民性的重要表现。作为人民英雄纪念碑创作时代的革命领导人，毛泽东一生都提倡人民创造历史的唯物史观，反对个人崇拜，这一思想观念影响了当时人民英雄纪念碑的整体创作思路。例如在最初确定的纪念碑浮雕设计中，虎门销烟和金田起义两幅浮雕小稿中便有设计林则徐和洪秀全的形象，“在未采用的二七大罢工浮雕草图中，最初也有林祥谦的形象”。但在后来的设计中，这些突出个人形象的环节都被修改，从而突出了人民群众的整体形象，真正使得人民成为历史的创造主体。这种人民性不仅仅在创作动机论层面影响着人民英雄纪念碑美工创作组，也从艺术表现层面上凸显了人民群众的重要历史地位。为了更好地符合人民群众对于主题性雕塑创作的审美需要，刘开渠带领团队的艺术家到全国古代雕塑遗址参观和考察古代雕塑。在古代雕塑中汲取养分，从以往的历史主题雕塑中获取创作灵感，关注如何通过浮雕的方式表现重大场面的历史事件，完成宏观且富有历史高度的文本叙事。此外，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创作还从中国传统浮雕纹饰设计中汲取灵感，用民族化的艺术形式更好地凸显人民性的创作主体性。这些浮雕花纹不仅仅是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建筑装饰的组成部分，也能以更加形象生动的形式表达人民群众对革命英雄烈士的缅怀与崇敬，浮雕花圈的意象则是表达出对革命烈士的永久纪念意义。整体来看，人民英雄纪念碑采用了百花纹和卷草纹作为碑座的装饰纹样，在不同的位置尽可能地变化，从而产生艺术品必要的装饰性效果，这些纹样取之于传统雕塑，但又加以古希腊建筑中的动态延伸效果，使得整体风格层面上做到了中西融合，是传统艺术形态在新时代的发扬，更是民族性元素在世界之林的绽放。参与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创作的雕塑家，例如刘开渠、滑田友、曾竹韶、王临乙等都在巴黎系统学习过雕塑，他们将法国雕塑中的写实主义与中国古代的雕塑造型方法融合，形成了兼顾民族性和世界性的风格，更好地从审美接受层面构建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历史文本价值。注释：殷双喜.国家记忆:新中国纪念性雕塑与主题创作J.美术,2021(08):6.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办公室编.历史与艺术: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作品集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序言.殷双喜.永恒的象征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研究D.中央美术学院,2002:11.首都人民英雄纪念碑兴建委员会编.首都人民英雄纪念碑设计资料Z.1953:22.殷双喜.永恒的象征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研究D.中央美术学院,2002:105.参考文献：1 殷双喜.刘开渠与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组织工作J.美术研究,2005(01).2 尚莲霞.融汇中西:论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的艺术风格J.南京艺术学院学报(美术与设计),2020(06):145-150.3 吴良镛.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创作成就纪念人民英雄纪念碑落成廿周年J.建筑学报,1978(02):4-9+49-50.4 刘开渠.中国古代雕塑的杰出作品J.文物参考资料,1955(01):3-31.文/陈崇辉 by Chen Chonghui（俄罗斯莫斯科国立工艺美术学院博士）主题性雕塑的历史叙事与文本意义研究以人民英雄纪念碑为例Research on Historical Narrative and Textual Meaning of Thematic Sculptures Taking the Monument to the Peoples Heroes as an Example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胜利渡长江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迎接解放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民工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