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地缘视域下福建华安畲族民歌价值的三维向度_李宝佳.pdf

摘要：福建华安被誉为中国的“古畲之邦”，因它地处漳州西北、九龙江北溪中游，历史上鲜与外界互通有无，因而形成了完整的畲族文化生态系统，现今依然保留着本民族的语言、风俗、信仰和艺术。从特殊的地缘视角管窥福建华安畲族民歌的时代意义和价值意蕴主要体现在审美价值、艺术价值、教育价值三个方面。其作为非遗活态传承的主要内核，也为当今非遗民歌价值体系建构提供了多元化的研究视角。关键词：畲族民歌；审美价值；文化价值；教育价值；华安畲族中图分类号：J607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3-1808（2023）02-0051-05第 40 卷第 2 期2023 年 4 月晋中学院学报JournalofJinzhong University福建华安畲族民歌是福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不仅是闽浙畲歌中具有独特艺术品质的畲歌代表，而且也是畲族百姓日常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地缘性非遗文化是地缘文化的显性表征，是创造者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劳动结晶，经过了时代的锤炼和积淀，保留了最浓缩的民族性和民族特色。”1华安畲族民歌所独有的华平调式给人以百唱不厌之感，堪称中国民间音乐结构的典型范例。在国际与国内非遗语境互嵌的趋势下，本文运用特殊地缘这一独特视角，从福建华安畲族民歌的价值体系入手，对其审美、艺术、教育价值体系展开相关的研究，观察三者之间互为支撑、互为表里的内在联系，力求为岌岌可危的福建华安畲族音乐保护提供学理支持，也为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民歌的传承问题提供相关理论基础与实践导向。一、福建华安畲族民歌的审美价值德国现象美学家莫里茨 盖格尔（Moritz Giger）认为审美的价值应当毫无保留地被理解为艺术的价值。2 15-20由此可见，审美与艺术息息相关。地域文化的生成与这块地域所承载的历史记忆、自然条件及世代居住生活在此的人群所产生的一切活动密切相关。3 141在华安畲族群体之间，审美的标准与体验是基于个体经验与群体经验的不同感受而有所差异，并会受到一定的影响。虽然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统一性”审美价值是不复存在的，但是从特殊地缘的视角观之依然有迹可循，我们可以透过歌词构成、音乐构成、旋律构成这三个方面探求华安畲族民歌所蕴含的审美价值。（一）歌词：以畲语演唱福建华安畲族民歌主要分布在漳州市华安县的官畲村与坪水村。在闽南地区，华安畲族是一个还未被完全汉化的民族，当地的畲歌依然保持着自身传统曲调的遗韵和未完全汉化的旋律音调，原生态特征明显。福建华安畲族民歌最大的特色是歌词语言，即用畲语展开演唱，其中夹杂着些许闽南语。由于畲汉两个族群在长期的濡化和涵化的过程中，特殊地缘视域下福建华安畲族民歌价值的三维向度李宝佳1，王荟2（1.澳门城市大学 艺术教育研究所，澳门 999078；2.集美大学 音乐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收稿日期2022-10-20基金项目2022 年福建省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闽台打城戏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FJ2022C073）阶段性成果；2022年福建省社科联委托项目“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目标与中华民族幸福追求关系研究”（FJ2022TWF013）阶段性成果；2021 年集美大学研究生教学改革项目“以艺载德，以艺冶情：基于三全育人格局下 音乐思政 融入研究生教育的有效路径研究”（YJG2024）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李宝佳（1997-），女，福建漳州人，澳门城市大学艺术教育研究所，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畲族民歌、非遗教育；王荟（1988-），女，福建厦门人，集美大学音乐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非遗研究。Vol.40 No.2Apr.202351李宝佳，王荟特殊地缘视域下福建华安畲族民歌价值的三维向度歌词构成的特点在福建华安畲族民歌的演唱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具体来说，在闽南地区的畲歌中，华安畲族民歌主要用华平调展开演唱。该调式以四声徵调式，音列为 sol、la、do、re ，旋律的基本进行为 re、do，低音为 la、so，切分节奏为主。”4 194由首句的不断变化重复构成双句一段的形式，以歌谱中的三句话或四句话为一条，对歌者需要对出相应的下一条，这样你来我往在华安当地被称为“双条落”。从细节中不难发现，福建华安畲族民歌有极高的研究价值与审美价值。以嬲歌的演唱内容为例：谱例 1祖公歌祖公歌中速闽南 华安盘古开天（哪）历代来，（哩）三 皇五帝（啊）坐相对，传 透狗王（啰）新王位，备王贪心（啊）争过来。（蓝树木唱 蓝雪霏记）（二）音乐：嬲歌为主要音乐形式嬲（nio）歌，是福建华安畲族民歌中最为常见的一种音乐形式。嬲歌又称“聊歌”“唠歌”等，“嬲”就是“玩”的意思，主要呈现在畲族特定的节日或与外姓氏族的对歌当中。嬲歌的演唱内容又分为正歌与杂歌。这首 祖公歌 属于正歌，是有人物与情节等内容的叙事型歌曲。句末的尾音都落在re 音上，带有鲜明的徵调性特征。祖公歌 每一句的开头都使用了切分节奏，虽然歌曲的速度为中速行进，但是通过附点、切分节奏的大量应用对音乐的律动感有着层层推进的作用，体现了畲族民歌独特的艺术风格。（三）旋律：只有一个声部的旋律首先，旋律性是其最突出的特点。福建华安畲族民歌较少出现二声部的重唱形式，音乐织体较为朴实简单、线条流畅。只有一个声部的旋律进行，通过线性的旋律变化构成整体的旋律，节奏的对比、强弱的对比、衬词的对比共同体现出音乐形象的深描。例如，在 祖公歌 谱例中，没有像其他双声部的民歌一样展现两种不同的音乐形象，而是只描述畲族的历史溯源这一条思路。其次，即兴的衬词应用是福建华安畲族民歌的一大特色。在上述谱例中的“哪”“哩”“啰”等衬词是经过长期的感官实验得出的，所以畲民们在歌唱中有一个普遍的审美意识，那就是“无衬词不成山歌”。最后，福建华安畲族民歌明显地体现出中国民族五声音阶的特点。难能可贵的是，这样的民歌审美思维不是靠理性去展开规范的，并没有像西方那样严谨而缜密的曲式结构，而是靠着感性去展开把握，即它不是静止的，而是活跃于寻常百姓家气韵生动的一种动态线条之美。总体而言，畲族对于音乐的审美意识，首先是建立在感官与感觉的基础之上。4 227畲族这一族群与其他少数民族群体一样，经历了历代以来的战乱动荡与民族贫穷落后的发展历程，其民歌内容往往是以歌代言，抒发自己内心的苦楚与心酸。但是，勤劳的畲族人民还是将唱歌的传统一代代传承了下来。畲族民歌的审美标准也随着时代的变迁逐渐形成了独特的内在体系“真”“美”“好”。“真”是要贴近畲族生活，能正确地表达出内心所想、反映现实生活；“美”是唱出来的旋律要深入人心，触动到心灵最深处；“好”是在集“真”与“美”之大成的基础之上，需要对畲族民歌掌握到一定的数量，对歌曲的熟练程度则越快越好，即兴编创的能力越强越好，这就是畲族人民对音乐造诣的最高标准与评价。二、福建华安畲族民歌的文化价值文化这一概念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的文化着眼于人类与一般动物、人类社会与自然界的本质区别；狭义的文化是排除人类社会历史生活中有关物质创造互动及其结果的部分。5 35可以说，艺术群落受所涉及艺术类型、所处地缘环境及其他多方面因素的影响，有着多样化的发展形态和内涵特质。3 140福建华安畲族民歌的文化属于“狭义文化”52的范畴，包含着华安当地传统文化的精髓与该民族的文化特征，同时也记录着其思维、审美方式上的改变，体现出华安畲族特殊的历史发展轨迹与独树一帜的文化价值。华安畲族是一个无文字的民族，历史上被汉化的程度较低，至今依然保持着自身独特的文化价值。毫不夸张地说，福建华安畲族民歌记录了畲族当地鲜明的生活样态和丰富的文化资源，凝聚了畲族人民的聪明才智与创造才能，是认识和了解畲族人民及其音乐的桥梁与窗口。因此，“畲族音乐就是这样一种有着重要参考依据的口碑文化，”4 230它凭借自身所处的独特地理位置，彰显华安畲族文化的整体性表征，并从中探寻出华安畲族民歌“以歌代言”“以歌认祖”“以歌为媒”“以歌通灵”的四种文化价值。（一）以歌代言畲族是一个没有文字的民族，因而“口传心授”成为古往今来畲族的一种文化传播方式，地域的封闭性又为畲族民歌的“口传心授”起到推动性的作用。在日常的生活中，华安畲族主要是靠歌唱将历史、风俗、农识、道理等内容代代相传。这不仅是一种在特殊地域社会中独特的文化传播方式，也是一种寓教于乐的传承媒介。如福建华安畲族民歌古史歌 盘古开天 中唱到“盘古开天地不平，一个山头一条岭，山门迭迭有人掌，山头再高有人行。盘古开天地不平，高顶岩头树难生，好田尽是平洋地，牛皮作纸争不赢。盘古开天历代来，山林树木花正开，仙人自古造的定，百鸟成双人成对”歌词不仅记录了华安畲族祖先的来历、迁徙和当时祖先对大自然朴素的认知以及农业经验，与此同时也体现出华安畲族人民对于祖先的信仰和缅怀之情。它是华安畲族人民集体智慧的结晶，是畲族人民精神文明的沉积，所以畲歌在华安人民心中是一个“教科书”般的存在。华安畲民们开始咿呀学语时就在大人们的引导下开启畲歌的学习，用歌唱述说三皇五帝、朝代更替、四季轮回。毫不夸张地说，畲歌就是华安畲族人民开始认识世界的第一位老师。（二）以歌认祖福建华安畲族民歌是畲族人民凝聚力的艺术表现。在畲族群体中，若是路途中经过不同的村落，首先需要以畲歌对唱的方式打招呼。例如，在福建华安畲族民歌黄蜂歌中起歌头的部分就唱道：“黄蜂来嬲坐厅头，人人叫我起歌头，起介歌头囵囵转，大细男女进行透”如果对方对答如流，主方一直对歌直到将客方“留住”，方可留宿主方家中，并且一直持续至深夜。这一独特的日常行为使畲民的民族性和认同感油然而生，增添了畲族人民同心同德的文化情愫。同样，畲族的祖宗歌也是华安畲民们认祖归宗的必备曲目，一般在不同的场合进行演唱。无论是在野外对歌、同僚对歌，还是其请祖仪式等，都使人产生族群的认同感，提升了畲族人民的向心力。（三）以歌为媒畲歌，作为一种婚恋的重要媒介在华安畲民之中传播甚久。正如福建华安畲族民歌 害郎等到半夜 中唱道：“等待何日要起身，三更两瞑等无人，害郎又等到半夜（是）给郎想到头发晕，（女）你即自早讲要来，也无防备办一碗菜，也无半点分郎吃，后挝轿扛你唔来（男）等待几日讲要到，三更两瞑路上行，害郎候等一半夜（他），要去不是返不到.”华安的畲族男女一到婚配的年龄，就会成为对歌队伍中的中流砥柱。在三月三节日的时候，他们一同出行展开热闹喜庆的对歌活动。由此可见，畲族人民用歌唱的形式展开婚配在歌词当中一览无余。不言而喻，在畲族的集体意识中，歌唱与婚姻是相辅相成的。因此，华安县官畲村地缘环境的闭塞性最终造就以华安畲族民歌为载体既古老又朴素的传统婚恋方式。（四）以歌通灵在华安畲族人民心中，音乐彰显仪式性的功能，在畲族宗教崇拜的仪式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福建华安畲族民歌 完忏号 中唱道：“大神欲请神境尊，拜天尊求忏悔，（啰）礼稽首礼拜忏终，完满拜天尊，保平安添福寿，稽首礼拜忏终完满大天尊。”从中可以看出，华安畲族人民将音乐视为与神明“沟通”的媒介，即体现出对大自然的崇拜，从而也印证了自古以来勤劳的畲族人民“天人合一”的观念，他们不仅崇拜神明，还有着对创造生命的祖先的敬畏之心、敬仰之情。从社会视角观察，畲族人民以乐通灵的民族信仰可能不再受到现代人的关注，但是我们应该认识到，在社会生产力低下的时代，福建华安畲族民歌在人与自然、物质文化与精神文明、主观意识与精神需求方面均起到了积极的协调与补充作用。也正因如此，由于地缘的特殊性质，福建华安畲族生产力发展较为缓慢，这才让具有原始主义神秘色彩的华安畲族民歌得以继续流传至今。李宝佳，王荟特殊地缘视域下福建华安畲族民歌价值的三维向度53如上所述，福建华安畲族民歌中蕴含着畲族自身的文化基因、精神寄托，带给畲族人民生生不息的精神力量。这些维系本族群血脉的文化元素又影响着当代畲民的生活态度、道德教化以及社会行为规范等，从而形成独具特色的华安畲族文化。“这些在长期生产劳动、生活实践中积淀下来的民族思想精华、文化观念，是民族灵魂和民族文化的本质与核心。”6 35福建华安畲族民歌的文化价值以其独到的特色在多元化的社会生活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在中华民族文化发展过程中起到了保存民族文化精神的功能与作用。三、福建华安畲族民歌的教育价值孔子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经典古籍孝经 广要道 也提及“移风易俗，莫善于乐”。自古以来，礼乐作为一种教育的方式，在社会中承担着重要的教化功能。这说明，从古至今音乐在社会教育中都居于重要的地位。因此，非遗具有民族性、地域性等重要特征，其传承与发展离不开所在地区特定的文化与环境，更离不开其教育价值对学生和民众的影响7。教育价值是教育对人和社会的意义或作用。福建华安畲族民歌涵盖丰富的哲学思想、历史信息与美学观点等，这些恰恰是在音乐教育中所需要传授的重要内容。倘若学生在参与和实践音乐教育的过程中，在课程里融入福建华安畲族民歌的教学以及相关实践活动，在一定程度上可起到传承保护的积极作用，而且也是音乐教育实现自我价值的一种方式。教育功能对福建华安畲族民歌的保护与传承尤为重要，其教育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丰富当地民族民间音乐教育的内容音乐艺术实际上是一门跨学科的课程，其涉及与当地相关的历史地理、节日风俗、民族文化等，与历史学、文学、社会学、宗教学、心理学等都有密不可分的联系。旋律优美动听的福建华安畲族民歌，是对当地中学生展开美育教育的珍贵教材，是对已有教材的重要补充，使教材更加多样化。开发与建设当地畲族民歌资源，不仅可以让学生增强对本民族音乐的了解，还可以使音乐审美艺术回归至本民族的脉络中，提高学生对音乐的感知能力，提升学生的综合文化素养，强化学生的民族意识，把优秀经典的福建华安畲族民歌永续传承下去。（二）加强华安畲族民歌的教育认同感福建华安畲族民歌重要的教育价值主要来源于民歌的特性与本质。民歌是历代人民情感衔接的纽带，是人民质朴生活的提纯，是音响化的历史。李文珍曾说过：“透过民歌，让学生认识祖辈生活之艰辛，所创造的财富之丰厚。”8 68这正是民歌的教育意义之所在，福建华安畲族民歌更是如此。其可以让学生明白，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都是建立在前人不断的实践、不断的积累基础之上的。其实，通过民歌的教学可以让学生领会如何保护传统音乐文化、如何帮助华安畲族音乐延续发展，而这正是我们每个人义不容辞的职责所在。归根结底，福建华安畲族民歌的教育意义不单是关于民族音乐、文化知识的普及，还让学生体认到畲族民歌非功利性、来源于自然、贴近生活的艺术旨趣，更重要的是华安畲族民歌中的勤劳勇敢、知恩图报、艰苦朴素的精神品格深深地影响着学生们，教会他们如何做一个诚实守信、坚韧不拔的人，体现出厚德载物的教育精神。（三）有效提升学生的音乐素养第一，大中学生正是形成“三观”的重要阶段。民歌的教育功能不仅停留在教唱歌曲本身的技能，还有助于引导他们形成正确的价值观念，理解其承载的畲族文化精髓。不同的民族在生活背景、意识形态、民风民俗、认知方式上都不尽相同，这势必会影响到对音乐文化的理解。生活在华安当地的大中学生若在成长的关键时期受到当地优秀民族民间音乐文化的熏陶，可使福建当地的畲族文化能够快速地被年轻一代所接受，从而有效地缩小不同民族文化之间的差异性。第二，在音乐课堂中引入华安畲族音乐的学习内容，能够使得原本生活在这一生活环境下的畲族民歌更好地发挥其作用，给音乐课堂带来源于本土的民族文化的同时，也为素质教育带来生动形象的民间声音。第三，在音乐课堂的教学中，让学生体验畲族民歌的发声原理、艺术背景、情感变化的音乐技能与知识，与地方特色相融的社会属性。相对于器乐的学习而言，民歌的学习较为简单。如果在民歌教学中能够创设良好的条件让学生积极地参与课堂互动、田野采风和音乐编创活动，在当前教育经费较为不足的县级学校，十分有助于部分解决教学用具不足的问题。第四，“少数民族的音乐文化，大多具有群娱群乐的广场文化性质，这是千百年来先民为了同险恶的生存环境展开抗争而形成的群体意识的表现。”6 38同样，福建华安畲族民歌也不例外。福建华安畲族民歌也会在各种节庆与当地约定俗成的娱乐圩场中得到展现。当李宝佳，王荟特殊地缘视域下福建华安畲族民歌价值的三维向度54地的学生可以在各种民俗活动中感受畲族文化所带来的独特魅力，有利于培养他们对于本民族音乐文化的审美旨趣。福建华安畲族民歌在教育内容、教育认同感、师生音乐素养的提高与培养方面都具有重要作用。学生们在充分地体验当地民族的传统文化之后，通过对畲族民歌的学习有了更深层次的感受，极大地丰富了自身的艺术体验，进而激发出对本民族音乐文化的热情。富有三百多年历史的华安畲族民歌，正在不断地发挥其作为民族音乐教育课程资源的重要作用。对华安畲族民歌教育价值内涵的剖析，能够有效地将福建华安畲族民歌文化与校园音乐文化有机地结合起来，通过校内外的教育活动创设具有华安当地特色的校本音乐文化形式。这不仅是当下对福建华安非遗音乐文化保护的积极举措，也是未来对其他种类的非遗民歌展开保护的关键学理路径。四、结语本文全面、立体式地阐述了福建华安畲族民歌的三种价值体系：审美价值、文化价值和教育价值。诚然，福建华安畲族民歌的价值远不及于此，但是这三种价值则是福建华安畲族民歌当中最为重要的三大价值向度。不容忽视的是，福建华安畲族民歌与中国众多地区的非遗民歌一样都存在着开放性与封闭性并存的局面。这种局面的出现，足以引起我们对目前非遗音乐文化的生存空间的高度重视。因此，“特殊地缘”视域下的福建华安畲族民歌价值体系理应包含在非遗民歌的价值体系之中，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价值生态体系链。综上所述，从独特地缘的视角观察，当代如何在深入了解福建华安畲族民歌的非遗特色体系的基础上，有效地保护福建地区乃至中国的民族音乐文化遗产，使其与现代音乐的审美、传播方式有效地融合，体现融通性、民族性和国际性，这是一个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参考文献1林村.全球化语境下地缘性非遗文化保护与展示的策略J.艺术科技，2018，31（1）：46.2莫里茨 盖格尔.艺术的意味M.北京：华夏出版社，1999.3周霞.不同地缘背景下民间艺术群落特质研究以宁夏贺兰砚为研究个案 J.民族艺林，2021（4）：140-141.4蓝雪菲.畲族音乐文化 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2.5张岱年，方克立.中国文化概论 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6李爱真，吴跃华.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概论 M.徐州：中国矿业大学出版社，2011.7石继华，吴有凤，李强.扬州地方高校参与非遗保护与传承的优势及路径探析J.扬州教育学院学报，2019，37（4）：74-77.8李文珍.民歌与人生 M.上海：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2004.李宝佳，王荟特殊地缘视域下福建华安畲族民歌价值的三维向度A Three-Dimensional Research on the Value of She Minority Folk Songsin Hua an of Fujian Province from a Special Geographic PerspectiveLI Bao-Jia1，WANG Hui2（1.Institute of Art Education，City University of Macau，Macau 999078，China；2.College of Music，Jimei University，Xiamen Fujian 361021，China）Abstract：Hua an in Fujian is known as the“Ancient She state”in China，because it is located in the northwest ofZhangzhou，in the middle of the North Stream of Jiulong River，with little interaction with the outside world in history，thus forming acomplete She cultural ecosystem，now still retaining thelanguage，customs，beliefs and art.This paper explores the three-dimensional value dimension of Hua an She folk songs as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pecial geography，and its era significance and value implication are mainly reflected in aesthetic value，artistic value and educational value.As themain core of the inheritance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the three-dimensional dimension of Hua an She folk songs also providesa diversified research perspective for the construction and solution of the value system of the songs of the non-remnant people.Key words:Folk songs of the She；Aesthetic value；Cultural value；Educational value；Hua an She（编辑张瑛）55ethnic groupethnic groupethn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