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像传播视域下萌宠类表情包符号建构与青年亚文化特征.pdf

媒介与文化研究MEIJIE YU WENHUA YANJIU-99-图像传播视域下萌宠类表情包 符号建构与青年亚文化特征 胡艺洋摘要萌宠类表情包是一种具有青年群体属性和青年文化属性的视觉符号，其出现和发展与青年群体的生活方式以及价值观念的变迁密切关联。萌宠类表情包作为当前青年群体网络日常交往中相对普遍的视觉传播样态，其图像表意方式较之文字文本和其他类型的表情符号具有更强的心理接近性和情绪感染力，使青年群体对自我的情绪表达更为准确，获得圈层身份和自我价值的认同，更好地完成“前台”社交表演。同时，萌宠类表情包的编码与解码的多义性以及其情感呈现与表达的间接性，使传受双方对萌宠类表情包具有不同层面的认同，从而使网络空间中的矛盾和冲突得以有效缓解。关键词萌宠类表情包；图像传播；青年群体；符号建构在以主流文化为主导地位的社会背景下，社会上出现以年轻人为主要群体，以网络为主要传播媒介的不同于主流文化的青年亚文化。随着新媒体的快速发展，这种原本边缘性的小众文化开始进入大众的视野。不同于主流文化，青年亚文化的话语体系具有多元化的格调和独特的风格，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年轻人文化选择的多样性和社会生活的变迁，寄托年轻人的情感和价值诉求。如今，在社会快节奏的生活之下，“吸猫撸狗”成为一种新的都市生活方式，是一种能在青年群体中引发喜爱、怜悯、柔化等情感共鸣，并借助视觉文本进行传播的青年亚文化现象。这不仅是动物与人类之间特有的情感维系的体现，也是当前青年群体生活状态与社会心态的折射。“无表情，不聊天”，表情包已成为当下青年群体交流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以图文并茂的形式传播，不仅增强传播效果，而且增添社交的趣味性。这种传播现象已成为网络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被视为网络交流的一种象征性艺术。萌宠类表情包作为青年亚文化近几年的创造成果，在青年群体日常的网络社交活动中扮演重要的信息符码角色，甚至形成具有强烈青年群体属性的网络社交文化之一。一、萌宠类表情包研究现状当前，国内学者对表情包的研究成果诸多，主要聚焦于传播学、亚文化和符号学的研究视角。（一）表情包的研究角度1.表情包的传播学角度在表情包的研究中，多数学者更关注表情包在传播领域的应用。例如，清华大学的学者彭兰通过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指出表情包所具备的多重含义，为了确保传受双方具备相互理解的价值空间，表情包的编码与解码必须基于一致的文化和心理1。董江艳则运用拟剧理论来探讨表情包如何影响个体自我形象的建构，她认为微信可以视作我们的表演“前台”，将理想的自我呈现在“前台”之上，将真实的自我隐藏在微信“前台”之外的“后台”中。对传受双方而言，表情包的使用不仅是一种表达，更是一种表演，能帮助个体更好地塑造出理想的自我2。2.表情包的亚文化角度蓝芝同和谭亚丹在青年亚文化视角下表情包的传播探析中探讨了表情包的青年亚文化特质，从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分析了表情包的流行原因，并从青年群体的使用行为出发，深入挖掘了表情包的传播价作者简介胡艺洋（1999），女，河南漯河人，重庆大学硕士研究生。传播与版权CHUANBO YU BANQUAN-100-2023年第12期总第127期值3。张宁在消解作为抵抗：“表情包大战”的青年亚文化解析中以“帝吧出征”的表情包大战为研究案例，深入剖析了互联网文化传播的特点及其传播的意义，从而揭示了表情包在青年亚文化中的重要作用其已不仅局限于日常交流，也可被用于政治 领域4。3.表情包的符号学角度郑玮在解读网络表情符号中引用了索绪尔的能指和所指概念，对互联网媒介符号进行解读，并将其分为两类，分别是语言和非言语符号，而语言行为和非言语行为又是二者的延伸5。师文在新媒体时代下微信表情符号背后的能指和所指中基于索绪尔的二元对立概念，认为传播者表情符号的“所指”取决于传播者意会其“所指”的过程，而被误解的能指则传递错误的所指。在表情包的使用过程中，传受双方由于文化背景和受教育水平的差异，因此在交流过程中会产生对表情包能指与所指含义的误读6。（二）萌宠类表情包相关文献梳理近几年，萌宠类表情包虽然迅速兴起并被广泛使用，但是并没有专门性的研究。目前，我们仅能从与表情包有关的研究成果中大致窥见萌宠类表情包的相关研究内容。李颖在网络涂鸦表情包的视觉传播与亚文化景观批判研究中指出，萌系元素源自日式漫画，并在我国网络空间中得到普及，从而形成一种独特的亚文化景观。这类表情包多以萌宠、萌娃等作为视觉原型。因此，萌宠类表情包可暂时归于“萌元素表情包”7。综合以上的文献资料，我们可以知晓，国内表情包的理论研究广受学者关注，具有重要的现实研究价值。但就萌宠类表情包而言，以此为研究主体的相关研究仍相对匮乏，且已有的研究成果不够突出。二、萌宠类表情包的符号及意义构建（一）萌宠本体形象的原型征用斯图雅特霍尔的编码解码理论强调，语言意指的传递不是通过直接的表达，而是通过隐含的编码来实现。青年群体使用萌宠形象所制作的表情包，其外延与内涵并不取决于萌宠本身，而是取决于它们被拍摄、被截取、被拼贴、被使用时的情境与逻辑。青年群体将所要表达的信息与情绪以文字等元素编码到动物形象这一可感知的形式结构中，基于此，萌宠类表情包往往以动物本身的实际形象作为原型，再辅之相关文字内容等涂鸦元素对萌宠形象主体进行意义上的填充与表达，这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青年群体的个人化倾向、认知与选择8。例如，青年群体以鸭子为原型，将“鸭”和“呀”等词语的意义相等同，创作出“冲鸭”“好鸭”“加油鸭”等一系列表情包。这些表情包不仅增强了视觉感受的直观性，而且对应的视觉文本与鸭子的实际形象相得益彰，能够引发青年群体的情感共鸣。（二）萌宠类表情包的语义建构罗兰巴尔特在符号学原理中提出一组关于外延与内涵的概念，意指是其符号学理论的核心思想，包括第一意指和第二意指。巴尔特将外延定义为第一个意指，将内涵定义为第二意指。内涵的含义比外延的含义更加复杂且多样，两者依据不同的语境背景会产生截然不同的语义9。因此，我们在解读符号时，必须根据特定的交流语境和规则来确定表情包的内涵意义。萌宠类表情包的制作将原有语境中的含义进行重新构建和更新，从而产生新的意义以适用于新的语境。符号伴随文本指一种文本形式，其通常包含许多社会规约和联系，这些规约和联系通常不在文本中显露，而是通过文本被顺带表达，即符号的伴随文本。表情包的制作、解读和传播都需要伴随文本的配合，表情包的伴随文本不仅影响符号表意的扩散，而且影响受传者对符号意义的解读和判断10。比如，表情包中的配字就是图像中的伴随文本，可以更好地传达信息，通过后期制作，我们可以将原本没有的语义内容加入表情包符号中，使其在传达信息时不仅使受传者获得感官刺激，而且获得更深层次的理解。因此，萌宠类表情包的二次语义建构除了需要设置新的情境语境，也需要伴随文本的有效配合。三、青年群体使用萌宠类表情包的动因（一）圈层的身份认同随着网络的发展，更多群体跨越现实的具体空间，依据共同的文化趣味和价值追求形成建立在群体认同基础上的文化共同体。在互联网的解构下，大众传播使得文化圈层化，社会的各元素被重新分类、聚集，由此形成主流文化圈和小众文化圈，受众更倾向于和有共同兴趣、态度、爱好、价值观的人群互动11。而每一个圈层背后的核心支撑便是其独特的圈层文化。青年群体使用萌宠类表情包作为一种新型的沟通模式，可将原本分散、无关的人群聚集起来，通过萌宠类表情包的重构行为将他们连接形成一个完整的群体，从而实现更加紧密的沟通，甚至能跨越种族、文化、社会地位等，形成稳定的圈层社区，并在圈层社区中遵循一致的行为准则，获得身份和情感上的认同。此外，有了群体认同，圈层内部就需要设置群体边界，而表媒介与文化研究MEIJIE YU WENHUA YANJIU-101-情包由于简单明了易识别的图像特征，可作为群体边界的一种设定方式，以此给互联网空间具有文化共通性的群体设定边界，以区分不同圈层群体。中国的宠物市场正在迅速崛起，根据中国宠物行业白皮书2022年中国宠物消费报告，2022年中国城镇宠物（犬猫）消费市场规模为2706亿元，较2021年增长8.7%。近年来，随着宠物市场的扩大和养宠人数的增加，人们对猫狗等宠物的喜爱趋势明显。萌宠类表情包广受喜爱，其主要被热衷于萌宠文化的人群所使用。萌宠类表情包不仅展现了青年群体对宠物的美好想象，更是其融入现代社会生活方式的情感需求，是情感的一种延伸。青年群体在社交媒体上使用萌宠类表情包，可以展现自身友好亲切的形象，与其他相似爱好者快速拉近彼此距离并建立虚拟亲密关系，以及创建一个更包容、温和的社交环境，从中高效地获得群体认同感。总而言之，青年群体使用萌宠类表情包可以在萌宠文化圈层建立身份认同，形成群体文化表征和标签，并促进彼此之间的交流和理解，增进群体身份认同。（二）青年群体的情绪表达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曾发起关于中国社会转型阶段不同职业人群重要社交应激源与健康的研究，研究发现，在社会转型期，2030岁的人群面临的压力最大，焦虑症严重程度也明显突出，表现为生活与健康发展的焦虑、人际交往关系的焦虑、身份认同及婚姻等方面的焦虑12。社会的转型与经济的高速发展带给人们的不仅是普遍扩大化的自由，也带来诸多不确定性，而生活在此社会环境中的青年群体，一方面在身份认同与人际交往中陷入迷茫状态，另一方面努力找寻个性化的生活方式并自得其乐。萌宠类表情包的出现则是青年群体在该社会环境下依照自我的生活状态、心理写照以及情绪特点等进行的创作。青年群体将猫犬等萌宠本身的拟人化就是其在网络社交过程中的独特之处，能最大限度地唤起人类情感中的怜爱心理，从而提升个体在情绪表达过程中情感的传播力与感染力。因此，萌宠类表情包被认为是青年群体在网络社交中表达情绪、抒发情感、排忧释怀的极佳载体。青年群体的个体性和社会性都非常明显，他们对社会现象具有强烈的表达欲望，其情绪表达也呈现强烈的外显性。青年群体倾向主动进行社交表达，渴望通过某种形式来直观宣泄自身情绪，缓解社交焦虑，使自我情绪也内化成社交过程中的一部分。萌宠类表情包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青年群体的社会性身份认定与群体性诉求认同。除了类人化的外观形象，萌宠类表情包中所包含的文字元素还为动物形象本身赋予了强大的修辞效果与隐喻色彩，折射出更加深层的社会意义，为青年群体丰富、多变的情绪表达提供了可能。（三）社交表演的切实需要戈夫曼的“拟剧理论”将处于社会中的我们分为“前台”与“后台”两种状态，这就产生两种不同的行为语言：一种是非正式的“后台”行为语言，另一种是在表演场合使用的行为语言。与传统的文本不同，表情包的使用更适用于“前台”，既能够简化表达，又因为编码解码的多重建构与解构能够提供更丰富的含义，从而让“表演者”更能轻松地操控社交表演，更好完成“前台”形象的塑造。1.萌宠形象促进柔化式社交表演互联网的开放性和虚拟性为青年群体提供了更大的言论空间。一方面，由于青年群体的独立性和主动性，他们通常对网络舆论有自己独特的认知和理解；另一方面，青年群体渴望自我表达，他们通常使用语言或符号直接表达自己的观点。而萌宠类表情包以简单可爱的动物形象，对青年群体的社交活动产生了柔化作用。萌宠类表情包具有缓冲性，其借助滤镜式的加成可调节社交氛围，形成柔化式的社交表演，可平衡社交群体之间的矛盾，为网络群体之间的和谐交流提供可能。2.萌宠类表情包满足网络社交安全感网络社交安全感指群体在长期参与网络社交实践，努力与其他个体或群体达成共识的行为中所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一种感受，是个体融入网络群体并保护自身免受冲突伤害的基础，同时能增强个体在网络社交中的满足感和幸福感。萌宠类表情包作为青年群体在网络社交过程中的人格化存在，是带有人类移情因素的社交表达形式，青年群体通过萌宠类表情包尝试建立起社群和圈层，旨在建立一种“情感共同体”，从而在其中获得更多的情感支持和归属感。在一些陌生场合，青年群体使用萌宠类表情包可以被视为一种自我保护和群体性心理防御的体现。我们在网络社交中使用言语可能难以掌握适当的表达力度，但使用带有可爱属性的萌宠表情包则能够有效地缓解尴尬气氛。例如，在微信群等具有强互动性的社群中，我们常常出现意见分歧或无法判断他人意图的情况，此时，萌宠类表情包便成为一种最简单、最安全的表达方式，因其编码和解码的多义性及萌宠自身的柔化感，能在一定程度上确保社交安全。四、结语萌宠类表情包作为青年群体在（下转第105页）-105-教育传播JIAOYU CHUANBO教师应及时解惑，并根据学生实际学习情况，及时调整教学进度与内容，把学生培养成为一个有坚定信仰、掌握新兴技术、懂传播规律的新闻工作者。在课程内容上，教师可将主流媒体的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作为课程案例，如人民日报、新华网等媒体的作品，把课程案例与学生兴趣点相结合，将思政内容有机融入课程。在课程作业选题上，教师应引导学生把关注点放到国家、社会热点上，如乡村振兴、文化强国等，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体现大学生的时代风貌和未来新闻工作者的责任与使命。四、结语新文科的提出为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人才培养指明了方向，而专业课程的建设与人才培养密不可分，前者更是后者的核心要素。非线性编辑作为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的必修课之一，应积极响应时代号召，贴合行业需求，切实迈出改革的第一步。在课程教学中，教师应以成果为导向，对非线性编辑课程进行探索性重构和设计，运用现代心理学、教育学等多学科原理，以立德树人为目标，以学生为中心，以成果为导向，以行业为标准，科学设计教学各个环节，提升学生学习积极性，增强学生专业自信，让学生养成主动学习的良好习惯，勇于探索，敢于突破。同时，教师也应根据学生的实际学习情况灵活调整教学内容和教学进度，积极促进网络与新媒体专业相关专业课程的教学理念、思路和模式不断创新。参考文献1赵红灿.高校系统实施“时代新人培育工程”的思考J.中国高等教育，2021（23）：47-49.2蔡斐.学科赋能、跨界驱动与人的回归：论新文科背景下新闻传播人才的培养J.中国编辑，2021（04）：77-81.3冯玉军，伍聪.高等教育要始终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J.中国高等教育，2022（10）：6-8.（上接第101页）互联网日常交流中常见的视觉传播模式，相较于传统文本样态，其更具心理接近性和情绪感染力，使青年群体对自我的情绪表达更为准确，实现圈层身份和自我价值的认同，更好地完成“前台”社交表演。萌宠类表情包基于类人化的共情优势，借助伴随文本的加成产生萌宠表情，使之关联全新语义的环境，完成对萌宠表情的语义重构。同时，萌宠类表情包的编码与解码的多义性以及情感呈现与表达的间接性，使传受双方对萌宠类表情包具有不同层面的认同，从而使网络空间中的矛盾和冲突得以有效缓解。萌宠类表情包是一种复杂的符号建构类型，也是一种独特的图像传播方式。它作为一种具有青年群体和青年文化属性的视觉符号，在青年群体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变迁的研究中始终扮演重要的角色。参考文献1彭兰.表情包：密码、标签与面具J.西安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01）：104-110，153.2董江艳.微信表情包与自我形象表达：以“拟剧理论”进行分析J.青年记者，2016（29）：11-12.3蓝芝同，谭亚丹.青年亚文化视角下表情包的传播探析J.出版广角，2017（06）：70-71.4张宁.消解作为抵抗：“表情包大战”的青年亚文化解析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6（09）：126-131.5郑玮.解读网络表情符号 J.青年记者，2010（20）：109-110.6师文.新媒体时代下微信表情符号背后的能指和所指J.新闻研究导刊，2017（08）：282-283.7李颖.网络涂鸦表情包的视觉传播与亚文化景观批判研究D.广州：暨南大学，2018.8高玉.动物表情包与青年群体的情绪表达研究D.湘潭：湘潭大学，2020.9宫欣.符号学视角下的社交媒体表情包研究J.采写编，2018（02）：149-150.10赵毅衡.符号学原理与推演：修订本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6.11新世代 新圈层：2020垂直圈层营销报告EB/OL.（2020-06-03）2023-03-17.https：/ 柳叶刀称中国患病率 为6.1%EB/OL.（2017-02-08）2023-03-17.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