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显祖《南柯记·情著》中的古代诗词禅意研究.pdf

本文对汤显祖南柯记中的古代诗词进行了研究挖掘诗词在作品中的禅意韵味以第八出情著中的代表性诗词为研究对象分析禅宗与诗学的关系窥探诗词中的禅意 汤显祖善于化用情景交融、具有禅意的诗词来表达他的禅宗思想传递以“心”为根本的人生哲理和处世智慧关键词南柯记诗词禅意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 文章编号()汤显祖作为中国四大戏剧作家之一对中国戏剧史和中国文学史有着很的大影响 他与禅宗的渊源深厚并受其影响故而他的“临川四梦”这四部作品都渗透了禅宗思想其中南柯记的禅意最深从明代各戏曲评论家的评价中便可见一斑 如袁晋有言:“作南柯时佛法已跃跃在前矣犹作佛法观也”王骥德对南柯记亦有“佛也”的评论 正因如此学者对南柯记中佛教禅宗思想的研究很多多数从整体文章结构或情节方面进行分析 事实上要想真正体悟汤显祖作品传递的禅意仔细琢磨作品中的古代诗词也是个很好的途径 汤显祖笔下的南柯记为后人反复琢磨品味但有关研究大多落在情节的分析和整体思想的把握上很少关注作品中古代诗词在思想表达上的重要意义一、南柯记代表性诗词研究概述汤显祖在南柯记中大量巧妙借用、灵活化用了中国古代诗词借助诗词来渲染戏剧表现气氛推动故事情节走向塑造人物形象传达行云流水般恬静的禅意 他将古人的精美诗词为己所用使具有不同含义的诗词在剧目中恰到好处地发挥了它们的作用尤其在表达禅意韵味方面运用得最为巧妙 本研究试赏析南柯记中的古代诗词挖掘戏剧情节语言的禅意 由于书中诗词数量大、种类多仅挑选了第八出情著中的“东沼初阳疑吐出南山晓翠若浮来”“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归去岂知还向月梦来何处更为云”“人间玉岭清霄月天上银河白昼风”“绿蓑衣下携诗卷黄篾楼中挂酒篘”“数茎白发坐浮世一盏寒灯和故人”“海月半天留不住醒来依旧宿芦花”“秋槐落进空宫里凝碧池边奏管弦”“双翅一开千万里只因栖隐恋乔柯”“唯有梦魂南去日故乡山水路依稀”等颇具代表性的诗词稍作浅析 情著主要写的是淳于棼、琼英公主与上真仙姑向契玄禅师参禅契玄禅师为其解惑的内容其中参禅问答之语围绕“缘”展开阐释了“色”“空”“法”“根本烦恼”“随缘烦恼”等相关禅宗义理预示了淳于棼跌宕起伏的浮沉命运二、禅宗与诗学(一)禅宗与诗学的联系唐宋之后禅宗深刻地影响了中国当时的主流思想同时也深刻地影响了唐宋诗学以至于唐宋时期的收稿日期基金项目 年江西省文化艺术科学规划一般项目“戏剧南柯记禅宗美学研究”()年东华理工大学江西戏剧资源研究中心开放基金项目“汤显祖南柯记妙语之禅宗美学研究”()年东华理工大学江西戏剧资源研究中心开放基金项目“文化生态视角下的汤显祖文化传播路径研究”()作者简介刘洋男讲师博士从事汤显祖文化传播研究周鑫琴女副教授硕士从事汤显祖文化传播研究彭程男讲师博士从事中外文学比较研究诗人所作诗词多见禅宗的影子从王维、孟浩然、刘长卿、常建、方干等人的诗作中常能品味出禅宗韵味 古往今来借诗说禅已经成为表达禅宗思想的主要方式之一如戴式之言:“欲参诗律似参禅妙趣不由文字传”从本质上讲禅宗心学是对人生自由之境的阐释与映射而这自由之境与诗之意境是相互贯通的 禅其实就是一种美学我们可以通过古代诗词感受禅意、艺术和美 僧人达观为惠洪的石门文字禅所撰写的序中有言:“禅如春也文字则花也 春在于花全花是春 花在于春全春是花 而曰禅与文字有二乎哉”其所表达的就是禅的境界与诗的意境相互渗透、相互交融、相互影响之意 由此可见禅与诗是可以在某种特定途径或某种专属情境相互融合的 汤显祖借用大量诗词来释禅想通过禅境与诗境的相互交融表现戏剧艺术的至臻至美(二)禅宗的相关义理概念.“空”与“色”此处的“色”与“空”是佛教概念 唐朝玄奘翻译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曾解释:“色”指的是世间万物的可见与不可见的表现形式“空”指的是一切事物皆因缘所生、虚幻不实也可指代事物的本质“色”在现代汉语词典中有颜色、神色、种类、情景等意思 单从字的释义看“色”可以说包罗万象万象之形色皆在“色”之中正如苏轼在赤壁赋中所云“目遇之而成色”是为目光所及皆为“色”之意 中国汉传佛教翻译家鸠摩罗什在诠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时曾说:“空”字最为直接的解释便是“无”指没有东西也没有内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理解为事物的原始状态 如果说“色”是事物的表象那么“空”就是事物的内象 表象与内象不可分割、相互依存便解释了“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此种解释一方面告诉我们事物的表面现象往往具有迷惑性人们需要通过表象看到事物的实质另一方面则有“不要过分执迷、不必妄加追求”之意此中道理就如同清代叹世万空歌所唱:“空手来了空手去到头总是一场空 幻化空身虚变现空是色来色是空 夜深听得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钟 从头仔细来思想便是南柯一梦中”.“佛”“法”“僧”“佛”“法”“僧”即佛教三宝:佛宝、法宝、僧宝“法”通常被认为是解决事情的方法、事物运行的法则佛教中“法”指的是一切教法、一切事物佛教经典将之阐释为“任持自性、轨生物解”正如法集义注解释说:“保持着自己的自性为法或是被诸缘所维持或如其自性被保持者亦为法”坛经提到六祖大师悟道后云:“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意思是人心本应该是清澈洁净、不生不灭、完备圆满的若能坚定本性则诸法可行 玛欣德尊者在巴利语汇解中讲到:“法只有一种道、果与涅槃为法 我们认可:己修之道及己证之涅槃由保持不堕苦界、给与最上安稳以及离贪之道只以此义为法”便道出了秉持自性而活即为法的道理.“根本烦恼”与“随缘烦恼”佛教中六根“本烦恼”指的是贪、嗔、痴、慢、疑和不正见而人的根本烦恼又源自组成人的五蕴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说:“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五蕴指色、受、想、行、识“随缘烦恼”指循因缘而生的烦恼正如佛说造塔功德经所言:“诸法因缘生因缘尽故灭”宗喀巴大师在缘赞中也说道:“因视一切依缘而有故不陷入绝对有无 这是救世佛陀之言所向无敌原因所在”世间万物都有它的因缘往往因缘而起因缘幻灭如果依缘而行、随缘而动便没有绝对有无也就不会陷入盲目的执着三、诗词中的禅意(一)阐释“空”与“色”的诗句.东沼初阳疑吐出南山晓翠若浮来“东沼”二句出自唐代张说的侍宴隆庆池应制“初阳”指初春、朝阳在许多诗作中都有出现如孟浩然行出东山望汉川诗“雪余春未暖岚解昼初阳”梅尧臣依韵和守贤上人晚秋书事诗“开溪吐初阳独吟神与晤”中“初阳”指的都是朝阳晨辉之意“晓”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的解释有天明、拂晓之意“翠”指绿色“晓翠”即指新绿或清晨的绿意白居易有诗:“天静秋山好窗开晓翠通”意为天朗气清秋山静好清晨的绿意从窗户涌了进来 齐己诗云:“岚光叠杳冥晓翠湿窗明”说的是朝阳透过山间的雾气发出彩光高远而朦朦胧胧晨间的绿意好像打湿了窗台明亮的光彩照射了进来 两诗写的都是破晓晨间满满的湿润绿意同“南山晓翠”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疑吐出”“若浮来”便将“初阳”与“晓翠”从无到有的动态过程生动、形象地展现在眼前由质生相目遇成色虽摸不着、触不到却可成形化景、为人所见 东边的池沼旁徐徐升起的朝阳好似在一点一点地吐露它的光辉南边群山丛林中郁郁冲冲的翠色在清晨山间雾气的笼罩下缓缓地在眼前飘浮 领略此种万物自然之“色”恰是以“心”感知万物的结果.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细雨”二句出自唐代刘长卿的别严士元意思是蒙蒙细雨不停地下着衣服已经被浸湿却仍无所觉树上的花朵被雨水打落在地上听不到声响“细雨”、“闲花”为所见之色而从“看”“听”的动作来看有主动探求想看到、想听见之意但结果却是“看不见”、“听无声”这便是佛教经典讲到的“事物可归无追求可成空”“看不见”“听无声”其实是人主观情绪影响的结果正如禅宗学说“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一切事物外在表象源自内心 禅宗六祖惠能大师认为只要能够认识到本心实现精神与心灵的超越则可进入到“物我两忘”的永恒之境在此诗中便可感受到“无我”的永恒之境 采用“细雨”、“闲花”的意象更能突出清心出尘的生活与俗世利来利往的喧闹对比 亦如唐代李德裕忆平泉杂咏忆春雨中“春鸠鸣野树细雨入池塘”描述的情景:春天的斑鸠在野外树林枝头上鸣唱同时细雨滴落在池塘的水面上漾起一圈圈的涟漪看似平常的春日时光里却因诗人无欲无求的心境让这种宁静美好的氛围跃然纸上 再如“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这是杜甫被贬后定居城郭外草堂时所写的春雨景象 奔忙于俗世的人很少会注意到此种春雨之景 但诗人觉得平凡生活恬淡宁静、入朝为官喧闹复杂可见经过长期的颠沛流离之后心渐渐归于宁静安心从容度日诗歌里那种清新脱俗的禅心十分明了.归去岂知还向月梦来何处更为云“归去”二句出自唐代李商隐的促漏原诗讲的是男女之间的依恋不舍而此处可用禅宗的思想理解此处的“归去”表达了一种皈依意识正如作品中淳于棼在得知真相之后说“一切皆空”此时的他还是有“空”的意识契玄禅师却说“空个什么”意即“众生佛无自体”是禅宗里“空”是“实相”这一表述的生动体现 此时的他归去不知所向梦醒不知所处正如禅宗所讲“诸行无常”“诸法无我”“非色非空”深刻表现了主人公淳于棼此时释然归去的禅心 又如陶渊明归去来兮辞所言“田园将芜胡不归”意思是田地就要荒芜须尽快回去打理之意 这实际上是陶渊明辞官归隐后的内心独白表明他看穿当时官场的恶浊不堪不愿跟他们同流合污欲回归田园 又如“既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表明诗人了悟平生夙愿故而决定从心而欲 苏轼也曾说“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诠释了禅宗所讲的“遁入空门”与“禅心合一”之内涵(二)阐释“佛、法、僧”的诗句.人间玉岭清霄月天上银河白昼风此两句诗出自唐代诗人王初的书秋 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玉”有洁白美丽之意“岭”为山“玉岭”则指仙山“清”意为干净纯洁“霄”为天空“清霄”则指澄澈的天空“玉岭”“清霄月”指的都是纯洁无垢、洁净无尘之物 如冯时行诗“异时清霄玉鉴白空明月路飞仙客”曾觌词“纤尘不动湛清霄”黄庭坚诗“清霄印在碧潭心”都写出了“清霄”一词的澄澈飘逸、不染纤尘之感“银河”远在天边可观而不可触“白昼风”围绕身边可触但不可见 南柯记用此句烘托了作品蕴含的佛教色彩阐释了佛法的清新高远暗喻淳于棼即将放下梦境中贪婪的情欲与物欲、回归修行的禅心.绿蓑衣下携诗卷黄篾楼中挂酒篘这两句诗化用唐代皮日休奉和鲁望新夏东郊闲泛一诗中的“碧莎裳下携诗草黄篾楼中挂酒篘”两句只是此处的“碧莎裳”被改成了“绿蓑衣”“蓑衣”是隐居、自由的象征多代指渔夫或农民在古代诗词中时常出现如刘禹锡插田歌“农妇白纻裙农夫绿蓑衣”薛石师渔父“春深雨足钓丝长夜来又宿蓑衣步”描述的即是渔夫在暮春雨时外出打渔之事又如崔道融田上诗“雨足高田白披蓑半夜耕”描绘了农民身披蓑衣冒雨耕田的情景 宋代杨朴莎衣中“软绿柔蓝着胜衣倚船吟钓正相宜”描写的是春日万物复苏之际诗人吟诗垂钓的悠闲场景“诗”在说文解字中的释义为“志也”即心志的流露也比喻美妙的生活情趣和能引起人共鸣的事物是美好浪漫的象征“黄篾楼”位于浴鹄湾南元代著名文学家张雨在此处建造了水轩名曰“黄蔑”刘邦彦有诗描写黄篾楼清净自然之美景:“春水初生浴鹄湾篾楼高枕对青山 鸟声啼足忽飞去门掩绿阴清昼闲”“酒篘”指一种滤酒的器具“酒”载愁也怡情有时也能表现愁绪中的洒脱超然之意如李白诗“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又如罗隐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都将洒脱快意表现得淋漓尽致有较为浓烈的红尘味也颇有禅宗之风“绿蓑衣”一词表面讲的是普通生活用物而代表清新之意的“绿”与阴雨天中的“蓑衣”结合却似乎映射出尘俗之外空灵、超脱的意味 泛舟江上身穿蓑衣闲适而随性吟诗赏雨怡然自得 这种自由洒脱、无拘无束的生活情致需要一颗宁静的禅心 金刚经有言:“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无所住”即不被束缚其心则为自由解脱的心灵亦是佛心如大珠禅师语录卷上道“无住心者是佛心 持自性向佛心是为法”.数茎白发坐浮世一盏寒灯和故人这两句诗化用了唐代诗人谭用之秋夜同友人话旧中的“数茎白发生浮世一盏寒灯共故人”两句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回想浮生不过一瞬转眼间白发苍苍 如果能在寒夜亮起一盏油灯有个可以闲聊几句的老朋友足以 诗句表达了一种超然脱俗、不问世事的心境表现出主人公淳于棼即将看破红尘、出家为僧的想法 如谷子敬城南柳所言:“觑百年浮世似一梦华胥”若问何为“僧”寒灯故人度浮世者便是也.海月半天留不住醒来依旧宿芦花这两句诗化用于宋代黄庭坚禅句二首其一中“佛祖位中留不住夜来依旧宿芦花”两句“芦花”常在人烟袅袅之处丛生象征了一种随遇而安的宁静和谐的平凡生活 如司空曙诗“钓罢归来不系船江村月落正堪眠 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说的是垂钓归来已筋疲力尽懒于系船任凭渔船随风而去而此时夕阳西下正是酣眠的好时候即使夜里刮起大风渔船被风吹走也不过是停靠在芦花河畔的浅水岸边而已 又如郭震诗“几代生涯傍海涯两三间屋盖芦花 灯前笑说归来夜明月随船送到家”此句诗描述了家住海边、房顶只是由雪白芦花铺成的一家人他们在灯前开心地诉说一天的经历生活辛劳但也开心惬意 诗句暗指人的一生所追求的荣华富贵到最后都是留不住的与其强求不如知足于当下生活 坛经中也讲道:“佛心”就在于自己的本心与自性(三)阐释“烦恼”的诗句.秋槐落尽空宫里凝碧池边奏管弦这两句源自唐代王维诗凝碧池原诗是在安史之乱的背景下创作的 宋代计有功撰写的唐诗纪事对这一背景有所描述:“禄山大会凝碧池梨园弟子欷歔泣下 乐工雷海清掷乐器西向大恸贼支解于试马殿 维时拘于菩提寺有诗曰:万户伤心生野烟百僚何日更朝天 秋槐落叶深宫里凝碧池头奏管弦”经过安史之乱人去楼空人走茶凉唯有秋风凋碧树的悲凉槐叶落尽一派冷清凄凉的景象可乱臣贼子却大摆宴席歌舞升平 此诗充溢着对亡国的悲痛和对朝廷的思念同时也表达了对以安禄山为首的乱臣贼子的悲愤 作品中引用这句诗是想揭示淳于棼当时所处的凄惨境况:几经变故他如今已不再是权倾朝野的公主驸马再怎么悲愤不已亦是往事不可追 此时的他只有放下梦境静心参禅才能明辨内心澄明自性.双翅一开千万里止因栖隐恋乔柯这两句诗源自唐代诗人许浑郑侍御厅玩鹤中的“双翅一开千万里只应栖隐恋乔柯”此句可译为:白鹤展开双翅可以飞向千万里外是因它志存高远一心想去寻找理想的安身之地“乔柯”高枝的意思如唐武元衡送柳郎中裴起居诗:“沱江水绿波喧鸟去乔柯”宋曾巩秋声诗:“乔柯与长谷秀色故未浼”白鹤跋山涉水、不远千万里只为寻求栖息安身之地 作品中用此诗句映射主人公应该放弃身边的纷纷扰扰不应该再被无用的烦恼牵绊只有安心修行才能解脱悟道.惟有梦魂南去日故乡山水路依稀这两句诗出自唐代诗人罗邺征人中的“唯有梦魂南去日故乡山水路依稀”两句意为只有在梦中魂归故里才能看到朝思夜想的故乡之路 亦如释行海诗“梦魂昨夜东南去行尽江山不见君”表达了对友人的思念“梦魂”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某种烦忧虚无缥缈、并不真实让人牵肠挂肚只有萦绕心中的“梦魂”得到所归烦恼才能消除 佛教认为:人之所以有烦恼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心结不解离不开、放不下只有守住自己的“本心”与“自性”从“心源”着手明心自性才能真正解开烦恼得到人生的随心自在 作品中主人公淳于棼的梦境过于真切似乎已经与现实混淆 梦中惊醒后忧愁愤恨、烦恼不已 南柯记作品的情节跌宕起伏比浪漫的“庄周梦蝶”更残酷、更尖锐 淳于棼梦魇后的顿悟让人痛彻心扉却又无可奈何四、结语汤显祖与禅宗的渊源极为深远他的思想受到了禅宗的深刻影响并通过戏剧作品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南柯记的戏剧唱词中有云:“人间君臣眷属蝼蚁何殊?一切苦乐兴衰南柯无二 等为梦境 何处生天?小生一向痴迷也”我们想要过怎样的生活?什么样的人生才是好的人生?我们到底在追求什么?什么是生命的终极奥义?想必不少人都曾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也都曾因为找不到答案而困惑过、迷茫过 汤显祖南柯记通过描述淳于棼浑浑噩噩、浮浮沉沉的一生将“人生如梦梦如人生”的无奈与悲哀刻进每一位读者的心里让读者认真思考“人生何如”的灵魂拷问 人生的奥秘需要我们在漫漫岁月中去体验、探索、品味而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这个找寻真实自我、实现自我的过程参考文献隗芾吴毓华.古典戏曲美学资料集.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陈多叶长海.中国历代剧论选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王征.禅宗对佛教中国化的影响.中国民族报().周春宇.禅宗心学对唐宋诗学的影响.甘肃社会科学():.洪映萱.“诗学等禅宗千古渊源共”略论作为实践美学的禅和诗词语言的关系.厦门教育学院学报():.王泓力李静.“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浅论贯休诗词的佛禅意蕴.华夏文化论坛():.魏远征.汤显祖南柯记佛理禅趣探论.安庆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徐宏.曲肱禅呓 汤显祖南柯记禅宗思想杂谈.戏曲艺术():.吴言生.禅宗的诗学话语体系.哲学研究():.():.“”.“”.:(责任编辑:邹德文)